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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招架!他说再提离婚就亲哭你江叙林见溪最新章节

黎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朱辽刚走,半夏在门口敲了敲门,“老板,外面有人指名要见你。”“让他稍等一会。”林见溪弯腰整理工作台上的工具,强迫症犯了,她把被朱辽碰过的工具一一摆正。“好。”半夏盯着林见溪瞧,林见溪每天穿的旗袍都不重样,在店里鲜少看到她穿旗袍以外的衣服。两分钟后,林见溪踩着高跟鞋哒哒地走出工作室,出了工作室便看到休息区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司航连忙站起来,眼底满是错愕,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林见溪。他没想到旗袍店的老板娘这么年轻,不光年轻,人还很漂亮。娱乐圈最不缺美人,而眼前穿着浅绿薄绸旗袍的女人,让人眼前一亮。这身旗袍衬得她明艳动人,关键是长得很有辨识度,一眼便让人记住。林见溪做了个请的姿势,“先生请坐,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我姓林。”“林小姐好!”司航拿...

主角:江叙林见溪   更新:2024-12-08 15: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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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叙林见溪的其他类型小说《难以招架!他说再提离婚就亲哭你江叙林见溪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黎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朱辽刚走,半夏在门口敲了敲门,“老板,外面有人指名要见你。”“让他稍等一会。”林见溪弯腰整理工作台上的工具,强迫症犯了,她把被朱辽碰过的工具一一摆正。“好。”半夏盯着林见溪瞧,林见溪每天穿的旗袍都不重样,在店里鲜少看到她穿旗袍以外的衣服。两分钟后,林见溪踩着高跟鞋哒哒地走出工作室,出了工作室便看到休息区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司航连忙站起来,眼底满是错愕,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林见溪。他没想到旗袍店的老板娘这么年轻,不光年轻,人还很漂亮。娱乐圈最不缺美人,而眼前穿着浅绿薄绸旗袍的女人,让人眼前一亮。这身旗袍衬得她明艳动人,关键是长得很有辨识度,一眼便让人记住。林见溪做了个请的姿势,“先生请坐,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我姓林。”“林小姐好!”司航拿...

《难以招架!他说再提离婚就亲哭你江叙林见溪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朱辽刚走,半夏在门口敲了敲门,“老板,外面有人指名要见你。”

“让他稍等一会。”林见溪弯腰整理工作台上的工具,强迫症犯了,她把被朱辽碰过的工具一一摆正。

“好。”半夏盯着林见溪瞧,林见溪每天穿的旗袍都不重样,在店里鲜少看到她穿旗袍以外的衣服。

两分钟后,林见溪踩着高跟鞋哒哒地走出工作室,出了工作室便看到休息区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司航连忙站起来,眼底满是错愕,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林见溪。

他没想到旗袍店的老板娘这么年轻,不光年轻,人还很漂亮。

娱乐圈最不缺美人,而眼前穿着浅绿薄绸旗袍的女人,让人眼前一亮。这身旗袍衬得她明艳动人,关键是长得很有辨识度,一眼便让人记住。

林见溪做了个请的姿势,“先生请坐,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我姓林。”

“林小姐好!”司航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她,“我姓司,是电视剧《山海入梦来》的外联制片,我们剧组想租下你的旗袍店拍摄三天的戏。”

林见溪的表情怔愣了半晌,颔首接过那张名片,“抱歉,我没有要把店租出去给剧组拍戏的意向。”

司航想不到她拒绝得这么干脆,道:“我们剧组刚好在牡菱古镇有几场拍摄,找了几家旗袍店,贵店的装修风格比较贴合《山海入梦来》。”

林见溪眉心微蹙,开店两年来,也不是没有剧组找上门租旗袍店拍摄电视剧,让她意外的是找上门来剧组是《山海入梦来》。

江叙导演的剧……

林见溪收起思绪,打开茶罐舀了一匙茶叶倒入茶壶中,盖上盖子。

司航继续道:“我们剧组要拍摄的地方就是店外周围以及店内,你还可以继续留在店里工作的。”

“就拍摄三天,我们这部剧的男主是著名影帝叶忱,女主是新晋小花林逾静,已经拟定上星播出了。”

司航一直观察林见溪的表情,“拍旗袍店的戏份是男女主,等剧播出时,会有很多粉丝来旗袍店打卡的。”

林见溪拎着茶壶的手一顿,言外之意是,我看上你的店,你不亏。

她把新泡好的茶倒入茶杯中,端起茶杯放到司航面前,“请喝茶。”

司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林小姐,您考虑考虑可以吗?”

司航朝林见溪伸出左手,“我们剧组给您这个价,您看怎么样?”

一旁的童蔓和半夏怔住了,而后互相看着彼此,是五位数还是五万?五位数可以是一万到九万。

谁知道他这一只手指的是五千还是五万,又或者是一万呢。

林见溪端起白瓷杯抿了一口,直视司航,“是五位数还是五万?”

她话一落,司航一阵沉默。

片刻后。

林见溪打破了这份沉默,“先生,我们店正常营业三天不止五万,你说如此亏本的买卖,我该不该做?”

司航错愕了一两秒,视线随意地扫了一圈,就这还三天不止五万?

林见溪抿了一口茶,嗓音淡淡,“半夏,拿这几天的账单过来。”

“好的,老板。”半夏点头,低头翻找前几天的账单。

司航连忙开口:“账单就不必看了,您有意向的话就开个价吧。”

林见溪纤长的指腹轻轻摩挲着白瓷杯,“六万,一天两万。”

“成交。”司航咬牙答应。

他找遍了牡菱古镇都没找到和剧本相贴近的旗袍店,《山海入梦来》是大制作,区区六万出的起。

司航办事效率很快,他打电话叫人拟好合同送过来,承诺签好合同后再打款,说戏明天就开拍了。

林见溪捏着合同的指尖微微泛白,林逾静不是说《山海入梦来》在S市拍摄吗?怎么会有戏份在牡菱古镇?

戏明天开拍,那就意味着江叙今晚回来,至于何时回来她不知道。

……

转瞬到了晚上,揽溪苑。

林见溪和往常一样抱着江叙的枕头入睡,她在睡梦中感觉要喘不过气来,睁眼发现身上压着一个人。

林见溪惊得瞳孔微缩,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木质香,味道还伴随着浓郁的酒味,她抬起瓷白的小脚踹他。

“是我。”江叙低头凑近她的脖子,温热的呼吸缓缓洒在她脖颈上。

林见溪闻言翻了个白眼,不是你难道是鬼吗?她冷着精致的脸,“江叙!从我身上滚下去!”

