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无无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沉沦的那段岁月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木之立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待在房间里百般无聊,我还是忍不住和陈小妙亲热了一番。这次亲热差点又惹出麻烦来,因为我竟然含含糊糊地叫出了娟子的名字,幸好当时陈小妙陶醉过深,我才有幸躲过了这一劫。陈小妙的生理期还没来,我想应该是怀上了,我叫她去验验,她却说没那个必要,该来的就该来。我暂时也不想去纠结这件事,打算明天把她介绍到胡子哥的工厂去,毕竟我要办的事还多,危险性也大,不想身边多个牵挂。阿刚他们说要安排我去医院,还说下午会来找我,这都快晚上了也不见他们的身影。这里待得比拘留所还烦,陈小妙的手机里有秦姐的电话,我想先问一问秦姐,看看她们是怎么安排我的?难道还要把我在这里‘拘留’下去不成?秦姐在电话里说道:“陈小妙不是来陪你了吗?先安心待着吧,二姐在帮你跟那伙人沟通,...
《我沉沦的那段岁月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待在房间里百般无聊,我还是忍不住和陈小妙亲热了一番。
这次亲热差点又惹出麻烦来,因为我竟然含含糊糊地叫出了娟子的名字,幸好当时陈小妙陶醉过深,我才有幸躲过了这一劫。
陈小妙的生理期还没来,我想应该是怀上了,我叫她去验验,她却说没那个必要,该来的就该来。
我暂时也不想去纠结这件事,打算明天把她介绍到胡子哥的工厂去,毕竟我要办的事还多,危险性也大,不想身边多个牵挂。
阿刚他们说要安排我去医院,还说下午会来找我,这都快晚上了也不见他们的身影。
这里待得比拘留所还烦,陈小妙的手机里有秦姐的电话,我想先问一问秦姐,看看她们是怎么安排我的?难道还要把我在这里‘拘留’下去不成?
秦姐在电话里说道:“陈小妙不是来陪你了吗?先安心待着吧,二姐在帮你跟那伙人沟通,你现在最好不要露面,就老实待在宾馆里。”
可我今晚还是想出去,打算在附近逛一逛,甚至还想大吃一顿。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陈小妙,她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也说道:“那就出去逛一会,顺便给你买部手机。”
“买手机就算了吧,请我好好吃一顿。”
离这家宾馆不远就是一条繁华的夜市,我让陈小妙在夜市上请我吃了份炒河粉,在广州这个地方我喜欢吃的食物只有两三样,除了炒河粉就是煲仔饭和白切鸡,其它的粤菜我一概吃不习惯。
陈小妙打趣道:“你还真好养,你说的吃顿好的就是炒河粉呀?”
我笑了笑,“那你去给我烤几个肉串,再帮我叫一瓶啤酒来。”
陈小妙果真在旁边的烧烤摊点了十几样菜,还让老板送来了几瓶啤酒,看这架势她是想陪我喝上几杯。
“敞开肚皮吃喝,姐有钱,以后保证饿不着你。”
“是吗?那我以后可真得吃软饭了。”
陈小妙嘟噜着嘴,“想得美,我可不养小白脸,再说……,你也不算。”
我假装生气道:“现在就开始嫌弃我啦,那好,你重新去找一个呗。”
“你以为姐找不到?要不要我找给看?到时你可别后悔。”
“绝不后悔。”
听了我的话,陈小妙气得把脸转向一边,我才懒得去理她,自顾自的吃喝起来。
在拘留所我早就打算过,出来后一定要好好解解馋,就算是炒河粉也要吃上三大盘。
“姐,陪我喝两杯吧。”
见陈小妙还在嘟着嘴生气,我便倒了一杯啤酒递到她面前。
陈小妙使起了小性子,一把打翻了那杯啤酒,“不陪你喝。”
我正想好好向她道歉,这时过来四个小年轻,其中一个笑嘻嘻的向陈小妙说道:“美女,那要不要哥哥陪你喝。”
不仅如此,这家伙的一只手还搭在陈小妙的肩上,我顿时火冒三丈。
玛勒戈匹!
