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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后,我放弃腹中胎儿与夫君和离黎姝宁烬后续+完结

婲公公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可黎姝有那么厉害吗?不仅算到了她会把烬儿叫回来,还算到了烬儿会几时回来?而对上黎姝那话,宁烬气势汹汹的快步走到她面前,以高到近乎是在吼的声音质问道:“你之前处处怀疑针对语儿,现在又开始故意曲解我了是吗?”黎姝仿若未闻,毫无反应,只继续跟许岱君对视。为此宁烬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又极度无语的解释道:“我说不会让语儿受为妾那份委屈,不是舍不得她为妾!而是觉得像她那么好那么特别那么勇敢的姑娘不应该给人做妾,而是该嫁给一个会将她视作唯一的人为妻!但我绝不可能是那个人,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你了!”黎姝嘲讽的笑了笑,到底还是转头看向了他,“你何必自欺欺人呢?你心里早就已经不止我一个人了,且另一人在你心里的地位明显要比我高比我重,否则你就不会次次都不信我...

主角:黎姝宁烬   更新:2025-04-09 04: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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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黎姝宁烬的其他类型小说《梦醒后,我放弃腹中胎儿与夫君和离黎姝宁烬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婲公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黎姝有那么厉害吗?不仅算到了她会把烬儿叫回来,还算到了烬儿会几时回来?而对上黎姝那话,宁烬气势汹汹的快步走到她面前,以高到近乎是在吼的声音质问道:“你之前处处怀疑针对语儿,现在又开始故意曲解我了是吗?”黎姝仿若未闻,毫无反应,只继续跟许岱君对视。为此宁烬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又极度无语的解释道:“我说不会让语儿受为妾那份委屈,不是舍不得她为妾!而是觉得像她那么好那么特别那么勇敢的姑娘不应该给人做妾,而是该嫁给一个会将她视作唯一的人为妻!但我绝不可能是那个人,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你了!”黎姝嘲讽的笑了笑,到底还是转头看向了他,“你何必自欺欺人呢?你心里早就已经不止我一个人了,且另一人在你心里的地位明显要比我高比我重,否则你就不会次次都不信我...

《梦醒后,我放弃腹中胎儿与夫君和离黎姝宁烬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可黎姝有那么厉害吗?

不仅算到了她会把烬儿叫回来,还算到了烬儿会几时回来?

而对上黎姝那话,宁烬气势汹汹的快步走到她面前,以高到近乎是在吼的声音质问道:“你之前处处怀疑针对语儿,现在又开始故意曲解我了是吗?”

黎姝仿若未闻,毫无反应,只继续跟许岱君对视。

为此宁烬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又极度无语的解释道:“我说不会让语儿受为妾那份委屈,不是舍不得她为妾!而是觉得像她那么好那么特别那么勇敢的姑娘不应该给人做妾,而是该嫁给一个会将她视作唯一的人为妻!但我绝不可能是那个人,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你了!”

黎姝嘲讽的笑了笑,到底还是转头看向了他,“你何必自欺欺人呢?你心里早就已经不止我一个人了,且另一人在你心里的地位明显要比我高比我重,否则你就不会次次都不信我,还一次次因为另一人来伤害我!”

“什么叫我心里早就不止你一个人了!我都跟你说过千百万次了!语儿她只是我的救命恩人!且若非你一而再的针对难为语儿,我又怎么可能……”

“够了!我不想再与你争论我到底做没做过针对难为谢语的事情了!就当我都做过好了!所以从今往后,请让你的宝贝语儿离我远点!也别想让我再去人前替你们辩解!”

“我跟语儿清清白白,根本不需要你替我们辩解!”

“那就请带着你母亲离开!顺便请你母亲日后别再来让我去做挽回你的清誉那种事情了!”

“……”

宁烬心下一跳。

糟了!

他火气一上头,竟忘了母亲也在这里,当着母亲的面就跟姝姝吵了起来!

母亲可是最疼姝姝的了!

万一母亲因为姝姝的话也认为他跟语儿不清不白,让人去把语儿赶出侯府可就不妙了!

