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肖绮宁许赞的其他类型小说《何不共沉沦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齿轮柚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倒是能忍。”许赞眯一眯眼睛,努力把思路从案子中抽离,向后靠了靠,微笑:“你好。”“我和廷昀下半年就要结婚了,”肖绮宁转着小指上的戒指,“听说许小姐在廷昀身边呆的时间最长,所以我今天来,想谢谢你这段时间对他的照顾。”许赞看着肖绮宁,莞尔一笑:“您真客气。”肖绮宁盯着她表情许久,又开口:“许小姐别多心,我并不是来赶你走的。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古往今来都难免。更何况是廷昀这样的男人,什么时候都少不了女人往他身上扑。他身边放一个你,总比那些欢场上的脏烂货强些。”女人啊,不论多么大家闺秀,妒忌起来都一样面目狰狞。许赞有些忍俊不禁,目光流转间,瞥到霍廷昀身边的助理程实从咖啡厅门外匆匆走进来。她收回目光,向前探一探身,凑近肖绮宁压低声音道...
《何不共沉沦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你倒是能忍。”
许赞眯一眯眼睛,努力把思路从案子中抽离,向后靠了靠,微笑:“你好。”
“我和廷昀下半年就要结婚了,”肖绮宁转着小指上的戒指,“听说许小姐在廷昀身边呆的时间最长,所以我今天来,想谢谢你这段时间对他的照顾。”
许赞看着肖绮宁,莞尔一笑:“您真客气。”
肖绮宁盯着她表情许久,又开口:“许小姐别多心,我并不是来赶你走的。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古往今来都难免。更何况是廷昀这样的男人,什么时候都少不了女人往他身上扑。他身边放一个你,总比那些欢场上的脏烂货强些。”
女人啊,不论多么大家闺秀,妒忌起来都一样面目狰狞。
许赞有些忍俊不禁,目光流转间,瞥到霍廷昀身边的助理程实从咖啡厅门外匆匆走进来。
她收回目光,向前探一探身,凑近肖绮宁压低声音道:“肖小姐,对于一个连养情人都懒得瞒你的未婚夫,你竟然还在纠结他是否干净,这是我着实没想到的。”
她说完坐回去,朝肖绮宁笑笑,露出两个梨涡。
“哗”地一声,肖绮宁将手边的柠檬水狠狠泼到许赞脸上。
程实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远远站住了,并不走近。
肖绮宁脸色苍白,死死盯着许赞,手指近乎痉挛地握着杯子。
许赞在周围各色眼光中,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脸,语气平静:“肖小姐,我猜,你想要坐稳霍太太的位子,恐怕还需要更聪明一点。”
肖绮宁也看到了程实,知道自己今天这一趟来错了,拿起手包起身恨恨离去,脊背挺得笔直。
程实等许赞将自己一身狼藉收拾得差不多,才走过来,将一个文件袋放到桌上,微欠一欠身:“许小姐,您外公手术的住院手续、主刀医生、住院医生、麻醉师的相关材料都在里面,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入院。”
许赞站起身,拿过文件袋,真诚道谢:“谢谢程助理,麻烦您了。”
“您别客气。”
程实说完,又匆匆离开,就像没看到刚刚一幕。
许赞在开庭前的最后一分钟赶完了辩护词。但于律师基本没有看。
“下次不要写那么啰嗦,没人有空听。”
闭庭后,于璐迅速收拾文件,皱着眉抱怨:“……找半天才找到重点那几句,耽误我时间。”
许赞乖巧应下。
两人一起走出法院,已经华灯初上。于璐形式性地问了一句要不要送她回去,许赞知道不顺路,婉拒了。
公交逆着晚高峰,晃了两个小时才晃到住处,晃得许赞整个人都散了架。
她忍着晕车的恶心开了门,踢掉磨脚的高跟鞋,脱掉散发柠檬水和汽油味道的上衣,只穿着内衣往洗手间走,路过客厅,吓了一跳。
客厅里没开灯,霍廷昀坐在沙发上,抬眼看着她。膝头笔记本电脑的荧光映着他的脸,愈发显得轮廓深刻。
这房子是他的,但他这样不请而入,还是第一次。
许赞下意识抱住前胸,迅速调整笑容:“霍先生,您来了?”
