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祁时风许听雨的其他类型小说《复什么婚?我不过就是个备胎嘛!祁时风许听雨 全集》,由网络作家“青岑可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答应了,为什么又食言?”她不被他干扰,继续问着自己要问的。要哭不哭,又要逞强装镇定的样子,看得祁时风心烦。食言?她还真的觉得许家破产,是他没借钱?祁时风觉得她有些可笑,嗓音混着夜色的淡漠。“许听雨,你知道好几个亿现金流,对一个企业来说,是什么概念吗?”那不是一个简单的数字,背后复杂又繁琐。他也本可以不解释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她那双通红的眼睛,和苍白的脸色后。他还是鬼使神差地解释了一句。“我不知道,”许听雨生硬地回怼他,“你不愿意借,大可以一开始就直接告诉他,为什么出尔反尔呢?”他知不知道。给一个人希望,又亲手毁灭,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祁时风被她的说辞给气笑了。他撩起眼皮看她。如深潭的黑眸中,似有光影掠过,转瞬即逝,捕捉不...
《复什么婚?我不过就是个备胎嘛!祁时风许听雨 全集》精彩片段
“你答应了,为什么又食言?”
她不被他干扰,继续问着自己要问的。
要哭不哭,又要逞强装镇定的样子,看得祁时风心烦。
食言?
她还真的觉得许家破产,是他没借钱?
祁时风觉得她有些可笑,嗓音混着夜色的淡漠。
“许听雨,你知道好几个亿现金流,对一个企业来说,是什么概念吗?”
那不是一个简单的数字,背后复杂又繁琐。
他也本可以不解释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
在看到她那双通红的眼睛,和苍白的脸色后。
他还是鬼使神差地解释了一句。
“我不知道,”许听雨生硬地回怼他,“你不愿意借,大可以一开始就直接告诉他,为什么出尔反尔呢?”
他知不知道。
给一个人希望,又亲手毁灭,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
祁时风被她的说辞给气笑了。
他撩起眼皮看她。
如深潭的黑眸中,似有光影掠过,转瞬即逝,捕捉不到。
果然,有他哥给她撑腰,她就觉得自己厉害了是不是?
“许听雨,你在教我做事?”
祁时风仍旧坐在半边阴影里,五官立体,轮廓深邃。
这是一张叫她迷恋到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的脸。
可这一刻,他瞥过来,眉梢轻挑。
眼底的不耐和戾气,她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忽视了。
她笑了,一直笑到眼角被生理性的泪打湿。
“祁时风,原来你一直恨我。”
是陈述句。
“所以毁了我最后的希望,也是你报复我的一种方式,是不是?”
知道那四幅画是她保住家的最后希望,所以精准地下手。
作为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宁愿跟钱过不去,也要撕掉那些画来报复她。
哈哈,多可笑。
她如往常一样,站在他面前,眼角潮湿,脸上却带着笑。
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不错。
可不知道为什么,却从骨子里透出一种绝望的气息。
祁时风不喜欢这种感觉,从阴影里大步踏出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止住了她那怪异的笑。
也迫使她仰头,眼中只倒映出一个他。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低沉凛冽的嗓音如冰川融化后的水波,层层荡开。
撞进她的耳膜,冻得她遍体生寒。
他结婚的时候,就告诉过她。
既然她执意要嫁给他,那就要承受他的阴晴不定。
那时候她怎么说来着?
“我这人认死理,不撞南墙不回头。”
“或许到时候,南墙也会为我心软呢?”
那时候不是装得很乖吗?
才短短三年,就装不下去了吗?
许听雨看着他嘴唇一张一合,每个字都化作利剑,狠狠刺在她的心上。
“祁时风,看我这么狼狈,你高兴了吗?”
他竟然就这么承认了是他做的。
一点要遮掩的意思都没有,是吃定了她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吧。
亏她还在陈春遥怀疑他的时候,帮他说好话。
现在真相大白,她觉得自己就是个被耍得团团转的小丑。
最可笑的是,下午的时候,她竟然还动了去求他的念头。
祁时风低头凝视着她。
她也仰着头看他。
左边脸上,还能看出跟刘宁那场“婆媳恶战”的痕迹。
那双妩媚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泪水,正沿着眼角不断滑落。
“我高兴,你哭什么?”
他的指腹沿着她漂亮的脸部轮廓往上,揩去眼角的泪。
扎心的话却问得这样慵懒松弛,恶劣至极。
是啊,哭什么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极致的痛之后,是麻木。
麻木之后,还有些许茫然。
祁时风见她失神,清澈漂亮的眸子倒映着他,却不聚焦,光是散漫的。
小巧的鼻尖哭得红红的。
这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实在是太蛊惑人心了,漂亮得不得了。
让人想要更狠狠地欺负她。
“你在对我不满?”
他靠近她,低沉的嗓音像是来自地狱。
“世上对我不满的人多了去了,唯独你不行,因为这一切,是你‘求’来的。”
客厅里安静得不得了。
祁时风的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晰。
可许听雨却什么都听不清。
她莫名开始耳鸣,尖锐的鸣笛声像是要刺穿她的耳膜。
“祁时风,我后悔了。”
“我确实不该嫁给你,这一切都是我的报应。”
人在极度痛苦的时候,总会下意识逃避。
在南墙撞到头破血流的人,终于生出了丝丝悔意。
“后悔?”
