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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师日记:活阴宅方物方奕后续+全文

包罗公 著

其他类型连载

2011年2月21日(辛卯庚寅丁未)正月十九早晨六点多,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我让方奕继续睡,自己披上棉袄去开门。铁门打开,正看到镇长铁青的脸。“镇长来啦,屋里坐。”我故意嬉皮笑脸。“不必了,我有几个晚辈昨晚在你家门口出了点事,”说着用手一指,我看到门边横七竖八躺着五六个小伙子。“特意来请小换兄弟出手,帮他们看一看。”我用眼角瞥了瞥,“看样子,这几个人也不是中邪了,这种情况还是赶紧送到医院去吧。”昨天晚上,我招来了一股阴气。阴气穿过他们的身体,他们就会感觉浑身无力,严重的还会四肢抽搐,而且发不出声音来。但是随着天越来越亮,阳气上升,他们自然会没事。现在才六点,几个人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等到十二点,估计全都能活蹦乱跳了。镇长“嗯”了一声...

主角:方物方奕   更新:2024-11-28 15: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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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方物方奕的其他类型小说《风水师日记:活阴宅方物方奕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包罗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2011年2月21日(辛卯庚寅丁未)正月十九早晨六点多,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我让方奕继续睡,自己披上棉袄去开门。铁门打开,正看到镇长铁青的脸。“镇长来啦,屋里坐。”我故意嬉皮笑脸。“不必了,我有几个晚辈昨晚在你家门口出了点事,”说着用手一指,我看到门边横七竖八躺着五六个小伙子。“特意来请小换兄弟出手,帮他们看一看。”我用眼角瞥了瞥,“看样子,这几个人也不是中邪了,这种情况还是赶紧送到医院去吧。”昨天晚上,我招来了一股阴气。阴气穿过他们的身体,他们就会感觉浑身无力,严重的还会四肢抽搐,而且发不出声音来。但是随着天越来越亮,阳气上升,他们自然会没事。现在才六点,几个人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等到十二点,估计全都能活蹦乱跳了。镇长“嗯”了一声...

《风水师日记:活阴宅方物方奕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2011年2月21日(辛卯庚寅丁未)正月十九

早晨六点多,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我让方奕继续睡,自己披上棉袄去开门。铁门打开,正看到镇长铁青的脸。

“镇长来啦,屋里坐。”我故意嬉皮笑脸。

“不必了,我有几个晚辈昨晚在你家门口出了点事,”说着用手一指,我看到门边横七竖八躺着五六个小伙子。“特意来请小换兄弟出手,帮他们看一看。”

我用眼角瞥了瞥,“看样子,这几个人也不是中邪了,这种情况还是赶紧送到医院去吧。”

昨天晚上,我招来了一股阴气。阴气穿过他们的身体,他们就会感觉浑身无力,严重的还会四肢抽搐,而且发不出声音来。但是随着天越来越亮,阳气上升,他们自然会没事。现在才六点,几个人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等到十二点,估计全都能活蹦乱跳了。

镇长“嗯”了一声,别的再也不说,转过身挥挥手,立刻有人过来将地上的年轻人抬到几辆车上,估计是送去医院了。

我也不送他们,镇长前脚刚转身,我后脚就把门关上了。回到屋里,继续睡到九点多才起床。起床以后也不着急出门,赖在沙发上偷懒。

“我的懒少爷,该出工了吧!”

方奕催促我好几遍,我才坦白道:“不是我不愿意出门,而是不知道出去干什么呀!”

“啊?”似乎方奕也没想到我会这样回答。

“现在有两件事情等着我们去办,一件是破了牌楼下面的聚阴阵;一件是去祠堂里面找真相。但无论哪一种,都涉及到一件事,那就是挖!”我特意把“挖”字说得很重。

“但现在没人也没工具,拿什么挖?再说就算有,难道镇长肯让我挖?”一边说着,我点起一支烟来。

方奕拍拍脑袋,似乎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正在我们一筹莫展之际,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要知道,它轻易是不会响的,毕竟我既没有业务,也没有朋友。

“喂?”

“金哥,是我呀,南山坐地虎。”说的是黑话,南山指的是秦岭,坐地虎是盗墓贼的别称。挖人祖坟,我向来对他们这一行的人嗤之以鼻。

但此刻听到这话,我立刻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语气里还是懒洋洋:“哦,是李寅吧。”

李寅听到我还记得他,立刻就兴奋了起来:“对呀对呀,兄弟前两天刚钻了个火洞,得了点好东西,这就给您送去。”火洞,指的是藏了好宝贝的墓穴。

“东西就免了吧,死人的东西我用不惯。不就是想让我帮你们认个眼吗?现在我手头正好有个差事,你先帮了我,我肯定会帮你。”认眼,就是寻龙点穴找墓地。上一次李寅来找我,就是这个目的。

李寅听到我的话沉吟了一下,随后问:“是支锅上元良吗?”

