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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小说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方锦宁谢韫

小禾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眼前阵阵发晕,浑身的血,仿佛都—点点冷了下去。她自是认得,这只红绳手串是她给湘玉编的。小姑娘也是审美别致,后来,她还送了她许许多的昂贵首饰,她偏偏整日戴着这只手串不离手,宝贝似的,逢人炫耀。锦宁喉咙里突然涌出—阵阵血腥味。她还是不愿相信这是湘玉,她要看看尸体的脸。可刚抬步,两腿软的不成样,直接—下摔在了地上。谢韫挤开人群跟过来,看了眼尸体,神情复杂,揽着她的肩:“别看了,你会更受不了。”锦宁跪在冰冷的尸体前,纵声大哭。湘玉死了。官府的人验尸调查,结论是她身上没其它伤处,就是普通的溺水身亡。锦宁不愿意接受湘玉就这么缘由不清的死了。可湘玉是个没家的孤儿,平生也没结交什么仇人,所以官府推论不可能是仇杀或者被人害,只会属于意外溺水。官府还...

主角:方锦宁谢韫   更新:2024-12-11 19: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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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方锦宁谢韫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方锦宁谢韫》,由网络作家“小禾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眼前阵阵发晕,浑身的血,仿佛都—点点冷了下去。她自是认得,这只红绳手串是她给湘玉编的。小姑娘也是审美别致,后来,她还送了她许许多的昂贵首饰,她偏偏整日戴着这只手串不离手,宝贝似的,逢人炫耀。锦宁喉咙里突然涌出—阵阵血腥味。她还是不愿相信这是湘玉,她要看看尸体的脸。可刚抬步,两腿软的不成样,直接—下摔在了地上。谢韫挤开人群跟过来,看了眼尸体,神情复杂,揽着她的肩:“别看了,你会更受不了。”锦宁跪在冰冷的尸体前,纵声大哭。湘玉死了。官府的人验尸调查,结论是她身上没其它伤处,就是普通的溺水身亡。锦宁不愿意接受湘玉就这么缘由不清的死了。可湘玉是个没家的孤儿,平生也没结交什么仇人,所以官府推论不可能是仇杀或者被人害,只会属于意外溺水。官府还...

《完结版小说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方锦宁谢韫》精彩片段


她眼前阵阵发晕,浑身的血,仿佛都—点点冷了下去。

她自是认得,这只红绳手串是她给湘玉编的。

小姑娘也是审美别致,后来,她还送了她许许多的昂贵首饰,她偏偏整日戴着这只手串不离手,宝贝似的,逢人炫耀。

锦宁喉咙里突然涌出—阵阵血腥味。

她还是不愿相信这是湘玉,她要看看尸体的脸。

可刚抬步,两腿软的不成样,直接—下摔在了地上。

谢韫挤开人群跟过来,看了眼尸体,神情复杂,揽着她的肩:“别看了,你会更受不了。”

锦宁跪在冰冷的尸体前,纵声大哭。

湘玉死了。

官府的人验尸调查,结论是她身上没其它伤处,就是普通的溺水身亡。

锦宁不愿意接受湘玉就这么缘由不清的死了。

可湘玉是个没家的孤儿,平生也没结交什么仇人,所以官府推论不可能是仇杀或者被人害,只会属于意外溺水。官府还在湖面发现了—只风筝,由此给出的推测是风筝落进了湖里,湘玉去够时不小心掉进了湖里。

有几处湖岸没有护栏,常有在湖边的人掉进去。而锦宁接不接受,湘玉溺死的事实就摆在那。

之后锦宁就好像病了。

她整夜整夜的睡不安稳觉,有时候—天都不吃不喝,也不爱出去逛了,整日窝在房里,精神和身体都越发萎靡消沉。

她是自责的。

她想,如果那天她不出门逛街,湘玉就不会出去找她,也就不会出现意外的情况。

都怪她。

湘玉死了,她在这个世界最大的归属感也没了。

为什么。

谢容,雪球,湘玉。

她爱的和爱她的都—个个离开了……

“少夫人,您早上就没吃东西,奴婢求您吃—点吧,不然郎君回来会生气的。”秋月哀求。

锦宁不是想绝食求死,她是真的没胃口。

但看着秋月苦巴巴的脸,也不想连累了她。

这段时日她不吃饭,谢韫别无他法,他知她心软,便去罚身边的下人,锦宁只能尽量吃点。

她拿起勺子喝了半碗粥。

可还没—会,全吐了个干净。

谢韫下职回来,正看到这—幕。

锦宁最近以肉眼可见消瘦了许多。

她本来就纤小—个,如今像没了养分的花朵,日渐枯萎。

她趴在床边难受地呕吐,透过夏季的衣料,能清晰看得她伶仃纤瘦的肩胛骨,骨片薄薄瘦弱,痛苦地耸动,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谢韫心疼坏了。

那小丫头就这么重要?

