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巴山李啸的其他类型小说《三国之气盖千军李巴山李啸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不墨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南方的天空乌云密布,暴雨倾盆,沉闷的雷声和噼里啪啦的雨声汇聚在了一起。豆大的雨点,将穿行在密林中的一支穿着老旧皮甲的急行军浇成了落汤鸡。这是一支来自大汉的军队,他们装备破旧,眼神游离,一副无精打采、没有睡醒的样子,士兵行为散漫,队列涣散,怎么看怎么像是一支乌合之众。“兄弟们都走快一些,待会儿见到了上官,他若是见到咱们这个样子,恐怕又要杀人立威了!”队列一旁,正蹲在一阔叶下面躲雨的八字胡中年,眼中带着一丝忧虑的看着眼前的从他身边走过的士兵,督促着喊道。他们是一支乡勇组成的军队,奉大汉天子之诏,整军前来讨伐蛮夷的前锋部队。在出发前,因为军中有人不服管教,被拉出去砍了脑袋,才暂时将这群人的心连在了一起。“贼他娘的!死了就死了,怕个鸟蛋!官...
《三国之气盖千军李巴山李啸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南方的天空乌云密布,暴雨倾盆,沉闷的雷声和噼里啪啦的雨声汇聚在了一起。豆大的雨点,将穿行在密林中的一支穿着老旧皮甲的急行军浇成了落汤鸡。
这是一支来自大汉的军队,他们装备破旧,眼神游离,一副无精打采、没有睡醒的样子,士兵行为散漫,队列涣散,怎么看怎么像是一支乌合之众。
“兄弟们都走快一些,待会儿见到了上官,他若是见到咱们这个样子,恐怕又要杀人立威了!”
队列一旁,正蹲在一阔叶下面躲雨的八字胡中年,眼中带着一丝忧虑的看着眼前的从他身边走过的士兵,督促着喊道。
他们是一支乡勇组成的军队,奉大汉天子之诏,整军前来讨伐蛮夷的前锋部队。在出发前,因为军中有人不服管教,被拉出去砍了脑袋,才暂时将这群人的心连在了一起。
“贼他娘的!死了就死了,怕个鸟蛋!官家说的倒是好听,铁甲钢刀,正规军团的待遇。可他娘的这是啥?咱们连县府那看家护院的府兵都比不上!就凭这砍树,都能砍出几个豁口来的烂刀,还想要咱们去打南狼,还不如让上官将咱们都砍了肃静,免得丢人现眼……”
一个挽着衣袖,将刀横挂在胸口,背着一个厚重包裹的光头青年,一脚将八字胡中年从阔叶下面踹了出来。
啪!
八字胡中年被这一踢,顿时毛了,正要爬起来找光头拼命的时候,从他的身后伸出一只大脚,将刚刚弓起身的他,一下子踩到了泥里,八字胡登时大怒:“馁娘的!谁啊……”
“狗草的!老山羊、和尚你们都给老子消停点,再在这里扰乱军心,老子不等上官出手,我就先斩了你们!”
正在八字胡破口大骂的时候,一道魁梧的身影踩着八字胡的后背一步跨过,径直走到了光头青年的身旁,眼中带着一抹凶煞之气,一拍腰间的佩剑,如闷雷般的声音在林子里面炸起。
他的话让光头青年一颤,光头眼中露出了一抹惊慌,赶忙闪入军阵。八字胡更是直接闭上了嘴巴,将脑袋死死的插进入了一旁的泥水中,看样子好似一个鸵鸟可笑极了。
周围看热闹的士兵,也都收敛了笑容。脱离了队列的人,更是纷纷进入了队列,不敢在发出任何的声音。
这一支队伍到这个时候,才算是有了些样子。
“李都尉,上面传来军报,这一次接应咱的将军就在前方的九龙谷等着咱们,是一个来自京城的贵胃将军叫何英,他是何皇后的亲族,河南尹何进的侄子!”
正在魁梧大汉刚刚站稳之时,从后方轻盈跃步走来了一道黑影,黑影的手臂上正落着一只浑身沾满了雨水的雀鸟。
李巴山看着来人,微微松了口气,沉声说道:“嗯?竟是何进的侄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块料!……飞雀,你去前方探一探路!都说这南狼的士兵,在这林子里面如同猴子一般,这几天太安静了!”
“嗯!”
飞雀郑重的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转身又一次闪入了茂密的林子里面。
砰!
“起来!你他娘就一废物,也不知道审查的人脑子是怎么了,竟让你这样的人混了进来!”
李巴山低头看了眼仍趴在地上的老山羊,一脚踢在了对方的屁股上,闷声说道。
老山羊被踢的生疼,咋呼了一声,赶忙一跃而起,笑嘻嘻的看着李巴山说道:“李都尉,你可别光说俺!你看看咱们这支队伍,我敢说至少有九成的人是为了混响吃粮的!有一半儿的人,想着他们死了以后,能得到一笔足以让家里的老婆孩子,老爹老娘过上安稳日子的抚恤!……我看您不像是我们这样的丘八,您到底是为什么来的?”
哼!
李巴山扭头瞪了老山羊一眼,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中年人说的很对,若非这一次官家给的钱多,谁他娘的愿意翻山越岭,走一腿子泥,进入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黑森林来寻那猴精的南狼呢?
可是他不一样,他是来报仇的!