在他死死拧着眉朝许岱君看去时,许岱君狠狠瞪了他一眼就起身拂袖而去。

他连忙追上去。

“母亲!我跟语儿之间真的是清白的!是姝姝她死活不肯相信我才……”

“你给我闭嘴!”

许岱君厉声叱罢加快了步伐。

自他带着谢语回京后,他跟黎姝就时常吵架。

比刚刚吵得更厉害的时候多的是。

但以往他们每每吵到最后,黎姝都会哭着去找她。

可刚刚黎姝那是半点要哭的意思都没有,也就眼睛有些发红!

这可有些不对劲!

再联系上黎姝这两日的反常……

啧!

黎姝别是真的从来没有做过针对谢语的事情,在一次次被烬儿误会训斥后,对烬儿心灰意冷了吧?

思及此,许岱君突然驻足转身,冲紧追在她身后的宁烬道:“你追着我做什么!快滚回竹苑去!”

宁烬死死拧着眉。

母亲让他回竹苑,是想趁他不在同心苑,去把语儿赶出侯府吗?

知子莫过母。

尽管夜色浓重,许岱君还是很快就猜到了宁烬心里在想什么,再开口时语气缓和了不少,“放心吧,谢语到底救过你性命,不仅仅是你的救命恩人,也是我们整个侯府的恩人,别说她眼下身子还没养好了,便是养好了,我也是不会赶她出侯府的。”

“那母亲让我回竹苑是为何?”

“还能是为何!你如今都二十有二了,膝下还没个一儿半女!”

“……”

宁烬眉头拧得更紧了。

这数月来姝姝越发不可理喻了,成天因为语儿跟他吵架!


临渊眯了眯眼,眼底杀意更浓了。

尽管他是不可能杀自己人的。

且尽管临安深知那—点,还是给吓得跪得更端正了,还急红了脸,“老大你相信我!我真是搁你房梁上等你等睡着了!而且老大你可是三娘最信任的人啊!三娘怎么可能让人监视你嘛!然后我之所以会待在房梁上等你,是因为上—次考试时,我隐匿气息没有过关,最近我每天的空闲时间大抵都是在大伙儿房梁上度过的……不过老大你放心,我这还是头—次待你房……”

“啧!你等我做什么?”临渊终是收了杀意,这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老大你不是让我跟踪姑爷嘛,今晚姑爷又去审问了那些目睹了小姐跟那谢语落水的人!”

“哦?”

姑爷这是终于发现小姐这次跟以往与他闹脾气吵架时不—样,终于开始反思他是不是冤枉了小姐吗?

临渊暗自想罢,临安又道:“但姑爷都气势汹汹杀气凛凛的反复逼问那些人了,那些人还是始终—口咬定是小姐推那谢语落水的,其中有几个人甚至连毒誓都发了,称绝对没有看走眼,也绝对没有说假话冤枉小姐……”

说到这里,临安收声朝临渊挪近了几分,压低了声音问:“老大,我们要不要抓个人来严刑审问—下?虽说他们在姑爷的逼问下都没有改口,可我们小姐是绝不可能做那种事情的,可能得到了生死关头他们才会说实话!”

临渊皱着眉没有立刻开口。

他们都相信小姐是绝不可能做那种事的。

但姑爷却不信小姐!

他根本就不配做小姐的夫婿!

不怪小姐不想要腹中的—对龙凤胎了!

“老大?”

“那些人要么本身非富即贵,要么有个非富即贵的主子,若要抓来严刑审问需经过小姐同意,不然恐会给小姐添麻烦。”

“那老大你再去小姐身边时记得问问。”

“嗯,调查那些人后有什么线索了吗?”

“还没有。”

“那你可以滚了。”

“……”

临安跪着没动,仰头看了临渊好—会儿才鼓起勇气问:“老大你刚刚为什么扇自个儿巴……啊!老大我错了!我这就滚!”

临渊磨了磨牙,在临安闪没影后,起身去地上拔起了几根银针。

要不是他的银针都抹了毒,他高低得把那厮扎成刺猬!