我说:“只掘地,不倒斗。”支锅的意思,是攒队伍。上元良,就是盗墓。倒斗,是翻棺材。我说不翻棺材,只挖地。

从电话里听到李寅那边和人商量了几句,随后说:“金哥有事,我肯定是要帮的。你告诉我在哪,我这就带着家伙过去。”我报了尹洼镇的位置,便把心放进肚子里了。

有了这帮盗墓贼的帮忙,我有把握一口气把两件事都办了!

下午四点,一辆崭新的普拉多来到了尹洼镇的村口。我和方奕坐在我的GL8里迎接,远远地就听到鸣笛声。

“金哥好久不见。”来的人穿一件上世纪的军大衣,面色发青,眉间四道竖纹,这是常年和死人打交道留下的印记。

“李寅兄弟别来无恙啊,车是越来越好了!”

“咱这日子过了今日没明日,有了钱自然是要赶紧花掉。”

我朝车上望了一眼,里面还坐着两个人。三个人,如果是普通人,可能无济于事。但对于这帮常年倒斗的贼来说,一宿就能掘地三尺。我点点头,拉扯着李寅到家里去吃饭。都是江湖上的人,自然也没有那么多客套。

方奕在厨房里和面包饺子,还没下锅,三个人就喊着香。

“金哥,你是不知道,整个正月我们都在外面干活儿,连口热乎饭都没吃上。”其中一个人又矮又瘦,身上除了骨头就是皮,起了个挺文艺的名字叫包子舒,外号叫包子。

“嫂子这手艺,光是闻一闻就没白活,金哥好福气呀!”这位中等身材,膘肥体壮。光头、酒糟鼻,满脸油光,我怀疑他是刚入行不久。李寅向我介绍,说他叫刘旷。

我指了指放在角落里的铜钱剑,几个人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都是双眼放光。没等他们说话,我就先开了口:“今晚凶险,几位兄弟可得拿出真本事来。”

李寅的身体向前一倾,右手支着大腿:“有肉坑?”

我摇摇头:“见不着粽子,但是有丘门。”

盗墓贼最常见的,是诈尸。肉粽、干粽、米粽,是各类僵尸的代称。但很明显,今晚要遭遇的,是机关布局。

三人点点头,很明显都是见惯了这些事。也不害怕,看到方奕端上来的饺子,口水都浸湿了前胸。

“都是小换的朋友,没有外人。时间仓促,来不及做大餐,你们将就着吃。”方奕就像一个女主人,招呼着我的狐朋狗友。

几人也都顾不上说话了,端起盘子就往嘴里送。饺子烫,但盗墓贼的皮更厚。十分钟不到,方奕包了两个小时的饺子就见了底。喝过饺子汤,所有人都躺倒在沙发里不想动了。

一边闲聊一边准备着晚上的工具。我身上的符咒、镇物则是带了很多,还给每个人身上做了一张护身符——虽然这玩意只能对付无害的阴气侵体,但起码每个人心里都有了一份安慰。

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钟。我们几人也不开车,步行着走到了祠堂附近。我找了一块路边的石头坐下,方奕站在我的身边,另外三人则去围着祠堂踩点。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三个人就回来了。

“我看过了,在祠堂的西边,是一片庄稼。庄稼的地基矮,路面比庄稼高了两米多。我们正好可以躲在庄稼地里干活儿,从地基下面掏过去,挖到祠堂西屋的地基,看看里面有什么。”

干这事,果然还得是让专业的人来。用几把铁锹挖穿整个地基,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的策略。这几个人敢想就敢干,当下就挖掘起来。

三十分钟后,地基被挖通了。马路被挖成了一个桥,桥下面可以供一个成年人弯着腰通过。又挖了一米,就挖到了祠堂围墙的位置。

“金哥,别跟嫂子抛媚眼了,碰着麻烦了。”

我干咳了一声,抬起头来,用眼神询问着。

“祠堂的围墙很深,被咱们撞上了。我们准备把墙凿开,动静大,你警惕着点。”

李寅说完就钻进了洞里,不一会儿又钻了出来,身后跟着刘旷。刘旷也不说话,出来以后径直走向公路,在路边的草丛里趴下,一只大耳朵紧贴在地上。李寅则是从我们身边拿了工具,扔给洞里的包子,然后蹲在洞口,小声指挥着。


2011年2月22日(辛卯庚寅戊申)正月二十壹

子时,夜半更深,农村里没有路灯,更是静的吓人。

我坐在距离祠堂十米的地方,依稀听到叮叮咚咚的敲打声。这是洞里的包子正在凿墙,声音比我想象得要小很多。

“老大,救我!”包子的声音传过来,虽然是压着声音在喊,可还是能听出他的急促。

“怎么这么不小心?”李寅赶紧钻进洞里把包子拖出来,看着他紫黑色的左手,口气中满是责怪。

“不是呀,里面突然有东西拉住了我的锤子,我挣不开,就被锤子压住了。要不是你拉我,我根本动不了。”

有东西拉人?我摆摆手,示意李寅先给包子处理伤口。接着走进洞里,这个洞不深,总共只有六七米。在洞的尽头是一面土坯砌的墙,已经被凿开了十几公分,但还没有凿穿。地上是一把锤子、一柄铁锹和一根金属的探针。

我越向里走,就越感觉身边有一股力量推着我前进。这种情况很明显是不正常的,我站在原地感受着这股力,很快就意识到了:是钨钢!