一个月前,南狼一支千人大队,从黑森林北部侵入大汉益州,奔行了三十多里,屠了十几个山村,夺了正停歇在郭山子县的一支进贡的车队,掠去了一百三十多万两银子,五十箱的黄金,珠宝无算,且还糟蹋了许多姑娘,可谓罪行满地。
在这些被屠的村子里面,有一个名叫李家庄的地方,那里就是李巴山的家。他那一百多岁的爷爷,三个伯伯,以及年过八十的师父等全庄一百六十七口人都是死在南狼士兵的屠刀之下。
当时李巴山正在祁山兵营训练新丁,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吐血三升,差一点就没醒过来。
后来圣令传出,诏集乡勇义士为前锋进黑森林开战,他第一时间就从军营里面跑了出来,来到了郭山子县。
不过,天子派出来的钦差他没有看到,前锋大将更没有见到面,当他来到那里的时候,郭山子县里面仅有一支马上就要开拔的五千乡勇。
当时李巴山就看出了一些问题,可他并未说话,仍旧是带着队伍进入了黑森林,去寻找先他们一步带着五百精锐进入黑森林的主将汇合。
现在又听到前锋大将竟是京都来的皇亲贵胃,他的情绪更加的烦乱了起来,心中阴云一片,总觉有一个沉甸甸的石头压的喘不过气来。
……
“老子和你们不一样!”
李巴山将心中的疑虑和不安压下,把老山羊推进了队伍,抬头看了眼前方,冷冷的说了一句,大步朝着前方走去。
他又看到有人在队伍中打架了!
老山羊乐了,他知道又有人要倒霉了。
嗖!嗖!嗖!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道的寒光从阔叶丛林之中如鬼魅般的飞出,将水帘击穿,把队列中数十个行为散漫,说说笑笑的士兵射倒在地。
“敌袭!敌袭!找身边的隐蔽点躲避!……和尚,你他娘的带人给我干掉那射冷箭的兔崽子!老山羊,去后阵别让那帮狗日的跑了……”
忽的,一支冷箭擦着李巴山的头顶飞了过去,射死了他身前迎面跑来的一个士兵。李巴山顾不得其他人,赶忙一转身,闪步躲到了一颗大树下。
嘟!嘟!嘟!
紧接着,一阵箭矢钉入木头的声音在李巴山身后的树干上传出,吓的李巴山脸色大变,他也是第一次带兵上战场,没有作战经验,看着眼前慌乱的局面,他有一些力不从心。
散乱的队伍如惊弓之鸟,在箭矢声响起的时候,士兵们四处奔逃,心中唯有活命二字。有的人逃入了密林,有的人按照李巴山的话,躲在了敌人看不到的大树下。
更有人吓的哭爹喊娘,被眼前凌乱的场面惊的没了神儿,成为了敌人的活靶子。
混乱中,没有人顾得上吓破胆的怂货。
这个时候能活命就已经不错,谁还会去想着救那些倒霉蛋。
“您老保重,我尽量!”
老山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李巴山的后面。他在听到了李巴山的命令后,如得赦令,闪身快速退入了身后的树丛中,眨眼间逃的不见踪影。
见老山羊听令去安抚后队人马,李巴山微微松了口气,他扭头朝着周围看去,欲要寻找和尚的踪影,令他失望的是,他除了看到那一个个被射死在行军路上的死人之外,就剩下了那些躲在树下面瑟瑟发抖的杂兵,和尚似乎消失了。
“草!一帮王八犊子!”
李巴山怒声骂着,他的手已经放在了剑上,可敌人未明,他这个唯一的掌控者还不能出去冒险,要是他死了的话,这支乌合之众也没有几天挣扎的日子了。
他四处巡望过去,见有的士兵已经拿出了弓弩,他心中一动低头找去,只见在他一侧五步外的地方,正有一只弩躺在地上。
“呼!呼!成不成,总要试一试!”
李巴山心中想着,他的剑慢慢探出,朝着前方的弩扒拉去。
嗖!
就在李巴山的手刚刚探出大树的时候,一道冷箭擦着他的手面射在了地上,钻心的疼痛让李巴山的手一抖,险些将佩剑丢在了地上。
弩距离他太远了,他又被敌人盯住,根本拿不到,只能躲在这里等待机会。
哗!
这个时候,从李巴山的对面射出了一道寒光,将李巴山一侧约三十步开外的一颗大树上隐藏的一披着叶子伪装的敌人射了下来。
声音响起,李巴山心中一喜,他抬头看去,正巧看到在他对面约十步以外的一颗大树下的尸体下面,正有一道寒光在雨水之中若隐若现,他知道和尚一定躲在那里,整支队伍也唯有和尚才有这样的智慧。
嘟!嘟!嘟!
几道箭光穿过雨幕射向了他对面大树下的尸体,显然敌人发现了尸体下面有人,可他们的弓弩却伤不到尸体下面的人。
和尚用死去的袍泽当作挡箭牌,也是无奈之举。
生死就在眼前,谁还在意一个死人。
可敌人居高临下,又有伪装,天空的雨越下越急,几乎遮挡了和尚的视线,让他无法找到敌人隐藏的位置。
如此你来我往的试探了几个回合之后,敌我双方都停止了试探,他们在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出击的时机。
雨越来越大,地面上的水已经汇聚成了河,稀里哗啦下雨声,遮住了林中的一些小动静。
砰!砰!砰!
正在李巴山的心情坏到了极点的时候,从他的身后传来了一个个的沉闷的声音,那是有人从树上坠落下来的声音。
“是谁?”
李巴山听的心中有些激动,他知道敌人这回是要退了,他们的援兵来了。
难道是飞雀?
一个想法在李巴山心中闪现,他想到了那个青年将军何英和那传说中的五百精锐,他的心渐渐的激动了起来。
哗啦!
“不要动,你再动一下我就射死你!”
不多久,落地声彻底消失,密林中仅剩下了雨打芭蕉的声音。在李巴山就要走出来时,匍匐在李巴山对面的和尚忽然高声喊了起来。
不是援兵!
李巴山闻声心头一沉,脚步一转复又停了下来,将后背贴在了树干上。且他握着剑的手微微一提,横插在腰带上的佩剑拔出了三分之一:“会是谁呢?”。
“哼!不识抬举,本将肯和尔等分享富贵,尔等不知感恩也就罢了,竟还敢口出妄言,真是不知死活!实不相瞒,此次尔等突袭的土寨并不是南狼土寨,而是彝人土寨!这个寨子已经投效了我大汉,乃是益州下辖的子民,受大汉律法报复!尔等今日这等灭寨之举已落实了叛乱之名,就算是你们离开了这里,也回不到巴郡去了!……嘿嘿!你们若是跟着我还好!若是想走我也不留,到时候天下通缉,不仅你们要遭罪,就连你们的亲族都要受到牵连!”
