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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医女:将军,该吃药了后续+完结

二乔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记忆里,每次下雨,外婆就会找很多锅碗瓢盆去接雨水。若是下雨时间长,只能任由东西被雨淋湿。这几年两个舅舅合力,一点点的收集材料,把茅草屋加固加高还扩建多了两间,尚且能勉强住人,但想遮风挡雨就很难。眼下家里只靠二舅一人在城里打零工,挣点微弱工钱艰难度日。即便有大舅时常贴补,也是杯水车薪。家徒四壁,生活难以为继,所以,她首先得想法子挣到钱……正想到这儿,“吱呀”一个人趁着夜色推开了那扇简陋的柴扉,走了进来。她定睛一看,是二舅杨福生。不等她说话,二舅便喜滋滋的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破布包着的东西,“娇娇,给。”“这是?”二舅凑到她耳边,神神秘秘的说,“是大肉包子!东家厚道,家里吃不完的肉包子就拿来分给我们,一人一个。”他黝黑的脸上挂着憨厚的...

主角:林娇娇陈武   更新:2024-11-28 15: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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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娇娇陈武的其他类型小说《农门医女:将军,该吃药了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二乔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记忆里,每次下雨,外婆就会找很多锅碗瓢盆去接雨水。若是下雨时间长,只能任由东西被雨淋湿。这几年两个舅舅合力,一点点的收集材料,把茅草屋加固加高还扩建多了两间,尚且能勉强住人,但想遮风挡雨就很难。眼下家里只靠二舅一人在城里打零工,挣点微弱工钱艰难度日。即便有大舅时常贴补,也是杯水车薪。家徒四壁,生活难以为继,所以,她首先得想法子挣到钱……正想到这儿,“吱呀”一个人趁着夜色推开了那扇简陋的柴扉,走了进来。她定睛一看,是二舅杨福生。不等她说话,二舅便喜滋滋的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破布包着的东西,“娇娇,给。”“这是?”二舅凑到她耳边,神神秘秘的说,“是大肉包子!东家厚道,家里吃不完的肉包子就拿来分给我们,一人一个。”他黝黑的脸上挂着憨厚的...

《农门医女:将军,该吃药了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记忆里,每次下雨,外婆就会找很多锅碗瓢盆去接雨水。

若是下雨时间长,只能任由东西被雨淋湿。

这几年两个舅舅合力,一点点的收集材料,把茅草屋加固加高还扩建多了两间,尚且能勉强住人,但想遮风挡雨就很难。

眼下家里只靠二舅一人在城里打零工,挣点微弱工钱艰难度日。

即便有大舅时常贴补,也是杯水车薪。

家徒四壁,生活难以为继,所以,她首先得想法子挣到钱……

正想到这儿,“吱呀”一个人趁着夜色推开了那扇简陋的柴扉,走了进来。

她定睛一看,是二舅杨福生。

不等她说话,二舅便喜滋滋的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破布包着的东西,“娇娇,给。”

“这是?”

二舅凑到她耳边,神神秘秘的说,“是大肉包子!东家厚道,家里吃不完的肉包子就拿来分给我们,一人一个。”他黝黑的脸上挂着憨厚的笑,眼睛黑亮黑亮的,好像得到了大宝贝。

林娇娇默了默,哑声问,“二舅,那您吃晚饭了吗?”

杨福生目光微闪,“吃了吃了,还是香喷喷的大米饭呢。”双眼却心虚得不敢看她。

林娇娇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二舅是那么老实的一个人,他说谎怎么能骗得过她呢?

这带着馊味的包子,许是人家发给他当晚饭的,他却饿着肚子,翻山越岭的带回来给她!

杨福生察觉到外甥女有些不对劲,便有些紧张了,“娇娇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听见说话声,冯氏这时也走了出来,截断了他的话,“福生,你不是说还有两日的活儿没干完么,怎的就回来了?”

