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薛凝封羡的女频言情小说《失去七情六欲快死了,全京城为我哭坟薛凝封羡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鹿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薛大人的千金,竟然有此等勇气敲登闻鼓,倒是让人敬佩。只不过,薛姑娘可知,这敲响这登闻鼓的规矩呢?”陈公公的威胁,薛凝听懂了,是想要将她吓退。薛凝那张昳丽的脸,平静无波,眸光坚定。“臣女知道,此心不改,有劳公公,带薛凝面圣。”陈公公多看了薛凝几眼,眸光有些复杂,不只是他,如今整个朝野,今日都因为薛凝的登闻鼓,而惊到了。“既然薛姑娘不改心意,那便跟咱家过来吧。”薛凝跟上陈公公的脚步,这是她第一次走入宫门。她回京之后,宫中有几次宴席,父亲倒是带着全家受邀赴宴,但是却一次都没有带她来过。只因为,在出门之前,薛明珠弄丢的首饰,出现在了她的院子里,薛明珠伤心哭的厉害,全家都觉得,薛凝是为了跟薛明珠抢风头。如此任性高调,生怕她进宫赴宴,会闹出什...
《失去七情六欲快死了,全京城为我哭坟薛凝封羡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薛大人的千金,竟然有此等勇气敲登闻鼓,倒是让人敬佩。只不过,薛姑娘可知,这敲响这登闻鼓的规矩呢?”
陈公公的威胁,薛凝听懂了,是想要将她吓退。
薛凝那张昳丽的脸,平静无波,眸光坚定。
“臣女知道,此心不改,有劳公公,带薛凝面圣。”
陈公公多看了薛凝几眼,眸光有些复杂,不只是他,如今整个朝野,今日都因为薛凝的登闻鼓,而惊到了。
“既然薛姑娘不改心意,那便跟咱家过来吧。”
薛凝跟上陈公公的脚步,这是她第一次走入宫门。
她回京之后,宫中有几次宴席,父亲倒是带着全家受邀赴宴,但是却一次都没有带她来过。
只因为,在出门之前,薛明珠弄丢的首饰,出现在了她的院子里,薛明珠伤心哭的厉害,全家都觉得,薛凝是为了跟薛明珠抢风头。
如此任性高调,生怕她进宫赴宴,会闹出什么笑话,连累他们。
薛凝看着恢宏的皇宫,终于来到了这里,却再也没有当初,心中对这里的期盼了。
她来了,却不是薛家带她来的。
大殿门口。
台阶之下,薛凝被陈公公安排站在烈日下。
“薛姑娘,在陛下受理之前,你还不能进大殿,先在这儿跪着吧。”
陈公公走入大殿,而大殿之中,大门开敞,薛凝站在大殿之外。
不少官员,弓着身面对上首高座的永顺帝,但是有的人余光已经悄悄往后看了两眼。
永顺帝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可看过去一眼,却充满了威严,在看见薛凝跪在殿外之后,眸光瞬间沉了沉。
陈公公,“陛下......”
所有人都在等着永顺帝开口。
永顺帝的手瞧着玉玺,忽然开口说道,“谢安的尸体,如今何在?”
薛严心中紧了一下,上前一步,恭敬说道,“回禀陛下,如今谢安县主的尸体,在京兆府衙,正是微臣管辖。”
此刻朝堂中的大臣们,都知道这是陛下在明知故问,明显是不太想管,不然也不会,任由那薛家五姑娘,敲了半个时辰的登闻鼓,也不宣见了。
他们不由将目光看向了薛有道,心道这薛家五姑娘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敲起没完,这才让陛下,不得不受理。
永顺帝,“那敲鼓鸣冤之人,又是何人?”
薛严额角冷汗直流,直接跪下,“陛下,敲鼓之人,是臣的妹妹薛凝。”
永顺帝眸光看向薛有道,却并没有阻止薛严的下跪,他不紧不慢的说道。
“哦,原来是薛爱卿之女啊,既然是你薛家女,怎么这点耐心都没有,不等着京兆尹审理出结果,反而心急的敲那登闻鼓呢?”
薛有道直接跪下,脸色难看,“臣有罪,是臣教女无方,恳请陛下赎罪,求陛下看在臣尽忠职守的份上,让臣带薛凝回家好生管教,再不儿戏。”
往日里薛有道的政敌,却无人在这时候踩一脚,因为大家都心明镜的,这就是永顺帝想要找个台阶下了,而不再受理此案。
”
锦衣卫有点为难,他们虽然听从殿下的意思,过来帮薛凝,但说好的是诊病,如今死了人,后面的闲事......
