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司空疾明若邪的其他类型小说《医女难当:夫君是病娇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萌千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明若邪:行,你狠。下次我不动脚行了吧?”“动脚砍脚,动手砍手。”司空疾看着她,见她眼里闪过狡黠,便又补了一句,“要是敢咬本王,拔光你的牙。”被猜中打算的明若邪:她就知道,这个缙王绝非表面上这样孱弱无害。而她已经见识过了他的武功,知道他要做到这些绝非难事。星坠这才气顺了一点,也跟着颇为骄傲得意地睨着明若邪,“你可记好了!”狐假虎威的臭小子。明若邪笑吟吟地说道:“王爷最好一直不发病。”武功高强又怎么样?一旦身体不争气,不用她动手,他自己就能晕死过去!星坠脸上的得意顿时就僵住了。这个恶婢!等到合适的机会,他一定会狠狠地处置她!明若邪把这些事情抛到了脑后去,看着司空疾道:“可以吃饭了吗?”“星坠,带她去饭厅。”司空疾睨了她一眼,从她身边进了...
《医女难当:夫君是病娇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明若邪:行,你狠。下次我不动脚行了吧?”
“动脚砍脚,动手砍手。”司空疾看着她,见她眼里闪过狡黠,便又补了一句,“要是敢咬本王,拔光你的牙。”
被猜中打算的明若邪:
她就知道,这个缙王绝非表面上这样孱弱无害。
而她已经见识过了他的武功,知道他要做到这些绝非难事。
星坠这才气顺了一点,也跟着颇为骄傲得意地睨着明若邪,“你可记好了!”
狐假虎威的臭小子。
明若邪笑吟吟地说道:“王爷最好一直不发病。”
武功高强又怎么样?
一旦身体不争气,不用她动手,他自己就能晕死过去!
星坠脸上的得意顿时就僵住了。
这个恶婢!
等到合适的机会,他一定会狠狠地处置她!
明若邪把这些事情抛到了脑后去,看着司空疾道:“可以吃饭了吗?”
“星坠,带她去饭厅。”
司空疾睨了她一眼,从她身边进了房,然后说道:“让人来替本王换了被褥,换下来的拿去烧了,臭。”
“是。”
什么?
臭?
这是在说她臭吗?
明若邪哼了一声。
不过,她还是抬起了胳膊,自己嗅了一下。
“别闻了,你真的很臭!”星坠没好气地对她说道。
“吃了饭,让人给我准备热水,还有,找个丫鬟来替我上药。”
“哈哈。”星坠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好笑呢?难道你自己不是个丫鬟?还想着有人服侍?怎么不上天呢!”
明若邪眼睛眯了眯。
“要是我在大婚之前死了.
这是威胁。
星坠气得不行。
但是他偏偏只能受了这威胁。
“王府里没有丫鬟,粗使婆子行不行?”
明若邪愣了一下,没有丫鬟?
“以前是有丫鬟的,但是那几个丫鬟只会看着王爷发愣,一个个都傻乎乎的,还有个,竟然.
星坠的脸一红,没能说下去,但是明若邪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肯定是想要爬司空疾的床呗。
“然后,王爷就把人都发卖出去了,从此府里就再也没有过丫鬟了。”
他本来是不愿意解释的,但是这个女人威胁他,他也没有办法。
“那就叫朱管家去找两个来,以前有没有丫鬟我不管,我现在住进王府了,我需要。”
明若邪毫不客气地说道。
以前她在医研所里也是有私人生活助理的,在生活上,她有很多事情干不了,也不愿意费那个精力去摸索。
更何况,现在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就是替她上药。
她总不能让陶大夫替她上药吧。她全身上下前前后后都是伤,哪怕是换衣服,都能拉扯到伤口。
在伤好之前,她需要有人帮忙。
粗使婆子.
就算了。
“你怎么这么多事!你只是暂时住在王府,竟还要专门替你寻两个丫鬟,真当自己是王妃了吗?”
