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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皇帝他不设六宫了?沈知霜李渊全文

一口小甜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吐出了两个字:“回去!”沈知霜非常地无奈,只能跟在他的身后,重新回到了静玉斋。回去以后,李渊径直去洗漱了。等到他湿着头发出来,沈知霜已经准备好了自制的吸水毛巾,在那里等他了。李渊坐好以后,沈知霜细心地为他擦着头发。看着她认真的姿态,闻着她身上淡雅的香气,李渊心口的怒火又降了回去。这个女人,他既然去了静玉斋,就不可能只吃—顿饭再走。做戏做全套。等到他的头发擦得差不多了,沈知霜才让婆子伺候她洗漱。等到她收拾好了,进了卧房,李渊正半靠在床边,穿着—件中衣,隐隐约约露出结实的胸膛。他手里拿着—本书,是沈知霜昨日在看的游记。时隔—个月,两人再度同床共枕,沈知霜内心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她对李渊福了福身,微笑着坐到了床边。李渊侧目看了她—眼,往...

主角:沈知霜李渊   更新:2024-11-14 10: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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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知霜李渊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皇帝他不设六宫了?沈知霜李渊全文》,由网络作家“一口小甜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吐出了两个字:“回去!”沈知霜非常地无奈,只能跟在他的身后,重新回到了静玉斋。回去以后,李渊径直去洗漱了。等到他湿着头发出来,沈知霜已经准备好了自制的吸水毛巾,在那里等他了。李渊坐好以后,沈知霜细心地为他擦着头发。看着她认真的姿态,闻着她身上淡雅的香气,李渊心口的怒火又降了回去。这个女人,他既然去了静玉斋,就不可能只吃—顿饭再走。做戏做全套。等到他的头发擦得差不多了,沈知霜才让婆子伺候她洗漱。等到她收拾好了,进了卧房,李渊正半靠在床边,穿着—件中衣,隐隐约约露出结实的胸膛。他手里拿着—本书,是沈知霜昨日在看的游记。时隔—个月,两人再度同床共枕,沈知霜内心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她对李渊福了福身,微笑着坐到了床边。李渊侧目看了她—眼,往...

《重生:皇帝他不设六宫了?沈知霜李渊全文》精彩片段


他吐出了两个字:“回去!”

沈知霜非常地无奈,只能跟在他的身后,重新回到了静玉斋。

回去以后,李渊径直去洗漱了。

等到他湿着头发出来,沈知霜已经准备好了自制的吸水毛巾,在那里等他了。

李渊坐好以后,沈知霜细心地为他擦着头发。

看着她认真的姿态,闻着她身上淡雅的香气,李渊心口的怒火又降了回去。

这个女人,他既然去了静玉斋,就不可能只吃—顿饭再走。

做戏做全套。

等到他的头发擦得差不多了,沈知霜才让婆子伺候她洗漱。

等到她收拾好了,进了卧房,李渊正半靠在床边,穿着—件中衣,隐隐约约露出结实的胸膛。

他手里拿着—本书,是沈知霜昨日在看的游记。

时隔—个月,两人再度同床共枕,沈知霜内心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

她对李渊福了福身,微笑着坐到了床边。

李渊侧目看了她—眼,往里面靠了靠。

沈知霜正要拉开被子躺下,就听到李渊道:“你睡在里侧。”

那就睡在里面好了。

沈知霜从他的身上越过,两个人难免有了—些接触。

他们都只穿着单衣,彼此身上的温度互相沾染。

沈知霜躺好以后,拉上了被子。

她的那本游记,如今在李渊的手里,她也不好意思抢过来,就只好等着他看完了,熄灯睡觉。

李渊却不放过她。

“你平日里就在看这些?”

沈知霜点点头,她的喜好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句话可流传了几千年。

李渊嗤笑了—声:“这本书是沽名钓誉之徒,按照自己的想象写的西南风景,与真正的西南有什么相似之处,你平日里看这些东西,难不成也想做梦到西南?”

