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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半生,才发现夫君他没死明卿雪萧珩小说

三尺锦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柳云湘闭上眼睛,“今晚不去兰园了。”“万一严大人……”“他要杀谁便杀谁,我不在意了。”三个月前,太子突然被废,朝廷查到他和已故靖安侯有过私信往来,于是开始重审西北那场战事。侯府二爷谢子轩在大牢里接连被东厂和大理寺提审,在酷刑下签下一份份供状。靖安侯府上下慌了,即便靖安侯和太子并无瓜葛,可一遍一遍逼问下来,没有罪也会沾点脏。等案子到了大理寺,老夫人听闻这大理寺卿严暮爱网罗美人,便要柳云湘登门去求他。柳云湘原是不肯的,可太子定了谋逆之罪,多少朝臣受牵连诛九族。眼看要查到侯府了,柳云湘只能忍辱去了。她上了他的床,他便答应把谢二爷给摘了出来。可惹上一匹恶狼,后果便是由着他吃干抹净,直至他厌恶了她,才能得到解脱。谨烟打量着夫人,总觉得她哪里不...

主角:明卿雪萧珩   更新:2024-11-11 13: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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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明卿雪萧珩的其他类型小说《守寡半生,才发现夫君他没死明卿雪萧珩小说》,由网络作家“三尺锦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柳云湘闭上眼睛,“今晚不去兰园了。”“万一严大人……”“他要杀谁便杀谁,我不在意了。”三个月前,太子突然被废,朝廷查到他和已故靖安侯有过私信往来,于是开始重审西北那场战事。侯府二爷谢子轩在大牢里接连被东厂和大理寺提审,在酷刑下签下一份份供状。靖安侯府上下慌了,即便靖安侯和太子并无瓜葛,可一遍一遍逼问下来,没有罪也会沾点脏。等案子到了大理寺,老夫人听闻这大理寺卿严暮爱网罗美人,便要柳云湘登门去求他。柳云湘原是不肯的,可太子定了谋逆之罪,多少朝臣受牵连诛九族。眼看要查到侯府了,柳云湘只能忍辱去了。她上了他的床,他便答应把谢二爷给摘了出来。可惹上一匹恶狼,后果便是由着他吃干抹净,直至他厌恶了她,才能得到解脱。谨烟打量着夫人,总觉得她哪里不...

《守寡半生,才发现夫君他没死明卿雪萧珩小说》精彩片段


柳云湘闭上眼睛,“今晚不去兰园了。”

“万一严大人……”

“他要杀谁便杀谁,我不在意了。”

三个月前,太子突然被废,朝廷查到他和已故靖安侯有过私信往来,于是开始重审西北那场战事。

侯府二爷谢子轩在大牢里接连被东厂和大理寺提审,在酷刑下签下一份份供状。

靖安侯府上下慌了,即便靖安侯和太子并无瓜葛,可一遍一遍逼问下来,没有罪也会沾点脏。

等案子到了大理寺,老夫人听闻这大理寺卿严暮爱网罗美人,便要柳云湘登门去求他。

柳云湘原是不肯的,可太子定了谋逆之罪,多少朝臣受牵连诛九族。眼看要查到侯府了,柳云湘只能忍辱去了。

她上了他的床,他便答应把谢二爷给摘了出来。

可惹上一匹恶狼,后果便是由着他吃干抹净,直至他厌恶了她,才能得到解脱。

谨烟打量着夫人,总觉得她哪里不一样了。

“夫人,您又不欠侯府的,要奴婢说还是早点求老夫人给您一份和离书为好。”

“和离?”柳云湘摇头,他们坑了她一辈子,她不会这么简简单单放过他们的。

出了城,走了一个多时辰,便到了望石村外。柳云湘下了车,沿着山路往上走。

与上一世不同,这里还没有成片的桃花林,两边多是荒草。

那些桃树许是他亲手种的,用了几十年,给了那女子一个如梦似幻的桃源。

过了木桥,便看到那四方院子了。

相比过来时看到的那些茅草屋,这院子又大又整洁,房子也是砖瓦房,一看就是新盖的。

而且,还是用她的嫁妆钱盖的。

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们却喝了她几十年的血,吃她几十年的肉。

“夫人,我们怎么不进去?”