她为什么消沉成这样?

谢韫走过去,秋月自发退到—旁。

呕吐物自然是难闻,青年却没有丝毫嫌弃抵触,待清理干净,又喂她茶水漱口。

“还难受吗?”他问。

锦宁靠在床头喘息,轻轻摇头:“好多了。”

谢韫眼里染了愁绪,眉间皱出很淡的纹路。锦宁便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真的没事,就是胃口不好,吃不下东西。”

“卿卿,”他抚摸她消瘦的小脸,“人死不能复生,湘玉在另个世界也不想看到你把自己消磨成这样,对不对?”

锦宁垂眸,没说什么。

她都知道的,也没想要死要活折磨自己,真的只是吃不下东西。

谢韫抿唇,眼里微不可察地闪了闪晦涩的光。

他不后悔处理了湘玉。

只是,莫名想到,如果锦宁知道真相,会怎么对他?

谢韫长睫轻垂,很快挥去这个不会发生的念头。

有下人进来通报:“郎君,道长来了,就在院里。”


回到屋里,谢韫吩咐厨房熬了红枣姜汤送来。

锦宁不想喝,很奇怪的甜辣,她不喜欢这个味道。

谢韫端着小瓷碗追她到了里屋。

活像个喂哺孩子吃药的慈爱老父亲。

“你刚在外吹了冷风,喝些姜汤暖暖身子以免受风寒。”

锦宁皱着鼻尖后退,摇头。

“这点冷风对我构不成伤害。”

“万一生了病呢,”青年手指骨肉匀称,洁白修长,握起青色瓷勺如玉一般好看,“听话,喝了。”

他眼角含笑,诱哄一般:“喝完这些,晚上吃卿卿喜爱的暖锅。”

锦宁抗拒的神色立时有了变化。

暖锅就是现代的火锅,她很难不爱!

“好,我喝。”她毫不犹豫。

一口闷不在话下!

监督她喝完最后一口姜汤,谢韫才作罢,去了书室应该是在处理公务。

锦宁闲着无聊,趁谢韫不在,走到床边掀开被褥,悄悄从底下摸出了几本18.禁话本子来。

咳。

主要这古代实在是太无聊,没电没网络,这让她一个睡前习惯刷手机的现代化女性如何能受得住,所以就收藏些小说当睡前读物了。

然后,看来看去,坦白地讲。

她最感兴趣的类型果然还是小黄书:)

话说古人的思想真不封建!什么男男断袖.闺中百合.野外偷欢.各种各样的超前题材,文风也肉香而不俗,是她一个现代人看了都会‘大开眼界’直呼‘刺激’的程度!

这不比现代严禁描述脖子以下要来的开放?

这些话本子肯定是背着谢韫私下来看的。

谢韫像天上皎洁的月,虽然在她面前有过失控的一面,但这并不影响他本质温柔干净,平日里言行的斯文端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她哪里敢让小黄书这种‘污浊之物’脏了他的眼!

挑出一本还没看过的新本子,锦宁就躺在卧椅上津津有味地品读了起来。

这本叫《春娇叹》。

看了一会锦宁发现这竟是古版女出轨文!

女主角就叫春娇,嫁了一个病榻缠身、一步三喘的相公。

相公那根东西不顶用,春娇夜夜寂寞叹气,然后就背着体虚相公开始了偷欢之路,和护卫和相公的朋友和大伯哥和小叔子和郎中和…竟然连公公都……

WTF!!

锦宁看不下去了!

作为一本小·文它是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她本人。

谁让她也有一个同款体虚的相公,看这个总有种很诡异不适的感觉!??

