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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我靠吃软饭走上人生巅峰结局+番外

月下扇微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第二天,徐青沉还是骑着毛驴,去赴会了。她昨晚想了又想,不能争一时之气,她要忍痛蛰伏。她必须得去看看,那群二世祖有没有私藏院试内部资料。万一别人都学了,她徐青沉不学,她就亏了!她这年纪,正是要好好学习的时候,不能吃亏。她可以是学霸,可以是学神,甚至可以是学婊,但不能是学渣。学渣考不上功名,走不出山沟沟。而她必须要走出大山,摆脱漏风的棉袄,摆脱田里的蚂蟥,山里的马蜂,和一览无遗的旱厕!!!归隐山林这种事,谁爱归谁归,她要骄奢淫逸,她要朝为田舍娘,暮登天子堂!诗会在下午,徐青沉到格文馆的时候,天色还亮着。但格文馆内却已经上了灯,煌煌灯火,猎猎橙漫,比天光更明,更绚烂。徐青沉从未来过格文馆,她只是听那些富家女君说过这个地方,她们口中消遣的好...

主角:徐青徐从从   更新:2025-04-18 04: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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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青徐从从的其他类型小说《女尊:我靠吃软饭走上人生巅峰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月下扇微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天,徐青沉还是骑着毛驴,去赴会了。她昨晚想了又想,不能争一时之气,她要忍痛蛰伏。她必须得去看看,那群二世祖有没有私藏院试内部资料。万一别人都学了,她徐青沉不学,她就亏了!她这年纪,正是要好好学习的时候,不能吃亏。她可以是学霸,可以是学神,甚至可以是学婊,但不能是学渣。学渣考不上功名,走不出山沟沟。而她必须要走出大山,摆脱漏风的棉袄,摆脱田里的蚂蟥,山里的马蜂,和一览无遗的旱厕!!!归隐山林这种事,谁爱归谁归,她要骄奢淫逸,她要朝为田舍娘,暮登天子堂!诗会在下午,徐青沉到格文馆的时候,天色还亮着。但格文馆内却已经上了灯,煌煌灯火,猎猎橙漫,比天光更明,更绚烂。徐青沉从未来过格文馆,她只是听那些富家女君说过这个地方,她们口中消遣的好...

《女尊:我靠吃软饭走上人生巅峰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第二天,徐青沉还是骑着毛驴,去赴会了。

她昨晚想了又想,不能争一时之气,她要忍痛蛰伏。

她必须得去看看,那群二世祖有没有私藏院试内部资料。

万一别人都学了,她徐青沉不学,她就亏了!

她这年纪,正是要好好学习的时候,不能吃亏。她可以是学霸,可以是学神,甚至可以是学婊,但不能是学渣。

学渣考不上功名,走不出山沟沟。而她必须要走出大山,摆脱漏风的棉袄,摆脱田里的蚂蟥,山里的马蜂,和一览无遗的旱厕!!!

归隐山林这种事,谁爱归谁归,她要骄奢淫逸,她要朝为田舍娘,暮登天子堂!

诗会在下午,徐青沉到格文馆的时候,天色还亮着。

但格文馆内却已经上了灯,煌煌灯火,猎猎橙漫,比天光更明,更绚烂。

徐青沉从未来过格文馆,她只是听那些富家女君说过这个地方,她们口中消遣的好地方,她们家长辈宴请贵客的好地方。

徐青沉下了驴,出示函柬,便有两个侍立一旁的小娘子趋步而来,一个牵过她的毛驴,另一个躬身为她引路。

徐青沉穿上了自己最好的一身衣裳,细麻提花的书生衫,扎了唯一一条蓝绸发带,千层底老布鞋都洗得干干净净的。

而这带路的侍女,穿的也是细麻衣。

徐青沉抿着唇。

她的衣裳洗过几次,已经没有那么新了,原本鲜亮的嫩黄色已经褪成了暗淡的浅黄。

在煌煌烈烈的灯火下,她仿佛是不慎闯入一场盛大梦境的烂衫村童。

徐青沉上辈子活得轻狂痛快,这辈子十六年苦难生活,竟然让她生出了自卑之心。

她忽然觉得有些难堪,她不该来这里。

她悄悄用舌尖顶着牙,慢慢发力,发泄着不知从何而起的不甘。

前头引路的细麻衣侍女低着头,同样细麻衣的徐青沉却没有低头,她冷着脸,镇静地打量四周。

指尖扣入了掌心。

她上辈子也是被人千娇万宠的小公主,这辈子却像个不受欢迎的小老鼠……

她想她的爸爸妈妈,和哥哥了。

果然,她还是很讨厌,很讨厌,很讨厌这个世界!讨厌这个世界的不公平!讨厌这个世界的一切!

