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钰千牛卫的其他类型小说《大唐开局救了杨玉环李钰千牛卫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鱼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数十里之外的一处厅堂,肩上缠着绷带的卢飞雪正定定地看着笼子里的一只黑豹出神。那黑豹全身毛色浓黑发亮,只有四肢脚掌有一团黄色绒毛,此时正在笼子中摇头晃脑,打着响鼻。严庄摇着羽扇,远远坐在厅堂上方,望着笼中黑豹的细长双眼不时流露出丝丝恐惧。卢飞雪看了一会儿,转头对着端坐几上的严庄笑道:“哈哈哈,那两个家伙终于又开始动了,随行的人中应该还有数十女流……”严庄闻言,顿时停止了扇着羽扇的动作,挺身急切地问道:“当真?”卢飞雪回坐到严庄旁边的椅子上,傲然道:“有百里香嗅传讯,千里地听辨声,还能假的了?只是不知道那里面有没有我们要找的那位。”严庄羽扇一拍,正欲开口,却见卢飞雪右手一挥,趋身仔细观察着笼中的那只与百里香嗅一胎所生的黑豹——千里地听。...
《大唐开局救了杨玉环李钰千牛卫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数十里之外的一处厅堂,肩上缠着绷带的卢飞雪正定定地看着笼子里的一只黑豹出神。
那黑豹全身毛色浓黑发亮,只有四肢脚掌有一团黄色绒毛,此时正在笼子中摇头晃脑,打着响鼻。
严庄摇着羽扇,远远坐在厅堂上方,望着笼中黑豹的细长双眼不时流露出丝丝恐惧。
卢飞雪看了一会儿,转头对着端坐几上的严庄笑道:“哈哈哈,那两个家伙终于又开始动了,随行的人中应该还有数十女流……”
严庄闻言,顿时停止了扇着羽扇的动作,挺身急切地问道:“当真?”
卢飞雪回坐到严庄旁边的椅子上,傲然道:“有百里香嗅传讯,千里地听辨声,还能假的了?只是不知道那里面有没有我们要找的那位。”
严庄羽扇一拍,正欲开口,却见卢飞雪右手一挥,趋身仔细观察着笼中的那只与百里香嗅一胎所生的黑豹——千里地听。
严庄见此,张大的嘴巴顿时止住,只见千里地听在笼中转了几转,一双幽蓝眼睛盯着卢飞雪,不断打着有节奏的响鼻。
卢飞雪凝神看着它,许久过后,等到它静立笼中再无响动,才缓缓转头看着严庄,疑惑道:“那里怎么会有五殿下的踪迹?并且与他们遭遇后还能安然走脱?”
严庄闻言也是一愣,惊问道:“当真?你确定它们没有看错?”
卢飞雪重重点头,沉声道:“凡是百里香嗅和千里地听见过的人从来不会忘记,自然是真。”
严庄见他说得郑重,自也不再怀疑,只喃喃道:“怪哉怪哉!莫非,那东西落在了五殿下手上?不会不会……”
卢飞雪也是大眼急转,喃喃道:“十余日前听说他曾向陛下请命,要到军中锻炼,现在我们已经叩开长安城,蔡希德的大军也全数在此,他没理由会在那里出现啊。除非……”
“除非他和这群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二人对望一眼,同时出声道。
严庄埋头摇着羽扇,回身坐到几上,思索片刻后道:“既然我们已经决定全力支持晋王,自然要为他排除这一切阻碍。不怕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就怕我们抓不住把柄,哼哼……”
卢飞雪看着他秀气的脸上绽出如此阴险的一笑,心中泛起一股恶感,但还是沉声道:“希望这一次,会让我的金弓真正尝尝一箭双雕的滋味!”
在他二人打着商量时,神兔岭的悬崖陡壁上,数十人影攀援而下,正是从那条极险要道上逃生的李钰众人。
此时山前已聚集了三千兵马,全部是手执长枪、身穿明铠、骑着骏马的轻骑兵,为首一人正是狼狈逃走的熊山。这三千兵马,自然是闻名遐迩的精锐之师神风骑。
熊山远远望着那条弯弯曲曲的山道,上面隐隐还有昨日留下的残肢断臂。山风阵阵,将山腰的草木吹拂,仿佛里面隐藏了千军万马。
这一次他学了乖,再也不用那一字长蛇阵向山道攻去。
只见他大发一声喊,吼道:“各自为阵,攀山而上,别走山道!”