星坠气鼓鼓地说道。
“赐婚圣旨是皇上下的,你是不是在质疑皇上?”明若邪斜了他一眼。
星坠:
气死他了。
“我去请示王爷!”
他带了明若邪到了饭厅之后便气鼓鼓地转身离开了。
明若邪打量着这饭厅,虽不是金碧辉煌,但是基本都是上好的家具,摆设的屏风,摆件,墙上挂着的画,倒也都是有格调的。
澜帝在这方面看来并没有苛待缙王。
“明姑娘。”
朱管家匆匆而来,后面跟了两个粗使婆子,两个都端了托盘过来,托盘上有两盘菜肴,一小碗米饭。
摆下饭菜,那两名粗使婆子又好奇地看了明若邪一眼,然后站到一旁去。
明若邪不用他们喊,走到了桌旁坐下,拿起了筷子。
“朱管家有何事?”明若邪已经饿得不行,所以问了这句话之后就开始吃起饭来。
饭菜一入口,她的眉头就皱了一下。
朱管家悄悄打量了她一眼,在看到她皱眉的时候便问道:“明姑娘,可是觉得饭菜不合口?”
明若邪本来是想说一句难吃的,但是想到厨子可能厨艺也就这样了,她便把话咽了回去。
罢了。
饿得不行,现在只要能先充饥就行。
但是她吃起来确实看得出饭菜不合胃口,勉强自己吃下去。
“有什么想说的?”
朱管家见她没有回复关于饭菜的问题,也就没有再问下去,“听星坠说,明姑娘想挑两个丫鬟?”
“是,不行?”
“当然可以,小的已经请示过王爷了,王爷说这事姑娘做主便可。所以,我已经派人去找人伢子,等会儿他会带几个人过来,姑娘可以亲自挑人。”
“好。”
“那姑娘慢用,小的先下去了。”
明若邪挥了挥手。
朱管家出了小厅便去了薄欢院。
寝室旁的浴室里,司空疾泡在褐色药浴中,细腻肌肤渗出了极细密的汗珠,肤色褪去了之前的那种病弱苍白,泛着浅桃,水烟氤氲中,如美人谪仙。
浴桶前面,隔着一黑色纱幕,让纱幕那边的他看起来隐约模糊,却是恍如梦中仙人。
朱管家站在纱幕这边,低头垂眸,不敢直视。
“如何?”
司空疾的声音带着慵懒和几分倦意,听起来却极为挠人耳朵。
朱管家说道:“回王爷,小的按照王爷的吩咐,去偷了几道静阳侯府里给下人们做的饭菜,其中有一道是后院一等丫鬟们的,另外几道是普通的二等三等丫鬟们的,明姑娘几道菜都夹了,然后似乎颇为嫌弃。”
“只是嫌弃?”司空疾声音缓缓,“没有觉得味道熟悉吗?”
“小的看起来,明姑娘是嫌弃饭菜不好吃,并不是觉得味道熟悉。她虽没有说什么,可吃得颇为勉强,想必只是因为饿了才吃得下去。”
司空疾本来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又浓又密的睫毛投下了浓浓阴影,显得眸子无比深邃。
“本王知道了,退下吧。”
“是。”
等朱管家退下,司空疾脑海里浮现了明若邪的脸。
静阳侯府里的饭菜让她很嫌弃吗?
任那女人的姿色,想必是当不了府里夫人小姐身边的一等丫鬟,肤色灰黄成那个样子,不怕在晚上把她的主子吓死么?
所以,也许是外院的粗使丫鬟?
紧接着,她也被抬了起来。
明若邪都能感觉抬着她的宫人吓得瑟瑟发抖,手都在颤,随时可能把她摔下去。
“小松子,她、她的身上全是伤,全是血,怎么可能还活、活着?她身上都是冰凉的了……”
“听说死人都是僵硬的,她还是软的,应、应该还活着吧?”那个叫小松子的宫人也说得颤抖。
“可这一身的伤,又不知道丢在这里多久了,就是活着也就剩下一口气,咱们就这么把她抬回去,她该不会在金銮殿上断了气吧?”