古代也把钨钢称为玄铁,来源有两种。一种是玄铁矿,另一种是陨石。一些陨石中的玄铁,就带有磁性。在民间的法术中,有用玄铁做器皿装东西的案例。据说玄铁的磁性,可以给里面的东西提供能量。

现代风水中也会利用磁性,只不过现在我们有了电磁铁和吸铁石,已经不需要玄铁了。

现在这墙里面有玄铁,我身后的背包里又有铁锹等铁制品。所以我会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往前推着自己,一切也就解释的通了。

“是玄铁。”我走出洞外,只说了三个字。

李寅和包子虽然算不上专业,却也都是行内人。我说出玄铁,他们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两人对视一眼,从自己的背包中掏出两根桃木棒来。

这两根桃木棒的形状很像是大号的牙签,一端尖一端平,有拳头粗细,小臂长短,一看就是平时拿来辟邪的。这一次包子受了伤,李寅也不在洞口指挥了,钻进洞里一起忙乎起来。

我站在洞外拿出罗盘,微微探头到洞里,指挥着二人的挖掘方向。确保前面就是祠堂西面仓库的地基后,我才走出来继续等着。桃木棒挖掘,比铁锹慢很多,但盗墓贼的速度还是比普通人快太多了。

十二点一刻,李寅就从洞里走了出来。一边擦汗一边说:“金哥,通了。”

“里面是什么?”我压抑着心里的激动。

“是一个……地下室?你自己进去看看吧。”

我有点狐疑,但还是走了进去。里面真的就像一个地下室,四周都用土坯垒起来。大概有三四平米,就是一个空房间,什么都没有。

“不对呀,玄铁在哪?”我拿出罗盘,盯着上面的指针。

罗盘上的指针,平时在地球磁场的作用下旋转固定。但是在距离磁场比较近的时候,会被磁场所吸引。现在这根指针,就在疯狂地转动,之后在一个位置停下来。

我晃动罗盘,指针又转动起来,片刻后,又在另一个位置停下。

“玄铁在下面。”我向下一指,但又不是十分肯定。我知道玄铁在我脚下,却不知道玄铁的具体位置。摇摇头,看了李寅一眼。

“金哥,这事还是交给我们吧。”

说着,李寅拿起那根金属探针来。探针被磁力影响的摇摇晃晃,他将探针的针尖插在地上,整个探针的身体都在晃动。李寅也不慌,向下一插——噗嗤,别说是他了,我都能听出来,下面是空的。

李寅将探针拔出来,又晃晃悠悠地换了一个地方,再一插——噗嗤,同样的声音。

“金哥,下面整个都是空的。”我点点头,既然整个都是空的,也就没必要确定具体位置了。

我在周围的墙上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机关。

“金哥,你盗墓小说看多了吧。实际上的多层墓地并不需要机关,底层做好了直接封死,没打算留一个入口让人进去。”

“那咋办?”我摊摊手。

“挖!”

李寅领着包子,两人手持桃木棒又挖了起来。向下挖比向侧面挖轻松的多,三两下就挖出了一个小洞。

接着李寅手撑地,用脚在洞的边缘用力踩。我这个时候才发现,李寅脚下的鞋,是正经的美军作战靴,脚底带钢板的那种。

没踩几下,洞口的土就呼呼啦啦掉了下去。

“你们这帮盗墓贼,根本不考虑会不会砸坏下面的东西!”我咬牙切齿道。

李寅的脸上充满了歉意,“不好意思,忘了你是来找东西的了。”

我拍拍手,也只能无奈了。我要找的东西要是真被这点土弄坏了,我非把李寅埋在这洞里不可!

打开手里的手电筒,我就要跳进洞里。李寅却拦住了我,拿出一根蜡烛来点燃,用一根麻绳吊着,缓缓放进洞里。噗,蜡烛的火焰灭了。

“等会儿再进。”我知道是下面的氧气不足,虽然心里着急,也只能站在上面等着。

虽然已经立春,夜晚却依旧很冷。但洞里的温度却不低,我把方奕叫进来,让她坐在最外面的洞口处取暖。

李寅又放了一支蜡烛进去,这一次没有熄灭,火焰晃了晃,就燃烧起来。

“包子,你先进去。”

包子闻言点点头,虽然左手受了伤,却依然不下火线。握着蜡烛钻了进去,接着往东南角走了过去。

东南巽位,代表风。如果墓室里有通风口的话,一般都会设立在这个位置。包子举着蜡烛在东南方转了两圈,小声说了一句“没有”,便把蜡烛放在了地上。

李寅回头看看我,说“下去吧”,接着自己就带头跳了下去。

我抬头看看方奕,朝着她比了一个大拇指,示意一切都好。随即先将背包扔了下去,紧接着也跳进去了。

下面是个和上面几乎一模一样的房子,四四方方。唯一不同的,是正中间摆放着一个黑色的正方体,长宽高都差不多是一米五。我们是从房间的西北角跳下来的,附近什么都没有。我走上前去敲了敲,一点声音都没有,证明外壳非常厚。

“这应该就是玄铁了。”我拿出背后的铁锹靠近,瞬间就被吸了过去。

“这玩意值钱吗?”包子凑了上来,后脑立刻挨了一巴掌。

动手的人,是李寅:“钱钱钱,就知道钱,金哥能跟你一样?再说就算是值钱,这么大个家伙你扛的出去吗?”