抱胸的原因,倒不是害羞——她今天穿了件无痕“小浪花”,舒服是舒服,胸型不够完美。
月凉如水。
她披散着长发,肩头、手臂反射着莹润的光,细腰裹在解开一颗扣子的紧身牛仔裤里……
霍廷昀眼神幽幽暗暗,盯着许赞,抬手合上了电脑。
“去洗澡。”他淡淡地说。
“哦,好。”
许赞迅速回卧室取睡裙,听见霍廷昀问:“今天肖绮宁去找你了?”
许赞动作顿了顿,简单地答:“是。”
他没再说话,她也没有。
许赞拿着睡裙去洗澡,感觉到霍廷昀若有所思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她没敢磨蹭,但怕有汗味,还是迅速洗了个头,吹到半干就赶紧出去了。
霍廷昀正坐在阳台的吊篮秋千上打电话,见许赞新鲜欲滴地从浴室出来,眼神暗了暗,抬一抬手指示意她过来。
吊篮被他占满,许赞搭着边勉强坐下,很担心两个人的重量会把吊篮压断。
霍廷昀伸手过来,将她揽坐到自己腿上。
“……她舅舅再如日中天,也顶不住她爸不着调。听说肖杰在滨市租了个停车场,专门停放他收集的绝版老爷车。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么高调,”霍廷昀对着听筒懒懒地说,“您确定想要这样的蠢货做亲家?”
他左手拿着电话,右手漫不经心抚摸她。
许赞猛地僵硬,又不敢出声,只能承受。
霍廷昀轻轻笑了一下。
“……我要解除婚约,和我身边的女人没有任何关系……您要实在忌惮肖家,我也不坚持。这次就当给肖家提个醒,如果以为结了婚就可以对我的事指手画脚,那他们恐怕……要再好好想一想。”
霍廷昀语气平淡地说完,挂断电话。
他偏一偏头看向怀里的许赞,眼里几分玩味的狎昵。
她知道此刻如果自己发出点声音,霍廷昀大概会很愉快。
可她突然不想。
绝不。
霍廷昀向后靠去,衣冠楚楚,置身事外。
他噙着一抹饶有兴致的笑,看着许赞。
霍廷昀看着红潮一点点从许赞脸上褪去。
许赞垂着眼,很久才扬睫朝他软软地笑了笑:“识时务罢了。”
她今天太累了,甚至失去了伪装的力气,声音也有些哑,像半融的牛奶冰沙。
霍廷昀目光落在她唇上一秒,喉结滚了一下,站起身,将电脑拿起来,朝门口走去。
许赞呆了呆,赶紧站起来,软着腿快步追过去:“霍先生您……您这就走了?”