还没等我开口,陈小妙也立马骂了那个家伙一句,“把你的脏手拿开,臭流氓。”
“哟,美女生气啦,没关系,等下咱们兄弟几个可以好好跟你道歉。”
这一次这个家伙伸手去摸陈小妙的脸蛋,他简直是在找死。
“走开……,”
陈小妙挡去了他的手,同时身子也往我这边靠了靠。
“别生气嘛……,”
这个家伙的手又往陈小妙的脸上摸,他是故意忽略我的存在,不过没关系,这一次我会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我一下抓紧他的一根手指,想都没想就用力一掰,这家伙瞬间痛得弯在了地上。
我并没有因此而停手,而是用膝盖狠狠的顶在他的腹部上,因为我清楚,对付他们这种小混混就要下狠手,就要一次性让他们服气。
这个时候也没必要跟他讲废话,我继续抓紧他的手指,又冷冷的看着其他三个人,想看看他们会采取什么行动。
桌子上有啤酒瓶,我笑着示意他们拿来攻击我,其中有一个长毛还真跃跃欲试,为了给他点压力,我又使劲把那家伙的手指用力掰了一下。
“啊——,放手,放手,啊——。”
这就是所谓的,杀猪般似的哀叫,今天我有幸亲耳听到了一回。
“来,来,长毛狗,还有你们两个杂种,一起来。”
这次该轮到我嚣张一回,心里还真他妈的爽。
我这一系列凶狠的操作恐怕连陈小妙都觉得陌生,她表现得比那三个人还惊讶,痴痴呆呆的盯着我。
“大……,大哥,对……,对不起。”
这个家伙爬着向我道歉,他也不可能伸直腰,因为他的手指还被我捏在手里,他若再不老实,我有可能直接给他掰断。
“服不服?” 我笑着问他。
这里是夜市,我也不想把事情搞大再惹麻烦,也有放他的打算。
“服,服,服,大哥,放了我吧。”
“滚——。”
我用力把他推了几个踉跄,长毛和另外两个人上前扶住了他,没想到这几个家伙给我撂了一句狠话,立马让我紧张起来。
那句话是长毛说的,他说今天上午让我跑掉了,这次就没这么幸运,马上就会有人来废了我。
原来他们并不是无缘无故找我麻烦的,他们还真是跟踪我的人,或许就一直守在宾馆门口等我出来。
干他娘的,早知道该听秦姐的话。
那四个家伙也没有离开,而是守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不用说他们是在等人来。
“危言,现在怎么办?” 陈小妙问我。
我对她说,“要不你先走?谅他们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陈小妙摇摇头,紧紧抓住了我的胳膊,其实我也在考虑,她或许还不如留在我身边,两人在一起说不定他们反而不敢乱来。
我也不会在这里坐以待毙,我身后不远处有家大排档,现在里面有很多食客,我拉着陈小妙朝这家大排档走去。
我专门挑了靠里面的位置坐下,这个位置旁边有一个斩卤肉的案子,只要我一转身,就能拿到案子上的那把大砍刀。
不怕死的就进来找我,我这次横下了心,保证他们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危言,他们几个在门口。”
我安慰陈小妙不用害怕,让她叫去一个煲仔饭,等我吃好后,凭着那把大砍刀,来多少人我也不畏惧。
“我看还是给秦姐打个电话吧,危言,你千万不要冲动。”
“没事,待会儿如果真打起来,你要保护好自己。”
正说着,我看见外面来了一伙人,长毛几个也凑上去在和他们议论着什么,见他们一伙往里面走,我慢慢把身体靠向卤肉案子,此时那把大砍刀触手可及。
我问妇人,“那个妹子长得怎么样?是个雏儿吗?她现在在哪里?”
妇人明显有所顾忌,不想回答我这些问题,而且还一脸警惕地望着我。
没办法,我只好从身上掏出一百块钱塞给她。
“姐姐,我这人就喜欢雏儿,没别的意思。”
妇人哼了一声,没有收我的钱,她可能觉得太少了。
“男人谁不喜欢雏?”
见此我又赶紧掏出一百块钱来,“姐,我这嗜好比别人重,你就告诉我那妹子漂不漂亮?我想知道邹强有没有骗我,他可跟我吹嘘那妹子漂亮得不行。”
妇人这次爽快的从我手中接过那两百块钱,然后一凑近我耳朵说道:“长得还可以,挺单纯的,不过是不是雏就不知道了。”
“她在这还没接过客吗?”我问。
“哪有这么快?人家昨天才来的,不过看这妹子思想还没放开,要慢慢开导才行。”
我赶紧问,“她现在在这店里吗?”
“这些你等下还是问邹强吧,我可不能乱告诉你。”
说完这话妇人竟然走开了,又坐到了屋外的门口。
两百块钱,她就告诉了我这些信息,不过这也够了,娟子果然是受了邹强的诱骗,只是我还想不明白,她怎么会这么容易上当?