美轮美奂的亭台水榭在傍晚的逢魔时刻,仿佛渡上了一层仙境的滤色。

不远处嬉笑哄堂的女声传来,模模糊糊听不真切,还有笃笃的声音,兴许是有人在玩投壶。

细纱帷幔渲染在廊道,一路精美的灯笼仿佛灯油不要钱一样猛烈地燃烧,将所有的光与热拼命的散发出来,而与它们同样拼命燃烧的,还有数千盏灯,而此刻,外头天色还亮着。

在这个颜料珍贵难求的时代,这里的亭台栏杆,廊道纹饰统统是瑰丽无比的鲜艳恢弘。花鸟鱼虫,瑞兽祥纹接连而过,空气中有酒香与墨香浮动,被充满水汽的凉爽晚风搅散,食物与脂粉的香气是此间味道的底色。

侍女在一处三层高楼下停步,她轻叩门,随手推开。

楼内喧闹的热气扑面而来。

三层挑高的楼内雕梁画栋,那些锦衣华服,恣意潇洒的权贵家女君,在重重案几后,渐次投来目光……

那些高傲的,白皙的,锦衣玉食堆砌出来的脸庞与神情……

在此刻,深深映入了徐青沉的脑海。

哪怕她日后见过更奢靡的场面,参与过更顶级的宴会,身份高于在场所有人。

但此时此刻,群玉县格文馆内的这一画面,她永生铭记。

灯火齐晃,喧闹骤歇,女子们衣襟敞开,酒兴正浓,散漫模样映入来人的目中。

而那素衣站在门前的女子,也映入了她们的目中。

夕阳正在收敛最后一丝余热,不甘的晚霞烧红了半边天际,那霞光万丈的壮丽,是凡间灯火永远无法匹及的。

就像那站在门前霞下的女子,冷眼无声,浅蓝色的发带静静浮动在她身侧,凝成了一副遥远的画卷。

满室华光,不及一人清辉。

阵阵冷风卷入暖融融的屋内,门旁的玉兰花枝灯盏上,十几簇灯火被风晃动。

门外的女子微微低眉,不知在思索什么,遗世独立。

一个醉极了的女君,伸手向前,徒然想抓住什么,摸了个空,倒头睡了。

短暂寂静片刻。

“来!”

“让我们欢迎村姑小姐!”

“欢迎不知从哪拿到了邀请函的村姑小姐!”

堂中不知是谁忽然高声叫嚷,众人立即响应,齐齐举杯,各种姿态看向门口的徐青沉。

她脚底生了根一样,努力压抑着忽然涌上眼眶的酸楚。

爹的,这群贱人。

冷暖风在门口汇集。

一只暖呼呼的手,忽然牵住她。

她抬起眸,“图南姐姐。”

潘图南也有些醉意,太阳穴微疼。

她垂眸看向她,不知为何,潘图南觉得徐青沉像要哭出来一般,仿佛她握住她的手一松,她便碎掉了。

潘图南微微用力,牵起她的手,走入席中。

文人筵席向来分食制,席地而坐,每人一个案几,潘图南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案几前。

她看了一圈周围的同窗,开口想要宽慰一下徐青沉,但想了想,不知为何又咽下了。

大抵是觉得无益于事。

她揉了揉自己额角,笑:“我今日似是有些贪多了,有劳青沉妹妹,今夜将我送回书院可好?”

徐青沉重重点头。

她紧紧靠着潘图南坐下,冷却轰鸣的大脑。

上辈子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有什么好慌的。

“方才我们在对诗,那边,那几个是在玩投壶,还有下棋的,你有什么想玩的吗?”