……

定北侯府。

桂嬷嬷将黎姝唤醒时,都已经快到巳时了。

托临渊那安神香的福,她醒来时神清气爽,没再像此前两日里那般不论什么时候睡觉醒来都昏昏沉沉疲乏不堪了。

但她脸色还是十分不好。

因此桂嬷嬷在扶她起身时,压低了声音问道:“小姐若是还没睡足,不若再睡会儿?老奴以小姐身子不适,起不来身为由,打发了棋妃娘娘的人便是。”

“不用,我昨夜睡的很好,只是……”

又做了—场可怕到堪比地狱的梦而已。

不想桂嬷嬷过分担心,那话黎姝没有说出口。

桂嬷嬷倒是瞧出了她有所隐瞒,却也没有多问。

青虹翠微等人伺候黎姝洗漱更衣完毕后,桂嬷嬷出去把等在外面的—行人请了进来。

统共八人。

除去为首之人外,另外七人手中都端着—个托盘。

而那为首之人是棋妃身边的掌事姑姑福云。

其笑吟吟行至黎姝跟前后,冲黎姝福了福身就道:“我们娘娘听闻世子夫人因那日落水病倒了,特命奴婢给世子夫人送了些调养身子的补品来。”


约莫过了两刻多钟,黎姝来了。

在她福身冲殷菲儿行礼时,殷菲儿也起身还了她一礼。

然后殷菲儿就亲昵的拉着她一同落了座,“姐姐今日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

“真的吗?可我瞧姐姐脸色还是白的吓人!”

“只是被噩梦吓着了,又没有睡好罢了。”

“哼,依我看,姐姐你哪里是被噩梦吓着了啊!分明是被宁烬给吓着了!他以前多宝贝姐姐你啊!如今为了个来路不明的谢语,竟都闹出踹倒你们院门这种行径来了!若非姐姐你老护着他,我这次非得让父皇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

“……”

黎姝蹙起眉低垂下头。

她是故意没让青虹翠微给她上妆的。

而昨夜她让临渊送进宫的信中写了她身子不适,今日无法进宫去参加皇后办的赏梅宴了,请菲儿替她跟皇后说一声。

但那并非她真正的用意。

以她跟菲儿的情谊,菲儿知她身子不适,是一定会登门来看她的。

而她便是要通过菲儿将临渊替她挑选好的侍女弄进侯府里来。

而此时她垂首不语的模样落到殷菲儿眼中,俨然是还在因为被宁烬误会责骂了难过不已。

因此殷菲儿颇为激动的抓起她的手又说道:“姐姐,我知你爱惨了宁烬,所以这大半年来你才处处忍让,时时委屈自己,还因那谢语对宁烬有救命的恩情而对她好的毫无底线,可你不能一直这么下去了!你这样只会纵得他们越来越不把你当回事的!你是不知道,这大半年来,明明受委屈的一直是你,明明你也对那谢语很好很好了,坊间却不知为何有人在私下里说你嫉妒成性,容不下谢语,使得宁烬夹在夫人跟恩人之间左右为难……”

听到这里,黎姝猛然抬起头。

竟现在就已经生出那般的流言了?

梦里的她可是在一双儿女的满周宴上才从几个夫人口中初次听闻的!

那么长的时间,她妒妇的形象怕是都早已深入人心了,所以梦里的她后面怎么跟人解释都于事无补!

那么,菲儿今日都对她说出了这番话,梦里却为何没……

啊!

过往的她容不得旁人说宁烬半句不是……

连带着也不想听见旁人在她面前说道谢语的是非……

只怕菲儿才起个头,她就已经岔开话题了!

这一刻,她心里眼里都满是自我嫌弃。

但落在殷菲儿眼中,却是她终于能听得进去逆耳忠言,也终于开始反思这大半年来的所有事了,不由得愈发激动了。

“阿离姐姐,你知我是绝对不可能胡编乱造来离间你跟宁烬感情的!且这些话,原本母后是让我先不要与你说的,母后说你如今肯定听不下去,得等以后吃了大亏再说与你听才有用,可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再过数月等我年满十八后,我便要嫁往风澜国了,届时便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再回来与你说上话了……”

“!!!”

黎姝脑中突然多出了一段梦境。

是风澜国派了使者来告知菲儿难产,母子双亡的!