我没理他们,而是在这块大玄铁上摸索了起来。

李寅大概是又看出了我的不专业,抢过来,蹲下身,让视线和玄铁的上沿平齐。也不开灯,就这样缓缓看着。一处看完,微微挪动脚步,又看向另一处。

我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是过了十几分钟,他突然站起身说到:“这是个盒子。”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一脚踢在了玄铁的上沿。我看到玄铁似乎是动了一下,紧接着又是一脚。三脚过后,在玄铁上沿向下十公分的地方,出现了一道缝。

“过来帮忙!”

李寅的双手卡在缝里向上推,我和包子也赶紧跑过去帮忙。三个人没用多大力气,就听“嘎吱”一声,整个玄铁盒子的上盖被推到了一边的地上。再用力,“哐当”一声,整个盖子掉在了地上。

我拍拍身上的灰,用手电筒照向盒子里,正发现里面躺着一个人。

“粽子!”李寅大喝一声,手里的桃木棒朝着这个人就刺了过去。


2011年2月18日(辛卯庚寅甲辰)正月十六

半夜两点多,我突然被方奕的电话铃声吵醒。方奕迷迷糊糊的“喂”了一声,我隔了老远,都听到电话里镇长的惨叫。

“虫子!”

当我和方奕赶到镇长家的时候,看到镇长两口子已经站在门口了。围在他们身边的,是一帮小年轻——镇长身边,永远少不了这几个人。

两口子都穿着睡衣,外面披着羽绒服。

“小换兄弟,我的院子里进虫子啦!”

我向院里探头,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却能听到“咔嚓咔嚓”的啃咬声。我当年在电视里看到蝗虫吃庄稼的壮观景象,也是这样的声音。整齐有序,每一口都像咬在了人的心缝上。

看我眉头紧皱,镇长的婆娘先开了口:“我们睡到半夜,就听到咬东西的声音。我以为是进了老鼠,到院子里查看,却被拌了个跟头。”从这婆娘的脸上,还能看到惊恐。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感觉手上很痒。仔细一看才发现,是爬上了虫子,和蚂蚁一样,在我的身上排列整齐。再看地上,发现到处都是这种小虫子。它们和蚂蚁的大小差不多,但是外壳很硬、很滑。我踩在一堆虫子上,把我滑倒了。”

“手电筒!”上了岁数的女人,最是唠叨。我没时间听,向着旁边的年轻人堆里喊了一声,瞬间有十来个手电筒聚集了过来。

我招呼众人从邻居家借来梯子,从院外搭梯子,爬到镇长家的旁屋屋顶上。我招呼了两个看起来比较精明的年轻人跟着我,我们每人手里拿着四五个手电筒照向镇长家院子里,把院子照得亮如白昼。

这时候我看到,地上密密麻麻爬满了黑点。它们在啃咬白天摆在院里的牌位,有一些牌位已经被啃食完了,有一些的主体还是完好。但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些牌位都会变成齑粉。

“棺蚁”,我小声嘟囔了一句,心里已经大概有了想法。

再看院里,地面上整片的黑点变成了小亮点。随着手电筒的晃动,这些亮点也在忽闪。“关上手电筒,趴下,跑!”

我率先关了手电筒,在房顶上侧身一滚,就来到了梯子旁边。也来不及走梯子了,双腿架在梯子的两边,向下一滑——屁股在梯子上一颠一颠的,像坐滑梯一样就滑到了地面上。

落地后我向前俯冲,刚要摔倒,方奕就从旁边冲上来扶住了我。

“你的师父是成龙?”

方奕打趣了我一句,我却没心思回应她。回头看去,跟我一块爬上房顶的两个小伙子也陆续跌落了下来。其中一个人的手电筒还没关,手臂上爬满了小虫子。

“里面的虫子叫棺蚁,是一种以枯木为食的蚂蚁。这东西白天不敢出来,晚上却喜欢光。棺蚁的翅膀内侧是反光的,像镜子一样。刚才我看到它们一个个变成了亮点,知道是展开了翅膀,要朝着我们飞了。”

我走到这个年轻人面前,三两下把他身上的棺蚁打落,一边踩一边说。“棺蚁不会伤人,但是成群的棺蚁往人的身上撞,又疼又痒,非常难受。”

“那它们怎么会出现在我家呀!”镇长抢上前来问。

“应该是钻进牌位里,被我们带回来的。棺蚁里有一只蚁皇,所有的棺蚁都会听它的命令,动作都非常统一。蚁皇说‘该出来吃饭了’,所有棺蚁就都从牌位里钻出来吃饭了。”

大概是听我的语气并不紧张,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镇长也干笑了两声,又问我“怎么除掉这些棺蚁?”