潘图南温润低沉的嗓音,缓缓响在耳边。

徐青沉摇摇头。

她以为的文人诗会,应该就像她曾经在私塾读书,参加过的那种一样。

找个酒楼,一间包厢,几个不得志的童生,几碟花生米,顶多加个肉菜,先装模作样念一遍作了不知道多久的酸诗,然后互相恭维,互相惋惜,最后抱头痛哭,付账时大家一同掏出全部身家,抠抠搜搜地AA。

徐青沉捂住额头,还是想象力太贫瘠,出生起点太低,所以冲击力太大了。

她正准备说自己只是想来问问,有没有得用的院试资料。

忽然那两扇方才关上的门,再度打开。

此时,徐青沉也是侧目看去的众人中的一个。

而那人形容,却与徐青沉截然不同。

神都烨阳的权贵家女君,只穿了一袭白色长袍,略略遮住重点部位。

她的身形高大健壮,肌肉线条若隐若现,披散的墨发湿透,结实有力的蜜色大腿迈开,微微的水汽随着她步入,一路散作成轻轻的蒸汽。

众人的目光一路注视着她,她淡然自若,习以为常,步伐从容不迫。

徐观,徐鉴止。


偌大的考场门外空空荡荡,她倒地像是一滩烂泥。

两个衙役将她丢给李宣雾,瞅了一眼这对妻夫,不知道嘀咕些什么走了。

徐青沉也无心关注她们,她浑身瘫软,难受得想要撕裂自己。

她眼睛红红的,吐得胃中空空,口中全是酸苦。

她无神的双目聚焦,落到李宣雾身上,问:“乡试明日才结束,你为何现在在此?”

“我放心不下你。”

徐青沉的指尖死死抓住李宣雾的衣襟,她睁大眼睛,眼泪不肯滚下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行?”

李宣雾的指尖抚摸上她殷红的唇,“不是。”

徐青沉咬住了他的手指,咬出血了才松口,她死死盯着他:“你若不是觉得我不行,为何会在此出现?其实你也看不起我吧?因为我是寒门女,因为我野心勃勃,因为我想往上爬,我就自不量力是吗?我就该滚下去是吗?”

徐青沉捂住了脸。

“你们这些世家贵族,没有一个好人。”

她掌中眼泪不断滚落,哽咽的嗓音透着不顾一切的凶狠:“你们都很会骗人!”

她以为自己遇上了一个很好的世家女君,她以为徐观是真的愿意将她当做表妹,当做好友关照,但是乡试前一夜她忽然离她而去,徐青沉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在考场遇见了徐观,想要上前打招呼,徐观却避之如洪水猛兽。

徐女君身边的女君们,更是大肆嘲笑于她,甚至有个人还猥亵地揉她的屁股。

这些世家女君,哪里会真心与寒门女子玩什么折节相交,都是在骗她,在玩弄她!

她恶狠狠挣脱开李宣雾的怀抱:“你也很坏!”

“你明明知道你家里人不会同意我和你在一起,你明明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会有性命之忧,为什么还是不肯和我分开?为什么偏偏要利诱我?”

“是,我就这样利欲熏心,好逸恶劳的人,我很轻易被你诱惑了!你一直在心里偷笑吧?”

“你以为你将我爹他们关在后院,我看不出来吗?我爹和两个弟弟那样关心我,怎么会一直不出现在我面前?”

“你就是个很坏的人!你想要独占我,就像是喜欢一个玩物一样喜欢我!这就是你们世家子的把戏!”

“婚书呢?我要烧了它!我要和你一刀两断!”

徐青沉不停踹打着靠近的李宣雾,甚至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我不要再和你在一起了,我不快乐了,我要做回我自己,我要走回我自己的道路上!”

李宣雾没有躲,挨了她的耳光,他终于捉住徐青沉的手,将她一把抱在怀里。

李宣雾的侧颜被抽得微红,眼帘垂下,安静望着她:“妻主,你病了,病中说的话,侍身不会放在心上。”

他将徐青沉送入车厢中。

随侍的小厮已经跑去请大夫了。

车妇肃立在一旁,丝毫不敢动作。

入了昏暗的马车车厢,不断挣扎的徐青沉,大力扯住了李宣雾的胳膊,将他一把拽过来。

她还要再破口大骂,却又忽然转身捂住嘴。

“妻主?”李宣雾急忙护着她,“妻主,怎么了?又要吐了吗?”

