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脐中香:抖音热门番外笔趣阁

佚名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我外祖一家住在山里,虽说日子过得清贫,可他家人个个都生得貌美。我娘是家里长姐,下面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我那两个姨妈是双生,与我娘年龄相差十多岁。我娘将她们当做心头肉,没想到姨妈出嫁一回,从此天人永别。当年,我两个姨妈经媒婆子介绍,一同嫁到这靠山村。要嫁的正是王寡妇那后来的死鬼丈夫和小叔子。结果迎亲队伍回村时遇到山贼,那些大男人怕死,扔了花轿跑了,山贼将我两个姨妈劫到山上。姨妈好说歹说,那山贼大概也不想惹太多事,便将她们两个放了。她们自己找到靠山村,结果村里人坚持说她们已经被山贼给侮辱了。村里人原本可以找人验身,但他们没这么做。那些男人没见过双生女,觊觎双生女的美貌,便与姨妈们的丈夫和族长商量了好久。最后,那些禽兽每人掏了几十文将彩礼...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4-11-19 15: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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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女频言情小说《脐中香:抖音热门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外祖一家住在山里,虽说日子过得清贫,可他家人个个都生得貌美。我娘是家里长姐,下面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我那两个姨妈是双生,与我娘年龄相差十多岁。我娘将她们当做心头肉,没想到姨妈出嫁一回,从此天人永别。当年,我两个姨妈经媒婆子介绍,一同嫁到这靠山村。要嫁的正是王寡妇那后来的死鬼丈夫和小叔子。结果迎亲队伍回村时遇到山贼,那些大男人怕死,扔了花轿跑了,山贼将我两个姨妈劫到山上。姨妈好说歹说,那山贼大概也不想惹太多事,便将她们两个放了。她们自己找到靠山村,结果村里人坚持说她们已经被山贼给侮辱了。村里人原本可以找人验身,但他们没这么做。那些男人没见过双生女,觊觎双生女的美貌,便与姨妈们的丈夫和族长商量了好久。最后,那些禽兽每人掏了几十文将彩礼...

《脐中香:抖音热门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我外祖一家住在山里,虽说日子过得清贫,可他家人个个都生得貌美。

我娘是家里长姐,下面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

我那两个姨妈是双生,与我娘年龄相差十多岁。

我娘将她们当做心头肉,没想到姨妈出嫁一回,从此天人永别。

当年,我两个姨妈经媒婆子介绍,一同嫁到这靠山村。

要嫁的正是王寡妇那后来的死鬼丈夫和小叔子。

结果迎亲队伍回村时遇到山贼,那些大男人怕死,扔了花轿跑了,山贼将我两个姨妈劫到山上。

姨妈好说歹说,那山贼大概也不想惹太多事,便将她们两个放了。

她们自己找到靠山村,结果村里人坚持说她们已经被山贼给侮辱了。

村里人原本可以找人验身,但他们没这么做。

那些男人没见过双生女,觊觎双生女的美貌,便与姨妈们的丈夫和族长商量了好久。

最后,那些禽兽每人掏了几十文将彩礼补给姨妈们的男人,便在祠堂那里轮流将姨妈给玷污了。

随后,族长亲手将姨妈放了人筝。

村里女人嫉妒姨妈的美貌,王寡妇那时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她私下爱慕我姨妈要嫁之人,率先拿起石头带领旁人,将她们的尸身砸得稀烂。

三天后,两个姨妈没回门,我外祖和舅舅不放心,一路寻来,才发现我两个姨妈早就被糟蹋得不成样子。

姨妈的尸骨扔牌坊下,那些人的罪恶却一直浪荡在人间。

村里人坚持说姨妈嫁进来就是村里人,村里人失贞都是这个死法。

我外祖忍着心痛带了破烂不堪的尸骨回家,还是被族长讹了一笔钱才放尸身。

回去后,外祖父外祖母一病不起,没多久便撒手人寰。

而那一年,我十一岁。

虽说生了三个女娃,但我爹娘依旧恩爱,我娘又非常孝敬公婆,所以祖父一家也没对我娘有什么微词。

原本娘正想着再要一胎,结果舅舅来找我娘说,两个姨妈和外祖父外祖母都死了。

我娘心痛得一病不起。

我爹一家子都瞧着心疼。

后来我祖父找到我爹娘,给了他们两道方子。

一道是真的脐中香。

那是给青楼妓子用的,里面有麝香,用了能体态玲珑,还能避孕。

另一道,闻起来一样的香,却会淫邪入骨,用香的女子和交欢的男子,不出一年,都会死。

拜别我祖父后,我娘将舅舅安置在祖父家里,带着我们姐三个和姨妈的尸骨来到这村里。

他们将姨妈的尸骨埋在花池子里。

池子正对着牌楼子。

我爹娘要让姨妈们亲眼看看,那些畜牲是怎么死的!