她瞪大眼睛,心跳都停了几瞬。

他们苍云国跟风澜国一直靠互相嫁娶公主来维系邦交。

皇后膝下就太子跟公主两个孩子,且菲儿也深受皇上宠爱,远嫁风澜国的原本是七公主殷蔷儿的,皇后也早已为菲儿选好了驸马,只等菲儿年满十八后,为菲儿开府后再大婚了。

谁想大半年前,太后六十寿诞时,风澜国的太子乔装打扮混入使者团前来,在宫宴上对菲儿一见钟情,又因见到殷蔷儿后嫌殷蔷儿貌丑无颜而执意要换人。

当时他们苍云国刚刚结束了跟北苍国的战事,国库空虚,粮草短缺,担心再起战事累及民生,皇上迫不得已点头同意了。

菲儿当时自是万般不愿。

但她明大义,认为那是身为公主的她应尽的责任,也就没有说过半句怨言。

而在那之后,那位风澜国的太子三不五时的就会兴师动众的派来使者给菲儿送各种吃食玩物。

渐渐地也赢取了菲儿的芳心……

为什么菲儿日后会难产身亡呢?

是孩子过大生产艰难导致的,还是另有隐情呢?

黎姝脑子里乱成一团麻,面上的表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殷菲儿忐忑的看了她好一会儿,也没有读懂她脸上的表情,正暗自犹豫是该见好就收,还是一次性把心里的话说完,就有丫鬟进来禀,“夫人,向嬷嬷来了,说是郡主得知绯云公主来了,差她来问问公主能否赏脸在我们侯府用午膳。”

黎姝暗暗深吸一口气,询问的看向殷菲儿。

殷菲儿就看向那丫鬟道:“不了,本宫要回宫陪母后用午膳。

“是,奴婢会一字不漏的告诉向嬷嬷的,奴婢告退。”

那丫鬟话落退出去后,殷菲儿压低声音对黎姝说道:“以往我但凡来了定北侯府,都会去与宣平郡主用个膳,是想她多多照拂着姐姐,可这大半年来,她的好儿子行事越来越过分了,她也没见做出什么来,我可懒得再去给她脸面了!”

对此,黎姝笑了笑,道:“过往难为你了,往后你无需再为我做那些了。”

殷菲儿闻言眼神一亮,“这么说,姐姐这次是真的开窍了?”

黎姝又笑了笑,“也不知算不算得上是开窍了,但我已决意多爱自己几分。”

“太好了!姐姐可还记得母后以前总说你母亲在世时,时常把我们女人必须多爱自己几分挂在嘴上?”

“自然是记得的,且因为母亲过世太早,我对她的记忆,最为深刻的也就是她时常念叨的那些话了。”

“我还以为姐姐你早把那些话给忘干净了呢!既然姐姐还记得,那我也就能放心的嫁去风澜了!”

“……”

黎姝沉默了几瞬,才又开口道:“难为你在备嫁的繁忙时期还抽空来探望我了。”

殷菲儿俏皮的笑了笑,“反正真正忙的也不是我,我也就是要偶尔试穿一下各种衣裳,再挑选一下饰物什么的罢了!不过姐姐以后能不能多去宫里陪陪我啊?毕竟我嫁去风澜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之又少了!”

“好!”

黎姝爽快应下后,殷菲儿突然看向门外问道:“姐姐可是把那两扇门留给我看的?”

黎姝也未做任何隐瞒,直接点了点头。

然后殷菲儿就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姐姐想让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姐姐尽管说!”

这一瞬,黎姝心头又升起了诸多感动,同时她也下定了决心。

她要设法扭转菲儿难产身亡的命运。

尽管她眼下还不知道该如何做……

可梦里的她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除去死去的桂嬷嬷跟青虹翠微外,再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了,所以她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就必须得护好每一个向着她的人!

如若她连那些人都护不好,那么她大概率也是无法扭转自己结局的了!


黎姝轻声说罢,桂嬷嬷就从临渊手里把那包香粉接了过去。

而后临渊又道:“小姐,今日有关姑爷跟那谢小姐的事情在京中传开后,有五拨人在调查源头,其中除去定北侯府跟镇北大将军府的人外,还有三拨宫里的人。”

黎姝微微拧起眉。

三拨宫里的人?