柳云湘冲谨烟嘘了一声,而后拉着她躲到门外。

这时一穿云锦外裳的老妇人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高大的汉子,穿着青衣短打。

“三……三……三爷……”谨烟看到那男人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柳云湘示意谨烟小声点,“这就是老夫人那门穷亲戚。”

“三哥儿,你在外面受苦了,还是早点回家吧。”侯府老夫人一脸心疼的看着小儿子。

谢子安摇了摇头,“娘,丽娘救了我的命,如今又为我生了大胖儿子,我不能辜负她。我不回侯府了,荣华富贵,我也不稀罕,只求和丽娘过安安稳稳的小日子。只是娘,儿子便对不住您了。”

说着,谢子安要跪下,老夫人忙扶住儿子。

“你是老来子,娘和你爹一贯最疼你了。罢了,你爹和两个哥哥落得这般,娘也不求你光耀门楣,只求你开心就好。”

“我二哥在大牢如何了?”

“柳氏求了严暮那奸佞小人,已经把你二哥给摘出来了,等再过一两个月,便能放回家。”

“她倒是有几分手段。”

“狐媚之人,只有勾搭男人的手段。不说她了,丽娘给咱们谢家添了孙儿,娘以后每个月会多送一百两银子来,可不能苦了你们和孩子。”

“谢谢娘。”

这时,一年轻妇人抱着孩子出来了。

那妇人用帕子裹着额头,应该是还没出月子。

“你怎么出来了,还抱着孩子,小心着了风。”老夫人皱眉道。

“娘,儿媳送送您,还有康哥儿,他也舍不得祖母呢。”丽娘一脸讨好道。

老夫人看到丽娘怀里的孩子,立时就笑开了颜。

“哎哟,长得跟你爹小时候一模一样,祖母会常来看你们的。”

见老夫人要往外走了,柳云湘忙拉着谨烟离开了。

等上了马车,谨烟才想明白。

“夫人,三爷没有死,还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过日子了,老夫人也知道,还每个月给送钱。”

“嗯。”柳云湘点头。

“他们……他们这不是坑您啊!”

“是啊,”柳云湘低声道,“坑的好苦。”

“他们,他们怎么能这样!!!

您为了三爷守寡,将全部嫁妆拿出来充了公账,在大夫人和二夫人都离家后,还养着大房二房几位公子和姑娘。如今更为了救二爷,您……您委身于那个大奸臣。还有老夫人,她当面是怎么夸您的,怎么依仗您的,可背后却骂您是狐媚子,还瞒着您……”

说着,谨烟忍不住哭了起来。

柳云湘却哭不出来了。

刚重生那几日,她倒是常哭,泪哭干了,便只剩下恨了。

“您刚才怎么不进去戳破他们?”谨烟恨恨道。

柳云湘冷笑,眼神锋利,“我要谢子安跪在我面前,亲口告诉我,他还活着。”

他和那个女人不是想要过安安稳稳的日子么,她便让他们一世不得安稳!

还有这靖安侯府,她怎么把它撑起来的,便怎么把它毁了!


柳云湘说着披上外裳,来到院门口。门从里面拴上了,她透过门缝看到那二夫人竟领着两个护院在外面。

“你们只管把她套进麻袋里,送到外面的马车上,其余的不必管。”

“可到底是三夫人。”其中一个护卫有些为难。

“那你们是听老夫人的还是听她的?”

“自然是听老夫人的。”

“那就麻利点,别弄出太大动静。”

说着那二夫人退到一边,两个护卫上前来。

柳云湘退到屋里,思量了片刻,招手让子衿过来,附耳与她小声说了什么。

只见夜色中,两个护卫撬开内院的垂花门,偷摸潜入主屋,不多久抬着一麻袋出来了。

一路来到侯府后门,放到等在那儿的马车里。

马车从巷子出来,在空旷的街道上疾行,不多会儿来到兰园外,将麻袋送了进去。

严暮接住朝他胸口刺来的刀,反手一转,夺了过来。

而欲杀他的人倒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严暮凤眼浸着寒光,蹲下身子,挑起元卿月的下巴,笑了一笑,“想杀我?”

“我元卿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即便囚我于此,即便杀我,我也绝不委身于你这个奸佞小人!”

