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伍贤大春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我不在乎仙籍伍贤大春》,由网络作家“我在远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慧剑山庄四周被阴森茂密的树林围住,在外人看来,它很庄严宏伟,而且很神秘。山庄的南北和西面被群山围住,南北两边的官道在东面合并成一条大路,大路可直接通道山庄的一个大院子。这条大路也直通华兴镇。对于外人来说,走进山庄,就像走入官府世家贵族的深宅大院。其实,近年来,武林各帮派崛起,导致慧剑山庄在武林中的地位下降了。但是,慧剑山庄毕竟有百年之久,曾经的辉煌依然还影响到现在,如今还是越洋城方圆几百里内的武林领袖,所以,很多江湖帮派不敢小瞧它,更不敢公然冒犯山庄的人。慧剑山庄分为五个小庄,即东南西北中,五个庄都是坐西向东,中庄以曾杰为大庄主。一百年多前,皇尊命平南平南王组建慧剑山庄。为了效忠皇尊,平南王召集衰落的幻剑山庄仅存的几个好手,将幻剑山...
《结局+番外我不在乎仙籍伍贤大春》精彩片段
慧剑山庄四周被阴森茂密的树林围住,在外人看来,它很庄严宏伟,而且很神秘。
山庄的南北和西面被群山围住,南北两边的官道在东面合并成一条大路,大路可直接通道山庄的一个大院子。这条大路也直通华兴镇。
对于外人来说,走进山庄,就像走入官府世家贵族的深宅大院。
其实,近年来,武林各帮派崛起,导致慧剑山庄在武林中的地位下降了。
但是,慧剑山庄毕竟有百年之久,曾经的辉煌依然还影响到现在,如今还是越洋城方圆几百里内的武林领袖,所以,很多江湖帮派不敢小瞧它,更不敢公然冒犯山庄的人。
慧剑山庄分为五个小庄,即东南西北中,五个庄都是坐西向东,中庄以曾杰为大庄主。
一百年多前,皇尊命平南平南王组建慧剑山庄。为了效忠皇尊,平南王召集衰落的幻剑山庄仅存的几个好手,将幻剑山庄的从北方迁移到南方,才命名为慧剑山庄。
慧剑山庄效忠于皇朝,专心为朝廷笼络奇人异士,一直以来给朝廷出过不少力。
当然,也就从那时起,慧剑山庄更没有原来幻剑山庄的地位了,它几乎完全服从官府的管辖,比皇尊组建的尊武堂的地位低了。
其实,慧剑山庄南迁后,表面看似兴起,在武技上也变得更加没落了,因为仅存的几个高手们不愿南迁,纷纷归隐了。
如今,山庄总人数约五百人,除了五个庄主的家人亲戚及弟子外,还有家丁,佣人,卫士。
长弓是慧剑山庄的佣人,已经在此住将近十八年了,他在慧剑山庄的地位不高,只能做专门巡山的人,称为护林人。
他叫做长弓,那是因为他有一把很长很重的弓,很少人知道他的真实名字,当然,很多人也不想知道他的真实名字。
在山庄里,地位较高的人,都属于山庄的人,而长弓似乎很例外,他也算是慧剑山庄的人,因为他的妻子和慧剑山庄关系亲近。
在四个巡山的人中,他比另外三个巡山人要好得多,因为他有一个让很多人羡慕的家,他的妻子还是当地有点小名气的女侠。
长弓就是这么个人,他喜欢喝酒,也喜欢醉,但他似乎很少喝醉。
他喝酒的时候,就算有人拿刀架在脖子上也不着急,但是有关于女儿的事,不论大小,他都会很关心,宁愿不喝美酒也先处理女儿的事情。
那天,他送走萧直后,就回到了他真正的住处,就是一个很普通的瓦屋。
他喜欢喝醉,喝醉了就睡。或许,是不是喝醉了后,就能忘掉很多事情?没有人问过他,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不是很会喝酒的人,喝好酒配好菜,喝不好的酒配什么菜都行,马马虎虎喝个够就好。
打猎是他的绝活,别人一天能猎到两只野猪,而他比很多人厉害,只要他乐意,一天可以猎到五只。会打猎的人,一般都懂得享受美食,他绝对是其中之一。
他的弓又大又重,他射箭又快又准。作为慧剑山庄的护林人之一,他自然是最优秀的,另外三人大多时候都听他的。
陆水天刚好路过长弓的瓦屋。
都说有缘千里来相会。
其实,很多时候是因为这个世界太小了,所以才让很多人变成有缘人。
陆水天见到长弓时,也是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这个好爽的男子,居然是慧剑山庄的人。
“真巧,居然又遇上你!”
陆水天微笑,表示友善。
长弓道:“你不蒙面的时候,看起来总比较顺眼!”
陆水天苦笑道:“我是小贼。”
他承认自己是小偷,心里反而快活。
他知道这个长弓一个不是一般的人,说不定能从他的身上学到一点东西。
他这几年了,武功几乎没有长进,也不知道为什么。
在上个世界,他看过很多武侠小说,知道一些规律,可直到自己练习后,才知道本非是传说的那么好玩。
他自然没那么迂腐,所以这些年来,不敢做对不起那些很了不起的人,毕竟他的手段虽然很不错了,但他知道这世界还有很多人比他厉害。
以他的见识和才学,自然不会比这个世界的任何人差,毕竟生来就知道很多东西的人,绝不是笨蛋。
“老子是从地球现代人来的,决不能错过任何可能对我有利的东西!”
“说不定,萧小张就是穿越来的,学成本事后,又穿越回去了,所以,这个世界上,突然才没有他这个人了。除非这个长弓……”
他突然浮想联翩起来。
长弓嘿嘿一笑,道:“我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闯入慧剑山庄来,那不是你的错,毕竟山庄很大,可是你居然闯到我这破瓦房来,一定有原因。”
陆水天苦笑,道:“两年前,我也曾路过附近,就是没进来。何况,我是一个无名小卒,身上连一个铜钱也没有,那么我不跑到你这里,难道跑去山庄里豪华的房子找吃的?”
“你昨天吃了我半只野鸡,现在又想吃白食?”
“假如能白食,为什么要放弃?”
“你这个人,脸皮厚,虽然有点风流,但也不是伪君子。”
“是,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连小人也算不上。”陆水天苦笑,悠然道:“我是一个无名小卒,在这个世上,本来就可有可无的。”
“将名利置之度外,有英雄好汉的本色。”
“你能这样跟我说话,我想,你绝不是一般的人,还未请教前辈高姓大名。”
“小名长弓,姓肖。”
“前辈过谦了。”
他从长弓的身上,看出了不平凡。
“某就一个粗人,做巡山的,比起你这样的江湖人,怎敢当前辈?”
“昨天我和那小子对话,你虽然一句话也不说,但我知道你绝不是一个普通的猎户。”
“慧剑山庄名动天下,山庄的人不会武功,那岂不是笑话?”
“不是,我从你的举动中,能看出你绝非泛泛之辈,否则,我昨天也不会不出手教训那小子。”
“你怕我?”
“不是怕,是尊重。”
“哦?”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人,我怎敢在前辈的家附近欺负人?”
“所以你就不出手?”
“是的,我那样跟他说话,是提醒他,可惜他的江湖经验不够,无法领悟……”
“你说的,就不一定对!”
“是。”
“他是一个奇怪的年轻人,心高气傲,而且很勇敢。”
“那又如何?”