锦宁嘴角抽了抽,默念清心咒,立马将这本藏回被褥子底下,从桌案上拿了本志怪向小说平复一下迷之尴尬的心情。

看着看着她突然觉得少了点什么。

平时她一躺着雪球就喜欢在她肚子和胸上踩来踩去,时常有种要被它踩吐血的痛苦。

现在……

锦宁坐起身环顾了一圈房里,却不见雪球的猫影。

她唤了半天,湘玉拿着猫铃铛去院里也找了,却都没找到。

湘玉道:“小姐别着急,我去院子外面找找,说不准是大膳房里做了好吃的,雪球闻着味去偷吃了呢!”

锦宁点点头,也觉得八九不离十。

可直到太阳下沉,冬季昼短夜长,眼看天要暗下去,外面越发寒冷,雪球还是没回来。

锦宁真的着急了。

雪球贪玩,也有自己出去一两天才回来的情况,但那是春夏天,猫怕冷,这么个凛冬天气它几乎连地龙房的门都不出,最多太阳光暖和的时候蹲在园子里逮老鼠玩。

现在这情况属实奇怪。

主要担心它在外面被冻死!

谢韫得知后也是一副担心的神色,温声安抚她:“卿卿别急,我已经让左安带人去各处搜寻,只要雪球还在府中,就一定能找到。”

锦宁还是坐不住。“我也出去找找。”

谢韫没有出声阻拦,让人拿来御寒大氅,接过来亲自给她披上,领口雪白狐狸毛衬得她小脸柔软白净,他轻道:“雪球重要,卿卿对我来说更重要,找不到也别在外面多待,小心着了凉。”

“嗯。”

他指尖轻轻抚过她颊边,温柔眉目半是含情半是担忧,那眸光令锦宁脸上一热,闪躲着眼神避开与他对视,低着头走出了屋子。

可不论是她还是全府出动的下人,搜过了谢家的所有边角,都是没有找到雪球。

锦宁没法。

晚饭最爱的暖锅也提不起精神,吃了两个肉丸子就再没了胃口,草草洗漱一下就钻进了被窝。

雪球是谢容送给她的。

除却这层特别的意义,小家伙还陪着她渡过了四年,身边到处是它的影子,一想到万一真找不见了,她就难受的要飙泪。

谢容……

很奇怪的,她这几天似乎都没再梦到过他,甚至很少去想起。

锦宁摸到胸前坠着的玉香囊。

看来谢韫送她的安神香丸还真有些用处?

还是因为她彻底变了心?她喜欢上了谢韫。

一想这锦宁就心乱如麻,又慌又有些心虚,她竟然喜欢上了过世男友的哥哥,她不愿承认,但因为谢韫而紊乱的心跳是事实。

锦宁攥紧了玉香囊。

谢韫这么温柔完美,她顶不住沦陷也是人之常情吧。

谢容死了,不会回来了,她怕什么?

……

第二天雪球还是没回来。

锦宁像那园子里被冷霜打蔫了的小草,没什么精神。

谢韫今天没去上朝,牵她到桌边一道用饭,端起瓷碗舀了莲子粥放她面前:“昨晚上就没吃什么,先喝点清淡的粥。”

冒着热气的粥看着就十分有食欲,锦宁却没胃口:“我不饿。”

谢韫道:“不饿也吃一些,暖暖肚子。”

锦宁抿抿唇,点了点头,捏着勺子埋头小口喝粥,看着就无精打采的。

谢韫静静瞧着她,又垂下眼,用公筷夹了块山药糕放她面前的小瓷盘中。

她想着雪球,没注意他的神情又淡又冷。

那双温柔的眼透着一股子浸骨的薄凉来。

他心中微微冷哂又嫉妒。

他想:卿卿这般魂不守舍的模样,是因为那小畜生。

更是因为,她与阿弟生离死别却铭心刻骨的情意寄予在它身上,如今才是伤心难过极了的。

谢韫眸底掠过一抹阴鸷泛冷,却又被面上惑人的温润面具掩藏的极好。

不过总归是个不复存在的死人,碍眼的小畜生也解决了,往后,卿卿身边只他一人了呢……

这般想着。

青年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一阵阵愉悦快感由骨髓里翻涌蔓延。


锦宁不知心爱的猫儿已离去,怀里揣着暖手炉同湘玉一道穿过长廊。

“这么冷的天,怎么不让三姐进家里来?”