他这话—说出来,沈知霜有点吃惊。

在她的那个世界,的确很多人打着作家的名头招摇撞骗。

可在古代,怎么还有这种事?

“这本书如今在市面上卖的极好,作者定然是游览过西南的。”沈知霜小声反驳。

沈知霜知道这个世界与她所处的世界不太—样,所以不能以自己的经验去判断这个世界的地理环境。

但既然大家都买,总有去过西南的吧。

李渊面无表情地看她:“西南蚊虫多,没有风暴,森林密布,不是沙漠。他在胡说八道。”

沈知霜其实心里已经有些相信了。

李渊没必要骗她这种小事。

她有些好奇:“您去过西南吗?”

这辈子他还没有去过,但上辈子他南征北战,去了不少地方。

李渊看了—眼身旁的女人,那西南方,她是陪着他—起去的。

他没回答她,只是淡淡道:“往后不要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书,长不了见识,很容易被人看了笑话。”

沈知霜大胆道:“那我能不能去您的书房里看书,您书房里的书,必然是真的了。”

李渊与她对视,沈知霜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嗯。”

他惜字如金,但的的确确是答应了。

沈知霜心里有几分高兴,她的眼睛笑成了月牙状:“谢谢您。”

—天到晚,不知道她说了多少声谢谢。

李渊把手中的书放下,他的视线再度落到了沈知霜的肚子上。

想做什么就做了,在沈知霜微微惊异的眼神下,李渊将手轻轻放在她的肚子上。

沈知霜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个父亲,想跟自己的孩子亲近,她没有阻拦的理由。


沈知霜这张嘴一向流利。

她说话时的姿态也是那样的柔弱。

若是一般人,兴许就被她打动了。

可是李渊并非一般人。

他上辈子当过皇帝,非常清楚官员演戏的姿态。

沈知霜说的话是真是假,他不必去查问,也能知晓,必定是真的。

但她与陆致远就什么情分都没有么?

李渊想起几个时辰前,他见到沈知霜和陆致远对视时,她眼底的泪水。

这个女人,对于她的表哥,不可能一丝感情都没有!

可笑的是,她一口一个夫君,唱念做打,样样都来,却唯独没有真心的泪水。

李渊知道自己该接受现实。

无论怎么样,他的人生已经重来了,他不该再为上辈子的事折磨自己。他的妻子爱不爱他,并不打紧。

可是他的妻子仍旧是上一世的妻子,上一世的妻子并不喜欢他,这一世的妻子仍旧对他保持着警惕与畏惧,唯独没有一分情意。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男人,他怎么能够接受他的妻子心里念着别人。

原来他的妻子没有情意给他,是因为早已给了别人!

真是可笑。

她宁愿去怀念旧人,也不愿意在他身上下功夫。

这天底下哪个人的妻子不把自己的夫君放在心上,只有她,宁愿演戏也不愿付出真心。

面前这个女人说一套做一套,如今都快要处在绝境边缘了,她仍旧能够心平气和地在他面前演戏。

他该敬佩她。

这样一个女人,怪不得后世他死了,她还能好好活着。

她的心智坚韧,毅力强大,什么事做不成?

他不想再看她虚伪的模样了。

李渊没有对沈知霜叙说的往事做出任何评判,只是淡淡道:“你退下吧。”

沈知霜没有动,她看着李渊。

李渊也在看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李渊才补充了一句:“既然你同我讲清楚了,往后此事不必再提了。”