那些骑兵听到指令,呼啦一声跳下马来,动作麻利地将长枪和盾牌背在背上,从腰间取下攀山的勾索,皮靴装上钉刺,齐刷刷地向悬崖峭壁冲去。
熊山静静望着满山遍野攀登而上的神风骑,脸上阴晴不定。
他可是戴着杀头之罪来营救五皇子,虽然蔡希德告诉他死活不论,但他却知道,不管五皇子是死是活,都不可能再有任何希望继承大统了,他的脑袋,最多也只能在脖子上寄存一两天罢了。
念及此,他已经不会顾及这三千神风骑的死活了,他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在他所剩不多的时间里,逮着这些如花似玉的臭娘们儿好好cao 弄,直至死亡。
时间慢慢过去,漫山遍野的骑兵已经快要攀上山顶。而山顶之上,竟安静得异乎寻常。
熊山心中疑惑,按理说即便自己不走山道,那些心狠手辣的女子也会占着地利射杀漫山遍野毫无还手之力的兵卒。但现在约略过了两个时辰,山顶却毫无动静,实在怪哉。
“啊!”
“敌袭!”
“啊!”
……
正当他心中疑惑难解之时,远远听到无数惨叫传来,十余个兵卒便在快到山顶的悬崖上坠下。
山顶上的敌人终于动了!
但面对这漫山遍野的士兵,那零零星星的攻击并没有抵挡多久便安静了下来。
这样轻轻易易地攻上了这天险,的确大出熊山的预料。虽然耗时两个时辰,却只付出了四十余名神风骑的伤亡。
等到山顶出现一面大红旗帜,熊山才在一众护卫下小心翼翼地沿着山道而上,踩着那些被砸扁了的同袍尸体,即便悍勇如熊山,也不由心中生寒。
好不容易来到山顶,熊山却并没有看到预料中的许多如花似玉的女俘虏,只有一个个灰头土脸的神风骑兵卒。
不待他开口询问,一名将官便跑步上前,战战兢兢地禀道:“禀将军,此地女贼已全部伏诛!”
熊山闻言一愣,环目四顾,却并未看到一具女尸,不由怒吼道:“尸体呢?!”
那将官身体一颤,哆哆嗦嗦地指着地上一块湿哒哒的斗篷,断断续续地答道:“二十余人,全部被什么邪物给溶了!”
熊山顺着他所指看去,果见地上到处是湿哒哒的黑色斗篷,却并不见半具尸体,甚至连一个指头都看不见。
他粗犷的脸上阵青阵白,许久才想起什么,吼道:“殿下呢?!”
那将官硬着头皮道:“没—没—没找着—”
熊山闻言,噌一声拔出腰间佩剑,便要向这将官砍去。
“报!”恰在此时,一个兵卒快速来到熊山身前,大声禀道:“禀将军,后山有条荒僻险道,似有人迹!”
熊山虎躯一震,在那兵卒的带领快步来到那条险道,只见杂草之上有被践踏的痕迹,葱郁的树枝也有折断的样子。
他循着那山道眺望,只见神兔岭下莽莽荒荒,除了绿油油一片并不见什么踪影。
“草!”他重重地骂了一声,将手中佩剑还入剑鞘,纵步便向另一处山道跑去。
不待多少骑兵下得山来,熊山马鞭一甩,大吼道:“给老子追!”
而早已从神兔岭逃走的李钰众人,此时已在五十里开外了。
只是他们人人神色凝重,浑没有逃出大难的喜悦。
因为,在那神兔岭上,二十余名重伤的姐妹并未和他们一起逃走,而是拼着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为他们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李钰靠在一尊大石下喘着粗气,而他瞥眼望去,便见到水明月手中拿着一枚金黄色的药丸仔细端详。
见到这颗药丸,他心中也涌出无尽悲苦,这血影众女每人都有一颗这样的药丸—香消丸。
只有她们陷入必死绝境,并有尸体被奸辱的可能时,才会将此药丸送入口中咬破,最终化为一滩脓水。
李钰虽然不知这香消丸如何制成,但却知道这药丸的功效与二十一世纪的化尸水差不多。
正在这五十人闷闷休息时,十余丈外的密林深处,一个黑色的影子发着幽幽蓝光,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们。
刀锋劲急,破风阵阵。
李钰二人经过刚才那一顿真气鼓荡,此时哪里还有半分力气闪躲这黑影劈天裂地的一刀。
呜呼哀哉,我李钰穿越千年,终归还是逃不过一个“死”字。
眼看那刀快要劈中李钰的头顶,突然外面又飞进两道人影。
一个肥头大耳、矮矮壮壮,却是之前的人肉屠夫。
只见他的身体直直地飞进帐中,砸在地上,胸前插着一把明晃晃的陌刀,刀锋没入身体两尺。
在这人肉屠夫身体落地的同时,另一道人影翩然而进,随手带出他胸前的陌刀。
脚步一点,陌刀递出。
“当”一声响,陌刀相击,两道黑影一触即退。
危急之中李钰看得分明,后来的这一道黑影装束与之前的并无二致,只是背上的那张柘木硬弓略微显眼。
两道黑影修长纤细,胸膛微微隆起,竟都是女流之辈。
“大姐,他两并非胡人,放过他们吧!”
身背柘木硬弓的黑影收了陌刀,随手扯过一块破烂的帐篷步盖在李钰二人身上,才对先前的黑影道。
被叫做大姐的黑影侧头看了看地上的二人,气道:“不是胡人,却比胡人还要龌龊,非要斩了他们的狗头!”