我决定趁邹强还没回来之前,先想办法悄悄在这家旅店打探一番,若发现娟子真被他们囚禁在这里,就立马打电话报警。
“姐,你刚才不是说小雅有空吗?我想反正闲着也无聊,干脆就先……和她玩玩。”
听到我的话后,妇人笑嘻嘻的走进屋内,“小雅在楼上的301房间,我这就带你上去。”
“不用,又不是第一次来,待会儿给我打个折就可以了。”
“那是当然的,还是我带你上去吧,我怕楼道黑摔着你。”
这次本来打算借上楼的机会好好查看一番的,看来失算了,只能见机行事。
妇人把我领到了三楼的301房门口,此时屋里坐着三个打扮娇艳的女孩,正坐在床边各自玩着手机,即使站在门口,我都能闻到房间里传出的浓郁刺鼻的香水味。
“小雅,有客人。”
妇人在门口冲着中间那个女孩子喊道。
“哦——。”
听到有客人,小雅赶忙把手机放在床上,站起身来扯了扯身上那件裹紧她细腰的衣服,和其她两个女孩比,她的长相身材确实要高出一个档次。
“老板好——。”小雅对我称呼道。
她看起来还是那么腼腆,声音还是那么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妇人又对她说道:“他是你们强哥的朋友,要好好服侍,知道吗?”
“知道了秋姐。”
对小雅吩咐完,妇人又对我说,“玩开心点,等邹强回来我告诉他。”
我连忙说道:“先不用告诉邹强我来这里,我喜欢慢慢玩,等办完事我再找他。”
“行吧。”
这个被称作秋姐的妇人转身下楼,竟然回头冲我挤了个媚眼,简直恶心得想吐。
小雅领着我进了隔壁的房间,我觉得这就是上次我在这里住的这间房,想想还真是一种‘缘份’,同样的环境,又是同样的女人,唯一不同的,这怕是小雅的第N次了。
“老板,你先去洗个澡吧。”
小雅边说边帮我脱衣服,看来这段时间她的‘业务’能力是精进了不少。
我轻轻推开她,“你先到那边等我,我去上个厕所。”
“嗯。”
小雅乖乖的向床边走去。
我早就尿急,是喝多了啤酒的缘故,在厕所里小完便,我掏出关掉的手机,开机后给阿刚和秦姐都发了一条信息。
这里是鹰钩鼻他们的地盘,我需要援兵,不会傻呼呼的去逞英雄。
很快他们就回了信息给我,让我别轻举妄动,他们马上就会赶到这里,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秦姐要我首先确定娟子是不是真的在这。
这的确是需要先搞清楚的事,现在我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小雅身上,看看能不能从她嘴里套出点什么消息来。
“你叫小雅是吗?那你还记不记得我?”
从厕所出来便我主动出击,把坐在床边的小雅一把搂在怀里。
小雅很温顺地倒在我的身上,嗲嗲道:“老板是很面熟,但我确实记不起来了。”
她又开始帮我脱身上的衣服,我没有拒绝,像是也拒绝不了……。
因为我知道,只有和她真正做成‘买卖’后,才能让她对我放下戒备。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句话现在用在小雅身上再合适不过了,她的动作熟练而温柔,让人欲罢不能。
……。
真他妈的酣畅淋漓,只希望陈小妙能原谅我的苦衷。
尽兴过后,我搂着小雅的头,开始问她,“小雅,你们强哥对你们怎么样?”
“他是伟哥的弟弟,我们才跟他认识不久。”
“听说他昨天带了个工厂妹子来这里,有没有这回事?”
“没有啊,这事我不知道哟。”
我勾着她的下巴,“不可能吧?听说那妹子长得还不错,而且还是你们强哥以前的同事。”
小雅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强哥有带别的女孩子回来,不过昨天下午倒是有个女孩主动来找过强哥,而且她还来问过我。”
“她问你?问你什么……。”
这时我基本可以确定,来找邹强的女孩肯定就是娟子。
见小雅久久不开口,我催促道:“说呀,那女孩来这里问你什么?”
“她问我,问我……。”小雅好像难以启齿。
“问你什么?说呀。”
这一次我没有再温柔,用力捏住了小雅粉红的脸蛋。
“啊——,老板,你弄疼我了。”
我威胁她,“那你就老实告诉我,那女孩来问你什么。”
“她……,她问我……,是不是跟她男朋友上过床。”
我一惊,“你认识她男朋友?”