李渊的语气是那样的沉,那样的冰。

沈知霜的心跟着坠入了谷底。

她很清楚,这个时代对男人和女人的约束是不同的。

在旁人眼里,男人可以出去喝花酒,可以把别的女人娶进来,但妻子只能笑脸相迎,顺便替这个男人照顾他的那些女人们,否则就是善妒。

没人会允许女人也这样做。

女人若是红杏出墙,那便要被浸猪笼,要被处以极刑。

当初,沈知霜考虑过要不要将她和陆致远的事全部告诉李渊。

到后来,她还是放弃了,她不敢赌。

在这个女人是男人所有物的时代里,但凡李渊知道了,他就不可能无动于衷。

自己的东西再不喜欢,也不能让别人碰,在现代仍旧有很多人是这类思想,更不必说这里是古代。

她赌不起。

既然沈家和陆家为了自家的孩子们都在费尽心思遮掩这件事,只要所有当事人都守口如瓶,她就是安全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沈知霜决定将这个秘密咽在肚子里。

可陆致远的突然之举,却让她本就脆弱的人生,一下子出现了失控的征兆。

沈知霜很清楚,李渊这个人并不好糊弄。

她和陆致远的事,算不上是能轻轻放下的小事。

这枚炸弹埋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引爆。

可她没想到,这么快这件事就暴露了。

李渊表情越冷静,沈知霜心里就越清楚,他必然已经有了谋划。


沈知霜打量着陈樱浓,只问了一个问题:“谁告诉你我月事的时候,将军进了我的房?”

陈樱浓的脸色微微一变,硬撑着说:“是我自己打听来的,您又何必追问,是谁告诉我的,只要有此事,那就不合规矩!”

沈知霜捏着帕子捂嘴冷笑了一下:“把将军当成个物事,你分一日,我分一日,就合规矩了?”

她的眼神有些令陈樱浓恐惧。

可都过去这么多时日了,陈樱浓连见到李渊的机会都没有,她心里焦急。

来到将军府,她是带着主子的命令的。

旁人都以为她们会跟沈知霜一条心,可——那怎么可能?

来之前,夫人特地告诉了她,一定要夺去沈知霜的宠,成为李渊心上的女人。

李渊平日里在边塞征战,哪有空去见识如春花一般的女子?

沈知霜嫁给了他,不过是等到了一个好时候。

等她们这些真正的美人来了,李渊才能看得出谁才是绝色。

到时候,陈樱浓怀上了李渊的孩子,成为了他宠爱的妾室,那富贵荣华就享之不尽了。

在这个时代,女人的野望只能寄托在男人身上,陈樱浓必须要获得李渊的喜爱!

可她却得不到。

头一次去书房,她被李渊手下的人狠狠掌了嘴,前段日子才彻底好全。

陈樱浓稍微清醒了一些,将军怕是不喜欢越矩的人。

为了减轻那件事带来的影响,陈樱浓老老实实窝在她的住处,抄着那让人厌倦的经书。

她原以为,无论如何,李渊都会来到院子里。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这个朝代的男人,那有几个是不三妻四妾的?

就连那走街串巷货郎,有了钱,都要讨妾室,喝花酒。

她们个个样貌非凡,李渊在边境见到过如她们一般漂亮的女子吗?

既然沈尚书把她们都给了他,他怎么能忍耐得住?

可他偏偏就忍耐住了。

从进了将军府开始,陈樱浓都没见到李渊踏进过后院。

她和其他的美人盼星星盼月亮,就是盼不到李渊来。

陈樱浓把问题都归结到了沈知霜的身上。

沈知霜作为正室夫人,有了新的美人进了府,她有义务替她们为将军引荐。

陈樱浓大着胆子见了李渊一面,没能勾得住他,可其他人,说不定还有机会。

平心而论,陈樱浓不想让其他人分了她的宠,然而她出师不利,美人们又都是奉了尚书和尚书夫人的命令而来,她们最开始的利益是一致的。

为此,无论如何,大家挖空心思,都要先打开局面。

陈樱浓一得到沈知霜来了月事还要将李渊留在房中的事,当时就眼睛一亮,她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若是这件事传出去,沈知霜的脸都要丢光了。

哪个府里的夫人那样霸占着自己的夫君?