我说:“这些棺蚁常年埋在土里,以枯木为食,被尸水浸泡,被骄阳炙烤。金木水火土它的生活中常见四个,最怕的,就是它们没见过的那个——金!”

我的头转了半圈,发现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很真诚,才大发慈悲地告诉他们:“它们一接触到金属,自然就会死亡。”

“金属?”

“那咱们拿铁锹去拍吧。”

“不行呀,里面那么多棺蚁,谁进去了不得被爬一身呀?”

众人七嘴八舌,我也卖够了关子,公布了最终的答案:“在身上裹上锡箔纸,在院里覆盖上锡箔纸,棺蚁自然就死了。别着急,天亮之前棺蚁是不会躲起来的。”

站在镇长后面的一个中年男人拍着啤酒肚走了出来,从兜里掏出两叠百元大钞,递到一个年轻人手里:“开着我的车,去县城里找,把现在能买到的锡箔纸,都买回来!”

这人一看就是镇长的得力干将,现在镇长的钱都在家里,这位赶忙出来主事。

我看了看表,大概是凌晨三点,第一辆轿车就回来了。打开后备箱,整个都是锡箔纸。

厨房里使用的锡箔纸,其实是铝制品。我不管它是什么做的,只要是金属就行了。我站在地上,指挥众人用锡箔纸把我缠绕起来。有的地方有一些破损,我也不去纠结,只要大部分身体被锡箔纸覆盖就行了。

包完身体,我又抬起脚把鞋子包裹起来。整个身上除了两只眼睛,大体上都是银色的锡箔纸了。正在这时,第二辆、第三辆轿车也回来了,打开后备箱,也是锡箔纸。

我让众人隔着门把纸给我扔进院里,我在院子里开始铺纸。先在牌位上铺,棺蚁们遇到锡箔纸,就像被火烧过的蚂蚁,瞬间就团成了一个团,一动也不动了。

镇长家的院子不大,而且没有任何杂物。铺起锡箔纸来,几乎不费力。没多少时间,我就把整个院子的地面都铺满了。我要了手电筒来,看见房子的外墙上也零星趴了几只棺蚁。于是用锡箔纸包裹住手电筒,做了一个陷阱放在院中央,等待棺蚁自投罗网。

做完这一切,我看了看表已经五点多了。再等一个多小时,天就该亮了。估摸着这段时间,差不多能把残余的棺蚁都消灭掉了。

一边想着,我一边走出镇长家和众人会合。我的前脚刚踏出大门,院内就传出一阵“嗡嗡”声,像是有一群蜜蜂。

再仔细听,又不像是蜜蜂,它们的频率要比蜜蜂高很多。

“棺蚁?”我怀疑,是被覆盖在锡箔纸下面的棺蚁,正在挥动翅膀。所谓的“嗡嗡”声,应该是翅膀打在锡箔纸上发出来的。

没等我缓过神来,“嗡嗡”声就瞬间增大。音量越来越大,声调却越来越高。我感觉这群棺蚁集中在了一个点上,想要从锡箔纸里钻出来。

我回头去看,正看到院子的正中央凸起一个包,这里恰恰也是牌位的中央。随着声音越来越尖,锡箔纸也越鼓越高。终于有一瞬间,锡箔纸“嘙”一声裂开了。

和我想象得不同,并没有棺蚁从锡箔纸里钻出来,而是冒出了一道火光。小火苗越烧越旺,把周围的锡箔纸都烤成了灰黑色。原本没有被盖在锡箔纸下的棺蚁,此时也纷纷飞向火光,消失在火焰之中。

火势在锡箔纸下越来越大,因为我看到成片的锡箔纸因为受热而蜷缩在了一起。

我没反应过来,周围的众人也没反应过来。我们还在愣神的时候,火已经熄灭了。

我摸摸地上的锡箔纸,烫的厉害。

“镇长今天先去别人家休息吧,等天亮了,我们再看看下面发生了什么。”

镇长点点头,毕竟是年岁大了,这一个大夜熬下来,几乎要了他半条命。天快亮了,我和方奕才回到家里,熬夜的疲惫,总比白天来得真切。


2011年2月10日(辛卯庚寅丙申)正月初八贰

我记得傍晚六点多就叫方奕去搬救兵了,怎么十一点了还没回来?我担心方奕在路上出了事,又盼望着她现在不要回来——子时阴气最旺,看今晚这状况,恐怕要有异变。

正在胡思乱想间,我看到地上鼓起一个个的土包。我前两年去海边玩,看到沙滩上隔不远就鼓起一个小土包,再等一会儿,里面就会爬出一些小动物来。但河边的土很硬,是绝对不会有动物出现的。就算偶尔有,也不可能这么集中的出现。

