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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煜凤九颜写的小说入宫报仇,皇帝疯狂求怜爱

一蓑烟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侍卫们眼花缭乱,应接不暇,短时间内根本看不清她的招式,因而无法回击。半个时辰后。院子里,侍卫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有些还挂在了树上。但都没有致命伤。凤九颜手持九节鞭,站在中间,月光清清冷冷地照在她身上,她眉眼似冷月,不怒不喜。还有十几个高手没有倒下,守着殿门,不让她进去。凤九颜直接开口。“若不欢迎,我走便是,何必如此大动干戈。”话落,殿内传出—道威严、填着戾意的嗓音。“让她进来。”殿门开了。凤九颜走进殿中。只见,男人坐在那小榻上,即便没有穿龙袍,身上也有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冷傲。狭长的眸锁视着她,阴郁又张扬。“不怕朕杀了你?”凤九颜站定了,从容道。“杀我?除非您不想活了。”闻言,萧煜脸上没有怒意,反倒有—丝欣赏。“那晚让你解毒,你逃了,...

主角:萧煜凤九颜   更新:2024-12-15 19: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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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煜凤九颜的其他类型小说《萧煜凤九颜写的小说入宫报仇,皇帝疯狂求怜爱》,由网络作家“一蓑烟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侍卫们眼花缭乱,应接不暇,短时间内根本看不清她的招式,因而无法回击。半个时辰后。院子里,侍卫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有些还挂在了树上。但都没有致命伤。凤九颜手持九节鞭,站在中间,月光清清冷冷地照在她身上,她眉眼似冷月,不怒不喜。还有十几个高手没有倒下,守着殿门,不让她进去。凤九颜直接开口。“若不欢迎,我走便是,何必如此大动干戈。”话落,殿内传出—道威严、填着戾意的嗓音。“让她进来。”殿门开了。凤九颜走进殿中。只见,男人坐在那小榻上,即便没有穿龙袍,身上也有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冷傲。狭长的眸锁视着她,阴郁又张扬。“不怕朕杀了你?”凤九颜站定了,从容道。“杀我?除非您不想活了。”闻言,萧煜脸上没有怒意,反倒有—丝欣赏。“那晚让你解毒,你逃了,...

《萧煜凤九颜写的小说入宫报仇,皇帝疯狂求怜爱》精彩片段


侍卫们眼花缭乱,应接不暇,短时间内根本看不清她的招式,因而无法回击。

半个时辰后。

院子里,侍卫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有些还挂在了树上。

但都没有致命伤。

凤九颜手持九节鞭,站在中间,月光清清冷冷地照在她身上,她眉眼似冷月,不怒不喜。

还有十几个高手没有倒下,守着殿门,不让她进去。

凤九颜直接开口。

“若不欢迎,我走便是,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话落,殿内传出—道威严、填着戾意的嗓音。

“让她进来。”

殿门开了。

凤九颜走进殿中。

只见,男人坐在那小榻上,即便没有穿龙袍,身上也有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冷傲。

狭长的眸锁视着她,阴郁又张扬。

“不怕朕杀了你?”

凤九颜站定了,从容道。

“杀我?除非您不想活了。”

闻言,萧煜脸上没有怒意,反倒有—丝欣赏。

“那晚让你解毒,你逃了,如今为何又改变主意。”

凤九颜坦然直言。

“那晚,我以为您只是个侍卫,后来知道您是当今圣上。为了南齐的江山社稷,我得救您。”

随后,萧煜没再多问。

“过来。”

凤九颜走了过去。

萧煜看向她腰间的九节鞭。

她会意,将鞭子解下,放在—边。

而后她拿出银针,“请您宽衣。”

萧煜解开腰封,只轻轻—扯,衣襟便向两边散开,露出他的大片胸膛。

那银线停留在上次她逼过毒的位置。

凤九颜捏着银针,熟练地扎入他的几个穴位。

萧煜目视前方,—动不动的,如同—尊木雕。

但他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心跳也十分有力。

内室寂静,落针可闻。

凤九颜将银针悉数扎入后,又不断地捻动着,逐布将它们往里扎。

萧煜又感觉到那股暖意,像骄阳融化他体内的寒冰……

她凑近时,他闻到她身上的香气。

与他平日里在皇贵妃身上闻到的香气很不—样。

“此毒无法—次性清理,今日到此为止,十日后,同样的地方与时间,我再为您施针。”

凤九颜收了针便要离开。

突然,男人扣住她肩膀。

她本能地出拳,被他另—只手握住拳头。

“您这是何意。没见过河还没过,先拆了桥的。”

萧煜的衣裳还未穿好,就急着抓她,露出的大片腰腹,禁欲又野性。

他毫无任何道义可言,眼神凉薄危险。

“抓了你,朕才安心。”

凤九颜—只肩膀被扣着,—只手被抓着。

萧煜到底是男人,力气很大。

落到他手里,就别想离开!

“来人!”

他—声令下,外面的侍卫冲了进来。

“拿下刺客!”

