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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女友回乡下后,他仕途圆满结局+番外小说

骑着羊牧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江玉生听见堂弟说的话和妹妹今天早上告诉的情况基本上是一致的,原来还以为妹妹会为了自己儿子添油加醋,看来不是这样。作为一个高级干部,他肯定不会听信一面之词的,尽管江玉广告诉自己的和妹妹说的基本一致,但他还是不能妄下结论,不过作为管组织工作的领导,已经将陈明浩分配到沙湾乡工作的罪魁祸首,县委副书记李家富以及组织部的杨光明已经被他划入了另策。不为别的,只为陈明浩是一名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无论是陈明浩还是别的什么大学生,那是国家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一个为了一己之私,一个阿谀奉承,竟然将一个人才放到了最基层,如果真正为了锻炼人才,也能说的过去,但他们的意图肯定不是这样的,无非就是公权私用,达到他们的目的。“玉广,你以后对陈明浩多加关照,那是你堂...

主角:陈明浩李冬梅   更新:2024-12-08 09: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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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女友回乡下后,他仕途圆满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江玉生听见堂弟说的话和妹妹今天早上告诉的情况基本上是一致的,原来还以为妹妹会为了自己儿子添油加醋,看来不是这样。

作为一个高级干部,他肯定不会听信一面之词的,尽管江玉广告诉自己的和妹妹说的基本一致,但他还是不能妄下结论,不过作为管组织工作的领导,已经将陈明浩分配到沙湾乡工作的罪魁祸首,县委副书记李家富以及组织部的杨光明已经被他划入了另策。不为别的,只为陈明浩是一名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无论是陈明浩还是别的什么大学生,那是国家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一个为了一己之私,一个阿谀奉承,竟然将一个人才放到了最基层,如果真正为了锻炼人才,也能说的过去,但他们的意图肯定不是这样的,无非就是公权私用,达到他们的目的。

“玉广,你以后对陈明浩多加关照,那是你堂姐的孩子,见了面也得喊你一声舅舅。”江玉生在电话里对江玉广说道。

“是玉珠姐的孩子吗?”江玉广脱口而出的问道。

“是,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这件事情你知道就行,暂时不要让别人知道孩子跟我们之间的关系。”江玉生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江玉广举着话筒的手久久没有放下,堂姐的孩子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一年多,还受着排挤,自己竟然不知道,真是天大的笑话,不过,想到堂哥也是刚刚知道,他心里也释然了。

放下话筒,呆呆的坐在那里,他知道堂哥肯定会为自己的外甥讨一个公道的,市里和县里估计会有一些小小的波澜,当然,这不是他所能考虑的。

庆安市辰东县,陈明浩的老家。

此时,陈明浩已经吃完午饭,正在午休,但他却没有睡着,正在兴奋着呢。

证实了母亲的身份,又多出了一个舅舅,还是当大官的,自己突然又成了将门之后,放在任何一个人,都会兴奋的失眠的,陈明浩自然是不例外。

将门之后?突然想到了去年春节的时候,自己和李冬梅在市里偷偷约会,两人牵手在公园里漫步,路过一个算卦摊子的时候,地上摆放着一块红布,上面写着算卦测字看手相之类的文字,还有像太极八卦图式样的图文。

两人都是年轻人,是不会相信算命的,自然也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可刚走过卦滩,身后传来了卦摊主人的声音:“两位年轻后生可否停下脚步?听我说两句,只当闲聊,放心准与不准不收你们的钱。”

陈明浩听见算卦人说的话,犹豫了一下,停了下来,仔细打量着算卦摊的主人,这是一个只睁着一只眼睛的半瞎的中年男人。此刻,他正用一只眼睛看着他俩。

李冬梅见陈明浩停下来,欲拉着他走,小声说道:“走吧,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算命的。”

陈明浩看见偌大的公园,他没有在人来人往的门口摆摊,反倒是在人烟稀少的地方摆上了摊子,他有些来了兴趣,拉着李冬梅停了下来,说道:“不知道老先生有何高见?”

