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路阔褚云降的其他类型小说《深度侵占:病娇为攻陷她用尽心机路阔褚云降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兔拾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拿着相机的男人有些不耐烦:“抖什么,你们这种大学生我见多了,又想虚荣又没钱,但你这姿色算是上上乘了,相信我,能贷不少的!”说着,就神情鄙陋地要伸手来帮她脱衣服。那一刻,无尽的屈辱与恐惧,让她狠狠甩开了对方伸过来的手,而后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那天下了很大的雨,路边四周镂空的电话亭,她蹲在短窄的遮雨顶下,放声大哭。雨水将她淋湿了个透,她给褚诵打了个电话。小小的少年,在电话那头叫她:“姐姐。”刹那间,她哭到哽咽,匆匆挂了电话。她想跟他说对不起,想跟他说是姐姐不好,是姐姐自私。可在听到那一声姐姐后,她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在一片滂沱大雨中,忽然出现了一把伞,遮在了她头顶。她抬起哭到红肿的眼睛,朦胧的视线里,路阔那张英挺的脸,...
《深度侵占:病娇为攻陷她用尽心机路阔褚云降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拿着相机的男人有些不耐烦:“抖什么,你们这种大学生我见多了,又想虚荣又没钱,但你这姿色算是上上乘了,相信我,能贷不少的!”
说着,就神情鄙陋地要伸手来帮她脱衣服。
那一刻,无尽的屈辱与恐惧,让她狠狠甩开了对方伸过来的手,而后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路边四周镂空的电话亭,她蹲在短窄的遮雨顶下,放声大哭。
雨水将她淋湿了个透,她给褚诵打了个电话。
小小的少年,在电话那头叫她:“姐姐。”
刹那间,她哭到哽咽,匆匆挂了电话。
她想跟他说对不起,想跟他说是姐姐不好,是姐姐自私。
可在听到那一声姐姐后,她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在一片滂沱大雨中,忽然出现了一把伞,遮在了她头顶。
她抬起哭到红肿的眼睛,朦胧的视线里,路阔那张英挺的脸,呈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她。
那天,他陪着父亲在附近参加一场商圈晚宴。
一身高定的奢品西装,与她落魄潦倒的形象完全不是一个世界。
那天他问她要不要做他女朋友,她拒绝了的。
他当时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甚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再出现在她面前。
那天的那场大雨里,他静静注视了她半晌,而后缓缓开口:“五百万,筹码是你自己,要不要和我交换?”
那时候,他其实早就知道褚诵的事情了。
在得知的第一时间,他是想去找她的,但最终还是狠心忍了下来。
他要等她主动来找他,自愿并且甘愿地来到他身边。
他知道这种做法卑劣又不道德,但他也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
那天,褚云降愣愣看了他好久,而后眼眸中的那一丝微光倏然熄灭,低低说了声:“好。”
自此,各取所需,她被绑在了他身边一年又一年。
却也见证了他一次次在她面前放低底线,一次次忍住脾气,违背天性,对她温柔以待,宠爱有加。
一次次,神情不解又悲怆地问她:“褚云降,我到底是哪里不好,就让你这么不待见我?”
至少在他看来,除了用金钱逼迫她不得不委身于他这一件事外,别的方面,他从来没有委屈过她。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在他身边永远像个竖起刺的刺猬,甚至有时候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在看肮脏的邪祟。
于是,他们一次次争吵,他一次次被她的眼神与言语中伤,摔门而去。
直到段以泽的出现。
她神色平静,且字字诛心地告诉他:“在你身边的这些年,我每时每刻都觉得无比的恶心,一次次在你身下承欢,让我想起的只是我在出卖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你与他有着相似的眉眼,大概我连你这张脸看了都觉得厌恶。”
她和段以泽是中学时代的同学兼邻居。
相识比他早,共度的岁月比他多。
那一刻,看着她眼底深深的厌恶,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可笑至极,咬着牙点了点头,将家里桌上装着为她买的玫瑰的花瓶,摔得四分五裂,赤红着眼,厉声暴呵:“滚!我他妈现在看见你就倒足了胃口!”