“我怎么可能认识她男朋友嘛?”
“那你是怎么回答她的?”
“强哥说他男朋友在我们这里住过宿,还说那晚就是我陪他的,不过我真的对她男朋友没什么印象,谁知道哪个是她男朋友。”
“真的?你对她男朋友没半点印象?”
“没印象。”
靠,果然是婊子无情,不过邹强这王八蛋才是最阴险的。
我问小雅,“那你最后是怎么跟那女孩说的?”
“我只能按照强哥的意思告诉她,说我的确陪她男朋友睡过觉。”
“后来呢?”
“后来……,那女孩就哭着被强哥带走了。”
“她没住在这店里吗?”
“没有。”
怕我不信,小雅又说道:“老板,我真不敢骗你,那女孩不住在这。”
我也觉得娟子不可能在这旅馆里,这里也根本藏不住人。
“那你知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你问强哥吧,恐怕只有他才知道。”
我立马给阿刚打电话,问他们还要多久赶到这里,阿刚告诉我,他现在已经和钟宇到了这家‘四方客’旅店的门口。
就在小冉向钟宇走去的时候,我看见那两个男人也朝舞池走去。
“阿刚,可能有情况。”
“我去看看。”
还没等他起身,那两个男人就已经拦在了钟宇和小冉面前。
但钟宇和小冉还是从这两人身边绕出来,阿刚赶紧上前把他们接回到坐位上。
“怎么样帅哥,那妞好泡吗?”章小容用嘲讽的语气向钟宇问道。
“操他妈的——。”
钟宇骂了一句。
这时那个跟他跳舞的短发妹朝我们这边走来,她一边走一边笑,骚味十足。
“帅哥,干嘛不跳?你不是说还要请我宵夜的吗?”
说完她竟然靠在钟宇旁边坐下来,而且还拿起钟宇面前的酒杯。
“我渴了,先请我喝杯酒吧。”
她倒不客气,直接把那杯啤酒一饮而尽。
“能不能再请我喝一杯?”
她把一只手搭在钟宇肩上,把另一只拿着酒杯的手伸到钟宇面前。
“没了,矿泉水要不要?” 钟宇指着桌上的矿泉水说道。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连请人家喝杯酒都舍不得,还怎么把女孩子泡上床?”
“真没了,要不下次吧。”
“下次?干嘛这次不请?没带钱吗?”
短发妹嗲声嗲气道,手开始在钟宇身上乱摸。
从坐下来她就自顾跟钟宇说话,连看都没看我们一眼,简直把我们当成了空气,听她说的话和做的动作,真是个恬不知耻的女人。
这个短发妹主动送上门,按说钟宇应该高兴才对,但我见他神色慌张,对这个女人躲躲闪闪,想必他刚才受到了那两个男人的威胁。
我又看了看一旁的小冉,发现他也很不自然地坐在那里,手里紧紧捏住一瓶矿泉水。
“你俩怎么回事?说。”
做为老大,我现在不得不发声问他们。
可能因为我说话的语气很重,短发妹这时总算仔细看了我一眼。
她问钟宇,“他。谁呀?这么大声。”
“我大哥。”
“大哥?他?你们不是亲生的吧?” 短发妹嘲笑道。
我不想让她在我们这里待下去,于是说道:“美女,你不是想喝酒吗?我这杯送给你。”
没想到她冲我骂道:“操,谁想喝你的酒?留给你妹吧。”
我讨了个没趣,也伤了自尊心,甚至看到一旁的章小容在偷偷发笑。
“死三八。”
我只能在心里咒骂她。
短发妹还是对钟宇不依不饶,做着各种挑逗和妩媚的动作,连一旁的阿刚都看不下去了,也对她说道。
“美女,我们有事谈,麻烦你能不能先走开?想喝酒的话去吧台那边,记我们账上。”
他真大方,可短发妹根本不领他的情,直接骂了一句,“你是什么东西?我碍着你了吗?”
“滚吧,要喝酒下次。”
可能是见短发妹骂了阿刚,钟宇总算不客气地吼了一句。
这一句也激怒了短发妹,她大骂钟宇,“你妈B的,敢叫我滚?信不信今晚叫人废了你?你以为姐喜欢你?只是觉得你好玩,傻逼一个。”
受到辱骂的钟宇嚯地站了起来,“来呀,别以为老子害怕,你个傻逼,送我都不稀罕。”
“好,你有种,他妈的给我等着,等下要你跪着求我。”
短发妹说完把啤酒杯子狠狠砸在地上,发出的响声也惊动了其他喝酒的人,舞池里舞动的男男女女也都朝这边看过来。
章小容在我耳边嘀咕道:“怎么样?有麻烦了吧?”