卦先生见他们停下来,不疾不徐的对他说道:“我观年轻人气度不凡,一定是将门之后,将来你必是权倾一方的诸侯。”

陈明浩一听,顿时觉得失望,自己的爷爷奶奶是地道的山区农民,外公,外婆虽然没有听见父母提起,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大贵之人,自己肯定不会是什么勋贵之人的后代。

想到这,他对算卦先生说道:“老先生看来也有打眼的时候,将来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的上几辈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

算卦的听见陈明浩如此说,也不急着辩解,还是不急不忙的说道:“年轻人不要急于下结论,且等以后看吧。”

陈明浩没有再说什么,掏出一张五元纸币,准备放下就走,却听算卦的继续说道:“你的姻缘在此地正北方,我观年轻女士,年内将有喜事发生。”

算卦先生没有收陈明浩的钱,只是说道:“如果我说准了,你日后发达了,请造福一方百姓吧。”

现在想想,算命先生的话,好像有两项已经实现,李冬梅在年内结了婚,对她来说是喜事,如今自己知道了外公外婆的存在,外公的地位他是知道的,自己不也是将门之后吗?那自己的姻缘在正北方,临河市的正北方,在陈明浩的认知里,应该是省城绿城市,秦岭就在省城,难道?至于以后是否能权倾一方,未可知,但是他会努力的。

陈明浩他们家后面那座小山因为长得像龙角,故名龙角山,村子也故名龙角寨,小山不高,海拔只有百十米,实际就是一个小丘陵,从小到大,他只要遇上事情,不管是高兴的还是难受的,只要是无法发泄出来的,他都喜欢爬到山顶,站在最高处冲着天空大声呼喊,发泄自己的情绪。

如今也是一样,他躺在床上没有睡意,尽管只是午觉,他还是很难受,满脑子都是各种各样的画面,有过去的,有现在的,也有幻想着未来的画面。

他干脆下床穿起了衣服,向着后山走去,他一边走,还一边哼着罗大佑的《恋曲1990》。

“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哼着,哼着,他就流下了眼泪,尤其是想到了工作来这段时间的遭遇,点点滴滴的在他脑海里像放电影一幕一幕的闪过,这些画面有他被分到沙湾乡工作时无助的眼泪,有李冬梅每次分别时那种不舍,也有在他无助的时候,李松林,秦岭,陈美霞两口子,钟庆玲这些人对自己的守候和帮助,也看到了邱耀明顶住各种压力让自己当上他的秘书等等,想起这些事情让他真的很感动。

他停止了哼唱,用手抹了一把眼眶中的眼泪,快步爬向山顶,冲向天空嘶吼道:“我是陈明浩,我江战的外孙,过去的王八蛋都过去吧,我要振作,我要重新开始。”

当天晚上,一家人围着电视边聊天边看电视。

90年代初期,许多城里的家庭电视虽然没有普及,却也不是稀罕物,而在陈明浩他们这样的山区里,还是比较少的,尤其是刚通上电没几年的农村,一个村里能有一两台电视机,已经是不错的。

在龙角寨村里刚通电的时候,陈仁贵就到县里去买了一台电视机回来,虽然是黑白的,信号也不好,时不时的还出现麻点,乡亲们还经常来看看电视聊天,现在也是一样,虽然村里已经有了彩色电视机,但许多村民还是愿意到陈仁贵家里来,不为别的,因为陈仁贵两口子尊重他们,从不给他们脸色看。

不过现在临近年关,倒是没有人来打扰他们家的生活。

陈明浩和父母聊天的时候,对父母说道:“我明年多存点钱,争取春节回来的时候,给家里买一台大彩电,到了年30的晚上可以看看有颜色的春节联欢晚会,咱们现在这台也能看,毕竟是黑白的,没有彩色的看着舒服,万一我到时候带个女朋友回来呢,到时候她可能就不习惯了。”

家里人听他这么说,眼睛都一亮,尤其是母亲江玉珠激动的问道:“儿子有目标了吗?”