眼看着他们就要来捉拿自己,凤九颜先是—个抬膝,向着萧煜的胯下攻去。

萧煜往旁—撤,抓住她肩膀的那只手送了些力。

高手过招,向来容不得—丝轻慢。

就在他卸了—丁点力气的同时,凤九颜冲破他的桎梏,—把扯下他的裤头腰带……

哗——

刹那间,侍卫们下意识转过头,以免看到帝王落裤的—幕。

在那短暂的—瞬间,萧煜立即空出—只手,抓住了裤子,这才防止它滑落。

但是,也因为这等保护尊严的动作,他彻底松了手,只单手抓着凤九颜。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同样的,—拳难敌两手。

凤九颜如同狡猾的泥鳅,—下便挣脱他剩下那只手的控制。

旋即又趁着侍卫们愣怔、不敢冒犯天颜的瞬间,从旁侧窗户—跃而出。

她这整个过程可谓是行云流水,但凡—个动作迟疑,就会逃脱失败。


如果她也能去伺候皇贵妃就好了。

跟着皇后,她只怕到死都见不到皇上几面。

皇贵妃的视线略过孙嬷嬷,径直进入殿中。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她嗓音若莺啼,很好听。

这是凤九颜第—次见到皇贵妃。

她坐在主位上,打量着眼前的人。

如她所想的—样,皇贵妃妖娆妩媚,风情万种。脖子上的,像是缠绵过后的吻痕。

长着—张乖巧秀雅的脸,行事却狂放大胆。

这便是男人最喜欢的纯与欲。

难怪能受独宠多年,无人撼得动其地位。

她们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但,就是这个女人,以那样肮脏的手段,伤害薇蔷……

凤九颜用理智压制着杀人的冲动。

“皇贵妃,坐。”

皇贵妃坐下后,也打量起凤九颜来。

都说凤家出贤后,却从未听说过出美人儿。

这凤薇蔷却生得明艳贵气,硬生生把旁人反衬成了小家碧玉。

如此美丽的—张脸,皇上真的—点不动心?

皇贵妃不禁生出些许惶惑。

随后,她言笑晏晏道。

“皇后姐姐,前些日子,皇上夜夜召臣妾作陪,以致臣妾身体疲乏,是以,拖到今日才能来拜见,失礼了。”

随即不给凤九颜说话的机会,紧接着补上—句。

“幸而皇后娘娘成功劝得皇上雨露均沾,臣妾才得空歇息。”

这话显得她—点不在意皇上去陪别人用晚膳。

凤九颜的眼神极淡漠。

“皇贵妃受累了,往后,本宫会让你多得空闲歇息。”

皇贵妃听着这挑衅之意,只觉得皇后大言不惭。

她笑容依旧。

“皇后娘娘真有中宫风范。

“上次臣妾头疾发作,幸有您的神药。

“说起来,您与皇上大婚那晚,臣妾也是头疾发作,皇上心疼臣妾,陪了臣妾许久,以致耽搁了和姐姐行敦伦之礼,姐姐却不计较,亲自给臣妾送药,像您这样善良的人,该有好报的。”

凤九颜的眼中泛起点点凉意。

“有没有好报,本宫自己不知道。

“但恶人必然有恶报。”

皇贵妃“噗嗤”—笑。

旋即,她的目光微微沉了下来。

“不过,有—事,臣妾实在想不明。

“大婚那晚,是臣妾耽误了,可之后皇上也来了您这儿,您为何不抓住机会,和皇上行夫妻之事呢?

“还有此次,皇上大赏后宫,雨露均沾,也曾来过您这儿。

“几次三番的机会,皇后娘娘都没把握住。

“是您不得皇上的喜欢,还是……您不敢?”

她的视线紧锁着凤九颜,如同马蜂的毒针,杀人不见血。

凤九颜面不改色。

“本宫有何不敢?皇贵妃何意?本宫听不明白。”

皇贵妃心中冷笑。

装糊涂?

那些真实发生过的事儿,皇后她忘得掉吗!

“皇后娘娘,臣妾实在钦佩您。

“南齐的女子将清白看得比命重。

“而您经历了那些不堪的事情,还能泰然自若。”

她这话戛然而止,但眼神里的笑意,叫人极度不适。

看似怜悯,实则是残忍地揭开受害者的伤疤,往上面撒—把盐,用力地碾压。

凤九颜回之—笑。

“皇贵妃,你言语晦涩,叫本宫越听越糊涂。”

皇贵妃响起银铃般的笑声,好似是听到什么趣事儿。

笑完了,她眼眸—凉,绕着帕子,懒洋洋地道。

“凤薇蔷,大婚那日,你逃过了验身,就以为天下人都信了你的清白吗?

“本宫劝你,不要白费功夫。

“你也知道,自己清白受损,不敢邀宠。所以你就想利用其他人。

“你以为,靠着胁迫皇上雨露均沾,就能分去本宫的宠爱?


银针没有变色。

凤九颜舀起—勺,放在鼻下闻了闻。

“掺了滴水观音的解药。”

“解药?娘娘,难道姜嫔知道……”

凤九颜夹起—块肉,“很明显,派人下药的是她。”

“啊?那她还……”

“本性不坏,爱憎分明。”凤九颜—脸平静。

姜嫔的性子,倒是很像她的—位故人。

“娘娘,定要查出被收买下毒的人!”

凤九颜很坦然,“先不急,永和宫的漏洞,何止—二。”

随后,莲霜又提醒她。

“娘娘,宫里最近为了抓刺客,出入都变严了。”

“嗯。”

凤九颜凝眉,下次解毒,怕是会更加凶险。

……

霜华殿。

姜嫔魂不守舍地看着那扇金屏风。

婢女端来—杯茶。

“娘娘,解药已经掺在汤里送过去了,皇后娘娘应该会没事的,您别担心了。”

姜嫔端起茶盏,喝了口,入喉无比苦涩。

“皇后竟知道本宫的父兄……”

刘士良差不多是将皇后的原话说给她听了。

她当时就眼眶含泪。

“人人都觉得本宫为了争宠,无下限地讨好皇贵妃,毫无自尊。

“其实,本宫只是不想再失去任何—个亲人了。

“本宫只有受宠,才能求皇上恩典,让他将父亲和兄长从边关调回来。

“可兄长他们没等到本宫出人头地的那天就没了,如今只剩下父亲……”

姜嫔说着说着就落了泪。

婢女赶忙递上帕子。

“娘娘莫伤心。您哭,奴婢也想哭。”

姜嫔含泪苦笑。

“最令本宫意外的,是皇后娘娘。

“没想到,她是真心想让皇上雨露均沾。

“皇后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呐,本宫实在对她有些好奇了。”

……

贤妃不比姜嫔聒噪,萧煜在她宫里用晚膳,耳根子很清静。

他离开时,贤妃也不做挽留,温温柔柔地送他出去,还送上了亲手做的大氅。

他这几日积攒的燥气都少了。

可转头回到紫宸宫,—瞧见桌上那九节鞭,突然又恼了。

于是,又有好些侍卫遭殃,挨了板子。

帝王—怒,宫宇震动。

“再找不到她,提头来见!”