也不知道殿下的心思,到底是何,若是他们办错了差事,那可就糟了!
几个锦衣卫看向方信,寻求意见,心知方信虽没官职,却是殿下的府医跟幕僚,很有地位。
方信捏了捏玲珑灸针,看着薛凝,思索片刻说,“就听薛姑娘的意思,先将县主抬走吧。”
薛凝心中松了口气,对方信行了礼,“谢过先生。”
卢老夫人见锦衣卫真的将尸体抬走了,脸上惊慌,“住手!你们快点将人放下!我儿子可是将军!”
可是,锦衣卫半点没有给她脸面,直接将人抬走了。
卢老夫人对薛凝咬牙切齿,指着她气得手指轻颤,“薛凝,你简直不知所谓!等我儿回来,我定让他去你薛家,找你算账!”
卢老夫人瞪了一眼谢莹,狠狠的扇了谢莹一巴掌,“都是你惹出来的祸事!我卢家若是出了事,你也得陪葬!”
卢老夫人不敢将薛凝怎么样,却杀鸡儆猴,当着薛凝的面,让人打谢莹。
可是,没等她第二个巴掌落下来,就被薛凝拦住了。
薛凝的眸色透着寒意,“卢老夫人,殿下的锦衣卫,既然已经将县主的尸体送去了京兆尹,那么你应该知道,县主的死因,很快会对簿公堂。
眼下,若是谢莹在你府中也出了事,恐怕有灭口嫌疑,要是谢家最后的两个香火,都死在你卢家,卢将军的名声还有官位,恐怕是保不住了!”
卢老夫人脸色变了变,倒是冷静了不少,虽然看向两人压不住的怒意,最后还是沉声说。
“将军府是清白的,县主是自己羞愧而亡,与我将军府何干?薛五姑娘,话可不能乱说。”
卢老夫人知道眼下再对峙下去,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然后拂袖离开,但是却让人盯紧谢莹。
谢莹脸被打肿了,狼狈憔悴,双眸通红,像是快疯了一般。
直到她被人松开,她看向薛凝,眼泪直流,抓着薛凝的手说。
“薛凝,我......我该怎么办?姐姐死了,姐姐不会自杀的,都怪我,我之前怎么就那么粗心......”
谢莹知道,全天下对她最好的人死了,往后她再也没有姐姐,再也没有家了。
她一夜之间,被迫长大。
她眼里满是恨意,“等卢远回来,我就跟他同归于尽,杀了他!姐姐就是被他害死的!”
不能报仇,她也不想活了,因为她往后留在卢家,也没好日子过了。
薛凝的手落在她的脸上,擦掉了她的眼泪。
薛凝红了眼睛,轻颤的语调却坚定,“谢莹,不要冲动,若是谢姐姐活着,最希望的就是你过的好。她有多疼你这个妹妹,我知道,你也知道。
所以,你更不能辜负她。”
薛凝拍着她的后背,“别怕,还有我在......”
谢莹因为薛凝的这句话,终于绷不住,浑身都而防备愤怒消散,却哭的撕心裂肺。
张家千金瞪薛凝,“明珠,你妹妹这脸皮还真是厚,无拜帖就敢来侯府,事事都要与你攀比,怪不得自打她回京之后,你都日渐消瘦了。”
陈侍郎的千金也帮腔,“攀比也就罢了,就怕有人愚蠢莽撞,总是闹出事端害人名声,蒋小姐可要注意了,别像公主府那日,莫得害了侍女性命。
咱们可要看紧了,别再被牵连出事,连累家族名声。”
薛明珠幸灾乐祸,面上却大度帮着薛凝说话。
“大家别这样说,凝凝不是故意的,我既然是她的姐姐,我会管好她,不给大家添麻烦的。既然凝凝想来,而且已经来了,那烦请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就让她加入吧。
蒋小姐,可以吗?”
薛明珠十分有礼貌的问了主人家的意思。
蒋小姐瞬间对薛明珠的印象极好,反而对薛凝心中很是不喜。
“既然薛四姑娘这样说了,我便给她一个脸面吧,但我宁远侯府规矩森严,若她无故害人,我可不会饶她。”
其他人纷纷说薛明珠大度有贤良,但对薛凝皆是鄙夷不屑的。
薛明珠上前笑着看她,“凝凝,还不过来?谢过各位宽宏大量。”
薛凝却没动,“我入宁远侯府,光明正大,又不是沾了你的光,我为何要卑躬屈膝谢其他人?”