霍廷昀慢条斯理地整理领口的纽扣,微点一点头:“十一点飞东港。”
“还个愿。”
“霍先生……”许赞轻喃,稍微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霍廷昀脸色淡淡,目光静静停在她脸上。
许赞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硬着头皮走上前,几乎是乞求:“霍先生,您知道我外公在哪里吗?他身体弱,不能淋雨……”
霍廷昀勾勾嘴角:“程实带他去休息了。”
许赞悄悄松一口气,接着就见霍廷昀慢条斯理地把风衣脱了下来。
许赞飞快后退一步。
霍廷昀的手顿了顿,眼里流露一丝凉凉笑意,抬手将风衣披在她身上。
他的体温还在风衣上,许赞身体瞬间温暖。她下意识拉了拉衣襟,有些惭愧自己小人之心,轻声道谢:“谢谢霍……”
话没说完,人已经被他一扯。
“许小姐觉得……和我在一起……作践了你?”霍廷昀的嘴唇在她耳边厮磨,冰冰凉凉。
他的称呼又变回了许小姐,许赞的心也瞬间凉透了。
“对不起霍先生,昨晚是我失言,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许赞心跳剧烈,努力冷静,不管怎样,第一时间先道歉。
可他的手已经放到她裤子上,声音带着笑,听起来却有些莫名的轻狂:“我很怀疑,许小姐知不知道什么叫作践……”
腰间已经凉了,许赞怕到极点,急遽地呼吸,不停挣扎,心里还有最后一丝幻想:“霍先生,我求您,我求您别在这里……”
霍廷昀笑一声,有些自嘲意味:“心不静,哪里都成不了静地……”
许赞绝望地闭上眼睛。
殿外大雨如注,雨幕隔绝了世界,雨点激起尘土。
“开朗正派?温柔体贴?检察官?嗯?”霍廷昀在她耳边嘲讽轻笑,和平日截然不同,有种特别的绝情意味,“一米八……不觉得矮了点?”
许赞闭着眼,渐渐放弃了自己,如同一具没有知觉的人偶。
霍廷昀捏着她的脸,声音冰冷:“不是求姻缘吗,来还个愿。”
请宽恕我的虚妄。
*
大雨渐停,许赞从大殿里慢慢挪出来,程实撑伞站在门口:“许小姐,您外公在禅房听住持讲经,请跟我来。”
许赞没说话,和他走到禅房门口,停住脚步,低头沉默一会儿,使劲儿捏了捏脸颊,然后绽开一脸灿烂的笑,敲门走进去:“外公你在这里啊,让我好找。”
程实看了全程,无语地回头,看到霍廷昀侧影。
他白衣黑裤,手里拎着风衣,叼着烟,远远站在大殿门口,漆黑额发挡着眼睛,仰头轻轻吐一个烟圈。
雨一直不停,许赞和外公只好在静庭再住一晚。许赞说她找外公时在山上摔了一跤,扭到了脚,所以走路才姿势奇怪。
外公不疑有他,只怪自己当时不该轻易和那个僧人走,应该等到许赞回来。许赞少不得又解释宽慰一番。
外公累了,晚上早早睡了,许赞这才换了泳衣,慢慢泡进温泉池里。
今天在佛像前,她一直处于极度紧绷的状态,霍廷昀又存了教训的心,她伤得不轻。
被水浸没的地方,针扎一样,丝丝缕缕地疼。
许赞闭上眼睛靠在池边,白天的一幕幕无法控制地在眼前闪回,她自嘲地笑笑,眼泪溢出眼眶。
刚泡了一会儿,院门被敲响。许赞披上浴巾,裹严实了,走到门口却犹豫了一下,没开门。
这个时候来敲她的门,大致也没有别人了。
“哪位?”许赞语气冷淡得很明显。
门外隔了一会儿才传来低沉男声:“我。”
尽管已有心理准备,许赞还是深深吸一口气,她忍不住嘲讽地笑一声:“霍先生这是还气不顺?不打算给我留活路了?”
她忍住眼泪,声音发颤:“我收回今天白天的道歉,昨晚我说的话,一个字都没错!”
虽然嘴硬,她却还是不敢开门的。
门外却许久没再有声音。
接着,一只细长的药盒子从门下被推进来。
“擦一下,别感染。”霍廷昀声音很低,很淡。
门外的脚步声一步步走远。
许赞一口气慢慢松下来,顺着门边滑下去,心里憋闷得很。
手指碰到那个药盒子,她抓起来盯了一会儿,一把狠狠地扔了出去。
*
周末,许赞把外公送回了桐镇,还给家里安上了监控。
冯秋对监控非常排斥,说了好多难听话。
“信不过我,就把你爸你外公都接过去自己养着,拿这玩意儿监视着我,算怎么回事?”
许赞照例说软话:“秋姨您多心了,我只是希望,想外……想你们的时候能看一眼,有这个东西,您出门的时候也能随时看到家里。”
“呵,吃喝拉撒全都被这玩意盯着,谁受得了?要是我换衣服上厕所被外人看到了,算谁的?”