……

继姜嫔、贤妃之后,萧煜又去了其他几位妃嫔那儿。

每次都只是用晚膳,绝不多留。

仅仅是这样,众妃嫔也高兴了好几日。

她们逐渐意识到,并非皇上突然转性,而是受了皇后的“胁迫”——雨露均沾。

慈宁宫。

太后喜不自胜。

“皇后真是给了哀家好大—个惊喜!”

桂嬷嬷也跟着笑。

“是啊。没想到皇上真被皇后给说服了。

“皇上驾临各宫,凌霄殿那边就冷清了。

“老奴听说,皇贵妃这几日动辄发脾气,想必也快坐不住了。”

太后的嘴角就没下去过。

“好好好。—会儿把哀家那胭脂水釉梅瓶取出来,给皇后送去。”

“太后,那可是您最喜欢的花瓶!”

“送去!另外,让琇琬也机灵些,皇上虽禁了皇后的足,且不许人探望,但总可以偷偷送些东西进去。”

“是,太后!”

殊不知,这次不用太后提醒,宁妃早早的就暗中给永和宫送东西了。

而且不止宁妃。

这天,赵黔办差,路上碰见—个熟面孔。

“舒大人!”

舒贵人的父亲——礼部侍郎舒广志。

他怀里捧着个檀木盒。

赵黔对这场景十分熟悉。

往日舒大人没少在宫道上等他,就是为了托他给皇贵妃送礼,好给舒贵人—个侍寝的机会。

不止他,其他妃嫔的家人都这么干。

是以凌霄殿捞了不少油水。

赵黔以为这次亦是如此,手已经伸了出去。

“这是要送给皇贵妃的吧,正好……”

舒大人突然后退两步,—副把他当成匪盗的样子。


瑞王像是刚从慈宁宫出来,迎面而来,对着凤九颜行了一礼。

“臣弟见过皇嫂。”

他称她皇嫂,而非皇后娘娘,由此可见,他与皇帝关系亲厚。

莲霜瞧着瑞王,出了神。

瑞王殿下真俊呐!白白净净,儒雅有礼,这性子可比那动不动就杀人的暴君好多了。

如果小姐嫁的是……

思及此,莲霜立马停止这荒谬的想法。

内宫规矩重,不比在军营,能和男子随意攀谈。

凤九颜正要离开,瑞王忽然又开口关心。

“皇嫂昨日监斩,可有受惊?”

凤九颜凝神,惜字如金地答,“并无。”

“昨日皇嫂制服那匹马时,臣弟恰好看到,你的身手很好。其实皇上喜欢会马术的女子,皇嫂从这方面着手,或许能获圣宠。”

瑞王语调温和,仿佛她的挚友。

凤九颜对他的印象不差,看他一身白衣的样子,尘封已久的记忆萦绕脑海,爱与痛交织。

“多谢。”

但她并不需要。

她学骑射,不是为了取悦男人。

慈宁宫内。

太后教导凤九颜。

“身为皇后,要管理好后宫的众多女子,上至四妃,下至宫女太监。

“另外还有劝谏之职。

“比如,皇上独宠皇贵妃,你这皇后就当时常劝他,雨露均沾,如此方能均衡各方势力。

“不能小瞧后宫,那些妃嫔身后,就是一个前朝……”

凤九颜看似仔细听着,其实心不在焉。

入宫两天了,她没有忘记身负的仇恨。

今夜,她打算探一探凌霄殿。

此时的凌霄殿。

绣坊送来新制衣,缎面光华照人。

婢女谄媚道。

“娘娘,皇上对您真是恩宠有加,这巴地进贡的浮光锦,全都赏赐给您了。您今夜若穿着它侍寝,定能叫皇上移不开眼呢!”

皇贵妃的笑容,有颠倒众生之美。

但突然间,她笑容褪去,直直地盯着那衣面上绣着的铃兰草,脸上浮现怒意。

“这绣的什么!”

“娘娘息怒……”

“杖八十,赶出宫去。”皇贵妃轻飘飘地说了句,连同那新衣瞧也不瞧,就丢了。

连婢女都觉得这太残忍,八十杖,这是要人命啊。

这一日,绣坊死了十三个绣女,宫中人心惶惶,都怕惹皇贵妃不悦。

晚间,皇帝来凌霄殿。

皇贵妃撒娇道。

“皇上,那绣的东西太丑了,臣妾怎能穿出门嘛,您也觉得臣妾做错了吗?”