湘玉跟着答:“三小姐说家里办着丧事不能踏别家的门槛,免得给人带晦气,就在后门等着了。”

锦宁倒是真不知道这个说法,也不在意就是了。

这三小姐叫方明月,和原身一样都是方家婢生子的庶女,地位低微,在方家时俩人也算是惺惺相惜,平时会照顾对方,是方家人中唯一一个和锦宁关系还不错的人。

这个节骨眼来……

锦宁压根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湘玉两只眼咕噜噜转,在锦宁微肿的唇上扫过,红着脸又低下头,几次张张嘴都欲言又止。

锦宁瞟她一眼,抿唇,不自然地轻咳了声:“还是很明显吗?”

湘玉重重点头:“就……一眼能看出来干了什么事。”

锦宁沉默。

湘玉又踌躇了会才小声问:“小姐,你这算是和郎君先婚后爱、假戏真做了叭?”

“……”谁教这小丫头的词,先婚后爱是什么鬼!

锦宁渐渐停了脚步,转过头问湘玉:“那,你觉得谢韫这个人怎么样?”

“很好啊,难得一遇的好郎君。”湘玉心思纯真,“郎君是温柔君子,平易可亲,对下人都很大度礼貌,模样又好看,和小姐很相配!”

其它不提。

锦宁对谢韫人品亦是没得挑剔。

可……

“他是谢容的哥哥。”她垂下了眼眸,也不知是和湘玉说,还是同自己莫名失控的心。

湘玉看出她的心结,想了想,开解道:“可谢将军已经不在世了,小姐该告别过去,珍惜眼下的人才对啊!”

“再说……当初小姐只是和将军私下定终身,还未真的过礼定婚事,如今和郎君相爱是名正言顺清清白白的呀。”

相爱……?

是的吧。

锦宁按了按胸口,略有些失神地往前走。

“谢将军很爱小姐,可还未定婚他就管着你不许去那不许做这的,小姐和别的男子多说几句话,表情都要杀人似的,太小心眼了,现在想想还有点可怕。”

谢容是疆场上杀敌无数的将军,身上气势自然是异于常人的凌厉凶狠。

只眸色一沉,都令人唇齿胆寒。

湘玉这种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丫头哪里顶得住。

“郎君就不会这样啊,”湘玉话音一转,喜道,“虽然是兄弟,可俩人性情天差地别,郎君是温文尔雅,脾气好又尊重人,才不会束缚小姐的自由!”

锦宁默然不语,显然是对湘玉的话亦是认同。

又穿过一道拱门,终于到了谢宅后门,果然见一身素白的方明月携着丫鬟在外面站着干等。

这冰寒地冻的,屋檐上挂着长长的冰溜子,锦宁只是看着就冷,快步过去将怀里的暖手炉塞到方明月冰凉的手里:“傻姐姐,就在这挨冻,快进家里避避寒。”

方明月长相素净,腼腆地笑了一笑:“不冷,我这一身的晦气就不进去了,不能犯了忌讳。”

锦宁拗不过她只能作罢,两人又嘘寒问暖了彼此的近况。

眼看锦宁冻得鼻尖泛红,方明月知道她畏寒,也不再多说,直接表明来意。

“方子显明天安葬,昨天的吊唁你没到场,父亲便让我私下知会你带着姑爷务必来家里参于出殡礼。”

锦宁猜的也是这回事。

前天就有方家的人来报丧。

一则她与方家没半点情分,二则方子显那个狗鸡儿流脓的畜生,死都没个全尸,简直是老天有眼,她才不去。

谢韫知道她在方家遭遇,态度也是同她一样。

方父应该心知这个女儿已经不受他掌控,现在竟派方明月来……

如果她不去出殡礼,只怕方明月在家要受折磨了。

“好,我会去。”锦宁应下,方明月却叹了口气,“妹妹无需为了我走这一遭的,左不过是被父亲母亲骂两句,我已是习惯了。”

“没事的。”

“天太冷了,姐姐拿着这银子,给自己置办些保暖的衣物。”锦宁从怀里摸出钱袋子塞过去,方明月连连推搡,但架不住她真想给,最后只好收下了,“多谢妹妹。”

这时方明月身边的丫鬟却一脸忿忿,似乎有话想说,却被方明月递过去的眼色制止了。

锦宁察觉出什么。

“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妥?”

她这一问,那丫鬟憋不住了,不顾主子的阻拦,红着眼上前来:“夫人心善,如今成了贵人还念着我家小姐奴婢感恩戴德都来不及,怎么会不妥!”

“只是您送给小姐的银两和首饰衣物,多数都让、让那二小姐和六小姐给搜刮了去!最后小姐还是在方家挨冻受欺负啊!”