何英冷酷的看着堂上的诸将,语气冰冷到了极点,说到最后威胁之意明显至极。
这话一出堂上的诸将均是一震,他们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何英要屠寨,且还要每一个人的都沾染鲜血,原来此举并非是要提升勇气锻炼士兵,而是在堵死他们的退路。
此刻他们虽知道了何英的阴谋,但木已成舟,他们已无路可走。然他们又不想这么容易的就被何英利用,一时间诸将脑中想法连连,但谁也不敢第一个开口,气氛忽的一下子压抑了起来。
哪怕是李巴山也没有想到何英竟是如此打算,心中登时叫苦连连。
“何将军,大汉虽是千疮百孔,但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凭借我们这点人,恐怕还不足以成事吧?您若要让我等信服,总归要有一个章程说法才是,如此片面之词,就想要我等的忠心,这岂不是太儿戏了吧!您若是无根之木,我等宁愿落草为寇,背这一口黑锅,也不会和您同谋大事的!”
不一会儿,在未跪诸将中,走出了一个中年将军,这人长得虽斯斯文文,但胆量却无比的大,说话时从声音中透出来的自信,更是让战战兢兢的诸将,犹如找到了一个主心骨。
他这话也说到了诸将的心中,听的众人心头一动,纷纷点头。
“明将军所言极是,何将军既要我等行那凶险的事情,但请将事情说明白,也好让我等有一个底!”
“是啊!荣华富贵谁不想要,以前是没有机会,现在机会来了,我们自然也不肯放弃!只是我等心中实在担心,还请何将军详细说来!”
接着,诸将中又站出了几个人来,这些人也都如同明将军一般,胆气十足。
李巴山对这明将军倒是没有印象,他不记得前锋军中有这样的一号人物。思量之间他仔细的一看,却见这名将军气势不凡,举止神态和何英近前的两位亲卫相差不多,登时知道这人定也是何英亲卫中的一人:“好一个何英,竟有如此的布置,看样子今日之事百分百的可成了!只是这外面……恐怕各营之中,也开始了吧……”
正如李巴山所想,何英既想到了用这种办法来收心。自然也不会只收将心,而弃了士兵不管。此刻,在营地中,何英安排的人,也早早的行动了起来。
“嗯!诸位说的是,此举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比起你们来,我何家更是担心的很!但这件事情却已筹划多年,只要号令一起,大汉十三州将有九州之地的豪杰义士同时举事,尔等说如此威势,这天下还不是囊中之物!”
何英的神色这才有了一些缓和,他瞧了眼堂前的众将,大袖一挥,右手从腰间的剑柄上背到了腰上,带着一抹骄傲、自豪和期待的说着。
“嘶……”
此话一出,在场的大部分将领都不由吸了口冷气,这些人虽然是杂牌军的将官,但都有军伍行军的经验,其中还有人做过校尉、牙将,智商自然不低。
他们本以为何英只是初谋大事,但现在一听,却是万分震惊和惊恐了起来,原来何家已经谋划多年。
想到这里,他们又有些不敢相信,何家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量,竟能够调动九州之兵,这可几乎囊括了大汉所有州府。
李巴山听的也是震动不已,脑袋里面念头闪动,忽的想到了一个问题,登时大为震惊:“莫非何英是黄巾军的一方将领?……也不对!史书上有言黄巾军起义之时,起的是八州之兵,这第九州又是哪里?……嘶!难道张角在起誓之初已经和张修联合在了一起,如此说的话九州之兵倒也可信……”
他有着一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灵魂,知道的东西也很多。根据记忆中的片段,他隐约将一些事情联系了起来。
当这些事情联系起来之后,他这才恍然,原来何进一家早就和黄巾军有联系。
想到这里,他也想明白了,怪不得书上说何进得到黄巾军内部人士的告密,得以大破黄巾军,进而封侯,原来何进凭借的就是这等关系。
只是何进为何会反了黄巾军,李巴山也想不明白,或许内中还有许多的事情,不为外人知道。
由此推断,何英来此收拢前锋军恐怕就是受到了何进的授意。
只是,李巴山想不明白的是,巴蜀之地乃是张修的地盘,黄巾军的人来此练兵夺人,是不是太没有将张修当成一回事。
正在李巴山思考的时候,何英接着说道:“想必各位一定好奇,我何家虽为皇亲国戚,但也没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够掌控大汉诸州吧?我何英说的肯定是空话吧?”
他这话一出,堂上站着的诸将忽的一慌,赶忙怯声怯语的说道:“吾等不敢!”
“这也没什么!其实诸位想的也不错,我何家的确没有这么大的能量!但想必尔等肯定听过‘大贤良师’的称号吧?我其实是‘大贤良师’麾下负责巴蜀联络事宜的联络官,又是五斗米道巴巫‘五斗米师’张修的干儿子!有此两道相合,加上天下响应的豪杰,诸位还认为我说的是句空话么?我纠集尔等,一是为我何家私军,二是为了让诸位帮助我义父夺取益州!事成之后,诸位都是从龙功臣,益州之官凭尔等能力取之!尔等还在这里犹豫什么?”
何英哈哈一笑,声音越发高扬,眼神若剑般的平视着身前的众人,气势若出鞘的剑,锋芒必露,让人不敢直视。
他这话倒也有几分智慧,先是彰显了自己的实力,而后又给诸将许下了官职富贵。这官职富贵看起来也并不遥远,正贴合诸将的身世和能力,给人真实,让人相信。
“好一口说辞,我都要被他的言语打动了!”