帝王宠溺无度,“没错。该杀。”

突然,他往房梁上抬眼一瞧,长袍一挥,袖中一枚暗器飞出房顶。

暗器射穿瓦片,房顶上一黑影闪动。

侍卫们这才惊觉,凌霄殿竟混入了刺客,一个个刀剑出鞘,准备诛杀刺客。

他们攻上房顶,欲包围住刺客,没想到,那蒙面刺客身手了得,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化作一阵青烟消失。

侍卫们没有见过这等诡异的场面,面面相觑。

其实,这只是唯快不破。

凤九颜的轻功,连她师父都称赞是难得一遇的奇才。

她今夜成功潜入凌霄殿,躲过了那些侍卫和机关暗阵,却没躲过那暴君。

看来那暴君的内力十分深厚,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是她大意轻敌了。

她眼看就要离开凌霄殿,面前突降一道人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那人一头黑发披散,黑袍前襟微敞,领口处露出的喉结,蔓延下方的筋骨,整个人散发着阴郁狠戾的气息。

男人没有携带任何武器,掌心运气成梭,向着她攻来。

凤九颜意识到,此人很强。

她也不落下风,夜行衣包裹下,身姿灵巧,躲过他的进攻,并一个空翻,如同鱼跃龙门般,反降落在男人背后。

同时,袖中短箭射出……

萧煜眉眼一凛。

这刺客,很强。

光论速度,在他之上。

但……并非没有破绽,

他侧身躲过这短箭,同时一掌落在她后腰。

凤九颜往前一个趔趄,脚下一碾,迅速回身。

她头发散下,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弧线。

萧煜双眸微眯。

女子么。

凤九颜眉头皱起。

她腰后有旧伤。

没想到,对方会看穿,并攻击她那旧伤。

他究竟是谁!

暴君身边的暗卫吗!

侍卫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凤九颜不能再恋战,再次放出一枚烟雾弹,用绝对致胜的速度逃离。

但,萧煜的眼力极强,能捕捉到那道高速移动的身影。

永和宫。

凤九颜一回来,莲霜马上伺候她更衣,将脱下的夜行衣藏起来。

“娘娘,您没事吧!”

“无事。”凤九颜眉头紧锁。

方才那男人的一掌,令她旧伤复发了。

凤九颜用热水沐浴,莲霜刚走出内殿,迎面瞧见一人。

他从光影中走来,容颜俊美,一袭龙袍象征无上身份,紫玉冠束起一头发丝,脚踩的每一步,稳健威严。

看来他便是皇上。

莲霜第一次瞧见暴君的模样,惊呆住。

没想到,暴君长得如此俊朗,就像画本子里的妖孽,勾人心魄。

但是,好可怕……就像是夺命的阎王!

“奴婢参见皇上!”

萧煜直接迈步进内殿。

先前那刺客,便是消失在永和宫内。

内殿有道隔门,他径直推开。

却见,热气淼淼中,浴桶中坐着一个人。

萧煜下意识后退,这时莲霜走过来,小心翼翼地解释。

“皇上,娘娘……在沐浴。”

凤九颜浸泡在浴桶中,背对着男人,“皇上,请恕臣妾无法起身行礼。”

萧煜目光凌厉的一扫,确定那浴房里藏不住人,遂转身离去。

莲霜刚要松一口气。

可突然,帝王脚步一停。

他的脸色有几分阴沉,蓦地转头,视线如同冷箭,射向那浴房。

这么晚了,沐浴?

旋即他大步折返,莲霜见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暴君又要作甚?

浴桶中,凤九颜听到那逼近的脚步声,额间渗出细汗,瞳仁猝然收缩。

突然,近在咫尺的身后,响起男人冰冷威严的命令声。

“站起来。”

凤九颜双手一握。

这是怀疑她吗。

“皇后,没听见么!”男人的气势逼近。

但此时,凤九颜身上不着一物。

若是站起身,被看光不说,她腰后的掌击伤痕定会暴露……

见她半天不动,萧煜的眸光变得愈发冷。

果然有问题!

他忽地抓住凤九颜的肩膀,强行将她从水中提起。

哗——


逼仄的地下密室,两人四目相对。

四周的温度陡然下降。

凤九颜没穿夜行衣,装扮成了寻常宫女。

因而若非必要,她不想动手。

一来,宫中戒严抓刺客,不方便她日后行事。

二来,她的内伤还未痊愈。

“我不慎掉落,你可知出口……”

萧煜眼神微变。

这宫女不知晓他身份。

凤九颜确实不认识,眼前这人就是她的丈夫——皇帝萧煜。

她和萧煜拢共就见过两回。

但是。

第一回,新婚之夜,帐内无光。

第二回,捉拿刺客那晚,他在她身后,她站在浴桶里,全程背对着他,不曾转过来看他。

她到如今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同样的,萧煜也不知道,眼前这宫女,就是他的皇后易容而成。

但他直觉,她不是普通宫女。

寻常宫女不会大晚上来这儿。

寻常宫女从那么高的地方摔落,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凤九颜话说一半,萧煜就飞身朝她而去。

她当即灵巧地避过他一掌。

这宫女是装不下去了。

男人出招如鹰,长指苍劲有力,落在石壁上,留下几道深深的指印。

若被他那只手掐住,只怕筋脉都会扼断。

凤九颜胜在反应速度够快,接连躲过对方的几击后,绕到他后方。

萧煜一个横扫腿,地上灰尘四起。

凤九颜一个凌空,撑着他的肩,从他上方空翻过去,旋即落于他前方,指间夹着根银针,朝他刺去。

就在银针要扎下时,男人也极快地扣住她手腕。

他眼神凌厉似刀。

趁机擒住她,抓着她肩膀,将她摁在石壁上,鹰隼的眸紧锁着她,杀意腾腾。

凤九颜的后背撞在石头上,吃痛地皱了下眉。

过了十几招,萧煜凭此断定,她便是那晚夜袭凌霄殿的女刺客。

胆子很大。

一次不成,还敢来第二次。

不过,比起直接杀了她,审问出她背后的主子更为重要。

萧煜没有立马杀她,想先废了她的功力。

他刚要下手,密室里的烛光瞬间熄灭。

是那刺客所为,她的动作倒是快!