会是哪三拨呢?

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般,临渊接着道:“那三拨人中,有两拨分别是皇上跟皇后的人,另一拨目前还未查到。”

“那么查到后与我说一声,我稍微有些在意。”

“是,属下告……”

“等等,那么多人在查源头,会不会查到是你们楼里的人散播出去的?”

“不会,因为帮小姐散播那些消息的人虽然是我们楼里的人,却不是从我们楼里把消息散播出去的。”

“那我就放心了,你去吧。”

“是。”

临渊应声退下后没一会儿功夫,青虹翠微就送来了红糖姜茶。

黎姝随便喝了几口就在她们的服侍下洗漱更衣睡下了。

而同心苑那边,宁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时,流心已经收拾好了她们主仆俩的东西,正要搀扶着谢语离开,他连忙把人拦了下来。

“语儿!你为何突然要离开?先前我在时不是还好好的吗?”

“……”

谢语咬着嘴唇,红着眼不说话。

宁烬便看向挎了个小包袱的流心道:“你来说说我走的这会儿功夫里发生什么了。”

流心看了谢语一眼后,扑通跪了下去,“都是我不好,我刚刚在小厨房里给小姐炖燕窝时,从向嬷嬷安排来的烧火丫鬟嘴里听说了今儿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些事,多嘴跟小姐说了说……”

“啧!”

宁烬咂舌一声,看回谢语道:“语儿你从前可是不会在意那些闲言碎语的!且我们行的端坐的正,不论旁人如何说,我们都是清白的!你根本不需要因为那些离开!”

谢语吸了吸鼻子,哽咽着道:“我现在也一点都不在意外人针对我的闲言碎语,可是我很害怕我继续待在你们侯府里会影响了宁大哥你在京中的声誉,也害怕嫂嫂在听了外人是如何谈论我们的以后,会真的跟宁大哥你生出嫌隙,我可是比谁都清楚宁大哥你有多爱嫂嫂的,我宁愿一个人孤零零的死去,也不想成为那个破坏了你跟嫂嫂感情的人……咳咳……”

“啧!你怎么又提死,我们不是早就已经说好了不提那个字吗?而且太医们都已经说了,你此次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此后只要好生调理,争取不再发病,你就能如常人一般安然活到老了!”

“对不起宁大哥,我不是故意提的,只是……咳咳……”

“好了,你先别说话了,我抱你回房间躺着去。”

说罢这话,宁烬就抱起谢语将她送回了房间。

等他将谢语放到床上,谢语拽上他衣袖,红着一双小鹿般的眼睛问:“宁大哥,你母亲这个时候叫你回竹苑,可是因为嫂嫂也听说了今天京城里发生的事,又对我们生出了误会,然后又与你闹了?”

宁烬眉心狠狠一拧。

姝姝今晚那算是在闹吗?

从前不论谁谈论他跟语儿,即便那时他跟姝姝正在吵架后的冷战期,姝姝也会极力替他们辩解,所以时而久之,他也就渐渐完全不在意旁人是如何看他跟语儿的了。

他觉得只要姝姝相信他,只要他跟语儿心中坦荡也就够了。


想罢,宁烬抱着谢语一言不发的阔步离开了竹苑。

谢语眨眨眼,情急的在他怀里道:“宁大哥你先别走啊!我……咳咳咳……”

“啧!你别说话了!听话!”

“咳咳……”

谢语倒是没再说话了,却一路断断续续的咳回了同心苑。

在宁烬轻轻将她放到床上那一瞬,她听见了系统提示声。

系统检测到黎姝气运点掉了一百点,现给宿主加一百积分,目前宿主欠系统的总积分是五万零一百,请宿主努力赚积分早日还清积分。

五万零一百!!!

谢语维持着面上的虚弱,暗地里却恨得都要把牙给咬碎了。

因为她前面去竹苑的路上听见黎姝气运点又长了一百,一个着急就贷款一百积分买了个传送,闪现到竹苑!

然后现在黎姝那一百气运点虽然扣回去了,她欠系统的积分却还是更多了!

该死的黎姝!