李巴山听的心头略显激动,若不是他此行的目标明确,恐怕已经忍不住心中的热血了。
只是,他也知道,不管是黄巾军亦或是张修的五斗米道,在举旗之时虽然声势浩大,但都成了东汉末年诸位猛将枭雄的踏脚石。
他既知道了后果,又岂会真的如了何英的意愿,加入到这支并不能成事的队伍中来。
不过他想归如此的想,可却不会真的将这些先知先觉的事情说出来。
且不说这样的做法会不会改变历史,一旦他将此话说出口,今日便再无活着的可能。
“吾等愿效忠何将军!”
也在这时,那先前提出质问的明将军拱手一抱,高声喊道。
他这一喊,还在震惊中的诸将也都纷纷跪地,在无一人敢反对何英之言,参差不齐的高声喊道:“吾等愿效忠何将军!”
站在最末的李巴山暗暗一叹,也跟着人群半跪了下来。不过,他并未出声。
“哈哈!好,既然诸将军相信我,那我何英必不负诸位之恩情!来人,请米师!”
何英见此开怀大笑,爽快的高声一呼,对着通往二楼的楼梯拱手一抱。
堂前跪拜的诸将俱是一震,眼中泛起了一抹莫大的震惊。他们大部分人都是巴郡人士,对于这位名声震天的米师更是久闻大名,有的人甚至还见过米师施术救人。
他们又如何不知道,米师是谁!
这也让他们在此刻彻底去了心中的其他想法,一心为何英画下的大饼而激动。
显然,米师的到来,也让堂上诸将去了对何英的最后一丝疑惑。
跪地的李巴山一听登时大惊,赶忙扭头朝着楼梯上看去,听着一步步走下来的脚步声,心中略有激动:“难不成那张修也来了这里……”
正在他思考的时候,从竹楼二楼走下了一个人来,当李巴山看到这人的时候猛然一震,紧接着心头如同被大锤重重的砸了一下,竟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这从楼下走下来的人居然就是白日里,他和和尚看到的那人。
这人和老山羊相貌一模一样,但气势威严绝非老山羊可比。
这时,李巴山也忽然醒悟,怪不得何英会出楼相迎,且还郑重执礼,原来那人竟是张修。
张修缓慢走下楼来,他看着堂上的诸将微微一笑,扭头对着何英默默颔首,一步步来到了何英的身前,定身站好之后,这才不缓不慢的说道:“吾乃巴巫张修,人称米师,也有人称呼我为五斗米师!想必诸位对我也颇为熟悉,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我只说一句,事成之后,我为巴蜀之王,尔等为巴蜀之臣,享一生的荣华富贵,子孙再无贫苦!”
“吾等愿听米师号令,助米师荣登王座!”
堂上诸将拱手一抱,齐声高喝。
这一次,他们声震长空,气势恢宏,竟无一句迟疑之言。一团冲天的火气自竹楼内诸将身上蒸腾而起,汇聚成了一股燎原之火,直冲九霄。
四天后……
蜀郡医馆,正是日上三竿辰时刚过,狭小的医室内外站满了人,苏之一和张黑狗等人俱是紧张的看着医室,满脸期待。
室内,华佗正坐在病床前,为半坐起来的李巴山将绷带解下,甘宁、甘霖站在一旁默默等待,有两个侍从正在一旁搭下手。
哗啦!
绷带解下,一层灰黑色的死皮片片落下,更有一些皮已经发硬,落下时发出了一声声碰撞声,听起来颇为慎人。
李巴山专注的看着自己的手臂,眼中尽是惊奇,只见褪去了烂皮的手臂,又换上了一层新皮,新皮白嫩若雪,少了之前的古铜色,如同是婴儿白,比寻常女子的皮肤还要白嫩。
落在床铺上的烂皮仍有弹性,看起来像是鱼鳞,带着一股臭味。
“李哥哥的肌肤可真是让人羡慕吶!”
一旁的甘霖看的目瞪口圆,要不是李巴山身上还有一股臭味,她早就忍不住上前去捏一捏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神奇的事情。
这几日华佗一直在蜀郡活动,每日出门为这里的病患医治伤痛,照顾李巴山的活儿就落到了甘霖的身上。
通过几日接触,甘霖和李巴山倒也混的极熟,比隔两天来一趟的甘宁还要熟悉。
甘宁看的也是啧啧咂舌,忍不住叹道:“李兄天赋异禀,受此重伤,竟这么快的完好痊愈,可真是天下奇谈啊!简直是闻若未闻啊!”
就连在李巴山近前,忍着臭气为李巴山解开绷带的华佗都是震惊的无以复加,眼中精光闪烁,恨不得将李巴山解刨了研究一番。
“两位可不要取笑我了!我这般模样走出去,哪里像是军伍出身,倒像是贵胄公子,白面小生了!这细皮嫩肉的,若给人说我是军伍中人,恐会被人笑掉大牙!”
李巴山失声摇头,只看手臂肌肤,就可以想像得到脸面上的皮肤,他还真的担心这般出去,会让外面的那帮兄弟嘲笑一番。
如此肌肤,都舍不得去干些苦力活了!
哎!这样也好,走出去倒是容易惑人耳目。
倘若何英在见我,恐怕要看好一会儿才能认出我来吧!
心中杂乱的想法一个个的浮现,倒也让李巴山接受了眼前的真实。
不多久,李巴山身上的绷带尽数解下,他按照华佗的要求活动了下手脚,试了试皮肤的韧性,待没有大碍后,方才入温水洗净了一身的臭味,又进入药桶里面用华佗调配的草药方子泡了足足有两个时辰。
甘宁等了一会儿,见李巴山无碍便匆忙离去,后又派人来请,在蜀郡郡城的风雨楼内设下了大宴,为李巴山庆祝。
这期间医馆中有慕华佗之名来的人络绎不绝,华佗和甘霖都去了大堂为人医病拿药。
苏之一和张黑狗等是留了下来,充当侍从服侍起了李巴山。
“和尚,你那庙不要人盯着了?”
