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海徐广涛的女频言情小说《官术林海徐广涛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卷帘西风666”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搂着我点,别摔了。”王心莲说道。说完,见林海还迟疑着没有动作,直接抓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间。上一次搂女孩的腰,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说得夸张点,连啥滋味都忘得差不多了。当手触碰到那纤细而柔软的身子,林海的心不由得微微颤了下。他不敢搂得太紧,生怕有冒犯之嫌,只是轻轻扶着,颇有几分绅士风度。王心莲的摩托车开得很慢,尽量避开坑洼不平的地方,即便如此,林海坐在后面,还是有好几次差点被甩下去。“还是我开车吧,在后面坐着更提心吊胆。再说,就你这速度,到镇上至少得一个多小时。”他商量道。王心莲毕竟是女人,自己骑还勉强凑合,但载着个人,就有点力不从心了,于是缓缓停了车,回头问道:“你胳膊能行吗?”林海跳下车,笑着道:“我用脚开,都比你强。”王心...
《官术林海徐广涛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搂着我点,别摔了。”王心莲说道。说完,见林海还迟疑着没有动作,直接抓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间。
上一次搂女孩的腰,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说得夸张点,连啥滋味都忘得差不多了。当手触碰到那纤细而柔软的身子,林海的心不由得微微颤了下。他不敢搂得太紧,生怕有冒犯之嫌,只是轻轻扶着,颇有几分绅士风度。
王心莲的摩托车开得很慢,尽量避开坑洼不平的地方,即便如此,林海坐在后面,还是有好几次差点被甩下去。
“还是我开车吧,在后面坐着更提心吊胆。再说,就你这速度,到镇上至少得一个多小时。”他商量道。
王心莲毕竟是女人,自己骑还勉强凑合,但载着个人,就有点力不从心了,于是缓缓停了车,回头问道:“你胳膊能行吗?”
林海跳下车,笑着道:“我用脚开,都比你强。”
王心莲嘟着嘴,无奈的下了车,换了位置之后,她可不讲什么淑女风度,两只手紧紧的搂着林海的腰,整个身子都主动贴了上来。
“对了,你干嘛那么急要去关帝庙啊?”王心莲贴在林海的耳边问道。
“找张老师聊天啊,你爹说得没错,他确实是个有大学问的人。”林海回道。
看过那篇文章之后,林海对张大鼻子的印象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不用老爷子那样比较随意的称呼,而改称老师了。
“张老师?”王心莲还有点不适应,略微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笑着道:“去了也没用,他回省城了。”
林海一愣:“你咋知道的?”
“昨天跟我说的呀,说是要回去处理些事情,估计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他每年都要回去几次的,少则两三天,多则个把礼拜。”
林海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又问:“昨天晚上,他到底跟你嘀咕些什么呀?”
王心莲突然不吱声了,沉默了片刻,这才笑着道:“你为啥非要打听这些呢?”