怎么就不按套路来一哭二闹三上吊,偏偏要用这种能拿捏住宁烬的法子!

真是要气死她了!

……

孔雀台位于京中最繁华的永乐街上,占地面积颇广。

桂嬷嬷进到孔雀台后,与大堂里的一个小二表明身份道明来意后,又将那对孔雀耳环给那小二看了看,然后那小二就风风火火的跑走了,把她丢在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一楼大堂里苦苦等待。

这一等,就是个把时辰!

尽管期间有人把她请到空桌坐下,还给她上了茶水点心,她还是等的十分心焦。

好不容易终于把那小二给等回来了,那小二又领着她在孔雀台里七弯八绕的走了约莫有两刻钟。

最后把她领进了一个比起热闹喧嚣的大堂来,算得上是幽静,还弥漫着浓浓药香的房间里。

房里装潢素雅宜人。

房中床边立着个黑衣男子。

约莫十六七岁。

周身冷气萦绕,却生的惊为天人。

饶是上了年纪,又见惯了各色美男子的她,看清那男子面容的一瞬,也都有些移不开眼。

直到那男子被她看的不耐,拧着眉转开了脸,她才压着心头的少许难堪看向床上。

那床上躺着个脸色十分苍白的美妇人。

约莫三十五六岁。

看向她的眼神里有探究还有几分……

欣喜?

桂嬷嬷踌躇了几瞬才上前问:“您是孔三娘?”

她想着那对孔雀耳环既是将军夫人留给夫人的救命之物,那么眼前的美妇人必然就跟将军夫人有一定的交情。

故而即便对方比她年轻了不少,她还是用了尊称。

孔三娘冲她点了点头。

她连忙上前将那对孔雀耳环呈上。

并道:“老奴桂月,我家夫人是定北侯府的世子夫人黎姝,夫人叫我拿此物来见您。”

孔三娘微微垂眸,盯着那对孔雀耳环看了许久才再次启口,“渊儿,给桂嬷嬷搬把椅子。”

“是。”

那黑衣男子应声照办。

桂嬷嬷在他搬来的椅子上坐下后,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心里想着孔三娘美则美矣,却与这小伙子没有半分相似之处,也不知他们是母子还是主仆。

然后她才刚那么想完,就听得孔三娘说:“渊儿是十四年前我从乱葬岗死人堆里捡来的孤儿,与我不是母子却胜过母子,但他至今都不肯唤我娘亲,而是随旁人唤我三娘。”

桂嬷嬷又暗暗难堪了起来。

幸好孔三娘紧接着就把话题转到了那对孔雀耳环上,“这对孔雀耳环原是我的,十五年前,我最后一次去见你家夫人的母亲时,将这对孔雀耳环给了她,并在她嘱咐我在时机成熟以后替她护着你家夫人时,允诺了她日后我见着这对耳环便如见了她本人,绝不会辜负她的重托。”

十五年前?

将军夫人可不就是十五年前突然毫无征兆的离世了吗?

那么孔三娘此时说将军夫人在十五年前嘱咐了她护着夫人,难道将军夫人不是毫无征兆的突然离世,而是生了什么奇难杂症,早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可将军夫人离世后,将军,几位少爷,还有当年才将将五岁的夫人,都全然不像是事先知晓将军夫人时日无多的样子啊!

总不能是将军夫人患了重病却瞒着身边所有人吧?

桂嬷嬷心下疑云丛生。

还没想好该不该问上一句,就又听得孔三娘道:“因为我一直不知道那个所谓的时机成熟以后,具体是几时,这些年也就一直没有主动去见你家夫人,如今你家夫人终于来找我了,我本应该立刻去见她的,奈何我找寻了多年的神医近来终于有了消息,我需得立刻出京前往其所在的地方,请其为我治病,否则我将余日无多,所以……”

听到这儿,桂嬷嬷忙问:“那您几时会回京来?”

孔三娘摇摇头,“我这是快三十年的老毛病了,即便是那位神医,只怕短时间内也是治不好我的。”

“那这可怎么办?我家夫人还需您救命呢!”

“救命?出什么事了?”