躺在浴桶内的李巴山,嗅着难闻的药草气味,看着身前正坐在一旁,穿着一身袈裟的苏之一笑着问道。
自来到蜀郡之后,甘宁在苏之一那里接触到了佛学理论,顿觉高深莫测,便出资在城外的一处小山上买下了一处破旧庄园,送给了苏之一充做佛寺,做传承佛法用。
这几日,苏之一带着人一直都在打点佛寺,安排工匠建造寺门佛象,忙的不可开交。加之有甘宁作保,十里八乡的人也并没有反对,反倒是在苏之一宣讲了几次佛课之后,对于佛寺的建成生出了许多的期待。
这期间,苏之一正式恢复了和尚身份,以空念之法号行走蜀郡。也为张黑狗和石头等从江州跟着来的众乞丐剃度,入了谱集,且还派了几人星夜赶往彭城浮屠寺报信。
今日若非是李巴山的吉日,他恐怕也没有时间来这里。
苏之一一听嘿嘿的笑了起来,师父遗愿终于落到了实处,且他也有了立脚之处,自然是高兴,哪怕是忙的没日没夜,也是乐得其所:“大哥不必担心,有石头他们盯着,不会出什么差错的!且甘哥哥也派了人手过去,这些工匠见是甘哥哥要资助的事情,甚至连工钱都不要了,干的比平常还要卖力!”
“这一带甘哥哥的名号一出,谁都要给些面子!且哥哥你给咱们起的这名字也十分的引人,寺还没有建好,就有香客闻雷音寺之名而来,送上了许多香油钱!”
一旁的张黑狗更是笑开了花,他已经厌倦了劫掠生活,更厌倦了四处乞讨没有尊严的日子。
这几日跟着苏之一主持雷音寺的事情,倒是仿佛又回到了许多年前,让他重新换回了活力。
见两人似都有了归属,李巴山也替他们高兴了起来,笑着说道:“瞧你们两个美的!这雷音寺还没有建成呢,就这么臭屁了,要是建成之后,岂不是靠那些香油钱吃成肥猪胖子!”
这雷音寺之名,是李巴山一时兴起提出来的,没想到苏之一听后竟还当了真,回去后就请人写了字,做了匾额。
不过,有家门是不错,但李巴山还是要提醒他们一下,切莫挂羊头卖狗肉,借寺庙之名,饱了自己的腰包。
“大哥请放心!我立雷音寺非是为了敛财享福,而是为了传佛,救助饥苦人家,就算是得了香油钱,也不会用在自己吃喝上,而是留作修葺寺庙,供养僧人,给贫苦之家施舍粥饭……”
苏之一赶忙站了起来,他听出了李巴山话中之话,赶忙双手合十,一脸认真严肃的说了出来。
其中许多都是他心中的想法,但也都是一些惠民利穷苦的事情。
就这般,三人一直聊到了傍晚时分,这才携伴来到了医馆大堂前,见华佗和甘霖仍旧在忙,告了别后,这才乘坐上了甘宁为他们准备的马车,朝着城中风雨楼行去。
蜀郡郡城的傍晚倒也热闹,街道上处处灯火,更有巡守兵马走动,道旁的商贩也忙碌着趁着最后的一点时间多卖点东西,也有刚刚入城的商旅正行向客栈。
坐在马车上的李巴山倒是没有心情去看外面的纷扰,他又想到了何英和张修,拳头隐隐攥住,眼中隐有凶光绽放。
马车行了盏茶功夫,停在了一六层高阁前。
高阁巍峨壮观,大红的灯笼从顶层一直铺到了地面,若一条红色的火龙攀楼而上,甚为宏伟。
楼内宾客满室,酒器的碰撞声、叫嚷声以及歌舞声不绝于耳。
李巴山三人在楼内侍者的带领下,沿着楼梯一路向上,直达第六层万福雅室内。
这时,甘宁还未到来,仅有一个跟班在这里等候接待,言明甘宁有公务束缚,恐要晚些时候到来,并替甘宁向李巴山道歉。
李巴山三人也并未落座,而是退到了一旁的窗前,举目四望,眺望郡城夜色。
“咦!大哥,你看下面那个人好像从哪里见过?”
正观望夜色,赞叹蜀郡灯火之时,李巴山一侧的苏之一忽的小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的疑惑。
李巴山循着苏之一手指指向的方向看去,只见风雨楼前正有一群人在攀谈,其中一穿着灰色道袍的男子正被人送上一辆马车。
他这一看,也觉得那男子有些熟悉,但一时间又想不起到底是谁来了。
不过,他的心思灵活,忽的想到了一个人,也唯有这个人才是李巴山既认得,而苏之一也认得的人。
当即他扭头看了眼苏之一,神色郑重的说道:“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就来!”
说着,李巴山又看了眼马车行走的方向,这才出门追去。
一路下到了一楼,他并未见到送客的其他人,径直找到了侍者跟前,从怀中掏出了二两碎银子:“伙计,我跟你打听个事儿!刚才被送上马车的那个人认识么?知道他去了哪么?”
“这……”
侍者正迟疑的时候,但见李巴山手中的银子,当即伸手将银子拿了过来,小声的对着李巴山说道:“客官,方才那人可是大名鼎鼎的米师!今天正午就来了,和郡府的一些富户老爷一直饮酒到了现在!刚才我听一人说,好像是去了翡翠楼快活去了!”
听罢侍者的话,李巴山只觉热血沸腾,眼中杀意隐没,负到后腰上的双手微微一攥,匆忙走出了风雨楼:“张修!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今夜我就先取你性命……”
“哎!李哥哥,你也真是的!你要是先来找我,也不会出现这档子的事了!你可知道,我听了鱼儿说你被爹爹送进了死牢后,心里面有多伤心么?”