“好奇呀!张老师不是说了嘛,让你告诉我为官之术的最后一点答案。”
“嗯......那也不能这么轻易就告诉你呀,得看你的表现如何。”王心莲咯咯的笑着道。
“要怎么样才算表现好呢?”林海大声说道。
王心莲又沉默了,好一阵没声音,他还以为没听清楚,于是又大声问了遍。
“嗯......等你伤好了再说吧。”王心莲支支吾吾的说道,说完,两只手抱得更紧了。
半小时之后,摩托车总算开进了老爷岭镇,在王心莲的指引下,径直开到了镇卫生院的门前。
镇卫生院并不是医院,只相当于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有一名全科医生坐诊,平时也就是挂个点滴和处理个外伤什么的,此刻还没上班。王心莲忙着打电话联系,林海则独自坐在诊疗室的椅子上,或许是伤口发炎的缘故,他感觉身上有点冷,打不起精神。
正想打个盹儿,王心莲却慌慌张张的推门进来了,低声说道:“不好了,贺老六带着人来了,你赶紧躲一躲。”
林海抬头往窗外望去,果然见贺老六带着五六个壮汉朝卫生院走过来,几个人眉毛拧着,眼珠子瞪着,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你在这儿待着,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出来。”他说着,深吸一口气,起身出了诊疗室,还没等走到大门口,贺老六几个人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大莲呢?我刚刚看见她在门口晃悠呢,眨眼的工夫,人跑哪去了?”贺老六撇着嘴问。
林海蹑手蹑脚的进了楼,摸到了食堂门口,本来合计大吼一声冲进去将小偷制服,不料鼻子里却闻到一股酒香。心中不禁有些疑惑,探头往里看了眼,却差点笑出了声。
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正背对着房门津津有味的喝酒呢。只见他端起酒盅,一扬脖,美美的喝了口,还发出啧啧的声音,感觉非常享受。
放下酒盅,又夹起粒花生米,嘎嘣嘎嘣的嚼着。
对了,这油炸花生米是早上王心莲炒的,还有盘大葱煎鸡蛋,当时没吃完,就放在冰箱里了,王心莲说,晚上让他热一热吃,结果便宜这个老贼了。
有心冲进去把他抓了,可看那满头花白的头发和略显佝偻的背影,又有点于心不忍。
唉!就算是个小偷,这么大年纪了,我冷不丁冲上去,再给吓个好歹,反而麻烦,算了,吃就吃吧,也不值几个钱,再说,没准也是实在饿急了呢。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否定了,
看这老东西一口酒一口菜的模样,不像是饿急了的样子,那份惬意,倒像是在享受生活。
正拿不定主意,那男人却突然头也不回的说道:“瞧你那熊样,偷偷摸摸的干什么,跟做贼似的,进来陪我喝一杯。”
林海一愣,以为男人在跟别人说话,可片刻之后才意识到,这句话是说给他的,惊讶之余,又有些好奇。
“你在跟我说话嘛?”他迈步进了食堂。
“废他妈的话,这楼里除了咱俩还有人吗?”老者说着,缓缓的转过身,眯缝着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林海也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男人。
七十多岁的样子,头发花白凌乱,脸上的皱纹跟老爷岭的沟壑一样多,最有特点的是那个大鼻子,鼻尖通红,闪着油光,看着就腻得慌。
哦,这就是王心莲所说的张大鼻子吧?他默默的想。毕竟,这特点很明显。
“你是......”他试探着问道。
老者也不回答,只是指了指桌子上的空盘子:“给我炒两鸡蛋去。”
“你让我干啥?”林海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瞪啥眼睛,老子这岁数,跟你爹差不多,让你给炒俩鸡蛋,有什么问题嘛?亏你还是个国家干部,尊老爱幼是咱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咋在你身上一点都没体现出来呢?”老头理直气壮的说道。
林海都不知道该说点啥了,略微犹豫了下,还是笑着道:“炒鸡蛋没问题,先报个名号吧,我总得知道你是谁呀?”
这已经是很客气的了,不料那老者听了,却猛的一拍桌子,喝道:“你个小兔崽子,让你炒个鸡蛋,问起来还他妈的没完了,不炒拉到,赶紧滚蛋,别耽误我喝酒。”
林海真想薅着衣服领子把这个蛮不讲理的老头扔出去,可转念一想,又瞬间释然了。
既然这个大鼻子和自己前任王主任有些交情,好歹也算是个客人吧,至于出口不逊嘛,就更无所谓了,再怎么说也是七十多岁人了,和自己父母年纪相仿,有点倚老卖老,也在情理之中。
他本就是豁达之人,只是这十年在机关工作,整天谨小慎微,循规蹈矩的变得有些阴郁刻板,离开了县委那压抑的工作环境,骨子里的率真本性又被激发出来。
长夜漫漫,跟这么素昧平生的老汉喝上两杯,倒也并非什么坏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样想着,也不再说什么,去冰箱里取了三个鸡蛋,又找来几个辣椒,不大一会,一盘辣椒炒鸡蛋就端到了桌子上。
老者尝了口,微微点了下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味道不错,小兔崽子,你还有两下子嘛。怎么样,咱俩喝点?”