刚到这里时,我娘不知究竟是哪些人害了姨妈们。

于是我爹开始结交朋友,天天喝酒吃肉吹牛打屁。

酒过三巡,那些人嘴里没把门的。

没多久我爹就将欺负过姨妈的人给摸得门清。

族长终于明白我这一家子都是来索命的。

他捣蒜似地磕头,说他当年可没玷污过我那两个姨妈。

我娘冲上去给了他两巴掌。

“你身为族长,明明可以找产婆子查验我那两个妹妹是否清白,却不肯那么做,你不过是见钱眼开,把女人的命不放命,若不是你助纣为虐,谁人敢欺负我那两个妹子!

“你这村子叫靠山村,可它究竟是谁的靠山?

你衣冠楚楚,可你与那牌楼子一样,每一处都写满了荒唐!”

没人再听族长分辨。

那些人将族长的裤子扒光,先切了他的蛋,又用剪刀扯出他的肠子。

而后,将肠子挂在树枝上,将族长推下了山崖。

他放了无数人筝,这一次终于自己做了次风筝。

浓郁的血腥味传来,伴着一阵阵的恶臭。

山上的野狗野狼闻到了味道,呜咽声渐渐靠近。

我爹和兄弟们护着我们从另一处下山,坐上马车。

我与村里的牌楼子渐行渐远。

直到看不见了,我问我娘。

“娘,还有好些人活着,我们是不是没报完仇?”

我娘将我搂在怀里。

“老族长没了,自然有新族长被推举上来,那些用药的人淫已入骨,少不了都是被放人筝的下场……况且,就算能憋的住,那药效再过不久也该满一年了。

用了一年,没人能活。”

……我娘曾是个温婉的女人。

她相夫教女孝敬公婆,连杀只鸡都不敢。

只可惜啊,这世道不准我娘做个贤德的女子。

因为啊,世道吃人。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的屋。

等我醒来时,天已经麻麻亮。

院子里有声音传来。

我爬起来。

透过窗子,瞧见我爹拎了几桶水。

他将院子里的血水都冲干静了。

而后拿了铲子到花池子那里,将什么东西埋了进去。

没多久,家里陆续来了人。

都是些婆娘,拎着红糖小米和鸡蛋来下奶的。

我生怕她们再提起昨晚的事儿。

好在她们没聊两句,就开始央求我娘把药卖给她们。

我强打着精神给她们端茶倒水,她们却瞅着我交头接耳。

我浑身发毛,干脆出了院子去找癞丫头家。

她正在劈柴,我将饼子递给她,她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

噎得直翻白眼。

我帮她拍着背,她好不容易顺过气儿来,突然想到什么,压低声音跟我说。

“蓉姐儿,你家又要做药了是不?

你赶紧跑吧,村里人都说你家做那药丸,得先把你挫骨扬灰做药引子!”

我吓了一跳。

“胡说!

我爹娘那么疼我,怎么舍得?”

“怎么舍不得?

他们都说你两个姐姐根本没丢,就是被你爹娘杀了做成药了!”

我晃了晃,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那两个姐姐是双生,一直形影不离。

搬来这儿的第一年,爹娘带她们去山上采药。

可晚上回来时,只爹娘回来了。

他们说两个姐姐一起走失了。

村里人帮着找了几天,后来我娘不让找了。

她说大概被野狼给吃了。

打那儿以后,我爹娘就开始做脐中香,没多久,第一锅就出炉了……我干咽几口唾沫。

撇开癞丫头就往家跑。

家里东厢专门用来做药,爹娘从不让我进去。

我倒要看看,那脐中香的材料究竟是什么?

推开院门儿,我爹正躺在藤椅上晒太阳。

菜园子里,他那几个村里的好兄弟在犁地。

我爹是个懒汉,一年到头除了做药丸勤快点,平常只会招猫逗狗跟兄弟吹牛打屁。

懒到家里的菜园子都要旁人来收拾。

那几人伸着脖子往我娘的窗子里面看,见我回来,恋恋不舍地收回眼神,在手心里吐口唾沫,挥起锄头继续干活。

有我爹看着,我不敢往东厢去。

就取了茶水来给我爹喝。

那几人瞅瞅我。

“蓉姐儿这身量抽高了些。”

“姐儿身上还是那么香,脸儿瞅着又白了些。”

往常他们见了我也都是这些话。

可今儿听着,我褶裙底下的双腿却直打颤,恐惧像腊八的寒风,一寸寸直往骨头缝儿里钻。

我抿着唇不出声,那些人当我害羞。

自顾自地说开了。

“五两银子,要是能把自己婆娘养成蓉姐儿这样,多值!”