这时我又看见刚才拦着钟宇的那两个男人朝我们这边走来,来者不善,我用眼神提醒阿刚要小心点。
这两个男人过来并没有说话,只是站在短发妹旁边,短发妹见这两个男人过来变得更加不可一世,对钟宇叫嚣道:“跪下来给我道歉,快点,不然马上废了你。”
“你以为你他妈的是谁?要老子给你下跪?”
钟宇也是豁出去了,并未对短发妹示弱。
“操——,”
短发妹这时想动手打钟宇,其中一个男人拉住她了,“别在这里动手。”
短发妹这才指着钟宇的鼻子警告道:“给我等着,出了这个酒吧门再好好收拾你,还想泡我?就你这熊样排队也轮不到你。”
这两个男人很快拉走了短发妹,酒吧的服务生也上来清理了地上的碎酒杯。
“窝囊。”
章小容说了一句。
不知道她是在说钟宇还是我们,反正我觉得我们表现得也挺窝囊的,让一个女人在我们面前嚣张了一回。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今晚来这里是找江天浩的,并不想节外生枝。
但钟宇很不服气,认为今晚丢了面子,一直在我们面前咒骂着短发妹,说她鸡都不如,他好像并不惧怕短发妹刚才的恐吓。
我问他,“刚才那两个男人对你们说什么了吗?”
小冉帮他答道:“也没说什么,只要叫我们滚。”
“那你们为什么那么害怕?”
“言哥,那两个人身上都有刀疤,有一个还在胸口,看着很渗人,而且他们身上还有刀。”
“有刀?”
刚才我可没注意看这两人,只是觉得他们长得很黑。
阿刚也说道:“腰上好像是有刀,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章小容来了一句,“吓唬人的,一看就是不入流的小混混。”
我问章小容,“你怎么知道?”
“猜的,那个妹子不是要在酒吧门口等你们吗?到时候去试试就知道了。”
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听章小容的意思她不想惹这出麻烦,待会儿出去的时候就各走各的。
“怕个球,有刀就了不起?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钟宇这家伙确实嘴硬,我倒要看看等下他怎么应付这件事。
现在时间不早了,我问章小容,“你不是说江天浩天天来吗?他在哪里?”
“那不是吗?”章小容指着酒吧的一个角落道。
“是他吗?旁边怎么还有个女人?”
灯光昏暗,我看不清那对男女的模样。
“如果没女人他来这里干嘛?”
看来江天浩并不专情章小容,怪不得章小容会狠心对付他。
“那他一般什么时候离开酒吧?”
“这就要问那个女人了,看她什么时候愿意跟江天浩上床。”
好家伙,这王八蛋敢情是天天在这里猎艳,夜夜当新郎啊。
我一直相信那句话:上帝为你打开了一扇门,也必然会为你关闭一扇窗。
就好比像我这样的,天生有一颗聪明的头脑和发达的四肢,却偏偏要长出一副扭曲歪斜的五官来。
我叫危言,就是那个危言耸听的危言,出生在中国西南一个沟壑纵横的小山村里,小时候同村的孩子都喜欢嘲笑我的长相,说我是一只还没进化过来的猴子,于是干脆把我叫成了‘危险’,我内心的自卑感就是在那时候形成的,所以我从小性格孤僻,不喜欢和别人玩,也交到什么朋友。
本来我的学习成绩还是不错的,勉强也能考上一所普通大学,可我对校园生活充满了恐惧,因为我不想在学校里受到别人的异样眼光,不想受到他们的排斥,我也忍受不了那些帅气阳光的男生,他们凭什么可以趾高气昂的得到老师和女同学的青睐?所以在高三的那年,我不顾家人的再三反对,毅然放弃了高考。
十八岁那年辍学后,摆在我面前的只剩下一条出路,南下广州打工,这也是农村孩子放下学业后的唯一的选择。
一晃五年过去了,如今二十三岁的我还是一事无成,不但没有挣到什么钱,也没能学个一技之长。因为长相而带来的自卑感,这几年一直扎根在我内心深处,反而愈来愈烈,我不敢谈恋爱,甚至不敢跟心仪的女孩子说话,我在心里面早已做好了孑然一身的打算。
我的终身大事自然成了母亲的一块心病,这些年她一直在托人帮忙给我寻觅合适的姑娘,她也经常在电话里鼓励我,遇到喜欢的女孩子要大胆一点、勇敢一点。
母亲的操心总算所回报,经过千辛万苦总算为我相了一门亲事,说媒人是我的亲姨娘,她说对方对我很满意,要我立马从广州赶回去跟人家见个面。