林海也不客气,直接在对面坐了,老者从怀中拿出个酒葫芦来,拔掉塞子,一股浓郁的酒香瞬间飘了出来,未曾入口,便有了三分醉意。
“你这酒不错呀。”林海赞道。
老者也不吱声,小心翼翼的给林海倒了一点。
“就这么点啊,你咋那么抠呢,多来点啊。”林海笑着道。
老者则连忙把酒葫芦揣进怀里,瞪着一双小眼睛说道:“你个兔崽子,尝尝味就行了呗,酒这东西,喝多了乱性,年轻人少喝为妙。”
“我喝多了乱性,你喝多就不乱性了呀?”林海反驳道。
老者眼珠转了转:“我这么大岁数了,就算是乱也乱不到哪里去了,你可不成,会惹麻烦的。”
林海也懒得跟他争辩,只是端起杯来喝了口,感觉刚入口的时候非常辛辣,嗓子眼都快要冒火了,但那火辣辣的感觉消失之后,回味却很甘醇绵长。
“感觉如何?”老者问道。
他眨巴了下嘴:“挺有劲儿的。”
老者嘿嘿一笑:“所以不敢多倒嘛,就你那小身板,二两下去,就彻底废了。王大胡子人高马大的,喝这个,半斤也就倒了。”
王大胡子就是王心莲的父亲王增全,林海之前也听人叫过这个绰号。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那个会看病的张大鼻子吧?”他笑着问。
老者哈哈一笑:“没错,我这个人,无论走到哪里,这鼻子就是个招牌,老远就被认出来了。”
“你这鼻子确实挺有特点的。”林海皱着眉头说道:“对了,我听王心莲说,你对林场的经营还有些想法和见解,今天反正也没啥事,咱爷俩聊一聊?”
张大鼻子却白了他一眼:“当年刘玄德为了请诸葛亮出山,还曾三顾茅庐呢,你用一盘辣椒炒鸡蛋,就想套我的话呀,想什么美事?至少得来个小鸡炖蘑菇呀,否则,一切免谈。”
林海无奈的摇了摇头:“老爷子,你这嘴可真够大的,居然敢和诸葛亮比,今天外面风可大啊,舌头别吹跑了。”
张大鼻子哼了声:“混账东西,诸葛亮咋了?不过是个凡夫俗子而已,关老爷是武圣人,位列仙班,我天天跟他老人家睡在一起,自比个诸葛亮,有啥不可?”
这纯粹是个精神病嘛!怪不得当年王主任说他狗屁不懂,林海心中暗道,还是别跟他瞎耽误工夫了,赶紧打发走算了。
这样想着,态度便冷淡许多,张大鼻子似乎也看出了些端倪,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抿着酒,吃着菜,不大一会,花生米和辣椒炒鸡蛋都被吃个溜光,他打了个饱嗝,站起身来,晃晃悠悠的往外走去。
见他醉醺醺的样子,林海还多少有点担心,于是便问了句:“我送你回去呀?”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了,生怕这疯疯癫癫的家伙真答应,自己反而没台阶可下。
不料张大鼻子却连头都没回,只是摆了摆手道:“竖子不足与谋,不是一路人,尿不到一个壶里,告辞。”
前半句文绉绉,后半句却是乡间的俚语,这样两句话组合在一起,倒也很有点特色,林海望着张大鼻子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四更过了哟,天要亮;
妹儿的心里还有点痒;
想让那小老鼠钻洞洞;
想得心儿直发慌。
张大鼻子的二人转小调又传了过来,在寂静的夜空中回旋飘荡,宛如有魔法似的,听得林海心微微一颤。
林海点了点头,把目光落在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身上,贺老六见状,朝女孩招了下手,女孩随即爬上了炕,跪坐在林海身旁,那姿势绝对能让男人产生无限的遐想。