“妻主吐出来就好了,吐出来就舒服了。”

胃液上涌,徐青沉实在忍不住,哇地吐在了李宣雾华贵的衣袍上。

吐出来,胃里果然舒服许多。

她紧紧揪着李宣雾的衣袖,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李宣雾,李宣雾,我怎么办,怎么办啊。”


徐观轻笑:“你向来是个极有毅力的人,只要勤学苦练,假以时日,也不会逊她太多。”

她又道:“一手好字,不论是参与科举,还是亲友来往,或是将来上奏陛下,都会大有裨益。”

徐青沉表示认可。

这个古代又没有视频电话,一封信递过去,别人只能通过字如其人来猜想你的品格。

她也知道自己字丑,之前在私塾读书的时候,已很是下了一番苦功,自觉小有所成,但来到书院后,尤其是进了徐观的书房,才发现自己还是差得太远了。

这些士族女君儿时临摹字帖的起点,便是自己寒窗十年的终点。

“你以后,每日抽出一个时辰来练字。”

“关于诗赋的进步,非一日之功,我这里有两本丹尘圣师的诗集,你可以稍加参悟,领会当下文魁思想。再有,这是我从前的一些诗赋,私下所写,并未传出,乡试时,我会重新再做……若不嫌弃,你可,背诵一些待用。”

“表姐?”徐青沉诧异抬头,表姐这是辅助她作弊吗?

徐观摸了摸她的头,指节修长的手掌自她颊边滑落,她笑着说:“与你同届那些女君,许多在应试前,家中为她们准备的策问与诗赋不会少于百篇,这并不是什么秘事。若能侥幸押中题目,也是自身气运。”

徐观静静看着徐青沉激动得红通通的面庞,温声道:“你没有家中长辈为你操办,身为你的表姐,我该当尽一些绵薄之力,才不愧你叫我一声表姐。”

徐青沉感动了,她情不自禁道:“我……从前您总是和那些嘲笑我的女君们一起行动,我还以为你也看不起我,没想到,表姐你竟会对我这么好!我从前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从前天天在心里对这群富家女君扎小人,特别嫉妒徐鉴止,特别羡慕她呼朋引伴,每次出场都很霸气又拉风……

徐观面色稍有尴尬,别开脸,深邃的眉眼藏在窗后的阴影里,“我,怎会看不起你。”

徐青沉明白:“表姐从前眼里就没有我。”

徐青沉道:“我们是不打不相识。”

徐观抿住唇,半晌,徐青沉继续写字了,她才轻轻嗯了一声。

声音很轻,心虚一般压着嗓音,不知嗯给谁听。

徐青沉在徐观这里经历了四天特训,第四天夜晚,实在熬不住了,跑下山找到李宣雾,很是大吃大喝大睡了一番,才缓过来。

家中什么都有,还有一房美夫独守空房,徐青沉第二天早上简直不想离开。

她痛苦极了,她究竟为什么还要努力?她不是已经吃上软饭了吗?

可是她心中一直有种紧迫感。

她与李宣雾门第悬殊,未见过家长的婚姻,并不能给她安全感。

甚至在知道李宣雾的身份后,徐青沉不止一次和他提出分手,她是真的不敢染指儋州李氏的大公子,她一个小村姑何德何能,一个癞蛤蟆怎么能吃到白天鹅中的白天鹅。

也不是自卑的心理,只是害怕。

这个封建时代,阶级僵化,下层人民的性命如草芥,她们村子里,每年都有惹到豪强大户,因为没有行礼,因为抬头多看贵族一眼,因为地里的庄稼歉收,就被打得半死甚至丢了命的女男老少。

这群世家豪强是真的敢杀人,她们杀惯了人,根本不会有顾忌。

连一个小县城的豪强都能这样无法无天,那儋州赫赫有名的西陵李氏,又该是怎样的威严强势。


是以李宣臣将手一举,就算徐青沉在脚底装上弹簧,也拿不到那弓。

徐青沉摆出可怜脸:“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我怎么敢对你凶呢?我天生臭脸,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同我计较吧!”

李宣臣得意洋洋,嗤道:“现在知错了?”

徐青沉能屈能伸。

书院里这张大弓,她一个初学者,力气又小,她实在拉不开。

她找教射艺课的夫子反映过好几次,那夫子本就对她外貌有偏见,根本不想和她单独说太久话,不肯给她换弓,就让她努力克服。

可是人的力气小,这怎么克服啊!