江叙两只手撑在她身侧,俯下身凑近她的脸,“不许说脏话。”

林见溪呼吸一顿,男人俊美的脸庞近在咫尺,他高挺的鼻梁越贴越近,温热湿软的薄唇轻轻贴着她的唇。

林见溪眼尾微微一颤,男人忽然撬开她柔软的唇,缠绵地吻着她。

林见溪平缓的呼吸变得沉重,被他吻得脑袋发懵,一时忘了反应。

江叙呼吸微沉,薄唇用力地加深了这个吻,手掌抚摸她纤细柔软的腰,而后探·入她的衣衫里轻轻摩挲着。

男人温热的手游离在腰间,林见溪蓦然回神,狠狠地咬着他的唇,两人的口腔中瞬间弥漫着腥咸的铁锈味。

江叙吃痛松开她,他整个人浸润在朦胧的夜灯下,俊逸的脸庞泛着几许柔和,声音透着暗哑,“林见溪。”

林见溪睁着潋滟美眸瞪他,呼吸有些不稳,“江叙,你疯了是不是?别他妈借着醉酒耍酒疯,我们现在处于离婚冷静期!离婚冷静期你懂不懂!”

江叙身上的衬衣敞开了些,露出一大片肌肤,沉声道:“林见溪,再说脏话,你信不信我撤回离婚申请?”

林见溪脸上闪过一丝错愕,还没来得及说话,男人便从她身上下来,迈着沉重的步伐进了浴室。

林见溪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唇瓣被他吻得发麻,撤回离婚申请吗?

数分钟后。

浴室方向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林见溪抬手摸了摸柔软的嘴唇,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淡淡的酒味。

林见溪翻身侧着睡,一股气憋在胸口处上不来下不去。半晌,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进入睡眠。

约莫过了二十几分钟,林见溪睁开眼看床头柜的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浴室方向没再传来水声。

林见溪屏住呼吸仔细听了一会,整个主卧安静如鸡,除了她细微的呼吸声,耳边没别的声音了。

数秒后,林见溪缓缓皱起漂亮的眉头,他不会是晕倒在浴室了吧?


乔栀笙突然扣住黄毛男的手,转身一个反手擒住黄毛男,毫不费力地将黄毛男的手臂别在他身后。

林见溪惊得目瞪口呆,她忘了乔栀笙是跆拳道黑带四段选手了。

酒吧里的音乐声戛然而止,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舞池中央,都在盯着乔栀笙。

黄毛男疼得“哇哇”大叫。

乔栀笙松开黄毛男的手臂,嫌弃地拍了拍双手,红唇勾起一抹弧度,声线懒散,“真没意思。”

“卧槽,这女的好辣啊!”

“一看就是练过的,够味。

乔栀笙扫了一眼在旁边看戏的谢知韫,真是无语死了,这谢知韫还说喜欢林见溪呢,人不见了都不知道。

谢知韫秒懂她的眼神,回头一看,卡座上空无一人,他清隽的脸上闪过一抹焦急,小跑似的跑向卡座。

林见溪不见了,杯里倒的红酒还没喝完,她的包和手机还在。

谢知韫拿上林见溪的包和手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头找,我去老地方找,你去洗手间看看。”

“好。”乔栀笙拿搭在卡座上的外套穿上,快步往洗手间方向跑。

乔栀笙来到洗手间时,她看见一抹纤薄的背影趴在盥洗台上吐。

林见溪吐得撕心裂肺,漂亮的眼尾泛着压不下的红,裸露在外的肌肤泛着淡淡的潮红,身上的酒味很浓。

“溪溪。”乔栀笙上前轻轻拍她的背脊,眼底满是抑制不住的心疼。

林见溪急促的呼吸了几下,声音哑得不像话,“笙笙,你来了……”

“你傻啊,喝那么多干嘛?”乔栀笙从包里掏出纸巾给她擦拭唇角,而后拿出手机给谢知韫打了个电话。

林见溪苦涩的勾起唇角,她想用酒精来麻痹自己,这样就不会满脑子都是江叙了,醉了还能好好睡一觉。

乔栀笙温柔地撩开贴在林见溪脸上的发丝,“溪溪,你和我哥……”

“没事,我们没事。”林见溪打断乔栀笙的话,她不想让乔栀笙知道她和江叙即将要离婚了。

“有事,肯定有事!”乔栀笙提高了声音,“你俩肯定有事瞒着我。”

林见溪:“……”

见她怔愣着不动,乔栀笙在心底叹一口气,“溪溪,你还要吐吗?”

林见溪摇头,苦涩的笑道:“我还没喝够呢!回去继续喝!”

乔栀笙:“……”

与此同时,揽溪苑。

冷白的灯光打在江叙身上,衬得他的五官更加深邃立体,眸色深沉,眼底藏着令人琢磨不透的情绪。

钟嫂弯腰倒了一杯水,将水放到江叙面前的茶几上,“少爷,少奶奶和朋友聚会去了,她说晚点回来。”

江叙“嗯”了一声,看了眼墙上的时间,“钟嫂,你先下去休息。”

钟嫂颔首,“好。”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江叙拿桌上的手机拨打电话,电话响了一两秒便被那头掐断了。

江叙的眉头缓缓皱起,盯着通话记录发愣,半晌后他再次拨打。

电话再一次被掐断,江叙握着手机的指尖泛白,转而打给乔栀笙。

而身在魅色的乔栀笙在倒酒,声音太过嘈杂,她并未听到电话在响。

林见溪仰头喝下杯里的酒,微红的脸蛋极为精致,眼眸泛着些许迷糊,冷白纤长的手抓起酒瓶继续倒酒。

乔栀笙一把抓住林见溪的手腕,蹙着眉心道:“行了,别喝了。”

“叛徒,”林见溪偏眸,潋滟的眸子倒映着乔栀笙的漂亮的脸,“说好不醉不归的,你这是在干嘛呢?”

醉酒的林见溪声音软得不像话,她微瞪着乔栀笙,眼神毫无杀伤力。

周围有几个男人一直在注视她们的一举一动,他们一想到黄毛男的手臂被乔栀笙弄脱臼了,心里陡然生起一丝后怕,没人敢上前搭讪。

乔栀笙陪林见溪喝了几杯,脸泛着微醺的醉意,她扫了一眼周围,皱眉小声嘀咕,“谢知韫死哪去了。”

“不知道哦。”林见溪双手撑在吧台上,字里行间掺杂着醉意。

说曹操,曹操到。谢知韫一手拎着西装外套,另一手拿着林见溪的包,他迈着长腿朝她们走来。

望着谢知韫俊逸的脸庞,乔栀笙翻了个白眼,“你去哪了?”