省城离得远,走一趟要花一两个时辰,为了节省时间,杨福生平时要么就歇在主家的柴房,要么就随便找个角落对付一两晚。

“娘,剩下的活儿不多了,主家说他们自己做。”杨福生从怀里掏出一个破旧的荷包递给冯氏。

冯氏捏了捏,荷包里顶多只有二十枚铜板,不禁心里发苦。

干了好几日苦力活,才换来这么点工钱,眼下连这点活儿都没有了,这日子真是越过越艰难。

瞧见儿子面露苦涩,她装作欢喜的把荷包揣腰包里,“苦了我儿了。先歇着,娘这就去给你熬粥。”

杨福生连忙道,“娘,不用,我吃过了……”

“走了那么远的路,吃过也饿了,赶紧坐着。”

冯氏风风火火走了,她怕自己多呆一会儿都要哭出来。

他走两个时辰到家天还未全黑,也就是说,他往回走的时候还未到饭点,主家又怎会给饭他吃?

这么说,不过是舍不得吃家里的这一顿而已。

这孩子,太让人心疼!

林娇娇掐了一点包子,放嘴里嚼了两下,然后深深皱眉头,把包子递给杨福生,“舅舅你吃吧,我吃不下,一股子馊味。”很嫌弃的样子。

杨福生无奈而宠溺一笑,“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捂在怀里。”

他看了看包子,一脸的惋惜,“这么好的东西,娇娇你吃不下,可惜了。”

他往里边走,看样子是想去伙房。

娇娇上前拦他,“舅舅,外婆和娘都吃了晚饭的,你就把这包子吃了吧,不然你要饿出病来,咱家怎么办呢?”

她不是不心疼外婆和娘,也想让她们尝尝味道。

只是舅舅才是这个家的主心骨,他若倒下了,这个家也倒了。

杨福生这才没坚持,叹息一声,回到榕树下坐着,一点点的把包子吃掉。

吃完还在回味无穷,“娇娇,等明日舅舅找到新的活儿,回来就给你买一个新鲜的大包子,皮薄馅儿多,一咬那肉汁儿顺着手往下流,啧……舅舅也不揣着了,就拿在手里,不会变味。”

林娇娇眼眶发胀,“好。”

默了默,又问他,“二舅,你知道城里哪些医馆收药材吗?”

杨福生想了想,“应该不收,医馆只给人看病抓药,有固定的药材商供货。”

“那你知道药材商在哪儿收药材吗?”

杨福生搔了掻头,“我也不知,改日我给问问。不过,贵重药材北方才多,咱们这边的药材也大多是那边运过来的,本地鲜少有药材商。”

林娇娇道,“那也还是有的,总不能被北方药材商给垄断了,舅舅你给好好问问。”

“好。”杨福生后知后觉,“娇娇,你问这个干什么?”

“二舅,您有所不知。”林娇娇又把自己编织的“在深山老林遇到一位白发老爷爷”谎言搬了出来。

末了又补充,“师父教会了我辨认药材和医术,我就想着采些草药卖,补贴下家用。”

“娇娇,你这是真人不露相啊!”杨福生抚掌大乐,很是替她高兴,“能有这样的机缘,是你的福气。”

顿了顿,又叹息,“只可惜你是个女儿家,要不然你就能当郎中,从此不愁吃穿了。”

女子身份低微,很难取信于别人,故而女郎中很稀少。

林娇娇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不着急,先卖药材,我摸清了路子再说。”

杨福生正要说什么,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

伴随而来的是微弱的火光,以及孩子们的欢呼声。

“奶奶……”

林娇娇看过去,是大舅杨福海的三个孩子。

长子叫杨金,今年十岁。

二姑娘叫杨银,八岁。

小儿子叫杨宝,五岁了。

三个孩子都很瘦,脸黄黄的,头大眼睛也大。好在相貌都随了杨家人,眼睛澄净如琉璃,眉清目秀的,倒也挺可爱。

杨福海夫妻举着松木火把,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跟着走进来。

杨福生起身,“大哥大嫂,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

“你大嫂回娘家喝喜酒,带了些菜回家。”杨福海递给他一个大海碗。天色暗,林娇娇也看不出里面装了什么,不过闻到了肉香。

杨福生没伸手接,“大哥不用,留给孩子们吃。”

“端进去便是,费什么话呀!”杨福海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这又不是给你一个人吃。”

杨福生这才接了。

大嫂王春花就见缝插针的问,“娘呢?”

林娇娇答,“大舅娘,外婆在伙房里忙呢。”

王春花的目光就落在她身上,是那么的意味深长,“娇娇,你昨晚上在哪儿呢?”

林娇娇心虚了,却装得一脸困惑,“在家睡觉啊,怎么了?”