我不想伤母亲的心,很快便向工厂辞了职,马不停蹄赶到了家里,回到家还没等我吃上口饭,姨娘就苦口婆心地对我说,“危言,人家女方的父母人很好,要求也不高,他们看过你的照片,觉得还不错,所以我们才叫你回来的,你可别不当回事,不然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以后后悔都来不及。”
她们竟然把我的照片拿给人家看了,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我相信姨娘的巧舌如簧,她真能吹瞎那家人的眼睛。
母亲倒是一个劲地责骂我,说我没出息,二十几岁了还一事无成,她说跟我年龄差不多的邻居二麻子,去年春节时都领回了个外地妹子。
我理解母亲的心情,她是一个特别好强的人,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比别人差太多。我这次既然遵照她的意思回来了,当然也想有个好的结果,只是心里对相亲实在没有底气,就像母亲说的,我脸皮薄胆又小,害怕伤到了自尊心。
姨娘给我介绍的女孩子叫陈小妙,是离我们这七八里地的陈家沟村人,陈小妙家境不错,人长得漂亮,只是在年龄上要比我稍大些。
“她也在广州打工,听她妈说离你的工厂还很近,如果你俩这次成了,就可以一起去广州打工,谈个一年半载就回来结婚,你是男孩子,有些事应该不用我们这些老人教你吧?”
我当然明白姨娘的意思,现在好多相亲过后的男女朋友,都会在打工期间选择同居,等生米煮成熟饭后自然就水到渠成。
可我心中有些疑惑,一个二十几岁的漂亮妹子,在广州那个地方打了几年工不可能没人追过吧,难道她就没有遇到过中意的人?既然那样的话,那她的眼光可够高的,就我这条件恐怕是没有半点机会。
相亲的地点定在镇上一家饭店的二楼,我有点怯场,跟着姨娘和母亲刚上到二楼后,便产生了转身离开的念头,就在我内心七上八下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少女的声音。
“阿姨,你们来了啊?”
我回头一看,一个穿着天蓝色连衣裙的女孩子正提着一袋水果走上来,她个子不高,看起来瘦弱娇小。
姨娘回头说道:“是小妙呀,你们也才到这吗?爸爸妈妈呢?”
“他们在里面等你们呢,叫我去买点水果上来吃。”
女孩回答完姨娘的话,冲着母亲和我笑了笑,这时我也确定,她就是姨娘口中那个长得漂亮的女孩子,陈家沟村的陈小妙。
原本以为,和我相亲的这个女孩子今天肯定要描眉涂腮把自己精心打扮一番,那会在气场上给我造成很大的心理压力,但今天陈小妙穿着打扮很随意,没有刻意用化妆品去修饰自己的容貌,她脸上那些本可遮掩的痘痘也清晰可见,这样一来,我的自信心瞬间提升了不少。
我们跟着陈小妙进了屋里,她的母亲见到我们进来赶紧上前和姨娘打招呼,然后又连夸我母亲年轻不显老,的确也是,我母亲和她比起来像是要小上十几岁。
姨娘这时向我介绍道:“危言,这是小妙的妈妈,你王姨。”
我有点不好意思,怯生生叫了一句王姨,姨娘对我的表现不太满意,埋怨地看了我一眼,又指着陈小妙的父亲对我说道:“这是你陈叔。”
还没等我叫出口,王姨招呼我们先坐下,她说我本人比照片上要显得成熟些,一看就是个老实的孩子。
我想她也只能用成熟、老实这些词汇来形容我,还真是有点为难她了。
陈小妙的父亲应该也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我走到他面前叫了他一声陈叔,同时双手递给他一支香烟,他微笑着接过烟,只对我说了一个字:坐。
我们一坐下王姨就和母亲拉起了家常,三个女人东拉西扯聊一些和这次相亲没有半点关系的琐事,看样子她们很聊得来,王姨更是直接称我母亲为妹妹,母亲也顺口把她叫成了姐姐。
王姨这时吩咐陈小妙,让她把刚买来的水果去洗洗,姨娘这时向我使了个眼色,她的意思是想叫我陪陈小妙一起去,看我有点难为情,姨娘只好把话明着说出来,“危言你也去帮忙吧,男孩子就该多干点活。”
“对,你们一起去吧。” 王姨高兴地说道。
母亲也向我投来了期待的眼神,她应该对陈小妙很满意,从王姨的表现来看,我也给她留下了好印象,也就是说现在只要我俩没意见,那今天这事就算成了。
我提着水果和陈小妙来到一楼,她向饭馆老板要来了一个果盘,水果洗好后,陈小妙端着果盘没有上二楼,而是在一楼找了张桌子坐下来。
“咱们谈谈吧。”
陈小妙递给我一串葡萄,示意我也坐下来。
她问我, “危言是吧?那我以后是叫你小危呢?还是叫你小言?”