如今李宣臣这张弓,看起来简直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徐青沉望着那张弓,眼睛发亮:“是是是,我错了,我太错了!”

她又问:“这弓就是为我量身定制的?”

李宣臣歪着嘴,垂下又密又长的眼睫,睨她:“哼,什么叫为你量身定制?”

她叉着腰:“本君挥挥手指头,随便选了一张弓,没想到会有笨瓜秀才,这样喜欢!”

徐青沉见她鼻子都要翘上天了,眼看着越哄她越得意,于是灵机一动。

她也叉起腰,摇摇头:“好吧,既然我考上秀才的贺礼被你取消了。”

“那么——这就当做,我和你哥哥成婚的贺礼吧!”

徐青沉龇牙一笑。

李宣臣愣住,眨了眨眼,又笑了,正要说话。

徐青沉打断她,竖起三根手指头:“三天前,我和你哥在吉州府衙缔结了婚书!”

李宣臣的眼眸瞬间幽深,俯身握住她的手指头。

徐青沉还要说话,李宣臣用光滑的弓,抵住了她的唇。

“你别说话。”李宣臣歪着头,唇角的笑意细细的,将徐青沉三根手指头,一根根按回去,“少讲老娘不爱听的,不然将你丢湖里去。”

她的目光扫着徐青沉的脸,忽然落在她的脖颈,一点点红痕,她疑惑地拨开她的衣领,发现下面更多:“这是什么?村子里的虫子这般毒,给你咬成这样?”

徐青沉将弓挪开,脸色爆红,连忙捂住衣领:“你懂什么?”这是你哥咬的!

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不懂也懂了。

李宣臣哼了一声,冷着脸,偏不让她把衣领拢住,凑在那盯着她耳后看,忽然道:“还想要我的弓?”

徐青沉正低头,准备踩李宣臣的脚,闻言紧急撤回脚丫子,“当然了。”

李宣臣捏着她薄薄的耳垂,拉了拉,“有个条件。”

徐青沉戒备极了:“我可是有功名在身的人,绝不会做有违道义,有悖气节之事。”

比如主动跳下湖什么的,那不行!

“不会。”李宣臣仰着瘦削精致的下颌,日光透过锋利的眉骨,鼻梁滑下,她扫了一眼远处,将弓在掌中转了个漂亮的剑花,“下学后,来我的院中寻我。”

她道:“不要怕,好酒好菜等着你。”

说完她转身就走。

潇洒极了。

徐青沉摸摸被弓抵过的唇,看她身后那群纨绔也跟着转身离去。

有个转身前,还走过来,手撑膝盖,仰头望着她,看了半天,不知在看些什么。

“陈说,跟上!”

那群人中有人喊道。

圆脸女君咧嘴一笑,起身,摸了一下徐青沉的脑袋,小跑着跟上了她的同伴们。

徐青沉蛮莫名其妙的,觉得李宣臣的跟班里,大概有个神经病。

周围同在射艺课的同窗们,已经习惯了她三不五时被李宣臣找麻烦,此时八卦听完了,有个挨在她右手位的女同窗,挪挪脚,持弓凑过来。

“徐青沉,你下学后,真的要去李宣臣的院子?”


二人四目相对。

徐青沉眨眨眼。

徐观手中忽然一松,那蓝色丝绸发带,滑落。

她又敏捷捞起,她将发带一圈圈缠在腕间,看着徐青沉道:“你怎么来了?”

院中伺候的侍女去取饭了,所以没人通传。

徐青沉探头张望了一下,小声说:“表姐,听闻你也病了,我便来看看你。你大病初愈,还是要多穿衣服,少吹风为妙。”

徐观嗯了一声。

沉默蔓延一会,她蹙眉凝视徐青沉惨败的面色,问:“你也病了?”

徐青沉点点头:“嗯。”并不多说,关于谁传染的谁,她拿不准。

又是一阵沉默蔓延,院中秋风刮过树叶,仿佛有乌鸦在徐青沉头顶哇哇叫。

她咳了咳,尴尬地摸摸下巴,正要开口告退。

徐观继续道:“要进来坐坐吗?”

徐青沉:“不必了……”她急着回去温书。

徐观说:“阿展取餐将归,你若未用午膳,可与我一同。”

徐青沉话头一转:“谢谢表姐!”