他一次次耐心哄她,一次次在争吵后主动放下身段去找她,就算忙成狗,也要大老远飞回来,想陪她过生日,总觉得终有一日,她会看见他的好。
路阔没在病房里坐太久,九点一到,李沉就很守时的给他打了电话。
姚老爷子一听,赶忙说:“事业要紧,我一把老骨头了,也什么好看的。”
于是,路阔很顺利地开溜。
就是临起身前,老爷子又说了声:“昕然呀,你送送路阔。”
姚昕然笑着看了路阔一眼,放下手里的东西,应了声,就跟着一起出去了。
李沉本来已经上来了,本想着万一里边儿不让走,他还能及时出现,救个场。
哪知道刚从电梯间出来,就见路阔和姚昕然从病房里并肩出来了,于是又赶忙乘另一部电梯下去了。
姚昕然跟着路阔的步子往电梯间去,但他长腿阔步的,她要走急些才能跟上。
就这么一番无言地追赶,最终她没忍住笑出了声,索性慢下了步子,不一会儿就落下了好一截。
路阔走出一段距离后才发现身边的人没了,停下步子回头看过去。
神色茫然地看向她,问了声:“怎么了?”
姚昕然慢悠悠跟上来,两手背在身后,打趣了声:“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
说完顿了半晌:“生怕别人跟得上你。”
以前俩人在家属大院儿玩,路阔本就比姚昕然大了五岁,个子也比她高,走起路来和现在一样,腿长步子阔的。
她人小腿也短,小姑娘又爱穿裙子,自然不能像男孩子一样撒丫子跑,每次为了跟上他,都得磕磕绊绊追好久。
他呢,也从来不会回头看一眼,或是顾及到她,从而放慢脚步。
路阔闻言愣了一下,有些局促地摸了摸鼻子:“抱歉,没注意。”
他这日常从来都是旁人迁就他,所以一时间还真没反应过来。
姚昕然笑着摇了摇头,走到他身边,说了声:“你这是没遇到克星——比你更快,或是慢到你不得不停下步子等的,到时候也有你急的。”
路阔轻笑了声:“大概率不可能。”
他这个身高在男性里都属于比较拔尖的,能遇到步伐比他更快的应该有些难度。
至于慢到让他不得不停下步子等的,那就更不可能了。
想到这,他顿了顿。
而后不自自觉地皱了皱眉。
莫名其妙,他又想起了褚云降。
这几天,她在他脑子里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
忽然有些懊恼地抬手抚了抚眉心。
姚昕然偏头看了他一眼,问了声:“怎么了?”
他回过神摇了摇头,回了句:“没事。”
而后又继续转身往电梯间走去,只是步子放缓了些,但脸色就没再好起来过,一直带着点阴沉的焦躁。
姚昕然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直到电梯到了,路阔才转头看向她,说了声:“不用送了,我先走了。”
态度礼貌且疏离。
姚昕然笑着看了他一眼,玩笑似地说了声:“我也没打算送啊,快走吧。”
言辞间俏皮又趣味。
路阔闻言勾唇微微颔首,而后便踏进了电梯,偏眸摁了楼层,又很绅士地摁住开门键,等着门外的人全部进来。
从始至终,他的眼神都没再落在姚昕然的身上。
她立在电梯外,看着人群中那抹挺拔的身影,片刻后微微低头,勾唇垂了垂眸子,电梯门缓缓关上时,便转了身。
*
褚云降到医院后,给陈雯发了个信息,告诉她添添发烧了,她今天可能要迟点去律所。
陈雯那边回得也快,问了声情况,又问需不需要她过来。
褚云降也不想麻烦她,就说了声没事,她自己应付得过来。
可实际上是,她连病例都没手拿。
信息也还是趁着抱着添添坐到医生的诊断椅上的时候,腾出手发的。
做完诊断,需要打点滴,又开了些药。
小家伙身体不舒服,趴在她肩头哼哼唧唧的,褚云降将他往怀里颠了颠。
从凳子上起来的时候,手里的检查单和病例没拿稳,掉了一地。
一旁带孙女来看病的一对老夫妻见状赶忙走上前,帮她捡起单子,理顺后递过来。
一脸担忧地询问:“姑娘,你这怎么一个人来啊,待会儿孩子吊针还有的忙呢,你一个人肯定不行的。”
褚云降笑着道了声谢。
“没事,谢谢您。”
说完接过单子,抱着添添出了诊室的门,去了一楼大厅先取药。
正逢医院早高峰时间段,取药大厅里满是人,等候区里的椅子也座无虚席,好些人都站在过道里。
她看了眼,也只得取了号站到一旁等着。
手臂又酸又痛,最终还是一手揪住衣服的下摆,才勉强能撑住。
*
路阔从住院部下来,李沉就在外面等着,见他出来快步迎了上来。
“现在回公司么路总?”