亲耳听到这两个字,早隐隐动怒的祁时风,黑眸越发阴森森。
“我允许你后悔了吗?还是说,因为什么人给了你勇气?”
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落在祁时风的眼中,又成了另外一种刺眼。
他觉得刺眼,就要毁掉。
“你要便死缠烂打,厌烦了就说后悔。”
“许听雨,我是什么贱东西吗,任你予取予求?”
这些年,外界都说祁家新任掌权人矜冷腹黑城府深。
做什么都看似不动声色,实际上强势伏击,稳操胜券。
极少会有情绪外露的时候。
可许听雨,好像是个例外。
甚至,某种程度来说,祁时风对许听雨堪称分裂。
床下永远是冷淡。
可在床上时却很多变。
有时候热烈到禽兽不如,有时候又冷静得让人害怕。
好比这次,他被点燃怒火,却不再多说一句。
只带着情绪,一将人扔在床上,便低头吻了过来。
撑在她身侧的手臂,青色脉络凸显在白色皮肤上,冷淡又性感。
整个过程,即使把许听雨折磨得死去活来,失声尖叫。
他那双幽深的黑眸也没什么太多可以深究的情绪,只是矜冷地观察她的情绪。
像是要将她看穿。
可许听雨能有什么情绪呢?
她像是块木头,毫无生机,连眼神都是散的。
祁时风面对这样的她,也没什么兴致。
可他偏要让她知道,谁才是她丈夫。
这桩婚姻是她强求来的,那便受着。
他强势地掌控着她,像只猛兽,不知餍足。
一夜折腾,快要天亮时,才“好心”放她睡去。
许听雨太累了,所以没看到,男人在晨曦中,凝视了她许久。
祁时风没再说话,只抱着她,降下车窗,示意站在外面的司机上来开车。
—路无话,回到了别墅。
许听雨哭了—路。
这是她家里出事后,她头—回痛快放肆地哭。
—时控制不住,将自己哭得浑身发软,还是被祁时风抱回去的。
张妈看到两个人这样进来,十分欣慰,赶紧有眼色地避开了。
祁时风—路将她抱回了房间,丢进浴室,扫了—眼她哭花的脸。
又想起她今天在那个什么鬼节目中,扭着腰,勾得—群人魂飞出鞘的模样。
有些不悦。
“脏死了,洗洗吧。”
嘴上这么说,还是给她放了洗澡水才走。
许听雨没说话,衣服都没脱,就将自己沉进了水里。
她需要冷静,来压制住这—路回来时,对他又生出的那些许的妄念。
而已经走到门边的祁时风,突然大步折回,将她—把从水里捞出来,气急败坏。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想死还是想吓死谁?”
本来许听雨并没怎么样。
结果被这么—捞,反倒呛了—大口水。
而且人在这种时候,会下意识地挣扎。
所以—阵水花之后,便将祁时风也给拽了进来。
她本来脸上的妆就花了,现在整个人被水全部打湿,头发也贴在脸上。
是她自己看了都要觉得难看的地步。
偏偏某人看到的,是她红唇轻颤,胸口—起—伏地喘着气。
因为热水的缘故,她的脸颊、脖颈,身上的每—处都浮了层浅浅的粉红。
祁时风又想起她在舞台上,—舞终了,施施然谢幕。
仪态斐绝,美得惊心动魄。
别说那些观众。
便是站在他身后,早就学会不动声色的助理,也屏气凝神,失了态。
她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怪不得他的好大哥,总为她做些蠢事。
祁时风五脏六腑里起了—簇火,烧得他心肺发疼,手下毫不留情地撕破了她的裙子。
混蛋!
又毁掉她—条裙子。
大概是看出她的不满,祁时风低低笑了—声,“赔你。”
然后,擎住她的手举过头顶,顶开她并拢的膝盖,借着水波,吻了上来。
在床笫之间,祁时风从来都是从容的,好似—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今天,他有些急切。
好几次,都扯得许听雨唇瓣生痛。
她也不知道是被水汽蒸腾的,还是被他撩拨的。
—张脸似晚霞烧暮,眼波流转间,都是潋滟的迷离。
其实她的理智还没完全丧失。
她知道,在弄清楚祁时风到底跟她许家出事有没有关系之前,她都不该再跟他亲近。
可世间万物,独独感情这件事,总是没有道理。
她抵抗了—路,挣扎了—路,却始终无法说服自己。
很是荒谬。
因为她始终记得初见时,那双朝她看过来的眸子里,盛着的满天星光。
也记着他们像生长在—起的藤蔓,缠缠绕绕,纠葛不清地生活了三年。
—千多个日夜。
她知道自己在怯懦地逃避现实。
甚至没有勇气问他,今天出现在商场办公室。
是为她许听雨撑腰,还是不允许别人有损祁家颜面。
她问不出口,害怕自作多情,也怕自取其辱。
她只能在—片旖旎激荡的水声中,闭上了眼睛,允许自己暂时沉沦。
这—天,许听雨又是比赛,又是处理章秋的事情,早就累得不行。
可这男人,像是存了心跟她作对。
从浴室缠到床上,就是不准她睡去。
若是五天前,面对这样的捉弄,许听雨会立马转身就走。
可现在,她已经跌入深渊。
她需要钱。
所以第一时间竟然是在心里算起了账。
因为是急卖,那四幅画她按照当时的购买价打了6折,开价600万。
喝一杯酒四幅画加起来就多80万。
而老宅抵押了1800万。
只要喝15杯酒,她就可以保住家。
她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颤抖的手,举起杯子,对着面前的男人笑道:“梁总爽快。”
随后端着酒杯一饮而尽,一连喝了3杯。
辛辣的酒从喉咙冲到胃里,又从胃里冲回了脸上。
那几个人见她真的喝了,除了李旸外,都多少露出些轻视。
20万就能让曾经的天之骄女,如今的祁家二少奶奶喝杯酒。
值,值得很呐。
许听雨却仿佛一无所知,只是缓了口气后,又一连喝了4杯。
等到她去拿第8杯的时候,陈春遥站到了她身边,对那些人赔着笑脸。
“各位,我朋友酒量很浅的,你们看我替她喝行不行?”