王春花盯着她看了好久,才道,“最好是这样。”

她把火把递给杨福海,又把大海碗拿了过来,转身往火房而去。

走了两步又喊一嘴,“娇娇你来帮着烧火。”

林娇娇微怔,感觉她有话对自己说,便也跟了上去。

……

在屋里聊了一会儿,她总算知道了大舅一家深夜来此的原因。

原来今日村里都在传,她和吴铭私私相授,昨晚上睡在一起了。

还有目击人陈金莲,看见她衣衫不整、慌慌张张的从他屋子跑出来。

用脚指头都能猜到,就是这女人传的谣言。

她是李春成的亲娘。

李春成身材矮小,猥琐而邋遢,二十五了还打着光棍,村里的陈媒婆就想把原主说给他。

外婆不同意,他因此怀恨在心,时不时就在外头瞎编原主喜欢他、给他送东西。

陈金莲定是抓住此机会,落井下石。

在古代,男女发生关系是一件惊世骇俗之事,会受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若此事再传播下去,里正为了消除影响绑她去浸猪笼,那就惨了!

“娇娇,你老实说,是不是这样的?”王春花很焦急,看得出她是真的关心林娇娇。

她怨过丈夫和婆婆为了救小姑子而拖累了全家,可她只是不堪负荷,并没有什么坏心眼,也真心希望杨素心母女俩都好好的。

林娇娇不可能承认,“舅娘,你也知道李春成怨恨我,他娘说的话能信吗?天还没亮,黑麻麻的就能认出我来?瞎扯吧她,分明是恶意中伤我。”

“娇娇这是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外婆很是愤怒,“她昨晚到今日都在家,说她跟别人鬼混,她是三头六臂吗?还是分身乏术?更何况,她性子怯弱,跟人家说句话都害羞,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之事?”

王春花一拍大腿,“如此说来,是那陈金莲胡说八道,败坏娇娇的名声了。这个杀千刀的老货,丧尽天良,不得好死!”

“不行!”她越想越气愤,“娘, 咱明日上门找她要说法,不然咱们就告到里正那儿去,娇娇总不能让她白欺负了。”

王春花不是善茬,冯氏也从来都不是吃哑巴亏的主,若不是这些年的磨难磨掉了一些棱角,她还会更强势一些。

是以,这对婆媳的想法一拍即合。

“明天我们就找她,非得让她当着全村人的面,给娇娇道歉不可!”

“对了。”王春花忽然想到了什么,“方才我听福海说,那吴铭已病入膏肓,他表弟去省城请来大夫医治都毫无起色,他拿什么去跟娇娇私会?陈金莲这贱人……太丧心病狂了。”

林娇娇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低头。

某人是动不了,可架不住色女疯狂啊。

外婆恨声道,“那个骚蹄子,就是妒忌我娇娇长得好,才往她身上泼脏水。”

林娇娇:“……”

外婆你这滤镜开得有点大啊,我自己长什么样儿,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王春花也是抽了抽嘴角,“娘,你又老花了吧,所以你才雾里看花。”

林娇娇皮肤粗黑,身材干瘦,还毁了容,哪里长得好了?

外婆的目光就跟带钩子似的挖她一眼,“我外孙女就是长得好,你不服?”

自己的外孙女自是千好万好的,哪里容得他人说半句不是!

她轻拍林娇娇的手,“娇娇你别怕,外婆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林娇娇点点头,装作不经意的问,“不是说那吴铭孤身一人么,怎的又冒出个表弟来?”

王春花道,“据说是远房亲戚。一来就给他置办了马车,这几日还大包小包的买东西回来,大家都在猜,这远房表弟许是个富家子弟,才这样眼睛不带眨的一掷千金!

有好些人家对吴铭起了心思。若不是他病的起不了身,早就媒婆上门说亲了。”

外婆啐了一口,“一个个都是势利眼。人家落魄时都躲得远远的,知道他有几个钱,便又开始打主意,真是不要脸。”

“谁说不是呢……”

几人正说着话,伙房门口齐刷刷地探出三颗小脑袋,“外婆你们谈完事情了吗?我们可不可以和表姐说说话?”

林娇娇意外的挑了挑眉。

原主不爱说话,不爱与人交往,更不喜欢小孩,这三个小家伙对她也是敬而远之,怎的今晚如此反常?