“就来一个?能尽兴嘛?”贺老六问。
林海挠了下头:“我这体格,应付俩有点吃力。”
贺老六听罢,从包里拿出一粒药片,得意的道:“有这小玩意,别说两个,就是四个也没问题。放心,这不是美国辉瑞那种,是咱们国产的,中药配方,吃了不伤身子,而且药力持久,一杆子下去,两个小时照样杠杠的,别说女人,连炕都能给怼塌了。”
“贺老板,你还真是个人才啊,想得也太周到了吧。”林海笑着道。
贺老六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道:“县里的很多朋友都专程过来玩的,我必须提供最优质的服务呀。对了,林主任,你挑这个叫小玉,是才到没几天的,今儿是第一次出台,你这头一炮可得打响啊。”说完,放肆的哈哈大笑起来。
房间里多了女人,气氛自然更加热烈起来,又是几杯酒下肚,贺老六便开始原形毕露了,衬衣的扣子也解开了,一手搂着一个女孩,左右开弓,忙的不亦乐乎。
林海却还是很拘谨,只是偶尔搂一下小玉的肩膀,但也都保持在一个很礼貌的尺度。
“我撑不住了,得去给这帮小妞充充电了,这屋就交给你了。”贺老六说着,起身下炕,搂着两个女孩朝外面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对林海说道:“别忘了吃药,那东西得提前半小时。”
林海微笑着点了点头。
“大哥,您是做什么生意的呀?”小玉柔声问道。
林海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干这行多久了呀?”
“没多久,不到一年。”小玉低声说道。
林海想了想,又好奇的问:“你们一共多少人呀?”
小玉似乎不太想回答类似的问题,略微迟疑了片刻,很含糊的说道:“你刚刚不是都看到了嘛。”
林海眼珠转了转:“那服务费怎么算呀?”
小玉微微一笑:“服务费都由贺老板出,你只负责爽。”
林海点了点头,又聊了几句,小玉的回答都很谨慎,可谓滴水不漏。见没什么价值,他便起身下炕,小玉见状,连忙问道:“哥,你要干什么去?”
“去卫生间。”林海随口说道。
“我陪您去吧,厕所在院子里。”小玉连忙说道。
“不用,有你在,我更撒不出尿了。在这儿等我吧。”林海说着,迈步朝屋外走去。
天已经黑了,院子里没有人。
林海四下看了看,见最东边的房间亮着灯,于是便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房门竟然是虚掩着的,里面传来贺老六的说话声:“你盯着点,再过半个小时,就让刘所他们进去,保证一抓一个准。”
“知道了。”另一个声音回道,听上去有点耳熟:“可是,万一他没办事咋整?”
“放心吧,老徐说了,这货三十来岁了,一直也没女人,憋得嗷嗷的,看见母猪都恨不得上去放一炮,怎么可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呢。”贺老六说道。
“用得着费这么大事嘛?让田老虎揍他一顿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嘛。”那声音又道。
贺老六哼了声:“你懂个屁,揍一顿只能解决暂时问题,这么做是把他彻底撵走,他走了之后,老徐才好找机会安排自己人过来,林场是个聚宝盆,必须牢牢掌握在咱们手里。”
“那直接安排不就完了吗?何必非要从姓林的这兜一圈呢?”
