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山没有什么特别的,既没有观音,也不是什么佛家祖庭。和其余的大山一样,到了这阳春三月,到处都是长莺飞,生机活跃。夜幕降临之后,大多的动物都入了眠,毕竟早春还是微寒的。
毒蛇谷位于观音山的一处山涧内,因为毒蛇密布而闻名。近十年来,谷内是人迹罕至,除了那处以谷命名的宗派外,几乎没有外人。据传,宗派的人都不是本地的,而是从十万大山迁徙而来。
火光在毒蛇谷亮起,谷内的房屋是木棚式样的。在有一座通体实木的建筑,形似巨龟,它的门口有两个大锅。巡夜的弟子腰悬短刀,举着火把,他们没有大派弟子的小心翼翼,反而看上去很随意。也是,满谷的毒蛇,要是不认识路的,根本连一步都踏不进来,他们实在是没什么好担心。
一名穿着锦袍的年轻人从实木建筑中走出来,整理衣襟,掏出口袋里的一对玉核桃。他略带邪笑眼神望向前方,而后抓住一个领头的弟子问道:“袁副谷主回来了没有?”
那名弟子皮肤黝黑,他恭敬的匍匐在地上,答道:“回公子的话,属下们已经出去找了半个月,依然一无所获。”
锦袍年轻人耸了耸肩,道:“我爹对这事挺上心的,他让我告诉你们,再给你们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找不到,嘿,就把已经扔进蛇堂。”
听到蛇堂这两个字,明显不是普通弟子的黝黑青年身体不住的,头面上更是流着汗,说道:“是,是,是,请公子和谷主放心。”
锦袍年轻人把玩着手中的核桃,大跨步的离开。他的房间在东侧,作为毒蛇谷谷主吴的唯一儿子,他的房间装饰自然好上不少。镂空的檀木窗子,屋顶上是雕刻的红色朱雀神鸟,栩栩如生。他推开门,脸上的邪笑更甚。
房间里面,在古色古香的沉木摆设之外,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张锦绣大床。床上铺着蟒花大红褥子,褥子里面鼓的,隐约可见玲珑的曲线。细蜀绣制作而成的枕头,床的靠板上是戏水的鸳鸯。这样的一张床是用来干什么的,不言而喻,难怪名叫吴若甫的年轻人会如此开心了。
吴若甫搓着,没有急于掀开褥子,先从抽屉里取出一只香,放在鼻子一闻,他是满脸的陶醉。此香名为“酥体”,只要点上一只,不管你是贞洁烈女或是天仙下凡,都会变成二八体似酥的妙人儿,任君采撷。
而在前一刻钟,毒蛇谷一处隐秘的坳口,有个背着长匣,嘴里叼着的男子,他静静的趴在地上,观察这着服的萧亦玄在徐家村调理一旬,然后就徒步行至观音山。观音山不大,毒蛇谷也并不难找,倒是成群的毒蛇给他带来不少的困扰。尤其是一种“烙铁头”的蛇,浑身红黄相间的花纹,扁头,舌信子相当的长。此种蛇游动速度很快,而且能跳起三丈伤人。只要被咬伤一口,十息之内是必死无疑。
萧亦玄在出邺城之前,冲夷道长曾给过他几枚丹药,说是中毒了就吃。在毒蛇谷里转悠一天,他被咬伤了五次,整整吞掉五枚丹药。其实,要是让冲夷道长知道五枚自己亲自从武当剑派拿来的珍贵丹药让萧亦萧亦玄如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的囫囵吞掉,不晓得会不会气个半死。
毒蛇谷的大致地形萧亦玄都已摸清,他也在附近的村民那里了解到毒蛇谷住的都是苗疆人,不过几年的磨合,他们基本融当地的惯。按照他的预算,袁天罡既然是二方境巅峰的高,那么谷主吴至少是一方境的宗师,甚至会高。
他今夜来这里没有别的目的,别人找他的麻烦,他总不能屁都不放一个。就算打不过,能恶心一下也是可以的嘛。再说,有个穿破裘衣的老乞丐曾经说过,打不打得过,要打过才知道。
在他思考之际,旁边的灌木丛中传出异响,萧亦玄立马潜子,放慢呼吸的节奏。一道黑影窜来窜去,最后一个跳跃竟然落到了他的身边。那个黑影蒙着面,不过萧亦玄打量半眼就看出她是个女人。从她的身材来看,应该是个长得不赖的女人。他没有惊扰她的打算,只是注视着她。
蒙面的女子显然不是个湖,许是觉得闷气,她取布,一张婴儿肥的脸。她换了种舒服的姿态坐着,有些气愤的说着,“唉,什么嘛,我大老远的到这里来玩,爹爹非但不体谅我,还让我救人,真是烦死了啦。哼,若不是被拐走的人是我的晋姐姐,我才懒得搭理呢。”
萧亦玄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而另一个说话的嗓音粗些,道:“你小子,我就说没人吧。疑神疑鬼的,肯定是你前天在勾栏里鼓弄时间长了,耳朵都不受使唤。”
声音尖细的人拿着火把照了一圈,最后那个嗓音粗的人不耐烦了,夺过火把,拍着他的说道:“走喽,走喽,都快饿死了,小六他们在吃火锅,我们赶紧过去。”两个人勾肩搭背的,声音愈来愈远。
黑衣女子恍然大悟的表情,紧接着朝萧亦玄靠过来,就在萧亦玄以为她要干什么的时候,有着婴儿肥,脸上的肌肤粉嫩的女子说了句让他差点吐血的话。
她说的是,“,你长得真好看,我们做朋友好不好呀?”
萧亦玄见过大条的,没见过这么大条的。前一刻还当作生死大敌呢,此刻就跑来认朋友,而且看她的姿态不像是假的。她就不怕自己把她吃了?他抚着额头,大义凛然道:“姑娘,请自重。”
黑衣女子是个自来熟的性格,她丝毫不顾及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法,抓住萧亦玄的右臂,撒娇的道:“公子,我不骗你的,我是真想和你做朋友的。”实际上,心思单纯的她目光灼灼的看着这个有狭长丹凤眸子的男人,她有种天然的亲近感。她想起古怪老爹的一句话,当你的缘分到来之时你是能感觉到的。她感觉到,这就是她的缘分,她死都不会放过。
萧亦玄无奈道:“我叫萧亦玄,那个,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黑衣女子笑得可爱,两只小虎牙展露在外,说道:“韵宝宝。”
“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