外婆刚好想和儿媳说一说今日林家上门逼亲之事,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表姐,快来。”孩子们冲林娇娇挥着小手。

林娇娇笑了笑,便走了出去。

孩子们走到后院,小小声的问林娇娇,“表姐,你明日上山采药,可以把我们带上吗?”

林娇娇挑了挑眉,“为什么呀?”

杨金气愤的道,“表姐,你不知道,今日隔壁的大牛小荣他们,去山上摘了许多野枇杷牛奶果回来,可馋死我们了。问他们要一颗都不给,好气人啊,我也想明日上山去摘。”

神神秘秘的原来是为了这个。

村子四周全是高山峻岭,号称十万大山,气候是接近热带雨林的热带季雨林。

湿热的环境滋养出无数的毒虫和凶兽,大人都不敢进山,更别提小孩了。

不过,等等,野枇杷?

她有主意了!

面上却装作一脸为难,“可是……我采药也在山的外围,不敢进山里的,又怎能摘到野果呢?”

杨金苦苦哀求,“表姐,在山的外围也有许多野果的,你就带我们去吧,我们保证绝不乱跑。”

不等林娇娇应声,一直躲在暗处偷听的王春花就上前拧他耳朵,“我说过多少回,不许打进山的注意,你当做耳边风,看回去我不抽死你,你个兔崽子!”

杨金被拧的嗷嗷叫,还不忘暗中冲林娇娇挤眉弄眼,另外两个小的也是一脸祈求。

林娇娇觉得好笑,“我明日瞧见有野果,就给你们摘回来。夜深了,快些回去睡觉吧。”

三个小家伙这才磨磨蹭蹭的,跟父母离开。

晚上,林娇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总觉得是自己令吴铭的病情加重的,心里有些负罪感。

想去看看他吧,手里没有药物,不能给他治病,看了也是白看。

算了,等明日上山采到草药再说吧。

她心里有点乱,辗转反侧了大半宿才睡去。

只是感觉没睡多久,她便听见外边有了动静。

迷迷糊糊起身,见林福生正点着火把洗漱。

问了才知,他这个时辰得出发去省城了,晚了找不到事做,得在城里盘桓许久。

可这才是半夜啊!

林娇娇心里升起紧迫感,彻底没了睡意,也去做准备进山。


林娇娇又笑眯眯的问,“你们都叫什么名儿?”

大眼仔率先回答,“我叫李承吉。”指着文弱少年,“他叫文安,”再到肤色较黑的矮个少年,“他是李自强。”

那两名少年齐齐鄙夷他:我让你说了吗?我自己不会介绍吗?搞得他们想跟小姐姐说话都没机会。

林娇娇惊讶,“你们仨都是外姓?”

杨柳村顾名思义,整个村子的原住民都是姓杨、姓柳的居多,其余的杂姓,都是外地迁来的。

后生仔们点点头,有些腼腆,“爷爷那代逃饥荒来的。”

林娇娇颔首,“好,我记住你们名儿了。我叫娇娇,虚长你们两岁,你们以后可以叫我娇姐。”

三个后生仔异口同声,“娇姐。”

林娇娇眉眼弯弯,“乖。明日记得摘枇杷送来。”

内心有些小得意:这么快就收了小弟,以后她也算是大佬一枚了,嘿嘿。

杨福海嘴角抽了抽,这称呼怎的感觉怪怪的?

张嘴道,“娇娇啊……”

王春花倏地一把捂住了他嘴巴。

野猪这一次,她真是吓破了胆,觉得钱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只要饿不死,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就很好!

方才这货见林娇娇要花钱收枇杷,就急得不行,几次想插嘴,都被她给挡了回去。

摘什么枇杷,花点钱收买个心安不好吗?

杨福海被她捂得差点没背过气,瞪圆了眼:“你特娘的是不是有病?”捂得太紧,声音含糊不清。

王春花瞪回去:“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林娇娇:“……”

这夫妻俩的吵架内容,真让人不敢恭维。

等杀好了猪,天色全黑了。

杨福海给三个小伙子每人分了五斤肉,又给他们点燃了火把,才让他们回去。

而他自己也披星戴月的去村长、里正和吴铭家送肉。

那些猪骨头和下水不讨喜,就都留在家里。

王春花和老冯氏处理好猪骨头,林娇娇拿过来,用姜汁洗掉腥味,再放锅里焯水。

用姜葱盐巴炒出味道,加水加点人参须炖。

炖了足足一个时辰,汤呈奶白色,在锅里翻滚,轻烟袅袅,香味飘散。

杨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不住的吸溜着口水,“好香好香呀!”

