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碎发遮住的眉眼不由猛的抬起,阴鸷的双眸里满是不可置信。
周哩哩坐在小马扎上,撸起袖子婴儿肥的小脸上认真的给他按摩,感受到许最的炙热目光不由抬起头朝着他露出甜甜的笑容。
“以前我外公一到下雨天就会腿疼,不过他比你还要严重一些,他会痛的忍不住撞墙,这些都是我在秦爷爷那里学来的。”
女孩的声音很轻很柔,像风一样飘散在大雨里。
膝盖上的触感仿佛超越了他的感官,在这一刻,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双柔软的小手。
少年有些沙哑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小傻子,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
“因为你是哩哩的家人呀!”
“你是家人呀。”
“家人。”
她说,自己是她的家人。
一阵暖流再次划过筑起的心房,许最紧抿的薄唇勾起笑意,大掌忍不住揉揉她毛绒绒的小脑袋。
在睡觉之前,周哩哩端着热水哒哒的又来给许最膝盖处按摩了一会儿刚想站起身小手就被一双大掌拉住。
她抬起被热水熏红的脸看着自己,大眼睛眨呀眨,黑色的瞳仁里都是自己的身影。
深邃的眉眼盯着她婴儿肥的小脸喉结忍不住滚动,感受着她小手的柔软,肌肉不禁一阵紧绷,说话时嗓音隐忍沙哑,“哩哩,今晚留下来吧。”
周哩哩对上他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脸有点热热的,就像自己没有穿……
小手被大掌轻轻摩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热水的原因,小屋里温度经久不散。
少年的眉眼带着侵略的冷芒,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女孩时就像是一只大灰狼在盯着一头娇憨的小绵羊。
“好。”
小屋里传来女孩乖巧轻柔的声音。
喉结不自觉滚动。
他坐在土炕上,她站在他身旁,此刻草莓甜香盖过了皂角香,他听到了自己怦然心动的心跳。
和身体不受控制的……。
“啊……”
周哩哩刚想回她的小屋去拿自己睡觉时用的小毯子,脚下一阵腾空,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了他身旁。
“许最,我……我还没有拿小毯子呢。”
“用我的。”
少年伸出有力的臂膀将娇小的人儿抱入怀中,两人额头抵着额头。
他盯着她,犹如黑夜里的野兽看到可口的猎物一般兴奋,嗓音沙哑到极致。
“哩哩,我想吻你。”
少年脖颈间的项链吊坠触碰到小绵羊白嫩的皮肤上。
她红着脸,乖巧的冲着虎视眈眈的野兽点头。
他像是被慈悲的神赦免的罪人,从小心翼翼再到……。
清澈的大眼睛里有泪光闪过。
直到那双有些老茧的手抚上……
“许……许最,我,我害怕。”
女孩颤抖的声音在安静的小屋里格外清晰,满目猩红的少年这才如梦初醒,不顾膝盖上的疼痛翻身下去,推开小屋的房门直奔角落里的小棚子。
任凭冷水在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滑过。
小屋里的周哩哩小脸红的吓人,听着外面的水声,小脑袋害羞的钻进被子里,小身体翻来覆去翻滚,呼吸里全是少年身上好闻的皂角香。
外面的冷水澡响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许最边走边擦拭着流水的短发,身上只穿了一件修身的黑色短袖,遇到任何事都平静的心脏突然变成一乱麻。
舌尖抵着上颚,阴鸷的双眸里满是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