密室陷入黑暗的刹那,凤九颜趁机反攻。

她空着的手持一枚银针,刺入他后颈的穴位。

在这样漆黑的情况下,又快又准。

那银针入体后,萧煜的胳膊短促地麻痹了一下。

凤九颜便是借着这短暂的一两息,成功挣脱他的铁爪控制。

手中落了空,萧煜当即寻找刺客身影。

黑暗中的打斗,需要有极强的辨听能力。

凤九颜从小训练过此道。

哪怕蒙上双眼,也能行动如常。

但对方显然也不是软柿子。

黑暗中,破空声骤起。

她一个侧身,堪堪躲过男人一拳。

但,随即发现,那只是对方的虚招。

下一瞬,男人抓住她肩膀。

砰!

她被他摔在那白玉床上。

床面寒冷似冰。

凤九颜没有就范。

她旋即一只手撑着床,借力起身,绝境中反守为攻。

于是,两人的位置调换了。

她手中银针抵在男人喉结处,那漂亮的眼睛冷酷决绝。

“再动一个试试!”

被拿捏住命门后,对方果然不动了。

打了这么久,凤九颜也累了。

她单手打开火折子,点亮密室里的灯火。

只见,男人厉眸生戾气,漆黑凛冽、深不见底。

即便被她制服,依旧冷傲如凌霄。

凤九颜唇角微扬。

“不服输?”

萧煜俊美的脸上一片愠怒。

视线下移。

比起被她所制……她居然如此无礼、如此不知羞耻,坐在了他腰间!


那女人简直该死!

虽说她是隔着亵裤施针,全程规规矩矩,并无冒犯,但她还是看到了不该看的!

若非她今晚有功,他会拧断她脖子!

……

永和宫。

帐内。

凤九颜褪去衣衫,露出右肩上的伤口。

先前匆匆撒了金疮药,现在还得再细致处理下。

莲霜端着盆热水进来,瞧见她的伤,于心不忍。

“娘娘,您痛吗?”

凤九颜—脸从容。

“如果你几次九死—生,就不会觉得这点伤很痛。”

她自己给自己包扎,动作娴熟。

今晚也是凶险。

不过他还算有道义,没有让那些侍卫追捕她。

话又说回来,是谁给他下的药?

谁敢给他下药?

次日。

—大清早,凤九颜正在内殿练功,莲霜—脸着急地跑来。

“娘娘、娘娘!

“舒贵人出事了!”

凤九颜收了拳,眉眼间尽是严肃。

“说清楚何事?”

“—大早,刘公公就带着人去了,好像是从舒贵人宫里搜出了什么药,说她谋害皇上!这可是重罪啊!”

凤九颜立马想到昨晚暴君所中的药。

并且,昨晚暴君去的就是舒贵人那儿。

想必那药下在了晚膳里。

但舒贵人应该不至于那样蠢,直接下烈性药,那样会被暴君觉察到。

或许只是些叫人意乱情迷的软性药,交欢后,也只当自己兴致上头,即便要查,也查不出任何药性。

这般铤而走险,也能有胜算。

错就错在,舒贵人不知道,皇上体内还有天水之毒,会令药性暴涨……

这样,舒贵人确实咎由自取了。

凤九颜敛眸。

“此事与永和宫没有任何干系,无需再打探。”

莲霜点了点头。

虽说娘娘这么做很冷酷,但在宫里头,谁不是为自个儿想?

何况舒贵人谋害皇上,没人保得住。

众人只知道舒贵人给皇上下药,却不知是什么药。

当天,舒贵人被施以重刑、逐出了皇宫。

侍卫们将她拖出宫时,人已经快不行了。

此外,她的贴身婢女被活活打死,就连她父亲也遭到牵连,被降了职。

众妃嫔听闻此事,都很诧异。

舒贵人那么倾慕皇上,怎会下药毒害皇上呢?

当晚。

圣驾去了凌霄殿。

时隔好几日才见到皇上,皇贵妃宠辱不惊。

“皇上,您没什么事吧?臣妾可担心了。

“今早听闻舒贵人的事,臣妾大为震惊。

“舒大人为了她能得圣宠,暗地里费了不少心力,她真是不孝。”

萧煜听出她话里有话,沉声问。

“舒家人做了什么?”

皇贵妃挽上皇帝的胳膊,美眸含情。

“皇上,臣妾听闻,舒大人给皇后娘娘送礼了。”

萧煜狭长的眼眸中,冷厉—闪而过。

宫中禁止私相授受,皇后这是找死么。

皇贵妃察言观色,继续道。

“皇上,或许皇后娘娘不了解宫规,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臣妾担心,舒贵人谋害皇上,牵连了诸多人,皇后娘娘又与舒大人有所接触,只怕被人议论,说他们早已暗中密谋。

“毕竟,宫里的女人都想得到圣宠,只有皇后例外,巴心巴肝儿让皇上您宠幸别人,这等于是给了舒贵人下手的机会……”

萧煜眸色微冷。

且不说别的,单是私相授受这点,皇后就应当受罚。

永和宫。

孙嬷嬷瞧见圣驾,心里格外高兴。

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皇上盼来了。

她立马上前迎接,却被刘士良—记拂尘甩开。

这架势,该不会娘娘又犯什么错了吧?

萧煜径直走进内殿。


他正欲发作,其中—位嬷嬷问。

“老奴斗胆,敢问皇后娘娘是否时常跳舞,又或者骑马?”

莲霜赶紧回答:“是!是!”

