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完毕,她仔细地将膏药贴上,这才松了口气。
希望他福大命大,没真的遇到什么带着病菌的野生动物了。
拍拍手,“好了,记得一天换一次药啊,不然,我还会再来“帮助”你的!”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人确实忍耐力很强,刚刚酒精那么刺激之下,也没什么反应。
哼都不哼一下的,而且还有那么多旧伤......
她心思几转,却是没有再说什么。
贴上膏药,把人裤腿撩下来,她这才开始干正事,“林大哥,你昨天说的“忘忧物”,到底是什么呢?”
这会李芳菲离开了炕,他赶紧把手里的书往炕内塞了塞,也没那么扭捏了。
“我并不曾喝过,只不过闻着味道有些类似。”
他避重就轻道,“曾经听说过“忘忧物”乃是别国贡品,专供皇室享用,味道十里飘香,浅尝辛辣,入口却是回甘,而且颇为让人忘却烦恼,只不过过于珍贵,所以大多数人都不曾听说过。”
他确实也没喝过,但基本也能确定个七七八八,这杏花酒,就是忘忧物。
贡品什么的,轻轻松松就被一个小姑娘整出来,如果是别的娃娃他可能还会怀疑,可这是李芳菲啊!
他就是有自信,菲菲做出来的,要比那别国的贡品还要美味!
李芳菲心中一动,“也就是说,除了王城皇宫,其他地方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东西?”
林壑肯定的点点头,之前大二师父两人,都每年只能靠皇室,得那么一点儿。
“那就好,这样,市场还是很大的,而且也没有什么竞品!”
李芳菲总结,林壑虽然听不懂她说什么,可跟着傻笑,好像只要是李芳菲说的,都是对的一样!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李芳菲又开始下一步的调研。
至于林壑是怎么能知道皇室贡品的详情,而且还有幸闻到过,她懒得去想。
酒算是初步成功了,一开始整的酒曲还剩了不少。
等春暖花开之后,更多的植物长出来,都可以用来做酒曲。
这种大自然馈赠的佳肴,只需要通过简单的加工工序,用粮食和糖就可以酿造,成本低又健康。
而且现在她做的基本还是未蒸馏的低度米酒,老少皆宜,市场更大!
她开始大刀阔斧的琢磨自己的赚钱计划,绘制自己的商业蓝图。
拿北安城举例子,需要调研目前市面上的餐馆客栈,以及常见饮品和价格区间,甚至是销售渠道等等......
先大概列了个思维导图,写了满满一张“商业计划书”,直到晚上,莫夫人喊她吃饭时候才停下。
看着自己的劳动成功,她不由感叹,如果在现代时候工作有这么认真的话,早就升职加薪了吧......
当然,也只是感慨,职场人她是做腻了的。
莫夫人和莫玲珑之前没找到太多的艾草,今天干脆用才出芽不久的小菠菜做了几个青团,软糯的糯米,配着红枣和豆沙馅儿的溏心,独特的口感获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
莫夫人也十分满意,最近闲来无事,折腾起了未出阁时候的厨艺,倒也别有一番乐趣。
饭后,过了春分,这会的天黑的也晚,几个娃娃在院子里闹腾,隔壁小虎家隐隐约约传来几声吼叫声,这普通的小村落也显得生机勃勃。
莫言虽然另有计划,可最近却也十分喜欢着闲适的乡村生活。
突然开口提议,“阿兰,你说我们就这样,不回北安城,是不是也很好。”
他少年时候四处学医,之后回家继承家业,扩大产业,拿下官学,一年四季一天都不敢休息,经常过年过节都脚不沾地。
似乎,忽略了太多美好的事情。
他看向一旁,依旧十分美丽成熟的妻子,已经要当外婆的人了,鬓边也难免多了一两抹银丝。
陆兰被他这突然一下整的有些懵,见他眼神里的心疼满的快要流出来一般,这才好笑道:“是很好啊,只是言哥,你学医多年一身才华,怎么能就这么荒废了呢?而且,你曾经说过,要重现莫家曾经的显赫,难不成,那是用来骗咱爹的吗?”
她确实也很喜欢这里的生活,但也知道莫言是不可能被任何事物困住的。
不管是境遇、困难或者她自己,都不可能将他,自私的留在身边。
莫言轻叹一口气,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实现是需要代价的。
“爹今天来信了,说是过几天要来看看。”
陆兰,也就是莫夫人突然提醒。
莫言难得的那点伤秋悲月瞬间消失,不爽道:“他来做什么?”
自己这会还要装得不能下地,这会老头过来,不是又让他看了笑话吗!
“这山路难行,爹这么一把老骨头了,还是别来回折腾了,我一会给他回信,等夏天再来吧。到时候村里凉快,就当是消暑了!”
夏天时候,不管多重的伤也都要“恢复”了。
到时候,随便他来住多久。
莫夫人有些好笑,“可不止是爹一个人来,这回他在玄武城访友,恰好遇到了陆清书,所以两人盘算着一起过来看看。”
这父子俩斗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平日也就算了,可自己的宝贝女儿肚子里的孩子,也该是时候见一下爹了。
莫言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让陆兰又是一阵好笑。
然后,见李芳菲等人都各自忙着,这才有几分正色,低声道:“让爹和清书来一趟也挺好,这两个孩子可都不简单,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她下午无意间瞥了几眼李芳菲的《商业计划》,不管是整体框架还是思路角度,都十分别具一格,甚至隐隐用上了一些他看不懂的策略,绝对不是一个普通村里娃娃有的本事。
而且莫山,这位自己新收的义子,怕身份也不简单。
恩人当年就是武功高手,林壑不仅同样武功高深,而且言行之间还透漏过一些皇室的细节信息。
她隐隐觉得,自己一家人本来平淡的生活,怕是要被彻底打破了。
莫言倒是心大,“既来之则安之,能和他们遇到,也是缘分,未来的事情谁又说得清呢。”
但心里,对夫人的说法,也是隐隐认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