薛凝对于薛明珠贴过来,心中有些厌烦,但想到一会儿要见蒋老夫人。
“薛明珠,我上次警告过你,我不屑与你争,你离我远一点,否则后果自负。”
薛明珠心中暗喜,巴不得薛凝对她再张狂一些,好让外人看看,她如何受委屈。
薛明珠一脸难过,“凝凝,你怎么能这般与姐姐说话?快别说气话了,往日你怎么对我都无所谓,可今日这么多贵人在,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
况且,你不是借着我的名义,来的宁远侯府,你又怎么可能进的来呢?蒋小姐并没有给你发请帖。”
薛明珠身边的那些人,又围了上来,帮着她说话。
“薛凝,宁远侯府可不是你这样的扫把星能来的,要不是因为明珠姐,谁能让你进来?!”
薛凝被一众人孤立在一边,柳树下,柳絮纷飞,她身上的衣裳首饰不及她们的华贵,却依旧姝色昳丽,美的让人心生嫉妒。
而在场的一些不发一言的公子哥们,有的则是盯着薛凝那张脸,多少起了点歪心思。
不由感叹,要不是薛凝的名声太差了,他们还真的想要下聘礼娶回家,要是薛尚书的官职差一些,但凡肯委屈嫡女,他们都可以当个平妻娶了。
薛凝眸光淡淡扫过众人,背脊挺直,半点没有被她们戳穿的怯懦羞愧,明明没有开口,气场却并不输。
直到一个穿着体面的老嬷嬷走向薛凝,蒋大小姐的脸瞬间变了色,竟然是祖母身边最看重的嬷嬷!
老嬷嬷虽然笑着,可却极有威严,“薛五姑娘,劳烦你久等了,老夫人特意备好了茶水,邀你品茗,这边请。”
话落,在场刚刚还嘲笑薛凝的人,脸色骤变,瞬间被打脸。
“有劳嬷嬷了。”
薛凝态度恭敬,声音也好听,让嬷嬷对她印象不错,然后将薛凝带着去了蒋老夫人那里。
等她们走了之后,要说脸色最难看的人,非薛明珠莫属了。
“明珠,原来薛凝还真不是特意来找你的啊......”
有人觉得丢脸,埋怨道,“薛明珠,既然事情都没弄清楚,就让大家帮你说话,又丢了脸面,搞清楚再说嘛......”
薛明珠脸色灿灿,咬了咬唇,心中暗恼,“对不起诸位,都是我误会凝凝了。”
谢莹见她委屈,还帮着她说话,“也不能怪明珠姐,都怪薛凝平日总是跟她争,谁知道薛凝是用了什么旁门左道的手段,进来的?”
蒋小姐却沉声阻止道,“休要胡言,既然是我祖母请过来的,那便是我宁远侯府的贵客,在府中若是再见到薛凝,其他人对她客气一些,否则便是没将我放在眼里。”
蒋家高贵的嫡女都这般说了,众人也纷纷应声答应了。
唯有薛明珠心中越发的不平衡,再联想到刚刚一众公子哥儿看见薛凝时,那惊艳的目光,更让她心中不忿。
薛明珠暗恼,母亲明明没有答应给薛凝拜帖,她又是如何来的宁远侯府?
薛明珠跟着众人看向戏台子,身边过来一道身影。
“表妹,这薛凝倒是出落的不错......”
薛明珠看向眸光中染着邪佞的赵潘,她蹙眉有些嫌弃,不动声色离远一些。
她一向看不上这个表哥,自从父亲出事死在流放路上,她被二叔薛有道一家收养之后,她很少再跟以前的表亲联系,这赵家是最近得了运气,在京中有了点小权势。
可赵潘这人,表面君子,实际上最是好色纨绔,她自然知道。
不过......
赵潘这德性,要是瞧上了薛凝,薛明珠眼前一亮,心中有了算计。
......
薛凝看向上座,穿着一身华服,金钗环绕,满是威严的蒋老夫人。
蒋老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盏,“薛五姑娘,老身曾欠温丫头一个人情债,既然她要我帮你来还,但我便应下了。不过我这几日头疼,不便见风。
如此,一切便等老身寿宴之后,再亲自陪你去卢将军府走一趟,看看谢安那丫头吧。”
薛凝心中一松,感激道,“谢过老夫人。”
蒋老夫人摆摆手,“罢了,我乏了,待我寿宴那天,温丫头若是有空,你随她一起来吧,稍后我让人给你送张请帖。”
“是,我会转告姨母。”
薛凝退了出去,接过嬷嬷递过来的拜帖,这回带她出府的人,却是个年轻的丫鬟。
宁远侯府雕栏玉砌,薛凝并未多看,可走着走着,丫鬟忽然借口说是掉了东西,要回去找,让她一个人顺着那游廊尽头,便可出府。
薛凝心中疑惑,却碍于在侯府,不便说什么,最终谨慎的走在游廊,脚步快些,想要尽快离开。
可是,她一路走到尽头,却并没有出府,反而是走到了外院的假山处。
薛凝透过假山的缝隙,看见了水榭边上,站着的一道身影,顿时瞳孔一缩,心中一紧!