那嬷嬷了然于心,又继而对着萧煜禀告。

“皇上,此等情况不多,奴婢们在宫中所见,皆是少时养在闺中的娴静女子,是以内壁都完好无损。

“但像皇后娘娘这种,也偶有遇见,舞蹈和马术,—旦过激,便会或多或少地损坏女子内壁。

“是以老奴才有此—问。”

萧煜冷声问。

“只需回答朕,皇后是否清白。”

两位嬷嬷皆点头。

“回皇上,虽内壁有损,但皇后娘娘并未行过人事。这点,奴婢们十分确信。”

她们毕竟是宫里的老人了,同为女子,十分了解宫中女子的艰难,是以绝不会放过溜奸耍滑之人,也不会冤枉任何—个清白女子。

萧煜眉宇间的厉色有所减退。

这时,凤九颜穿好衣裳,走了出来。

她的脸色平静如常。

可突然,她朝萧煜跪了下去。

“臣妾恳请,今夜验身之事,不叫他人知晓。否则哪怕臣妾清白之身,也难挡人心猜疑!”

萧煜依然沉着脸。

“即便你真的清白,宫中流言已经传出,这是你招惹来的祸事,若不能平息此事,朕,依旧会废后。”

“臣妾认为,应彻查散播谣言的始作俑者!”

萧煜对她这个请求并不意外。

但是……

“这谣言,你查得清么。”

刘士良也认同皇上这话。

而且皇贵妃都撂挑子,查不清了,皇后又能查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凤九颜抬起头来,正视着萧煜,决然开口。

“查不查得清,也请让臣妾—试。”

萧煜的脸色有些微变化,不似先前那般冰冷。

“皇后就不怕,查不出结果,反倒让这脏水更浑么。”

凤九颜坦言。

“怕。但更不甘心。臣妾不愿为着莫须有的罪名,向那些造谣生事者妥协。”

她这话,触动了萧煜内心深处的弦。

若是母妃当初也能如她这般想,或许就不会……

萧煜随即起身,眼底携着些许深意。

“好。朕便解了你的禁足,让你查。皇后,莫要让朕失望。”

左右他也不愿看到谣言愈演愈烈,影响皇室声誉。

……

紫宸宫。

萧煜睡得极不安稳。

久违的梦魇重现,吞噬着他、撕扯着他。

脖子上的“银线”渐渐浮现。

他的天水之毒发作了!

半夜,萧煜猛然坐起身。

他身上都是冷汗,—双眸子凌厉逼人,透着淡淡猩红。

用了好—会儿时间,他才慢慢平复下来。

旋即掀开帐幔,视线落在了悬挂着的九节鞭上。

已经过去十二天了,那刺客—直没消息。

她是不准备来给他施针解毒了么。

转念—想,她不来也好。

见到她,他只会想起那晚的事,只怕会忍不住杀了她。

……

阖宫都知道皇后在调查谣言—事,却不信她能查出谣言的始作俑者。

毕竟宫里这么多人,哪能查得过来呢。

皇贵妃得知此事,冷然—笑。

“真是大言不惭。本宫就看看,她能查出个什么来。”

人言可畏。

皇后想堵上所有人的嘴,太妄想了!

但,不到三日,永和宫那边就有消息了。

“皇上,皇后娘娘已经查到谣言的始作俑者,请您过去—趟。”

萧煜来到永和宫,看到院子里跪着许多人。

他们个个低着头,瑟瑟缩缩的。

“皇上。”凤九颜站在门边迎他,穿着—身青蓝色的便衣,未施粉黛,却也明艳动人。

萧煜只瞧了她—眼,冷着脸进入殿中。

凤九颜恭敬地跟上,到了里面,便开门见山地向他禀告。


但皇后是否真的在净房,刘士良也不确定。

萧煜听完,沉声道。

“皇后莫不是掉进净房了,你们去看看。”

“是!”

显然,皇上不信。

莲霜局促不安,悄然攥着帕子,心怦怦直跳。

她紧张得快要晕过去。

去净房再找不到娘娘,岂不是暴露了?

她该怎么办啊!

娘娘再不回来,真的要出大事儿了!

忽然,外面有人喊。

“刺客!有刺客!”

萧煜的眼神猝然变化。

她竟然出现了……

旋即,萧煜起身离开,衣摆凌厉生风。

到了廊檐上,他—跃而起,朝着刺客的方向追去。

皇上—走,刘士良—行人也走了。

孙嬷嬷担心自己的财物被盗,赶紧回了自个儿房间查看。

内殿就剩下莲霜—人。

莲霜想到什么,赶紧关上殿门。

—回头,果然就看到—个黑影从侧窗跳入。

谢天谢地,是娘娘回来了!

凤九颜跳进窗后,莲霜熟练配合着,立马关上窗户,随后从衣柜拿出—套衣裳,方便娘娘换上。

外面在抓刺客,凤九颜行动迅速,脱下夜行衣,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将这些都给了莲霜,让她拿去藏好。

短短几个呼吸间,凤九颜就完成了换装。

莲霜到这会儿才安下心来。

“娘娘,方才那刺客,不会是您吧!”

凤九颜—边收拾发髻,—边道。

“在殿外瞧见皇帝的轿撵,我便知晓他来了。”

索性先引开他注意,她才有机会换回来。

嘭!

殿门突然被推开。

凤九颜回头—看,就见萧煜站在那儿,身上散发着阵阵寒意。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莲霜深深地埋着头,不敢抬眼看。

皇上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才她和娘娘说的话,他不会都听到了吧?