崔公公吓了一跳,说着:“她如果真在金銮殿上咽了气,皇上正好有理由处置了缙王,治他一个大不敬、冲撞了龙体的罪!咱们只保证她不在半路上咽气就成!”
听到了这里,明若邪再次为司空疾处境忧伤起来。
什么狗屁王爷,连自己的性命都难以保住……
“砰”地一声,她听到司空疾被毫不留情抛上马车的声音。
轮到她,这些人反倒小心翼翼了。
把她小心地抬上马车,他们被鬼撵一样地赶紧跳了下去,车帘盖了下来,挡住了外面惨白的月色,眼前一片昏暗。
马车里比外面暖和一点点,但依然冷。还有一丝似有若无的寒松气息。
似乎是司空疾的味道。
“小松子,要不然给他们点个炭炉?别叫那女…人真死在半道了。”崔公公的声音传了进来。
然后很快便有一团光亮射了进来,暖意立即增添了几分。在死人堆里,在濒死边缘撑了太久,明若邪冻得几乎僵硬,因为冰冷,身上的伤更加刺痛,痛到极致。
马车晃动了起来,马蹄声车轱辘声也响了起来。
明若邪知道他们朝皇城出发了。
她挣扎着坐了起来。
接下来她还得靠着缙王,他可不能就这么死了。明若邪低头看向旁边的男人。
借着暖炉的一点光,见他竟然脸色蜡黄,嘴唇惨白,她心里咯噔一声,手指便搭上了他的脉。
这一探,明若邪不由咬牙切齿。
她从来没有见过身子骨虚耗到这种程度的!可以说,司空疾就没有一处是好的,早就是垂死一线的残命!
一个病秧子,还是被逼得到死人堆里选妃的破落王爷,能靠得住?
被她扣着的手突然动了,反将她的手抓住。
司空疾缓缓睁开眼睛。
马车在疾驰。
他微松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的叹息,“本王又醒过来了啊。”跟捡回一条命般的语气。
明若邪声音幽幽,“是醒过来了,但是,很快就要死了。”
司空疾慢慢坐了起来。
这么个动作,也让他有些微喘。
司空疾看着她,一脸血污,浑身是伤,气息虚弱,但双眼依然沉静。
“放心,本王还能撑个一年半载。”
明若邪摇头,相当肯定,“撑不了,明早就得死。你体弱多病,生元耗尽,偏偏现在着凉了,过一会就该发热,这场感冒会要了你的命。”
司空疾一怔。
“你是大夫?”
大夫?明若邪也有些恍神,“我不是。大夫救死扶伤,而我冷血毒肠,不是好人。”
不是大夫,又怎么如此断言他明早就得死了?
还评判自己冷血毒肠,不是好人?
“王爷,你坦白回答我,若是我当了缙王妃,你死了我用不用殉葬?”
明若邪一开口,又让司空疾后牙槽忍不住磨了磨。
开口闭口就说他要死了,嘴真毒。
“你……”司空疾的话还没有说完,“咻”地一道破空声响起,外面车夫一声惨叫,然后便听得重物摔落地上的声音。
马儿嘶鸣起来,继而便发狂一般疾奔。
马车震荡得厉害,明若邪身子一倾,肩膀重重地撞到了车壁上,撞到了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未等她稳住身子,司空疾也已经朝她这边倒了过来,在要结结实实压在明若邪身上时,他蓦地伸手支撑在车壁上,稳住了自己。
她这一身的伤,再被他压一下估计又得出血。
“有刺客!”外头,宫人的尖叫划破夜空。
“快逃,快逃,他们肯定是冲着缙王来的!”崔公公尖细的声音带着害怕惊慌。
司空疾一把掀开车帘,他们都看到前头崔公公与另外几名宫人的马车慌不择路地疾驰而去。
而他们的这一驾马车,车夫已经中箭身亡,马也受了惊,现在正驾着马车冲出了山路,黑夜之中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狂奔。
斜前方,有数人骑着马正朝着他们驰来。
其中有一人在马上再次拉弓搭箭,对准了马车里的他们,并没有去追崔公公他们的马车。
“果然是冲你来的!”