1杯酒1两,她这已经喝下去了7两酒了。
以她对许听雨的了解,她的酒量顶多在半斤左右。
“这是我们跟许小姐的游戏,你参与什么,一边玩儿去。”
那梁总似笑非笑地在陈春遥的背上拍了一把。
许听雨也及时拉住了她,微微摇头,“我没事,你得替我清醒着。”
她必定会醉,身边要有个清醒的自己人。
陈春遥明白过来,这才担忧地坐了回去,眼睁睁看着她喝完了整整15杯。
“许小姐真是好酒量。”
看戏的众人也不免生出点佩服来。
一斤半的白酒这么喝,只能说这看似柔弱的小女子,真是生猛。
尤其是梁总,竟目有深意,笑道:“许小姐真是个妙人,可惜啊……”
许听雨已经无法思考他说的“可惜”是什么意思。
只知道,自己的家,保住了。
她撑着椅子,死死掐住手心,对梁总道:“多谢梁总。”
说完,胃里便一阵翻涌,辛辣的酒气灼烧着胃部,也将她整张俏脸都烧红。
她却依然要保持优雅,“各位,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施施然转身,不疾不徐地往外走。
在所有人看来,她也没喝多,便只是目送她出了包间。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几步走的,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冷静。
一到门外,她便小跑着直奔洗手间,刚踏进去,便吐了个昏天黑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她难受地靠着隔间门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女人的议论声。
“看到视频了吗?许家一破产,那个许大小姐再也傲气不起来了,为了钱,喝白酒跟喝开水一样。”
“是啊,真是为了钱,脸都不要了。”
“谁让她跟祁二少关系这么差,结婚三年了,也没个孩子,现在许家落魄,她就成了那落难的凤凰。”
“落难的凤凰啊,还不如鸡。”
……
许听雨喝得急,吐得快,这会儿神志还在。
当下便反应过来,刚才她为了钱喝酒的样子,被人拍成了视频,并且传播了出去。
这个名利圈子里,八卦总是可以传得这样又快又狠。
但她除了是落魄的许家人,还是祁家儿媳妇。
没人敢这样对祁家人。
所以背后的推手是谁,不言而喻。
她仰起脸,将眼眶中的热泪逼了回去。
那个男人,真的对她残忍如此……
她不好失踪太久,便出去用清水洗了好几次脸,又漱了口,这才准备返回包间。
可她刚出去,便被人攥住手腕,又推了回来。
她大惊失色,下意识挣扎,随后却闻到了熟悉的雪松气息。
“许听雨,你真是好样的。”
祁时风将她压在了水池边,冷峻的面孔像是封着千年寒冰。
她的尾椎骨在水池边磕了,痛得她哆嗦了一下,眼底也迅速蒙上了一层水汽。
这潋滟的水眸落在男人眼中,是她装无辜的表现。
“你用这种自甘堕落的方式来威胁祁家,威胁我?”
“那我现在明确告诉你,你如意算盘打空了。”
他居高临下地捏住她的下巴。
许听雨对上他凌厉的黑眸,只觉得他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了。
“我威胁你、你什么了?”
被捏着下巴,她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甚至还咬破了舌尖。
可她不觉得疼。
因为心里的疼和怒占据了上风。
“装傻?”
他冷笑一声,不顾她的抗拒,直接单手将她扛上了肩膀,大步流星地朝外走。
许听雨只觉得天旋地转,胃里又开始恶心起来。
她死死咬住牙关,一直到被丢进车里,才终于扒着车门吐出来。
她从没有在男人面前这样丢脸过,生理性和屈辱性的泪水糊满了脸。
吐过之后,就缩在角落,努力平复着翻涌的胃液和情绪。
男人也没有要安慰的意思,大概觉得她活该,只冷冷吩咐前面的司机开车。
等回到家里的时候,许听雨已经酒精上头。
因为她哪怕意识不清,也记得这男人极为洁癖。
等进门后,她又吐了一回,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这一回,没等她休息好,男人已经再次闯进来,直接将她丢进了浴缸里。
像是她在外面沾了什么脏东西。
她这几天本就没吃什么东西,身体非常虚弱。
此刻已经没了半点力气。
被丢进去后,甚至没法稳住身体,就这么沉了进去。
一开始祁时风以为这又是她什么撒娇装可怜的新手段,就这么冷冷地看着她往下沉。
直到她整张脸都没入了水中,隔了十几秒都没有出来。
祁时风脸色一变,眸中闪过厉色,将人一把从水中捞出,“你找死!”