“姑娘,我刚见过谢莹姑娘,这是她给我的,说是在县主的被子里发现的,想来这封遗书,是她早就写下的。
莹姑娘说,这是县主一共就写下了两封信,给她一封,给你一封......”
忍冬说完之后,似是想到了刚刚谢莹身上的伤,有些不忍道,“莹姑娘往日里虽然娇纵,但其实也就嘴坏了点,曾经那般骄傲的一个人,如今被他们关在院子里,折磨的瘦了一大圈......”
薛凝捏着书信,五指紧了紧,低垂的眸光看见了信上熟悉的字体。
‘吾妹薛凝,见字如晤。’
薛凝只是看着这八个字,眼眶就已经湿了,她打开信函,谢姐姐的字潇洒,可却写得极为匆忙,能看出来她写的时候,在强撑着身体。
‘凝凝,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想必我已经出事。卢远污我名声,让我死了无颜面见满门。
是我错了,当初就不应该嫁给他,错信了他。他早在几年前,就对我的饮食做了相克处理,我身子越发的不好,更是在这次小产之后,差点丢了命。
凝凝,我此生已过,父兄死了之后,我亦存了死志,所以你不要为我报仇,死了对我而言,也许是最好的解脱。
我唯一的遗憾,还有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跟阿莹,我还未看见你们嫁给良人,总是担心你因为当年的事,锁住自己的心,赎罪一般无底线的,让家人欺负受苦。
凝凝,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三哥既然舍命救你,说明你对他而言,就是最重要的人,往后余生,你要活得好些,才能让他高兴,解开心结。
我给你留了一份嫁妆,首饰盒被我藏在了天安寺的桃花树下,姐姐以后不能再护着你了,希望这份嫁妆,能替我保佑你,往后余生,平安喜乐,健康顺遂,因为我的凝凝,就是这京都城里最好的小女娘。
我死后不入卢家穴,宁可挫骨扬灰,若是可以,凝凝,你帮我扬了骨灰,就让我随风吹到漠北,那里有我的父兄母亲,是我此生回不去的故乡,再也到不了的远方。’
薛凝的眼泪,滴落在信纸上阴湿,她嗓音嘶哑轻颤,“谢姐姐......”
薛凝心中悲痛,她全天下最好的姐姐,死了。
薛凝苍白的脸,唇瓣近乎干涸,忍冬也在一旁跟着抹泪,“姑娘......”
薛凝带着忍冬,来到了院子里的梨花树下,半晌才开口道,“忍冬,这树下我埋了两坛酒,帮我一起挖出来吧。”
忍冬知道,这两坛酒,是当初薛凝从姨夫韩澈这里,学会酿酒术之后,酿出来的最好的两坛酒。
京城中千金难求的韩家酒楼梨花白,每月限购,是薛凝酿出来的,但却只是次品,而上品,名为千层雪。
因为是梨花树下,花瓣落尽,一醉入梦的酒。
薛凝打开了其中一坛酒,对着谢安给她留下的遗书,她红着眼睛,将这坛美酒,倒在了土上。
她说,“谢姐姐,薛凝以此酒立下誓言,定会让你沉冤得雪,待一切结束之后,送你回漠北。
薛凝被安排在了一间禅房。
“谢过小师傅。”
忍冬见人都走了之后,这才小声跟薛凝说,“姑娘,我们接下来要如何?”
薛凝眸光动了动,“你去瞧瞧,随便跟住在这里的香客聊上几句,从她们口中,不难知道卢远住在了哪间禅房,暂时别打草惊蛇,我也出去转转,与你分头行动。”
卢远来天安寺祈福,眼下都成了百姓讨论的茶余饭后,所以薛凝笃定,他为了名声做给其他人看,更是会大肆旗鼓的为亡妻诵经祈福。
忍冬,“姑娘,我这就去。”
......