“吸烟。”谢知韫把西装外套披在林见溪身上,指尖拂过林见溪的面颊,像是有股电流窜至他的心脏。

“你还有心情吸烟呢?”乔栀笙视线扫过林见溪,“也不看看她喝成什么样了,这么放心丢我们在这。”

谢知韫唇角微抽,道:“有你在,我能放一百二十个心。”

乔栀笙:“……”

几秒后,乔栀笙似乎听到自己的手机在响,她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未接电话有十几个,全是江叙打的。

乔栀笙内心咯噔了一下,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要完蛋了。”

她深吸一口气,给江叙回电话。

十几分钟后。

江叙沉着脸走进魅色,幽深的视线扫了一圈,乔栀笙那道熟悉的身影随之映入眼帘,他提步朝她们走去。

林见溪趴在吧台上睡着了,身上披着谢知韫的外套,乔栀笙微低头站在一旁,那架势像是在等江叙的训她。

江叙站在林见溪身后,微垂着眼睫凝视林见溪,靡靡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勾勒出他颀长挺拔的身姿。

乔栀笙弱弱的开口:“哥……”

江叙看都没看乔栀笙一眼,将披在林见溪身上西装丢给谢知韫,弯腰打横抱起林见溪,大步朝门口走去。

数秒后。

他回头看了乔栀笙一眼,低沉的声音裹挟着不耐,“还不走?”

乔栀笙忙不迭的拿上包跟在江叙身后,她哭丧着精致漂亮的脸,回头看了看谢知韫,“你要留在这过夜?”

谢知韫回神,望着江叙和林见溪远去的背影,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着,好半晌才提步朝门口走去。

外面华灯初上,整座城市被光彩夺目的灯光笼罩着,江叙把林见溪放在车后座,回头淡漠地看着乔栀笙。

乔栀笙识趣地弯腰钻进车里,朝站在人行道上的谢知韫扬了扬手机。

江叙上车启动引擎。


看着这一幕,江叙心脏忽然泛起一丝柔软,他把电视声音调到最小,轻轻地坐在林见溪旁边。

林见溪在睡梦中总感觉有人在看着她,她睁眼就看到茶几上那一堆东西,最显眼的是可颂面包的袋子。

她下意识往旁边看,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男人的眼瞳清晰地倒映着她的影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有一会了。”江叙倾身打开茶几上那些袋子,买水果后,顺便去超市买了各种孕妇能吃的东西。

“你是去进货了吗?买那么多东西,”看到那包辣条,林见溪愣了一秒,“不是,你还真买辣条啊?”

江叙转头看她,“不是你想吃吗?”

林见溪觉得无语,“……江叙,你故意的吧?你笃定我不敢吃,故意买来馋我的是不是?”

江叙笑了笑,“没,说了让你吃一根,吃一根不会引发肠胃炎的。”

提起吃辣条引发肠胃炎,林见溪伸手捂住脸,呜好丢人啊!

那会她刚升初中,从来没吃过辣条的她,特别想知道辣条是什么味,在学校小卖铺买了一包三块钱的卫龙。

尝了一根,她发现这种味道真的让人上瘾,索性吃完了一整包,然后上课上到一半的时候,她吐了。

没错,她当着全班同学和老师的面吐了,现在想想都尴尬得要死。

江叙握住她的手拿开,女人精致的脸呈现在他眼前,他垂着眼睑凝视她的眼睛,“所以,你还要不要吃?”

他挨得太近,呼吸似有若无地洒她脸上,林见溪脸有些热,一口回绝,“不吃,留你自己吃吧。”

“我也不吃,”江叙剥了颗荔枝送她嘴边,“只是浪费了这五块钱。”

林见溪愕然地看着他,“什么五块钱?不是三块钱吗?还涨价了?”

“准确来说是五块九,都多少年了,物价变了,”见她愣着不动,江叙用荔枝碰了碰她的唇,“张嘴。”

林见溪张嘴吃下荔枝,荔枝的味道有些酸甜,是她喜欢吃的类型。

江叙伸手在她面前,用眼神示意她把荔枝核吐他手里。

林见溪怔愣了许久,最终没吐他手里,她抽了张纸巾吐纸巾里。

两人耳边忽然响起敲门声,来人是钟嫂,她端着果盘走过来,“少奶奶,只要是孕妇能吃的水果都在这了,你想吃什么就吃。”

林见溪看那大一盘水果,有些哭笑不得,“怎么还有榴莲?”

江叙伸手揽住她的腰,看她的眼睛,“你不是喜欢吃榴莲吗?”

林见溪尽可能的忽略腰间那只大手,“你不是闻不得这味吗?”

她是挺喜欢吃榴莲的,她知道江叙和乔栀笙不吃榴莲,他们两个闻不得榴莲的味道,都说太臭了。

江叙眉头轻蹙,“闻闻就习惯了。”

林见溪心跳忽地漏了一拍,她拿最小块的榴莲吃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钟嫂,你快把榴莲端走吧。”

“好。”钟嫂笑着把榴莲端走了,难得见少爷当着她的面搂少奶奶的腰,这个孩子来得可真是时候。

江叙皱着眉看她吃榴莲,“我刚上网查了,孕妇不能吃太多水果,要控制糖分。”

林见溪“哦”了一声,“江叙,你要不要尝一下?我觉得榴莲闻起来是果香味的,吃起来更香了。”

江叙眉心蹙得更紧了,没应她。

“真的,你尝尝看嘛!”林见溪拿她吃过的榴莲送到他嘴边。

江叙微眯着眼,“林见溪!”

林见溪收回最后一口榴莲,小声嘀咕:“不吃就不吃,真是不懂吃。”


夜色深沉,揽溪苑。

林见溪鬓发尽湿,脸颊泛着未褪去的潮红,清澈透亮的眼睛氤氲着雾气,她平复下呼吸,“我们离婚吧。”

江叙缓慢地从她身上下来,低沉磁性的声线裹挟着沙哑,“好。”

林见溪眼尾微红,鼻尖泛起酸意,她拖着酸软的身子下床捡起衣服裹住身体,迈着僵硬的步伐进浴室。

再不走,她怕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控制不住自己在他面前落泪。

结婚两年了,他的那颗心她是怎么捂都捂不热,干脆就不捂了吧!