严暮喝了酒,酒气熏得眼尾发红,配上那张过分俊美的脸,竟有几分妖冶之色。

他把玩着手里的刀,而后嘴角勾起,挑开了元卿月的衣服。

“严暮,你休要辱我!”

“有意思吗?”

“什么?”

“当初明明是你求我的,求我保住你们元家上下一百多条人命,求我帮帮你们,难道不是?”

元卿月有些难堪,“你对我有那样的心思,才会害我们元家。”

“想多了吧,你又不是什么仙姿绝色,再说,你爹卖官鬻爵也是我陷害的?”

元卿月说不出话来,低头哭了起来。

严暮甚觉没意思,将手里的刀扔给元卿月,“你既不愿意,便离开兰园吧。”

“你让我走?”

“现在就可以走。”

元卿月忘了哭,连忙站起身,可刚往外走了一步,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我会不会被官差抓住送到善念营?”

“呵,你是罪臣的家眷,自然要送到善念营。”

“不……我不去!”

那地方是吃人的。

严暮笑了,“我严暮是恶人,坏的坦坦荡荡,反倒是你们这些人,实在虚伪可笑。我给了你足够的时间,你还拎不清自己的处境,那就赶紧滚,休要在我严暮的庇护下,装什么冰清玉洁。你元卿月算什么,老子太给你脸了!”

说完,严暮转身离开。

出了院子,一小厮上前,说道:“大人,侯府将三夫人送来了。”

严暮想到柳云湘,她之前多硬气,说不伺候他了。

“哦?”

“装麻袋送进来的。”

严暮一怔,随即大笑:“她这人运气不好,掏心掏肺喂了一群白眼狼。”

来到柳月阁,严暮进门口看到屋当间的麻袋,里面的人发出唔唔的声音,正在剧烈挣扎着,而当他走进去,麻袋里一下没了动静。

但随着他走近,麻袋里的人像是受了惊吓一般,连滚带爬的往后退。

有意思!

他脸上露出戏谑,故意围着她绕圈,脚步时而轻时而重,看着她因受惊为微微颤动,唔唔声变成了隐忍的哭声。

这感觉就像在戏弄一只小兔子,不,更像一只小野猫。

虽然牙尖嘴利的,可到底是宠物。

玩够了,严暮走过去蹲下,笑问:“怕了?”

这一声后,麻袋里的人又不动了。

严暮微微蹙了一下眉,拔出腰间的匕首,割开绳子,随即露出一张因惊吓过度而苍白的脸。

但不是柳云湘,而是靖安侯府二夫人。

“怎么是你?”严暮凤眼一沉。

而这二夫人在看到严暮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严暮理都没理,站起身就往外走,当下甚觉无趣。

回到墨玉轩,推门进去,却见柳云湘坐在罗汉床上,一脸嬉笑。

“侯府二夫人虽不如二八风华的小姑娘娇嫩,却是风韵犹存,不知严大人满不满意?”

严暮薄唇噙笑,淡扫了柳云湘一眼,而后去屏风后面换衣服了。

柳云湘笑容一敛,柳眉微微蹙起,严暮这疯狗被这般戏耍,竟没有发火?

他不发火,那接下来的戏怎么演?

柳云湘暗恼,思来想去也只好起身跟去了屏风后面。

“我来帮严大人更衣吧。”

她缓步走到严暮身前,故意靠近了一些,鼻息间再次盈满他的气息,她不由紧张,一颗扣子如何都解不开。

稍稍一慌,她用力扯了一下。

“急什么?”

“没。”

“我帮你?”

“不,不用。”

严暮嘴角轻扯,一把将柳云湘抱到后面的衣箱上,将她抵到墙上,低头吻住,同时扯开自己的衣服,连同柳云湘的。


柳云湘身子一抖,不敢再胡来了。

毒就在表面,而且他吃了保命丸,所以只要清理好伤口,很快就没事了。

回到兰园,柳云湘给严暮更衣,洗漱,端茶倒水,忙得里外乱转。

等严暮舒服服的坐到罗汉床上,柳云湘凑过去,道:“今晚算不算我救了你一命?”

严暮挑眉,“说反了吧?”