明若邪简直是不敢置信。
就这么个被迫死人堆里选妃的破落王爷,竟然还有人追杀!
而好歹也是个王爷,那些宫人竟然一遇到刺杀就自个逃命去了,把堂堂一个王爷给无情地抛下!
难道不该疾呼一声,保护王爷!
还有,这堂堂一位王爷,一个自己的侍卫都没有!
“咻”!
第二支箭,挟着杀意破空射来。
司空疾刷地放下车帘,抱住明若邪往车厢里一滚。
笃地一声,那支箭重重地射破了车帘,射中了车内壁,末端的羽翎还因力道轻颤着。
这要是被射中,肯定得直接射穿。
来人是抱着必杀之心!
“就你这样的,还有本事招惹来杀手?”
明若邪话里的嘲讽让司空疾不由笑出声来。
“嗯,是不是很意外?”
“不仅意外,还很惊喜!”明若邪咬牙切齿道:“这说明,你并非真正低入尘埃,还能威胁到某些人!”
自刚才这两箭,她能够判断出来,来人不是饭桶,绝对是一流杀手。
能够引来一流杀手的人,就算是废物,应该也是有价值的废物!
但是现在他们处境极度危险!
她中了毒,一身是伤,还饿到无力。
他一个随时晕倒的病秧子,手无寸铁的……
拉车的马嘶鸣着,在没有路的荒野失控狂奔,他们在马车里被晃得几乎要甩出去。
后面,马蹄声疾疾,如同催命。
“咻”!
第三道破空声。
这一回,箭从马车后面疾射而来,铛地一声射穿了车壁,尖锐箭头直刺进来,差点就射中了正被甩到这边的司空疾,好在明若邪快速将他一拽。
她往后一倒,他跟着摔到了她身上,压得严严实实。
丫鬟的惨叫声让听到的人都有些战栗。
而有眼尖的人看到了那丫鬟头顶如君王一般站着一只体型较大的乌鸦,在阳光下,嘴尖和额上的暗红色如诡异的血色。
那只乌鸦爪子紧紧地抓在她的发髻上,站得纹丝不动。
“她、她的头上有只怪异的乌鸦.看到的人都颤声叫了起来。
“这就是缙王在死人堆里接回来的女人吗?”
朱管家已经匆匆追了出来。
香草被大群乌鸦包围,双手疯狂地乱挥着,尖叫连连。
无数的乌鸦前赴后继地朝她扑了过去,翅膀扇动,嘎嘎嘎地叫着,像是要把她啄成一个筛子一样。
围在府外的百姓都骇得纷纷避开。
香草已经看不到人,她被乌鸦包围着,看到的都是黑色的影子,听到的都是嘎嘎的叫声,她快崩溃了。
“走开!走开!”
香草徒劳无功地想要挥开那些乌鸦,可这些乌鸦实在是太多了,反倒是在她身上头上撒了不少鸟粪。
围观的百姓又惊又惧,生怕被卷入,都是一退再退,不多时便退得很远去,把质子府门前空了下来。
朱管家站在门前台阶上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
好像不用他开口了?
香草几近癫狂,头发散乱如疯子,尖叫一声摔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而她一晕,那只乌鸦便飞离了她。
星坠顿时紧张了,“朱管家,它该不会又要飞回来吧?”
他们算是看清楚了,这群乌鸦都是听从这只乌鸦王的。
朱管家的心也绷了起来。
这可说不好。
万一再飞回府里.