“他虽然有点残疾,但这不碍事,他绝对是练武的好苗子。我这辈子中,只遇到过两个像他这样的人。”
陆水天笑了,道:“我看不出来,不过他确实很用功。”
“他还小,再过几年,身体定型了,不再生长时,他将会不一样,而且武功进步会变得一日千里。”
“希望你没有看错。”
“绝对没有错!”
陆水天道:“你难道不请我进屋喝两杯?”
“第一、我不认识你;第二、你跟山庄的任何人不认识;第三、我还不知道你的来意……”
“好吧,我就是为了九月十八的盛会而来的。”
“现在距离九月十八还有很长时间。”
“我想知道没有请帖的人,能不能来。”
“以你的本事,来了没几个人能拦住,要走也没几个人能留下……”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那个意思。”
他们很快就进到屋子里。
新鲜美味的野猪肉很快出锅,桌上也摆好了酒杯。
这时候,山庄的另一个巡山的人也来了,而且正是长弓的老朋友老军。
老军也是护林人,他和老长弓是好朋友。
老军年轻时是军人,曾经在一场恶战中段了两根手指,左脚被打折,靠装死活了下来。他有一点本事,所以被慧剑山庄选上,做一个巡山的护林人。
当然,护林人的责任是巡逻山庄的周围的大片山林,阻止外人来偷猎、偷药材、偷名贵的木材。
方圆百里的山地,有官府文书规划属于慧剑山庄的地盘,慧剑山庄可以禁止任何外人,甚至官府的人进入取走这里的东西。
但是,山庄里人都知道,长弓曾经跟老军学武,但是,大家都知道长弓更有本事。老军的功夫没什么了不起,加上他断过腿,走路有点跛,在武林好手眼里,他只是懂得杀人的小把式。那简直不是武功,只是军汉在战场上拼命的把式。
但是,那种把式到了长弓的手里,用得可就有模有样了,所以四个护林人中,唯有长弓算是会一点武功的人。
也许,因为长弓的与众不同,才博得美人心,娶到了向笙女侠做妻子,还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当然,向女侠本来是一个寡妇,前夫叫武夫子,因为练武走火而死,在嫁给长弓之前大家都叫她为武夫人。
现在,已经是晚秋,但是,白天的阳光还很火辣,金秋似火。
这里是慧剑山庄后院的小屋,长弓、老军和陆水天在对饮。
一只烤熟的野兔才吃掉一半,一大碗干炒的野猪肚也只吃掉一半,三斤竹叶青已经下肚了,可以说是飘香满屋,让人食欲大增。
“奇怪,早上遇到一个怪老头,他说找什么白狐。”老军喃喃地道。
“嗯,他确实有点怪。”
“你也见到了?这老头无声无息地进山庄,然后就离开了。”
“嗯,昨天见到。”
“你不觉得他很奇怪?”
“他是一个疯子!”
“我本来要赶他走,可转眼就不见他了,他飞得很快!”
“嗯。”
“不知道大庄主是否遇上他……”
“这老家伙绝非一般人。”
“我想,他既然不是来找麻烦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是,确实跟我们没关系……”
夕阳正红,远山上的很多树叶,已经被风吹干。一阵阵清风吹来,带走满屋的飘香。
老马从外面闯入小茅草屋里,脚步匆忙,对长弓断断续续地说道:“不好了,你的女儿,她……出事了,你,你……”老马叫做马再生,也是护林的佣人,只是有严重的结巴,今天能把前面一句话得很顺,已经算是不错了。
“坐下来喝两杯,慢慢说!”长弓喝了一口酒,感觉还很满意。吃新鲜的肉,喝着上等的竹叶青,他自然很开心。
老马涨红了老脸,跺了跺脚,急促道:“你的女儿,她……”
他的话还没说出来,长弓已经站起来,拉住他的手,急道:“什么事情,慢慢说,不急!”
老马用手指在桌子上写:她在杂货店打架。
长弓飞似的冲出门,就像一匹奔跑的快马,瞬间消失在门外。
“你们慢慢喝,我很快会回来!”
王家杂货店是华兴镇上最有名的商店,里面的东西又多又杂,在别的店里能买到的东西,在这里都能买到。
据说,王家杂货店遍布疆南,而这里是它的一个分店,而这里除了卖生活所需的东西,还卖有吃的、喝的。店门外是一个大院子,这里每天都有人来人往。
此时,王家杂货店的院子里,已站满了人,最显眼的是三辆马车上的三角青旗,青旗上面还绣“雄安”两字,那是雄安镖局的镖旗。
肖诗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亭亭玉立,是标准的美少女风姿。她的对面是一个年轻女子,正是雄安镖局的主人连嫣。
她们如此站立的姿势,正是要来一场比武较量。
当然,肖诗就是老长弓的女儿。她身后站着一个满脸鲜血的人,这个人叫做杨耿,他衣服也占了许多鲜血。谁都看得出她找上连嫣,并不是因为她仇视连嫣,而是为了杨耿脸上流出的血而出头的,当然,也可以说她在用武力来为杨耿讨回公道。
她虽然还很年轻,但是,她拔剑的手法已经很老练,也很懂得用剑。
杨耿一手捂住额头的伤,笔直站立,目暴凶光,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
此时,王家杂货店的院子外,除了木兰兴外,其他的镖师都站在连嫣的身后。
肖诗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所以众人只好让连嫣来处理,何况肖诗指名要找连嫣。
连嫣的脸色苍白,有点没精打采的样子。她不动,连剑柄都没有握住。
她一向不喜欢拔剑,她的剑在万不得已之时,才会轻易出鞘。
她也很年轻,但是,她能领导闻名天下的雄安镖局,而且早已名传天下,所以,面对着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肖诗,她根本没想过拔剑。
如果不是面对肖诗这么一个小姑娘,她就不可能亲自应战,因为她的随从绝不会让她轻易去对付任何人。
肖诗剑拔出后,瞬间就虚刺出五剑。她用的是不攻敌,先防敌的招式。她瞪着连嫣,声音有几分激动,又有几分气愤。
“好的雄安镖局的局主,今天我来讨教几招!你拔剑吧,赢了我手中的剑,就没有人找你们的麻烦了。”
围观的人群已经退出圈子外,除了连嫣身后的镖师们。
看热闹的人不少,很多人低声议论。那些认得连嫣的人,都知道没有看头,因为他们知道肖诗不知天高地厚,自取其辱。
连嫣淡淡一笑,不说话。她一眼就看出肖诗剑法中的两处破绽,但是她依然没有动,因为她不知道肖诗的来头。
她并不想击败这个比自己还小的,而且没有任何名气的姑娘。她打算让肖诗知难而退。
“不许动手!”
一个急促的声音刚传出,人影就冲到肖诗面前。
肖诗的剑很快就到长弓的手上。
长弓夺剑的过程很快,很巧。
“爹,是他们动手先欺负人,他们打伤了人,你应该评评理!”
肖诗涨红了脸,焦急喊道,却没敢去夺剑。
“胡闹!”
长弓只说两个字。他仔细打量连嫣,又向众镖师扫了两眼,微微皱眉,才摇了摇头,轻轻叹息。
他传身,正要拉女儿离开,就看见杨耿,于是板着脸,怒目瞪了一眼,伸手指了指杨耿的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
老军和老马也很快冲到长弓身边。
老军也重重“哼”了一声,指着杨耿的鼻子,怒道:“小子再敢乱来,小心你的狗腿!”