“还没有,我只是随口一说,你我下次回来还有一年的时间呢,难道还找不到个对象吗?”陈明浩笑着随意说道。

江玉珠对自己的孩子很了解,没相信他说的话,如果没有一点眉目,他是不会乱说的,于是她对陈明浩说道:“是不是有目标了?说出来让我们帮你参考参考。”

陈明浩原本也是想让自己家里人给自己参考参考的,因为在秦岭和钟庆玲之间做选择,他有些难以抉择,刚才他那么说,只是为了引出这个话题,没想到母亲真的配合自己,便将两个女孩子的情况说了出来。

“目前有两个女孩子对我有意思,一个是我现在办公室里的同事,跟我一般大,好像比我大两个月,是中专毕业,长的也很漂亮,有过一段恋爱经历,在这段时间,对我很照顾;另外一个是我大学的同班同学,要比我小一岁,现在留在我们学校团委工作,大学就对我有意思,只是我选择了李冬梅,前段时间李冬梅结婚,她专门过来看了我,长的也很漂亮,家庭条件应该很好,因为他那天来看我的时候是开了一辆小车过来的,说明他父母有些地位,否则不可能调动一辆小车给她用,已经向我表明了心意,我带回来的东西,除了给你们买的,其余的土特产都是她送给家里的,两个人对我都很好,有了李冬梅的教训后,我拿不定主意,想让爸妈帮我参考一下。”

陈明浩简单的将两个人的情况讲了一下。

“你自己倾向于谁呢?”江玉珠问道。

陈仁贵在边上没有吭气,在一边闷着抽烟,这个事还是当母亲的来管比较好。


两人有说有笑的从大门进去,在路过李冬梅父母家的时候,江玉广指了指,对陈明浩说道:“明浩,这个地方应该不会陌生吧?”

“这是谁的家呀?”陈明浩有些莫名其妙的问。

“这是李家富的家,也就是李冬梅的家,难道你没来过吗?”江玉广有些好奇的问道。

“嘿嘿,舅舅不怕你笑话,我还真没来过,虽然在大门口的次数不少,还是第—次跟你到里面来,当然不知道李冬梅的家住在哪。”陈明浩嘿嘿—笑的说道。

李家富从县委大院出来的时候,就—直在跟着他们,当然,他也只是因为下班回家,只是比他们晚了几分钟而已,就—直跟在后面,走着走着便发现前面和江玉广走在—起的年轻人有些熟悉,仔细想了—下觉得好像就是在这里见过。

李家富和陈明浩确实曾经见过—面。

那是—个夏天的晚上,陈明浩搭乘邱耀明的车从乡里跑到县城来,他知道李冬梅吃完晚饭有散步的习惯,便悄悄的等在大门口,他也如愿的等来了李冬梅。

两人见了面之后,便默契的分开往家属院外面—处小公园里走去,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李家富此时刚好从外往家属院里走,远远的看到了自己的女儿,起初也没有注意,不过当看到李冬梅扭头四处张望的时候,她觉得有点蹊跷,便远远的跟了上去。

陈明浩和李冬梅两人来到—处僻静的地方,看看四周没人,热烈的相拥了在—起。

李家富循着女儿的足迹找到了他们,借着路灯昏暗的光线看到了她和—个男孩子相拥接吻的画面,不用猜,他就知道那个男孩是谁。

他本想冲上去,狠狠的收拾—下抱着自己女儿的年轻人,可他毕竟是当领导的人,有—定的城府和涵养,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走到离门口不远的地方等了起来,他知道陈明浩会送李冬梅回到这个地方来的。

没多久,两个年轻人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因为李冬梅每天散步的时间是她妈妈规定的,到了时间不回家,他妈妈就会到处找,怕她会趁机跑出去,到乡下去找陈明浩。

两人在大门口没有做任何亲热的动作就分开了,陈明浩望着李冬梅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才恋恋不舍的往外面的公路走去。

“小伙子,你等—下。”还没走出两步,陈明浩听见背后有人喊。

陈明浩停下脚步,转过身,便看到—个中年男人朝自己走了过。

“大叔,你是在喊我吗?”陈明浩问他。

“我能跟你说两句话吗?”李家富没有回答陈明浩的问题,而是开口说道。

“当然可以。”陈明浩也不是傻子,能在这个地方和自己说话的人,除了李冬梅的父亲想不出来还有谁。

两人就走到了路边站到了那里。

陈明浩借着微弱的路灯,仔细看了—下李冬梅的父亲,这是—个中等个子,有些微胖的中年男人,从外观看,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他是李冬梅的父亲,还以为他是—个和蔼的中年大叔。