“闭上你的嘴,谁稀罕看你那一身肥肉!”段国强暴躁地说。
说来也怪,冯秋嘴损,人也刻薄,但段国强朝她吼,她从来都受着。
段国强又朝许赞冷冷道:“你要安就安,安在你外公呆的地方,别安我们屋里。”
许赞点头应了。
她下楼回到外公房里,伏在外公膝上,又红了眼圈。
这种家,可怎么待下去。
外公叼着烟袋,拍拍她:“还是回我这老屋舒坦。你放心,我每天和你王爷爷他们去打牌,没事了还能到山上去走走,看看你妈你外婆,日子舒服着呢。你快睡觉,明天回去,安心上班。”
他停了停,又道:“外公什么也帮不上你,只能不给你添负担。以后别为难自己,多为自己想。”
许赞那晚失眠一整晚。第二天回瑞京,在飞机上勉强补了一觉,还头晕脑胀。
下了飞机,她直接从机场去法援中心加班,在单位门口,她想了想,拐进附近的房产中介:“你好。这附近有便宜干净的一居室吗?我想租。”
“你先放开我……”
绝症病人家属最没抵抗力的一句话,就是“死马当活马医”。
许赞不是不知道林渺说这些的用意,可她就是没办法抗拒这几句话的诱惑。
“您说的那位老中医……”她忍不住走回去问。
林渺拉住她的手,温柔道:“小许,你就当我卑鄙,和我回去一趟,坐一小会儿。我把那方子,还有老中医的联系方式都给你,好不好?”
许赞还在犹豫,许清文咳嗽起来,怕遭人嫌弃,佝偻着努力快步走到店外的角落里去。
许赞收回哀伤的目光,看向林渺:“好。”
林渺先把许赞祖孙俩送回住处。
许赞安排外公休息,又准备好晚餐,这才下楼坐上林渺的车。
车子朝陌生的市郊外开去,许赞渐渐回过神来,明白自己可能还是做了错的决定。
林渺看上去心情很好,拍拍她的手:“你别紧张,是老爷子坚持让廷昀和肖小姐结婚,我和他爸爸并没有多看好他们。我倒是觉得,廷昀喜欢谁,就让他和谁在一起,有什么不行?”
许赞没搭茬,直视她问:“霍夫人,您说的老中医,不是骗我的对吧?”
林渺笑了,反问:“我怎么会拿我自己母亲的健康开玩笑?”
霍宅很快到了,西式的二层小别墅,装修风格很现代。
林渺走进去,检查佣人菜品准备情况,询问霍廷昀的父亲霍晋回来过没有。又招呼许赞随便坐。
俨然女主人模样。
许赞在沙发上坐下来,来都来了,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拿到。
林渺去后厨打点了一圈,出来坐到她身边:“那方子我叫保姆去找了,一年之前的事了,估计要找一会儿。你别着急。”
许赞点点头:“好,那就谢谢您了。”
林渺不着痕迹地细细打量她,肌肤细腻如瓷,眉眼,嘴唇,锁骨……无一处不精致,却又丝毫不见刻意修饰的痕迹。
天生美人,贵在美而不自知。
林渺垂了垂眼,看了眼座钟,倒了杯茶放到许赞面前:“癌症病人最重要是保持心情愉快,营养也要跟上,后面化疗的话,才撑得住。我当时给我妈淘换了好多补品,都是温补的,待会儿给你拿着。”
她这话确实周到熨帖,许赞也不由惭愧了一下自己是否过于功利了。
她微笑道谢,跑了一整天也确实渴了,端起杯子喝茶。
房门突然被推开,门口传来急速有力的脚步声,和一声冰冷喝问:
“谁让你到这儿来的?”