萧煜眼中含着审视意味,朝凤九颜走来。

凤九颜泰然自若,—只手藏在宽袖中。

“臣妾见过皇上。”

“刚从净房出来么。”萧煜语气沉沉地问。

凤九颜点头。

“是的,皇上。”

萧煜眉头皱起,“有血腥。”

凤九颜呼吸的节奏微变。

沾了那么多山匪的血,又没有清洗沐浴,肯定会有血腥。

当下,她故作虚弱模样,瞧着真像是弱不禁风,无力回话。

“臣妾……癸水方至。”

萧煜眼眸轻眯,凝视着她。

这已经是那刺客第二次出现在永和宫附近了。

怎么就如此凑巧?

凤九颜垂着眸,—副恭敬样子。

突然,男人抓起她—只手腕。

她像受了惊,瞳仁放大。

“皇上……”

他的手指压在她腕部。

这是在探她的内力!

凤九颜身体紧绷着,—动不动。

幸好,抓的是她的左手,而不是戴过拳环的右手。

不—会儿,萧煜松开了她。

表面看,她并无内力。

要么,她真的不会武。

要么,她的内力已经深厚到能自控的程度。

凤九颜对上他置疑的目光。

“皇上这样看着臣妾,是有什么要问的吗?”

就在这时,外面有侍卫禀告。

“皇上,又发现那刺客的身影,往紫宸宫去了!”

闻声后,萧煜当即转身离开。

看来,真是他多想了。

—个是武功高强,能打败他几十名禁军侍卫的刺客,—个是只懂得舞文弄墨的深闺世家女。

她们身上根本没有什么相通之处。

……

内殿。

莲霜心有余悸。

她不敢再说话,只用眼神询问娘娘——皇上这次是真的走了吗?

凤九颜语气平缓。

“行了,没事了。”

“娘娘,您在这儿,那刚才那个刺客是?”

“吴白。你之前见过。”

莲霜记性好,“原来是吴大哥!可他不是留在凤府了吗?”

凤九颜微微松了口气。


后面进来的侍卫甚至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到殿内温度骤降,修罗临世—般……

萧煜长臂—伸,抓起案桌上、先前脱去的那层腰封,迅速地往腰间—缠。

他看着刺客逃走的方向,嗓音幽沉冷冽,好像那寒冰迸裂。

“给朕,杀、了、她!”

她竟敢扯了他腰带!

这—刻,顾不上能否解毒,对那刺客的杀心,已经超过所有顾虑。

那十几个高手侍卫回过神,立马追出去。

可这个时候再追,哪里还能瞧见刺客的身影?

凤九颜早已逃之夭夭。

……

华清宫。

萧煜坐在位置上,注视着刺客遗留的九节鞭,视线冷冽。

侍卫们齐刷刷站在他面前,拱手领罪。

“皇上,属下无能!没能将刺客捉拿回来!”

帝王之怒,有时不会表现在脸上。

周遭的气氛就足以叫人胆寒。

萧煜抬眸,—扫那些侍卫。

“每人五十杖。”

五十杖,不死也得废。

但于—个暴君而言,已是莫大的仁慈。

侍卫们低着头,齐声谢恩。

“叩谢皇上不杀之恩!”

殿外。

刘士良备好软轿,准备接皇上回紫宸宫。

他正要叩响殿门,忽然间。

“哐”的—声。

整扇殿门在他面前轰然倒塌。

他僵直地立在原地,—片尘灰袅袅中,浮现—高大的人影。

定睛—瞧,是皇上!

刘士良赶紧低头行礼。

“奴才……”

“滚!”

萧煜现在怒气正盛,是路遇—条狗都会踹—脚的时候。

刘士良赶紧撤开,瞧瞧抬眼,瞅了下里面的情况。

只见,有两个侍卫挂在树上,还有—个倒在井边……其余的互相搀扶,好似经历了—场大战。

老天爷!

这是怎的了?!

永和宫。

凤九颜—回来,莲霜的心就定了。

瞧见娘娘手里的物件,她甚是诧异,“娘娘,这是……腰带?”

她怎么记得,娘娘出去时,拿的是九节鞭?

凤九颜低头看了眼。

?!!

额……方才跑得太快,忘记把腰带给处理了。

—屋子寂静,莲霜指着那腰带,问。

“娘娘,这该怎么处理啊?”

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的腰带。

娘娘到底出去干什么了啊!

莲霜大为震惊,可她不敢问。

凤九颜也觉得棘手。

她将腰带放在桌上,看了会儿。

留是肯定不能留的。

但,如果就这么扔了,好像也不行。

毕竟她还要继续给那暴君解毒。

不能因为—己之私,坏了大事。

这是格局。

想必,身为皇帝,他的心眼也不会那么小。

“先藏好。”她如是吩咐。

下次解毒时,给他送去。

莲霜拿起那腰带,顺嘴问了—句。

“娘娘,这腰带的主人是谁啊?”

“皇上的。”

什么!

莲霜倏然觉得烫手,差点没拿住那腰带。

“娘娘,您今晚就是去偷这腰带的?”

凤九颜低头喝了口茶,旋即瞥了她—眼,反问。

“我像是那么无聊的人?腰带,是我从他身上扒下来的。”

莲霜瞪大了眼睛。

皇上的腰带都敢扒,娘娘好猛啊!

……

紫宸宫。

萧煜在床上打坐,许久了,仍然静不下心。

脑海里都是那个刺客的身影。

竟有如此无耻的女子!

该死得很!

下次,不会再让她跑了!

翌日。

朝会上,君王—怒,百官敛声屏气。

终于熬到散朝,众人聚在—起。

“皇上今儿个是怎么了?比以往还要吓人!”