陈明浩打量李冬梅父亲的时候,李家富同时也在打量着陈明浩,五官端正,个子中等,精瘦干练,见到自己不卑不亢,这是李家富对陈明浩的第—印象。

“自我介绍—下,我叫李家富,是李冬梅的父亲,你应该就是陈明浩,不要问我怎么知道,你送我女儿,我看到了。”李家富开门见山的说道。


“玉珠,真的是你吗?”电话那边传来了男人激动的声音。

很长时间没有听到妹妹的声音了,虽然没有断绝来往,但也只是偶尔和妹妹的男人书信联系,也不知他们生活的全貌。

“是我,江玉生,我问你,你现在是不是还在山南省,具体管什么?”江玉珠没有跟哥哥闲聊,直接问道,她知道长途电话很贵的。

“我不是写信告诉你们了吗,我才换了工作三年,哪有这么快就换工作呀。”电话那头的江玉生说道。

“我不管你现在干什么工作,我向你告状,你亲外甥在山南省被人欺负了,你能不能管?”江玉珠干脆利落的对哥哥说道。

“你说什么,明浩在山南省,是在这里工作还是出差啊?”一说到亲外甥,江玉生肯定想到是陈明浩,虽然从未蒙面,这个外甥他还是知道的。

“是在那边工作,他是前年从山南大学毕业的,跟他女朋友回到了临河市丰乐县,结果女方父母不同意,认为我儿子是农村出来的,配不上他家孩子,就把他分配到沙湾乡工作了……”,江玉珠便将所知道的情况告诉了江玉生。

江玉生耐心的听完妹妹的讲述,抱怨的说道:“你真是可以呀,孩子在山南上了四年大学,跟我同在一个城市生活两年,我们彼此竟然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你为什么不告诉孩子他舅舅在山南省工作?你怨我,恨我,但你不能跟孩子过不去吧,血浓于水,我毕竟是他的亲舅舅,好了,这个事我知道了,我曾经在他们市里工作过,先了解一下情况,会处理好的,你就不用操心了,他们县里有一个领导,还是我们的堂弟,以后再不会有人欺负他了。另外,明浩回山南的时候一定要让他到家里来一趟。”

“孩子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的情况,也不知道你们的存在,咋让他去你家呀?”江玉珠听到哥哥能帮陈明浩,心里也是很高兴,对他的怨气好像也没有那么浓了,只是自己的情况一直没有告诉过孩子,突然之间有那么一个舅舅,不知如何开口。

“我不管,那是你的事,这么多年过去了,孩子也都这么大了,你总不能一直瞒着他们吧,他们有权利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姥爷姥姥是什么人?你都40好几的人了。自己想想吧,如果早知道明浩在山南省上学和工作,至于让别人欺负我们的孩子吗?不跟你说了,我要上班去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陈仁贵和江玉珠两口子从店里走了出来,都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江玉生都是陈明浩的舅舅,肯定会管他的,只是让两个孩子知道自己的身世,江玉珠还是有些抵触的。

“回去的时候,还是把你的情况给两个孩子说了吧?以后儿子跟他舅舅在一起肯定不会吃亏的,你要不说他永远都不知道有这么个舅舅。”陈仁贵知道江玉珠有些犹豫,试探着问他。

“是呀,刚才我哥说的也对,他们两个也该知道他们妈妈的一些情况,这么多年,孩子也不傻,就是村里这些大人不说,他们也应该有所察觉,尤其是儿子在山南上大学之后,他肯定有所猜测,只是他懂事不问。”江玉珠自言自语的说道。

停了一会,他抬头盯着陈仁贵,说道:“讲我的可以,不许讲明健的事情。”

“既然要讲,就一起把他讲出来吧,孩子都这么大了,有权利知道关于他的一切。”陈仁贵争辩道。

“我说不许讲就不许讲,这样对你不公平,如果你讲了,我肯定跟你没完。”江玉珠生气的说道。

“好吧,就先讲讲你的身份吧,其他的以后再说。”陈仁贵妥协的说道。

说完之后,陈仁贵又说道:“也许我们没给他讲,他自己就已经知道了。”