没有给我太多猜测的时间,谜底很快就揭晓了。只见这些土包越来越大,从一个鸡蛋大小,变成皮球大小。我大致数了数,一共有二十多个,全部都围在我身边,正好把我围了一圈。

我决定主动出击,看看这土包底下到底是何方神圣。目前手里的武器就只有桃木剑,但我心里清楚,桃木剑只对不成型的鬼物有用。像这种能够把土拱起来的东西,桃木剑和树枝没什么区别。

但不管了,有个树枝也比赤手空拳强!我小心地走到一个土包面前,这土包里的东西还在往外钻。我试探性的用桃木剑尖捅了捅,没反应,还是以自己的速度往外拱。咬了咬牙,干脆举起桃木剑,大力插进去。

噗呲,和插进一堆松软的土壤中没有区别。我甚至怀疑里面什么都没有,是什么力量让土壤自然翻涌起来。于是我的胆子也大了,抬起右脚,踩在了土包上。我想试试看,能不能把土包踩平。

但一下没有得到想象中松软的触感,而是感觉脚下坚硬无比,像是一个有棱有角的大石头。这一踩,把我硌的够呛。我赶紧把脚收回来,在一旁晃动着脚腕止疼。我不敢拖鞋查看伤势,因为我估计它们就快出来了。

果然!我这边才收回脚,被我踩中的土包突然就破开了。土层向四面分开,露出里面光滑的东西。它像是发黄的牙齿,黄白相间、不均匀,质地坚硬、光滑。我想起来了,若干年前我那个当了盗墓贼的发小,就曾经把这玩意抱回家过。

这就是个人头!一个埋在地下很多年的人头!

我这边才刚一吃惊,其它的土包就接二连三的破开了,像是春日里的麦田。接着,就出现了更多的人头骨。

等我转了一圈,重新看回第一个人头时,发现它又变得不一样了。因为它除了头顶是骨头以外,其余的地方都还是有血有肉的。只不过不像正常人一样滋润,它的皮肉显得很糙、很硬。

又过去了一分钟,它的五官也露出来了:它的眼睛和嘴巴都闭着,但已经挡不住里面往外流出来的黏液。它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像是柳树的树皮。皱纹之间有透明的、粘稠的液体拉丝,让我想起了年前家里那块腐烂了的猪肉上的黏液。

我决定不等它完全爬出来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从背包里拿出来一根毛衣针——这玩意真的是个毛衣针,不锈钢材质,直径6毫米,长度32公分。我用细钻头将其做成中空的,在中间部分灌满了一只100天公鸡的鸡冠血。血干了以后凝固在里面,所以即使没有封口,血也不会露出来。

这是我身上唯一能找到的利器了,听说它能防尸变,我却从来没用过。

说时迟,我右手持针,全力向面前这只怪物刺去。毫无反应!甚至我的针尖都有点弯了,这怪物却该怎么还怎么爬,丝毫不受影响。我定了定心神,这次没有着急,握着针的右手慢慢向怪物靠去。

我的拳头触碰到了怪物的眼皮,感觉有点剌手,像接触到猫科动物的舌头一样。接着我蹲坐在地上,右腿翘起,用鞋底抵在毛衣针的底部。“噗”,我的右手手心里突然窜出一根毛衣针,扎进了怪物的眼睛。我感觉到手上有一股黏液,赶忙松手,但还是晚了。

我感觉是把手伸进油漆里了,不至于完全黏住,但也不太好活动。再看一眼那个怪物,依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向外爬的速度更快了。别的怪物刚刚露出一个头,这个怪物的双手就已经露出来了。

它的双手撑地,奋力一撑地面,就从地下钻了出来。这时候我才看出来,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它的全身赤裸,每一寸皮肤都像是老树的树皮。皮肉相互之间拧在一起,缝隙里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些淡粉色的肉。这些粉色的肉上,粘满了分泌出来的粘液。黏液顺着肉皮的缝隙往外流,流到哪里,就在哪里拉出一条长长地丝。

尸傀!

把尸体炼化成傀儡,供施术的人使用。这种邪恶的法术,应该早就失传了,怎么会出现在尹洼镇?要知道,尹洼镇虽然背靠大山,却距离城市很近。到最近的一个一线城市,也不过三百多公里。

在这个地方炼制尸傀,他是怎么瞒住所有人的?

