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无无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大宋:重现唐汉盛世 番外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韩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瓢泼的雨滴,从天空洒落。冰冷的雨珠,落在韩烈那张俊朗的脸庞上,带来一丝丝凉意。对于这场及时的大雨,让韩烈坚毅的眼神之中,也不由透出惊喜之色。“下雨了,下雨了……”人头攒动的金提河堤坝上,数以万计的忙碌百姓,沐浴在大雨中,发出一阵阵欢呼雀跃之声。看着欢呼的人群,头戴范阳笠,面色如玉,目光炯炯的韩烈,嘴角也洋溢着淡淡的笑容。身穿短褂,下身长卷过膝盖的韩烈,左手着大木槌。伸起右手擦拭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眼神坚定的喊道。“乡亲们,看到了吗?老天爷都站在我这一边。”“女真鞑子今晚就要进城了。”“大家都加油干吧。趁着这场大雨,把堤坝筑起来。”金提河上游,攒动的人影,有差不多两万男女老少的身影。一队队百姓,分工明确。有人站在水流之中,跟着韩烈一道敲...
《穿越大宋:重现唐汉盛世 番外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瓢泼的雨滴,从天空洒落。
冰冷的雨珠,落在韩烈那张俊朗的脸庞上,带来一丝丝凉意。
对于这场及时的大雨,让韩烈坚毅的眼神之中,也不由透出惊喜之色。
“下雨了,下雨了……”
人头攒动的金提河堤坝上,数以万计的忙碌百姓,沐浴在大雨中,发出一阵阵欢呼雀跃之声。
看着欢呼的人群,头戴范阳笠,面色如玉,目光炯炯的韩烈,嘴角也洋溢着淡淡的笑容。
身穿短褂,下身长卷过膝盖的韩烈,左手着大木槌。
伸起右手擦拭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眼神坚定的喊道。
“乡亲们,看到了吗?老天爷都站在我这一边。”
“女真鞑子今晚就要进城了。”
“大家都加油干吧。趁着这场大雨,把堤坝筑起来。”
金提河上游,攒动的人影,有差不多两万男女老少的身影。
一队队百姓,分工明确。
有人站在水流之中,跟着韩烈一道敲打着拦河的木桩。
有人扛着木头,投入河中,用作拦水之用。
有人挑着担,挑着石头和泥土,来回奔波在堤坝之上。
宽五丈有余的金提河上游,在韩烈这个知县相公的带领下,鹤丘县城的一万五千多名老少百姓。
加上从滑州,相州,大名府,真定府方向溃退下来的三千六百余宋军士兵。
已经在金堤河上游,连续筑坝忙活了三天。
为了蓄满足够的水流,韩烈带领全城百姓和官兵。
在金堤河上游,三天时间,一共修筑了五道拦河大坝。
眼看大坝即将筑成,原本还在担心储水不够的韩烈和百姓们。
随着这场瓢泼大雨的降临,所有乡民士卒,无不是士气大振。
“苍天有眼,天助我也。”
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的韩烈,望着数十里外黄河渡口,眼中爆射出一道精光。
一个多月前,拥有五年雇佣兵战斗生涯的韩烈。
在一场战斗之中,遭遇敌人炮火突然袭击。
当场就倒在了炮火轰炸之中,本以为必死无疑他。
一觉醒来,竟然重生到了,这个与他同名同姓的鹤丘知县韩烈身上。
而这个时代,赫然是大宋靖康二年。(靖康二年,是宋钦宗赵桓年号,即公元1127年)
重生一千年前的大宋,幸运的活了回来,原本应该是件开心的事情。
可他醒来之后,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大宋都城汴京开封陷落。
大宋二帝,宋徽宗赵佶,宋钦宗赵桓被女真鞑子俘虏。
原本想着吧,皇帝被俘就俘吧,反正他又不是皇帝家亲戚。
但韩烈在融合了原主记忆后,随之发现原主不单单是大宋子民,还是开封府治下,黄河北岸鹤丘县的知县。
而这副身体的主人,竟然与前世的韩烈同名同姓。
巧合的是,两人竟然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
由于占据了这副,与他同名同姓,同年同月同日的身体。