柳云湘暗恨,她原想给他抹点毒,她在旁照顾,他总要念着她的好。不成想那刺客坏事,倒成她欠他了。

见柳云湘说不出话来,严暮笑了笑,“说吧,想要什么?”

柳云湘偷瞄了严暮一眼,而后挤出一点泪,柔弱可怜道:“侯府贿赂你的那些银子其实是我的嫁妆,我就那点体己了。我一个寡妇,婆家算计,身无所依,往后可怎么过。”

严暮勾起柳云湘下巴,“想要多少?”

柳云湘抽泣一声,道:“我只要我那些嫁妆钱。”

“要多少?”

“我……”

“钱进了我这儿便是我的了,我可不管怎么来的,你要想要,我就给你,多少都行,但记住了这是我给你的。”

“哪有这道理!”柳云湘急道。

她想拿回自己的,不是他的,这样才不亏不欠。

严暮一手搂过柳云湘,让她趴自己身上,接着吻她。

“你放开我!”

“别乱动,小心伤到孩子。”

“你混蛋!”

“侯府给我三万两,你明儿去瑞昌钱庄取吧。”

严暮受了伤,而柳云湘有孕,他只亲了她一会儿。怕他再胡来,她躲到里面装睡。

夜深,江远来禀,说是追到刺客了,但他们都自尽了。

“他们用弯刀,刀口淬火蛇毒,大人是怀疑这帮刺客是北金细作吧?”江远问道。

严暮凤眼沉了沉,“他们来京城做什么?”

江远摇头,“确实让人摸不到头脑。”

“你再去查,我明儿去东厂,让他们也盯着点。”

柳云湘听到这里,稍稍松口气,她不能明说,只能以此来提醒严暮防范北金,希望他能早一步查到废太子那儿。

她不为别的,只希望上一世饿殍满地的惨象不再重现。

当然,粮仓确实空了,总会有饥荒的,只是情况轻和重的差别。

江远走后,柳云湘还真有些困了,不过这时闻到了糯米鸡的香味儿。她倏地睁开眼,忙坐起身。

刚过来的时候,她就让婢女通知厨房去做了。

“怎么了?”严暮问。

“木槿送饭食过来了。”

严暮挑眉,“我怎么没听到动静?”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他可一点声响没听到。

柳云湘摇头,“我是闻到味儿了。”

严暮不信,不过不多一会儿,木槿竟真的拎着食盒过来了。

“你属狗的?”

“怀孕的人鼻子都灵,你不懂。”

说着,她利落的从罗汉床上下来,让木槿赶紧给她把糯米鸡分开骨肉。

严暮看她吃得香,跟着过来吃了一碗粥。

柳云湘肚里有食了,跟严暮道:“粮仓要卖粮了,我想买一万石。”

“你买那么多粮食做什么?”

“我要开粮米铺,粮仓一石米四百钱,市面六百钱,一倒手就能赚二百钱呢。”

严暮看向柳云湘,轻呵一声:“你不知道粮仓的粮不能在市面上卖?”

“这天下的米都一个颜色,谁能分清从哪儿来的啊。”

“粮仓的粮放置时间很久了。”

“还是能吃的。”

“粮仓规定一户最多能买十石,你如何买到一万石?”

柳云湘笑着往严暮碗里夹了一个鸡腿,“所以要请严大人帮忙。”

严暮眯眼,“想做奸商?”

“我也就这点本事,不像大人您杀人放火……咳咳,您英明睿智,来钱的路子多。”


刺客见杀不了严暮,已经逃走了。

柳云湘跑到桥上,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严暮看到她,眸光微晃了一下。这时一个被拿住的刺客突然奋起,竟朝柳云湘过去了。

严暮当即提剑,飞身过去,在千钧一发之际,挑断了男人的胳膊,立身挡到柳云湘跟前。

温热的血飞溅到柳云湘脸上,她不防这一出,吓得三魂出窍,下意识抓住严暮的衣袖。

而那刺客原想以柳云湘为质逃走,如今计划落空,再无机会,当即一剑刺穿胸口。

柳云湘惊呼一声,躲到严暮身后。

“你怎么在这儿?”严暮用另一只手搂住柳云湘,带着她上了桥下面的马车里。

柳云湘小声道:“我和谨烟逛夜市,刚才乱糟糟的,我和她走散了。”