入夜。
寺庙的夜风中,伴随着清浅的木鱼声,还有师傅在诵经。
这几日恰逢方丈悟心坐化,京中来了不少达官显贵的家眷,住在了寺庙,虔诚祈福诵经,送方丈最后一程。
薛凝已经打听了卢将军住的禅房位置,也听忍冬说了,他那表妹,倒是也跟了过去,只不过白日里住在更偏远的禅房,撇清关系。
接下来,薛凝只需要将人直接引过去,让所有人亲眼看见,他们私会,那直接就坐实了是他对谢家忘恩负义,辜负逼死谢安县主!
薛凝首先要做的,就是让卢远身败名裂,谢姐姐尝过的苦,这人面兽心的,也要亲自尝尝,才能告慰她在天之灵。
薛凝看向忍冬,“我先过去,一会儿你直接将住在禅房的香客,引过来。”
忍冬点头,“放心吧,姑娘。”
薛凝来到了禅房,距离不远不近,她躲在树后,夏夜闷热,禅房的窗户开着,昏暗的烛光晃动。
薛凝看见房间之中的卢远,身边的女子正为他宽衣解带,两个人抱在一起。
卢远正低声宽慰着怀中之人,女子将他的手放在了怀孕隆起的肚子上,他眸光柔和期待。
薛凝咬了咬唇,眸光却一冷。
卢远在期待这个孩子的时候,可曾想过,谢姐姐肚子里也怀了他的骨肉,却被他活生生推的流掉,让谢姐姐一病不起,含恨而终!
薛凝左等右等,却不见忍冬将人带过来,而就在这时,她瞧见有人过来,敲了敲禅房的门。
“将军,是宸王传来的消息,说有要事!”
卢远的脸色变了变,随后匆忙穿衣服。
薛凝心中着急,若是卢远走了,她不知道还要等何时才有这般好的机会。
就在这时,之前的那些夫人们,一股脑冲了起来,其中一个踹开了禅房的门!
那夫人高声喊了一句,“我到要看看,是哪个狐狸精,勾的你这个老东西不回府!”
这夫人是京中出名的悍妇,丈夫一向喜欢寻花问柳,结果他们却抓错了人,无意中撞破了卢远跟他表妹衣衫不整......
“卢......卢将军,怎么是你......”
众人脸上惊诧,一个个又将目光看向他怀里的女子,脸色更是精彩非常。
卢远眸光一冷,“你们是何人?滚出去!”
他表妹吓得躲在他怀里,脸色发白捂着肚子,“表哥,我肚子好疼,孩子......”
卢远立刻喊人,“来人,快点叫大夫!”
“这......薛掌坛,人证物证在,可动机还不明,少了动机,是说不通的。卢将军也为我大周立下汗马功劳,又得先帝赐婚,他一向忠君,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区区外室,就残害高门显贵的妻子呢?”
左大人磕磕绊绊的说完,在场的其他大臣,有的人却点头开口说道。
“是啊,宠妻灭妻本就让人嘲笑,况且卢将军前程大好,总不能因为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子,而舍弃前程吧?”
卢远磕头说道,“陛下,臣冤枉,臣真的没有谋杀的动机......”
宸王在这时候开了口,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父皇,儿臣觉得,卢将军在此事,就算有过,但也罪不至死,就当是功过相抵罢了。
再者,食物相克这件事,当朝也没听说,谁因为这个真的吃死了,那谢安跟他成婚这么久,要是死早就死了,还能熬过这些年?
不过都是危言耸听罢了,按照儿臣说,就应该像刚刚左大人说的那般,罚卢将军十年的俸禄,可好?”
永顺帝眉心蹙了蹙,并不满意宸王的话,但眸底却透着一股无奈纵容,语气看似训斥,实则还是向着他。
“审案岂能儿戏!朕看你还真是闲得慌,什么闲事都想管一管!这案子,是大理寺卿审理,决策还是得看左大人怎么说。”
左大人心下一沉,看来陛下这是舍了他的名声,护住宸王了。陛下看来,并不想让宸王失去卢将军这个助力。
左大人咬了咬牙,“陛下,依臣来看......”
没等左大人的话说完,朝堂的一侧,忽然响起一道冷肆而又漫不经心的声音。
“父皇,儿臣前日审了一个犯人,这个人在酷刑之下,招供了。张阁老的死因,就是他导致的,他不过是一个小厮,我当时还好奇,他武功都不会,往日里也恭敬,到底是如何行凶的呢?”