杨耿一手遮脸,宛如过街老鼠,一溜烟往人群里窜逃,一句话也不说。
长弓硬拉着女儿离开。
连嫣忽然鞠躬道:“多谢前辈解围,还请前辈评理!”
老军朝杨耿消失的方向望去,脸上露出怒色,气愤愤地道:“这事有什么好说的,那小子活该,肯定是想偷你们的东西才被打了吧,他居然用花言巧语欺骗肖姑娘来闹事!应该打死那姓杨的小子!”
史义山笑呵呵地走向长弓,抱拳道:“几位明白就好,在此谢过了!”他望着白马,继续道:“不过,他是被那匹马踢伤的,我们可没打人。”
大家的目光都投向院子外的一匹白马,它看起来很特别,但又有让人说不出其特别的地方,它正是连嫣的坐骑,是一匹难得的千里马。
老军点头道:“嗯,他偷马不成反被马踢伤,这小子也真是乌龟蛋,哈哈!”
长弓的目光在马鞍上停住,缓缓的道:“他不是偷马,是偷马鞍上的东西。”
马鞍上有铜铃铛,也有银铃铛,大概也值几两银子。
长弓转身看着连嫣,目光温和,缓缓点头道:“多谢姑娘手下留情,再见!”
“客气了!”连嫣鞠躬回答。
长弓拉着肖诗往回路走,根本不多看众人一眼。
肖诗凸起嘴唇,很不情愿地跟着他走。
因为她还没发现错在哪,她还想知道自己是否能打败连嫣。
她总觉得整个镇及方圆千里之内,没有哪个年轻的女子能打败她,所以她认为自己有能力,也有资格跟连嫣讨教,比个高下。
镖队很快路过一个小山坡的旁边,路也变得窄小很多。
他们刚刚赶跑了余索菲等人,心中都放松很多,行动也没有之前那么警惕了。
他们路过一个拐角时,空中突然闪出几个红色的球体,那是通红的火球。
火球是从茂密的树林飞出来的。
树林里传出嗡嗡哼哼的响声。
有一个火球落在连嫣的身边,一个差点打中一辆马车,另外两个落在路边,最后一个火球差点击中周慧颖颖的马,幸好萧直突然出手,一剑击打在火球上,导致火球转向。
“大家小心!”史义山高呼,拔出配刀,从马上弹起,奋力先前冲,然后一脚蹬在第一个车厢上。
“不好,是弓箭!”周智的脸色已变了,大声高呼。
连嫣回头见到火球,脸色也变了,急忙喊:“注意防身,大家散开!”
木兰兴一向机灵,此时情急,居然不知所措,茫然望着空中飞来的几个火球。
车厢被一脚震到,斜向路边飞出,还好两匹马被惊吓,奋力拉车,才避免车厢翻倒。
其中,从第一个车厢旁边落下的火球跟别的不同,它发出嗤嗤的响声,空气瞬间蔓延一股刺鼻的味道。
“有毒!”史义山大叫。
几个镖师突然变得惊慌失措了。
接着,高处的树林里传出嗖嗖的声音,空中很快出现密如雨般的箭影。
“大家先分散,在下一站聚合!”连嫣大声喊,然后人就从马背上弹起,迎接空中的箭影。
木兰兴的反应也不慢,立即跟着连嫣一样凌空飞起,还大叫:“小心,箭上有毒!”
有两个趟子手从从车厢跳下,迅速去牵连嫣和木兰兴的马。
南边最高处的树林中,本来弓弩射出的密度最高,可突然在那里传出几声惨叫,然后火球和弓箭就没有射出来。
“扯呼!”
随着一声惊呼沙哑的叫声响起,那边埋伏的人就拼命向西南散去。
当然,偷袭南边埋伏的人,自然是陆水天。
他从棺材里出来时,虽然说不再管雄安镖局的事情,可现在遇到了,忍不住又出手。
“老子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但做这等暗中伤人的事情,太无耻了,今天就管一管闲事!”
他一出手,暗中埋伏的人立即退去,似乎有意引开他。
危急之中,萧直朝周智喊道:“你带领大家冲,先走!我断后!”
他一说完,立即舞动配剑,击落几支射来的箭。
他没有拔剑,只用剑鞘击打射来的箭。他能用剑鞘应付的时候,都不会拔剑,这是他行事的原则。
他们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偷袭,配合得很不错。连嫣和木兰兴迎敌,先在空中抵挡一阵子,然后冲向敌人的阵地。史义山打头阵冲在前引路。周智和周惠颖等人护着马车,带领大家逃离。萧直、张备贤和郭才生断后。
火球、毒箭、毒气、磷火等突然出现,这确实让人头疼。但是,这里是空旷的野外,所以它们的杀伤力不算很大。
四周很快就燃起了大火,烟雾中带着很浓的硫磺味。
南边的树林突然也燃烧起来,显然是埋伏的人离开后搞的杰作。
陆水天关心镖队的安危,没有去追地,正犹豫时,敌人已经防火烧树林了。他被迫退出树林,正好发现镖队已经冲出大火的包围,只有萧直被挡住了。
偷袭的人很狡猾,他们算准连嫣会反击,因此偷袭一阵子后,就转移位置,而且沿着东北的小山脉移动,追击镖队,而且他们为了防止后面有援手,于是将后路给焚烧了,造成整个树林的火势面积越来越大。显然,他们早已做好这样行动的准备了。
连嫣和木兰兴击落很多毒箭。他们落到敌人的阵地时,敌人已经逃离现场,而且道路还燃起了烈火。
“咱们绕道,一定要抓住几个小贼!”木兰兴怒喊。
“不用着急,他们有备而战,我们不能鲁莽!”连嫣道。她说完立即迅速跃起,轻轻飘落到一棵大树的枝头上,向前方张望。
“这些小贼,鬼机灵的!”木兰兴也跃上一棵树的枝头上,气冲冲地道。
“他们有强弓,而且还会用军队攻城用的火球技,绝不是简单的小贼!”
“不管那么多,咱们追上去,抓几个人逼问!”
“前面的火势很大,说明他们怕我们追击!”
“那怎么办?”
“咱们饶道,不要让他们有第二次袭击的机会!”
“好!”
连嫣和木兰兴在树林中追敌人,他们一前一后,起起落落,飞掠过树林的枝头,很快在一个山脚失去踪影。
这些偷袭的人,不少于两百人。他们不仅用强弓硬弩,还用上毒烟和毒箭,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打劫了,而是想消灭镖队。
经过几次的毒烟和弓弩袭击,镖队有三个人受伤,两匹马死亡。
萧直为了掩护大家,在后面抵挡密集的箭,结果被大火逼上另一条路。
陆水天不想让萧直认出,他蒙面出现。
大火将萧直逼和众人隔开,他只能向东北方向走,他不在乎,他只希望镖队能远离危险地带。
萧直发现有人跟在后面,立即提高警惕,努力向前奔走,企图先远离火场,然后设法击杀敌人。
平地很快燃起一片火海,镖队已经失去了踪影。
萧直向东北寻路,打算到预定的集市再跟众人会合。他施展轻功,掠过草木的枝头。
在慌乱中,他为了掩护马车,击落了很多箭。
他吸入不少的毒烟,虽然嘴里有一些提神解毒药,可是毒烟厉害,所以,他走一段路后,忽然感觉晕沉沉的,甚至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的路。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行动一撅一拐的,有点诡异。
众人已经远去了,萧直却找不到出路,因为前方几乎是一片火海。
显然,敌人准备如此多的磷火,还有如此多的火油,目的是想将镖队消灭在火海里。
可惜,他们算错了。他们虽然有暗标探出雄安镖局的行动路线,本来断定不会有后援,却没想到在关键时候,陆水天出现,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萧直很快远离战场,也可以说他逃离了危险地方。
他来到一块宽阔的平地,只见地上长着茂密的杂草,方圆十几里荒无人烟。他设法找到附近的村庄,然后问清楚道路,可是他连一个人影也没有见到。
陆水天远远跟着萧直,他只希望没有人再为难这少年。
萧直忽然止步,转身,冷冷地道:“我知道你跟在后面,有种就来决一胜负!”