孔三娘温和的面容一瞬间就凝重严肃了起来。

但桂嬷嬷摇摇头道:“老奴也不知具体出了什么事,只知昨儿个夫人入宫赴宴时,与谢小姐一起意外落了水,所以老奴揣测怕是有什么人想谋害我们夫人性命,不然夫人也不会叫老奴拿着她声称能救命的这对孔雀耳环来见您了!”

“谢小姐……是那位救了宁小侯爷性命的谢语吧?”

“正是。”

“……”

孔三娘不说话了。

抿着嘴沉默了许久后,突然开口道:“这样吧,在我回京前,我让渊儿以暗卫的身份去你家夫人身边保护她。”

闻言,桂嬷嬷下意识又看向了那黑衣男子。

心说这小伙子长的好看,声音好听也就罢了,还是个高手?

可惜了是个孤儿。

这要是生在富贵人家,是个公子哥儿,那不得像他们世子爷一般,叫京中那些个待字闺中的小姐们疯狂啊!

而孔三娘又补充道:“渊儿自小刻苦学武,又得了高人指点,他的身手不说天下无敌,也能排到京城第一了,有他在你家夫人身边跟着,你家夫人断不会再遇上意外落水那般的事了,待我此后病愈归京了,会立刻去见你家夫人的。”

“好!”

“那嬷嬷就请先行回京吧,此后渊儿会悄然入定北侯府去见你家夫人的。”

“是,老奴先行告退。”

桂嬷嬷话落起身,看了看还在她手里的孔雀耳环道:“这对耳环……”

孔三娘没等她说完就开了口,“拿回去给你家夫人吧,她若喜欢,可以偶尔戴一戴,不喜欢就收着。”

“是。”

“对了……渊儿名临渊。”

“老奴记下了。”

桂嬷嬷点着头说罢,没忍住最后看了临渊一眼。

却见他此时眼神澄亮,方才周身萦绕着的那股冷意已经荡然无存,越发的叫人移不开眼了。


“小姐昨日与那谢小姐一同入宫赴宴期间,除去与谢小姐一同落了水外,可是还遇上了旁的什么事?”

桂嬷嬷太过震惊跟不可置信了,有些晕乎的疾步走到黎姝跟前去轻声发问时下意识用回了从前的称谓。

黎姝摇摇头,又短暂的沉吟了几瞬后,迎上她的目光道:“我说了嬷嬷可能不会信,我昨夜做了一个很离奇也很糟糕的梦,梦里宁烬日后会恨我入骨,而我腹中这两个孩子则会嫌弃我入骨,还日日盼着我早些死去,所以……”

话末,黎姝声音有些微发颤,还染上了几分哽咽,故而桂嬷嬷没等她把话说完就红了眼睛道:“小姐的话老奴怎会不信!且若是小姐相信梦里的事日后会真正发生,老奴也会信的!”

黎姝莞尔很浅的笑了笑,“谢谢嬷嬷,有嬷嬷在我身边真好,不然这事我都无法与任何人提及。”

桂嬷嬷两眼更红了。

小姐从前与姑爷那可是无话不可说的啊!

且若是放在从前,小姐做了那般的噩梦,那是必然要好好与姑爷说道一番的,而姑爷也必然会好好的宽慰小姐一通,然后小姐就会宽下心来,绝不会认为梦里的事情会成真!

可现如今却是……

在此之前,桂嬷嬷还从不曾说过黎姝一句不是,此时却怎么也忍不住了,“小姐,老奴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嬷嬷问吧。”

“在小姐梦里,姑爷跟未来的小小姐小少爷会待小姐那般,可是与那谢小姐有关?”

“嗯,若无她,该是走不到那一步的。”

“难怪小姐会突然说要与之保持距离了,其实那谢小姐初入京那时,老奴就不甚喜欢她了,只是碍于她是姑爷的救命恩人,又得了将军和几位少爷另眼相看,才不得不给她好脸色罢了。”

“……”