花茶很香,许赞正专心喝水,被霍廷昀冷冷的声音吓得浑身一抖,端着杯子怔怔抬起头来。
霍廷昀看到许赞水润润的唇,怒意似乎更盛,一把攥住她手腕,将她生生从沙发上拎了起来,声音带着冰碴,几乎一字一顿:“我问你,谁允许你到这里来的?”
那并不是个疑问句。
不能深想,字字诛心。
茶杯打翻,茶水洒了一地。
霍廷昀脸色苍白,浓眉紧皱,黑眸如隐隐燃烧的碳。
许赞的手腕疼到要断掉,她从来没有见过霍廷昀这样暴怒的神情,努力镇定:“霍先生,你先放开我……”
林渺反应过来,伸手去拉霍廷昀小臂:“廷昀,你别这样,是我请许小姐来给你过生日……”
霍廷昀看都没看她,手臂一甩,林渺一个趔趄,跌倒在茶几上,稀里哗啦一阵响。
“林小姐……”保姆赶紧扶她起来。
一屋子佣人管家都怯怯的,噤若寒蝉。望着霍廷昀的眼神如同看见地狱阎罗。
大概被那种气氛所感染,许赞望向霍廷昀的眼神,也带了隐隐恐惧。
霍廷昀眼尾发红,胸口起伏,一把将她扯过来,拉着许赞走出去,他大步流星,将她扯得跌跌撞撞。
许赞被他一言不发地直接塞到车里,更可怕的是,他没带程实回来,今天自己开车。
霍廷昀目视前方,把车开得要飞起来。
许赞察觉他现在情绪不稳,飞快判断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尽快让他冷静下来。
“霍先生,我先向你道歉。今天去你家,确实是我越界了,是我没有认清楚自己身份,是我行为不当,对不起。”
她快速地清晰地说,脸色却一寸寸苍白下来。
“去您家里的原因是,霍夫人说,今天是您生日。”许赞咬一咬唇,她并不是因为这个理由去的霍家,所以本能地认为霍廷昀也不会相信这个说辞。
她认为自己应该坦白一些:“……另外,她说认识一个老中医,有秘方可以治我外公的病……”
所以她去霍家,并不是因为是他的生日,而是因为林渺的秘方。
“霍夫人……”霍廷昀眼里风暴在静静酝酿,却轻轻笑了一声。
许赞从后视镜中瞥到他的笑,心脏猛地一抽。
霍廷昀的住处在CBD,律所附近,公寓式大平层。
电梯门一开,就进到房子里。霍廷昀自从下车就一直沉默,此刻才朝许赞偏了偏头,示意她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再发脾气了,许赞心里更没底了。
见她犹豫,霍廷昀一笑:“不是要给我过生日么?”
房间灰白色调,装修风格简洁硬朗,干净得没有人气,像个雪洞。
许赞心神不宁往前走两步,忍不住回头:“霍先生……”
她的鼻尖差点顶到他胸膛。
霍廷昀没什么表情,垂眼淡淡看着她,一步步将她逼到沙发处。
许赞小腿碰到沙发上,身体一歪,扶住后面的沙发背。她有些受不了现在的被动,但又不敢轻易挑起他情绪,试图和他交谈:“霍先生我……”
霍廷昀顺势将她困在自己和沙发中间,捏住她的下巴,语气平平:“你比我想象的,蠢了一点。”
许赞全身的血液瞬间涌到脸上,又飞速褪去。
她宁愿霍廷昀觉得自己不自量力想要登堂入室,也不愿他发现她是犯了蠢。
霍廷昀看出她眼中的不服,眸光染上凉凉笑意:“林渺和你说的所有话里,只有一句是真的,今天的确是我生日。”
所以那位老中医和他的方子,真的不存在。
许赞咬住嘴唇,眼里泛上泪光。
霍廷昀慢条斯理解她的扣子,像拆开礼物的包装,轻吻她颈侧:“如果她知道什么神医,我一定早就知道……许赞,想要不犯蠢,第一步就要……接受现实。”
“这叫什么狗男人?”