“新来的杨书记也是个老油条,不好对付的,你不懂,这官场上的事,跟咱们不一样,得讲策略。”贺老六说道。
我靠!徐广涛果然是老奸巨猾啊,不仅要借这个机会把我毁了,居然还要打林场的主意,奶奶个腿的,幸亏老子多了个心眼,否则,真是死都不知道是咋死的,可惜,由于距离比较远,这段话是录不上的,否则,凭录音就能把徐广涛置于死地。
好!既然如此,那索性就把窗户纸捅破吧。
这样想着,先是大声咳嗽了下,然后推门便走了进去。
两个房间的格局基本差不多,贺老六和另外一个男人正趴在炕上,享受着女孩的按摩服务,听到有人进来,两人不约而同抬起头,发现是林海,都不由得一愣。
林海这才看清楚,怪不得刚刚的声音有点耳熟,原来正是昨天看仓库的那个家伙。
“你怎么......”贺老六惊讶的问道。
话还没等说完,就被林海打断了:“我怎么没办事是吧?幸亏我还有点自控力,不然的话,一会被派出所的民警抓了个现行,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哦。”
贺老六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他翻身坐起,冷冷的道:“林主任,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海冷冷的道:“没什么意思,麻烦贺老板安排车送我回去吧,你这太多套路了,还是回去安全些。”
看仓库的男子也坐了起来,瞥了眼贺老六,似乎是在等待老大的号令。
贺老六额头上的青筋都凸起来了,但还是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点上一根烟,吸了口,这才缓缓说道:“林主任,你可能有点误会,还是坐下来聊一聊吧。”
“没什么可聊的,麻烦你转告徐广涛,让他别太得意忘形了。”林海冷笑着说道:“还有,今天你说得所有的话,我都录下来了,就你这样的智商,还敢跟徐广涛混,也不怕哪天被当猪崽给卖了。”
贺老六忽的一声站了起来,指着林海喝道:“你个傻逼,居然跟我玩阴的!”
话音未落,看仓库的男子一跃而起,直接扑向林海,不容分说,抡起拳头便打。
在县委工作十年,林海从没在任何人面前提过自己练过散打的事,其实,并非不想炫耀,实在是没机会。
机关的工作繁忙而无聊,每天埋头案牍,总有写不完的材料,闲暇之时,大家的主要娱乐活动是喝酒打麻将,极少互相深入交流,因为所有人都清楚,轻易敞开心扉是很危险的,最保险的办法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彼此熟悉又陌生。所以,林海这点个人喜好,自然就无人知晓了。
他也很久没跟人动手了,这年头,打架是非常奢侈的事情,不论输赢,都要花很多钱,林海没钱,哪怕是遇到些惹气的事,也就只能忍了。
别看荒废了多年,但好歹曾经受过专业训练,并勇夺全市亚军,碰上职业选手当然不中,但对付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林海淡淡的道:“你是来找她,还是来找我?”
贺老六歪着膀子:“当然是找你。”
“找我干什么?”林海平静的问道。
贺老六哼了声,冷笑着道:“有人给我定性成黑恶势力了,我挺纳闷的,这黑恶势力到底是啥玩意啊,这不,听说林大主任来镇上了,就想着过来讨教一下,对了,你见过黑恶势力嘛?”
林海淡淡一笑:“对不起,普法教育不是我的本职工作,你要真想知道什么叫黑恶势力,可以问下刘所长,他肯定有标准答案,你对照下就清楚了。”
贺老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的道:“这帽子可挺大啊,要是扣在脑袋上,至少得吃十年八年的官饭,县委出来的干部,政策水平就是高,大棒子论起来,横竖都是理,想不服都不行。”说完,煞有介事的打了个响指。
一个身材壮硕、满脸横肉的男人将个牛皮纸袋子递了过来,贺老六接过,在手里掂量了下,不屑的说道:“看好了啊,一共十万块钱,世界上有我这么遵纪守法的黑恶势力吗?”说完,手一松,直接扔在了地上。
林海微微一笑,走过去,弯捡了起来。打开看了眼,正好十捆钞票。
“谢谢贺老板配合我的工作,欢迎你随时上班,保管员的位置,永远为你保留。”
贺老六咧嘴一笑,扭头对那个满脸横肉的汉子说道:“老虎啊,听到了吗,以后我得乖乖上班了,咱们哥几个的饭碗被人家给砸了,不上班挣工资,就没吃没喝了。”
几个人都放肆的大笑起来,林海没有笑,只是默默的站在对面,目光冷峻而镇定。
“姓林的,我本来是诚心实意想交你这个朋友的,但没想到你看不上咱这农村人,无所谓,来日方长,咱们以后还有得是机会打交道。另外,钱要是不够的话,随时给我打电话,十万八万的不叫事儿。”贺老六撇着嘴说道。
林海点了点头:“好的,以后免不了还得麻烦你。”
正在这时候,卫生院的医生急匆匆走了进来,还没等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人薅着衣服领子给推了出去。
贺老六往林海身后看了眼,满脸坏笑的道:“林主任,你挺厉害啊,才来三天,就把大莲给勾搭上了呀?她可是咱们老爷岭的最俊的小寡妇了,身上的皮肉又白又嫩,叫起床来,能把老爷们的魂都勾走,要怎么说,还是城里人会玩呢,眼光太他妈的毒辣了,专捡最嫩最水灵的花掐啊。”
林海皱着眉头,冷冷的问:“你还有事吗?”