说罢,又要提刀向二人劈去。
身背柘木硬弓的黑影见此,脚步连动,用身体挡住了大刀的去势,将李钰二人护在了身后,才道:
“他两只是俘虏,身不由己。”
“大姐”见这一刀要是劈了下去,定要将眼前的女子劈成两半,只得强行止住了劈砍,闷闷道:“明月你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软了。”
她盯着李钰二人重重地哼了一声,脚步一跺,提刀转身便出了营帐。
额头冷汗直冒的李钰二人裹着那块破烂帐篷布,勉强遮挡住身体的关键部位,摆脱了那让他们终生难忘的尴尬姿势。
两双滴溜溜打转的眼睛打量着眼前救下他二人性命的黑影,一时却不知说些什么好。
叫做“明月”的黑影背朝他们,微微叹了一口气,低声道:
“逃命去吧。”
她丢下这四个字,便也提着那柄陌刀飞快地出了帐篷。
李钰和徐慕白望着转眼便消失不见的两道黑影,然后又互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深深的厌恶。
二人精力略有恢复,迅速钻出那块烂布,将两具尸体上带血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地套在身上。
此时帐外喊杀声越来越浓,二人四下里找了找,并未找到趁手的兵刃,只有屠夫腰间别着一把尖刀。
徐慕白动作飞快,拔出那把尖刀便冲出了营帐。
无奈,李钰只得在地上捡了一根擀面杖,蹑手蹑脚地向帐外走去。
刚刚出得营帐,李钰只看到四周都是影影绰绰奔跑厮杀的人影。
有的身穿黑色斗篷,约莫大约在两百人左右,个个身形修长,手提陌刀四处拼杀,动作飘逸轻灵,竟全是女流之辈。
而有的身穿兵服,膀大腰圆,被那些黑色斗篷追杀得抱头鼠窜,竟全是胡兵。
李钰用眼扫了一圈,便将此地情形掌握了个大概。
此处乃是一段峡谷,两边的山峰虽然并不十分陡峭,但也有好几十丈高。
而自己现在,正是处于峡谷中方圆五里的空旷地带。数十座营帐、上百驾马车、数不尽的粮草在熊熊火光中已被燃为灰烬。
李钰顿时恍然:这是胡人的辎重营!
虽然未经军事,但李钰也知道辎重营一向是军队重重保护的对象,怎么会被两百女流杀得人仰马翻?
再看向战场,那些胡兵粗摸一看也有四五百人之众,但个个只顾仓皇逃命,丝毫没有抵抗的意思。
再一细看,那些胡兵个个衣衫不整,手上兵刃也是千奇百怪,有的拿着还未系好的裤腰带,有的拿着还未穿上的皮靴,有的如自己一般拿着擀面杖。
原来这是一场偷袭!
此时天色刚刚放亮,估计这些胡兵还未睡醒便被这一群神秘的黑衣女流放了火袭了营,毫无准备之下,自然是一溃千里。
不过,胡兵常年塞外,久经沙场,一向悍勇无比。更何况这些黑衣女流虽然个个身手了得,但毕竟只有两百只数,足足比胡兵少了一多半,即便是绑着他们挨个砍也需要一会儿时间。
李钰只在帐外呆了片刻,眼前形势便悄悄发生了逆转。
许多逃出第一波袭杀的胡兵逐渐聚拢,慢慢稳住了阵脚,拼死抵抗黑衣女流的追击。
而原本势如破竹的黑衣身影,一个接一个倒下。
只这一口气的喘息,四处抱头鼠窜的胡兵好像也反应了过来,抄兵刃的抄兵刃,拿盾牌的拿盾牌,竟从四面八方开始反扑回来。
人数的优势在这时终于开始显现。
两百名黑衣女流本是砍瓜切菜般追杀着这些胡兵,但此刻,却被四面八方的胡兵围拢过来。
眨眼之间,黑衣队伍便死伤三十有余。
李钰虽然处于战阵之中,但此时却看得非常明白:若是这二百女流不趁着包围圈还未彻底形成时,集中兵力朝一个方向突围,其结果必然是损失惨重甚至是全军覆没。
念及此,看在那身背柘木硬弓的明月对自己有活命之恩,李钰此时也不想悄悄开溜,何况拿着一把杀猪尖刀的徐慕白早已杀入敌阵,搅得一片天翻地覆。
李钰看着上下翻飞、虎背熊腰的徐慕白,再看看不远处翩翩起舞的明月,心中有了决定。
只见他手持一根擀面杖,施展太极七星步,身体眨眼便冲入了远处已汇成一股洪流的胡兵之中。
如虎入羊群,又如巨石掀浪,一根三尺擀面杖被他舞得绵密至极。
许是因为身周都是女流,他竟难得没有使用诸如猴子偷桃、杖头戳肛的得意绝招。
杖影点点,全是击在那些胡兵的胸膛、额头等要害处,一时间人仰马翻、鲜血四溅,眨眼功夫十余名胡兵便丢了性命。
瞬间,那一股本已形成气候的洪流便被冲散。李钰见此,心中大喜,右手一挥,头也不回地大叫道:“跟我一起杀出去!”