路阔看了眼腕表,点了点头:“嗯。”
待会儿十点还有个会要开。
李沉应了声,而后又问:“这片儿车不太好停,我刚刚把车停去了门诊楼对面一家酒楼的地下停车场,您是和我一起去取车,还是在这等我?”
路阔也没那么多讲究,说了声:“一起去吧。”
李沉点了点头:“好的。”
说完,两人便一道儿往门诊楼的方向走过去。
穿过门诊大厅的时候,李沉眼睛浅浅瞥了眼等候区,而后怔了怔,为了确保自己没看错,又转眸看了第二眼。
的确是褚小姐。
于是,他又赶忙转头看向身旁的自家老板。
路阔走路向来目不斜视。
李沉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小声说了句:“那个,好像是褚小姐。”
路阔闻声微微一愣,脚步也随之顿了下来,似是为了印证自己有没有听错,转头看向李沉,眉头蹙了蹙:“你刚刚说什么?”
李沉见状抿了抿唇,有些心虚地指了指他身后,重复了一遍:“褚小姐。”
于是路阔这才转头看过去。
乌泱泱的人群里,她抱着孩子站在那,身型纤薄又柔弱,一手轻轻拍着怀中小人的背,一手紧紧揪住身侧的衣摆,有些吃力地支撑着。
那张秀气精致的脸上,神色焦急中又参杂着些疲惫。
肩上的包都滑至臂弯处,也腾不出手去提。
路阔不经意地皱了皱眉,看了眼她身旁等候椅上坐着的一个正在打游戏的年轻男人。
是眼睛瞎了还是腿断了,身边有个抱着孩子的女人看不见?
站起来让个座能死?
想到这,他更躁了。
一面不想管,她都结婚了,还关他什么事儿?
一面又忍不住投去视线。
最终无声地自我挣扎了片刻,还是抬起步子走了过去。
他大概是上辈子欠她的,这辈子就可劲儿在她面前犯贱。
刚好大厅的叫号器里叫到了褚云降的取药号,她急忙往窗口走过去,脚下没注意绊了一下,膝盖重重撞向了一旁等候椅的把手。
坐在上面专心打游戏的男人被打扰到,丢错了技能,被敌人打死输了游戏,不耐烦地抬头看过来。
“你干什么啊?多大人了,路还走不稳?”