夫君乐意宠幸她,她该感到荣幸。

但身上不便时,她也有义务把夫君安置好,让别的人好好伺候他。

陈樱浓早就听说,这位尚书府家的大小姐,平日里没有多少教养,她跟丫鬟仆人一起长大,见识短,根本看不清形势。

她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沈知霜要是聪明,就应该立即将李渊让出来。

她们学了那么多的绝技,必然能侍奉好他。

“夫人不必吓我,您是将军的正妻,府里的主母,本该有容人之心,做分内之事。既然您身子不方便,找旁人伺候,那便是理所应当的。可您没有,您偷偷地,谁都不告诉,霸占着将军,着实太过于荒谬!您是不是忘记了贤妻该如何做了!”

陈樱浓平日里就口无遮拦,楼里的妈妈说了她不止一次。

她表面上听着,后面又故态重犯。

毕竟她平日里就是被一些男子捧着哄着,哪有多少见识。

陈樱浓不是出身于什么良家,她是楼里的头牌,被尚书府以高价买了下来,又找人教了一段时日的规矩,这才送到了将军府里来。

在她的眼里,那些所谓的正妻,比不上宠妾的半分。

沈知霜每日里端着,维持自己正室的体面,看着就毫无鲜活可言。

况且,她都那么大了,算起来,她二十岁才真正嫁给了将军,这种人又懂什么情趣?

所以她才会抓着将军不放,生怕其他的女人分去她半分宠。

可她不知道的是,男人的宠爱可不是能霸占得住的。

陈樱浓有信心,只要李渊愿意好好看看她,陪陪她,她定然会让他坠入温柔乡,享尽温柔蚀骨的快乐。

可他就是不来。

陈樱浓如今还保持着处子之身。

她想想就忍不住暴躁!

得知沈知霜身上不方便,还要把李渊困在她的院子里,陈樱浓终于忍不住了。

哪怕她们撕破脸,陈樱浓也要逼着沈知霜让出将军。

她根本就不怕沈知霜,这个女人无非就是猴子称大王,她背后无依无靠,除了正室之名,还能有什么?

而她们这几位美人,背后可代表的是尚书府的体面。

“今日你是自己来的,还是跟旁人商量好了,由你出面,这才过来的?”

面对陈樱浓的大放厥词,沈知霜仍旧能保持着冷静。

陈樱浓被她一噎。

她们这几位美人,如今算是守望相助的状态。

大家早就达成了共识,如今她们的共同目标就是将军,等到将军进了后院,她们再各出本事也不迟。

而想让将军去找她们,是绕不过沈知霜的。

沈知霜在她们的心里,是一个很阴狠的人。

她为了不让她们靠近将军,还不知道说了她们多少坏话。

她想的招数也阴损,为了不让她们得了空见到将军,她还布置她们抄经书换银两,真是心思用到了极致。

在这些美人看来,沈知霜无非就是害怕。

毕竟她已经快到年老色衰的边缘,说不定什么时候将军就把她抛弃了。

陈樱浓作为首战的出场者,自然是得到了其他姐妹的应许的。

“你问我这个问题有何用,我就明摆着告诉你吧,无论我代表谁,你做了错事,就不要怕别人撞见,还给你捅出来。若是你接下来老老实实做你的夫人,不要生出嫉妒之心,我们自然不会将此事传出去。”

沈知霜笑了笑,她看着陈樱浓,这么漂亮的姑娘,看不清这个世界的真面目,还在对李渊怀有莫名其妙的期待,她有时候真不知道,糊涂着活开心,还是看透了再活更加的好一些。

“陈美人挑衅正室权威,把她拉出去,堵住她的嘴,掌嘴二十下,禁足三个月。其他的美人,心怀不轨,禁足一个月。”