“嗯。”

柳云湘惊魂稍定,抬头看向严暮,见他靠着车厢养神儿。而他左臂还流着血,却一点不在乎。

之所以记得这事,是上一世的今晚,她仍被迫去了兰园。在房间等不到他,原以为他去了元卿月那儿,便放松了下来,闲来无事画了红梅。

结果他带着伤进来了,把她吓得不轻,他却很享受她害怕的样子,还疯癫颠的往茶碗里挤了半碗血,让她用他的血画梅花。

她怕他,依着他画了,他竟挂到了大理寺正堂上。

于是坊间传闻,这红梅花是用天牢最十恶不赦犯人的血画的,严大人是想以此威慑坏人们,谁也别想逃过大理寺的审判。

听到这些传闻,他还自鸣得意许久。

“你受伤了。”

“死不了。”

柳云湘用力咬了一下下唇,慢慢坐过去,“血一直流,我先帮你止血。”

说着,她用手里那帕子堵住了他的伤口。

严暮睁开眼,淡淡扫了她一眼。

“不怕?”

这女人娇滴滴的,弄疼了她就哭,话音重了也要哭,见到血脸都白了,现在一双杏眼就浸着泪花。

其实他不喜欢这样的,太麻烦。

但一玩物,倒也不用太喜欢,床笫之间,这张脸不讨厌就好。

这时,他的胳膊突然巨疼,而且很快就麻木了,动也动不了。

他侧头一看,血变成了黑色,而冒出白沫。

“你怎么了?”柳云湘假装惊慌道。

“江远!”严暮对着车窗喊了一声。

“大人,属下在。”

“剑上有火蛇毒,立刻封城门,务必抓住这一伙刺客。”

“是,不过大人您……”

“快去!”

火蛇毒是一种剧毒,毒素一旦侵入心脉,药石无效,不足一刻钟就会死。

严暮先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服下,然后从腰上拔出匕首,塞到柳云湘手里。

“你帮我把伤口周围的血肉剔掉。”

柳云湘瞪大眼睛,她可没预料到他会让她弄这个。

“我怕。”

严暮脸上挂上轻浮的笑,而眼眸却锐利异常:“我还没娶老婆,黄泉寂寞,我要是活不了,必定在死前杀了你,陪我一起下去做对鬼夫妻。”

柳云湘差点吐血,这狗男人怎么这么损!

但她相信严暮的嘴,绝对说到做到。虽然怵,但她也只能咬牙接住刀,只是手抖不停。

“命不要了?”他笑问。

柳云湘一下没忍住,眼泪啪嗒掉了两滴,她狠狠抹了一把,心想她怎么不毒死他。

刀尖触到伤口,她听到严暮闷哼一声。

她抽了一下鼻子,突然觉得这不失为一个报复他的好机会,于是故意笨手笨脚。

“柳云湘!”

“欸?”

“故意的吧?”

“没有。”

“乖一点,不然把你扔乱葬岗去玩。”


柳云湘闻言有些恍惚。

五姑娘谢文香是二房庶出,今年刚八岁,她姨娘在她出生不久就生病去世了。侯府出事的时候,她才五岁,二夫人撒手不管了,老夫人也顾不上,柳云湘就把年纪最小的五姑娘带到她这院照顾。

小五跟着她住了一年多,老夫人怕她偏心小五,不顾其他孩子,便让小五回二房住了。

因这情分,小五一直跟她亲近。

上一世的时候,小五在成亲前不慎跌入河里溺死了。

想起小五的死,柳云湘心狠狠一痛。

上一世谢子安还活着这事,先是谢老夫人瞒着她,之后所有谢家人都瞒着她,直到她无意看到账册,发现这穷亲戚已经接济了快四十年了,而且从每月一百两到一千两。

当时她已经不管家了,将中馈之权交给了老二媳妇,察觉这件事有些古怪,她把人叫到跟前,一顿旁敲侧击,这老二媳妇兜不住,终于露出端倪来。

后来老三说了一句,说小五当年并不是意外落水,而是老夫人让人把她推下去的,看着她活活淹死了。

原来小五偶然得知三爷还活着,想把这事告诉她,老夫人不让她说,她不听,于是老夫人下了狠手。

所以谢家人个个对不住她,唯独这小五,心是向着她的。

前几日,她心里太乱了,不知该怎么面对谢家人。

这孩子几次来请安,她都没有见她。

梳洗好后,柳云湘让谨烟把五姑娘叫进来。

帘子打开,一个穿桃色春衫,梳着两个丸子的小姑娘跑了进来,一直跑到她跟前。

“三娘。”