褚云降赶忙道歉:“不好意思,我没看见。”
此时叫号器里又重复了一遍她的号,重复三遍无人去就自动过号了。
她也无心纠缠,只想赶紧去拿药。
膝盖那一下撞得不轻,疼得她皱了皱眉,刚准备往窗口走过去,身侧忽然走过来一道身影。
接着手上一轻。
她愣了一下,转头看过去。
路阔皱着眉头,直接伸手过来,抱走了她怀里的褚禾易。
而后朝一侧偏了偏头,说了声:“李沉,去拿药。”
于是褚云降这才看见从他身后走出来的李沉。
李沉应了声,走上来,温和地说了声:“褚小姐,我去吧。”
说着,就从她手里接走了取药单,朝窗口走过去。
路阔将怀里的小人往上提了提,才转眸看过来,又瞥了眼她刚刚被撞到的膝盖。
眉间褶皱更深了,转头看了眼身旁还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神色不耐烦地道了声:“起来。”
那人闻声愣了愣,本来输了游戏就有些烦躁,这会儿火直接上来了。
一脸蛮横地反口:“怎么着,这位置你家的啊,让我起来就起来?”
路阔这会儿也烦到不行,平时他哪会费这口舌。
皱着眉,眼神像是看渣滓似地看向面前的人,语气更加不耐:“这儿抱着孩子看不着?”
褚云降闻声怔了怔,而后有些无奈地叹了声气。
这两天怎么走到哪都能碰到他。
无奈,只得出言安抚:“算了,没事,反正拿完药也就走了。”
他这人吃软不吃硬,跟他硬碰硬没啥好结果。
而且他这脾气,她还真怕又像那天在船上一样闹得不可开交。
路阔闻言偏眸看了她一眼,而后眼神又冷冷扫了眼坐着的男人,终是有些憋屈地忍下了脾气。
两人都没再说话,褚云降抬眸看了眼他的脸色,最终收回视线,看向不远处在窗口拿药的李沉。
来医院就诊的人基本都是常服,简约随性。
就路阔和李沉俩人穿着正装,领带皮鞋一丝不苟,跟座山似的矗着,看起来多少有点违和。
加上两人出色的气质和外貌条件,短短的一阵功夫,就已经收到了好几波注目礼。
甚至一对年轻姑娘从身边路过的时候,还毫不避讳地窃窃私语。
“好帅啊!还有点酷酷的,果然帅哥穿西装就是养眼。”
“他老婆也很漂亮哎,算了,跟咱没啥关系了。”
“不!可以等他儿子,爸妈颜值这么高,入股不亏!快努力,做富婆!”
“拉倒吧,人家一看就是不差钱的家庭,不图你那几个钱塞牙缝儿。”
“……”
随着交谈声的远去,褚云降也侧眸看了身侧的人一眼。
他好像早已对这种在公众场合下,被注目与热议的局面习以为常,连视线都没偏一分,静静看着不远处的李沉。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也转头看过来。
四目相撞,他的眼眸一如既往的漆黑深邃,不笑的时候,立挺的五官看起来傲气又不驯,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致使人不敢直视他。
褚云降微微一怔,匆匆偏开了视线。
褚云降—只脚刚踏进电梯,神色茫然地转头看过来:“怎么了?”
他蹙着眉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半晌,最终轻叹了声:“没事,生日还是要过的。”
褚云降闻言笑了声,也没回答。
两人上了电梯,下楼。
轿厢挤压着空气,呼呼下坠。
最后,滚动的数字由“2”滚向“1”的时候,段以泽迟疑了半晌,转头看向身侧的人。
“下半年,添添就要上幼儿园了,你……”
与话音同时落下的还有电梯到达楼层后的“叮”声。
几秒后,金属门“呼呼”展开。
而后,他就看见褚云降的脸色,由前—秒的自然倏地转为僵硬与惊异。
他愣了—下,也转头看向电梯外。
灯光微暗的楼道厅里,路阔几乎浑身湿了个透,水珠顺着下颔以及衣角快递滴落。
神色紧绷,定定地看着褚云降。
两边无声的僵持了几秒,就在电梯门要再次关上时。
他忽然抬手摁住了开门键,而后转头看向段以泽,语调听不出情绪起伏,说了声:“我找她有些事,请你回避—下。”
段以泽闻声愣了愣,看了身旁的褚云降—眼,没动。