林见溪仰着头站在花洒下,任由冰冷的水冲刷自己,她咬紧牙关无声地哭泣着,眼泪和凉水混合在一起。

她出来时,江叙已经走了。

林见溪自嘲地勾起红唇,原来他是一秒钟都不想和自己待在一起啊!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过后的味道,林见溪打开窗户通风,麻利地换了一床新床单,躺上床缩成一小团入睡。

林见溪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江叙的那一声“好”。

没人知道她鼓足了多大的勇气跟他提出离婚,他是她一整个青春啊!

没心没肺的臭江叙!

林见溪眼尾泛红,泪水难以遏制地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枕头上,肩膀轻轻抖动着,发出细微的抽泣声。

-

次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泄进来,落下满室的余晖。

林见溪掀开眼皮,蓦然撞进一双深邃幽黯的桃花眸里,瞥到男人脖颈上划痕,她的脸颊浮现一抹红晕。

男人的瞳仁黝黑深邃,在清晨透进来的阳光下,眼底缱绻着温柔。

林见溪咽了咽干涩的嗓子,不着痕迹地松开抱在他腰间的手,慢慢地往旁边挪动身子。

救命!丢人死了!

她睡觉一向不老实,连昨晚何时睡着的都不知道,也不知他何时回来的,难道她就这样抱着他睡了一晚?

江叙眸色深沉幽黯,五官轮廓凌厉分明,细碎的发丝耷拉在眉骨间。

林见溪侧身背对着江叙,她实在摸不清的江叙的心思了,都要离婚了还和她躺一张床上,不能去次卧睡?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

江叙迈着长腿从衣帽间出来,他一件白色衬衫,五官轮廓精致俊逸,高挺的鼻梁上架了副金丝框眼镜。

听到脚步声,林见溪撑着上半身坐起来,长发凌乱地散在肩膀,两颊泛着淡淡的绯红,困倦地看着江叙。

“什么时候去办理离婚手续?”

江叙动作一顿,慢条斯理地系上衬衫袖扣,“下周,我今天有事。”

林见溪蹙眉,“明天不行吗?”

“明天周六民政局不上班。”江叙淡然地扫了她一眼,撂下话出房间。

林见溪:“……”

斯文败类,装模作样。

其实江叙不近视的,他有时候会戴金丝框眼镜,显得成熟稳重些。

-

转瞬过了两天,周一。

离人巷,“玖溪”旗袍店。

林见溪毕业那年在淮京牡菱古镇胡同里的离人巷开了间旗袍店,她是旗袍设计师亦是旗袍店的老板。

林见溪扫了眼桌上的日历,今天是5月15日,星期一,民政局上班。

今天民政局是上班了,可江叙又没时间了,他忙的三天两头不见人。

搞得林见溪都以为他是故意的,不想和她离婚了呢!事实上,江叙确实很忙,他导的一部剧今天开机。

半晌,林见溪目光落在日历上,明天是5月16日,她爷爷生日。

明天又离不成婚了。

难道这就是天意吗?林见溪唇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她好像偷来了好几天当他妻子的时光。

林家是淮京出了名的书香世家,林老爷子今年七十五了,老人家生辰只是简单地一家子在一起吃个饭。

林老爷子生日当天,林见溪挽着江叙的臂弯进了林家老宅。

众人在客厅给老爷子庆生。

林见溪忽然偏过头对江叙轻声细语,“阿叙,我去个洗手间。”

江叙身形稍僵,鼻尖萦绕着一股熟悉好闻的幽香,她挨得极近,温热的气息似有若无的洒在他耳廓上。

稍顿了几秒,江叙尽可能忽略女人带来热度,轻启薄唇,“好。”

林见溪嫣红的唇角弯起弧度,起身往洗手间方向走,但愿她和江叙的相处方式不被家人看出破绽。

她和江叙离婚肯定是要瞒着两家人的,至少短时间内不能让两家人知道他们离婚了,能瞒一时是一时。

几分钟后,洗手间。

“姐姐。”

林见溪耳边蓦然响起一道清脆动听的声音,她转头循声看过去。

来人是林逾静,她的堂妹。

林逾静站在林见溪身旁,抬眸凝向镜子里的林见溪,猝不及防看到林见溪那张惹人怜爱的脸。

林见溪一件浅色素雅旗袍,肤如凝脂,美貌动人,旗袍上点缀着小白花,衬得她气质温柔,书卷气十足。

反观林逾静,她一条浅白色紧身收腰长裙,两条腿修长而笔直,紧致收腰的长裙包裹着她完美的身材。

相比之下,林见溪略胜一筹。老一辈的人就喜欢林见溪这种穿搭,也怪不得她能讨老爷子欢心。

林逾静收起内心的嫉妒,语气裹挟着挑衅的意味,“对了姐姐,你知道我是姐夫新剧的女主角了吗?”

林见溪细眉微蹙,没回答她。

林逾静从包里拿出口红对着镜子涂起来,“看姐姐是不知道了。”

林逾静透过镜子看了眼林见溪,红唇扬起一丝弧度,“姐姐,我跟你说,姐夫还教我怎么拍吻戏呢!”

“哦是吗?”林见溪眼底划过一丝诧异,目光落在林逾静的脸上,“他教的怎么样?你有没有受益匪浅?”

林逾静一噎,其实是她拍吻戏时老是走神,频繁NG,江叙才教她要怎么拍吻戏的,她确实没受益匪浅。

林见溪对上林逾静的眼睛,声线温柔动听,“我觉得你姐夫吻技不咋地,上次还把我的嘴唇咬破皮了。”

闻言,林逾静脸色铁青。

看到林逾静的表情,林见溪唇角勾起一抹似有如无的弧度。

有被爽到。

林见溪抬眸看了林逾静一眼,“我该走了,不然你姐夫该等久了。”

林逾静深吸一口气,侧目望着林见溪远去的背影,她的背影在旗袍的映衬下,显得她更加的婀娜多姿。

林见溪回到客厅,客厅里只剩下江叙一个人,她脚步顿了顿。


“没事吧?”林见溪上下打量乔栀笙,看到她一切正常,她松了口气,“你那么久不回来,我出来看看。”

“没,我没事。”乔栀笙抬起手狠狠地擦着嘴唇。

看到她的动作,那个男人眸光微黯,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

察觉到那男人的异样,乔栀笙气鼓鼓地瞪着他,“你看什么看?”

男人抬手整理袖口,动作禁欲矜贵,“乔栀笙,你假睫毛要脱落了,睫毛已经很长了,不需要贴假睫毛。”

“我贴不贴关你什么事?”乔栀笙气得翻白眼,语气生硬,拉上林见溪进了包间,“溪溪,我们走。”

进了包间后,两人在原来的位置坐下,谢知韫和温初漫在台上唱歌。

乔栀笙凑近林见溪,“溪溪,你快看一下我假睫毛是不是要掉了?”