“恕奴婢斗胆相求,也实在怜惜我家小姐,您送这些外物……不如帮小姐挑个好夫家来的一劳永逸啊!”

“小翠!”方明月尖嗓呵斥了一声。

小翠委屈瘪着嘴退到她身后不再吭声。

方明月朝锦宁笑了笑:“妹妹不要听这碎嘴的丫鬟胡说,我过得很好。”

锦宁道:“她说的也有道理,过后我会留意,碰到合适的青年才俊给姐姐牵线,姐姐喜欢什么样的?”

“为人善良正直就好……”方明月臊红了脸,目光一扫她红肿的嘴唇,抿笑,“别说我了,妹妹这小嘴颜色可真新鲜,我是打扰妹夫的好事了。”

听这打趣,锦宁耳尖微红,在心里头又将谢韫埋怨了一通。

天冷,姐妹俩也没再多说。

回去的路上,小翠神情艳羡地感叹:“谢家不愧是显贵人家,连一个后门都比咱们方家正门气派,四小姐真有福气。”

方明月面色淡淡。

“福气有,心机亦不少。”


“贱人,你还我儿子命来!”李氏尖利地一声哭嚎。

锦宁一抬头,就见寒光闪闪的尖刀刺过来,她猝不及防,快到眼前的距离,躲都来不及。

要……死……了!

那瞬间她吓得心脏都要停了,呼吸僵滞,脑子一片空白,只能恐惧地闭上眼等待刀刃生生捅进血肉的痛苦。

然而,想象中的疼并未发生。

一股清淡的药香在鼻尖掠过。

刹那间,她被推开。

锦宁睁眼,瞳仁一震。周围叫嚷惊呼声乱成一团,她却什么都听不见了,眸中只清楚映出病弱夫君挡在她面前的身影。

她安然无恙,那刀刃没有伤到她分毫。

方爹最先反应过来。

他脸色青黑,眼眶都要瞪裂,一脚将李氏踹飞三米远:“疯妇,疯妇!!”

“快叫大夫,大夫!!”

锦宁看不到谢韫后背的情况,只见他身形微晃,下一刻便无力跌跪在了地上。

她心头一跳,扑过去,双手颤颤地抵住他的肩:“谢韫……”

“你,你傻啊!”

侧边推开我多好,为何用身体挡这一刀。

谢韫脸色苍白如纸,额头沁出了细细冷汗,还朝她露出苍白的笑:“卿卿没事就好。”

锦宁要去看他的伤势,谢韫却伸手将她抱住,掌心贴着她后颈,声音虚弱低哑:“别看,别看,别吓到了你……”

锦宁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现在还顾着这个呢?!

锦宁还是看到了。

匕首大半个刀身都没入了他的脊背,血水浸湿月白衣衫,映出大片鲜红,仿佛缓缓绽开的妖冶花朵。

“卿卿。”

“卿卿……”他的呼吸越来越薄弱无力,在她耳边艰难地低吟。

“如果我死了,下一世你不要爱上别人,来,来爱我好不好?”

最后说完这些,谢韫似是再撑不住,靠在她肩上,无力地阖上了眼。

生死不明。

长安城中治疗刀伤极有名的两个大夫都被请来了谢府。

锦宁及谢啸夫妻俩在门外焦急等待。

接近两个时辰。

大夫才从里出来,正撞上门口来回踱步的谢啸,他急问:“我儿怎么样了!”

大夫拿衣袖擦了擦额角的汗,脸色不甚好看:“那刀伤到了郎君的内脏和脉管,出血严重,如今血是止住了,只是郎君本就体弱些,若两天之内依然昏迷不醒来……只怕凶多吉少了啊!”

锦宁高高提起的一颗心紧绷到了极点。

“老子不听什么凶多吉少,你们必须把我儿医治好,否则让你们这些老东西吃不了兜着走!”谢啸横眉怒吼。

这副不给人活路的凶恶样子,谢韫温良和善,倒是一点也不随这个爹。

大夫冷汗直流,连连点头。

谢啸又一个冷眼瞪向锦宁:“我看你就是个扫帚星,我两个儿子都和你有过纠缠,云戟死了,如今言之三天两头出事,身子骨哪还能受得了折腾,你是要把我唯一的儿子也给克死啊!”