黎姝勾起嘴角,又很浅的笑了笑。

不止桂嬷嬷,她最开始也是不喜欢黎姝的。

因为初见面时,宁烬正把黎姝从马背上抱下来,当时黎姝还抱住了宁烬脖颈,亲昵的仿佛他们俩才是一对儿,而她才是外人。

可后来每次见面黎姝都在跟她说宁烬在外期间如何如何想念她。

每次她跟宁烬吵架闹不快黎姝也都会第一时间赶来做说客,会与她站在同一阵线指责宁烬的不是。

而宁烬与她父兄又反复与她说黎姝救下宁烬后伤的有多重,出身有多可怜,又多么的有才情,让她将黎姝视作亲妹妹,尽可能的对黎姝好一些。

然后她在不知不觉间就改观了对黎姝的看法,也一度真的把容貌与她有几分相像的黎姝视作了亲妹妹,为黎姝置办了不知多少行头,也一有机会就会带着黎姝去赴宴,为入京后熟人寥寥无几的黎姝扩展人脉。

尽管随着她跟宁烬之间的争吵变多,她对黎姝的好感有起有伏,可因着黎姝对宁烬的那份救命恩情,她从没记恨过黎姝半分,也就自然没有对外言说过黎姝跟宁烬之间那些超乎寻常朋友或兄妹的亲密行为。

甚至于偶尔有觉得宁烬跟黎姝之间关系太过暧昧了的人来探她口风时,她还会帮黎姝说话……

尽管那也有宁烬从没说过对黎姝有意,黎姝亦没有表露出要嫁宁烬为妻为妾的因素在其中,但她也着实是有些缺心眼儿了。

不怪最后会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

而以她对父兄,还有宁烬的信任与依赖程度,若非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完了梦里的她那凄惨透顶的一生,她是绝对无法做出要与宁烬和离,以及流掉腹中孩子这种决定来的!

思罢,黎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期间桂嬷嬷一直红着眼满眼心疼的注视着她。

而后桂嬷嬷突然想起那同心苑的主卧室里,也就是黎姝如今住的那个房间里的大半东西都是黎姝嫁妆里头的。

且都跟那妆匣一样,不仅用料是顶好的,还出自名家之手。

便问:“小姐既已决意要跟姑爷和离,那同心苑里的物件,小姐还要吗?”

“黎姝用过了,我自是不会要了,但也不能便宜了她跟定北侯府的人,此后我会去要回来,然后放到铺子里去卖了。”

“小姐英明!那……每日给郡主,还有侯府那几位小姐的燕窝那些,还要继续给吗?”

“从明日起就断了吧,毕竟我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是!老奴这就知会下去!”

桂嬷嬷话落就要转身出去,却因转身之际瞥见了那几包药而又问道:“这药……要老奴立刻去熬上吗?”

黎姝沉默了几瞬,才点了头,“嬷嬷亲自帮我熬吧,旁人我信不过。”

“好……”

桂嬷嬷哽咽的拿起那几包药,行至门前后,深吸了几口气,将情绪压下去了才开门出去。

黎姝为了不让自己反复去想梦里的情节,在桂嬷嬷走后拿起了一本她之前没有看完的医书来翻看。

只是不一会儿青虹就推门进来了。

“夫人!那谢小姐又来了!”

“……”

黎姝有些不耐烦的合上手中医书,“我不是都说了要与她保持距离了吗?怎么不直接把她打发了?”

青虹忙解释道:“那谢小姐来时,奴婢正好在院门附近修剪花枝,所以是奴婢去开的门,奴婢一见是她,直接说了夫人您今日身子不适正在歇息,请她改日再来,结果她竟直接就开始哭上了,边哭边说夫人您一定是误会了她,才会说出要与她保持距离那种话,她无论如何都要进来当面向夫人解释一通才行,还说夫人您若是不见她,她今日就不走了,一直在外面等着!”

“啧!”

黎姝心下更是烦乱了。

不用问,她都能猜到黎姝是趁着宁烬不在时过来的。

不然宁烬肯定是会跟黎姝一起过来的。

不过宁烬待会儿肯定是会追过来的。

还搞不好会拿她的院门或是她院里的人撒气……

想到此,黎姝却勾了勾嘴角。

然后在青虹纳闷的目光下开口说道:“去把院门落栓,然后吩咐下去,谁来也不许给开门!”

她正好需要一个由头把临渊替她找的侍女领进府,黎姝就给她送上门来了,果然是个贴心可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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