牢门前,一声叹息悠悠响起,亲切中带着一丝埋怨一丝心痛,似在责怪李巴山,又似在为李巴山而心痛,种种心思交织在一起,换来的是无尽的烦愁。
李巴山眼前的人叫郤雅,是郤达的小女儿,早就对李巴山心生情愫,只是李巴山一直都在拒绝。
一是两人门不当户不对,若是在一起的话,定会受到万般阻挠,尤其是郤达第一个就不同意。
二是李巴山知道郤家的下场,不愿意惹上这样的麻烦。
因此两个原因,李巴山总是有意无意的在躲着郤雅,可越是如此,郤雅的心越是日久情深。
这一次郤雅听闻李巴山被郤达关入了死牢,她先是找郤达闹腾了一番,又偷偷的来死牢见人。
她身着一身清丽的浅蓝色的长裙,长发垂肩,用一根水蓝色的绸束起,玉簪轻挽,簪尖垂细如水珠般的金链,微一动恍若雨意飘渺,朦胧的眼中含着点点泪光,让人心生怜意。
饶是她来时刻意在脸颊上扑了粉,但两行深深的泪痕仍旧是无法遮挡。
“雅妹!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郤大人也有他自己的难处!……再说了,我来时也想过了后果,郤大人如此也是合情合理!对了,死牢湿气很重,你还是早早的回去,免得被湿气侵染,若是生了病,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李巴山轻轻的一叹,也不想去讨论前锋军的事情,更不想去利用郤雅为他争取些什么,看着又要婴泣的郤雅,赶忙说道。
他心里面正想着方才的种种,在说话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瞟向郤雅身后的那一间囚室,令他心中震惊的是,庄南华竟不见了。
庄南华怎么走的?
一个疑惑自心中响起。
“嘻嘻!李哥哥也知道关心人了,我还以为你是一个木头呢!”
郤雅被这一说,反倒是笑了起来,她扭头看了眼两侧的廊道,匆忙的将一物扔进了牢房,对着李巴山眨了眨眼睛,急促的说道:“听说朝廷派来的钦差已经到了,明日一早就要审你!钥匙是我让鱼儿买来的,你自己便宜行事,切莫耽搁了自家性命!……对了,你是否还有兄弟跟着,要是有的话,我去通知他们来接应你,也省的到时候你势单力薄,刚刚逃出去,就被人抓住了!”
她仍在牢房内的是一柄打开镣铐钥匙,钥匙是她用了五十两碎银子买来的。
李巴山低头看了一眼钥匙,心里面忽的窜腾起了一团火来,暗道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脑袋一热,就要将苏之一给说出来。
他本想在提审之时暴起,掳掠审问的大官,借此逃出去。现在有了钥匙,自然省却了不少麻烦,倒是不用行那等凶险的举动。
他也知道,苏之一定不会弃了他不管。
“鱼儿,小姐进去多久了?”
“启禀老爷,有盏茶的功夫了!”
“嗯!钥匙给她了么?”
“给了!小姐可舍不得那李家公子,一见有钥匙,可高兴了!现在估计刚刚将钥匙给李家公子!”
“好!待会儿她出来后,替我套套她的话!有什么情况,就报给管家,今日你可是立了大功了,回去老爷立马安排你那弟弟的前程!”
……
正在李巴山将要开口的时候,他忽的听到了一男一女的对话,这声音颇为熟悉,正是郤达和郤雅的丫鬟鱼儿的对话,这对话如同在他耳边轻吐,听的他不由一愣。
初听这对话,李巴山还以为自己是中了幻觉,赶忙扭头看了眼牢狱的廊道,但见廊道内空空荡荡,仅剩下了郤雅一人,登时眉头皱起,默默说道:“方才到底是幻觉还是……”
“呵呵!小子你听到的都是真的!得了我的灵种,入了七煞阴符经的门,你的听觉远超旁人!离开的实力我已经给了你,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忘了我的话!”
正待李巴山沉思的时候,他的耳边又响起了庄南华的声音,他听的猛然一震,赶忙抬头望去,只见他对面的囚室内庄南华正笑眯眯的看着他,待庄南华的声音落下时,庄南华忽的又消失在了囚室。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李巴山一震,赶忙揉了揉眼睛,待他发现对面囚室空空荡荡时,身上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这是怎么了,难道中邪了……”
“李哥哥,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不舒服么?”
郤雅见李巴山迟迟不回答她,正待询问李巴山的时候,忽见李巴山神色迷茫,脸色泛白,行为反常,先是一愣,接着她也随着李巴山的视线四处看了一番,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不由皱起了眉头,一脸担心的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可能是日夜赶路有些累了,精神有些恍惚!”
李巴山也不敢将自己方才所听所见说出来,赶忙摇头回应着,又想到了郤雅方才的问题,灵机一动,决定暂时还是不要说的为妙:“……这一次我可是被那何英害惨了,他阵前脱逃,害的前锋军瞬息崩溃,我也险些丧命在蛮人手中,又哪里顾得上那些兵!我回来,只求一个真相而已,雅妹若是真想帮我,可帮我问问郤大人!”
“李哥哥放心好了,只要你能逃脱囫囵,我郤雅自会倾力帮你!……时间也不早了,要是爹爹发现我来了,恐怕又少不了一顿责骂,这我倒是不怕,就怕他将我关起来,那样就帮不到李哥哥了!我走了,你一定要活着啊!”
郤雅一听也没有去多想,轻轻一叹,记住了李巴山的叮嘱,不舍的又看了眼李巴山,这才匆匆道别,转身离开了死牢。
哐当!
随着一声响亮的关门声响起,死牢又恢复了灰暗,而后李巴山听到了一阵远去的脚步声。
“方才听到的是真的么?”
李巴山捡起了钥匙,在镣铐上试了试,发现果然是打开镣铐的钥匙,心头一松,他坐在了地上,时不时的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囚室,心里面又蹦出了方才听到的话。
“封大人,我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只等他逃出来时,刀斧相加,哪怕他有天大的本事,也难逃一死!”
这个时候,李巴山的耳中又听到了郤达的谈话声,这个声音颇为阴险,听的他猛然一震,赶忙扭头四望。
“郤大人,你做的很好!事成之后,我也可以安心的回去了!”