来不及多想,面前这个尸傀朝着我就奔跑了过来。尸傀比普通的借尸还魂要灵敏得多,尸傀是将死者的灵魂封印在自己的肉体里。施术者对灵魂下达命令,灵魂控制着自己已经腐烂的肉体去执行。由于肉体是自己的,所以控制起来和活人无异。

一般施术者都会通过咒语、镇物等方式折磨灵魂,使这个灵魂对他言听计从,不敢反抗。

我脑子里迅速思索着对付尸傀的办法,对面的尸傀却没给我机会。它像一只疯狗一样朝着我就扑了过来,我闪身躲过,手里的毛衣针再次出手——当啷,是金属相撞的声音。它的皮肤就像铁一样,与我的毛衣针相遇,发出阵阵火花。

尸傀依然安安静静,连呼吸声都没有。我的呼吸却是越来越局促,因为我看到,身边其它的尸傀,也快钻出来了。

必须找到它的弱点才行。

尸傀没有停留,见没有冲击到我,一个转身又朝我扑来。它的反应迅速,我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立刻被它扑倒在地。它那张黏糊糊的脸,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不足10公分的地方,黏液都快滴落到我的脸上了。

“呸!”我的一口粘痰脱口而出,我的法子都是镇邪气的,对付这些有形的东西,还真是不行。

活人的口水阳气极盛,一般鬼物碰见了都会被击飞。但这东西像是没有受到一丝伤害,反而觉得有点恶心——我似乎是看到它的眉头皱了皱,原本打算掐我脖子的右手,改到脸上抹了一把。

我趁机会一个翻身把它压在身下,左脚踩在它的胸口上,腾空飞跃。它想抓住我的脚脖子,但被我躲开了。我刚想回头去逃命,却看到身后密密麻麻站着二十多个尸傀。它们一动不动,一点声音都没有,宛如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这时候我才觉得有点害怕,而不仅仅是恶心了。就我这小体格,恐怕人家一人一嘴巴就能把我抽死。

火!

这是我现在能想到的,唯一能对付它们的办法。我很庆幸自己没有戒烟,本来我昨天晚上还暗暗发誓,要为了方奕戒烟呢!抽烟的人,身上总是少不了打火机。

我拉开背包最后面一层的拉链,哗啦,十几个打火机掉落出来。这是上次去机场接朋友,我在机场检票口拿的。

现在的问题是,用什么东西引火。

滴答~滴答~

我顿时就跪在了地上,心说老天爷你这是玩我吧!竟然在这个时候下起了雨?

不对,不是雨。虽然也是冰凉的液体,但却不是普通的雨水。这种雨水中散发着淡淡的茉莉花味,让我想起了茉莉花茶做的茶叶蛋——那股淡香,是独一无二且无可替代的。

我伸出舌头舔了舔,有点滑,像是直接喝进去了一口香油。等一下?香油、茉莉花,这莫非是——我趴在地上干呕起来,这是尸油!


2011年2月13日(辛卯庚寅己亥)正月十一叁

黑气就像蚯蚓一样,蠕动着、弯曲着,朝着天上飞去。紧接着就是爆炸,爆炸声不大,但是破坏力不小。一声闷响之后,整个坟包都被夷为平地,地下的墓室直接暴露在外面。

我斜眼去瞧了瞧,就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小房间,里面啥也没有!甚至连棺木,都已经被腐蚀殆尽。

我放下手里的睡袋的绳子,把它在睡袋上缠绕两圈,系了一个死结,防止方三斤从里面掉出来。又从随身的包里抽出一根攀岩绳,将两端钩在睡袋上,做成了一个环。我站在环里,双手紧握攀岩绳,贴在肩膀上,飞速向前跑去。

“鬼王大哥饶命!”

可惜这鬼王不近人情,立刻就有无数条黑气冲过来,将我团团包裹。我最大的感觉,就是脑子变得不清醒,变得迷迷糊糊,就像连续熬了几个大夜一样。

我赶忙伸手在自己的头上扇了几下,但眼皮还是摇摇欲坠。匆忙中我从包里掏出一只水晶文昌塔,就地坐下。

我是从坟地的正北向正东跑,也就是向着自己的东南方移动。这片坟地的正门在正东,也就是我的目的地。正东方向的坟场,文昌星落在东南方——于是我把文昌塔放在自己的正前方,先从嘴里吐出一口老痰,接着对准文昌塔轻轻吹了一口气。

水晶文昌塔,是借助天然石材水晶的力量,来加强文昌位。文昌主智慧,我现在迷迷糊糊找不着北,正是文昌受污的表现。

一口气吹出去,文昌塔开始慢慢旋转起来。我伸手将它托起,放到眼前。透过文昌塔向前望去,看到的世界清澈无比——文昌塔有六个面,透过每一个面看到的世界,都有不同。我甚至可以看到我需要走的行进路线,包括转弯、上下坡和路上的障碍物。

我赶忙拖着方三斤按照文昌塔的指引前进,可没走几步就又停下了。我感觉到后颈一阵发热,不是普通的热,而是烫,好像谁把烙铁放在我的脖子里一样。

我强撑着走了两步就停下来了,伸手摸了摸,什么都没有。

“别不识抬举!”这一次,我真是有点生气了。

也不管方三斤,右手拿出之前那根灌满了鸡血的毛衣针,朝着前方就跑了过去。和我想象得一样,直接撞在那团黑雾上,会被挡住。也就是说,我们能够往前走多远,全看这团黑影肯让开多少路。