林见溪锁定乔栀笙的眼睛,女孩的眼睛清澈漂亮,眼尾的睫毛确实要脱落了,“嗯,应该还能贴的住。”

“你睫毛已经很长了,还贴什么假睫毛?”林见溪帮她贴回去,其实不光她的睫毛长,江叙的也很长。

乔栀笙定定的让林见溪帮她贴回去,“部门小助理推荐的,她兼职是卖化妆品的,我就要了几盒。”

“你呀,就是善良。”林见溪认真帮她贴,没有胶水压根就贴不住。

“不管了,反正也快要回去。”乔栀笙不想再弄了,她又手残,鬼知道她贴这玩意儿贴了多长时间。

“行。”林见溪说完就一直盯着乔栀笙看,似乎要把她看出花来。

“你一直看着我干嘛?”乔栀笙极其不自在的摸了摸脸,明知故问,“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林见溪答非所问,“那男人是谁?”

乔栀笙开始转移话题,“哎没想到这谢知韫唱歌还挺好听的。”

林见溪不吃她那一招,把她的脸掰过来,“乔栀笙,他是谁?”

乔栀笙无奈地叹息一声,“他叫裴司珩,刚回国不久就收购了我们公司,他现在是我的顶头上司。”

“他喜欢你?”

乔栀笙震惊道:“这么明显?”

林见溪认真的点头,“挺明显的,而且他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

“你对他什么感觉?”

乔栀笙摇头,“我不知道。”

“你们第一次接吻?”

提到接吻,乔栀笙漂亮的小脸慢慢染上一层浅薄红晕,“嗯。”

林见溪一脸八卦,“什么感觉?”

乔栀笙歪头认真想了一下,“嘴唇很麻,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傻,”林见溪伸手点了点她饱满漂亮的额头,“你那是不会换气。”

乔栀笙咬了咬后槽牙,“是那渣男吻技太差了,借着醉意强吻我的,你都不知道他力气有多大,我一跆拳道黑带四段选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真是气死我了,想我堂堂黑带四段选手居然被人压在墙上亲,这让我怎么怎么面对机构的小伙伴们?”

林见溪噗嗤一笑,她一直觉得乔栀笙是有点搞笑因子在身上的,现在看来,她的觉得一点都没错。

“你还笑,”乔栀笙气得去捏林见溪的脸,说:“裴司珩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冷漠。”

“我亲眼看见他骂哭一小姑娘,他在公司人称外号冷阎王。”

林见溪理了理乔栀笙凌乱的发型,“他对别人冷,对你不冷就行。”

乔栀笙抿了抿唇,“我喜欢温文儒雅类型的,最好像爸爸那样。”

林见溪倾身倒了一杯温水,“你有没有想过爸爸其实也不温柔的,只是面对妈妈的时候他才温柔。”

“是吗?”乔栀笙一愣,她极少见到江途不温柔的那一面,不论是对她还是她哥江叙,江途都挺温柔的。


过了七八分钟,江叙弯下腰凑近林见溪,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脸上。

林见溪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只温热的手突然探进她的衣服里,她惊得瞪大了眼睛。

“江叙!”

江叙拿着体温计的手微顿,垂眸凝视体温计上度数,“怎么了?”

林见溪翻了个白眼,低头系睡衣扣,“你说怎么了?我们都要离婚了,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不妥吗?”

“没觉得不妥。”江叙把体温计放在床头柜里,掀开被子上床。

林见溪翻身背对他,在心里腹诽几句,她可没忘记他在浴室里吻她的脖子,也没忘记他嘴对嘴喂她喝水。

喂水她可以忽略不计,他为什么要吻她的脖子?还吮出了小草莓。

江叙给她掖了掖被子,“凌晨两点多烧到39.3度,现在37.8度,以后别贪凉,爱惜自己的身体,少喝酒。”

林见溪心猛地一颤,以前他不会对自己说这些,难道是要离婚了……

“睡吧,晚安。”

男人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见溪鼻尖泛起酸意,忽然有点不想离婚了,他除了不爱她,哪哪都好。

……

次日,阳光顺着窗帘的缝隙斜泻进来,将室内映照得十分敞亮。

林见溪睁开眼便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男人闭着双眼,眼睫毛浓密卷翘,他的皮肤状态真的很好。

林见溪愣了好几秒,感觉到自己窝在他臂弯里,手还抱着他的腰。

鼻尖萦绕着熟悉清冷的木质香,林见溪盯着他看了一会,抬头看床头柜的时间,已经九点多了。

江叙眼皮微动,缓缓睁开眼,声音透着刚睡醒的哑,“还烧吗?”

他说着便用手去摸她的额头,旋即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俩人的体温没太大的差别,“感觉怎么样?”

林见溪顿了好几秒,默默地从他怀里离开,“还好,头有点疼。”

“宿醉能不疼吗?”江叙低沉的沙哑的声音透着几许嘲讽的意味。

林见溪一愣,昨晚喝醉了在酒吧发生的事她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她吐了,还吐到江叙的脚背上了。

她连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谢知韫和乔栀笙现在怎么样了。

而此时的乔栀笙正在楼下客厅。

乔栀笙慵懒地坐在米色丝绒沙发上,长发垂落至腰际,葱白纤长的手拿着薯片,时不时往嘴里丢一片。

她生物钟一向准时,八点多就醒了,加上她昨晚喝了解酒汤,醒来身体没什么不适,要不是因为江叙昨晚的那一句话,她现在已经回家了。

因为江叙的那句话,她没敢开溜,怕江叙跟家里告状,她以为江叙去外省拍戏少说也要一两个星期才回来。

没成想他回来了,还被他抓了个现行,这也就罢了,关键是林见溪喝成那样,江叙肯定会怪她不劝林见溪。

乔栀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正在擦花瓶的钟嫂听到这一声叹息,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小姐,你已经叹了八次气了。”

乔栀笙往嘴里丢了一块薯片,目光落在钟嫂身上,“钟嫂,你说我哥他们醒了没有啊?这都快十点…”了

“你怎么还在?”

乔栀笙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了,她循声望去,江叙身着浅灰色家居服,隽逸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乔栀笙气得捏紧薯片袋子,袋子里的薯片被她捏得嘎嘣响,她深吸一口气,勾唇一笑,“我这就走。”

“走什么走。”林见溪越过江叙走向乔栀笙,脸上未施粉黛,柔顺的长发简单挽起,露出冷白漂亮的脖子。

乔栀笙站起来,上前去拉林见溪细白的手腕,小声问:“溪溪,你感觉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喝断片?”