一副小馋猫的模样。

这让林娇娇想起,前几日和大舅在大街上,守着人家那一锅牛肉汤流口水没出息的样子。

当时不觉得,如今有了参照,就觉得有些羞耻。

她捞起几块扇骨,将上边的肉剔除下来,撒上点点盐巴,分成三小份,给杨金三兄妹。

“不用,我不用。”觉得自己是大人了的杨金有些难为情,但是他的双手比内心诚实,一面拒绝一面接了过去。

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前一段时日的猎物早吃没了,他不馋才怪。

杨银吃相很秀气,杨金则是满嘴流油,一面吃一面点着小脑袋,“嗯,表姐,好好吃呀。”

声音软软糯糯的,要把人的心都融化了去。

杨银纠正他,“是肉肉好吃,不是表姐好吃。”

杨金“哦”了声,口齿不清的说,“表姐不好吃,是肉肉好吃。”

杨银翻了个白眼,不想理这个蠢弟弟了。

林娇娇笑着,内心感慨。

这些都是她上辈子可望不可及的温情。

守护好家人,她再苦再累也值得。

她背着老冯氏又做了个红烧排骨。

刷锅时体力不支,差点晕倒,王春花手疾眼快,拽了她一把。

“娇娇,你伤还没好全,别在这儿,快歇着去。”

娇娇点头,却坐在伙房的角落,看着孩子们吃肉,感受这浓浓的烟火气息。

王春花将一大海碗猪血放进了汤里,滚一会儿就捞上来,再切成薄片,锅里放油,姜片葱下锅,炒出香味,再放猪血和调料。

“嗤啦”一声,香味全炝了出来,满屋子飘香。

处理好的猪下水,她则做了冷拼盘。

今晚上又是一顿大餐!

在这温馨的时刻,杨福海回来了。

他阴沉着脸不做声。

老冯氏一看,背篓里还剩半边野猪肉,问他,“怎的了?青松不收啊?”

他没应,一屁股坐到大榕树下,失魂落魄的,像是遭受了很大的打击一般。

王春花就推了他一把,“怎的了?被鬼勾了魂啊?”

“呸呸呸,大晚上的,说这些作甚,也不嫌晦气!”

老冯氏横了儿媳一眼,可瞧着儿子这副死样子,她也着急上火。

狠狠的捶了下他肩膀,“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你倒是说啊。”

杨福海一双眼睛,徐徐看着林娇娇,眼里慢慢积蓄起了怒火。

林娇娇心里咯噔一下,不等她回答,杨福海陡然大喝,“你跟吴铭那小畜生私定终身了?”

林娇娇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就冲到了脑袋上,脸烧得慌。

“大舅,我……”

呐呐着正要说话,忽然听见屋内传来“砰”的一声。

她暗叫不好,飞快的往杨素心的房间冲去。

可是,她的体力还没恢复,过门槛时被狠狠绊倒。

只感觉视野里有什么东西在晃动,抬头一看,顿时目龇俱裂。

“娘!”

杨素心上吊了!身体就在她头顶上晃荡!

这时杨福海也冲了进来,越过她,过去抱起了杨素心,将她放在床上。

林娇娇手脚发软,连滚带爬的扑过去,一探口鼻,还有气。

谢天谢地!

杨福海掐了杨素心的人中,她咳嗽着醒来。

只是,她很是激动,拼命的挣扎,“放开我,放开我……”声音嘶哑而破碎,似兽似鬼。

越发刺激到她,用尽浑身的力气,一把将杨福海掀开,翻身扑下地,极快的爬到方才的位置,伸手去抓那布条,想要再次上吊。

“娘,不要这样子,娘……”林娇娇泪流满面,猛地一把将那布条拽在手里。

杨素心披头散发,眼里燃烧着疯狂,对着林娇娇的手狠狠咬下。

林娇娇的手被咬出了血,却死死不肯松开。

闻讯而来的老冯氏和王春花惊呼着上前,才拽开了她。

她如同困兽一般绝望哀嚎,外边的三个孩子都吓坏了,哭着要找娘。

一团混乱。

林娇娇站起身,怔怔地看着跟前这一幕。

前一刻她还觉得自己很幸福,下一刻就坠入了地狱。

这前后的反差,令她觉得讽刺。


见他如此紧张,林娇娇便知此物非同小可。

“太贵重了,我受之有愧。”然后手一伸,就把护卫头领的腰牌摘了下来,“我拿这个就好。”