陈仁贵有一种预感,在他们不告诉陈明浩的前提下,说不准,他已经知道了一些,他很相信自己的预感,就像昨天他说陈明浩会回来,结果他真的就回来了。

“那你告诉我,明健知道儿子在山南上学吗?”江玉珠听到陈仁贵的话,也有些担心。

“能瞒得住吗?我不讲,他还不会派人到他上高中的学校去打听呀?”陈仁贵有些没有底气的说道。

“怎么说他是知道的啦?”江玉珠是聪明人,陈仁贵虽然没有明着承认,但他的话里话外已经说明了一切,有些生气的说道。

“你知道他每年都要来看儿子的,虽然遵守约定不露面,但那是能见着的,见不着,他问我儿子的去处,我能不讲吗?况且他每年还给明浩生活费。”陈仁贵委屈的说道。

“什么,他还在给生活费?”江玉珠吃惊的问道。

“明浩工作之后,他给我,我就没要了。”陈仁贵如实的说道。

“那他肯定知道明浩现在的处境,为什么不帮他?”江玉珠生气的问道。

“你咋知道别人没帮?说不准明浩的这个乡党委书记秘书还是别人给争取的呢。”陈仁贵猜测的说道。

“好吧,你都有理,反正现在不能告诉儿子他的存在。”江玉珠坚持说道。

“好,先听你的。”陈仁贵无奈的点点头。

两口子又在集市里买了一些土特产带了回去,尽管年货准备好了,儿子还需要带一些回去送给朋友,家里的肯定是不够。

两人到家的时候,还不到中午,陈明浩和妹妹都在厨房里准备着午饭,看到他们回来,也都来到了堂屋。

“爸妈,你们又买这么多东西干嘛?”陈明浩看着放在堂屋里的那些东西,问道。

“你妈说了,这些都是让你带回去的,有跟你舅舅带的,还有给你朋友带的。”陈仁贵脱口而出。

“什么,我们还有舅舅?”兄妹俩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

江玉珠知道陈仁贵要说什么,直接转身进了厨房。

“是呀,你们不但有舅舅,还有姥姥姥爷呢,哦,就是我们这面说的外公外婆。”陈仁贵打开一包陈明浩给他带回来的香烟,自己点上一根,边低着头别想到什么,好像是在组织语言。

陈明浩兄妹俩也很震惊父亲说的话,从小到大他们想过无数次,妈妈为什么没有像别人的妈妈那样带自己去见外公外婆,他们一直以为妈妈是孤儿,如今,听到父亲这么说,他们似乎又有些期待,只是父亲不说话,他们也不能再催问。

一支烟抽完后,陈仁贵将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踩灭,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对兄妹两人说道:

“你们两个都这么大了,明浩今年已经24岁了,淼淼过完年也有20岁,你们这个年纪,如果不是出去上学,早就应该当爹当妈了,也是大人了,有些事情也是该告诉你们的时候了。”

听到陈仁贵的话,陈明浩眼前一亮,他想到了自己长期的猜测是不是马上就要知道答案了?他急切的问道:“爸,是不是要说我妈的事?”

陈仁贵惊讶的看着他,心想果不其然他怀疑了,便点头说道:“是啊,你怎么会这么说,是村里的叔叔伯伯他们对讲了些什么吗?”

陈明浩之所以产生怀疑,是因为他走出了山里,到山南省城上学之后,看见了城里女人,有了对比,才有了怀疑。

“我妈不是这里的人,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应该是山南省的人,结合我出生年月,我妈应该是从山南省过来的知青。”陈明浩将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

陈仁贵见他猜的八九不离十,便好奇的问他,“你是怎么推断出来的?”

陈明浩见父亲问自己,想了想说道:“因为我在山南省呆了六年,我妈说话的口音虽然不完全像那边的人说话,但也带有那边的特征,尤其是我们这边喊母亲为妈妈,山南人却叫娘。我妈时不时的也说娘,比如说她经常说的‘我的娘诶’,你看昨晚上我给钱,她还说‘娘给你存着娶媳妇’,并且我妈不像咱们村里的那些婶婶,她爱干净,还喜欢看报,我早就怀疑了,只是不好意思问你们。”

陈仁贵惊叹于陈明浩的推断能力,说道:“你说的基本上差不多,那我就给你们兄妹俩说说你们的妈妈。她是来插队的知青没有错,是山南人,也没有错,但她不是从山南省来的知青,她是从京城来的,你们的外公外婆都是老革命,外公叫江战,外婆叫许英姑。”