于是我也不惯着它,右手毛衣针直接捅进黑影里。“啪”,有点像气球破裂的声音,却又比破裂声更沉闷。再看那团黑影,已经消失无踪了。

我心里暗喜,看来鬼王也不过如此。转身想要重新拉起方三斤,却发现装着方三斤的睡袋正向后滑去。

说“滑”有点不准确,确切地说,应该是贴着地皮在飞。睡袋飞行的速度非常快,在坟包之间闪转腾挪。我扛着方三斤走了一个多小时,不过走出来几百米。睡袋向后飞了五分钟,就差不多回到最初的起点了。

我来不及抱怨,赶忙追过去,却发现方三斤早就不见了踪影。我记得最开始找到方三斤的那个坟包旁边有一个洞,于是就想着先找到那个坟包,再在周围探索一下。

我找的第一个坟包上,就有一个洞。这让我暗喜了一下,马上又发现了不对。方三斤的那个洞口很大,她这个一百八十多斤的人,都可以自由出入。眼下这个洞比老鼠洞大一点,也只能勉强钻过一个人头。

于是我放弃这个坟包,开始寻找下一个、又一个、再一个……我惊讶地发现,每一个坟包后面,都会有一个洞。洞的大小不一,大的就像是塌陷下去了,露着里面的墓室;最小的勉强能够塞进去一个拳头。

这些洞的旁边都是些植物、石块,所以我们之前来过,却没有注意。

我咬了咬牙,朝着旁边一个塌陷的墓室跳了进去。墓室里面早就生满了杂草,棺椁腐烂,被雨水冲刷到一个角落里。我在墓室中翻找了一番,最终发现一棵硕大的枯草。把草拔下来,带起一大把枯黄的根茎。

在根茎的底部,压着一个小木牌。我把这个小木牌拿起来,上面赫然写着“方途,男,戊寅己未戊辰壬子”。后面这串文字我太熟悉了,这是人的八字,前面所写的,就是人名了。

方奕叫镇长大爷,但我还是听见过别人喊他的名字——方途!再说镇长的信息需要公示,他今年73岁,出生那一年,刚好就是戊寅年。莫非,这块小木牌是镇长的?木牌写上姓名、性别和八字,就不是普通的木牌了,而是牌位。

牌位都是死人才有,哪有活人做牌位的道理?

这样想着,我又跳进了旁边的两个墓室,其中一个洞口有点小,跳下去的时候蹭了我一头灰。在两个墓室中,我同样发现了大株的枯草,拔掉枯草,就露出了里面的牌位。

“这就怪了,墓室塌陷了,里面长植物不稀奇。这两个墓室的洞口只有这么点,怎么会有植物呢?”

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拿出刚刚捡到的两个牌位观摩。这两个牌位,一个上面写着“方兴”的信息,一个上面写着“方旺”的信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两个人是镇长方途的两个儿子,都在外地做生意,挣了不少钱。

“莫非是有人看镇长不顺眼,故意搞他?”这种可能不是没有,镇长这个岗位,平时得罪几个人也是很正常的。这么想着,我把三个牌位都塞进了自己的包里,决定找到方三斤后赶紧离开。

但还没等我站起身,就刮起了大风。山风来势汹汹,瞬间就看不见前面的路了。我赶忙跳进挖出镇长牌位的那个坟包里,却发现风太大了,高大的墓室也挡不住风。

于是又跳出墓室,向着旁边挖出“方形”的坟包跑去。还没等我跑到位,就听见“哗啦哗啦”的声音,再抬头,就看到刚才那个坟包里的腐烂棺椁、腐朽植物、破碎墓碑等飞到了天上去,在天上竖起来,好像一堵墙。

任谁都能看出来,这情况不对劲!于是我从背包中用手摸出一块木牌来,这是我早上刚画的破祟符。像抛飞镖一样,将木符抛出去,眼看着它和空中的杂物融为了一体,我的心里默念:

“吾与天工除万殃,化体人间做鬼王。身长十丈口齿方,铜牙铁爪飞电光。前驱霹雳后镬汤,迅雷掣电走天罡。草木焦枯尽摧伤,崩岩裂石断桥梁。两目闪烁耀天地,一怒海沸五岳倾。斩妖吞孽灭凶强,摄捉寸斩断灾殃。兴云致雨顷刻间,五方雷电起龙章。吾持神咒莫敢当,魑魅妖精尽灭亡。急急如律令。”

再看那股风,里面传出来噼啪的爆裂声。渐渐地,有一股焦糊味出现,不多久就停了。刚刚被卷上天的东西,如今都落到了地上。走近了看,表面都粘了一层黑乎乎的碳,像是被燃烧过一样。

我的心下刚一放下,就又提了起来。还没等我反应,只觉得有股力量迎面而来。我想往两边躲,却发现两边也有同样的力量。于是我蜷缩起身体,打算与它对撞。

“嘭”,我的皮肤没有多疼,但是感觉五脏六腑、每一个关节、每一个肌肉都发出剧痛。不是撕裂的那种痛,像是有人将它们换了位置,强行把胃放进肠子里的感觉。

我向旁边滚了几圈,趴在一个坟包的洞口呕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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