林见溪唇角微弯,压低嗓音,“我没事,好像是有点断片了。”

乔栀笙微眯着漂亮的眸子,忽然瞥到她脖子上的草莓,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昨晚你和我哥……”

林见溪不禁想起昨晚那一幕,耳根隐隐发烫,压着嗓音说:“没事。”

“行吧,”乔栀笙盯着她的眼睛,“你为什么喝那么多酒?那架势颇像是失恋了在借酒消愁。”

“林见溪,吃早饭。”

俩人耳边忽然响起江叙的声音,林见溪和乔栀笙看过去,只看到江叙那道颀长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乔栀笙捏了捏林见溪的脸颊,“你先去吃早饭,吃完早饭再解释。”

“好。”林见溪知道瞒不过她,反正乔栀笙早知道晚知道都一样。

餐厅。

林见溪拉开椅子在江叙对面坐下,面前出现一只修长的手,一碗香甜软糯的南瓜粥放在她前面的餐桌上。

林见溪乌黑的眼睫轻抬,对面的男人坐姿端正,那双冷白漂亮的手拿着一个鸡蛋在剥,动作看起赏心悦目。

林见溪盯着他看了几秒,就在她要移开视线时,男人忽然抬起眼皮。

四目相撞,谁也没说话。

林见溪移开视线,端起南瓜粥,用勺子舀了一点送进嘴里,南瓜粥温度合适,口感细腻,甜度适中。

数秒后,江叙把剥好的蛋白放她面前,还贴心的帮她去了蛋黄。

林见溪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蛋白,沉吟片刻才开口,“谢谢。”

江叙闻言看了她一眼。

两人安静地吃着迟来的早饭,谁也没开口打破这份沉默。早饭后,林见溪和乔栀笙去了后花园凉亭。

乔栀笙眯着眼看林见溪,“说,你昨晚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

林见溪纤长的手拎起茶壶,往白瓷杯缓缓倒入茶水,唇角浮现一丝苦涩的笑,“笙笙,我和你哥要离婚了。”

乔栀笙闻言表情都僵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林见溪。

“怎么?觉得很突然吗?”林见溪端起白瓷杯放在她面前,“其实我早就想离了,只不过是舍不得。”

“突然,很突然,”乔栀笙迫不及待地问:“那现在是离了吗?”

林见溪端起白瓷杯喝了一小口,“还没,有三十天的冷静期。”

乔栀笙莫名松了口气,还没领离婚证不算离婚,还有挽回的余地。

乔栀笙张了张红唇,欲言又止,林见溪是她最好的闺蜜,她该用什么身份劝说她,还有她该不该劝说她?


过了十几分钟,窗外的雨势在逐渐变小,江叙撩开贴在她脸上的发丝,他感受到裹在她身上的浴巾散开了。

林见溪抓紧裹在身上的浴巾,从他怀里离开,翻身背对着他。

江叙微眯着桃花眸,盯着她雪白漂亮的后颈,“不怕了?”

林见溪无语凝噎,“……”

沉默片刻,江叙掀开被子下床,进衣帽间拿了一套睡裙出来。

林见溪的脸埋在枕头上,江叙离开后,她的精神再次高度紧绷起来。

江叙把睡裙放在她床边,“穿上衣服,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

林见溪浓密卷翘的睫毛颤了颤,耳边响起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林见溪掀开被子,床边放着一条藕粉色棉质睡裙,她怔了好几秒,这睡裙她一次都没穿过,是乔姝送的。

睡裙长度刚好遮住臀部,领口和肩带是荷叶边设计,还是低领的。

林见溪怀疑江叙是故意的,她那么多睡裙,他怎么就拿了这一套?

林见溪想去衣帽间换一套,又怕中途打雷,外边狂风暴雨,她咬了牙还是把这纯欲藕粉睡裙穿上了。

林见溪穿上睡裙躺在床上,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露出精致漂亮的脸,安静的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约莫过了几分钟,林见溪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门口,等了好几秒都没听到开门声,她撑起上半身往门口看。

顷刻间,门“咔嚓”的一声开了。

入目是江叙那张清冷俊逸的脸,四目相对,林见溪一时忘了反应,怔怔地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

江叙没想到进来会是这幅景象,林见溪撑着上半身,露出雪白漂亮的肩颈,那张极美精致的脸满是错愕。

林见溪反应过来迅速盖上被子,侧着身子缩成一团,咬了咬嘴唇,许是咬到嘴唇上的伤,她疼得轻呼一声。

身侧的床忽然陷了进去,林见溪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着,腰间忽然出现一只炙热的手,她浑身一颤。

江叙把她捞进怀里,敛眸凝视枕在他臂弯的女人,她闭着双眼,眼睫毛颤抖的厉害,柔软的嘴唇破了皮。

江叙轻轻解开她绑着的头发,怀里的女人忽然睁开眼睛。

“你放开我。”林见溪手抵着他的胸膛,从他怀里离开背对着他,“江叙,你不要忘了我们在离婚冷静期。”

江叙怔了一瞬,修长的手圈起她身后发丝绕在指间,“哦,所以呢?”

林见溪气不打一处来,“没经过我的同意,不要随随便便就抱我。”

江叙唇角勾起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弧度,温热的呼吸缓缓拂过她的耳垂,声线低哑,“不是没离成吗?”

林见溪陷入了一阵沉默中。

半晌她才缓缓出声,“你不知道离婚冷静期是政府要求双方暂时分开考虑清楚后再决定是否继续离婚。”

林见溪翻身对着他,眸中泛着冷意,“分开!你懂分开的意思吗?”

江叙停顿了一瞬,眼睛直直对上她的眼眸,声音低沉磁性,“林见溪,不离婚了好不好?我不想离婚。”

林见溪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她分不清是幻听还是真的了,潜意识里觉得这句话不会是江叙说的。

江叙轻唤了一声,“林见溪?”