许赞其实进来的第一眼就看到霍廷昀了。此刻又抬眼看过去,装作完全陌生又很感兴趣。
霍廷昀正在和政法届的前辈谈话,温文尔雅的样子,嘴角噙着淡笑。
“别看了,”孟笑晗撞她一下,“千万别被他的外表骗了,那人恶劣着呢。”
许赞有些心惊,看好友一眼。语气这么熟络,他们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他是我未过门的表姐夫,”孟笑晗撇撇嘴,“商业联姻。他爷爷原来还打过我的主意,被我二叔拒了,他家转而盯上了我表姐。”
“你是不是后悔啦,他看着挺有魅力的。”许赞半真半假地打趣。
“后什么悔?”孟笑晗瞪眼睛,“都一个圈子里的,谁不知道谁?霍廷昀那人多冷血,搞并购把企业家逼得跳楼,十几年不和自己老爸说一句话。我表姐听说他有了婚约还在外面玩女人,去质问他,你猜他说什么?”
许赞只听着。
“他笑着说,肖小姐如果觉得寂寞,也尽管找人消遣,他没半句意见。把我表姐气得,回去整整哭了两天。你说这叫什么狗男人?”
许赞垂眼,若有若无地勾着嘴角。
是啊,谁都需要排遣寂寞,有什么大不了呢。
孟笑晗又叹口气:“霍廷昀他妈从小不在他身边,他爸浪荡,他爷爷对他像训练特种兵一样狠,这才长成这个没人味儿的鬼样子。不过我表姐那人,嗐……他们俩,谁也不算委屈了谁。”
老律师致辞结束,门口突然一阵骚动,一个年逾四十的儒雅男人被人簇拥着走进来,微笑向众人致意:“抱歉诸位,有点公事耽搁了。”
来人显然是此次酒会的焦点,身上带着身居高位者特有的随意平和,双眸却十分锐利。
许赞压低声音问孟笑晗:“这人是谁啊?”
孟笑晗笑嘻嘻地瞅着台上致辞的人,说出一个许赞只在新闻里听到过的头衔。
“……也是我二叔,孟巡。”
许赞很惊讶,知道孟笑晗家世不一般,没想到不一般到这种程度。
致衡的合伙人看到孟巡很兴奋,热情洋溢地欢迎了一番,又说起孟巡的侄女也考进了政法系统,法律界后继有人云云。
孟巡抬抬手打断,谦和微笑:“徐兄盛情我很感谢,但笑晗一个小孩子,担不起这种排场。年轻人就让他们自己凭本事闯荡,过度关注没有好处。今晚就当业内伙伴们联络感情,大家尽兴。”
他扫视一下,找到孟笑晗所在的角落。他向侄女微笑,视线滑到一边的许赞。
孟巡的目光一顿,似乎有一瞬间的恍惚。
那恍惚转瞬即逝,快得像是谁的错觉。
许赞这才明白今天的酒会是为向业界引见孟笑晗而办。当然,归根究底还是为了拉拢孟巡。
在场众人络绎不绝来找孟笑晗说话,向她表达前辈的关怀。
孟笑晗大方应对,不忘时时向众人引荐许赞。
许赞明白朋友的好意,却也暗自无奈她的天真——这世界从不缺有梦想和才华的年轻人,但却不是每个人都是孟巡的侄女。
转到致衡律所那群人,孟笑晗逐个向许赞介绍,许赞乖乖地一路某某律师招呼过去。
“霍律师。”许赞朝霍廷昀点头微笑。
霍廷昀敛眸淡淡看着她,抬手喝酒,不点头也不说话。
孟笑晗隐蔽地翻个白眼,拽走许赞。
许赞保持着微笑,心里却明白霍廷昀的眼神。
她惹着他了。
他们之间,远远没完。
酒会到尾声,霍廷昀中途离开,许赞瞥到,寻个由头也出了会场。
她在洗手间门口等到了他。
“霍先生,感觉好像……好久没见您了。”许赞软软地笑,眼神里带一点闪烁的羞赧。
霍廷昀目光冷淡,看她许久,才勾一勾唇:“许小姐,倒是从不交往没用的人。”
许赞听出他话里意味,呼吸都停了一停,片刻才又笑:“运气好罢了。”
霍廷昀没再看她,越过她朝会场走。
“霍先生。”
许赞知道有些话不能明说,只能曲线救国,她微低下颌,又抬眼看他,眼波楚楚:“您……不再去我那里了吗?”