“五两不贵,等于换个新婆娘……就是不知咱哥肯不肯把那药卖给咱。”

我爹扔嘴里一颗花生米,没出声。

却见娘抱着四妹,一边站在屋里的窗下喂奶,一边应道。

“我跟蓉姐儿她爹商量好了,二两银子卖你们,卖完今年,往后再不做了。

反正就养着一个闺女,钱够花了……”那些叔伯贪婪地看着我娘,欢喜得嗷嗷直叫。

我却如同被泼了盆冰水。

谁也没注意我娘方才的话——往后就养着一个闺女,钱够花了。

可明明,我娘现在是两个闺女。


我娘听我说要搬家。

摇了摇头。

“蓉姐儿听话,爹娘的事还没办完,不能走,等事儿办好了,咱第一时间就走。”

我瞟了爹一眼。

他正将几只毒蝎子扔进石磨里。

磨盘转动起来,发出咕唧唧的声音。

毒蝎子转眼变成了泥,顺着磨盘淌进了下面的大桶里。

爹见我看他,埋着头去刮磨上的泥,瓮声瓮气道。

“听你娘的。”

我泄了气。

又见我爹拿出个土篮子来。

揭去上面绑着的蓝花布,里面蹿出一条蛇。

蛇牙已经被拔掉了,可还是一蹿多老高。

我吓得一缩头,只见爹抓着蛇扔进了磨盘。

紧接着,是蜈公蟾蜍和壁虎。

我惊得差点跳起来。

“爹,娘,你们做药丸,用的竟是这些毒物吗?

这东西放在肚脐里,不会出事?”

我娘笑笑,“从前卖出去的是用花油加上珊瑚白附子和珍珠做的,今天这脐中香卖给村里人,爹娘当然得加点料。”

“为什么?”

“为了报仇。”

娘没说要报什么仇。

但我见她恨得咬牙,便知这仇不轻。

娘又哭了,瞅着外头的花池子。

我和姐姐们没敢再出声,默默地下了地窖。

第二日,我爹那些兄弟又来了。

说是来找我爹吹牛打屁,实则是来探听脐中香何时能做好。

我爹喝着小酒,不着急不着慌的。

那些人却急得抓耳挠腮。

“哥你倒是瞅瞅,现在村里除了你家嫂子,哪个女人能看得下眼,之前王寡妇用了脐中香倒是水灵不少,可没轮到咱享用就被放了人筝啊。”

“哥你倒是跟嫂子抓紧时间把药丸子弄出来,轻点往嫂子屋里钻,你得干正事儿!

等用了你的药,我婆娘变好看了,往后我年年买,也让我婆娘生出蓉姐儿她们姐儿四个那样自带体香的女娃子来,就算送出去做妾,买脐中香的钱也能赚回来了。”

“就是就是,我看啊有了这脐中香,往后咱村里的女娃子都能变金贵了。”

他们掰开了揉碎了地跟我爹讲着道理。

我爹不为气动。

他好像真的看明白了。

上赶着不是买卖。

那些人无趣,往屋里窗户去瞅我娘。

可我娘早就拉了帘子,他们什么也看不到。

末了,有人提了一句。

“那王寡妇让放人筝前,就没个人尝一尝滋味儿?”

“她小叔子肯定是尝过了,要说旁人,那就是族长了,要不你去问问族长啥滋味?

有没有当年那双生女的滋味儿好……”正说着。

我爹一个酒瓶子砸了过来。

“滚!”

说话那人的头被结结实实砸了一下。

额角有血冒出来。

那人捂着头,恨恨地看着我爹。

旁边的人去拉他,“你怎么嘴上没把门儿的,忘了大哥家也有双生女走失了?

你在这儿提什么双生呢,凭白惹人伤心。”

那人被拉着走,甚是不服,嘴里小声嘀咕着。

“他那双生女不是做了药丸子,他又在这儿可惜什么?”