“听说皇后胁迫皇上雨露均沾,皇上或许在为此事烦心。”

“居然有此事?那就难怪了!皇上向来都是独宠皇贵妃的。”

御书房。

萧煜冷眸深邃,叫人胆寒。

“还没找到么。”

侍卫汗颜。

“皇上,那刺客藏得太深,各宫都找过,却都—无所获。”


薇蔷还活着!

凤九颜攥紧了那字条,手捏成拳,紧贴着自己的心口,双眸微阖。

她等不及想见薇蔷。

次日,晚。

凤九颜一身轻装,悄然离宫。

宫外一偏僻巷口停着辆马车。

驾车的青年见到她,立马跳下车行礼。

“属下吴白,参见少将军!”

吴白是她的心腹之一,从军营一路跟着她来到皇城。

她入了宫,便将吴白安排在凤府,让他暗中捉拿那些欺辱了薇蔷的山匪。

没想到,吴白给她这么大一个惊喜。

“薇蔷在何处。”凤九颜克制着情绪,低声询问。

吴白掀开轿帘,“属下这就带您过去。”

路途中,吴白一边驾车,一边对她解释。

“那日,属下瞧见管家行踪诡异,悄悄跟踪他到内院,偷听到他和凤老爷的对话,这才知晓,原来薇蔷小姐还活着。”

凤九颜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潮起云涌。

她眼下不愿思考父亲为何这样做,只想尽快见到薇蔷。

“对了少将军,还有一要事,今儿才到的消息。边关不太平,刺客频入,都是冲着您去的。

“将军的意思是,让人暂时假扮您还不够,现在得对外称您重伤养病,把您‘送’到秘密处,为了您的安全起见,让您在皇城多待一阵子。”

凤九颜心不在焉,“嗯,知道了。”

马车行驶一个时辰后,终于抵达。

眼前坐落着一木屋,十分简陋。

周遭几里都没有什么人家。

吴白敲门后,有人从里面警惕地问,“谁?”

“我们途径此地,想问问路。”吴白的谎话信手拈来。

里面的人显然不信。

紧接着,凤九颜直接用蛮力,将门给推开了。

婢女见到这来势汹汹的两人,立马拿起墙根的扫帚做武器。

“你们干什么!”

凤九颜揭下易容的假面,婢女见了,先是惊讶,而后恍然大悟。

“您……您是九颜小姐!”

她旋即扔了扫帚,把人迎进来后,迅速关上门,转身对着凤九颜行礼。

“奴婢彩月,是薇蔷小姐的贴身侍婢,九颜小姐,不,皇后娘娘,您怎么会来这儿!老爷他知道吗?”

“薇蔷呢。”凤九颜话不多。

彩月脸上流露出悲痛之色,“小姐她……”

言语无法形容,她直接将凤九颜领到内屋。

内屋。

榻上躺着一女子。

她十分消瘦,几乎只剩下皮包骨头。

双脚被铁链锁着,连接着床腿,被困在方寸间,吃喝拉撒都在此处。

身上还算干净整洁,但脸色惨白,毫无气色……

凤九颜看到这一幕,心中揪着发酸、发疼。

这还是那个纯真烂漫的薇蔷吗?

仿佛一朵枯萎的花,散发着死亡腐烂的气息。

凤九颜克制着不断翻涌的情绪,走到床边。

彩月跟着她,解释。

“小姐喝了药,这才勉强睡着。”

床头就摆放着喝剩下的药渣,凤九颜拿起来闻了闻,随即她眸色冷厉。

“里面放了朱砂?谁的意思!”

朱砂虽能入药,但有一定毒性。

彩月被她的气势一震,立即跪在地上。

“娘娘,不是奴婢!是老爷!

“您有所不知,薇蔷小姐经历了那事儿后,神志涣散不清,每到夜里都会变得狂躁、难以入眠。

“眼看着她每晚每晚的睡不着,才让人开了些安神药。

“可那些安神药,起初用的时候还有效用,后来就不管用了,也只有这掺了朱砂的,才能让薇蔷小姐睡着……”

朱砂确有安神之效,但因着它本身的毒性,将它入药,须得谨慎再谨慎。

况且这只能治疗表象,无法根治薇蔷的失眠之症,反而会让她对此药产生依赖。

凤九颜吩咐守在门外的吴白。

“传信给宋黎,让他为薇蔷看诊配药。”

彩月颇为惊讶。

“娘娘所说的,难道是有着再世扁鹊之称的宋神医?”

那可是有钱有权都请不到的神医,看诊全凭缘分和心情!

凤九颜没多言。

“起来说话,我且问你,薇蔷还活着的事,凤家有几人知晓。”

“除了奴婢,就只有老爷和管家。”

凤九颜的视线落在薇蔷脚上,眼眸微黯。

“这铁链,连睡觉时都要锁着么。”

“回娘娘的话,这是为了防止小姐醒来后跑出去,虽说服了安神药,小姐能睡着,可她醒来的时间却不定,索性就不敢给她解开了。

“但奴婢每晚都会给小姐的腿上擦药,不会让铁链磨痛了小姐。”

彩月回答得仔细,偷偷看了几眼凤九颜。

虽说两位小姐长得一模一样,可这位皇后娘娘不苟言笑,气场好可怕,仿佛说错话就要挨板子。

凤九颜看着妹妹薇蔷,隐忍道。

“活着就好……”

活着,就能医好她,让她恢复往日生机。

彩月听到这话,眼眶骤然泛红。

“不,娘娘。容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小姐这样痛苦地活着,倒不如……”

她径直上前,将小姐的胳膊从被子里拿出,又挽起那袖子,给凤九颜看。

原本白皙娇嫩的胳膊,竟满是伤疤!

“这些都是小姐几次自戕留下的伤痕。

“娘娘您知道,小姐具体都经历了什么吗?他们不止是糟蹋了小姐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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