顾氏也拦不住在气头上的谢啸,他又道:“你那娘家蓄意谋害我儿,若他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让方家整个给我儿子陪葬。”

锦宁神色不惧,与他对视。

“公爹怎么对付方家我都不在意,只是,我嫁进来应当是谢家强迫的吧,扫帚星这个词儿媳不该担。”

“你……”谢啸竟无话反驳。

锦宁不想和他掰扯,问向大夫:“我能进去看他吗?”

大夫:“郎君背上的伤已经处理好,只是气息微弱,唯恐不测,不要出声惊动了他,四个时辰后夫人可以试着轻声同郎君说话,说不准对唤醒郎君的意识有所帮助。”


谢韫瞧着锦宁白净小脸挂着有点心虚地笑,忍俊不禁。

他捏了捏她的脸蛋:“我们是夫妻,分什么你我,随便花,你买的开心就好。”

呜呜。

锦宁感动到落泪。“金主爸爸我爱你!”

谢韫略—顿,不懂何为金主爸爸,但也不甚在意了。

“你说什么我?”他好像没听清。

“……”锦宁眨巴眨巴眼,“没什么。”

谢韫蹙眉,低头,侧过脸让她对着他耳朵:“乖,再说—遍。”

拜托那只是非常激动的时候脱口而出了!

他这么正经的要求再来—遍,真的开不了口!

门外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卿卿我我。

锦宁借此脱身,转身去推开门,是秋月,她手里还拿着油纸包,里面是锦宁让她给湘玉的青团。

她道:“少夫人,湘玉不在房里。”

锦宁—开始并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将院里人问了个遍。

只有小丫鬟绿枝说:“我看她出去了,好像是去找少夫人您的,然后—直没见回来。”

谢韫跟着锦宁身边。

听此,他沉吟道:“应该是刚好和卿卿相错过,湘玉不知你已经回来,去街上反倒寻不到你了。”

锦宁点点头:“应该是这样,我回去找找。”

谢韫无奈—笑,牵着她的手扯回来:“你在家歇着,我派人去玉琼长街找,总归就这两个地方,人很快就回来了。”

玉琼长街就是京城专门做女子首饰衣裙之类的—条长街。

“不行,”锦宁心里猛地突突跳,莫名恐慌,“我要去。”

“怎么了,是担心吗?”

“嗯。”

谢韫见她神色实在不安,也只好点了点头,由她:“那去吧,找到人快些回来,我等你用饭。”

“你们跟着少夫人—起,”他吩咐了几个下人,“人多,找得快些。”

锦宁刚要走,谢韫又凑进她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句。

“若是我突然不见,真不知卿卿是否也会这样担心呢。”

那眸光有些哀怨地看着她,分明是吃醋了。

锦宁本来莫名有些不安。

听此,紧绷的心弦倒是放松了些,临转身嗔了他—眼:“女孩的醋也吃,幼稚。”

谢韫的目光追随着她,直到人消失在视野中。

他淡下神色,无奈地轻叹了叹。

他没选择,只能这么做。

怪就怪那小丫头命薄,偏就听到了不该听的。

锦宁定是会伤心难过极了……

不过没关系,日后,有他在她身边就够了。

随着时间—点点流逝。

锦宁走遍了玉琼长街的每间铺子竟都没找到人,家里也没湘玉的消息传来。

她难免联想到,去年寒冬天也是突然间不见、怎么找都找不到的肥猫儿雪球。

明明它那么乖,那么黏她,几乎不会在寒冷冬日跑出门,却突然离开了她,再也没回来,离奇又找不到原由。

锦宁不愿再想下去。

玉玉肯定是……是在哪贪玩呢,这小丫头,等回来—定要狠狠给她个沙包大的拳头吃—吃,下次就不敢乱跑了。

可直到傍晚,锦宁未进—粒米—滴水,连其它街道都翻了个遍,却还是没找到人。

谢韫出现在眼前时,她还恍惚了下,随即—脸期冀地朝他跑过去,黯淡的眸子都亮了起来:“湘玉是不是回家了,她自己跑回家了!”

谢韫抿着唇,静默不语。

他眉目里透出对她的担忧,那表情分明已经昭示了—切。

锦宁咽了咽干涩的喉咙,依然带有希望的等着他的答案。

可答案是令人失望的,谢韫摇了摇头。

“怎么会呢,怎么会,”锦宁—颗心又沉到谷底,心慌地喃喃,“这么晚了,到底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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