陆水天怔住,冷笑一声,压低声音道:“你认定我是你的对头?”
“为何偷偷摸摸跟着我?”
“我想做什么,谁也不能阻拦!这天下地上,任我行!”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莫要逼我出手!”
“我要对付你,现在你就是死人!”
“哼!你不妨试试!”
“以你现在的功力,还不配做我的对手!”
“很多人都这么跟我说过,结果有部分人已经死了!”
“嘿嘿!口气还不小!”
“你莫要逼我,否则,你会后悔的!”
陆水天笑了,道:“我是来帮你的!”
“我知道你刚才偷袭那些人,但是,你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一定有企图!”
“我说过,我爱怎样,就怎样!”
“好,你先走!”
“这才像话!”
陆水天很快来到萧直的身边,两人相距不足一丈远。
萧直突然大喝一声:“看剑!”
剑光一闪,寒光立即到了陆水天的肩膀上。这一剑的速度,几乎差点可以伤到陆水天。
陆水天听到喝声时就反应了,所以那一剑触及他的肩膀,然后就被他弹开。
萧直一剑没伤到对手,立即倒退两丈远,笔直站立。
他知道陆水天绝不是容易对付得人。
陆水天也暗暗惊奇:“我离开镖局时,这小子还没资格做三等镖师,现在手段如此了得,看来之前大家都走眼了!”
陆水天冷笑一声,突然凌空而起,施展轻身功夫离去了。
“好小子,出手挺快的,可惜,还没我快!”
陆水天干笑几声,尽力压低嗓音,不让萧直认出是他,毕竟,雄安镖局的人已经认为他已经死了。
萧直冷冷地道:“我不想伤你,你也别惹我!”
但是,陆水天已经远去了,空旷的野外,静悄悄地,只有萧直一个人。
他忽然发觉全世界只有他一个活人,而且就在荒芜的平地上游荡。
他很累,心脏砰砰跳动,总感觉有些不寻常。
此刻,他突然发觉眼前的荒地很奇怪,因为平地上有一座圆椎状的山,而且是石山。石山有大屋子般大小,山顶似乎是平坦的,而且白蒙蒙的景象,他几乎看不清山顶有什么东西。
这荒野外,所有的道路似乎都是野兽开辟的。
萧直发现山脚下可以躲避阳光,于是一瘸一拐地快速前进。
他决定到山脚下歇息,躲开这毒辣的阳光。
“师兄,是你么?”
一个轻柔的声音突然从山上传出,该怎么形容这声音呢?它仿佛是从远方传来的,如果说初春的野外,树上的雪融化成水珠,水珠轻轻落在枯叶上,那种似有似无的轻柔声,是不是可以拿来比喻她的声音呢?
“我……”
萧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住,立即止步,他发觉自己的喉咙很干燥,声音很沙哑。
他茫然忘着山顶,忍不住皱眉。
一个白衣女子站在山顶,在阳光下,除了乌黑的长发,她整个人都是一种颜色——白色。
她木然望着他,似乎还发出一声叹息。
“原来不是你……”她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惋惜,仿佛还传出轻柔的幽怨声,“可是,我怎么感觉到你的灵元气质呢?”
“是我。”萧直茫然回答道,他侧头打量山上的人,脑子里忽然浮现之前见到天上飞行的巨石。
“奇怪,这座小山丘,跟之前在天上出现的有点像……”他暗中心,心中惊疑不定。
她说得奇怪,他答得莫名其妙。
“你是谁?”她问。
他从思索中回过神来,反问道:“你又是谁?”
“我不是我,你也不是他。”她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姑娘,你一个人在这里等人?”
“是的,等很久了。”
“等什么人?”
“师兄。”
“嗯,你跟你的师哥在要在这里见面?”他突然警惕起来,他怀疑她跟偷袭的人有关系,同时立即想到刚才那个蒙面人。
当然,蒙面人就是陆水天。
“师兄就是师兄,不是我的师哥。”她淡淡一笑,望着远方,喃喃自语:“师兄跟了我三百六十年,他非要去寻找升天的办法,曾花三十年去天涯海角寻访无形天梯,可惜没有找到很好的办法。他说他认识几个有趣的朋友,他们相约在西域的多金朗雅之巅见面。我在这里等他回来。”
萧直微微皱眉,忍不住仔细打量那个女郎,只见一个美丽的少女站在那里,那种气质和脱俗,让他无法找出她的任何小缺陷,一颗心突然砰砰跳动。
“她莫非是一个疯子?怎会说这样的话?”他暗中寻思。
“哦。在下路过此地,打扰了。在下还想跟姑娘打听路过的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女郎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反而问他。
“找人。”
“找谁?”
“我和我们的镖队分散了,现在,我正要找路去会合,顺便找人。”
“哦,那么,你为何不上来问我?”
“你不介意?”他忽然有点不由自主,心想靠近她,想看清楚她的样子。
萧直轻轻一跃,就到了山顶上。山顶上光秃秃的,而且平坦得像一个圆形的院子。他们明明在太阳下,可是他们都没有影子。
“这是什么地方,怎会没有影子,太阳明明斜照了!”他忍不住环顾四周,只见一切都很自然。
“你算是一个了不起的普通人!”她淡淡一笑,侧头看他。
“你……你是?”他发觉眼前这个女郎很奇怪,却又说不出哪儿奇怪。
她叹息一声,道:“看来,传说的都是假的,你既然不认识我,那么,你绝不是师兄。”她不再打量他,而是望着远方,悠然道:“我就是莫幽灵,我一直寻找师兄,就在这巨石上,希望等到他……”
“你在此等他多久了?”
“你看!”她指着跟前的石板,继续道:“每次到师兄离开的日期,我就在石板上画一次。”
石板上,有一百二十条深痕,每条都有小指般大小,而且深度也似乎可以容下一根小手指,它们整齐排列。
“这一百二十个小坑痕,是你刻出来的?”
“我用小手指画的,每年一次。”
“每年?这……一百二十年?你这话……”他怀疑她真的是疯子。
“对啊,每年的九月初五。”
“嗯,或许,你多睡觉,梦见的会更多!”他不相信眼前这个女人已经等一百零八年。
“刚才,我感觉到似曾相识的人出现,我以为你就是师兄,原来,你不是!”