而后又看向电梯外的路阔,回了声:“路先生,你……”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话音未完,路阔就忽然拧起了眉头,眸光也似是极地寒冰,带着尖锐的冰凌笔直地射了过来。
褚云降脸上的惊异也缓缓消失。
她已经猜到他为什么忽然出现了。
神色恍然了片刻,轻轻叹了声:“没事,以泽,你先走吧。”
段以泽闻声滞了片刻,蹙着眉头看了褚云降片刻。
须臾似是想起了什么,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了握拳,还是走了出去。
与路阔擦肩而过时,他的脚步顿了顿,看了面前神色阴沉的男人—眼。
上次两人碰面,还是五年前。
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却还是能让人肉眼可见地改变了很多东西。
那时候,面前的人,还是个眉眼间可见年少轻狂的世家公子哥,而如今,轻狂尽褪,气场沉淀得愈加摄人心魄。
而这个人,也曾嚣张又不屑地告诉他:“不要妄想动我的东西,我也并不觉得你有什么资本能与我抗衡。”
当时,他还十分坚定地回他:“人生时区不同罢了,总—天我的时区会赶上你,甚至超越你。”
的确,每个人都有无限可能,可不得不承认的是,有些人生来就在终点。
路阔并未回视段以泽,而是直接跨进了电梯。
失去“hOld”键的指令,电梯门缓缓关上。
段以泽又在原地停留了半晌,才迈开步子离开。
他在意的倒不是当年的事情,也不是真的畏惧那个男人的手段与权势。
而是,褚云降的心思。
想到这,他眸光微暗了片刻,推开楼道门,走了出去。
*
电梯内,褚云降并没有按楼层,身旁的人像是个融化了的冰块,随着他进来,—股潮湿的冷气瞬间侵袭了过来。
她深吸了口气,也没转头看他,缓缓开口:“有话在这里说,我不想回去和你吵架。”
她并不惊讶他会知道她的住址,以他的手段真想查—个人,简直易如反掌。
路阔垂眸看向她,薄唇抿成—条线,水珠依旧顺着他的侧脸滑落。
须臾,他动了动唇,音色低沉又带着点笃定的薄怒:“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褚云降怔了—瞬,微垂的眼睫颤了颤,而后转头看向他:“那你想知道什么?”
吃完午饭,褚云降带着褚禾易去了律所。
门口接待的小姑娘看见她,先是笑呵呵地同她打了声招呼:“褚律师下午好。”
而后才看见被她牵着的褚禾易,又笑着问了声:“亲戚家的小孩啊?”
褚云降还没来得及开口,身旁的小鬼就急忙解释:“姐姐下午好,这是我妈妈!”
话音刚落,前台小姑娘的脸色就变了,一脸惊讶地看了看褚禾易,又看了看褚云降,半天没说出话。
褚云降笑着摸了摸褚禾易的小脑袋,说了声:“是我儿子。”
而后,前台小姑娘的脸色更精彩了。
直到目送褚云降牵着褚禾易进了办公室,才忽然回过神来,对着刚刚上完厕所回来的另一个前台同事说:“扇我一巴掌,我怀疑我做梦了。”
对方一脸懵:“咋啦?”
她眨了眨圆瞪的眼睛,指了指身后的办公室:“刚刚,褚律师,带她儿子过来了。”
?
!!!
这会儿正是下午开庭的时间,办公室里人不多,余下的同事基本也都在和委托人约谈,或是准备诉讼材料。
褚云降走进去的时候,安亭刚好送完一个委托人回来。
一身得体的职业小西装,气质精致优雅。
看见她后淡淡一瞥,本欲擦肩而过,可在看见她手上牵着的小人后,顿了顿。
眼神上上下下将面前这个眨着双乌溜溜大眼睛的小包子打量了个遍。
褚禾易一手牵着褚云降,一手拿着棒棒糖,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这个阿姨看起来有点讨厌厌的,他不是很想叫她。
褚云降看了安亭一眼,微微勾起嘴角,低低说了声:“添添,叫阿姨。”
褚禾易撅了撅嘴,将棒棒糖从嘴巴里拿了出来,不情不愿地叫了声:“阿姨好。”
“你……”安亭神色惊讶,又看了褚禾易一眼:“这是……”
褚云降笑了声:“我儿子。”
刹那间,不光是安亭,办公室里剩下的同事都一脸惊讶地抬头看过来。
“干什么呢?都挺闲?”