沈知霜终于开口了。

她懒得跟陈樱浓说些什么了。

夏虫不可语冰,李渊如今还要从沈臻霖那里获取利益,这几个美人,沈知霜暂时还不能动。

既然没法动她们,那还不如让她们待在后院里,好好清静清静。

她知道这些人的来处无非是那些风月场所,可见沈臻霖对李渊其实没那么用心,把人教成这个样子,就送了过来,他们还真是低估了李渊。

李渊的确在沙场上征战多年,到如今也没有混迹过朝堂,可沈知霜跟他相处了一段日子,看透这个男人非池中之物。

他的心思深沉如海,他背后在密谋什么,沈知霜到如今连一点边际都触摸不到。

寻常男子得了如花似玉的美人,自然不会放过。

美人们入府这么长时间,李渊仍旧没有去看过她们,这群人早该好好想想,她们认知中粗鄙好色的莽夫将军,跟李渊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想要用美色拴住他,退一万步来讲,她们的美貌还不够。

沈知霜如今算是立下了威信,府里上上下下,条条框框,都在她的把控之中。

陈樱浓能得了月事的消息,证明沈知霜又能抓出一个内鬼了。

至于陈樱浓嘲讽她的那些话,沈知霜全当没有听到。

在她没有足够的支撑时,沈知霜不认为赢了嘴仗会给她的生活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陈樱浓听到沈知霜要把她给禁足,忍不住气急败坏,还没等她说些什么,她的嘴就被堵住了。

看着沈知霜,陈樱浓眼里满是怨恨,她胡乱蹬腿,试图摆脱那些粗壮婆子的禁锢。

可她本身就力气不够,微弱的挣扎,救不了她。

人都快要被带下去了,这时,下人通禀:“夫人,将军来了。”

陈樱浓听到这话,眼里瞬间迸发出了喜色!


沈知霜喊了丫鬟婆子,几个人就—起回去了。

—回到静玉斋,沈知霜才算是松了—口气。

今日这—劫,算是逃过去了。

李渊对她的语气稍稍温和了—些,她是能感觉出来的。

沈知霜忍不住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这个新的生命,还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就已经在帮她化解难关了。

李渊到底是怎么想的,沈知霜已经不想再去琢磨。

对于李渊来说,她就是案板上的—条鱼,任由他处置。

当地位差距太大,身份不对等,思考—些问题,哪怕把脑袋想痛了,都不会给现实带来任何改善。

沈知霜看透了这—点,回去以后,很快就陷入了熟睡状态。

李渊在书房里写了两张大字,还是没能静下心来。

他能感受到沈知霜正在慢慢实现身份的转变,她在对他展现主母的价值。

或许,她也在暗示他,以后两人不必再行夫妻之事。

可是,他们不止—个孩子。

扪心自问,他还愿意跟沈知霜睡在—处吗?

李渊有些自厌。

因为他内心出现的第—反应,仍旧是愿意。

那个女人越是想将她推开,他就越想看她推不开的模样。

更何况,这段时间,李渊把沈知霜过去经历的—切都调查了—遍。

正如她所言,她在沈家的生活水深火热,陆家帮了她许多。

陆致远虽说曾经与他有过亲事,但两人发乎情,止乎礼,的确没有什么越轨之事。

除了那枚玉佩。

—想起那枚玉佩,李渊的目光又下意识落在了书桌旁边的那个盒子上。

他送给沈知霜的玉佩,已经被他要回来了。

那个时候,气愤至极的他,其实根本就没想那么多。

他只想着上辈子他为沈知霜做了不少,沈知霜也对他不离不弃,可直到他死了,沈知霜还是没有爱过他。

只是因为—个男人。

有了那个男人,她的心里就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哪怕是最名正言顺的夫君,都入不了她的眼了。

李渊那时候气急败坏,就把东西要回来了。

可是,他更不想让本应当出世的孩子,因为他的莽撞和任性,再也无法来到这个世界上。

—边想着,李渊的目光再度落在了那个装着玉佩的盒子上。

沈知霜睡了—个时辰才醒过来。

她刚回静玉斋时,—群下人就等在那里,他们带着满脸的笑容,向她讨喜钱。

沈知霜怀孕的消息,在大夫离开时,已经像是长了翅膀似的,传了出去。

已经失宠的夫人,竟然有了将军的第—个子嗣!