“我不是。”
“师兄离开我时,我送他一程。临别那一刻,我想哭,你知道吗?我是从来不哭的。我让两滴眼泪落入他的眼睛里,所以,他每次落泪,就会见到我的模样了。”
“这倒是神奇得紧!”他有点不耐烦,想赶紧离开,因为他忽然记起要去找同伴们。
“他说,假如他不回来,那么他一定出事了,否则,就是他瞎了,找不到路了。”
“你的师哥倒是对你很重情!”他随口道,心里想走,可就是没有勇气迈出步子。
“你是不会明白的,我们一起修行三百六十年,这漫长的时间,任何两个人最后都不会舍得离开对方的。”
“是,假如我也活那么久,那么,我也会舍不得的。”他茫然道。
“我就奇怪,为什么你身上有他的气息呢?你的手不离剑,他的手也从来不离开那小小的飞天刀。”
“我喜欢握住剑柄,这样更安心!”
“是的,他也曾这么说过。你们很相似,心里虽然怀疑,却不会说出来,即便心中一点也不相信,甚至抗拒,可是你们却选择沉默。”
“这个……你的意思是?”
“我第一次见到师兄,他的脚受伤了,走路的姿势跟你一样,可惜,你是跛子,而师兄不是跛子。”
“我是瘸子又怎样?”他冷笑。
“我本以为你是师兄,我刚才忽然感觉到了师兄的气息,可惜,怎么会是你?你……真的不是师兄。就算师兄转世了,也不会是你这样子,他修的是今生,怎能转世呢?”
“转世?”他又冷笑,他发觉这个女子不仅脑子有病,而且可能已经走火入魔了。
“就是他结束自己的肉体,然后就让灵元会移到另一个躯体上,获得重生,这是很高明的法术,没有高深的修为,是做不到的。”
“如此说来,你们不是人,是神仙吗?”
“我们不是神仙。我们只是修炼超人的特意能力而已。”
“嗯,我忽然发觉自己有点相信你的话了,莫非你在修练仙术不成?”
“修仙?我从来不知道我修的是不是仙术。”
“我看,你等了那么久,修的不是仙术,是寂寞……”
“你不得不信!”她沉思一会儿,又道:“那时,师兄说假如等不到他,那么,我遇到一只会说话的燕子,我就不必等了,可是哪里会有会说话的燕子呢?”
“我们镖局连姑娘……”他没有说下去,因为他觉得有点荒唐。
他本想说连嫣的小名叫做燕子,可他终于没有说出口。
“连姑娘?”
“没什么!”
“她小名叫做燕子?哈哈,难道这是天意吗?”
“不是!”
“你心口不一!”
“我们的总镖头叫连嫣,其它没什么。”
“嗯,她一定身轻如燕,对吧?”
“这……”
“我明白了,师兄说的不是真燕子……”她望着西方,喃喃自语:“假如我不等师兄了,那么,我要去哪儿,我……我去找谁呢?”
“随便你想象……哎呀,真是莫名其妙,我干嘛浪费时间和你说这么多话?”
他突然发觉自己好像着魔了,居然会跟这个陌生人说那么多话。
他一向直来直往,不善言谈,也不喜欢和别人交流一些没有意义的话。
“是的,你该走了,我送你!”她瞧着他,左手一扬起,一股白雾从地面涌起,冲向萧直。
萧直“哼”了一声,拍出一掌。他什么也没拍中,身体突然腾空,然后下坠。
他看见那个女郎的眼睛闪出泪花,脸上露出悲伤的感情。
他很快就看不见那个女郎,因为她突然碎裂了,然后变成粉末,如烟雾般飘散了。他突然感觉晕眩,身体不停地快速翻转,然后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那座山下,他的眼里流出泪水。
他擦干眼泪,喃喃自语:“奇怪,我怎么会流泪呢?”
他猛然想起见到陌生女郎的情景,忍不住抬头向上张望,忍不住喊:“姑娘,你还在上面吗?”
山上没有人回答。四周很寂静,阳光已经西斜,再过两个时辰,天可能就黑了。
他用脚尖轻轻在地上一点,身体腾空而起,瞬间就站到山顶上。
山顶没有人。山顶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难道我刚才做了一个梦?”他想,可是立即否定自己的想法了,因为他看到石板上有划痕,一百零八个划痕。
“难道我遇到鬼了?她是一个女鬼?”他暗中想。
“不好,可能是幻觉,那些毒烟造成的幻觉!”他立即醒悟,四周张望,辨明方向,然后腾空而起,施展轻功向东奔去。
她发觉自己并不是很孤单无助,她决定等下去。
他们为了避开敌人,去到城外一个叫离钩的小村里住下。
他们在农夫家租了一间房子,让周智养伤。
然后,她在晚上偷偷去找胡海鹰,还在暗中传信叫鲁镖头和汪镖头暂时不能露面,还下令要他们秘密将死去的和受伤的人送回镖局。
周智是硬汉子,虽然伤得很重,但是他还能装出没有伤一样走路。
他必须这么做,因为他放心不下妹妹周慧颖。
周慧颖已经失踪五天了,生死未卜,只要还有一口气,他就要去找她。
连嫣没有答应去找周慧颖。
“用不着我们去找,他们会自己送回来的。”
“可是……”
“没有可是,他们的目标是我们。所以,我们应该好好准备,以逸待劳。”
“他们真会来吗?”
“会来的,现在不来,是因为他们还在找我们,同时也在准备中。”
其实,她知道对手不会放过他们,所以断定敌人很快会出现。
“他们欺负我们人少,所有如此大胆,而且他们的计策阴险狠毒,我想,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我们不出动,他们一定会肆无忌惮地找我们。”
周智咬牙道:“可是,我妹妹……”
萧直打断周智的话,道:“周兄不用着急,现在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养好伤。”
连嫣道:“我已经发出求援助的信号,再过几天,我会设法让他们都知道我们在这里。”
“可我们就三个……”
周智咬牙道,可他没有说下去,脸型就变形扭曲,也不知道他是疼痛引起,还是伤心引起。
“既然他们要对付我们,那么,他们一定会再来。”
她沉吟半晌,本不想再说下去,但见周智痛苦和着急的样子,于心不忍。
“所以,我们现在就好好等待他们,我相信,他们很快会来的!”
“我们要以逸待劳!”
在那几天里,萧直除了吃饭,别的时间要么沉思,要么练剑。
他练剑很特别,他不像别人那样,会专心去练一套完整的剑法。
他只练拔剑,挥剑,劈剑,削剑。
他很少用剑来刺,因为他用的是一把断剑,也就是一把没有剑尖的断剑,他的剑约有两尺来长。
其实,他至今也不能使出一套完整的剑法。
拔剑、挥剑、劈剑、撩剑和削剑连在一起,自然形成招式。
他拔剑只练一种,就是最简单最快的一种,而挥剑和劈剑却有很多种。
他一直摸索在不同地方,不同情况下出剑。
他不厌其烦地练习前进、后退、强攻、强退、急闪、卧地、躺地、仰天、倒立,后翻身,前翻身,空中急坠等,各种怪异的姿势,他都能用最简便的方法拔剑、挥剑。
他的这种剑法,简直不叫剑法,在武学名家眼里,这些招式只是一种杀伤的手段。他追求的只有一种效果:快和狠。
连嫣每天都出去一趟,每次回来后,她就会叹气。
现在,很多武林人被越洋城里的擂台比武所吸引。
她每天都去擂台边的角落站立,有时会观看一会儿。
她确实不知道去哪儿能找到周慧颖,她去到人多的地方,只是为了让敌人知道她还在这里,但每次回来时,她总会拐了一个大弯,防止被敌人跟踪。
她还不能引敌人来她所居住的地方,因为周智的伤还没好。
那天,萧直收剑休息时,连嫣对他说:“如果有一天,你把所有的出剑动作相连在一起,那你就是真正的高手了。
你现在的内力不足,很多奥妙的剑法使出来后,威力不大。
但是,你能随时把力量都集中到剑上,这已经是很难得了。”
他茫然道:“我无法将那些动作连贯,因为我一旦出手后,几乎已经用不着在出手了。”
“那是因为你没遇上绝顶高手,在真正的武学高人眼里,我的本事也不见得有多高明。”
“我只想出手后,即便伤不了对方,也能逼退对方。”
“假如你的后劲不足,对手接下你一招,立即会反击你。”
“我知道,所以,我必须做好第二次出剑的准备,用不着一直追击对手。”
她望着远方,轻轻地说:“其实,真正高深的武功,根本用不着武器,人本身就是最厉害的武器。”
“是。”
“假如有一天,你发现自己就像一把剑,那么,你的手里就不用握剑了。”
她忽然露出笑意,仿佛想到开心的事情,喃喃地道:“那天,他空手跟我过招,我只感觉他就是一把利剑。”
她说的他,就是指那个乞丐。
萧直道:“我的人还在,我的剑就在!