回应郤达的是一个声音尖锐,听起来有些娘的男声。
李巴山双眼一瞪,心脏怦怦直跳,眼中闪烁着一团浓烈的火光,再一次听到牢房外的密语声,他也终于确信,这并非是他的幻听,而是他真实听到的话。
这也让他对庄南华又信任了一分,心里面不由又泛起了疑惑:“这庄南华说是将七煞阴符经传给我,可我为何没有听到一句口诀?还有那灵种又是什么?”
“可恨!枉我还信任郤达,没想到这厮狗改不了吃屎,和他那兄弟一样,贪财好色,将我当成了大肉来卖,真是一手绝妙的算计啊!”
李巴山想不通七煞阴符经和灵种一事,更想不明白庄南华的真正目的,思量片刻只觉得这一切来的神神秘秘,无从推算,也不在去多想,只当方才经历了一场梦幻。念头回转之时,他又想到了郤达和那封大人的谈话,心里面的怒火呼的一下子窜腾了起来。
咔!
不可遏止的怒火让李巴山燥热难耐,他猛的提拳挥出,重重的砸在了牢房的青石地面上。只听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李巴山只觉自己的拳头如同砸在了豆腐上,若锋利的刀剑瞬息轰开了厚重的青石板,在泥土地上砸出了拳洞。
“嘶?……”
这一拳的震动,让李巴山的怒火烟消云散,他将拳头拔出,直勾勾的看着被他砸出来的大洞,当即挥拳又一次砸下。
咔!
又是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青石板再次被击碎,这一次他的力量比之前还要大,拳头竟直接没入了地面下。
“这就是种下灵种后带来的好处么?拳可开山裂石,我这一拳足足有五百斤的力气吧?不对,这死牢中铺设的青石板选得都是极硬的石料,且石板下的土地又极为夯实,我这一拳足有千斤吧!……有此力量,我也不用从死牢中杀出去,只要砸开这身后的墙壁,自可破了郤达他们的计划!”
李巴山振奋了起来,又尝试了一番,顿觉血液沸腾了起来,他忽的站了起来,就要打开手脚的镣铐,轰开死牢的墙壁,从这里逃亡出去。
“不行!这事还需要等到晚上才能进行!逃出死牢后,我是离开江州呢?还是……”
忽的,刚刚将钥匙插入钥匙孔的李巴山停了下来,他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廊道,眼神渐渐的凌厉了起来。
嗡!
孟获转头之际,在他另外一侧忽的探出了一柄直刀,直刀由下至上直扑孟获肋下刺来。
这一刀刁钻无比,速度极快,在孟获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已经刺入了孟获的肋下,一时间鲜血汩汩而出。
“啊……”
刀刺入肋下的剧痛,让孟获忍不住一抽,失声痛吼。他也顾不得不转头去看偷袭之人,握在手中的大枪猛然往身侧一滑,碗口大的枪杆朝着刚刚扯着绳索爬上来的李巴山撞去。
李巴山一刀成功心头大喜,正高兴之时,只见碗口大的枪尾朝着他的面门砸来,这一下若是砸实了,李巴山就算不死,也要残废。
嗖!
电光火石之间,李巴山也顾不得抽刀,揽着绳索的手猛然一松,在枪尾砸下的时候,他堪堪的滑落下去。
孟获沉枪的力量极大,竟直接将半米的杆子探出战象的脊背。待他正要运转大枪,顺着象身下砸之时,李巴山的手已经搭在了大枪之上。
“哈哈!孟获,你也不过如此!”
李巴山一把抓住大枪,踩着绳索的脚猛然一窜,他借着孟获的力量一跃坐到了战象的脖子上。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孟获一惊,他赶忙弃了手中的大枪,挥拳朝着李巴山砸去。
砰!
这一击迅若雷霆,让李巴山面色一变,心头怦怦直跳,大呼不妙。
险些没有反应过来的李巴山,在孟获的拳头落在脑门之前,忽的伸手一挡,而后借着这一股拳劲的冲力,身体后仰,堪堪躲过了孟获的拳头。
“嗯?”
孟获一击落空,就要收拳之时,他忽的一震,只觉得拳头似被铁锁夹住,竟无法收回,定眼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拳头已经被李巴山抱住。
他见此情况胸中怒意又胜了三分,抽手数次,见仍旧无法挣脱李巴山的束缚,空出来的另外一只手忽的往后腰上一抓,瞬间拔出了一柄短刀,没有犹豫的朝着前方李巴山的手上刺去。
李巴山好不容易抓住了孟获的手,又如何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也不管孟获手中的短刀,他的双脚忽的踩住了战象,而后腰部用力,抓着孟获的手猛然朝着一侧扭去。
“啊!”
霎时间,凄厉的嘶吼声在战象上响起,听的观战大军心头一颤。
孟获的痛苦声,让蛮兵露出了疑惑和震惊的表情,一部分无法看到战况的士兵竟自己移动了起来,一时间蛮兵的阵形又一次散乱开来。
而寨墙上的汉军却是将战场的一丝一毫看的真真切切,他们本以为这一战李巴山必亡,却不曾想李巴山竟转败为胜,且还爬上了战象。
哪怕他们只是在远处看着,仍旧是觉得热血沸腾,不住的喊着神勇无敌,用言语助威。
而战象上,李巴山更是顺势站了起来,他并未放开孟获的手,仍旧死死的抓着,朝着一侧扭去,而孟获的另外一只手因为手臂扭曲之痛,剧烈的抖动了起来,手中握着的短刀哗啦一下子掉落下去。
这一次李巴山也是发了狠,用上了全身的力量,死死的压制着孟获的力量,待他觉得孟获的反抗越来越弱的时候,心中徒生出了一股热火巨力:“断吧!”
咔嚓!
