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有的苍蝇你不想招惹,他偏偏要围着你转。
果然,一进门后,施听耳里就听到了污言秽语——
“好外公,求你了,就借我们五千万吧,不然我爸知道我在外面赌那么多,铁定要把我腿打断了。”
“爷爷您不能那么偏心,给施听那么多钱开酒吧,就不给我们钱,我们也是您的孙子啊!”
爷爷被围在中间,像被蚂蟥吸血的牛,恼怒地一声声拒绝、驱赶,却无济于事。
他们嬉皮笑脸地凑近他,非得从爷爷身上扒块皮才罢休。
施听站在那看了会,脸色慢慢发冷。
正好她现在心情够差,找到几个活靶子给她发泄。
她拎着铁质拐杖过去,用力敲了下那败家子的小腿胫骨。
把怨气都注入进力气里,这一击“啪”地脆响,光想象就知道有多疼。
“啊!我草!”
施家律粗狂嚎叫一声,弯腰倒在地上,痛得满脸通红。
他瞪向那淡淡而立的始作俑者,大声咒骂,“wcnm啊施听!你他妈的臭婊子,你敢打我……”
施听拐杖直接伸到他脸上,狠狠抽扇两下:“你嘴又进屎了是吧?”
地上的人还在骂:“我日你……”
施听冷着脸,手起拐杖落,“啪啪”又是两下,那张脸立即肿得惨不忍睹。
施爷爷有三个儿子,一个小女儿。
这个施家律,是施爷爷小女儿的儿子,头号败家子。
吃喝嫖赌样样都占,高中因吸烟、泡吧、摸女生屁股等恶行,被勒令退学。
可偏偏他妈溺爱他得不行,说什么,生的时候差点没保住,长大后不能让他吃一点苦。
施听只觉得他们全家都有病。
施爷爷本就烦躁,看到面前兄妹二人互打,更来气,拐杖重重敲地:“都行了,不许闹了!”
施听没动,目光恶狠狠地瞪着施家律。
施爷爷又朝施听吼:“听听!爷爷说话你也不听了?”
施听回头看了爷爷一眼,这才从施家律的身上起来,拐杖指他那张肥猪脸:“你给我出去,滚出我家,现在就滚!”
施家律满嘴脏言脏语,“臭婊子,老子记住你了,有的你受的以后,他妈的!”
他拉着几个兄弟往外走,一路走,一路发泄似的踹翻椅子。
狠狠摔门,整个墙壁都震颤了下,随即,就听跑车轰鸣着离开的声音。
施听这才觉得污浊的空气干净了些。
她对老人家埋怨道:“您干嘛放他们那种人进来?”
施爷爷不答,皱眉反问她:“你腿伤成这样,出去乱跑什么?”
施听扔掉拐杖,“嘭”地坐在沙发上,冷冷甩两个字:“有事。”
施老爷见她那态度,更是来气,厉声沉目教训:“才听话了几天,两小时没看着你就乱跑?”
“我酒吧员工出事了呀,当然得去看看。”
施听接过佣人递来的燕窝,搅着金黄的汤汁,“施家律又赌博欠钱了?上次要两千万,这次要五千万,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家里这些事,不用你操心。”
施爷爷叹了口气,皱着花白的眉,拐杖指了指她的腿,“把你自己的腿养好就行了。”
施听小尝口燕窝汤,浓郁的甜滋滋味儿,她嘟嘟嘴:“知道啦。”
*
两辆兰博基尼,迅速抵达赌场门口。
施家律一下车,立刻有美艳性感的女郎拥上去,挽着他的胳膊,像没骨头似的拥他进场:“哥哥,怎么今天这么晚才来呀,人家都等你好久了~”
施家律冷哼一声,低头在美女嘴上狠狠亲了口,左手再揉了把圆臀,“干嘛,对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讨厌~”
女郎被吻得吟叫连连,黏着他的身子,“是顾老三,他已经在赌桌上等你很久啦。”
“走。”
顾宁泽正坐在桌前,修长手指把玩着筹码。
一抬头,就见那败家子走来,身后一堆人伺候着。
顾宁泽是顾家第三子,外人叫他顾老三,出名的玩世不恭贵公子。
“坐啊。”顾宁泽拍了下身边兔女郎的屁股,“发什么呆,看到施爷来了,还不倒水?”
“是。”兔女郎娇滴滴地应一声,走到施家律身边。
“怎么来这么慢,看看时间,自罚一杯啊。”
顾宁泽一边说,一边叼了根烟,递给施家律一根。
他却抬手拒绝,心情阴郁地挡开兔女郎的茶,指着那边的白兰地,“给老子倒那个。”
“不抽了,牙疼。”施家律一饮而尽,辛辣的高度数酒烧得他胃子发疼。
顾宁泽倾身上前,才发觉施家律脸上有伤:“卧槽!你这叼脸怎么回事啊?肿那么大块?跟哪个女人弄的啊?”
“弄马呢。”哪壶不开提哪壶,施家律一脚踹过去,“我妹那泼妇搞的。”
施家律有很多妹妹,但最著名,也最让人念想的,是那个行走的春药——施听。
那一朵高岭玫瑰,心高气傲,什么样的男人都看不上。
越是得不到的尤物,越是人人都想采撷。
顾宁泽也不例外。
“你妹,听听啊。”
顾宁泽很有深意地微笑,舌头缓缓舔了下牙齿,“她这么泼辣呢,能把你打成这样。”
施家律抹了下嘴角疼痛的痕迹:“废话,要不是老爷子在场,我必弄死她。”
顾宁泽哼笑了下,把玩着手里的牌,跟施家律旁边的女郎使了个眼色。
女郎知会一笑,偷偷看一眼施家律的手牌,然后跟顾宁泽做小动作,出老千。
他在这赌场里混得比施家律要久,这些女郎们他都玩了个遍,想动点手段,太轻易不过了。
顾宁泽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轻飘飘地扔下手牌:“啧啧,看来你的好妹妹把你的好手气都收走了,这一局,我又赢咯。”
“我操!”
施家律不敢置信摔下手牌,狠狠踹了下桌子,“妈的!老子把所有筹码都赌上了!”
顾宁泽慵懒地靠在沙发里,掸了掸烟灰,嗤笑:
“不就六千万吗,加上昨天输的五千万,就收你一亿。对你们施家而言,不是信手拈来吗?”
施家律叹气咒骂:“他妈的最近手头紧,你又不是不知道。”
“哦——倒也是,早知道我就让你一点了。”
顾宁泽略带惋惜地摇头,倾身凑近桌面,露出奸诈的笑容:
“这样吧,我有个法,你要是做成了,这一亿我就不要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