言罢,身体便似一支离弦的箭冲了出去,所过之处胡兵惨叫连连,竟没有一个胡兵敢上前拦截。
他脚下加力,气势如虹,只不过几个呼吸便冲出了十余名胡兵的包围。
一直冲出二十丈距离他才收住脚步,转头回看,身后空荡荡一根毛的影子也没有。
不对啊,那些娘们儿怎么没有跟我一起冲出来?难道我长得不够帅?
“杀光这些狗贼!”
正当李钰为自己的魅力深度怀疑时,一声娇喝响起,却是之前欲要斩了自己小命的“大姐”声音。
这时他才看清,胡兵的包围圈已经彻底形成,而那些飘逸灵动的黑影,动作渐渐有些变形、迟滞,一个接一个倒下。
而徐慕白那威武雄壮的背影虽然依旧奔行如山,但全身上下包括七寸顶天黑发都已经被彻底染成了血红一片。
一群没见识的娘们儿!一个见了娘们儿就不要命的憨货!
李钰吐了一口浓浓的血水,狠狠地在心中骂了一句,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又杀回了越来越严实的包围圈。
奔跑之中,在经过一个黑影尸体时,他脚尖一掂,陌刀入手,长短适宜,重量如意。
好一把大唐名刀!
陌刀在手,李钰心中涌起无穷的战意。
穿越至此不到十日,处处是危机,时时有陷阱,认识不认识的都要杀了自己,熟悉不熟悉的都要欺辱自己。
自己只有逃,只有跑,居无定所,生死难测。
草泥马的大唐!
草泥马的乱世!
干!
李钰大发一声喊,连日来的恐惧、屈辱、委屈、痛苦,尽都化为了熊熊战意!
双手握刀,脚下一蹬,身体高高跃向正在奋力围攻那些黑衣女流的胡兵。
杀!
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
杀!
一具雄壮身体一分为二!
杀!
两个虎背熊腰断为四截!
杀!杀!杀!
鲜血飞溅,残肢漫天!
浴血满身,有自己的,也有数十具胡兵尸体的。
杀红眼的李钰硬生生从里三层外三层包围圈里开辟出了一条通道,如江河中的一滴水珠,汇入了只余下一百余名黑衣人中。
徐慕白一把搂着李钰,肩并肩挺在了最外围。
手中的尖刀早已换做了一丈余长的陌刀,刀刃已卷,血流如注。
二人深望一眼,脚步一跺,两把明晃晃的陌刀从地上弹起,换下了手中再也劈砍不动的兵刃。
“杀光狗贼!”
“大姐”再发一声喊。
“杀光狗贼!”
众女子同发一声喊。
“杀光狗贼!”
粗豪的男子吼声盖过了众女子的吼声。
吼声落地,刀光剑影,人影翻飞。
本来已经严严实实的包围圈瞬间便被击溃,冲散,无数的胡兵再次丢盔弃甲,抱头,鼠窜。
仿佛拼杀了很久的黑衣人这时才使出了全力,劈砍的更猛,追杀的更紧。
当然,死亡的也更多。
一时间喊杀声、哀嚎声、哭爹喊娘声,声振寰宇。
但也只是半柱香的功夫,声音渐渐减弱、低沉、消散,又将宁静归还了这一片天地。
“想会我卢飞雪的人多了去了,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哈哈哈……”
一声狂笑从屋外传来,正是如跗骨之蛆跟踪而至的卢飞雪。
李钰听到笑声不由面色发苦,倒不是自己怕丢了小命,而是想到这小小年纪的赵四狗若因自己而死,那赵老丈便彻底绝了后,自己又怎么能够对得起他?
但与李钰不同,赵四狗听到那笑声响起,锐眼一睁,挥手向王北川三人打了个招式。
在三人飞身上前将李钰扑倒地上的同时,赵四狗身躯一拧,双臂一振,手中长弓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黑洞洞的屋外连发三箭。
三箭发完,更不停留,飞身一脚带起劲风将那盏油灯扑灭,瘦小身躯便如一只蝙蝠紧紧贴在地上。
“好小子!”
也恰在此时,黑暗中的卢飞雪喝了一声彩,便见一道金光破空而来,接着听到“砰”的一声响,那金箭穿过用木头砌成的墙壁,擦着赵四狗紧贴地面的头皮飞过,然后重重地钉在立柱的底部。
看着急剧颤动的金色箭尾,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这大唐第一箭的名头,怎会有虚?
黑暗中的赵四狗贴在地上一动不动,其余众人更是屏住呼吸,生怕一个举动便暴露了藏身的位置。
可是,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又见一道金光闪现,却是再一次贴着地面向屋中射来。
“三哥小心!”