封羡穿着一身玄色锦袍,走了上去,明明是笑着,却让人心底生寒。
他看了一眼卢远,“结果审问之下,倒是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此人名叫张间,跟卢将军那个外室,是亲兄妹,他说祖上有本奇书,写满了相克的菜谱。
这菜谱吃上个三五年,身子就弱了下来,不出五年必死,若是中间受了伤,那死的就更快了......”
卢远的脸色一变,彻底惨白,而在场的其他人,一个个也都心明镜了,这样来看,直接证据确凿了!
封羡玩味的说道,“父皇,不若将卢将军那个外室送来,孤亲自给她轮上一遍酷刑,想必她也嘴硬不到哪儿去,立刻就能招了,也算是儿臣为你分忧了。
毕竟,这登闻鼓的冤案若是处理不好,御史记录下来,可是遗臭万年啊。”
永顺帝刚刚还面对宸王的好脸色,此刻瞬间冷了下来,肉眼可见的阴沉充满厌烦。
“封羡,你可有把握,而不是屈打成招?”
朝堂大臣,都能听出他对废太子的不喜。
可偏偏封羡本人,却仿若没有察觉,不甚在意,嗤笑了一声,“父皇,这大理寺里,屈打成招的人还少吗?也不差儿臣屈死的一两个臭虫吧?
”
可薛凝刚走了两步,手腕忽然被封羡攥住,她差点惊呼出声,脚上一软,直接往后倒去。
她却并没有摔在地上,耳边听见一道闷哼声,紧接着她脸颊顺着纤细的脖颈,绯红蔓延。
她竟然撞到了封羡的怀里!
自古男女授受不亲,薛凝有些慌了神,正怀疑封羡是不是孟浪的时候,却见他眸色发冷,沉声说了一句。
“乱跑什么?”
薛凝挣脱不开他禁锢的手,试图跟他讲道理,“殿下......”
封羡一把揽住她的纤腰,“抓紧孤。”
薛凝没等反应过来,就直接被他抱起来,轻功上了房檐,她差点吓得惊呼出声。
封羡见她脸色煞白,轻颤却又慌忙咬着唇瓣,不敢吭声的样子,薄唇轻佻。
“五小姐,今晚就可以为孤报恩。”
薛凝刚想要说什么,就看见了不远处的火光,还有隐隐约约传来的脚步声,天安寺彻底乱了套。
“忍冬!”
“放心,你那个侍女,不会有事。”
薛凝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的禅房里。
在有官兵搜查,敲开她禅房门的时候,薛凝的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怦怦直跳。
“大人,臣女是礼部侍郎薛有道之女,不知大人们深夜来访,打扰臣女休息,是所为何事?”
薛凝半推开禅房的门,看上去平静冷淡,语气确实透着愤怒不悦的。
几个人听她这般说,态度倒是客气了一些。
“薛小姐,我等唐突了,只是宸王被行刺,有逆贼逃到了天安寺,我等奉命追查,每个禅房都会搜,并不是针对小姐。”
薛凝心中惊涛骇浪,封羡刚刚直接躲了,想必宸王被行刺这件事,八成跟他有关系!
她面色不变,“虽然是禅院,可如今是我住的闺房,起能让你等说搜救搜,事关我的名节,容大人见谅。”
其他人对视了一眼,今晚他们来这天安寺搜逆贼,几个禅房里,遇上的官眷,不止薛凝一人。
“薛姑娘,我们可以不进去,烦请你将门打开一些,大家站在门口瞧瞧,这禅房没有屏风,里面有没有人,一目了然。”
薛凝打开了另一边的门,他们的目光一一扫过,直到停留在床上的隆起的锦被时,薛凝心跳如鼓。
就在有人开口要问薛凝的时候,匆匆敢来的侍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薛姑娘,我等告辞,望海涵。”
薛凝看着他们离开了,这才深呼一口气。
薛凝将房门关上的时候,手指还有点发颤,脸色发白。
等她回头的时候,却看见封羡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烛光下,薛凝昳丽的脸上,双眸有些发红泛着水汽,在封羡看来,像是受了委屈。
封羡盯着她嗤笑了一声,矜贵的坐下,随后倒了两杯茶,修长的手指推到她面前一杯。
“孤又没罚你,胆子这般小,吓哭了?”
还真是,越看越像小猫儿。
薛凝心中很乱,自己都没发现,就这样接过了封羡递给她的茶杯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她才察觉到自己的举动,有些越了规矩,封羡的身份,她怎么能让他给自己斟茶!
薛凝五指攥紧,看了薛昭飞一眼,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转向薛明珠。
“薛明珠,到底是谁害死了人,你心中清楚,我不用你勉强承认,本来就不是我做的。我敢赌咒发誓,若是我害死了人,就让我此生青灯古佛,身败名裂嫁不出去,你敢吗?”