贺老六盯着他:“当然有啊,听说昨天晚上仓库着火了,存放在里面的蕨菜可损失不小啊,租金给你了,可我损失怎么办呢?总得给我个说法吧?”
林海微微一笑:“我也正想找你谈这个事呢。经过初步勘查,这起火灾是有人恶意纵火所致,我已经把相关证据保留了,老爷岭就这么点人,与林场有利益冲突的,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得清楚,用不了几天就能破案,逮着了纵火的人,你的损失就有着落了。”
贺老六的嘴角抽搐了几下。
“也就是说,你不打算负责呗?”
林海把双手一摊:“如果是因为管理不善,导致意外失火,那我当然要负责,但现在是有人故意纵火,凭什么要林场负责呀?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嘛。”
贺老六哼了声,咬牙切齿的说道:“好,姓林的,你够尿性,我认倒霉了,蕨菜老子不要了,都归你了,爱咋处理就咋处理吧。”
但凡是体制内的人,都深知人际关系的复杂性和多变性。
很多时候,看似个普普通通的人和事,但其背后所隐藏的力量却非常强大,稍有不慎,便会招致无穷的麻烦。所以,在没摸清楚对方底细的前提下,说话做事最好留有余地,这样既能掌握主动,又不至于被卷入纷争之中,无法脱身。
刘所长当然不会打电话向杨书记求证,略微思忖片刻,随即换了副脸孔,态度也缓和了下来。
“电话就免了,我看这样吧,林主任和贺老板还是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要是感觉这里说话不舒服,那就换个地方,弄两个菜,再烫上一壶酒,再麻烦的问题,也都是可以解决的嘛。”他道。
林海暗暗松了口气。
这招拉大旗做虎皮,算是把局面暂时稳定住了,但对付刘所长可以,用在贺老六身上就未必管用了,只要这家伙和徐广涛通个电话,那虎皮上立刻就得被戳个大窟窿。
所幸的是还有昨天晚上的录音,只要拿捏住这一点,贺老六也不敢轻举妄动。
“算了吧,贺老板的酒,我是再也不喝了,全是各种坑啊,坑里有水,水下有钉儿,一脚踩进去,非人仰马翻不可,咱道行太浅,只能敬而远之了。”他故意强调了下,说完,还用挑衅的目光看着贺老六。
贺老六的脸色很难看,刚要张嘴说话,可手机突然响了,他拿出来看了眼,似乎是想起身出去接,可犹豫了片刻,还是当着几个人的面接了起来。
“广涛啊,我是老六。”他说着,眯缝着眼睛,冷冷的盯着林海。
林海的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飞快的思考着对策。
谁也听不清电话里到底说些什么,只是发现贺老六的表情有点异样,眉头紧锁,连着嗯了几声,然后收起电话,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沮丧。
“徐科长说什么?”刘所长问。
贺老六若无其事的道:“没说什么,闲着没事瞎聊。”说完,转向林海,斟酌着道:“林主任,你看这样行吗?我明天就把租金和水电费的钱送过来,然后咱们补签个租赁合同。”
林海非常意外,按照预想,贺老六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范的,他甚至做好了应付激烈冲突的思想准备,可万万没想到,居然如此顺利,难道是徐广涛那个电话里说什么了?
刘所长也很诧异,盯着贺老六,试探着问道:“老贺啊,你的意思是,明天就把租金补上,是吗?”