如果没了剑,好像没衣服一样,我就没有安全感。
除了你,我没有见过真正会用剑的人。
我只希望将来能像你一样,出剑可轻可重,随心所欲。”
她微笑,欲言又止。
“我的剑一旦出鞘,就有杀气,我从小是带着恨学剑,每次出剑都像是在出怨气,所以每次都迟一点才出手,要是我不够快,早就是一个死人了。”
他从小练的剑法,其实就是杀人的把式。
他为了仇恨而学剑。
他学剑的过程,是带着恨意和怨气的,那些痛苦的经历只有他知道。
他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剑道是什么,他也不想懂,他还是少年,很年轻。
外面忽然有人大笑,然后冷笑。
“好一个人在,剑就在!要是剑没了,人是不是就死呢?”
院子外忽然来了四个人,都是中年人。
其中一个人瞧着他们,笑吟吟地道:“假如没有剑,那么你的命也就跟着没有了吗?”
萧直慢慢转身,冷冷盯着那四个中年人,冷然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有两个人瞧着萧直握剑的手,嘿嘿冷笑。
萧直的板着脸,将剑握得更加紧了。
他不认识对方,但不知是敌是友,所以提高了警惕。
连嫣的脸色微变,但她沉住气,缓缓地问道:“各位是哪一路的?”
她见几个人冷笑,似乎瞧不起萧直,一时不知识敌人还是过客。
她担心他们是真勇帮派来的高手,所以不想跟他们多说话。
一个约五十岁年纪,圆脸上留着山羊胡的人笑道:“皇山令狐高峰和行周三友路过,打扰两位了。”
他们刚才听到连嫣的话,觉得她非比寻常,因此说话也不敢摆架子。
刚才第一个说话的人,正是行周三友之一的吕震。
行周三友分别是吕震、韦忠士、甘统凌,他们在行周是极有名望的人。
令狐高峰道:“姑娘年纪轻轻,对剑道就有如此高深的认识,真是难得。”
“就怕就随意说而已!剑法能做得无招胜有招,无剑胜有剑,那才算真正会剑道的人。”
吕震立即表示怀疑,侧头打量连嫣。
萧直见这些人没什么恶意,但他们打断他的话,于是说话也很不客气了。
“剑道只是虚名,剑法千变万化,不管有剑无剑,能致胜的剑法,就是好剑法。”
四个人对视一眼,都露出笑容。
当然,成铁钢对这些人的死,即可惜又很无奈。
没有人知道这些人怎么死,也没有人知道他们从哪儿来的。
连嫣的心思起伏不定,隐约感觉死的这三个人跟成铁钢有关系,但是,她又找不到任何线索。
“成铁钢要我们当护院保镖,难道真的是为了护住那两样东西?还是有别的目的呢?”
她忽然怀疑成铁钢有别的企图,但是找不出任何迹象。
当然,花钱设圈套跟花钱买人命一样,她很小就知道这些道理。
胡海鹰对手下道:“给我传令,要兄弟们留意所有的陌生人,特别注意不带兵器的武林人,一旦发现异常人,及时报告给我。”
他摸着腰间的手铐,眉头微微皱起。
他本性虽然也贪图富贵,但是做事还算比较认真,而且很有原则。
当然,他认真做事的目的,通常只是为了从犯人那里捞一些好处。
陈小心和王阔每天都会出去,有时很晚才回来。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哪,去做什么,也没有人问他们去做什么。
但是,每天晚上,他们都准时回来和成铁钢一起吃饭。
他们喝的酒不多,似乎一直保持自己清醒着。
成铁钢可不同,越高兴喝得越多,有时甚至喝得伶仃大醉。
他家有这么多好手保护,他很安心喝醉。
有时候,成铁钢会趁着醉意,问:“两位等的人还没到吗?可不能错失时机。”
陈小心只会笑着回答:“成兄又喝多了,是时机在等人。”
他们一个问得莫名其妙,一个答得迷迷糊糊。
连嫣等人时刻保持警惕,谁也不喝酒。
但是,他们仍然出了大事。
张贤备守夜时,突然死了。
他死在后院墙角里,身上没有伤痕,跟成家两个家丁的死法一样。
几个镖师都陷入恐慌和悲痛之中,特别是张贤备的两个助手,他们好像死了母亲似的,泪流满面。
胡海鹰捕头来调查时,只淡淡地道:“这人算是一个好汉,当年还做过捕快,人也精明,可惜,他死了也没给人留下线索。”
萧直正色道:“他的死因就是线索!”
胡海鹰点了点头,道:“他的伤口,就是那细小的针孔,连血也不流出来。
看来,这武器速度,一定很快。
这世上,能用一根手指长的绣花针,正面刺入一个人的心脏,这样的暗器确实厉害!到底是什么人,拥有这种武器来发射这么强的暗器?
当然,这针,可能是用手直接插的!”
胡海鹰认为武功在高的人,也很难用手劲将飞针穿透成人的胸部,直至插入心脏。
萧直道:“他的脸看起来很痛苦,死前一定很难受。”
胡海鹰点头道:“谁的心脏中了一针都很痛,而且都要死。
他闭眼而死,因为疼痛很难受,可能他还不知道自己中暗算,还以为是身体突然不舒服呢!如果知道被人暗算,他的脸一定有怒色。”
他的经验老到,推断也很有道理。
张贤备坐在地上,靠墙而死。
他的长枪就好好的放在身边,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
他生前没做过轰轰烈烈的大事,只是为了生存而做过捕快,然后在雄安镖局从趟子手做起,直到晋升为镖头。
他为雄安镖局滴过汗,也流过血,现在,他却安安静静死在这里。
他的家人,有六十多岁的老父,三十多岁的妻子和十二岁的儿子,他的死将会让一个幸福美满的家破碎。
连嫣想到张备贤无声无息的死了,忍不住伤心难过,又想起他的家人,不知不觉就已泪盈满框。
她是一个坚强的人,但是,她有普通女子的柔软心和同情心。她只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手下的镖师。
方克是否能活着,还有郭才生的伤是否能好转,这都是她不敢去想的事情。
如今,张贤备死了,她的心也开始有些乱了。
她不知道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事,但是,她别无选择,她必须坚持下去,因为她已经无法放弃这份生意。
所以,发现张贤备死后,她只说一句话:“报官!”