林见溪回神,垂着眼皮的睫毛颤了颤,“江叙,我们还是离婚吧,冷静期一过,我们相约民政局领离婚证。”

闻言,江叙的眉头缓缓皱起,心情莫名有些烦躁,“随你。”

林见溪鼻尖一酸,翻身背对他。

卧室里出奇的安静,耳边全是窗外传来的淅淅沥沥的雨声。

这一晚,床上的俩人各怀鬼胎,林见溪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入睡的,次日醒来时,身旁空无一人。

江叙是下午三点的飞机,林见溪当着佣人的面不舍地抱了他一下,随后牵上他的手送他出门,目送他离开。

-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了七天。

这天,林见溪比往常迟了十几分钟到旗袍店,刚进门便看到站在收银台处的半夏冲着她挤眉弄眼。

林见溪蹙了蹙眉心,随半夏的视线望过去,休息区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是那位豪横的男人。

届时,男人忽然回头,看到林见溪那张精致极美的脸,他怔了怔。

林见溪今天穿的旗袍是浅绿色薄绸旗袍,身后的阳光映照着她婀娜多姿的身姿,美得像是晕染了一层柔光。

林见溪踩着细高跟鞋哒哒哒地走向休息区,“朱先生,早上好。”

朱辽连忙回神,“林小姐早上好,我这次过来是想看看那件旗袍。”

林见溪温柔的声音尽是疏离,“样品刚绣得一半,您确定要看吗?”

朱辽点头,“我确定要看。”

林见溪没想到这人脸皮这么厚,她只是说说而已,还真要看?

最终,林见溪领他去看绣得一半的布料,朱辽定制的旗袍需要纯手工刺绣,制定绣的花是牡丹花。

朱辽忍不住伸手去摸那绣得一半牡丹花,眼里流露着惊艳,“林小姐好手艺,这花绣得可谓是栩栩如生啊!”

林见溪皮笑肉不笑,“朱先生廖赞了,样品您已经看到了,您要是有事就先回去吧,我这边要工作了。”

“我没事,”朱辽笑着摆摆手,自顾自地在一旁的休息椅坐下,“我就坐在这,不会打扰你的。”

林见溪细眉一蹙,委婉道:“朱先生,我工作不喜欢有旁人在场。”

朱辽扑捉到林见溪眼底的不耐烦,意识到自己逼得太紧了,要是把人逼急了,她直接甩手不干了,林见溪就是这种人,他看得出她不差钱。

朱辽站起来刚好与穿着高跟鞋的林见溪平视,“林小姐,我还是觉得我们有必要加个微信,这样方便沟通。”

“抱歉,我觉得没必要。”林见溪启唇,温柔的声音毫无温度。

朱辽一阵沉默,眼前的女人化着精致的淡妆,长发简单挽起,半包领旗袍露出一小截白皙细腻的脖子。

朱辽抬起手腕佯装看时间,“林小姐,我突然想起我有点……”事

“好,您有事就先去忙。”

他话都没说完就被林见溪打断了,她做了个请的姿势,“朱先生慢走,有任何问题请在公众号留言。”


以前,江叙不会这样盯着她,除了性生活频繁些,他从没逾矩过半步,到底是什么让他变化这么大的?

林见溪摇头把那乱七八糟的思绪赶走,找了件保守的睡裙穿上。

从衣帽间出来时看不到江叙,依稀听到浴室传来微弱的水声,所以江叙说在等她是在等浴室洗澡吗?

林见溪心脏淌过一丝小小的失落,好吧,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吹干头发后,林见溪爬上床,身体碰到柔软的床,困意越来越浓,眼皮累得像在打架,闭上眼秒睡。

约莫过了几分钟,江叙边擦头发边从浴室出来,他视线扫了一圈偌大的卧室,最后锁定大床方向。

雪白的被褥凸起了一小块,江叙盯着那看了会,随后拉上窗帘,关灯,留下一盏暖黄的夜灯,出了房间。

夜里,林见溪做了个梦,她梦到她躺在冰凉的手术床上,有好几个穿着手术服的医生在给她做手术。

之后,她看见护士端着铁托盘,盘里装着一滩稀碎的血水,画面一转,她瘫坐在地上,表情痛苦。

她白色的裙摆血迹斑斑,地上流了一滩鲜红的血水。

刹那间那滩血水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人儿,她被吓得不轻,眨了眨眼,那小人儿还在。

林见溪从噩梦中醒惊醒,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满头大汗,额间的鬓发全湿了。

听到动静,江叙坐起来,抬手轻轻顺着她的背脊,“怎么了?”

听到江叙的声音,林见溪眼泪哗啦啦的直流,“江叙,我梦到我流产了,还梦到一个小小人儿……”

女人沙哑的声音满是委屈的意味,江叙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疼得他有些呼吸不过来。

他用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安慰她,“别哭。”

“别哭,梦都是反的。”江叙把她拥入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脊。

林见溪无声地哭泣着,可是两个梦都好真实啊,尤其是那个小人儿,她眼睁睁地看着他躺在那滩血水里。

江叙抱紧她,低沉的声音夹带着沙哑,“林见溪,别哭了。”

林见溪小声抽泣着,“江叙,那个梦真的太真实了,一个小人儿躺在血泊中,我的裙摆沾满了血迹。”

“别哭,都是假的,”江叙喉头干涩发紧,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宝宝在你的肚子里,梦都是反的。”

听到宝宝还在肚子里,林见溪下意识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江叙,我考虑清楚了,我要生下他。”

她不想纠结江叙爱不爱她了,只要他不出轨,怎么样都好。

“好。”江叙缓缓松开她,女人眼角泛着泪光,他抬手拭去她的泪痕。

林见溪呆呆的看着他,刹那间一个温柔轻柔的吻落在她额头上。

“好了,睡吧。”江叙拉她躺下,用手搂着她的腰,“晚安。”

“晚安。”林见溪嘴上说晚安,眼睛却直直的盯着天花板看。

江叙问:“怎么?睡不着?”

“嗯。”林见溪眨了眨眼,她不敢闭上眼睛,怕又梦到那个小人儿。

数秒后,江叙翻身把她压在身下,颔首吻住她的红唇,趁她不备撬开她的牙关,极尽缠绵的吻她。

“唔……”林见溪被这突如其来的热吻给整懵了,任由身上的男人吻她,吻着吻着就被他带偏了。

她开始慢慢回应他的吻,林见溪都不知道吻了多久,男人却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吮得她的唇舌发麻。

林见溪狠下心去咬他的嘴唇。


林见溪深吸一口气,潋滟的眼睛瞪得圆润,“江叙,你故意的?”

哪有人站一会儿就腿麻的?

江叙打了个哈欠,瞥了眼床头柜的时间,转移话题,“你不困?”