一边说,一边走远了。

我爹怔了一会儿,回屋拎了桶水,走到篱笆旁去浇花。

我和两个姐姐看得目瞪口呆。

我爹是个混不吝,也懒,可自打到这村里,说话是时常不好听些,倒没跟人起过这种争端。

今儿这是怎么了,我两个姐姐好好地活着,他一听双生女怎么就急了?

我细想了想那人的话。

木呆呆地看着我俩姐姐。

“姐,他们说的那好滋味儿的双生女,究竟是谁?”


我娘趁我去给四妹换尿布时,给鸡汤里下了药。

等我醒过来时,已经是夜里。

我人被绑在东厢那个做药的屋子里。

娘将我扒得光溜溜的,正哼着曲儿往我身上涂香膏。

我娘一直跟外人说我们家四个闺女生下来就香。

可我知道,我们没往肚脐里塞药却能保证香气不断。

是因为我娘天天给身上涂香膏子。

我叫了声娘,娘将油灯挑亮了些,“蓉姐儿,你知道什么了对不对?”

我的泪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

“娘,你真的要把我做成药丸子去卖?”

我娘抽出帕子擦手,从掌肉到指根,每一处都精心侍弄了,又拍拍怀里的四妹。

“不值钱的女娃子,我和你爹已经娇养了你这些年,拿你换点银子,你又何必恼恨我们。”

我娘说得对。

这村里的女子都不值钱,像癞丫那样睡猪圈的比比皆是,饿不死都是谢天谢地。

像我这样的享福的,那是独一份。

娘给我喂了口蜂蜜水。

我突然听到外头传来村民的呼唤声。

声音有高有低,叫得都是我的名字。

我恨恨地看向我娘。

“你跟他们说我也走失了?

村子里的人早就知道你杀闺女做药引子,这是做给谁看?”

我娘翘着小指帮我擦嘴,“做给村里看啊,大家心知肚明那药丸子要用什么材料做,让他们知道你死了,才相信这脐中香货真价实。”

还真有意思。

爹娘装着我丢了。

他们也装着找。

其实心里都知道,我人死了。

那喊声持续一阵子,渐渐消了。

我娘掸掸衣裳上的灰。

“蓉姐儿,娘舍不得你,不过还是得送你上路。”

她堵上我的嘴,将我吊在梁上。

而后拿起剪刀对准我。

我想起被放人筝的王寡妇。

想起花池子里那一段肠子。

剪刀的寒光一闪。

我紧紧闭上了眼。

咔嚓一声。

我身上没痛。

房里静极了,只剩下绳子拽着房梁的嘎吱声。

我慢慢张开眼。

只见我娘剪了我一缕头发捏在手里。

我想喊娘,可嘴还被堵着。

正在这时,院门嘎吱一声打开,我爹回来了。

娘将我放下来松绑,又穿好衣裳。

我娘伸手想摸我的头,我吓得紧紧靠着墙角,站都站不住。

我瘫着,连话都不会说了,不知她到底安的什么心。

爹进来了,见到我娘手里的头发,再瞧我的样子。

轻声问我,“你娘吓着你了?”

虽然我知道爹娘都不是什么好人,但爹这个语气,还是让我委屈地点点头。

四妹睡得香甜,我娘却突然哭了。

她将我那缕头发用红头绳系好,朝我招招手,“蓉姐儿别怕,爹娘哪舍得杀了你,娘刚才是吓唬你呢。”

说罢我娘警惕地朝外看看。

爹拍拍娘的手,“放心吧,这村子里的人谁不知道咱们找蓉姐儿是在走过场,都家去了。”

我自己将嘴里塞的布头拿下去,生怕他们把我凌迟了,吓得我泣不成声。

“爹娘,你们要杀我就干脆点,一刀抹了我脖子可别让我遭罪就好。”

我擦擦眼泪,“死了也好,到下头去跟姐姐们团聚……只是爹娘,你们把四妹留下吧,家里银子够用了,别再杀四妹了。”

好不容易有空说话,我得把临终遗言都交代了。

“娘,这村子里就癞丫头跟我最好,等我死了,娘你多给癞丫点拿点吃的。”

我娘噗嗤一声。

竟带泪笑了。

“蓉姐儿你还不信娘?”

你杀闺女如麻。

我哪敢信。

我央求道,“娘,我这都快死了,你就别骗我了,我知道大姐二姐让你们给杀了,咱家那片花池子里埋的就是,对不对?”