忽然,陈雯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律所其他的合伙人。
林亦扬紧跟陈雯之后,一身浅色系西装,鼻梁上架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儒雅又温柔,职场精英的气质很足。
几人刚开完会,手上都拿着本文件夹。
褚禾易看见陈雯后忽然笑了起来,松开褚云降的手,跑了过去,甜甜地叫了声:“雯姨姨。”
陈雯将手里的文件夹交给了身后的助理,笑着将他抱了起来。
而后带着他挨个叫了一圈身后的几个合伙人,在叫到林亦扬的时候,陈雯看了眼不远处的褚云降,才说了声:“叫叔叔。”
小朋友乖乖地叫了声:“叔叔。”
林亦扬闻声先是看了褚云降一眼,而后才勾起嘴角,笑容温和地应了声:“你好。”
安亭见状忽然笑了声,往后挪了几步,靠在一张办公桌上,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说了声:“林par,这是褚律师的儿子哦。”
林亦扬闻声笑了笑,说了声:“很可爱。”
那张温润谦和的脸上不见丝毫惊讶之色,而是接纳与坦然。
而后嘴角带着些许浅薄的笑意,看了褚云降一眼,才和身边的几位合伙人打了声招呼,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然而他们当初的事情,其实和那个情景剧毫不相关,唯一相似的大约就是,他的确用了一些不太光彩的条件作为交换,让她不得不自愿地留在他身边。
俩人站的位置靠近内场大门。
场内的工作人员这会儿都在忙着安抚刚刚在那场纠纷中受到惊吓的宾客,音响内的也伴奏换成了悠扬的钢琴曲。
褚云降默了少顷。
“你误会了,那是节目需要,没有暗讽你的意思。”说完,她顿了半晌,再次看向他的眼睛,神色平缓:“是我有求于你,当初是我有求于你。”
话音刚落,路阔忽的一愣,连眉间的褶皱都跟着敛了稍许。
似是根本不相信这会是她说出来的话。
至少在他的记忆里,她不是这样的。
须臾,他再次蹙了蹙眉:“你……”
“路先生!”
话还没说完,就忽然被从门口处传来的一声给打断。
他顿了顿,偏头看去。
是先前场内的那个大堂经理,手上拿了瓶碘伏和棉签,站在交界处,脸上挂着谄笑。
“刚刚看您手上和鼻梁上有伤口,我帮您消个毒?”
这服务态度,堪称完美了。
说完,他先是看了看路阔,而后又看了看褚云降。
能在这些地方混到经理的,基本也都是人精,立马就察觉出两人之间那微妙的气氛,但话都说出口了,总不能半路撤回吧,迟疑了半晌,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来。
碘伏的盖子刚打开。
路阔就淡淡道了声:“不用了。”
说完,瞥了眼大堂经理手里的东西,神色不耐地说了句:“没那么娇贵。”
大堂经理闻言愣了愣,一时不知这话里的意思是真的不需要,还是在变相说他们怠慢了。
恰逢此时身后的宴会厅里有员工在叫他。
忖度了片刻后,他做了个很明智的决定。
将手里的消毒用品一齐交到了褚云降手里,而后一边应着工作人员的呼唤,一遍笑呵呵地对她说:“这位小姐,那麻烦你了。”
说完直接转身,忙不迭地逃离。
褚云降见状愣了愣,看了眼手里的东西,而后又抬头看向路阔。
他依旧是先前那副姿态,两手叉腰,皱着眉头,跟有人欠他百八十万似地看着她。
这里灯光有些暗,如果不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他鼻梁正中央有一道血痕,估计是刚刚酒瓶碎屑飞溅起来的时候砸到了。
两人默默对视了半晌,谁也没开口说话。
褚云降感觉手里的碘伏和棉签这会儿像是块烫手的山芋。
她要帮他消毒吗?