那侍卫语塞。

见少年也没任何指示,他也只能默默退回去。

林娇娇道,“这野生蜂蜜我没有那么多,以后的只能用白糖代替。但是,这白糖昂贵,大大增加了我的成本和风险。因此,”又朝护卫头领伸手,“请付三成定金。”

护卫头领目瞪口呆。

哪个商贾能搭上他们,不欣喜若狂,恨不得把金银珠宝全往里边塞?

这姑娘倒好,问他要钱还不算,还要付定金?

真是不知好歹!

说出去要被笑话死!

护卫头领面色发沉,正要喝斥,少年身旁的一名护卫给他打了个手势。

他收到命令,面色微变,额角跳了跳,从自己怀里掏出两锭银元宝,犹豫了下,只递过去一锭,“给。”

林娇娇接过,手掂了掂不确定是多少,便问,“这一锭可是五两?”

护卫头领没好气地道,“银子都不识,姑娘莫非是在戏耍在下?”

林娇娇说,“差爷误会了,小女子是真不知道,别无他意的。我家境贫寒,不说这么大的银子,就是铜板都很少见的。”

嘴里说自己穷,面上却是不卑不亢。

护卫头领一噎。

少年动了动身子,与身旁的护卫耳语几句。

护卫走了过来,“头儿,少爷说,将原来一百瓶改为一千瓶,每五日送一回,定金为两锭银子。”

什么?

每回一千瓶!

家里一下子脱贫了哇!

林娇娇心花怒放,露出甜笑,冲那少年鞠躬,“感谢少爷。”

在她身处困境时拉她一把,她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这是什么礼节?

众人面色古怪,待她抬起头来,便被惊艳到了。

她笑得如此的灿烂,使得肤色暗沉的脸一下子明艳动人,如同撕裂阴霾天空的朝阳。

那少年躺在榻上,半眯着眼瞧着,脸上浮现起一丝红晕。

护卫头领发着呆,那银锭子捏在手里都忘了给。

下一刻,便易了主。

林娇娇拿在手里,冲他笑了笑,“多谢了。”

这、这……

护卫头领张口结舌,面色微赧。

可丫头抢他银子的手法很怪异啊,他居然没能反应过来!

林娇娇又冲王大夫摊手,“请付一个月的定金。”

王大夫也是嘴角抽了抽,赔着笑脸,“林姑娘,借一步说话。”

为何?

没钱给吗?

林娇娇心里闪过猜测,跟着他步入后堂。

在过道上站定,王大夫小声问她,“敢问姑娘师承何处?”

林娇娇心念一转,便想通了这中间的关键。

方才他为了枇杷膏,不惜与那护卫头领起冲突,就是想与她攀上关系,继而搭上她背后之人吧。

可惜,她来自现代,没有半个靠山,他注定要失望了。

不过他误会也好,以后她要做出点什么,她也有了挡箭牌。

思及此,她索性大方说,“我师父是一隐世医药世家的家主,不方便透露太多,请王大夫见谅。”

嘶……

果然不出所料,她背后当真大有来头!

当今世上,那些隐世的医药世家背景深厚,只与皇亲国戚与大财阀来往,他们这些小药堂,连影子都捕捉不到。

今日能遇到这一位这世家高徒,是他三生有幸,祖上积德!

不说什么好处,只要她传授几招解急症之术,就够他受益终身了!

王大夫按耐住内心的狂喜,拱手回礼,“林姑娘客气。日后有用得着老朽的地方,老朽定万死不辞。”

竟许下如此重的诺言?

林娇娇暗暗吃惊,“不敢当。不知王大夫还有什么想问的?”

王大夫道,“方才听姑娘提起银针,药堂是没有,老朽明日便让人打一副。”

林娇娇暗自窃喜,“如此甚好。”顿了下,又问,“不知这药堂的东家,是哪一位?”