我瞅着她就像只狸花猫,把我当小耗子玩儿。

不知是不是良心发现,我娘这时突然哽住。

她的泪掉得更厉害了。

我爹则叹口气。

他走到小石磨的旁边。

我两个姐姐走失后,我爹就把东厢给收拾了。

别看他懒,可这东厢都是他自己弄的,没用旁人搭一把手。

这屋里地上铺的都是上好的木板。

我爹弯下腰,一提劲,将石磨旁的木板掀了起来,冲我招招手。

“蓉姐儿,你过来看看。”

我软的拿不成个儿,连滚带爬地过去。

只见木板下面是一个地窖,里面黑洞洞的。

正在这时,里头突然亮起一豆油灯。

簌簌的脚步声传来,灯光晃晃悠悠往上走,照着泥墙斑驳,如同鬼火。

我吓得身子往后蹭,心差点从喉咙跳出来。

突然,油灯灭了。

那地窖里,猛地冒出个人头!


第二天一早,我娘到窖里来取尿罐子。

我这才想起来,从前爹娘倒的尿罐子里,尿总是那么多。

我原来还纳闷儿。

现下终于明白,原来倒的还有两个姐的。

如今天气暖了,白日里我们姐仨在地窖里聊累了,就到柴房那儿的通风口去。

没人的时候,还可以偷偷伸头往外瞅一瞅。

我娘已经将我那缕头发给挂在东厢房的墙头上了,并排三缕。

来串门子的媳妇们瞅见了,心照不宣地点头。

这是要开始做脐中香的信号。

自打我“走丢”后,来家里求药的人就越来越多。

我爹娘前思后想的,终于定下来四十九个人选。

先收钱,就如我娘之前应承的,每份收了二两银。

等收了钱,没买到的便不再来家里,买到的也忙着好好侍弄地里的庄稼苗好补上这二两银,我家里一下子便冷清了。

我爹也忙了起来,白天上山采药,夜里就来东厢磨药。

我娘抱着四妹跟着,时不时给我们放出来透透气儿。

我那两个姐姐胆子小,一直不明白为啥被村里人瞅见了就得放人筝。

我憋不住,问了我娘。

我娘沉吟半晌,“蓉姐儿你知道王寡妇为啥死的不?”

“钻她小叔的屋了。”

娘点点头。

“这村里那个牌楼子是个贞洁牌坊,村里人最为看重女子的贞洁,你两个姐姐在外头呆了七八天,这时候再回村里来,保不准被人说成在外头已经让人糟蹋了,到时候咱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只能擎等着被放人筝。”

我们姐仨儿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我娘要让姐姐们藏在这地窖下头,一藏就是两年。

初起我娘只是为了让闺女活命。

后头发现这村里人视人命如草芥,杀了吃了都无所谓。

反而还很迷信拿活人入药。

所以娘将计就计,让他们以为我那两个姐姐是被自己亲爹娘给杀了做药了。

可想到这里,我又有些犯愁。

“娘,这要藏到哪年是个头儿?”

我娘叹了口气,看着外头的花池子,眼眶泛红。

“快了,用不上一年了。”

一年?

我成天在村子里跑,这才关了我几天就已经受不了了。

关上一年。

我怕不是要疯。

我便跟娘撒娇。

“爹娘,要不咱搬走吧,原咱也不是这地方的人,谁知道你和爹为啥突然要搬到这村子里来。”

我们原是外县的,离这村子隔了好几座山。

我祖父一家是开药铺的,生意好得很。

有一年,外祖家里突然来了人,我娘去见了一面。

回来便一病不起,哭得眼都快瞎了。

就这样,娘哭了三个月。

有一天清早,爹娘突然跟我们说,要搬到别处去住。

打那儿往后,娘便天天给我们姐仨儿抹香膏子。

等抹到人都快腌入味儿了,爹说可以走了。

我们雇了马车,装着行李来到这个靠山村里。

到了这儿,我娘便跟村里人说她会做脐中香。

说是弄了药丸塞在肚脐里,便能丰乳细腰浑身生香。

丰乳细腰浑身生香这事,村里人倒是见我们娘仨儿的样子便能信。

只是,弄了药丸塞肚脐里就行,这个暂时没人信。

我那时也以为娘在唬人,因为过往我可没听说她会做这东西。

祖父家的药铺她都不曾进去过,平常在家就是纳纳鞋底儿,手艺还不怎么样,十根手指头都快戳成筛子眼了。

直到我娘真把那红彤彤的药丸做出来,一份五两卖给了迎春楼里的娼女。

我才相信,我娘是有这能耐的。

可既然有这能耐,去哪里赚这份银子不好。

非得让我们姐仨儿活这么憋屈,假死养在地窖里。

暗无天日地活在这靠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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