还是拿着走掉?
内场的安抚与清理已经结束,驻唱重新登台演出。
这次唱的应该是乐队自编自唱的歌,曲子和歌词都很陌生。
一段前奏后,主唱那低哑的烟嗓开始深情开唱。
“你说你的每一道新伤,都是为我冲动的勋章。”
“可我总那么自负,对这一切熟视无睹。”
路阔:“……”
褚云降眨了眨眼睛,最终还是拧开了碘伏的瓶盖,拆了一支棉签出来,伸进瓶子里蘸了蘸。
而后看向面前的人:“你……你头低一点。”
她一六五的个子,在女生里不算矮,但在他这个一八八的海拔面前还是显得有些渺小。
路阔闻声顿了几秒。
面前的人仰着头,一双盈润的眸子似是印着明月的海面,澄澈又明亮,静静落入他的眼底。
见他没动,褚云降抿了抿唇,稍稍踮起脚尖,将手中的棉签凑到了他的鼻梁附近。
一阵微凉触碰肌肤,路阔身体微微一僵。
她的手法很轻,一脸的专注认真,纤长的睫毛微翘着,在光影下轻轻跃动。
由于她的贴近,那股熟悉的茉莉香再次包裹了他的鼻腔,清甜淡雅。
一下子将他拉回了那一个个将她揽入臂弯的夜晚,一瞬的失神,饱胀的酸涩鼓满了心房。
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鼻梁上的伤口不大,褚云降只轻轻扫了几下就收了手。
紧接着,将用过的棉签夹在小指和无名指间,又重新拆了支棉签蘸了碘伏,转而伸手去抓他的手。
手上的小口子主要集中在指关节处,细细碎碎的,有好多。
她垂着眸子,一一细细涂抹。
路阔静静地站在那,可视线却并未看向自己的手,而是一直落在面前的人身上。
她的手掌小而柔软,轻轻托着他的,温热的掌心,若有似无地贴着他的掌心。
他忽然想起,他们那些年很少牵手,甚至肌肤相亲时,她都不太喜欢与他十指相扣。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肌肤之亲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为亲密的事情,可他却总觉得交缠的十指更为悱恻柔情。
可那时候的她,不喜欢。
须臾,所有的伤口处理完毕。
褚云降习惯性地往伤口上吹了吹了,那样子像是在哄小朋友。
就是这一个动作,瞬间将路阔从无止尽的回忆中拉回。
都不用动脑子,就知道她这个习惯性动作是为什么养成的。
他忽然感觉有些烦躁,皱了皱眉,收回了手。
可就在准备收回视线时,无意瞥见了她侧脸的腮骨上有一截细长的血痕。
褚云降正在拧碘伏的盖子,下巴就忽然被卡住,而后脸被扭向了一边。
她愣了愣,就听路阔:“啧!”了一声。
接着,她手上的碘伏和棉签被拿走,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了,他就已经拿棉签蘸了碘伏,动作一点都不温柔地在她腮骨上一通抹。
细细密密针扎似的痛感,让她后知后觉,可能是划破皮了。
抹完后,他收回了手。
她下意识想伸手去摸伤口的大小,被他极不耐烦的一声:“别摸!”给制止了。
恰逢内场切歌的间隙,四周一时间静了下来。
“那你……”
“褚云降。”
她刚准备说让他早点休息,却忽然被他叫住。
她愣了一下:“啊?”
然后才发现,他拧着眉头定定地看着她,眼瞳漆黑深邃,立挺的五官隐没在晦明不清的光影里。
须臾,薄唇动了动。
他说:“别让我知道你过得不好,别让我觉得他是个废物给不了你幸福。”
“否则,我会后悔当初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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