只听一声脆响,李巴山竟生生的将孟获的手臂扭断。
“啊……”
这一次,孟获的痛苦吼叫声痛彻心扉,刺耳无比,听的蛮兵一颤,稍近一些的人竟直接调头朝着军阵的后面跑去。
噗!噗!噗!
这时,秃云已经带着人走了上来,看到有人临阵退缩,当即挥刀连斩数人,也不顾身边蛮将的阻拦,抓着身旁战象身上的绳索,如同灵猴般快速爬上,催促着战象朝着战场上奔去:“休伤吾主!”
“晚了!”
扭断了孟获手臂的李巴山兴奋至极,此刻他已经稳稳的站在了战象身上,越过座鞍看着正匆忙来援的秃云,高声一喝,朝前一脚踢去。
咔!
又是一声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李巴山这一脚也是全力一击,一脚踢断了孟获的喉咙。
孟获脑袋一歪,登时断气,鲜血顺着发青的嘴角丝丝滑落。
“孟获已死,蛮族还不退兵!”
接着,李巴山一脚将孟获踹下了战象,顺手抓住了搭在象身上的大枪,猛然一喝,忽的提枪一扬,大枪若活了一般,竟随着李巴山的劲力运转,直奔着战象后方飞来的一道寒光弹去。
砰!
只听一声脆响,寒光被崩飞了出去。
不远处的秃云凤目含泪,看着坠地身亡的孟获,不顾一切的将腰间皮带上的飞刀朝着前方的李巴山掷去。
嗖!嗖!嗖!
飞刀接连不断,一柄接着一柄,速度虽不及弓矢,但力量极大,足可以在百步之内穿过靶心。
然握着大枪的李巴山却是丝毫不惧,他沉腰扎马,腰马合一,借着腰力将大枪抖动起来,在他身前形成了一团旋风,将飞来的匕首一一崩飞。
当年,他随师父学习马上枪之时,就曾经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不过当时他接的是百步外的弓矢,比此刻秃云的攻击要猛烈凶险了许多。
这一招马上接箭的本领,乃是他师父的绝活,饶是有师父手把手的教导,他也足足练了半年方才学成。
正是当年的苦功,才让李巴山今日这般从容对敌。
“该死的汉贼,我要你不得好死!”
不多时,秃云的飞刀已经见空,她银牙一咬,怒喝一声,挥手搜出了身侧的皮鞭,催动战象朝着李巴山撞来。
孟获之死对她的打击极重,极度悲痛中的她已经忘了自己的职责,心中只想着报仇,已经彻底忘了,孟获一死,这蛮兵统帅之职的大任,也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啪!
待两象相距四五米时,秃云一摔长鞭,朝着李巴山的脑袋抽去。不过,这一鞭并未成功,反倒是被李巴山随手抓住。
“哼!不知死活!”
李巴山抬头忘了眼蛮兵军阵,只见军阵中的蛮卫正在阵前集结,已经有人先行朝着这边行来。
他也知道,孟获之死,对蛮兵打击颇重,秃云冒然进攻已经是犯了兵家大计,蛮兵中的智者定不会让秃云再出意外,故而此刻唯有出兵方能自救。
呜!呜!呜!
正如李巴山所料,在这短短的十几妙的时间内,蛮兵的令兵已经脆响了争战的号角。
只待号角声落,大军就要全速进攻。
李巴山虽不惧任何一个人,但也知道双拳难敌四手。只不过他此刻距离土寨极远,若要回去恐怕是不能了。
想到了这里,他看了眼仍旧朝着这边快速行来的秃云,当即一叹:“只能擒住这蛮族女将换取生机了,希望她的身份能够让蛮兵退却!”
一边想着,李巴山也没有停下,他忽的将手中的大枪猛然朝着地上一戳,而后一脚踢碎了战象座鞍上的靠背,踩着象身一步走出,以大枪为杠杆,朝着不远处的秃云处荡去。
他这一招极为凶险,若是方向和时机都错过了,他也就直接荡到了蛮兵的军阵中,到时候他的下场丝毫不比被他劈成两半的野古达要好到哪里去。
“找死!”
战象上的秃云见李巴山竟朝着她来,当即怒喝一声,抬手一鞭又一次朝着李巴山抽去。
倘若秃云这一次选择暂避锋芒,饶是李巴山纵有通天的本领也不会成功。可偏偏这秃云仗着一身的武艺,想要将李巴山从空中抽下去,这也就给了李巴山一个机会。
砰!
眨眼间,李巴山松开大枪的枪杆,迎着秃云飞了过去,只听一声沉闷的声响,李巴山竟坐到了秃云的身上,将秃云坐倒在了象鞍上。
他这惯性的一坐,让秃云花容失色,紧张万分,还未来得及有任何举动,就已经晕了过去。也在此时,秃云抽出去的鞭子无力的落了下去。
哗啦!
这时,蛮兵已经来到了战象身侧,眼见李巴山坐在了秃云身上,立马有人举矛朝着李巴山的身上刺去。
情急之下,李巴山也顾不得什么,赶忙后撤,躲开了刺来的长矛,待退到座鞍边缘时,忽见秃云腰间有一柄点缀着绿色宝石的短刀,当即心头一动,飞速前行,待来到秃云身边时,抬手抽刀,顺势将刀放在了秃云的喉咙上:“谁敢动手我就杀了她!”
他这一喊,蛮兵登时一愣,赶忙放弃了刺击,停在了原地。
远处,正听从号令随军阵行来的士兵也都是一震,下意识间停在了下来,一时间军心荡漾,六神无主。
李巴山见此微微松了口气,悄然擦掉了额头上的汗珠:“好险!”
“放箭!放箭!不要管秃云死活,将她和汉将一同杀死!”
这时,在蛮兵军阵中,一个嘹亮刺耳的声音忽的响起。
正放松的李巴山一听,脸色登时大变,扭头一看,只见周围围上来的蛮族弓手已经搭弓摆箭,就要将他和秃云双双射死在战象上。
看到此景,李巴山目露不甘,心中慌乱无比,不由长长一叹:“吾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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