可以吃肉,谁要回家吃野菜饼子!?

正好顺便进修一下士族用餐礼仪!

徐青沉自觉将书箱在廊下放好,踮着脚帮徐观穿好衣袍,殷勤扶她进屋。

她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进了屋中,徐青沉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位贵族女君的梳妆台。

徐观,徐鉴止有许多发饰。

发簪,发冠,发钗,抹额发带……玉石的,金银的,镶宝的,珍珠的,掐丝的,珐琅的,点翠的……

那天同睡后的第二天早上,她的发带不见了,徐表姐便送了她一条她的发带。

现在那条镶嵌着青玉的发带,还乖乖躺在徐青沉房间里的宝贝匣子里,同她的十三两宝贝银子放在一起。

徐观察觉到她的目光,缠着蓝色发带的手,微微往后别了别,道:“昨日在床下,见到了你的发带,可要拿回去?”

徐青沉心里,自然是想要拿回去的。

毕竟是条丝绸发带呢,还是牧白送给她的!

但是看表姐这手,都快藏着屁股后面了。

“不必了,蓝绸,甚配表姐出众的仪态,若是表姐不嫌弃,这条发带,就送给表姐了。”她拱拱手,十分乖顺。

徐观微微颔首,心内松了口气。

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那日早早醒来,发觉这条发带从徐青沉的发间,缠住了自己发梢。

将它解开后,她不知不觉,竟将发带藏进了自己枕下。

她早早醒来,却枕着那条发带不动,宿醉的思绪混乱,余光中是她四仰八叉的睡颜……

徐青沉左右打量表姐的屋子,含着笑的眼睛,亮晶晶的。

徐观落座,在案几后摸了摸腕间发带,心想——大约是这条发带,确实与她的仪态匹配,甚合她眼缘。

大表姐的侍女阿展,不仅带回了可口的饭菜,还有一碗滚烫的中药。

表姐显然是个不爱喝药的,端起药便要浇花。

徐青沉出口阻拦,跃跃欲试,“我看表姐病症,与我相似,这汤药若是姐姐不爱喝,妹妹可以代劳。”

她自告奋勇,想要尝尝贵族女君的医疗资源。

徐观回忆了下药方,将汤药推到徐青沉面前。

徐青沉捧着碗,干了一口。

一口哕了出来。

并没有比柳氏那土方子,好喝到哪里去。

侍女阿展心疼坏了,“你慢些,慢些!”

徐青沉以为她是嫌弃自己弄脏了案几和坐席,用帕子擦擦嘴,放下药碗,“待会我来擦这案几,不劳小娘子。”

阿展噫了一声:“奴哪里是心疼案几,奴心疼的是这碗加了百年老参的补药!”

百年老参?

徐青沉竖起耳朵,“当真?”

阿展伸手欲端起药碗,道:“何止百年老参,还有诸多灵芝鹿茸,肉苁蓉之类的大补之物,便是千金也难换这一碗呢!”

“且慢。”

徐青沉抬手挡住阿展的手,抿了抿唇,回忆了一下那销魂的味道,说:“这药,入口酸苦无比。但过了几息,如今又只觉得满口生香,我这病弱无力的身子,都好似注入一股生命源泉。”

她端起碗:“小娘子,让我再品一品。”

她一口干了。

以手握拳,顶住人中,才没有再吐出来。

好不容易压下那反胃的口感,她连忙接过阿展递来的茶,猛灌几口。

这看着,也不是满口生香的模样。

但过了阵子,徐青沉确实感觉身体隐隐发热,心口仿佛有火气生发。

古代这些纯野生的草药,还是很有劲的,她酡红着脸辞别表姐。

心想表姐果然是个猛女,喝药都喝这么猛。

她怕自己这常年没有油水摄入的身体,虚不受补,提前塞了两根棉布条在鼻子里。

骑上小毛驴,拎着徐表姐给的独家院试资料,和历届秀才娘优秀行卷,她美滋滋回家。

这时,微寒的秋风吹着,徐青沉也不觉得冷了,反复扯松了衣领,只觉得凉爽。

这股热乎劲,直接撑着她,神采奕奕进了院试考场。

院试在府城开考,群玉县是个富饶的大县,周围有几座矿山,距离府城也很近。

徐家一家子都出动陪考了。

搜身的衙差娘子盯着徐青沉的脸看了又看,比照的她的准考证文牒,将她从头摸到脚,连裤裆都再三查了。

徐青沉黑着脸。

她长得精致,她有罪,在这个女尊国,到哪都觉得她是男扮女装!