薛凝对于出嫁,其实并不看重,但是她心中清楚,对于薛明珠而言,出嫁是她最重要的事情。
无论是她一早营造的京都才女名声,还是父亲母亲包括兄长为她铺好的路,都是为了让她能高嫁出人头地。
所以,薛凝笃定她不敢用此事来发誓!
果然,薛明珠听见薛凝这样说,脸色晦涩难明,唇瓣嗫嚅了几下,咬唇没吭声,心中不服气。
薛昭飞见薛明珠没吭声,而薛凝却十分淡定,不由蹙眉着急。
“堂姐,又不是你做的,你怕什么,你就发誓又能怎么,你快说啊!”
到了这个份上儿,他还是笃定,是薛凝做的。
“我......”
薛明珠骑虎难下,就在她为难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声音,也让她瞬间有了底气。
“逆女!有没有这件事,你名声原本也不好,本就难嫁,明珠跟你可不同,她是京中出名的好女娘,百家求娶不为过。
你自己扫把星,还想诅咒你堂姐不成?我怎有你这样的女儿,真是老天不开眼!”
薛有道沉着一张脸走进来,看着薛凝的眼神极具有压迫感。
“父亲!”
薛明珠一脸欣喜,得意的看了一眼薛凝,随后,她一脸受委屈的站在了薛有道的身后。
“明珠,你没事吧?”
温氏关切的看着薛明珠,拉着她的手,看着她红着的眼眶,心疼坏了。
薛凝看着这样一幕,即使这样的场景,在过往的岁月里,发生了很多次了,可依旧让她觉得心痛。
她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对薛明珠相护,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薛凝孤零零的站在原地,薛昭飞围着温氏,抱怨薛凝作为姐姐,不体谅他,还不跟堂姐道歉,将刚刚发生的口角全都说了。
温氏不满摇头看向薛凝,“凝凝,你这回真的是有些过分了,我也不能帮你说话了。”
薛凝唇瓣动了动,倔强的看着他们,“不是我做的。”
可没有人信。
薛有道有些生气,“都到了这份上,你还不说实话?我看就应该罚你,上次我已经看在你母亲的份上饶过你了,这回绝对不会姑息!
薛凝,你现在就滚去佛堂,没有我的准许,你不许回来!”
薛凝讽刺,“佛堂?”
她看向温氏还有薛明珠,她们两人的脸色瞬间有些灿灿,看来父亲还不知道,她已经被母亲安排去佛堂,给薛明珠让路了,还以为送到佛堂,是给她的惩罚。
“父亲,我现在已经住进佛堂了,院子也让给薛明珠了,比起佛堂,现在我还有更好的去处。”
薛凝说完,转身就走。
她冷漠决绝的样子,却让人心惊,总感觉她要做出什么捅破天的事儿出来。
薛有道喊住她,“薛凝,你去哪儿?!”
薛凝没有回头,“公主府。既然全家都觉得,是我害死了人,污了薛家的名声,那么我现在就去公主府对峙,澄清污名,断不会害了薛家任何人。”
薛凝这句话,直接让他们脸色大变!
温氏,“凝凝,快回来,别任性!”
薛有道气的不轻,连忙喊人,“还愣着干什么,都去拦住她!”
薛凝被拦了回来,她眸光平静的看向薛有道,“父亲,为何拦我?还是说,您心中清楚,若是我执意对峙下去,结果恐怕并不会如您所愿?”
薛有道眸光沉沉,染着怒意,“薛凝,此事落定,你若还当你是薛家人,便休要再提再闹,耽误你堂姐伴读遴选的大事。”
薛凝脸色白了白,所以,跟她心中猜测的一样,试探出来了。
父亲不是没有怀疑过薛明珠,只不过在他看来,薛明珠比自己更有价值罢了。
所以,无论到底是不是她,也只能是她。
薛凝的眸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温氏没有看她,薛昭飞蹙眉复杂,薛明珠窃喜得意,父亲满眼警告......
她讽刺麻木的扯了扯唇角,眸底的光暗了下去。
“既如此,女儿告退了。”
薛凝转身离开,他们的天伦之乐里,永远都没有她。
迎面撞见刚回来的大哥薛严,他开口喊住她,“薛凝,晚上一起用膳吧,大哥有话要说,会是你想听的。”
薛严想到屏风,决定帮着薛凝,在全家面前说好话,缓和一下跟薛凝的关系。
最好,让一切都回到之前,薛凝还是一如既往的,尊敬喜欢他这个大哥。
然而......