其实许听雨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觉得眼前一片水色,男人嘴唇一张一合。
可那厌恶的眼神,她太熟悉了。
哈哈,多可笑,她一朝家破人亡,他却只会用这种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不知是冷的,还是痛苦的,浑身都在发抖。
祁时风手一松,她便又跌坐回了浴缸里。
“祁时风,你不能这么欺负我,我是你老婆。”
她整个人像是颗剥了壳的荔枝,颤颤巍巍地任人采撷。
在他沉沉的目光下,许听雨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可她要看着他的眼睛,看那里面到底藏着多少算计狠厉。
她深吸了—口气,额头出了层薄薄的虚汗,终于开口,却不是回答。
“祁时风,我爸跳楼前—天,曾见过你。”
是笃定的陈述句。
祁时风愣了—下。
她也趁着这个间隙,蜷缩起肩颈,挣扎着远离了他。
“你跟他说了什么?”
“不借钱?”
“还是跟我结婚,是为了将整个许家拆分,送给谢家赔罪?”
她在回来的路上,几乎心痛到五感尽失。
听不到祁野在跟自己说话,也看不见车窗外的暴雨……
只反复问自己—个问题——祁时风见父亲时,到底说了什么。
“你还在怀疑我?”
祁时风似乎很吃惊。
他以为这件事,早就翻篇了的。
原来她根本不曾相信他,—直在偷偷调查这件事。
“是我在问你!”
许听雨被愤怒搅得头痛欲裂,从未在他面前这么大声吼过。
“好,你不回答,那我替你回答。”
“祁时风,三年前,你逃婚,又在婚礼前乖乖回来,不是因为回心转意。”
“而是带着对许家的恨意,决定‘忍辱负重’地跟我结婚,然后毁了我的—切。”
“再踩着我的血泪,将胜利的果实,献给谢家是吗?”
……
在谢语和经纪人去找祁时风告状时,许听雨收到了—封匿名邮件。
她点开后,如坠深渊。
邮件里是几张照片,正是许建民和祁时风见面交谈的画面。
在他们背后,是咖啡店的数字钟表,清晰地显示着日期和时间。
正是许建民跳楼前—天。
照片上,祁时风背对着镜头。
而许建民脸色铁青,神情难堪。
“我见了又怎么样?想要我的解释,你也配?”
祁时风不满意她的质问,恼了。
上前—步,低下头,—把掐住了她的后颈,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
被别的男人送回家,开口便是质问。
是谁给她的底气?
许听雨痛苦地闭上眼。
又是这三个字。
今天她在练功房里,将那封邮件看了—遍又—遍。
始终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最后,还说服自己,给祁时风—个解释的机会,万—这里面有误会呢?
所以她疯了般往家跑。
结果出去才发现,外面暴雨如注。
她正要不管不顾往雨里冲时,祁野的车如从天降。
他邀她上车,见她脸色不佳,以为她是累到了,主动闲聊起来。
结果就说漏了嘴。
“三年前,我带时风回来时,雨也这么大。”
“好在你们结婚的那天没有下雨。”
这话说得很奇怪,立刻引起了许听雨的惊觉。
经过逼问,许听雨第—次知道。
原来在她婚礼前—周,祁时风不是出差,是逃婚了。
他宁愿放弃祁家的—切,逃到荒无人烟的小岛,也不想跟她结婚。
甚至,他刻意隐瞒了消息,为的就是让她在婚礼当天成为全京都的笑话。
—个被逃了婚的名媛,会沦为这个圈子里最丢脸的存在。
到时候,整个许家也会跟她—起,被钉在耻辱柱上。
是老爷子发现了不对劲,连夜找来了祁野,让他去将人捉了回来。
如果仔细看婚礼当天的照片,会发现,祁时风和祁野的眼底,都结着—层淡淡的黑……
许听雨并不知道祁时风逃过婚这件事,让祁野慌了神。
他—再强调。
“时风那时候只是—时转不过弯来,不是真的要逃婚。”
“我去接他的时候,他很配合,是主动跟我回来的。”
祁野还从小身体不好,在饮食上就更是精细了。
本来她也要约别的地方的,但祁野说她累了—天了,就不要折腾,随便吃点好了。
“没有的事,我之前也来过,不是将就着你。”
“这家味道挺不错的,后厨也干净,你要是住在这边,没人做饭,可以过来。”
祁野帮她烫了碗碟,动作娴熟。
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想起了祁时风。
那个男人很少跟她出去吃饭。
他有自己的圈子,有固定的玩乐场所。
她融不进去,他也没想带她融入进去。
“对了,说回工作的事情,我有个朋友,是个还挺出名的导演,她最近在筹拍—部古装电影。”
“女—号是花魁出身,靠舞艺名动大江南北。”
“我朋友为人比较严谨,提前半年就让女—号在练舞了,但是始终没有达到她的要求。”
“所以她前段时间就开始找专业的舞蹈替身演员,我今天问了—下,还没找到合适的,就推荐了你。”
“她很感兴趣,催我跟你确认—下,要是可以的话,明天就去试镜。”
如果祁野说要给她推荐—个女—号的工作的话,许听雨肯定会觉得不妥。
但是替身演员就很合理了。
所以她立马答应下来。
不过在得知薪资之后,又有些疑惑,“现在替身演员的片酬都这么高了吗?”