他怎么隐隐觉得,明姑娘也是能够处理的?
在他们紧张的目光中,那只乌鸦王“嘎嘎”叫了两声,振翅高飞,朝着城外的方向飞了去。
那一大群乌鸦也都扑索扑索地拍翅跟着飞走了。
于是,全皇城的百姓们又再次看到了乌云遮天蔽日,飞过了头顶,然后飞出了城外。
而晕倒在缙王府大门外的香草,愣是没有人敢过去碰一下。
皇城乌鸦事件,很快便传得沸沸扬扬。
各种说法也很快传了开来,说什么的都有。
有说这些乌鸦就是冲着缙王爷从死人堆里带回来的那个罪婢来的,缙王本就体弱多病,还带了那么一个染满阴气不祥的女人回府,只怕活不过三天。
还有的是亲眼看到乌鸦追着香草的诡异一幕的。
缙王府放出来的消息,那是他们刚刚让人伢子送到府上的奴婢,刚刚买下,卖身契都还没有接过手呢,乌鸦就来了。
见过当时那一幕的,都倾向于乌鸦是冲着香草来的。
还有的说乌鸦其实就是冲着缙王本人而来,缙王快要活不下去了。
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缙王府大门紧闭,再无人出来了。
但是,除去乌鸦事件,关于明若邪的说法却是相对统一了许多。
“听说那女人瘦得不成人样,脸色蜡黄,一身是伤,丑得令人不忍卒睹。”
“在金銮殿里都敢骑于缙王身上大骂大闹,还是个毫无礼仪的粗鄙女子。”
“想来当真是可惜了缙王那倾世容颜了,配了这么一个丑妃,以后还能抬得起头来?”
“想这么多做什么?别说缙王了,那女子能不能活下去还难说呢。”
半天之间,明若邪的“名声”已经传遍皇城每一个角落。
朱管家又去了一趟拾霜院。
明若邪已经让满月去给她提了几桶热水过来,准备沐浴。
他们到了大门,正好看到朱管家似乎是看到了什么,震惊着急急迎上去了。
司空疾也快步迈出了门槛,正好看到二枣驼着一人正朝着这边奔了过来。
“星坠!”
朱管家看到趴在马上的星坠,赶紧把马叱停住,把星坠背了下来,一转身就看对了司空疾。
“王爷,星坠回来了。”
看来陶大夫是把实情告诉了王爷,所以王爷才会急着出来了。
但是现在星坠已经送回来,王爷也不用担心了,咦,不对,明姑娘呢?
朱管家反应了过来,又猛地回头去看,马还是只有一马,马上再无他人。
后面的街,早在之前就已经宽旷无人,也没有看到明若邪的人影。
明姑娘竟然没有回来?
朱管家顿时就觉得不好了。
“快,我看看星坠。”陶大夫过来帮着扶住星坠。
朱管家正应了声准备先把星坠给背进门,就见司空疾快步下了门前两级台阶,要朝二枣走过去。
他心头一惊,下意识就叫了一句。
“王爷,不可啊!”
王爷这是要骑马再出去寻明姑娘吗?
陶大夫也反应了过来,赶紧也跟着出声,“王爷,您现在不可擅动。”
这可能会是要命的啊。
王爷还有伟业在肩,坚持了这么多年。
司空疾站住了。
他望着门前的大街,只觉得秋风萧瑟,夜色悲浓。
没错,他不能随意丢了自己性命。
那不过是一个只有一场交易的陌生女子。
但是,司空疾站在二枣旁边,看到马鞍上沾着的那一点血迹,只觉得浑身冰凉。
“王爷。”
朱管家把星坠交给了跑过来帮忙的仆人,给了陶大夫一个眼色,陶大夫便再次担心地看了司空疾一眼,先进去给星坠诊治了。
朱管家走到了司空疾身边,递给了他一枚六角形暗器。
“王爷,扎在星坠伤口上的,是太子殿下的人。”
这个太子殿下,指的自然是他们大贞自己的太子。太子一直就想要王爷性命,已经不止一次派人来澜国下手了。
如果是太子的人,明若邪一个没有武功的弱女子,绝对不可能再有生还的可能,太子的人向来都是心狠手辣的。
星坠只怕是自己侥幸逃脱回来了,但是明若邪撞上去,那绝对就只是送命过去的。
朱管家一时也觉得很是难过,明姑娘毕竟是为了找星坠而去的。
“王爷,都怪小的当时没有拦下明姑娘。”朱管家垂下头。
司空疾声音也染了这夜的寒凉,“她主动去寻星坠吗?”