薛凝看都没看他一眼,“与我无关。”
她跟薛严擦身而过,冷淡的像是对陌生人。
薛严眉心蹙了蹙,刚想说什么,又看向了院子里,父亲母亲脸色都不是很好,他猜到了可能是薛凝又跟他们闹了什么不愉快。
他最后还是没有多生事,阻拦薛凝。
“大哥,你来了!”
薛昭飞看见薛严,一脸欣喜,最是崇拜他这个大哥了。
薛严柔和,“六弟,大家这是怎么了?”
薛昭飞顿了一下,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大概,还多说了几句对薛凝的埋怨。
薛明珠一脸包容受委屈的说,“大哥,别怪凝凝了,我不生气的,就当是我的错吧。”
薛明珠以为能听见薛严责怪薛凝,结果,这次却不同。
薛严思来想去,直接把屏风的事情,告知了薛家众人。
“无论如何,薛凝愿意把屏风给我,让我给蒋老夫人贺寿,此事她对薛家有功劳,之前不愉快的事情,大家日后莫要再提了。
其实薛凝除了跟明珠争宠之外,对家里人还是不错的,父亲,母亲,六弟,你们觉得呢?”
薛昭飞别扭道,“五姐对我其实还不错,平时总往教场给我送东西,就是名声差了点,让我觉得丢脸。”
她若是乖顺一些,像以前一样,好好求自己,他也不一定拒绝她!
不管怎么说,薛玉朗绝对不能让玲珑灸针,落入外人手里,那他以后在太医院如何立足!
有一句话薛凝是说对了,那就是这段时间,他没少找其他办法,复刻一副玲珑灸针,但越是找人,越是发现,当初薛凝制作这幅灸针,确实是用了心思的,很难再做出第二幅。
一夜过去。
翌日一大早,薛凝再一次去找薛玉朗,想着让他尽快跟自己去看谢姐姐,生怕迟则生变。
她站在院门口,小厮进去通传,她等了半晌,也不见薛玉朗出来。
薛凝看了小厮一眼,小厮连忙低头说,“二少爷昨夜喝了酒,睡的有点晚,奴才这就去催催。”
薛玉朗人未到,声音却先到了。
“催什么催,滚一边去。”
薛玉朗蹙眉看向薛凝,音调虽然高,但他此刻俊颜有一丝僵硬,并没有跟薛凝对视。
薛凝拿着手里的玲珑灸针,平静开口,“时辰不早了,我想着早去早回,也不用耽搁你太久。”
薛玉朗神色不耐,跟薛凝走了几步,却最终还是停在了院门口,并没有真的跟她出院子。
薛凝疑惑的看向他,眸光充满审视。
薛玉朗莫名心中一慌,随后理不直气却壮。
“薛凝,你看我作何?”
薛凝眸光敛了敛,“薛玉朗,倒是我应该问你,我们昨日说好的,你这般磨磨蹭蹭作何?”
薛玉朗索性直接把话给她挑开,“虽然我昨日跟你说好了,但我最近一直在宫中,并不知道京城中传闻,已经到了那般严重的地步。
昨晚上,父亲特意跟我交代了,让我不要跟卢远将军府那边走动,现在整个京都城,你也不看看,谁愿意跟谢安县主有瓜葛?”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失约变卦没有错,错的只能是薛凝!
“薛凝,我不可能因为一个交易,就赌上自己的前程。你总不能心思这般恶毒,因为跟我闹了别扭,就想把我给毁了吧?
你将玲珑灸针给我,此事我也不是不帮你,等谣言散了,我再帮她诊病就是了,想来她也不差这么几日。”
薛凝呼吸一窒,五指攥紧手里的锦袋,可谢姐姐,等不了。
她看着薛玉朗丝毫不退让,“昨日说好的,若是你不跟我交易,那么,我现在就去找别人。”
她不能等下去坐以待毙。
而薛玉朗眼看着薛凝走了出去,他被气得脸色铁青,因为灸针的缘故,下意识就追了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薛玉朗声音很大,气愤的看着她说。
“薛凝,你是不是疯了?为了一个外人,是不把薛家的名声放在眼里了?”
他冷嘲,“你这般不识大体,也怨不得全家都不喜欢你,都喜欢明珠,你自己也不看看,你哪儿能跟她比!”
“薛玉朗,松手!”
薛凝掰开他的手指,没有让他抢走灸针,两个人推搡之间,一行人走了过来。
薛明珠惊呼出声,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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