“啊!”
赵四狗见那金光闪起,黑暗中大发一声喊,可是喊声还未落地,便听一声惨叫传出,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李钰一颗心直沉下底,又一条性命就这样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突然,茅屋之中一道黑影从地上暴起,飞一般向屋外冲去,边冲边喊:“宰了你这狗崽子!”
躺在地上的赵四狗和王北川见到那黑影冲出,同时大叫道:“二哥不要!(二弟不要!)”
“啊!”但喊声刚起,接着又是一道惨叫。
两条性命就这样眨眼而逝,李钰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愤怒,伸手拖过死在身旁的那名好汉手上的长刀,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从地上翻身弹起,将一把长刀舞得水泄不通,眨眼便冲出了茅屋。
王北川见此,也不再犹豫,手上巨斧舞得泼水不进,一前一后向外冲出,边冲边喊:“杀啊!”
此时,紧贴地面的赵四狗不知怎么,竟然将长弓负在背上,快速弯脚勾住弓身,反手捏住一根箭羽,刹那便将一支羽箭由背上向后射出。
“唧唧!”
当那支黑色羽箭刚刚穿透木壁,便听到一声动物惨叫。
赵四狗也不回身查看,弹身而起,手中长弓拉满便快速向屋外冲去。
而在他十丈开外,李钰和王北川正背靠背死命挥舞着手中武器,在身前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圆形护盾。
赵四狗锐眼一扫黑洞洞的周围,突然旋身朝左后方一处浓密树林连发三箭。
只听“咚咚咚”三声短促沉闷的声音从树林中转瞬传来,四周便再无任何动静。
赵四狗见三箭无果,也不停留,大喊一声“跑”,便飞步冲向李钰和王北川。
李钰和王北川闻言并未转身便跑,而是等到将赵四狗接入战阵才停下手中动作。
赵四狗在前,李钰和徐慕白在后,三人快速向黑漆漆的密林冲去。
只要冲入了密林,凭着三人矫健的身手,即便再好的弓箭手也会因为有树木的阻挡而不能全力施威。
可是,常规的事情往往都有特例,这样的如意算盘更不一定能够适用在大唐第一箭卢飞雪的身上。
当三人冲进密林奔行了四里有余,才躲在三人方能合抱的古木下喘气。
即便是这短暂的休息,三人也时刻提防着周围的动静。特别是赵四狗,两只锐眼在黑夜中仿佛能够识物,此时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一块隆起的高地。
如果卢飞雪还有援手,前方那处黑咕隆咚的高地倒是居高临下发放箭矢的最佳伏地。
可是突然,原本双眼一眨不眨的赵四狗突然身躯一倒,死命将身边的李钰撞开。
正当李钰莫名其妙栽倒在地时,便听“砰”一声巨响,三点金光竟从那三人合抱的古木之内齐齐冒出一尺有余。
三箭齐发,威力如斯?!
李钰浑身冷汗直冒,突然想到之前和徐慕白遭遇到这卢飞雪,他的三箭齐发怎没有此般威力?
不待李钰细想,同样滚倒在地的赵四狗双脚在树根上一蹬,身体滑出五尺有余,同时听到“嗖嗖嗖”几声破空脆响。
“嘿!贤侄如此本事,师叔高兴得很啊!”
终于,卢飞雪阴恻恻的声音在远处响起,只是此处密林深深、树木葱茏,那声音荡荡悠悠辨不出方位。
“恶贼,还我爹爹命来!”翻身滚到一尊大石下的赵四狗大声回骂道。
卢飞雪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爹不识时务,死有余辜。你这嫩娃年纪小小,若能跟着师叔,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荣华。嘿嘿嘿……”
赵四狗闻言“呸”了一声,厉声道:“忘恩负义的狗奴才,我不将你挖心剖腹,以你的鲜血祭奠我双亲和哥哥,我便不是赵家儿郎!”