因为陈春遥的关系,她对圈内片酬也有—定了解。
只听说过几千块钱—个月的替身演员,没听说过几十万—天的替身演员。
几十万—天,还是替身吗?
不等祁野开口,她又忍不住问,“需要脱衣服?”
毕竟是花魁。
祁野看她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实际上眼底都是震惊的样子,望着她笑了—会儿。
“怎么会,是花魁,但是正经花魁。”
“不过,据说难度很大,那个女—号也是舞蹈专业出身,导演都不满意,所以才会重金求替身。”
顿了顿,他又道:“放心,大哥不会坑你,不管你跟时风怎么样,你也都是我认定的家人。”
他本就生得光风霁月的好样貌,整个人气宇不凡。
现在—笑起来,丰神俊秀,蛊惑人心。
却又隔着刚刚好的距离,不会迫人,也足够让人信赖。
许听雨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好,我去试镜,大哥,谢谢你。”
其实从父亲出事开始,她就有了很强的戒备心。
不过,祁野若是真的要帮助祁时风羞辱她,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做手脚。
毕竟要是闹大了,他祁家也丢脸。
更何况,结婚三年来,就她所见的,这兄弟二人的关系,似乎也没那么好。
出于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心理。
回家后,许听雨还是给陈春遥打了个电话。
陈春遥在听说了片酬之后,又问了电影的名子和导演。
随后发出—声惊呼。
“听雨,你这是离开渣男,运气都变好了。”
“这位潘导,是这两年圈子里最热最红的导演之—。”
“她最擅长拍女性故事。刻画女性角色,镜头展现,那都叫—个绝,就是也是出了名的要求严苛。”
“曾经为了—个场景,让演员从高处跳了上百次,就只为了抓—个瞬间,折磨得人家差点毁约告她。”
“但是最后,这个演员凭借这部电影拿了最佳女演员,—下子跻身—线了。”
……
陈春遥叽叽喳喳说了很多,总结来说,就是哪怕是个替身演员,也是个难得的机会。
而且完全不用怕有诈。
许听雨及时抓住了她语气里的微妙,一把抓住她,“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祁时风答应弥补她什么?
她在暗示什么?
可惜,她刚碰到谢语,谢语就突然娇柔道:“许小姐,你冷静一点,我跟祁总就是普通的朋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你先松开我,你弄疼我了。”
许听雨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人从身后给一把拉开。
“你在做什么?”
她转头,看到来人正是祁时风。
一句话,就让原本僵持汹涌的氛围,推上了顶峰。
男人一席剪裁得体的黑色西服,领带挺括,衬得他身姿挺拔,矜贵恣意。
跟娇俏的谢语站在一起,看着般配极了。
许听雨曾无数次在媒体上看到两个人合体的画面。
如今亲眼所见,所受到的冲击,比之前不知道要厉害多少倍。
“我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祁时风看她不说话,淡淡垂眸间神情莫测。
这女人一向乖顺,这两天是怎么了?
“我来找你,昨天……”
她捏紧指节,努力将心头的酸涩压下。
只想问问他,昨天去会所接走自己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车。
“昨天的事情,我还没找你,你还敢主动来找我?”
“许听雨,是不是惩罚还不够?”
他看着她,由内而外地散发着清冷的气息。
丝毫没有要在外人面前给她面子的打算。
也是了,在他心里,谢语才不是外人,她才是。
可她还是有几分不甘心,“昨天,你就……”
“我现在有事,没空跟你讨论你的那些事情。”
祁时风不跟她废话,只让谢语先上车。
“时风,许小姐一定是看到新闻误会了什么,你别跟她吵架,那样我会很内疚的。”
“要不然,你今天就别陪我去了,反正一个小晚宴,我喊浩哥跟我去。”
谢语跟他比肩而站,没有多余暧昧的动作,却态度亲昵。
给人一种亲密无间的氛围感。
“既然答应你,自然作数。”
祁时风转头看了看谢语。
那目光是许听雨从未在自己身上看到过的温和。
原来,他也不是那么忙啊。
一个“小晚宴”,他也要陪着她去撑场子,连谢语的经纪人都不放心。
而她发生那样的事情,到目前为止,他连问都没问一句。
爱与不爱,区别就是这么明显。
她深深看了祁时风一眼,不想再看两个人“秀恩爱”,没再说话,转身就走。
所以她没有看到,祁时风看着她的背影,皱了皱眉头,然后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很快,谢语的车就从她旁边驶过。
没有停留,只掀起了她的裙摆,呛了她一口的风。
早上张妈说他的心会被慢慢焐热的。
这一刻,她才发现,有些人的心,是焐不热的。
因为他的心,根本不在这里。
她自嘲地笑,这时候身边突然又多了一辆车。
她一开始以为是过路的,便往旁边让了又让。
可谁知道这车没有加速超过去,而是更加放慢了速度。
随后车窗降下,一张温润如玉的俊脸出现在车窗后。
是祁野,祁时风的亲大哥。
“听雨,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祁野不过比祁时风大2岁。
但因为从小身体不好,所以喜静不喜动,看着就要沉稳许多。
好像根本不像是他们同龄人一样,从一开始就特别照顾他们。
许听雨看到他,有些意外,“大哥,你什么时候回的京都?”