我惶恐地回答了一句,“随你便吧。”
“随你便吧?像个日本人的名字,那你干嘛不直接叫危言耸听,至少没改你姓吧。”
她这是故意在戏弄我,一下子就搞得我面红耳赤,我就说嘛,在广州混了六七年的女娃子,有几个是单纯的?
我接不上她的话,呆坐在板凳上,陈小妙又开始问我,不过这次看上去是认真严肃的。
“我比你大两岁,你愿不愿意和我谈朋友?”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让我不知所措,慌忙中我也问了她一句,“你……,看不看得上我?”
陈小妙噗嗤一笑,“看得上,那你呢?”
我狠狠点了两下头,以我这的条件,找得到她这样的女孩子算是祖先积德了。
“你看起来很老实,跟我爸一样,我妈说过,我找男朋友就得找像我爸那样的,老实肯干,话不多但懂得心疼人。”
陈小妙说完痴痴地望着我,像是要我承认我就是那样的男人。
我心里美滋滋的,因为我也有女朋友了。
很长一段时间后我们才知道,秦姐那天把我们带到茶楼,其实是要完成二姐给她安排的一项任务,只是秦姐并没有按照二姐的意思去做,至于具体是什么任务,秦姐一直也没有说起过。
不过那也是以后发生的故事了,在此先不做赘述。
—— —— ——
从茶楼回来的第二天,我和阿刚他们就去了兴达公司,到找负责工厂生产管理的唐总结算工资。
这个唐总对我们很客气,很快主动为我们办好了一切手续,除去罚款,我领到了六百二十块钱的工资,阿刚也拿到了近五百块钱,钟宇的最少,他的工资算出来还剩一百八十八块八毛钱,不过是个非常吉利的数字。
秦燕和小离也当场办理了离辞手续,我向唐总询问了工厂会怎样对待娟子的事,唐总告诉我,工厂会给娟子保留工作岗位,如有需要,也会酌情垫付一些医疗费用,但不会再给予其他的任何补偿。
离开工厂之前,我去仓库看了主管杨叔和张姐他们,给他们买了些饮料,也诚恳地向他们道了歉,并希望他们以后能帮我好好照顾娟子。
心直口快的张姐在我面前狠狠辱骂了黄毛小子一番,他们都说黄毛小子和那个邹强是人渣,经常在工厂欺骗小姑娘,说我们这次算是为工厂除了两大害,工厂里的人背地里都称我们为‘英雄’。
看起来娟子这次受伤让他们也很痛惜,张姐还在我面前掉下了眼泪,杨叔告诉我,他们也准备找个时间去医院看看娟子,应该就是在这个放假的礼拜天。
看完了这些同事,我又给保安队长阿辉买了两包好烟,真是谢天谢地,他这次没有因为我们的事而受到处分,阿辉保住了这份轻松的工作。
听说他是他们家目前唯一在挣钱的人,因为阿辉的父母和老婆常年有病在身,而且他还有一个五岁多的儿子要抚养,其中的压力可想而知。
钟宇也很讲义气,他说一定要请阿辉吃顿饭,因为若不是阿辉介绍他进厂,他也不可能找到像小离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我笑称钟宇是我们几个在这家工厂收获最大的人,没想到此话一出却遭来了秦燕恶毒的眼神,我自知不该说这些恬不知耻的话,只好赶紧转移话题。
我问钟宇,“小钟子,今天打算请我们去哪里吃饭?”