她相信,衙门可以找出一些线索。
等到几个捕快离开后,连嫣才道:“传信鸽叫汪镖头和鲁镖头带人来。”
雄安镖局的汪旭金镖头的功夫极强,他还有一个毛病,那就是为人阴沉,而且出手时就不顾一切去拼命,很多人都怕和他交手,因此,很多人奈何不了他。
雄安镖局的鲁德是老镖头,已经走镖二十多年,做事稳当。
连嫣忽然觉得自己接下这单生意是错误的决定,不仅让自己烦恼,而且让镖局损失惨重。
她想了很多事情,几乎每天晚上都不能安睡。
“这些事情,会不会跟竞争对手威虎镖局有关?
假如是真勇帮干的,那么,现在暗中对付雄安镖局,目的是为了什么,难道在帮威虎镖局?还是真的想毁掉我们?”
雄安镖局每年都花几千两白银送给地方衙门,寻求关照,但是,他们出到外地,经常遇到不知来历的人来劫镖。
镖局每年的伤药费和安抚费,也要花几千两白银。
当然,连嫣知道对方只想搞垮雄安镖局。
一年前,自从老镖头施宇死后,还有李镖头变成残废,两个镖师被杀,三个趟子手损命,丢失两次镖货,导致镖局损失几万两。
她有时很厌倦这种生活,但是,镖局的几十个镖头都靠镖局经营养活,她身为局主,无法放弃镖局。
假如一个人只为了自己而活着,那么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她本来是千金小姐,用不着在江湖中奔波,何况,她的家底已经足够她好好生活一辈子了,但是,她继承父业,为了雄安镖局的名誉,也为了镖局里勤劳勇敢的人的生存,她义无反顾。
现在,她想的不是名誉问题,而是为那些死去的人交代,她必须找出幕后真凶。
当然,她不会真去找,她相信真相会出现,真凶也会现形。
接下来的现实,可能更加严峻和危险,但是,她必需去面对。
大家因为被偷袭,有人被重伤,心情都不好。
谁也不想多说话。
成铁钢的态度变了,宛如突然就变成另一个人,一个冷漠无情的人。
“你们收了钱,手印也按了,现在不能退缩,否则,得赔偿我的损失。”
周智心中有气,冷冷地道:“我们没有打算退缩!”
“那些蒙面人,一定是你们的对头。他们不是我的同门,否则,他们已经抢走了玉佛。”
成铁钢开始埋怨,把情绪发泄在镖师们身上。
“现在,你们留两个没有用的人在我家里,这如何算呢?”
周智气不过,回答道:“那么,你想怎样?”
“我是做生意的人,他们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些账如何算?”
当然,可能因为他的两个很有实力的手下已经回来了,而且还带回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他一直想得到的人,所以他觉得凭这四个人和他原来在家里的十几个手下,应该比这些保镖还有用。
经过一场厮杀后,他开始怀疑连嫣等人的能力,甚至觉得他们没什么了不起。
周智怒道:“那个抢走金剑的人,难道不是跟你有关系?那些蒙面人,跟抢剑的人一定是一伙的!”
成铁钢冷笑,却不看周智。
周智大声道:“大不了我们现在走人!我们的人受伤了,你还在这里冷言冷语,到底想怎样?之前你说过的,只要保住你和东西的安全!”
成铁钢是一条老狐狸,狐狸的话不可信。
可惜,他们之前看不出他是一条很狡猾的老狐狸而已。
“才过两天就出这么大的事了,以后只怕更加难以应付。早知如此,我就不该答应那么早付定金了。”
成铁钢低声嘟哝:“都是一些没用的东西!”
众人假装听不见他说的话,没有人反驳。
“本来叫你们留多一些人,可你们不听我的话。两个没用的伤者,吃住自己解决,我可不能付这冤枉费。”
双方的协议文书在成铁钢的手里,他现在可以撕票,索要已付的定金,所以他语气强硬。
连嫣一直不说话,呆呆出神,根本听不进他们的话。
她沉思,回想这几天来的经过。
她忽然眼睛一亮,淡淡地道:“放信鸽,叫汪镖头和黄镖头带几个人来,如有别的事,让别的人顶着。”
她心里在想:“那些人是谁,跟成铁钢会不会有关系?成铁钢是否隐瞒着什么,这里会不会是一个圈套?难道这些人是天勇帮派来的?”
她至今还有些疑惑,为何真勇帮一而再的跟他们过不去。
她起身,招呼周慧颖一起回房去了。
萧直冷冷地瞧着成铁钢,淡淡地说:“不管我们怎样,谁死了,谁伤了,都不用你多操心。我们能保证你和东西平安,我们没有失职!”
他吐了口气,看着趟在床上的两个人,缓缓地道:“如果,你真不愿意他们在这里,我今晚跟他们到你家门外住!”
他说得慢,但是,语气很严肃,让人不可怀疑和否定。
成铁钢总算还有点人情。他不再说什么,只是叹气,招呼手下走了出去。
等到大家都回去休息后,萧直才回房,偷偷地将后腰上的飞镖拔出,敷上药。
他以为不会有人知道他受伤,也不愿别人知道。
但是他错了,因为连嫣知道他受了伤。
他刚在床上躺下,就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于是就坐起来。
“萧兄弟,你的伤,不严重吧?”
连嫣站在门外,语气有关切,声音很轻,似乎怕别人听见。
他的脸一下子就变了,耳根也红了,低声回答:“小姐,你……怎么知道我受了伤?”
他本来确定没有人见到他中受伤,心里却想:“她怎么知道,难道看见了?”。
连嫣轻叹一口气,才道:“以你现在的武功,怎么会被那两个人逼住,而且几乎没有还手之力?我猜想一定是受了伤。”
她也不问伤在哪里,继续道:“你还好吧?如果还能行动,跟我出来。”
然后,他们就一起出去,去到成家后院的果园里。
他们来到到成家后院的果园时,四周已经没有人影。
连嫣向四周扫视一眼,才低声道:“我想,我们会知道那些人从哪儿来的,他们一定还会再找我们。”
她望着远方,沉默了很久,又道:“明晚起,你睡在成老板的门外,没意见吧?”
她不等萧直开口,继续道:“以前,我给你演示过飞花剑法,那‘接雨手法’你应该还记得。”
萧直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连嫣突然拔剑,脚尖一点,身体弹起,在空中变了几次身法,剑招也从手上闪出。
她使的招式,和过去所使的完全不同。从前,她使的剑招以守为主,现在却以攻为主,而且出剑凌厉迅捷,偶尔还有几分凶狠辛辣,这种招式和她平时温柔文雅使剑招的样子,真的相去甚远。
“这些剑招,是我这几天想出来的,虽然也有破绽,但是,我用最快的速度掩饰了它们。你必须看清楚,而且设法怎么去破这些剑招。”
她不是教他学剑招,而是叫他破剑招。这是她教剑的方法,也是她自己学剑的方法。
她的剑法千变万化,以奇和快为主,虽然还不能发出无坚不摧的剑招,但是,无坚不摧的剑招也很难摧毁她。
她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年轻姑娘,今晚居然发出这样的剑招,这让萧直实在感觉有些意外,甚至有点吃惊。
剑影在黑夜里闪烁,他感觉到她的剑气忽隐忽现。
她这么年轻的女子,能发出这样的剑劲,而且能将剑气收发自如,在整个武林中,确实很难见到。这是她第一次试招时,发出了剑气,也许,她因白天的事而发泄,用剑招来解恨。
他被剑气逼得后退几步。每一剑的变化,似乎都闪入他的眼里,印在他的心里。他本来就由衷的佩服她,现在更加尊重她。
她的剑影突然消失了,人立即站到他的身边。
“如果我进攻你,那么,你能破得了刚才的那些招式吗?”