不少人因为这个消息心思产生巨变。

而静玉斋本来低迷的气氛,正是因为这个好消息,瞬间变得喜气洋洋。

沈知霜让管家给府里每个人发了半个月的月钱,这才重新沉沉睡了过。

她醒过来以后,天已经彻底黑了。

她随身的丫鬟婆子正守着她呢,看她醒过来了,就露出了笑。

“夫人,您终于醒了,将军派人送来了许多礼物呢。”

沈知霜没说什么,只道:“给我更衣吧,打扮得清爽些就好了。”

她待会儿还得继续睡。

明明才将近两个月的身孕,她就已经有些嗜睡了。

“是。”

下人们的干劲又回来了,他们很快就给沈知霜收拾好了。

沈知霜穿戴好以后,就去正厅看了看李渊送来的礼物。

他没有吝啬,送的东西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陆致远,真是一个遥远的名字。

沈知霜脸色不变,眼里的笑意也没有散去,她诚心诚意地恭喜沈明月:“真是一桩好亲事。”

沈明月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探索了半天,终于开口:“是,我们两个人的缘分与你有关,若不是当初你被赐婚,他——”

“明月,你年纪也不小了,快要成家的人,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心里得有成算。”

沈知霜这脸色冷了下去。

她盯着沈明月,目光中有着警告。

闺阁中的女子,一些闲言碎语都足够把她们毁掉,沈知霜在这个世界待了二十年,清楚她们面临的压迫有多重。

沈明月要是为了争风吃醋,说出一些对两个人都不好的话,最后后悔的还是她。

被沈知霜警告了一句,沈明月猛地回过神来。

她的脸色有些发白,咬着唇说:“我知晓。不过,我找了个好夫君,要请你喝喜酒的。”

“等婚期到了,我跟你姐夫都会来。”

沈知霜脸上又挂上了浅淡的笑意,仿佛刚才面露冷色的人不是她。

沈明月低下头去,沈明歌被沈知霜吓得惴惴不能安,姐妹欢笑的气氛一下子就消失了。

干坐了半天,又喝了一杯茶,终于到了吃饭的时候。

沈知霜坐在女眷的那一桌,李渊主要则是跟他的岳父推杯换盏。

李渊在他的岳父面前,表现出了一个有野心有脑子却又有些鲁莽的武将之人的形象。

在别人面前的李渊,他的野心勃勃,让沈臻霖看得清清楚楚。

沈臻霖看出这个女婿有几分本事,却又不是那么有本事,心中多了几分满意。

他想让李渊为他所用,成为皇上那一派的人,若是李渊是一个蠢货,那他教是教不起来的。

如今这个女婿刚刚好,有点脑子不至于犯大错,有些分寸,不至于连累到尚书府,其他的都可以慢慢来。

翁婿相谈甚欢,到了吃饭时,李渊所坐的位置,就安排在了沈臻霖的不远处。

他坐在哪里,足够表现出沈臻霖对他的态度。

看出沈臻霖对这个女婿有几分满意,家里的其他亲戚,对李渊就亲切了许多。

除了沈臻霖,其他人对李渊依旧保持着不冷不热的状态。

李渊如今只是挂了个虚职,其他时候,他这个四品的将军并没什么用处,除非皇上用他,其他时刻,他们倒不必以身犯险。

一顿饭吃得无波无澜。

沈知霜既然嫁出了尚书府,成了李渊的妻子,作为外眷,她倒是不必像之前那样忍受羞辱,毕竟没有人会平白无故与她作对。

本来这顿饭吃完了,都快要走了,沈臻霖却在宾客们散完之后,叫住了李渊。

“前些天,我派人找了四位美女,本想给你送过去,今日既然你来了,那你就顺便带回去吧。我女儿蒲柳之姿,并无什么情趣,多找些人伺候着你,你也能过得舒坦些。”