钟宇把这个选择权交给了小离,我认为他是在耍小心眼,恐怕自己身上的钱不够,想让小离去为这顿饭买单。
小离想了想说道:“那就去‘食悦阁’吧,听说那里的鱼很好吃。”
阿辉以上班为借口不想去吃这顿饭,但还是架不住钟宇的软磨硬泡,他只好向工厂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和我们一起来到离工厂只有几分钟路程的食悦阁。
阿辉是第一批进兴达公司的员工,饭桌上他向我们讲述了好多关于兴达公司的一些事情,其中就包括董事长林先生被人砍的那件事。
原来这个林先生刚来广州时,本来也是替一个台湾老板做事,后来学到了一些技术,自己也搞到了一些订单,便想自立门户,于是便成立了兴达公司,也因此得罪了之前的那个老板。
兴达公司刚开始生产的那段时间,几乎天天都有一帮流氓进厂搞破坏,林先生还亲自动手跟人家打过几次架,听说对方砍他的那次,原本是想要他的命,只是没想到后来冲出来一个莽汉,挥着一把铁锹打退了所有人,而那个莽汉就是现在兴达公司员工食堂的承包人——老廖。
阿辉告诉我们,这个老廖只读过小学一年级,连自己的姓都不会写,现在却成了林先生的结拜兄弟。
“哎——,谁能想到啊,当初我不该躲到保安室里,也该冲出去为林先生拼一次命,说不定我也早他妈的发财了。”
事隔这么多年,阿辉现在想起来都对自己当初的懦夫行为耿耿于怀。
“其实后来林先生也给过我机会,只是我胆子太小,不敢答应。”
阿辉所说的‘机会’,是林先生让他去物色一些有姿色的打工妹,他们那些台湾来广州的有钱人,或许是玩腻了大酒店里的风尘小姐,偏偏对从农村出来打工的小女孩产生了浓厚兴趣,认为她们单纯、干净、而且还不需要负多大的责任。
这时候阿辉告诉了我们一个秘密,他说工厂食堂后面有一个院子,那里就是那些台湾老板平时玩弄打工妹的地方,也是林先生接待重要客人的地方,有专门的保安二十四小时把守。
“你们知道那些妹子是谁替他们找来的吗?就是邹强的堂哥邹伟,所以那个邹强才敢在厂里如此放肆,他连唐总都不放在眼里,你们知道不?唐总也是这家厂的股东之一,在社会上也是有关系的人,不过他为人正直,不喜欢搞女色。”
邹伟就是那个鹰钩鼻,没想到他与林先生还有这样的‘交情’,怪不得我们这次会受到罚款和开除的处罚,而那个邹强只是被书面警告了一番。
做出这样不公平的处罚,显然那个负责生产管理的唐总也是迫不得已,所以在我们领工资的时候,他才说了那样的一句话:该开除的没开除,工厂迟早要完蛋。
我们又问了阿辉一些关于黄毛小子的事,原来这个黄毛小子在厂里就被大家叫着‘小白’,他进兴达公司还不到两个月。
“我听别人说过,小白在外面是犯了大事,具体是什么事没人知道,不然像他这种人也不可能进厂。”
前几天我还在想,黄毛小子既然有这么一个有能耐的哥哥,干嘛还要跑进厂?现在明白了,原来他在厂里不是为了上班,很可能是为了躲避什么案子,照他的个性,我猜八成跟伤人案有关,搞不好这小子在外面欠下了人命也说不定。
顺着这个设想我又想通了一些事情,那个白老大想必也是有所考虑,才让派出所放我出来的,他之所以能够豪爽地付给娟子十万块钱的医疗费,恐怕也是怕娟子的家人到派出所报案,再牵扯出其他麻烦事来。
这顿饭过后,我把自己分析的问题讲给了阿刚他们听,是要看看他们对此有何想法。
阿刚和钟宇显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只说黄毛小子就算坐一辈子牢那也是活该,倒是秦燕对我们说了一番很有道理、和值得可行的话。
“如果那个小白真的在外面犯了什么大案子,只要我们能抓住他犯案的把柄,那以后白老大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你们说是不是?”
阿刚和钟宇听完后连连叫好,一个劲地夸奖起秦燕的聪明来,反而让秦燕觉得他俩很烦。
秦燕问我,“危言,那咱们怎么去查小白犯案的事?”
“把这件事告诉秦姐,或许她有办法。”
我认为这件事用不着我们几个去操心,就凭我们这点能耐,搞不好还会适得其反。
现在当务之事就是去庄先生的工厂上班,已经过去几天了,我想那个庄先生也应该从拘留所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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