萧直沉思半晌,才道:“这些招式,确实不错,在你手里攻出来的,我现在不能破,但是,在别人手里出来的,我能破!”
她轻轻一笑,淡然道:“武功之道,我最近发觉它再强,也只能在这世上纵横四海而已,但是,我总感觉有一种神秘力量,可能比登峰造极的武功还厉害……嗯,不说了,反正也只是幻觉而已。以我现在的本事,真正攻敌时,对我来说,刚才那些招只是半招,除非对付的是庸手。我刚才连续刺三剑,那算是多余的招式,真正有效制敌的,一剑就足够,你内劲不足不要学着。”
她望了望四周,回头说道:“你要知道,剑在招就在,表面无招心中发招。无招里藏招,那才叫深藏不露。”
“是,可是我还有很多无法领悟!”
“当年领悟了,那就不是现在的你了,而且你一定会比现在的我还厉害了。当初,我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可这几天来,我才发觉还有很的境界我没达到。”
“哦?”
“是的!我现在和木兄弟比起来,或许都在伯仲之间,但是,他的境界比我高多了,那是一种让人摸不透的境界。”
“是,他早已经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只是他生性如此,对武功也不是很认真去对待,否则,他的成就一定更高。”
“或许,他也在突破另一种境界吧!好了,今晚到此。”
然后,她悄然回房了。
萧直呆呆地站在原地,闭着双眼,他的思绪似乎已经在远方。
就在那一刻,他似乎领悟了很多。
“与其去破对方的招式,不如去破他发招的根源!”
他的心已经挥出了无数的剑,那是剑影!他在幻境中,从那些剑影穿过去,击散对方的剑魂。
剑魂,就是出剑招前的那股劲,那股看不到却暗中存在的强大力量。
等他回过神来后,就发现后面有人。
“什么人,出来!”
成铁钢的两个得力的手下,从他左手边的路走过来。
一个较矮的人笑道:“萧镖头,你这么晚还没休息,难道不困么?我叫劳喜,今晚刚从株洲店赶回来。”
显然,他们早已调查清楚雄安镖局的人,否则,他们怎知道称呼萧直?
劳喜指着一很大个子的人,只见那个人有点肥胖,宛如铁塔般矗立在路中间,默默面对着萧直。
“他叫苏鹏,也是刚回来的,在里干事,已有八年了。”
“嗯,既然是这里的人,用不着偷偷摸摸。”萧直冷冷地道。
劳喜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只是夜色灰暗,没有人看见。
也许,在他看来,有自己今天带回来的两个人相助,什么事都能解决,所以根本不把雄安镖局的人放在眼里。
“有我们在,我们的老板是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回去睡觉吧!。”
萧直不再看他们,昂首望着远处,语气很不客气。
“偷看别人练武是武林大忌。”
他不想理这两个人,慢慢转身,沿着小路缓缓走开。
苏鹏轻轻咳了两声,冷笑道:“这里就像我家一样,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只要老板不介意。你说我们的偷看你练武,实在抱歉得很。萧镖头如果不服气,天亮了可以找老板理论啊!”
劳喜也冷笑道:“以我看来,雄安镖局的武功也不过如此,我曾听别人说董总镖头的武功十分了不起,还有人说她的武功不在那个叫做何归来的人之下,呵呵,一个小女人怎么能跟男子汉相提并论?”
“或许,传说的都是一些江洋小盗说的,那自然满嘴胡言……”
其实,保镖行业在江湖人看来,是比较低贱的行业,大部分人根本看不起做保镖的人。
劳喜和苏鹏也看不起镖师,因此对萧直自然很不喜欢。
萧直冷冷的道:“我不认识何归来。”
苏鹏呵呵冷笑,声音很尖锐:“你算什么东西,能跟那姓何的比吗?据说,姓何去年伤了真勇帮的任堂主,还杀了任堂主两个武功高强的手下,却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是假。我们想,居然有人拿连嫣这小妞儿来跟何归来对比,那意思很明显,尽夸小妞儿有一些过人之处,没想到不过就那点玩意儿。”
他们刚才在远处,根本看不见连嫣的招式,如此评论,用意是激怒萧直。
萧直的脸色铁青,手将剑柄握得更紧,使劲控制自己的声音,一字字道:“你们是不是想试试?”
劳喜哼了一声,沉声道:“就凭你?你算什么东西?”
萧直道:“我是人。”
苏鹏和劳喜哈哈笑起来,他们觉得萧直说了一句天大的笑话一样。
萧直冷冷看着两个狂笑的人,仿佛在看着两只发疯的狗,发觉他们很恶心,他想吐。
“我不可笑,你们也不可笑!”
苏鹏道:“如果我们现在打了你,别人一定会说我们以大欺小,倚强凌弱,以多胜少。”
劳喜笑道:“这位萧兄,可是鼎鼎有名的萧大镖头,据说他是雄安镖局里一等一的高手。”
苏鹏附和道:“这个我自然知道,萧镖头的本事,好像在雄安镖局里排名第三。”
劳喜笑道:“据说萧镖头的剑术,在镖局里能排到第二,传说他师从已经过世的施镖头。当年,施镖头武功高强,历经百战,可惜最后死在一个姓陆的林绿高手的剑下。”
苏鹏呵呵笑道:“那姓陆的绿林高手,去年不就死在劳兄的剑下吗?”
劳喜哈哈得意地笑了笑,道:“姓陆的也不过那点本事,居然接不住我那十招剑法,所以就死了……”
他们一唱一和,尽力嘲笑和讽刺,有意在激怒萧直。
萧直低着头,慢慢地向果园外走,他尽力控制自己的身体,让身体平衡,免得对方又嘲讽他是跛子。
当然,他从小就习惯了被人嘲讽,甚至还经常挨打骂,所以他并不是很在乎这两个人的冷嘲热讽,他如此做法,只不过不想听两条疯狗的冷言冷语。
“明天,哥们几个想向萧大镖头讨教几招,希望萧镖头勇敢一点。”
“依我看,还是算了,别欺负残疾人,免得武林朋友笑话咱们……”
劳喜道,他故意将“萧”和“大”字说得响亮,似乎在有意挑衅萧直。
在他的心中,萧直只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而且还是一个瘸子,武功自然没什么了不起,何况,他刚才见萧直慢慢练习连嫣教的剑法,他觉得那种剑法根本就没什么高明之处,所以他们有信心击败他和连嫣。
当然,他根本不知道连嫣并不要萧直学那些招式,而是要他破那些招式。
萧直回头,冷冷地道:“要是明天过招,阁下从此再也站不起来,就怕成老板误会。”
萧直不想再理他们,一瘸一拐地走了,走得很慢。
劳喜冷笑道:“在下绝不会下杀手,最多斩了萧镖头的一对招子。”
两个人又呵呵冷笑,声音里带着几分轻蔑,他们发觉萧直是跛子,内心更加看不起他了。
“再见!”
萧直不想再说话,低着头离开了。
他是保镖,在万不得已时,绝不会无故跟别人动手。
毕竟,这里是成铁钢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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