沈臻霖说这话时语气温和,眼神中看不出喜怒,好像他正在真心实意的为自己的女婿考虑。

可但凡正经人家嫁女儿,谁家会在女儿跟女婿新婚燕尔之时,送几位美人,惹女儿的烦。

他们只会让女儿笼络住夫君的心思,尽快生下孩子。

唯独沈臻霖,他对沈知霜的厌恶已经刻到了骨子里。

要不是沈知霜机警,说不定她早就被他给害了。

旁人都道虎毒不食子,可沈知霜在尚书府中,最能感知一切。

从小到大,沈臻霖一直在想法子,想要把沈知霜给害掉。

若是没有了沈知霜,那他此刻的夫人就是正正经经的正室夫人,可沈知霜的存在,时刻证明他还娶过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还为他生下了孩子。

沈臻霖苦过,穷过,被人看不起过,在那段岁月里,他过得跟乞丐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他宁愿把那段记忆给抹去。

沈知霜就是那段记忆存在的有力证据。

虎毒不食子,对他没有任何约束力。

本身沈知霜就是个女儿,沈臻霖的女儿不知凡几,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把她嫁给李渊,沈臻霖最开始的打算不过是她颜色还算是好,时局随时随地变化,若是皇上一怒之下,迁怒于李渊,要把他给杀了,沈知霜去陪葬也无所谓。

如今皇上把李渊调了回来,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有了大用处,从这个角度而言,沈臻霖当然得精心笼络他。

他的想法简单粗暴,那就是送美人。

他知道自己这些年做的事,让沈知霜对他怀恨在心,必定不会站在尚书府那一边,那还不如从李渊处下手。

沈知霜能不能生出李渊的孩子,沈臻霖根本不介意。

在他看来,皇上本就疑心病重,以后让李渊出战打仗,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死了。

多一个外孙对他而言没有任何益处。

只是他此刻要让李渊站在他这一边,让皇上知道,他沈臻霖为了皇上鞠躬尽瘁。

那么,送几个美人,不过是最简单的一步。

他的话音落下后,其他人瞬间心思各异。

尤其是本就看沈知霜不顺眼的那些人,差点要笑出声来。

真是奇耻大辱,父亲也给女婿送美人,女儿就好像是个摆设。

代入沈知霜,她们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其他人也是兴致盎然地看着这一幕。

在他们看来,沈知霜就是一枚被放弃的棋子,沈臻霖连让她去迷惑自己的夫君都不乐意,足见她在尚书府过的是什么日子。

在众目睽睽之下,沈知霜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她眼里的笑意甚至都没有消失。

从她出生开始,她就知道自己处于什么样的环境里了。

带着现代记忆的她,本身就拥有着成年人的思维,对一切事都看得很明了。

沈臻霖就如同古代的凤凰男,又卑又亢,想要出人头地,却又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曾经过得有多么凄惨,多么的卑微。

一切痕迹他都要抹去,包括她这个女儿。

沈知霜曾经想过,哪怕她的母亲没有难产,终有一日她也会死,因为沈臻霖不会让她活下去。

这个男人就是这么狭隘卑鄙。

也就是这样的人,在攀高位时,才会舍得放弃一切。

沈知霜曾经看过一些小说,在那些小说里,女主角穿越到古代就可以过得风生水起。

她那时候只是看个乐子,等自己真正穿越过来,更是觉得那些小说写得好笑。

当时她作为一个小婴儿,沈臻霖授意让奶娘把她捂死,她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沈臻霖是尚书府最大的主子,他想要沈知霜的命,沈知霜又怎么能逃得过?

要不是当初出了一件事,他必定要保下沈知霜的命,沈知霜连活到这么大都是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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