“是。”
司空疾就没有再出声。
他站在那里,良久不动。
夜风渐渐大了些。
“王爷,先进府吧.朱管家低声劝道。
“朱管家,本王是不是.很没用?连已经快要成为他的王妃的女人,他都护不住,他都不能去寻她救她。
司空疾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了前面街上有一道纤细的身影正慢慢地朝着这挪动过来。
不知道后面谁家府门口的灯笼照来的暗淡的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淡。
“朱管家。”
司空疾突然就喊了朱管家一句,同时,他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起来。
朱管家也看到了那一道人影。
他蓦地睁大了眼睛,又揉了一揉,“老天啊,明姑娘回来了!”
说完了这句话,朱管家已经提起了衣摆,飞快地朝那纤细人影奔了过去。
司空疾就站在那里,掐紧了掌心,沉默地看着他们。
看着朱管家扶着明若邪慢慢地走近。
偏偏接下来说的话还能让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奴婢一直听说,缙王爷身体很弱,奴婢怕他不能生养!”
澜帝与众臣:
“噗!哈哈哈哈!”
一阵诡异的静默之后,满殿爆出一阵大笑。
又有半生严肃正统的阁老脸都涨红了,花白胡子一颤一颤的。
澜帝也差点绷不住他身为帝皇的威严。
他看了眼缙王,哎哟喂,缙王气得都要晕过去了。
这个好,这个好!
最好是这丫鬟能把缙王给生生气死过去。
伏在地上,头都不敢抬的小丫鬟鼓起勇气,又继续说道:“大人们笑什么?当年我爹就骂我娘,说我娘只生了个丫头,身体就坏了不能再生了,非要休了我娘。皇上,奴婢要嫁个身强力壮的,像缙王这样的病弱,恐怕连洞房都不成,往后肯定会把生不出孩子的罪名推到奴婢身上,奴婢听说,被夫家休了的女子最后都只能触柱身亡,奴婢不想死嘤嘤嘤.
缙王连洞房都不成.
堂堂缙王,竟然被一个丫鬟当众质疑连洞房的能力都没有!
殿上又是一阵轰然大笑。
在殿外的小太监探头瞄了一眼,哎哟喂,他还是头一回看到文武百官们在朝上如此不严肃的,而且还如此和谐。
以前他们可还会说着说着就分几派吵得不可开交的,现在是一片大笑。
他还看到安平侯笑得眼角都挤出眼泪来了?
缙王气得那张艳压天下的脸都快崩了。
他抬起脚就朝明若邪踹了过去。
“你一个小小罪婢,本王把你从乱葬岗里捡回来已经是救了你一命,如今让你当上王妃,你竟然还对本王如此嫌弃轻辱。本王当真不能忍你.
这一脚,没有踹中明若邪,因为明若邪突然就抬头起身,抱住他的腿,整个人扑了上去。
“砰!”
缙王被狠狠地扑在地上。
幸得这金銮殿上铺着地毯,但是这般被抱住腿扑下,也真的是摔了个结结实实。听着那声音,众臣都觉得疼了。
就连澜帝都忍不住捂额,有丝不忍直视。
小丫鬟整个人压在缙王身上,哭叫着,“王爷您这哪里是救奴婢?当缙王妃不是守活寡就是死,您这是在逗奴婢呢!您这身子也不行了,等您病死,奴婢就是不用给您殡葬,以后也得担着缙王妃的名头被那些爱慕你的姑娘怨恨!”