王大夫垂眸,“是犬子。不过,他在外经商,常年不在,这里的事情,老朽便能做主。”

“那好。王大夫帮了我大忙,这一个月的枇杷,我送您了。”

“不,不过举手之劳,当不得姑娘的谢。”王大夫说着,掏出一锭银子塞过去,“该给的银子,也不能少了姑娘的。”

林娇娇连连摆手,“真不用。你若执意如此,那银针我也不要了。”

她急急往外走,“三日后我送枇杷过来。”

王大夫追了几步,看她出了门口,知她意已决,便没再勉强。

杨福海内心的震撼,不足以用语言描述。

娇娇当众救人。

娇娇被人用刀指着,也面不改色。

娇娇把那少年扎成了刺猬样,那些人还感激涕零,给她诊金。

娇娇接了一千瓶,不,几千瓶的枇杷膏。

娇娇……

哎哟,我的老天!

娇娇你被华佗附体了还是被财神照拂了?

今日挣了这么多银子!

他脑子里嗡嗡的响,仿若置身云端,踩着虚浮的脚步,被林娇娇一直拽到外边,仍觉得是在梦中,周遭一切都很虚幻。

林娇娇看着那药堂的门匾,“‘仁心’药堂,真是巧了……”这正是吴铭交代过的药堂。

说她想要什么药材,都可以从这里直接拿的。

若是之前,她可能不好意思来。

但是,如今与仁心药堂打了交道,再加上吴铭的关系,以后想要药材,那就好办许多。

嘿,没想到,救个人收获这么多,值了。

等等,救人……

林娇娇像是想起了什么,憋着笑,神色变得古怪。

杨福海见她眼珠子骨碌碌的打转,心都颤了颤。

“娇娇啊,你可别再打什么鬼主意,大舅年纪大了,受不住啊。”

他感觉今日就像在踩钢丝,脑袋别在了裤腰上,小心脏噗通噗通的,老刺激了。

林娇娇笑而不语,拽着他疾步往前,躲进一家米粮铺,一直往里边钻。

他不明所以,以为娇娇想买米,便下意识去门口挑。谁知娇娇死死地拽着他,不让他动。

下一刻,他听见脚步声。

往外一看,几名护卫提着刀,追了出来。

他吓得心跳骤停,忙蹲下假装挑选大豆。


“舅舅,要不然你找大壮叔一起去吧。你给他开二十文的工钱,多个人照应,我这心里也踏实些。”

这丫头,比他亲娘还要啰嗦。

但也知道她是担心自己。

心里头暖和,便道,“好,我找,行了吧?”

语气带着三分无奈,七分宠溺。

甥舅俩相视一笑。

然而,就在此时,外婆从里边出来。

“娇娇,你到你娘房间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林娇娇瞧着老太太冷凝的脸色,心里头咯噔一下:外婆这是怎的了?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难道……想起来问她和吴铭的事了?

妈呀,这要怎么跟她说?

说是普通朋友?

又搂又抱还帮着换衣服换药,可能吗?

直说吧,外婆去找人家商量婚事怎么办?

人家都要娶亲了!

“哎哟,外婆,我不行了,我心口疼。我先回房疗伤,有事晚点儿说。”

她说着,捂着胸口急匆匆的往自己房间跑。

无奈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力,跑不了几步,就“吧唧”的摔了。

爬起来继续跑。

仿若有鬼在追她,留给外婆一个慌张、滑稽的背影。

外婆又气又好笑,“死丫头,你慌什么?你娘肚子被那畜生踹肿了,我想问你,她能不能进食!”

林娇娇身形一个踉跄。

外婆,我怀疑你是故意的!

她扶着墙,回过头来,弱弱地道,“能。”

方才一顿操作猛如虎,此时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

林娇娇足足睡了大半日。

她醒来的时候,已是下晌。

杨福海刚好从城里回来。

他请了柳大爷的牛车和柳大壮一起去的,两人都给了二十文钱,一共就去了四十文。

提起来这一茬,他还有点心疼。

好在交货出乎意外的顺利!