在他叫骂的同时,右手在黑暗中朝李钰狠狠比划着什么。此时虽然黑咕隆咚,但躲在树根下一个浅坑里的李钰还是能够辨出他的手势,其意十分简单,便是让他留意身后会有危险。
李钰领会此意,埋头转向身后,只见躺倒在树根下的王北川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他掠过王北川,向远方看去,只见四周都是黑漆漆一片,视线并不能及远。
不得已,他只有收回目光,竖起双耳静心凝听除卢飞雪和赵四狗叫骂之外的声音。
正当他收回的视线扫过头顶的树干时,只隐隐看到三四丈高的树干处有一团黑影缓缓而下,若不细看,只会以为是一簇浓郁的枝叶。
李钰定睛看去,只见那黑影上有两颗蓝幽幽的宝石,一闪一闪好不诡异。
突然,两颗蓝幽幽的宝石下现出一轮残月,那残月也是一闪一闪。
躺在地上的李钰长躯一震,正要转头向不远处的赵四狗提醒,但那团黑影突然从树干上急速坠落,一轮残月也瞬间变成满月。
李钰看着那直直砸向自己的黑影和小小月亮,来不及有过多顾虑,握着长刀便从地上倏然弹起。
长大身躯一蹦三尺,手中长刀划空。
大姐见到此情此景,手中陌刀再紧,一字一顿道:
“你这淫贼怎么能够活在这世上?你这淫贼怎么可以还活在世上?你害死了我姐姐,你害死了我姐姐……”
说罢,大姐浑身颤抖,泪水如江河决堤,从凤眼之中簌簌而下。
徐慕白呆了一呆,片刻后倏然惊醒,凄嚎道:“你是红玉的妹妹?哈哈哈,是你们血影害死了她,是你们血影害死了她,哈哈哈,我的红玉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啊……”
那女子见徐慕白的凄惨模样,手上紧紧攥着的陌刀叮当一声坠落在地,身体急退了两步,掩面悲哭道:“是你害死了她,是你害死了她……”
边哭边转身跑开,眨眼便消失在了不远处的拐角。
李钰陡见此种异变,也不知道这二人到底有着什么恩怨,更不清楚徐慕白和这被称作“大姐”的女子又是何关系,他只得呆立当场,静观情势的发展。
而水明月看着远远跑开的大姐,再打量着浑身伤痕、一脸凄惨的徐慕白,眼神中满含愠怒,显是已将徐慕白的身份猜了个七七八八。
瞬间犹豫,便听她惊吼出声,道:“霸王花徐慕白?”
众女闻听此语,脸上顿时显出一丝惊慌,瞬间后退三步,齐齐将手中陌刀递出,抵着场中的李徐二人。反倒是趴倒在地的安庆恩一脸恍惚,无人理会。
李钰见水明月此刻持刀抵着自己二人,浑没有之前的那般温柔,知道定是这徐慕白臭名昭著,连带让自己也一起遭了秧,不由在心中将这憨货全家妻儿老母问候了一遍。
但此时徐慕白恍恍惚惚,只呆呆远望大姐跑开的地方,好像根本没有看见眼前的危局,更遑论出口争辩两句。
不得已,李钰只得张口道:“明月妹妹,各位姑娘,请莫要冲动。不管眼前这人是不是那大唐第一淫贼徐慕白,但现在都是友非敌。如今活捉了安贼的狗崽子,估计不日便会有大军来此,我们还是早做打算为妙。”
水明月见到李钰出口,绷紧的脸色略缓,正要说些什么,身旁同样俏美的童欣抢道:“安贼该杀,淫贼可恶,不若现在就将你们这些臭男人剁了喂狗。”
说罢,几名由惊转怒的女子便要提刀来砍,地上缩成一团的安庆恩早已吓得屎尿齐下,好不狼狈。
水明月见此,面色一紧,抢出身形挡在众女前面,沉声道:“欣妹莫慌!一切还是等大姐定夺吧!”
娇娇弱弱的水明月在众女之中有着不低的威信,童欣怒瞪着徐慕白三人,但还是止住了来势。
水明月见几人退了下去,温声道:“各位姐妹,数月来我们战洛阳、袭潼关,大小战阵不下数十场,今日又经此一役,一千人如今只余下现在的六七十人。还望各位姐妹在此好生将养,为死去的姐妹留一点念想,完成她们不曾完成的使命。”
说罢,水明月缓缓扯下头上的斗篷,露出了那娇娇弱弱、温婉可人的面容。
众女见此,眼神中皆是悲恸,许多都深深地埋下了头颅,然后一个个沉默着慢慢揭下头上的斗篷。
饶是李钰已经见过了这大唐天下最美的女子杨玉环,见过了娇俏不可方物的水明月,见过了别具飒爽英姿的大姐,但一下六七十个水水嫩嫩、肤白貌美的年轻女子集体出现在他的面前,顿时还是惊得停止了呼吸。
见着这许多姿色各异、风情不同,又均是年龄不过二十左右的绝色女子,想到她们个个身怀绝技,李钰不由心中大惑。
这徐慕白口中的血影,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竟可以聚集起一千个如此漂亮的女子,并让她们拥有恐怖如斯的战力?
还有那天上掉下的明月妹妹,好像和自己有什么莫大的渊源,只不知道在她娇娇弱弱的背后,是否又隐藏了太多辛酸和不愿示人的秘密?
