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别墅。
这座别墅也是宋家产业,平时只是用来度假,除此之外来这里的人很少。
几年前,被老爷子送给了宋北安,现在算是她私产。
宋北安敲敲门,严肃走过来,把门打开。
“你来了?”
“他人呢?”
“在里面。”
宋北安点点头。
严肃问:“你确定要这么做?”
“我不是没有给过他机会,他是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
严肃不放心往屋内看了看。
“绑好了?”
严肃点点头,随即说:“你觉得这样有用吗?”
“我不是没有努力让他喜欢我,可是没有用。他宁可喜欢李妙人那种人也不喜欢我。现在,要么我就放弃,不然,就做最后一搏。”
她若有所思看着屋里隐隐约约的影子:“这就是我的最后一搏。”
傅修远醒来,感觉昏昏沉沉的。
他记得自己在下班的时候,刚打开车门,就感觉一阵疼痛。
再醒来,就是在这里。
他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他发现自己身上被用绳子绑了起来。
这是被绑架了?
他心中苦笑,像我这种无父无母,自己也穷的人谁会这么不开眼来绑架自己?
他是个理智的人,认清楚现在的处境以后,他甚至都没有呼救。
因为他知道这是没有用的。
他静静地躺着,节省体力,等着绑匪到来。
门此时开了,一个人走进来,打开了灯。
傅修远看清那个人居然是宋北安!
他冷哼一声:“这是你的新花招吗?宋北安?”
“你知道的。”宋北安站在门口,抱臂看着他:“我喜欢你,想让你也喜欢我。也许是外面的环境影响了你的判断。你在这里好好想,想明白了,决定喜欢我了,我就放你走。”
傅修远忽然觉得很可笑:“你绑架我,然后逼我喜欢你?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你觉得喜欢是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获得的?如果可以,世界上哪里还有那么多爱而不得?如果我一直不喜欢你呢?你打算怎么样,一直关着我吗?”
宋北安心里疼得很,脸上却又装出一副云淡风轻样子:“这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把你留在这里天天看着我,也比让你出去天天看着那个李妙人强。何况,那个李妙人还觉得你是个穷鬼,根本比不上那个孙少一根脚指头。”
傅修远露出一丝讥讽地笑:“我去捧别人的不喜欢的脚趾头是我的事,你就是颗明珠,我看不上也是白搭。”
“你!”宋北安怒火攻心,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顿,却又舍不得,只好愤愤说:“你好好想想吧。你有两条路可以选择,喜欢我,和永远被关在这里。”
一连几天时间,傅修远被关在这间房间里。
门口有保镖守着,他被松了绑,每天定时有人送水送饭,伙食还相当不错。
房间的窗子都被焊死,房内应该是被细细搜查过,几乎是断绝了他任何逃生的可能。
傅修远想,他们准备充分,看来应该不是一时兴起。
他有些后悔,在看到李妙人的情况之后,一时冲动给她打电话质问。
他和宋北安的这场交锋中,看似他处处处于上风,却忘记了宋北安是他最最不屑那一类人。
这类人有钱,有权,动动手指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背后有大群能人高知给他们卖命。
他们自诩没有什么东西得不到,他被宋北安对他一次次放低的姿态所迷惑,却忘记了她从小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个,而且是最顶端,最受宠的那一个。
要想离开她的掌控,他必须绝地一击,让宋北安彻底绝望。
他慢慢想着,他决定冒险赌一次,唯一的赌注就是宋北安心里那份不舍和善良。
严肃对宋北安将人关起来,好吃好喝伺候着的行为极其不解:“你觉得这样他就能屈服?”
宋北安绞着手指:“我开始的计划的确不是这样!”
“那你想怎么样?”
“我在韩睿那里看到了一本书,里面有一个章节讲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你听过吗?”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又称为人质情结或人质综合症。
是一种人质对劫持者产生爱慕和依赖的心理现象。
在孤立绝望的环境中,被绑架者受到肉体和精神双重虐待,但凡施虐者对人质有一点好。人质就会觉得其实他很好,继而产生好感。
严肃听得一愣一愣的:“你为了得到他,这种事情都想得出来?”
“没办法,我什么都试过了,都不行。就死马当作活马医。”
严肃看她的眼神既可怜,又恨铁不成钢:“那你倒是虐待他呀,这样就是关着,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算怎么回事?”
宋北安自己也觉得有点荒唐:“我想来着的,这不是下不去手吗?”
严肃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宋北安,这都叫什么事?也难为自己居然也陪着她疯。
忽然,传来哗啦啦的声响。
两个人同时站起来,往楼上跑去。
刚一上楼,发现看守傅修远的保安站在门口,正在往里面看,两个人均是吓得不敢动。
看见宋北安来了,表情都是一脸为难:“大小姐,您看看这,我们都不敢靠前。”
宋北安往里面一看,看见傅修远手里拿着一片锋利的瓷片,地上碗碟碎了一地。
“他自己把碗摔了,捡起瓷片威胁我们。”
严肃看着他手里瓷片,那瓷片锋利的已经划破了他的手,鲜血染红了瓷片,也顺着他的手滴在地上。
“你以为,就凭这个能伤到我们,把你自己救出去?”严肃觉得这个医生莫不是傻,还是对他们实力太低估?
傅修远忽地笑了:“我当然知道,这点东西根本伤害不了你们。我也没想用他来反抗你们。”
他把手中瓷片对准自己胳膊,用力划下去。
鲜血顿时如注流出:“宋北安,宋北安,你不是想要我吗?告诉你,要命你可以拿去,要心不会给你。”
看见鲜血涌出来,宋北安惊叫一声:“你先把那个东西放下,先放下。”
傅修远开始呵呵笑起来,明明是笑容,却充满绝望:“你看好我什么了?这张脸吗,要是没有这张脸了,那你是不是就放过我了?”说完,他举起手中的瓷片,往自己脸上划去。
宋北安不顾一切冲上去,抱住傅修远的腰:“停手,停手。不要伤害自己,我放过你,放过你,求你不要伤害自己!”
严肃一声回来还没有喊出声,就被宋北安不顾一切冲上去的动作,生生噎回去。
傅修远看着这个冲上来抱住自己的人,他因为体内激素飙升而浑身颤抖。
手中瓷片不自觉捏的更狠,鲜血一滴滴落在宋北安身上。
宋北安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绝望,她感到这个男人的颤抖,是因为疼痛还是屈辱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的是,带给他这一切的人,是自己。
严肃猛的大喝一声:“傻站着干什么,不知道送傅先生去医院呀!”
保镖也被这突如其来,急转直下的剧情看呆了。
两个人冲上来,一个人拉住宋北安,一个人控制住傅修远,急忙夺走他手中的瓷片。
严肃简单给傅修远受伤的地方做了简单包扎,开车送去私人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