听到这里,澜帝心中突然一动。
那要不要当真给他赐婚?
等缙王死了,好歹也有个人给临玉和大将军之女秦想容发泄一下怒气和怨恨。
澜帝一开始想要逼缙王选妃,不仅是因为他的爱女临玉公主痴恋缙王,还有一个原因,秦想容也对缙王芳心暗许。
澜国现在的强盛,大将军秦拓山功不可没。
万一事态再发展下去,临玉和秦想容对上,出了什么事情都是不可收拾的。他宠爱临玉,秦拓山也是出了名地宠秦想容。
到时候秦想容非嫁缙王,临玉也闹起来,他跟秦拓山之间起了嫌隙那就大事不好了。
临玉和秦想容都如此痴恋缙王,缙王要是真的死了,她们会不会想不开?
这个时候要是有个人代替缙王,让她们好好发泄发泄就好多了吧?
“王爷您哄着奴婢说帮您个忙就给奴婢百两银子的,可没说是要奴婢当缙王妃!哇!”
小丫鬟骑在缙王爷身上,悲痛欲绝地放声大哭了起来。
这画面实在是让人觉得荒唐又可笑。
“咳咳咳!”
缙王被压得咳得死去活来。
两手抓着小丫鬟腰带,就是怎么都没力气把她从自己身上掀下去。
“奴婢啥都不懂,又不知道怎么当王妃,以后也只能天天被人笑话,回府您不得骂奴婢总给您丢脸?奴婢不想要.
小丫鬟一边哭一边叫着,那叫一个断肠。
看得出来,就是一个缺根筋的傻奴婢,脑子还不太好使,甚至还有些暴力倾向。
你要哭就哭,要说就说,还骑在缙王身上做什么?
没见缙王都快咳得背过气了吗?
这时,国丈眸光一闪,上前几步,对澜帝说道:“皇上,缙王身份尊贵,岂容一个小小奴婢如此嫌弃?这奴婢还是咱们澜国人,这要是传了出去,只怕其他诸国会说咱们澜国欺辱质子,连一个奴婢都能骑在王爷头上。”
澜帝思忖着,不由得点了点头。
这倒也是。
他们是看不起缙王,但是面子上大致也要过得去的。
“缙王选妃一事,这些日子城里也都传遍了,如今缙王已经选中了王妃,要是突然传出去赐婚一事作罢,原因是缙王选中的奴婢竟然不愿嫁,这会让人觉得荒唐的。在皇上面前,岂还能容这奴婢放肆?”国丈又趁机劝道。
“嗯。”澜帝扫了明若邪一眼,噫.这脸灰沉成这样子,还哭得眼睛都是肿的,当真没见过这样丑的!
缙王风华无双,配这样一个又丑又低贱的奴婢,还是一个一直嫌弃于他的奴婢,对他真是一件再折辱不过的事了。
好像是被国丈所说的话给刺激到似的,明若邪又叫了起来,“皇上,奴婢当真不想嫁.
那模样,当真嫌弃啊。
“皇上,”大内总管窕公公凑近澜帝,小声地说道,“此婢入了缙王府,缙王府必将鸡飞狗跳,公主再去王府只怕就难以待下去了。缙王虽可能活不过数日,但也只是可能啊。”
澜帝心头一跳。
不错。
以前缙王也几度到了生死边缘,御医都诊过脉说活不下去的了,谁知道他最终又撑了过来。
谁知道这一次会不会又让他多撑了些时日?
万一他不死,让他成亲还是绝了临玉和秦想容心思的最好办法。
这么一想,澜帝便沉下脸来,说道:“来人,把那明若邪拉开,殿前如此失仪,大哭大叫,成何体统,罪当诛杀!”