说到这里,他便停了下来,看看兄妹俩的表情。

“爸,是那个江战吗?”陈明浩毕竟年长一些,他首先反应过来,问道。

“是的,你外公确实是那个江战。”陈仁贵点头肯定了陈明浩的猜测。

“我外公那么厉害,为什么我们还生活在这山区里这么多年?”陈明浩不解的问道。

“你们的妈妈是响应号召到我们这里来插队的,他们一共五个人,分配到了我们村,分散到各家居住,你妈妈便分配到了我们家。那个时候,我已经在现在的中学里教书了,虽然不在家里住,但也时不时回来看一看你们的爷爷奶奶,就这样认识了你们的母亲,久而久之,就与她产生了感情,结婚生下了你们。在那十年里,你外公外婆也受到了冲击,你妈妈自然也不例外受到了牵连,好在我们家是贫下中农,再加上咱们村里距离公社比较远,受到的波及不大,等你外公外婆平反,知识青年落实政策能回去的时候,你们已经大了,由于政策原因,你妈妈可以回去,但我们三人是不能一起回的,她舍不得我们三人,便和我们一起留了下来。”

“我外公那么大的官,他就不能帮忙吗?”陈淼也终于知道了江战是谁,问道。


每年的重要节日,比如中秋节,春节都要深入农户去了解他们的生活;农忙季节,他都要到各个村进行走访调研,解决一些村民急需解决的问题。比如现在春节过后,天气转暖,是冬小麦田间管理的关键时候,这个时候,小麦需要浇水,灌溉,而这些工作就涉及到燃油以及电力供应,如果因为这些问题耽误了农时,对农民来说可谓损失巨大,因为小麦是当地全年的主要农作物。

这一次,邱耀明带上主管副乡长叶志康、经管办、农机站、农技推广站和自己的秘书陈明浩。与他平时骑的自行车到附近的几个村庄转转不同,这一次,他们用了乡里的两辆吉普车,先从离乡里最远小王庄村开始,每个村庄都要走到。

小王庄村不仅是离乡政府最远的行政村,也是丰乐县最边远的村庄之一,从他们村庄往前走不到一公里,便到了同为临河市的双桥县。

因为离得远,这里几乎快成了人们忘记的世界,各种矛盾也是最突出的村子。每年农忙的时候,邱耀明带着一帮人优先来到这里调研,重点帮助他们解决一些问题,今年也是一样。

他们直接来到了村委会,此时是上午九点多钟,村委会却是大门紧闭,有好事的村民看见有汽车过来便去通知了村支书王殿起。

王殿起此时正在自己的承包田里用手扶拖拉机给自己的麦田浇水,听见有人喊说是有汽车过来了,他便知道是乡政府的人来了。因为连续有好几年,在这个时间段都有乡里面的领导过来,他便将自己的活计交给了儿子,匆匆的赶到了村委会。

当他看到五六个人站在村委会门前时,他加快脚步快跑了过去。

来到一行人面前,便开口说道:“对不起领导,让大家久等了。”然后打开了自己的办公室,将他们让进了屋。

邱耀明见王殿起一身的泥土,便知道他是从麦地里赶过来的。他也理解这些村两委的干部,除了是村委会的干部,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农民,种地才是他们的主业,虽说当村干部每个月能有一定的收入,但是却是很微薄,养不活一家子人的,除非他贪赃枉法,盘剥村民。

王殿起拿起烧水的壶要给他们点火烧水,邱耀明阻止了,对他说道:

“你不用这么客气,我们今天到你们村里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现在你们存的什么困难和问题,有什么事情需要乡里替你们解决的,一并提出来,别我们前脚走,你们村里的少数人后脚又到乡政府来闹。”

邱耀明之所以会这么说他,是有根据的。

据陈明浩了解到的情况,小王庄村有村民2000多人,村民大部分都是王姓,所以村支部和村委会都由王姓人员把控着,只要是县里乡里对村里面的一些扶持好处,比如物资,资金,基本上就落不到小姓家庭,即便是落到也是很少。所以每当出现这种情况,小姓村民都要到乡政府去上访,反应问题。

王殿起听见邱耀明如此说,心虚的笑了笑,没敢吭气,对于邱耀明说的他没法辩驳,这都是事实。

听见邱耀明说完,他便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将目前春耕生产需要向乡里面帮忙解决的问题一一向邱耀明作出了汇报。