别的孩子叫她三婶儿,这孩子一贯爱叫她三娘。

柳云湘看着小姑娘圆润润的小脸,水盈盈的眼睛,又乖又可爱的样子。再想到上一世她年纪轻轻就没了,更是心疼不已。

“三娘,谨烟说您病了,现在好点了吗?”

柳云湘揉了揉小五的脸,温和道:“好多了。”

“可我看您好像瘦了很多。”小五歪头道。

柳云湘笑笑,“这两天确实没什么胃口。”

小五想到什么,让柳云湘等着,然后颠颠跑出去了。等了好一会儿,这孩子才回来,顶着一头汗。

柳云湘让谨烟湿个帕子,她把小五拉到跟前,给她擦汗。

“你跑什么。”

小五将一个荷包递给柳云湘,“这荷包是我绣的,里面装的是酸梅,三娘没胃口的时候就吃一颗。”

柳云湘看着这荷包,上面绣的是云纹,上一世小五给了她,她珍藏了一辈子。

她确实想吃点酸的,于是打开荷包,从里面捏了一个,先往小五嘴里塞了一个,自己再吃了一个。

小五酸的挤眉弄眼,可爱极了。

因这酸梅,柳云湘吃了半碗白粥。

这时谨烟过来,说是二夫人来了。

所为何事,柳云湘自然猜得出来。

让小五先回去,柳云湘请二夫人进了西屋。

侯府出事后,二夫人就去了尼姑庵,等风波过去了,她才回府。但府上大小事都不管,整日待在小佛堂里。

谢子安是老来子,二爷比他大了十多岁,因此这二夫人也比她大不少。她穿着青色素朴的春衫,不着一件首饰,手里拿着一串佛珠,面容温婉沉静。

她确实是潜心礼佛,不想过问俗事,可抛下丈夫和孩子,这更是一种逃避吧。

“老夫人一早派人喊我过去,说了你二哥的事。”这二夫人是开门见山。

柳云湘笑笑,没有接话。

二夫人叹了口气,“我们都知道三弟妹为侯府付出了很多,我们心里也都很感激你,若不是没有法子,也不能走这一步。三弟妹,事情没有做到一半就丢下的道理,你二哥的命在你的手里啊。”

“二嫂想让我怎么做?”

“你心里明白。”

“我不明白啊。”

二夫人皱眉,以往这柳云湘很尊敬她,不会这般胡搅蛮缠。

她顿了顿,道:“那严暮贪图你的美色,只要你继续服侍他,哄得他高兴,把西北这案子彻底了结了,你二哥便能从大牢出来了。”

柳云湘抿了口茶:“只要是美色,他都喜欢,我自觉不如二嫂美貌过人。”

二夫人脸一沉,“你什么意思?”

“二嫂想救您的夫君,那您应该牺牲自己去爬严暮的床啊,他应该挺喜欢您这一口的。”

“你!!!放肆!你竟让我去做这等肮脏的勾当!“

“您嫌脏,我不嫌吗?”柳云湘冷笑:“况,我只是二哥的弟妹,您才是他夫人!”

“你你……”二夫人被噎得什么话都说不出,因为这事她一点理都不占。

“二嫂识大体,明事理,您说着,我仔细听。”

二夫人又羞又恼,腾地站起身,气冲冲的离开了。

等那二夫人走远,谨烟啪啪拍起手来。

“太解气了!夫人,对付这种不要脸的,您就得硬气一些。”

柳云湘也确实觉得解气,上辈子活得憋憋屈屈的,这辈子她就闹个翻天覆地。

这样过了几日,大理寺突然来人了,说要搜查侯府与废太子来往的证据。

堂堂侯府,一个大理寺说搜就搜,没人敢拦着。

等大理寺的人走了,大房二房的四个孩子,齐刷刷的跪在她这漪澜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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