还有这安庆恩到底怎么处置?还有金弓卢飞雪是否会再次前来追杀自己?还有那消失不见的杨玉环是生是死?还有……
李钰只觉一时头大如斗,许多的谜团需要自己去解开。在这乱世之中,那一点颇为自豪的历史知识远远不够应付这许多复杂的局面。
童欣见此,美眸一瞪,再不理会李钰和徐慕白,挥手让几名姐妹将躺在地上的安庆恩拖向庙宇内去。
水明月一双大眼在李钰和徐慕白脸上扫了扫,微微叹了口气,对着众女道:“各位姐妹都散了吧,趁现在还有点时间好好休整一下。”
语毕,拖着疲惫至极的身体便向大姐消失的地方走去。
众女见大姐、水明月和童欣相继离开,只拿双双美目狠狠瞪视着徐慕白,许久才陆陆续续散了开去。
李钰悻悻地看了看神情呆滞的徐慕白,不由摇摇脑袋,也是一脸愁苦,架着他向庙宇外的那处茅棚走去。
而在那座庙宇面向悬崖的一面,大姐和水明月并肩凝立在绝壁之上。
山风鼓荡,吹拂着二女长长的秀发恣意飘扬,黑色的斗篷翻飞起舞,更显出她们凹凸的身材玲珑曼妙。
水明月眺望着深渊另一边绵延无尽的群山,许久才缓缓道:“大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隐龙未现,我们的使命还没有完成,众姐妹可不能没了你。”
大姐转头,俊俏坚毅的脸上泪痕未干,水汪汪的凤眼看着水明月,凄然一笑,道:“你说,我到底错了还是对了?”
水明月自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略带愁容的脸上挤出一丝强笑,安慰道:“这便是血影的宿命,护卫隐龙,虽九死而无悔。”
大姐闻言,脸色更加惨然,转头望着远方,喃喃道:“值得么?近千个姐妹啊,值得么?”
水明月本就强颜一笑,此时见此也是神色黯然,不再言语,转身望着远方。
沉默了片刻,大姐迎着山风,自言自语道:“其实,我姐姐的死,根本不关徐慕白什么死。怪只怪,他们在错误的时间相遇相爱,怪只怪,我姐姐对徐慕白动了真情。这,便是血影的宿命么?只为隐龙,无情?无爱?无欲?我姐姐如此,我,也注定如此么?你水明月,也要如此么?”
水明月虽然望着远方,但双眼之中尽是茫然,只静静地听着,不知说些什么,或者说,她心里也有同样的疑问。
大姐也没指望水明月会说什么,继续自言自语地说道:“她朱红玉认命,我朱红雪也必须认命么?你水明月也愿意认命么?这剩下的七十姐妹也要认命么?”
“朱砂青罗幔,红玉一点雪。”原来这一句尽写待字闺中、饱含女儿情态的小诗,却是蕴着朱红玉姐妹二人的芳名。
朱红雪连发三问,只有山风猎猎,却无人能言。
水明月薄唇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也缄口不言。
朱红雪自言自语这许久,仿佛终于有些疲倦,凄然笑道:
“横竖都是一死,不如为自己选的这条路而死吧,哈哈哈……”
说到最后几个字,朱红雪神情瞬间一肃,对着远处的群山朗声大笑。
赵四狗已得了李钰的嘱咐,并未随他进入休门,而是静静等待正北开门的出现。
果然,在李钰消失片刻,那片朗朗青天又出现。
赵四狗也是英雄了得之辈,虽不知外面是何情状,但也不再犹豫,纵身便冲了出去。
在他们冲入阵中不久,堂屋里的一扇不易发觉的侧门打开,里面走出一高一矮两人,正是独孤及和小天。
只见独孤及捋捋胡须,点头微笑道:“三门齐开,三才共进。呵呵,有意思,有意思……”
小天挣脱被他牵着的小手,撅着一张小嘴,嘟囔道:“先生,这三人就是饿死鬼投胎,你应该让八门齐开的,看他们能不能杀进去,又闯出来。哼……”
独孤及知道他正为没吃着午饭而心生不满,摸摸小天脑袋,耐心教诲道:“你这顽童,难道不知道八门齐开乃是绝杀阵?即便有千军万马也未必能够从中杀出。现在我开三门,只是想知道这几人身上是否有天地人三才气运。”
说完,此时屋前又是一阵变化,正是李钰闯进去的那片湖泊。
小天抬头好奇望着独孤及,稚嫩声音道:“莫非师父看出了什么?”
独孤及微微点头,但眉头轻轻皱起,喃喃道:“这王北川和赵家小子都有名将之相,只是这李钰,我看不透他身上的气运。所以,才想开这三门,探探他的底细。”
小天闻言,一双乌黑大眼亮起,小心问道:“难道先生想再次入世?”
独孤及脸色一沉,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天下已无明主,我入个什么世?”