林见溪转眸看床头柜的时间,凌晨三点多了,他的眼尾很红,脸上一副困倦,似乎好几天没睡过好觉了。

“很晚了,快睡。”江叙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抚过她的眼皮,她的睫毛又长又卷,弄得他的手心有些痒。

林见溪:“……”

她严重怀疑江叙吃错药了。

以前他不会这样,以前他可不管你睡不睡,每天晚上像是例行公事一样跟她道了声晚安就睡了,每次都是她没睡着,他倒先睡着了。

林见溪想着想着,终是抵不过困意沉沉的睡去。

-

翌日。江叙生物钟准时醒来,怀里的女人睡得香甜,脸蛋染上一抹浅薄的绯红,呼吸声轻匀。

江叙盯着她的睡颜看了许久,他瞳色微深,面上的表情淡然如水。

几分钟后,他动作轻柔地拿开搭在他腰上的手,掀开被子下床。

林见溪九点多的时候醒了一次,起来上个厕所又躺回去了,又累又困的,有种怎么睡都睡不够的感觉。

临近午饭时间,江叙从书房下来,来到餐厅视线随意扫了一圈。

钟嫂在摆放碗筷,她往江叙的身后看了眼,疑惑道:“少爷,少奶奶没跟你一起下来吗?”

江叙还没说话,钟嫂又开口了,“她今早都没吃早饭,我上去的时候她还在睡,看她还在睡就没叫她。”

江叙蹙眉,“她每天都这样?”

钟嫂仔细想了想,“就最近这段时间这样,工作日差不多十点多才出门,晚上回来得挺早的。”

“少奶奶最近有些反常,和以前不大一样了,”钟嫂忍不住多嘴一句,“少爷,你要多关心关心她,这婚姻还是得夫妻双方相互扶持的。”

江叙点点头,转身出了餐厅。

钟嫂叹了口气,要不是她看着江叙长大,她也不会多这一句嘴,这两人的婚姻都不知道能不能长久。

有哪对夫妻是长期分居两地的?虽说江叙一周回来一次,但有哪个女人不希望丈夫和自己住一起的?

楼上主卧。

窗帘是遮光的,主卧里昏暗一片,要不是窗帘缝隙照进来的阳光,险些让人以为现在是晚上。

林见溪下意识用手挡住刺眼的光,余光看到床边坐着一个人,她愣愣的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

江叙问:“你不舒服吗?”

林见溪满脸困倦,声音裹挟着刚睡醒的沙哑,“没有。”

江叙掀开她的被子,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那快起床吃饭。”

林见溪扯被子盖回身上,她不想走光了,她没忘记她身上穿的是什么睡裙,是一件低胸细吊带睡裙。

江叙看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精致的脸蛋,见她这样防备自己,他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江叙,抽空一起去民政局领离婚证吧,”林见溪看着他俊美的脸庞,“约个时间,就下周一可以吗?”

江叙眉心微蹙,幽深的眼眸沉得不像话,就这样看她沉默不语。

林见溪卷翘的睫毛颤了颤,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着,她真的好矛盾,她居然希望江叙不要和她离婚。

良久,江叙才开口:“林见溪,我已经撤回离婚申请了。”

林见溪惊得从床上坐起来,怔怔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江叙重复一遍,“我说我已经撤回离婚申请了,上个月撤的。”


“林见溪!”江叙阴沉着脸,狭长深邃的桃花眸沉得像是能滴出墨。

林见溪身形稍僵,有一瞬间以为回到了她读高一那年,那天他也是用这样的语气喊她的名字。

江叙敛去眸底的情绪,俯身亲吻她莹白的耳垂,声线低沉暗哑,“林见溪,只要我不松口,你打不赢的。”

林见溪颤了颤,耳垂传来一阵阵酥麻,男人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沙哑的声音一下一下传进她耳朵。

江叙轻咬了下她的耳垂,从她身上下来,抱着她进了浴室。

一进浴室,江叙便把她放下来,林见溪心跳得极快,呼吸紊乱不堪,她转身就跑,不料被男人扣住腰。

江叙扣紧她的细腰,把她抵在门上,俯身凑近她的耳朵温热的唇贴在她的耳垂上,“跑?”

林见溪脸颊发烫,心跳如擂鼓,咬牙切齿道:“江叙!你疯了?”

江叙呼吸微沉,很轻的在她雪白的耳垂上咬了一口,转而吻上她的唇,温柔的撬开她的牙关。

江叙炙热的呼吸洒在她脸上,轻阖双目,在她嫣红的唇上辗转。

林见溪的脸越来越红,感觉到身体发烫,脑袋晕乎乎的,被江叙抵在门上吻了好一会儿,男人松开她的唇,她张开嘴巴急促的呼吸着。

江叙幽深的眼睛覆上一层压抑不住的欲念,俯身吮-住她的锁骨。

林见溪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急促的呼吸了几下,抬手摸上男人劲瘦的窄腰,使劲地掐了一把。

江叙松开唇,对上她潋滟勾人的眼睛,嗓音低沉暗哑,“做吗?”

林见溪瞳孔微缩,她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男人动作熟练地解开她旗袍上盘扣,拉开她后背上拉链。

林见溪眼睛瞪得圆润,双手捂住胸前,“江叙!你疯了是不是?”

江叙自胸腔发出低笑声,缓缓凑近她的耳朵,“被你逼疯的。”

林见溪呼吸不稳,男人炙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耳廓,她怔了下,声音夹带着颤音,“江叙,你别这样。”

江叙唇角弯起一抹弧度,声线沙哑懒散,“行,不做就不做。”

下一瞬,他拦腰抱起她,大步走向浴缸,“不做就洗澡。”

林见溪自然不如他的愿,男人刚把她放下来,她转身拔腿就跑,不料被他狠狠地攥住了手腕。

林见溪疼得脸色一白,男人缓缓松了力道,从背后抱住她,俯身凑近她的耳朵低声呢喃,“林见溪,不就是洗个澡而已,你怎么这么抗拒?”

林见溪呼吸一顿,“有病!”

今晚的江叙太陌生了,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不禁让她怀疑以前那个高岭之花江叙就是一个假象。

她不就是提了一嘴离婚吗?

他有必要这么生气?

江叙指尖摸索她的旗袍盘扣,将剩下的扣子全部解开,随后,面料精致的藕粉色旗袍被他丢在地上。

林见溪的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头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和他赤裸相对,绾在脑后的玉簪被男人抽出来了,乌黑柔顺的长发倾泻在身后。

江叙抱着她跨入浴缸里,两人一坐下,浴缸里的水溢出了不少。

林见溪背对着他,轮廓精致的脸蛋覆上一层浅浅的红晕,那双潋滟勾人的眼眸氤氲着雾气,嘴唇嫣红漂亮。

江叙倾身亲吻女人白瓷如玉的蝴蝶骨,呼吸逐渐加重,那双狭长幽深的桃花眸染着压抑不住的欲念。

林见溪纤薄的背脊轻轻一颤,男人温热的薄唇贴着她的身体,像是有股电流在慢慢窜至她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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