贺老六点了点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当初我私自撬开仓库,做法确实不妥,现在林主任既然提出来了,那咱也不能耍臭无赖呀,就这么定了,明天交钱,补签合同。”
本来以为这场风波就这么过去了,不料林海却平静的说道:“谢谢贺老板这么通情达理啊,不过,我还是要把丑话说在前面,你交的是这四年欠的租金,但租赁合同嘛,恐怕不能签。”
“不能签合同,这是啥意思?”贺老六问道。
林海微微一笑:“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不签合同就是仓库不外租呗。你把钱交了,三天之内,将仓库清空。”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贺老六的脸色铁青,死死的盯着林海,咬牙切齿的说道:“林主任,你在跟我开玩笑嘛?”
“我从来不开玩笑,林场有自己的规划,仓库另有用途,实在不便外租,还请你多多谅解。”林海郑重其事的说道:“至于清空的事嘛,或许三天的时间有点紧张,还可以商量,但最迟不能超过一周。”
贺老六冷笑一声:“你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了?”
林海把双手一摊:“贺老板,派出所的民警同志可以作证,我刚刚的话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怎么能叫做欺人太甚呢?仓库是国有资产,林场有自己的用途,凭啥就一定要租给你呢?”
贺老六无语,半晌,缓缓的站起身,说道:“好!没问题,就这么定了,明天交钱,一周之内清空。”说完,转身往外走去。
“等一下。”林海喊了句。
贺老六停下脚步,转过身问道:“还有什么指示?”
“现在是上班时间,你是林场的正式职工,走的时候是不是该请个假呢。”林海认真的说道。
贺老六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这才说道:“我没有请假的习惯,你按旷工处理吧,开除也可以。”说完,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扬长而去。
刘所长和年轻警官面面相觑,好一阵,这才讪笑着说道:“还是别把矛盾搞激化吧,大家都不容易,尽量互相理解吧。”
“不是要激化矛盾,关键我也有难处呀,杨书记催得特别紧,我这边工作如果跟不上,是要挨板子的。”他愁眉苦脸说道。
刘所长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问道:“杨书记为啥对林场这么重视,是有什么新打算吗?”
林海眼珠转了转:“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总之我来之前是立下军令状的,一个月之内要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否则,就地免职,所以,现在压力非常大,只能黑着脸做事了。”
两名警官互相对视了眼,都微笑着表示可以理解,又闲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临走的时候,还没忘记叮嘱二肥,让他抽时间去派出所做个笔录。
送走了两名警官,林海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虽然搞不清楚贺老六的态度为啥突然转变,但毕竟这头一脚算是连蒙带唬的踢出去了,并基本达到了预想效果,至于后续工作嘛,必须紧锣密鼓的展开,不能给贺老六任何喘息的时间。
反正是背水一战,有进无退!总之,与其坐以待毙,等着徐广涛的各种算计,还不如主动把水搅浑,然后来个浑水摸鱼呢。
“林哥,从今往后,我就跟着你干了!不要工资,给你当保镖行吗?”二肥颠颠的跟在屁股后面说道。
林海停下脚步,扭头看了眼这个壮得跟牛犊子似的小伙子,笑着道:“瞧你那点出息,当个保镖,还不要工资,这不是心甘情愿被剥削吗?”
“我就是心甘情愿,林哥,你太牛逼了,连刘老屁都被你训了,我彻底服了。”二肥说道。
林海愣了下:“刘所长外号叫刘老屁?”
“对啊,这家伙就爱放屁,而且还贼响,所以大家就给起了这么个外号。”
林海听罢,不禁哑然失笑。
二肥则一本正经的说道:“林哥,我不是说着玩的,刚才在楼下,老高说护林员根本不够用,如果林场正常运营的话,肯定还需要招聘兼职护林员,我第一个报名,工钱你看着给,不给也中,反正以后就跟着你了,不为别的,就图个心情愉快。”
林海歪着头想了想。
“说得没错,你小子人高马大的,还真能派上点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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