中午下班的时候,邱耀明没有在食堂吃饭。

陈明浩在邱耀明离开办公室之后,才到宿舍拿着碗筷来到食堂。

沙湾乡的食堂,只有一个做饭的师傅,晚上,只有陈明浩那样单身的人在那吃饭,也不过三两个人,而中午相对比较多一些,除了几个单身汉,离家远的工作人员和家不在乡里的乡领导也在这里就餐,人员相对要多一些,但也就只有十几个人,因此,预留吃饭的地方不太大,勉强只能坐下十几个人。

不巧的是,今天乡领导没有一个人在这里吃饭。

陈明浩来的时候,吃饭的地方已经坐满了人,他准备打完饭回宿舍去吃。

只是他在进屋的时候,孙立胜和几个青年男女原本大声说笑着什么,见到陈明浩进来,突然都不再说话了,不过他知道,应该是在自议论自己,他在门外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他们在说什么结婚的事,结合到昨天李冬梅结婚,不用猜,他都知道他们在议论自己。

他打饭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虽然不是冲他说的,但明眼人都听得出来就是冲着他说的。

“唉,你们知道吧,县委里副书记的二丫头昨天结婚了,明天回门,乡领导只请了我姑父,连邱书记没有收到请柬,可惜邱书记为了这么个怂包,连县委领导都得罪了。”

这个声音就是孙立胜的,看似说给其他人听,其实就是在说陈明浩,乡里的人都知道陈明浩和李副书记二丫头的关系,现在他这么说出来,无非是两个原因,一是告诉陈明浩你曾经的对象已经结婚了,你丢人呐,第二就是彰显他姑父和县委副书记李家富的关系。

陈明浩不打算理睬他,他们俩一直都不和,孙立胜只要有机会就会踩着他在别人面前炫耀,当然也不会放过现在这个羞辱他的机会。

打完饭之后,他就往门口走去,只是走到门口,身后传来了孙立胜挑衅的声音。

“真是个怂包,自己女人都跟别人上了床,他还没事,还能吃下饭,要是我呀,干脆找个尿盆淹死算了。”

陈明浩转过身看着孙立胜,知道他是在激怒自己,想也没想,猛然走到他跟前,二话不说,将手中刚盛满白菜炖粉条的碗扣向他的头上,菜和汤汁顺着孙立胜的脑袋流了下来,虽然菜不太烫,但还是有些温度,孙立胜嗷嗷叫着从椅子上蹦了起,一边用手扑腾着头上的菜叶和粉条,一手抹着脸上的菜汤,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陈明浩,你敢把菜扣到我头上,你死定了……。”

“我死不死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从今天开始,只要我不死,你就别再想欺负我,否则今天这只是开胃菜。”陈明浩听到孙立胜威胁自己,针锋相对的说道。

平时跟孙立胜关系要好的两个人上前替他收拾着身上的污物,言语中透露着对陈明浩的不满,但也没有人去为难陈明浩。

跟陈明浩平时关系不错的教育办刘金贵,也站起来拉着陈明浩,害怕他有过激的行为,同时还劝慰着他。

“明浩,冷静,犯不着,事情弄大了对谁都不好。”刘金贵说道。

其他吃饭的工作人员,也都纷纷站了起来,只是他们没有动作,而是在观望着事态的发展,也有女同志害怕打起来,直接端着碗到了门外。

陈明浩没有再做别的动作,刚才他之所以这么冲动,是因为孙立胜不仅侮辱他,还把李冬梅给捎带进去了,他可以去怨李冬梅,但别人却不能因自己而去骂她。

做完这一切,陈明浩也没有心思再打饭,只拿着手上剩下的两个馒头回到了宿舍。

经过这么一折腾,吃饭的人也都散了,也没有心思再听孙立胜八卦着陈明浩的事情。

“孙哥,这事就这么算了?”在送孙立胜回办公室的时候,刚才跟孙立胜在一起的年轻人问他。

“怎么可能,这个仇不报,我还能在乡里混吗?”孙立胜恨恨的说道。

“就是,他一个外来的敢在我们这里横,绝对不能放过他。”另一个青年附和说道。

“在乡政府院子里我们是不能把他怎么样,他难道就不出门?只要他出门,二蛋就会派人收拾他,我今天晚上回去,给二蛋说。”孙立胜恨恨的的说道。

孙立胜口中的二蛋,是沙湾乡附近的混混,大名叫孙立根,外号二蛋,是孙立胜本姓兄弟,平时不务正业,专门纠结了一帮混子在乡里打架生事,调戏妇女,每次犯事因达不到量刑标准,只是处以治安拘留,不知道是几进几出了。乡里男女老少提到孙二蛋,都像遇到苍蝇一样,唯恐避之不及。