“王大夫直接给药,没有多问,只是让你得了闲就去看看他。”

杨福海跟家里三个女人说着交货的事,满眼都是抑制不住的兴奋,“省城的街道就是不一样,铺着大青砖,宽敞整洁,能并头跑八匹马!那些人也讲究,穿着锦衣华服,姑娘戴面纱,公子哥儿手持玉扇,老大爷提着鸟笼,啧……”

“都指挥使司在东大街,碧瓦朱檐,门前两座足有二十尺高的石狮子,气派恢弘。”

他说得唾沫横飞,双眸比星子还耀眼,“我们这几个土鳖,站在那门口,感觉自己都变成了蚂蚁,太渺小了,哪里敢进去啊。还是门口的士兵好心,主动上前询问,我才敢说……”

“那士兵拿了腰牌,面色都变了。我以为出什么幺蛾子,也吓得直打哆嗦。

偷偷跟大壮说,‘待会儿你若看情形不对,你就麻溜跑吧。我让你来帮忙,总不能让你承受这无妄之灾。’结果我话还没说完呢,那士兵朝我拱了拱手,放行了。被大壮这家伙好一顿取笑。”

说到这里,他很是唏嘘,四十五度悲伤仰望天空。

王春花与老冯氏听得津津有味,此时他没继续,便很是不满。推了推他,“装什么呀,后面怎样了,你倒是说呀。”你怂还有功劳了你!

杨福海瞪了她一眼,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他继续说道,“牛车直接开进去,有个士兵帮我们停到马厩,又来了十几个士兵帮忙搬枇杷膏……”

林娇娇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一千瓶枇杷膏一趟就送完了?”

杨福海一拍大腿,“送不完啊!”

林娇娇额头垂下黑线,没送完就意味着拿不到钱,你兴奋个什么劲儿!

“那贵公子召见我时,我说了才送三百瓶,他就有些不高兴,问我为何不多雇几部车一次送完。我当时就傻了,对啊,为什么我就没想到?”

“但是,我也不能承认我自己蠢啊,我只说你受了伤,家里没人帮忙,枇杷膏才做了一半……”

林娇娇咬牙,“大舅!”好会拿她当挡箭牌!

杨福海讪笑,“嘿嘿,娇娇,你好歹是那小子的救命恩人,把你抬出来,他怎么着都不会难为你呀。”

林娇娇好无语,“然后呢?”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小子一听你受伤,顿时紧张了,问你怎么受的伤。我说啊,你父亲逼你嫁给一老头,你不从,便被他打得下不了地。你猜怎么着,那小子脸黑如墨,一张几子被他一巴掌给拍得粉碎。”

王春花婆媳吓得齐齐身躯一抖,“这要是拍人脑袋上,还不得把脑浆给拍出来啊?”

杨福海嘿嘿一笑,“可不?我当时倒没什么,可大壮这小子,吓得差点尿裤子……不是,你们怎的尽想这些啊,李公子不是好歹不分的人,好端端的,他不会滥杀无辜。”

不满的横了两个打断自己思路的女人一眼,他继续道,“李公子仔细问了我事情的前因后果,倒也没说什么,让人给我拿了几个木匣子给娇娇。”

说着出去抱了几个精致的木盒子进来,交给林娇娇。

三个女人正想打开,又听见他说,“我走了。”

异口同声问他,“干嘛去啊?”

杨福海愁眉苦脸,“我才送了三百瓶枇杷膏啊。李公子让我这回找人一次给送完。不然不给钱,也不够赏给底下的人。”

三个女人:“……”

老冯氏上前就往他后脑勺打了一巴掌,“你要送货不早说,在这儿吹了半天牛,要是耽误了正事,回来我不抽死你。”

杨福海摸着脑袋嘀咕,“我这不是想着你们没去过省城、没见过大世面,好好跟你们唠唠么?”

老冯氏不屑冷笑,“呵,一个小小的北省算得了什么,那华都才是真正的繁华气派!”

杨福海小声质疑,“说得您去过似的……”

老冯氏高高扬起巴掌,他忙转身跑了。

林娇娇冲他背影喊,“大舅,记得还把大壮和柳大爷带上!”

王春花想着这工钱也是从卖枇杷膏里出的,便有些心疼,“娇娇,你大舅都熟门熟路了,都指挥使司里又有那李公子照应,没人敢为难他,不用再让那两人去了吧?”

林娇娇:“舅娘,你想啊,去一趟省城回来,天都黑了。这路途如此遥远,很难说不会有贼人趁机作恶啊。”

王春花一听,吓得面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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