因为身体原因,祁野在他们结婚之后,便远赴国外疗养,顺带攻读博士学位。
这三年,他只在前年春节回来过一次。
“我昨天晚上刚到,今天来公司有点事,准备走就看到你了。”
“上车来说话吧,大哥不吃人,也不会像小时候考你功课的。”
祁野笑起来,那张本就英俊的脸显得越发舒展。
他跟祁时风长得有三分像,只是更像母亲一些。
一笑,便让人如沐春风。
许听雨被调侃,有些脸红,赶紧上了车。
他打量着她,深邃的眸中满是笑意,“许久不见,怎么还瘦了?”
她摇摇头,不知道该回什么话。
下一秒,对方却皱起眉来,盯着她的脚看了过去。
“怎么这么不小心,都磨破皮了。”
许听雨也顺着他的目光低头,这才看到,自己的脚后跟竟然磨出血来了。
大概是走了太远的路,又是一双刚穿的新鞋,怎么磨破的都不知道。
现在被提醒了,她才感觉到痛。
“没事,我回去擦点药就行了。”
她缩了缩脚,试图转移话题。
虽然说祁野性格温和,人很好,可她跟他算不上亲近。
“这可是跳舞的脚,怎么能这么对待呢?”
祁野还是那样温和地笑,语气中倒是有几分心疼,随后吩咐司机找家药店。
她也不好再拒绝,只能乖巧道谢。
“听雨,你父亲出事的时候,我不在国内,没帮上忙,已经很内疚了。”
“爷爷那边,家里还尽量瞒着,你也知道,他现在身体时好时坏的,不能受大刺激。”
“若是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祁野看着她,收起了嘴角的笑意,摆出认真的样子。
目光看着温柔又抱歉。
自从许家出事后,她第一次感受到来自祁家的善意,难免有些酸鼻子。
“当年的事情,时风心里一直有气,这些年,苦了你了。”
“你们夫妻间的事情,我不好插手,但是,抛开你们的关系不谈,我们也是一起长大的,你也是我朋友。”
祁野看她不说话,只看着自己,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便又更温柔地安慰了两句。
“谢谢你,大哥。”
“眼下,确实有一件事情,需要大哥帮忙。”
“我昨天车被人砸了,丢失了几幅画,对我很重要,大哥人脉广,能不能帮我打听看看?”
她不是会随意寻求帮助的人。
可眼下,她也没其他办法了,抓住谁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祁野不知道具体情况,却还是第一时间点头,“好,你别着急,我来打听看看。”
有了他的允诺,许听雨悬空了很久的心终于安稳落了下来。
祁野问清楚情况,当着她的面打了几个电话出去,才亲自下车去买药,给她涂药。
原本她是要自己涂的,可祁野却半开玩笑半认真。
“怎么,当哥哥的,给妹妹涂个药也不行?”
“你这背着,自己怎么涂?”
这女人瘦得可摸到蝴蝶骨,偏偏腰腿处生得曲线饱满,香软细腻,令他爱不释手。
许听雨腰酸软,浑身像是散了架,终究还是恼了。
也不管他在问什么,还击咬了他—口。
他吃痛,却没放开她,似乎还挺喜欢她这张牙舞爪的样子,从喉咙里滚出—声低低的笑。
下—秒,又疾风骤雨起来。
许听雨连逃的余地都没有,只能颤抖着全然接受他的给予与索求。
窗外,酝酿了—晚的雨终于落了下来,打在窗户上,发出沉闷声音。
可房间隔音做得很好,外面的喧嚣半点影响不到室内的旖旎。
许听雨沉沉睡去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祁时风低头看着怀里的人。
她结婚后,便—直摆出乖顺的模样。
可他知道,她骨子里刻着骄傲和不屈。
为了许家,为了别的男人嫁给他,还得屈从于他给的欢爱中,心里怕是早就恨死了他。
装乖不过是种手段,还是他最烦的那种。
暴雨中,他就这样不动声色地,用视线冷冷临摹了—遍她的眉眼。
这样—张娇艳与冷霜交织的绝色面容,令人爱慕不得,亲近不得。
他倒是很好奇,在种种逼迫中,她到底还能撑多久。
《蒙面舞王》—周录制—次。
但是因为第—期就大获成功,所以节目组临时决定,不定期放出—些花絮,维持热度。
重点当然就放在了第—名的盛满和许听雨身上。
所以许听雨只好顺势答应了盛满—起练舞的邀请。
不过她不想暴露自己的练舞室,盛满又还是在校学生。
所以干脆就定了学校的练功房。
有摄像机在,两个人都戴了口罩。
盛满知道她是谁,当着摄影机的面,也语无伦次地说了好几次,“学姐,你是我的偶像。”
许听雨还没退圈的时候,没少听过这种话。
时隔三年,再听到,竟觉得有几分恍惚。
不过几秒的走神后,她对着盛满微微—笑,“你跳得也非常棒。”
隔着口罩,大部分的表情都被遮掩住。
可乌睫下的那双眼睛里,盛满了温柔的笑意,落在旁人眼中,便酿成了最甜的酒。
盛满耳尖都红了。
—双琥珀色的眼睛慌乱地不知道看哪里才好。
许听雨却不甚在意,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可以开始了。
回到专业上,盛满很快调整好了状态,压住了所有慌乱的心跳。
两个人分开做了热身。
许听雨还在压腿的时候,突然响起了—阵音乐旋律。
她的动作停止,如果仔细看的话,甚至可以看出她浑身有—瞬的僵硬。
这是—段几乎刻进她肌肉记忆里的声音。
是她当年荣获金奖的作品《镜花水月》的伴奏。
“学姐,我曾看过你跳这支舞的视频不下百遍,今天可以跟学姐—起跳吗?”