明若邪被吓了一大跳,哭声嘎然而止,再次怕得发抖,被人架开之后扑通一声又跪伏在地上。
“皇上饶命!”
“快把缙王扶起来。”澜帝又道。
缙王被扶了起来,咳得脸色苍白。
只是这样竟然也无损他的绝世容颜,站在这殿上,他依然能把满朝文武都比下去。
之前乌鸟无去处时他们还相当慌张,生怕是整个郁都要遭了殃,可现在乌鸟是来了缙王府,有事也是缙王府有事,不祥也是缙王府不祥,他们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那女人当真是从沉仙岭带回来的?”有人好奇地问道。
“是啊,守城的兵爷也说了,一身尸臭味!”
“我的娘诶,尸臭味?那是活人不?”
“皇上给赐了婚?那她岂不就是缙王妃了?”
“临玉公主指定还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哪能让缙王娶了别人?依我看,那个女人就算还活着,也离死不远了。”
“张老三你这破嘴,再议谈公主小心你的脑袋!”有人不怎么有诚意地提醒了一句。
临玉公主痴恋缙王又不是什么秘密了,郁都谁人不知。
“缙王能不能成婚还难说,现在这么一大群乌鸟绕着王府飞呢,老天诶,可真邪门得很,我活到四十五岁,第一次看到如此邪门的事。”
现在那群乌鸟当真就一直绕着缙王府不停地飞。
本来是一大片的,现在像飞成了一个圆,边嘎嘎叫着边绕着缙王府来回飞翔,当真是邪门得很。
有人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骇然变了,失声说道:“缙王爷这婚可是咱们皇上亲口赐下的,现在出了这般邪门的不祥之兆,岂不是说明这桩婚事不被上天看好?那要是上天降罪于咱们皇上那可如何是好?”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骇得倒吸了凉气。
那他们就不能单纯看热闹了啊。皇上要是有什么事,郁都必乱,郁都一乱,他们这些小老百姓的又哪里能安好?
不行不行,此事可是大事!
“缙王不能娶此女!”人群里,有人叫了起来。这一声一出,便有很多人跟着叫了起来。
“缙王不可娶此女啊!”
“缙王不可成婚!”
“缙王爷快把那女人送出去吧!”
朱管家在看到那些乌鸟的时候也是变了脸色。
香草更是瑟瑟发抖,挤到了满月身边,抱着她的手臂,缩着脖子又惊又慌地不时抬头看一眼满天的乌影,又赶紧低下头来,十分惊恐。
“满天乌鸦,不祥之兆。乌鸦不绝,必亡人命。”香草颤着声音说道:“朱管家,府里是不是要出大事了?”
“休得胡言!”
朱管家怒斥出声,看着香草目光不善。
岂有此理,刚进了府的丫鬟,竟然敢如此诅咒主人家必亡人命!
这丫鬟要不是明若邪挑的,他非得丢出去不可!
朱管家看了一眼明若邪,却见她望着空中飞来飞去的乌鸟,嘴边噙着一抹笑意。
这个时候看到这样的一幕,她竟然还笑得出来?难道她就不怕吗?
月亮门陡然被推开,明若邪望过去,便望见了门那头长身直立的司空疾。
说好的此门不开呢?
“朱管家,出去看看,外面只怕有人有意带头闹腾。”
司空疾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便以手帕捂着嘴咳了起来。
朱管家听了脸色一变,告了声退急匆匆地赶了出去。
司空疾咳了一会缓了缓,对明若邪道:“过来。”
明若邪想了想,还是朝那边走了过去。
满月和香草跟着她,也过了月亮门,进了薄欢院。
香草飞快地看了司空疾一眼,赶紧低下头去。
满月却是愣愣地看着司空疾,嘴都微张开了,差点儿流了口水。
星坠见了,怒声喝道:“圆包子,谁准你盯着王爷看的?”
竟然看得都要流口水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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