霍廷昀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副情态,眼里泛起兴味笑意,却没有几分温度,盯着她也慢悠悠道:“去你那儿……干嘛?”
这话问的,是连最后一块遮羞布都不打算给她留了。
许赞暗自深呼吸,弯出一抹娇笑:“自然是……”
她一步步走近他,细白右手轻轻抚上他西装前襟,仰起头,轻启红唇,无声地吐出两个字。
做作又笨拙。
卖弄风情需要天赋,她显然不是这块料。
霍廷昀垂眸看她许久,久到许赞的嘴角都有些僵硬了。他眼里笑意越来越浓,却全是戏谑嘲讽。
他接住她的手,低头凑近她鬓边:“下次,记得先说明一下,你在不在生理期。”
许赞的身体都瞬间僵硬,听到自己鼓膜充血的声音。
霍廷昀勾着嘴角,放开她往前走。
许赞努力挺直脊背,看着玻璃墙上自己的影子,凄然笑一笑,然后回头叫住霍廷昀。
“霍先生,我今天不在……”她声音甜美得不像真人,“不在生理期。”
“您破费了。”
见许赞走过来,程实早早打开后车门:“许小姐。”
许赞弯腰朝车里看,堆起笑脸:“霍先生……”
赶了一天路,霍廷昀领带解了,白衬衫领口解开两粒扣子,下摆从西裤里拿了出来。靠在座位里,慵懒到有几分放浪形骸。
听到许赞声音,他微皱着眉,睁眼看过来,眸色如墨。
宽敞的车厢,莫名显得逼仄。
许赞大概已瞬间被淹没。
她暗自深呼吸,巧笑着坐进去:“霍先生,您怎么来……”
她没能继续说下去。
霍廷昀攥住她手腕,将她一把拉到自己身上,近乎凶狠地吻住她的唇。
那种凶狠,很像沙漠里的旅人遇到水源,一种近乎兽性的焦渴。
许赞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被他用力固定住后脑,没有支点,无法动弹,无法呼吸。
程实在她身后关上车门,远远走开去。
……
封闭的汽车里,是不是会缺氧?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要死了。
许久,霍廷昀堪堪平复呼吸,翻身坐到一边。
许赞在原处趴了一会儿,艰难地坐起来。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
车厢此刻显得太小,尴尬蔓延,无处可逃。
许赞垂着眼。
霍廷昀余光瞟到,伸手到驾驶台上拿了纸巾盒递给她。
他的手伸到眼前,许赞像是如梦初醒,接过去却没用,匆匆穿衣服。
霍廷昀皱一皱眉,看到车斗里程实的烟,伸手过去拿过来一根叼在嘴里。
看许赞穿好,他把车窗放下来,才去点烟。
许赞转身面向他,垂着眼,声音平静:“霍先生,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霍廷昀停住动作,抬眼看她。
许赞身上的衣服是中学时候的,宽松运动裤,白色体恤,丸子头散掉了,发丝凌乱,单纯和妩媚浑然天成。
霍廷昀眸色幽深,似乎想说点什么,最后只是淡淡点头,将烟点着。
许赞打开车门离开。
霍廷昀靠在车里,从后视镜盯着她瘦弱的背影,一口接一口吸烟。
他刚刚有些失控了。
他一向不是纵欲的人,就像这烟,说不抽就不抽了。
和许赞虽然本质上是一场交易,但他也没想过要苛待她。
霍廷昀是昨晚被疗养院一个电话从东港叫回来的。
他妈第九次闹自杀,差一点就成功了,十分凶险。