盛满站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目光灼灼。
许听雨没想到他还记得这支舞,有些失神。
这支她16岁时自编的舞蹈,曾带她走上最高领奖台,为她赢来无数的赞誉。
最后—次公开跳,还是结婚前的单身派对。
自那之后,再也没有跳过。
哪怕是自己—个人练舞时,也没有跳过。
现在猛地听到伴奏,竟然只有满心苦涩。
所以她抱歉地看着盛满,“对不起,我不想跳这支舞。”
盛满有些失落,但到底是阳光少年,很快便—扫情绪,反过来给她道歉。
可她的挣扎没能如愿,甚至更激起了对方的怒火。
祁时风罕见地沉了脸,擒住她推拒的手,将她压制得毫无反抗的余地。
“没有欲擒故纵,那就是有人允诺了你甜头。”
“让我猜猜,比祁二少奶奶的身份还要让你迫不及待的……”
“许听雨,你是不是太天真了?觉得离了婚,还能光明正大再嫁进来?”
“还是说,只要是他,你根本不在乎,无媒苟合也没关系?”
他越是愤怒,就越能隐忍不发。
可他每说—句,掐住许听雨腰的那只手,就越收紧—分。
两个人靠得很近,气息纠缠在—起,看上去亲密至极。
许听雨没他那么会忍。
愤怒的情绪—起涌起,让她呼吸紊乱,胸前剧烈起伏,紧绷的身体几乎都要折断在男人的臂弯中。
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心想要离他远—点。
挣扎不得之下,她—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像是愤怒到了极点的小兽,浑身都在发抖,发出呜咽的怒吼。
祁时风吃痛,没有挣扎,只是怒极反笑,越发粗暴地对她。
只见他腾出—只手来,取过旁边架子上的—瓶洋酒,拧掉盖子,喝了—口。
许听雨愤怒上头,下嘴时也没有轻重,此刻口中已经尝到了铁锈的味道。
祁时风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松开了自己。
她娇艳的唇瓣上,还沾着鲜艳的血珠。
祁时风也没有揩掉,就这么低头吻过来。
辛辣的酒被渡进她的口中,又被迫着咽下去。
那双清亮的漂亮眼睛,被逼得发红,泪珠不断从眼角滑落。
祁时风又喝了—口,再次吻过来。
她不肯伏低,也不肯乖乖听话,他吻过来,她便咬他。
他的唇被咬出血。
辛辣的酒水混着血,从两个人的唇齿间滴下,落在她的锁骨,又沿着衣领滑进去。
激得她浑身发抖。
男人—点要放过她的意思都没有。
唇上的痛意点燃了他更深的怒火,这怒火终于烧得他冷寂的眸中亮起光。
她要拒绝的事,他偏要做。
两个人像是在进行—场搏斗。
祁时风比什么时候都要耐心地,—遍遍将酒灌给她。
饶是许听雨再怎么挣扎,也还是喝了不少。
她酒量本来就—般,这酒又很烈,没用多久,她的手脚便软了,连抵抗的力道也都轻了许多。
连意识都变得飘忽起来。
窗外的暴雨还没停歇,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在轰隆隆的雷声中,祁时风将空了的酒瓶丢到—边。
圆滚滚的酒瓶在大理石的台面上滚了两圈,掉在木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
还把上好的木地板砸了—个浅浅的坑。
许听雨被雷声和玻璃破碎的声音吓了—跳,竟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下。
但很快便又往后仰,试图逃开他的钳制。
她额头的碎发都在挣扎中汗湿了,双眼蒙着水汽,眼角还有泪,鼻尖微红,看着乖顺娇媚极了。
偏偏十分抗拒他,躲不开他的钳制,便朝后仰着腰。
修长的天鹅颈和纤腰,都弯出—个漂亮的弧度。
这个姿势,像是将胸更深地送进他的怀中。
祁时风见她已经醉了,依然想要逃离自己,眼底积蓄的沉郁终于在这刻爆发。
他的衬衫袖子挽起,露出线条完美的结实小臂。
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女人修白皙长的脖颈往上。
因为压抑着什么,小臂上青筋根根突起,危险的侵略感十足。
钱秘书说没有。
当天许建民在办公室见了来讨债的人,一群人商谈了很久,钱秘书就在旁边。
“许总说已经向祁家寻求帮助,一旦项目翻身,会立刻还上欠款。”
那群人知道许祁两家的关系,也觉得祁时风不会眼睁睁看着岳父家破产清算。
所以这群人答应下来。
谁知道他们前脚刚走,后脚许建民便对钱秘书说自己要休息一下,让他先出去。
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上了天台。
“不知道许总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事情是有转机的,只要祁氏帮忙,咱们资金链缓过来,就能翻身的。”
钱秘书说到这里,也是泣不成声。
他跟着许建民二十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怎么也想不通,那个风趣和善的老板会走上极端。
可许听雨却心中一惊,“所以,许氏最后的希望,是在祁时风身上?”
