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柠说的等没有任何暧昧的意思,她打开门,顶着一头还没吹干的头发出来。
“江暻?”
瓷白的小脸上还沁着几滴水珠,被热气熏染的眼眸正湿漉漉的寻人。
江暻的声音隐隐约约从阳台那边传来,她走过去,眉头拧紧。
奇怪,江暻这在对谁讲话,说的好像既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她完全听不懂。
正当她想继续听时,那边停了。
“柠柠,洗好了?”
夜里的十二点,阳台这儿只开了盏灯,淡淡的暖黄色调,与江暻特有的冷感,形成突兀又强烈的对比。
沈青柠恍惚,点了点头:
“嗯。”
他走了过来,距离近了,那些清冷疏离的感觉也都淡了。
江暻看着她笑:
“夜里气温低,别乱走动。”
紧接着他就直接将她抱起来,走进了浴室。
男人很轻车熟路,摸着她微湿的发根,沉着脸道:
“你体质差,头发要吹干。”
沈青柠眨了眨眸,被他安置在洗漱台上,与他平视:
“我体质挺好的呀?”
江暻随口“嗯”了一声,就帮她吹头发。
“呜呜”的暖风拂过耳际,沈青柠近距离望着江暻,没再说什么。
江暻吹发的手感很轻柔,似乎这种事做了许久。等到停了手,沈青柠昏昏沉沉揉着半寐的眸子:
“好困。”
想睡的女孩,不愿意动,本来他俩之间就隔得近,她便直接伸手攀住他的脖颈,爬到他身上。困顿中似乎还记得晚安吻,就直接吻上离她最近的喉结:
“江暻,晚安。”
江暻喉结滚动,扶住她不足一握的纤腰抱下来,低低笑了一声:
“晚安。”
……
今天岛上的天气不错,时间差不多了,他们收拾好就和泊雪季白约好地点集合会面。
蜜月旅行四人行其实并不算奇葩,但沈青柠这会儿知道泊雪惦记着江暻的美色,心情就格外烦躁。
只是来这,就是承了泊雪的人情。毕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决定做好一名出色的防守员。
敌攻我守,敌来我挡,当个全世界都无法攻破的盾。
“青柠,你来得有些迟啊。”
虽是对着沈青柠说的,可泊雪眼中的亮光却全都献给了江暻。
沿海地带,早上气温微凉,身上总有咸湿的海风吹过,泊雪不是那种受不了寒的体质,竟也感到了从脊骨往脑髓泛上的冷意。
那是人在极致发颤过后的感觉。
她格外喜欢这个牵着沈青柠手的男人,喜欢他的皮相,他的气质。
以至于在看到沈青柠轻拉男人袖口,嗫喏着附耳跟他说了些什么,男人便蹲下将她背起的那瞬。
她要裂开了。
果然,她和沈青柠天生注定不对头。
“哟,果然是新婚夫妻,跟咱们到底是不一样哈。”
季白还傻呵呵地找补一句。
她扭头看他,对比之下,季白的模样实在过于普通,结婚不到两年,就没了当初的新鲜感。
“是啊,”她赌气道,“不一样。”
石板小道的风大,江暻背着人稳稳地走,步调不紧不慢。沈青柠全身心贴在他脊背上,脑袋靠在他肩侧。
直到离近了:
“青柠,这就走不动了?”
泊雪阴阳怪气地接着说:
“酒店到这儿的路程不到500米吧,我看往常在组里你成天跑来跑去,连气不带喘一下的。”
她眼神刻意瞥过江暻,男人似乎没什么反应。
沈青柠羞红了脸,解释:
“鞋子有些挤脚,等会儿到店里买双新的就下来。”
她像是小猫般小声呜咽了一下,内心哀嚎。
出师未捷身先死,她满身满心雄赳赳气昂昂的状态还没使呢,就栽在一双鞋上,亏大了。
江暻倒是笑了,垂首看着她脚上的这双白鞋:
“也不碍事。”
“那就找家店。”
泊雪跟他同时说。随即也不管男人什么表情,领着季白走在前头带路。
快九点,路上观光的旅人很多,周旁全是特色鲜明的建筑和场馆,找家鞋店还挺费时。
沈青柠脸皮子薄,光天化日之下,就她一个人窝在江暻背上,脸很快臊得通红。倒是背她的江暻,像是与世无争的仙人捧着束花一般,气定神闲,慢的可以。
“这儿有一家?”
前头季白兴奋地说着。
她催促:
“你走太慢,我都想钻进泥土里了。”
“小孩儿,又闹脸红?”
“没闹,你不正经,都说了别叫小孩儿。”
沈青柠舌头打结,磕磕绊绊道。
江暻还是笑,掂量着她的重量,加快速度:
“还说不是小孩儿?嗯?”
声音清沉带着如沐清风的笑意,沈青柠脸红得纠结。
他这话什么意思嘛?她怎么就是小孩儿了?脸皮薄怎么了?明知道她脸皮薄还逗她,简直是罪无可恕。
她要重振妻纲。
“你再说……你再说晚上睡地板。”
“嗯。”
江暻轻笑。
我擦,笑这么好听干嘛,不知道多勾人吗?
她结结巴巴,恼羞成怒:
“嗯什么嗯,笑什么笑,我是认真的!”
“嗯,我家小孩儿说什么都对。”
“……”
闭麦……
“不想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