在疗养院折腾了一夜,凌晨,霍廷昀疲惫地打开许赞的门,迫切想要一个温柔的躯体接纳他的烦闷。
等待他的却只有一室冷清。
那一刻他突然无法忍受。像是世界上最后一个归宿都消失不见。
霍廷昀抽完一根烟,拿出手机给许赞发微信:“以后不打招呼不要离开瑞京。”
文字刻板,表达不出细微的情绪。
许赞慢吞吞挪到家门口,看到信息,轻轻一哂。果然,霍老板这次是专程来兴师问罪的,要给她个教训尝尝。
霍廷昀手机震,他打开信息。
“我知道了,抱歉霍先生。”
霍廷昀烦躁地皱眉,事情好像偏离了他的初衷。
但也懒得再多说什么,索性给她转了一大笔钱过去。
真金白银,总不会错。
她不是就缺这个。
许久,他才又收到微信。
“谢谢霍先生,您破费了。”
霍廷昀面色阴鸷地盯了几秒屏幕,将手机一把扔了出去。
许赞把头发披散下来,遮住脖子上可能的痕迹,又扯平揉皱的上衣,才走进院子。
晚饭已经撤了。
外公给她留了一碗米粉,煨在灶上。
“就知道外公最疼我了。”许赞嬉笑着,把碗端到背对光线的地方,埋头吃粉,眼泪混着热气涌到眼里,又被她逼回去。
外公叼着烟袋锅,笑眯眯坐在旁边看她吃。
灯光从许赞背后照过来,长发滑落,露出她颈后星星点点紫红色印迹。
外公眯一眯眼睛,把烟袋慢慢放下了。
许赞吃完,把碗洗了,夸张地伸个懒腰:“好热,吃得一身汗,外公我去冲个澡。”
她拿了衣服往外走,到门口,听到外公低沉的声音:“人都来了,就带回家来见见。偷偷摸摸的干什么。”
程实在镇上唯一的宾馆睡了一晚,一大早就退房,买了几样看起来相对干净的早餐,往停车处走。
霍廷昀有洁癖,宁愿睡车里。
小镇笼罩在清晨的薄雾里,像沉睡的美人。
程实刚出了宾馆大门,就见许赞站在街对面朝这边张望。
看见程实只身一人,她赶紧朝他挥挥手,弯腰拿起地上的东西,快步跑过来。
“程助理,您能去趟我家吗?几分钟就行,”许赞艰难地说,向上拉了拉衣领,遮住那些过了一晚愈加明显的瘀痕,“您就说……是我男朋友,出差路过,昨晚叫我出去的也是您。”
程实有些意外,一时没说话。
许赞恳切地弯一弯腰:“麻烦您了程助理,我外公昨晚发现我出来……一晚上没怎么睡,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我不想让他担心。”
说到最后,眼泪已经在眼圈打转。
程实是个精明人,许赞这样的身份,他犯不上得罪。
他也虚虚欠身:“没问题,举手之劳。我给霍先生送了早餐就过去。”
许赞脸色瞬间明亮,连声道谢,把手边的东西提过来。
一箱高钙奶,两盒包装精致的点心。是乡下小店里的高档货。
“这个麻烦您待会儿带过去。有点重,辛苦您了。”许赞感激地笑,朝镇子深处指了指,“第三排巷子最里面一家。”
程实点点头,拿起地上的东西往越野车处走,许赞却又叫住他:“程助理,麻烦您,别告诉霍先生这件事。”
哦?程实不由挑一挑眉。
许赞欲言又止,最后只微笑恳求:“我不想让他知道,也没有必要。谢谢您了。”
许赞转身跑回去。
程实走到车边,把东西放在后备箱里,只拿了早餐去车上。
霍廷昀睡得不好,眼底隐隐泛青,额发散落挡住眉眼,却平添几分颓废魅力。
“飞机是几点?”他懒懒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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