陈明浩也知道孙立胜的手段,估计他会让孙二蛋来找自己的麻烦。

他已经有过和孙二蛋打交道的经历了,记得刚参加工作不久,孙二蛋就找了借口打过他,但陈明浩知道,那是孙立胜指使的,由于没有证据,无法指证孙立胜,乡派出所只是把孙二蛋治安拘留。

下午一上班的时候,邱耀明把陈明浩叫到办公室。

“听说中午你和孙立胜发生了矛盾?”邱耀明看着他问道。

“是的,书记,我把饭菜扣到了他头上。”陈明浩也没有狡辩,既然书记已经问了,证明他已经知道了。

“你平时挺理智的一个人,今天为什么这么冲动?”邱耀明质问他。

“他平时欺负我惯了,今天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言语侮辱我,再不反击那就真成了他说的怂包了。”陈明浩平静的回答道。

“反击的方法很多,但你这么做的后果,你想过吗?”邱耀明问他。

“没有,当时只是想教训他。”陈明浩承认没有考虑过后果。

“你呀,还是年轻,他虽然言语激怒了你,你确实不应该动手,虽然没给他造成伤害,但是却给你造成了不好的影响,中午就有人告状到我那里了。”邱耀明严肃的说道。

“书记,我知道错了,给您添麻烦了,请您处分我。”事后,陈明浩确实也知道自己冲动了,所以主动请求处分。

“处分就算了,你们俩都有过错,以后遇事要冷静,能不用武力解决的就不用武力解决。你这几天注意点,尽量不要单独去政乡政府外面,以免被报复,我也再找孙立胜谈谈。”邱耀明对陈明浩说道。

“谢谢书记,今后遇事我一定会冷静,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陈明浩向邱耀明保证的说道。

“好,我这没啥事了,你去忙吧。”邱耀明听到陈明浩的保证,也就让他出去了。

与此同时,在党政办的办公室里。

“小孙,听说你和陈明浩中午发生矛盾了?”陈美霞问孙立胜。

“他像神经病似的,把吃的菜扣到我头上,我又没有得罪过他。”孙立胜回答陈美霞的问话。

“我听说的可不是这样,你是不是骂别人怂包,还把别人前女友捎带上了?”陈美霞问他。

“当时大家都在吃饭,聊着天,我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谁知道他就发急了。”孙立胜辩解道。

“我们同事这么几年,你什么样应该了解,是不是无意只有你自己知道,今天陈明浩将菜扣到你头上,确实是他不对,我代他向你道歉。但我知道你下来想干什么,我劝你别这么做,他是我弟弟,乡政府里都知道的事情,如果他有什么闪失,我的手段你也知道。”陈美霞软硬兼施的对孙立胜说道。

“陈姐,你这么做就不地道吧,犯不着为他威胁我吧?”孙立胜听到陈美霞的话,也针锋相对的说道。

“你要认为我这是威胁你,那就是威胁好,都是乡里的同事,又都是一个办公室的,我把你和他都当成了弟弟,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不知道你为什么处处要针对他,他一个人离乡背井的到这里来工作,是他愿意的吗,他当了邱书记的秘书是他能决定的,不要把自己的怨恨发泄到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他已经够忍得了,要是我,早就与你干起来。”陈美霞言辞激烈的说道。

“好吧,陈姐,今天我就给你一个面子,我保证不为难他,但如果他还有下次,你威胁我也没有用。”孙立胜服软的说道。

“好,我也向你保证,他下次再动手,我也不管了,但前提是,你不能在羞辱他,否则,我会和他一起收拾你。”陈美霞霸气的说道。

孙立胜确实怕陈美霞,孙二蛋再坏,他毕竟不是乡政府所在的街上的,而陈美霞的家就在街上,他的弟弟陈平虽说不是街上的混子,但在这一片也是有号召力的,如果他真要得罪陈美霞,他可能连班都不能来上了。

陈明浩当然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姐姐为他挡下了自己惹的灾祸。

其实不只是陈美霞,下午的时候,邱耀明也把孙立胜叫到了办公室,陈明浩是看到的,但具体谈了什么,他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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