愤愤地拎起考篮,徐青沉也不敢瞪那衙差,就在心里偷偷诅咒她娶夫郎,娶个三寸丁!

大概柳氏这个月烧的香还是有用的,徐青沉的号房并不是臭号,离厕所还蛮远的。

要知道现在的科举考试,考生都是单人单间考试。

每间号房都极窄小的,只够蜷着身子窝着。好在徐青沉个头小,坐着还算宽敞。

如今考生们刚刚入场,大家还没开始拉撒,空气还算清新。

等考过一天,那从茅厕蔓延开的味道,便会逐渐弥漫在整个考场。

而此时身处厕所旁边的号房,又称臭号的姐妹,就只能自认倒霉——考得好是不可能了,坚持到最后,不被熏死,就算万幸!


说是这样说,但到时候一死,是他独死,还是拉着妻主死同寝,就不可知了。

徐青沉连忙给李宣雾将茶满上,继续问:“这样说,除了司马氏,李家还有别的仇家吗?”

李宣雾瞄她一眼,“世家大族,兴盛如此。天下十三姓,我西陵李氏占第三,下头眼红者不计其数。除了司马氏,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小鱼小虾,妻主何须顾忌?”

李宣雾霸气道:“要我说,便是司马氏,妻主也无须避让。若是惹了你,直管提剑杀去便是,是非因果,自有李家人为你辩驳。”

懂了,一群仇家中,只有真正伤害到西陵李氏的司马氏最可恶,就算她和司马家的人打起来,不但能被岳家捞捞,说不定还能反刷丈母娘的好感度!

徐青沉吃瓜吃很满足,对自家丈母娘家的势力也很满意。

李宣雾见她点头,指尖轻抚杯盏,眉目舒展,继续道:“关于士族之间交好交恶,族下子女网络,天下大势……来日方长,妻主还小,可慢慢领略。”

他说:“不急,现下我都会护着您。”

徐青沉点点脑袋,她急啥,软饭这么香,慢慢吃。

怀揣着这份对丈母娘家的满意,直到回家休养两天,去了虞西书院,再遇上小姨子,才烟消云散。

西陵李氏哪里都好,只有这个小姨子实在可恶。

又是射艺课,又是这个强壮的女尊国少女,将她提溜来提溜去。

“我可是你嫂子,是你的长辈,你不能对我放尊敬些!?”

“怎么,你要和我哥哥告状不成?”

李宣臣并不愿松开扯着徐青沉马尾的手,她忽然凑过来,笑嘻嘻朝她道:“小矮丁,我是来道贺的,听说你考中秀才了。”

徐青沉用箭去抽她,“松手!”

她扯回头发,烦躁地瞪她:“关你屁事?”

李宣臣抱臂站在那,与李宣雾如出一辙的狐眸浅眯着,没有李宣雾的雍容优雅,满满是灿烂狡黠的挑衅:“好久不见,本君给你带了贺礼,你这样凶巴巴的,可是拿不到的。”

“贺礼?你会给我送什么贺礼?”

徐青沉理好自己的头发,气咻咻地继续拉弓,看都不看她,“你只会捉弄我!”

“哈。”

“那你猜错了。”

那张精致俊美的富家女君的脸,忽然挨着徐青沉的鼻子,怼到她面前。

徐青沉差点和她对视成斗鸡眼。

她跳了起来:“李宣臣你正常点,嫂子我上课呢!你不光目无尊长,还要扰乱课堂秩序吗?”

李宣臣把她斗得气炸了,也就满意了,一只手背在身后招了招。

她的身后总是跟着一群纨绔女君,其中一个将一把弓递给她。

这是一张涂着华美黑漆的弯弓,握手处缠着细密的金线,两头弧度优美,描摹着精致的花纹,有些像是李氏家徽。

最重要的是这把弓的大小,看起来和徐青沉的身形很契合。

李宣臣将弓在她眼前晃了晃,灿烂的日光下,这张弓上油亮的推光漆简直像是在发光。

徐青沉不可思议地捂住嘴巴:“这是,送给我的贺礼?”