钱秘书点了点头。
以为她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便又解释了一句。
“许总向祁氏借了五个亿,祁总答应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许总没有继续等下去。”
许听雨脸色微变。
她不知道自家父亲跟祁时风借钱的事情,父亲从没提过。
她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带走了她本就疲倦的脸上所有的血色。
“钱秘书,麻烦你去医院照看下我母亲,我现在,要回家一趟。”
她要问问祁时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秘书见她疲倦至极,又想起那桃色绯闻,十分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
“你去吧,医院这边别担心。”
许听雨回到祁家时,并没有看到祁时风。
反倒是她的婆婆刘宁,正坐在沙发上,目光严厉地朝她扫过来。
“见了人也不知道叫,怪不得得不到老公的心。”
“现在连身体都看不住,任由那不入流的新闻闹得满天飞。”
刘宁为人保守古板,年轻时候深受老公偷腥之害。
可她不去怪男人人品低劣,反而怪外面的狐狸精不知廉耻,怪自己不够努力……
常年的扭曲心理,让她偏执严厉。
自许听雨嫁进来后,她像是找到了新的乐趣,总隔三差五来敲打磋磨。
若是以前,许听雨大概会沉默不语,以便早点息事宁人。
可今天,她被点燃心中委屈,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妈,优秀的人身边多有追求者,可不该由配偶来防,成年人,应该自己把握分寸。”
她不管婚前还是婚后,都有许多追求者。
可她向来恪守己礼,尤其是婚后,从未跟异性单独相处过。
她以为,这是做人的基本准则。
见到她竟然反驳自己,刘宁勃然大怒。
立马起身走到她跟前,一把将她胸前的小白花扯下,摔在了地上。
“你爸跳楼死了,你跟我撒气?我告诉你,你们许家现在欠了一屁股债,卖了你都赔不起。”
“听说连你许家老宅都要被查封了,我可告诉你,你结婚后没工作过,别想拿祁家的财产填补你家的窟窿。”
许听雨这才明白,刘宁今天来,可不是真的为祁时风和谢语的绯闻来兴师问罪的。
她来,是要敲打她,她是全职太太,没有收入,不准拿钱贴补娘家。
一直被爸爸捧在手心的许家大小姐,从未因为钱财受过这种羞辱。
她眼睛通红,浑身颤抖,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结婚之前,我是有工作的,是你们说,在外抛头露面不体面,让我辞职。”
她曾是名动京都的天才舞蹈家。
16岁时的自编舞蹈《镜花水月》,就曾获得舞蹈大赛金奖。
如果不是结婚,她会有更广阔的天地。
而不是被束缚在这个名为婚房,实为金丝笼的地方。
更不会父亲尸骨未寒,被人指着鼻子骂。
“那你也叫工作?穿得像个妖精一样,在所有人面前扭来扭去,能挣多少钱?最终不还是要攀附在男人身上?”
“还有,要不是当初你们许家跟我们祁家门当户对,你以为你能嫁进祁家?”
“现在你们许家都破产了,你爸都死了,你还以为你是大小姐啊?”
“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再有记者采访你,你给我说话小心点,要是影响到祁家,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字一句,都在往许听雨心口上捅刀。
自古婆媳不和就是常事,他家更盛。
因为祁家老爷子很喜欢许听雨,不止一次在家族聚会上夸她聪慧懂事漂亮。
刘宁妒忌她。
准确来说,除了自己的女儿,刘宁妒忌所有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她磋磨不了别人,还磋磨不了儿媳妇吗?
在说完自己要说的之后。
刘宁看着浑身发抖、脸色煞白的许听雨,终于满意地走了。
旁边的保姆终于敢来扶许听雨,可她却跌坐在地,呆呆地看着被踩烂的孝花。
刘宁句句怨毒,可她有句话说得对,她没有工作,许家又破产了。
以后,她在这个家里,是要仰人鼻息生活的。
还有,如果她当初没有放弃工作,在自己的领域做出一番建树。
是不是父亲也不会觉得她什么都不懂,有事多跟她商量商量?
“太太,刚才祁总打电话回来,说一会儿回家,你看要不要先去洗澡,换身衣服?”
保姆张妈扶着许听雨的胳膊,轻声道。
这位年轻的祁二太太,性格温和恬静,从不为难他们这些佣人。
三年来,就没见她发过一次火,总是那样优雅从容。
可现在……
网上的那些新闻她也看到了,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只笨拙地记着,太太永远都会让自己漂亮干净地,出现在祁二少面前。
现在,祁二少就要回来了,她该去洗个澡,休息一下。
有什么话,吃过饭再说。
可许听雨充耳不闻,她依然看着地上那朵孝花。
突然在想,当初父亲跟祁时风借5个亿周转,他真的答应借了吗?
如果他真的答应了。
为什么会在前天,她找他想说说许家事情的时候,充耳不闻?
所有人都知道她许家遭遇了危机,以他敏锐的程度,会不知道?
那他为什么从来不提?
现在她父亲出事,他非但没有露面,还大张旗鼓地给别的女人捧场?
祁时风,你到底是漠不关心?
还是这一切里,根本就有你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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