小天不再言语,转头看着眼前已经变换的朗朗青天,小手将独孤及紧紧攥着,好像生怕他丢了自己。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堂屋前的场景定格在那片湖泊,竟再也没有动静。
独孤及看到此般情景,脸上慢慢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又过半柱香的时间,湖面微微荡漾开来,接着便看到三个脑袋从湖边冒了出来,正是李钰、王北川和赵四狗。
三人甫一上岸,进得堂屋,屋外场景又是急剧变化,不一会儿又换回了之前的那片空地。
独孤及见三人瘫在地上,哈哈一笑,高兴道:“三位老弟真是智勇非凡,连我这精研十余年的八阵也困不住你们,难得难得。”
王北川和赵四狗对望一眼,脸上都有苦色。只有李钰一脸茫然,并没有觉着这风后八阵有多么厉害。
原来当时他冲入的那片湖泊,不过只是一个障眼法,闯将进去才发现,那里只是一片荒芜原野。举目四望,十余里地全是齐人高的茅草。
李钰深陷其中,本辨不出东西南北,但脑海中也不知是何原因,总听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声音在前方召唤着自己。
心中好奇,他拨开茅草便朝着那声音寻去,只感觉路途遥远,艰难走了约莫有七八里地,才走出那茅草边缘。
而挡在眼前的,竟是一片茂密竹林。竹林里狂风肆虐,枝叶弥漫,看不清楚里面情形。
而那呼唤着自己前来的声音,正是竹林中嘶吼着的狂风发出。
李钰见此,哪里还不知道这是王北川陷入的那扇生门。
他浑不管里面情形如何凶险,踏步便迈了进去。
刚一入林,李钰便发现里面青竹密布,但万籁俱寂,并没有半点风声。
而微微细闻,便听到隐隐有阵阵呼和从竹林深处传来。
李钰循声向声音的源头走去,不过百余步,便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大汉挥舞着手中硕大板斧,在林中发了狂地乱砍乱伐,如着了魔一般。
见此,李钰脸上一惊,大喊一声:“二哥!”
原来那大汉正是闯入生门久久未出的二哥王北川。
状如疯魔的王北川听到有人呼喊,手中板斧不停,只微微转头看向李钰,待看清是自己的三弟,大声急道:“三弟快跑,此处全是敌兵,我还能抵挡片刻,你快快逃出去。”
李钰见他一斧斧看的都是青竹,已知他被眼前景象迷惑。但想到他如此危情下,想到的还是让自己这刚结拜的三弟快快逃走,不由心中一暖,对这新结识的二哥又多了几分敬重。
李钰也不多言,拔出腰间长刀,朗声道:“二哥,让我来助你!”
话声落地,也不管王北川的反应,长刀挥舞,一下下全砍在身周的青竹上,三两步便冲到了王北川身边。
王北川微微愣神,想不到自己的三弟如此神勇,不由一张脸上露出欣然之色。
李钰见他反应,脸上赧然微红,但马上镇定神色,大声道:“一起杀出去!”
说完,也不管王北川的反应,一手拉着他的肩膀,一手挥刀向四周空砍,只几下便冲出了竹林,回到了那片荒芜原野。
等冲出竹林,王北川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回身看着突然变得静谧的竹林,脸上现出恍然之色,喘着气惊道:“原来这是障眼法?”
李钰点点头,抬头打量着方位。此时他已知这竹林是正东方,那赵四狗所在的正北方也就轻而易举地能够找到了。
等确定了方位,他一把拉起地上的王北川,道:“恐怕四弟也与你一样,陷入了开门迷阵。”
王北川闻言,不由转头打量着李钰,疑惑地道:“怎么?四弟入了此阵?你们不是从生门进来的?”
李钰闻言点头,便将他入阵后的变化说了出来,王北川微一沉默,喃喃道:“八门只开三门?的确有可能是让我们三兄弟各闯一阵,若你和四弟都从生门进入,我估计我们三兄弟在迷阵之中,说不得便有一场厮杀。”
李钰听得也是一阵后怕,如果当时他和赵四狗不多等片刻,也像王北川一般闯进了生门,估计也会陷入迷阵之中,从而三兄弟相互厮杀也极有可能。
但转念一想,即便自己未按常理出牌,从休门杀入,也不该进入此阵而未被迷惑啊,这里面是否又有什么古怪?
此种怀疑,他还来不及向王北川道出,二人便来到茅草边缘。
入眼望去,却是茫茫一片戈壁。戈壁无垠,碎石遍地,延绵直到视线尽头。
李钰心中十分肯定这也不过是一处障眼法,抬步便进入其中。
王北川见此,也不犹豫,紧紧跟随其后,进入其中。
刚一进入,便见四周哪里还是一片戈壁,只不过是初时三人来到独孤及屋前的那处空地。只是空地四周空空荡荡,竟是什么也无。
而赵四狗在那空地中央,仰头望天,迷迷茫茫,脸上神情不断变换,竟如傻了一般。
李钰和王北川已知他定是陷入了迷阵,此时恐怕还觉得自己在空中飘荡。
二人也不多言,一左一右上前将他架着,抬步便向来路快速退去。
当他们冲出那片空地,原本的那片荒芜原野已然消失,而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却是三间土屋。三人这才明白,他们已经闯出了独孤及的八阵图。
此时李钰听到独孤及出口夸赞,又见他和王北川、赵四狗都用双眼奇怪地打量着自己,心中也有些迷惑。
为何只有自己轻轻松松地入阵、出阵,没有被那障眼法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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