她喜出望外,一下子看李宣臣,也觉得她眉清目秀起来:“李宣臣,你真真好!我太爱你了!”

李宣臣愣了愣,抬手举起弓,避开徐青沉拿弓的手。

她的耳尖在阳光下有些薄透发红,轻咳一声:“我说了,你方才对本君凶极了。我生气了,贺礼取消!”

她的个头很高,徐青沉还未见过比她更高的女人,目测将近有一米八九。



她抓着徐观的衣角没有松开,徐观也没管。

终于绘制完成了,徐观松了口气。

“阿沉,醒醒。”

她唤醒了睡着的表妹。

徐青沉这几天很是辛苦,只是闭着眼睛就睡着了,此刻被叫醒,还是迷迷糊糊的,看见徐观的脸,才想起她俩在做什么。

不知为什么,看到徐观那张俊美的脸上,有些涨红着,她突然想要调戏一下表姐。

“鉴止姐姐。”

她收紧了握着表姐衣带的手,拉着她贴近一些,用平时对李宣雾露出的笑,朝着徐观,嗓音温软:

“现在,我算是你的新娘了吗?”

砰砰砰砰——

砰砰——

砰砰砰——

仿佛有轰隆的鼓声在心头敲响,一直朦胧不可见什么情绪,像是挣脱囚笼的困兽,猛地撕开平日端正规矩的伪装,蜂拥而出。

雪肤花貌的娘子睁开了沉睡的眸子,仿佛隔岸的梦境苏醒,一整个春日的风光都要为她驻足,梦境是灵动的,新娘是活色生香的。

她的面上烙印着她徐氏的家徽,自然是她徐氏嫡女君的新娘……

徐观的瞳孔震颤。

她忘记了呼吸,却因为突如其来的波动打破了什么,连忙向后退去。

哐当,她扫倒了岸上的笔墨,坐到了地上。

徐青沉连忙起身,想要拉她,而表姐却像是面对什么洪水猛兽,竟又后退两步。

徐青沉摸摸自己的脸,难不成这家徽画上去很恐怖吗?

竟将表姐吓成这样?

“表姐?”她有些不安,下榻走向她。

徐观仿佛才想起来呼吸,大口喘息着,她猛地捂住自己脸:“不要过来。”

她起身要走,发现衣带拖在地上,被徐青沉踩中了,便毫不犹豫扯断衣带,推门离开。

徐青沉懵逼了。

她环顾着,找到了一面铜镜,对着镜子照了脸。

徐氏家徽和李氏家徽很不同,李氏家徽似猛兽挥爪,火焰升腾,而徐氏家徽要柔和很多,仿佛花枝缠绕,雪压松柏,由极细的笔触勾勒出一团似花非花的图腾。

繁复的徐氏家徽绘在一张美人面上,说好看也好看,但说恐怖,在这夜里,也有点女鬼显形的惊悚。

徐青沉无奈地摸摸脸,表姐从小面对这家徽,怎么还会被吓到。

但好在她和徐观不住在一起,她掩住面,溜回了自己的客房,脱去鞋袜,继续睡觉。

不想了,明天还得乡试呢,表姐目前没有乡试重要。

第二天,八月初九一大早。

徐青沉早早被侍女阿展喊醒后,洗漱完,没有见到徐观。

阿展说徐观已经先走一步了,让徐青沉和书院的应试同窗们同行。

徐青沉有些失落,她检查好自己考篮,“我与她们不熟,不要同她们一起,我自个走就好了。”

徐青沉对阿展友好地道别:“这段时间承蒙关照,既然今早见不到表姐,待乡试后,我再来向表姐道谢。”

阿展点点头。

阿展心里想,按女君今早像是逃命一样的避让姿态,大概是不想再见到这位小徐女君的,兴许乡试一结束,便会回烨阳了。

她悄悄打量徐青沉,心里嘀咕,不知道这位看起来柔弱斯文的小女君昨夜做了什么,竟让平日里最是规矩守礼的大女君落荒而逃。

而大女君会留宿这位寒门小学子,其实就已经令阿展大吃一惊了。

要知道这些士族女君,即便平时表现得再怎么亲善友好,但实际也不会和那些寒门下层人真正结交,她们的傲慢是浸染入骨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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