韩烈在继承了对方身份和记忆后,竟然还继承了原主忠心报国的执念。
原主今年二十三岁,姓韩名烈,字仲明。
以门荫入仕,去年十月,被宋钦宗临危受命,赐同进士出身。
以文散官通直郎官衔,补实职权知鹤丘知县事,位列当朝文官正八品。
原主韩烈的曾祖,韩亿在宋仁宗时期,官至尚书左丞,位列宰相之位。
韩家到韩烈这一代,虽然已经是第四代,但韩家代代有人为官。
为此原主韩烈得以以门荫补缺,出任实职知县。
倒不是他能力出众,而是当时河北东路,河北西路各州县,由于金兵鞑子入侵,州县官吏要么被杀。
要么投降,要么逃跑,导致官位大量空缺。
为此,出身根正苗红,年纪轻轻的韩烈,得以捞到这么一个京畿知县的实职。
然而,这个看似肥差的官职,实际蕴含着巨大危险。
这不韩烈上任不到两个月,金兵鞑子入寇汴京开封。
一个多月前,一支金兵路过鹤丘县城。
原主韩烈带领城中百姓弃城出逃,不慎落马受伤昏迷。
从而让来自后世的韩烈灵魂,莫名奇妙在这具身体重生了过来。
对于前世孤苦伶仃,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后来为了赚钱,反哺养大孤儿院的孩童,加入到雇佣军的韩烈来说。
重生到古代,他没有半点恐惧和害怕,反而有了一种莫名的雀跃。
虽然他不是历史迷,但关于靖康之耻的历史。
书本上还是有一些记载的。
大宋两个皇帝被俘,十几个皇子,几十个公主,还有宫中无数的嫔妃宫女,以及成千上万的汴京百姓被俘。
十几万青壮大宋男女,被押解到金国,沦为金人的奴隶。
成为女真金国鞑子的玩物。
这不得不说是一个莫大的耻辱。
甚至,南宋那个被后世讥讽为完颜构九妹的宋高宗赵构的母亲。
韦贵妃据说在金国,都给女真鞑子生了两个孩子,最后才被送回南宋都城临安。
而那个自诩道君皇帝,书画一绝的徽宗皇帝赵佶。
更是在女真鞑子面前,不但接受了耻辱的牵羊礼,还把老婆,女儿尽数拱手让给了女真鞑子。
可笑的是这样屈辱生活中,赵佶竟然还活的很有滋味,甚至在被俘期间,还生下好几个孩子。
不得不说,如此厚颜无耻,卑躬屈膝之辈,当真是历代皇帝之最了。
怕是刘阿斗来了,都得自称一声“自愧不如”吧。
也难怪后世的键盘侠们,提起大宋,就会讥讽为大怂大送。
你哪怕做了亡国奴,学学大明的崇祯,找棵歪脖子树,系上一根绳索。
也比跪在地上,给你栓着脖子,像羊一样牵着强啊。
可笑的是赵佶,赵桓父子,却都是软蛋。
而他们的继承者赵构,同样继承了他们衣钵。
在对抗金之事上,胆小如鼠,畏首畏尾。
更是以莫须有之罪,杀害了抗金名将,民族英雄岳飞。
这手段当真是雷厉风行。
把战行,外战外行的本性,暴的淋漓尽致。
可在对待金国鞑子之时,赵构又表现的又怂又脓包。
就像搜山检海一词,就是赵构躲避女真鞑子追杀,逃入海上避难创造出来的。
来到这么一个时代,韩烈第一个念头,就是反了他娘的。
既然皇帝都做了俘虏,那他不造反,难道还要去跪舔完颜构?
至于投降女真鞑子,那是不可能的。
身为汉唐子民与女真鞑子,不共戴天,誓不两立。
前有宋代金国女真,后有明代后金女真,这可是对华夏民族,带来巨大灾难和灭绝的异族啊。
金提河之中,挥汗如雨的挥舞着木缒,与百姓们一起筑坝修堤的韩烈,看着冒着大雨,干的热火朝天干活的百姓,心中也是充满欣慰。
金堤河位于鹤丘城上方,整条河绕城而过。
韩烈此刻率领全城民众,以及三千六百余聚拢的官兵,所修筑的堤坝,位于城池上游。
三天前的时候,韩烈接到消息,一支一万余人的金兵鞑子。
押解着数万俘虏的皇室子弟,以及掠夺来的钱财和汴京百姓,将路过鹤丘返回北方幽州。
金兵在延津渡河,大军北返,鹤丘是必经之路。
一万兵马加上数万被俘的青壮百姓,长长的队伍,连绵数里之长。
如今河北东路,河北西路各州县,基本沦陷。
但因为金兵这次南侵,原本只是前来劫掠,敲诈大宋一番,并没有想过一战就攻陷汴京。
可结果宋钦宗赵桓作死,竟然相信妖人郭京,能够招来天兵天将守城,竟然主动打开城门,说是能够招来天兵作战。
以至于当汴京城门,被主动打开的刹那,城外的金兵鞑子都傻眼了。
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金兵轻而易举杀进了汴京城。
虽然拿下大宋都城,等同灭了大宋。
但因为没有充足的准备,金兵攻下汴京之后,并没有在河北,山西派遣官员接收城池。
这也就迫使金军,很快就做出了烧杀抢掠一番,带着战利品踏上返回金国的路程。
韩烈这一个月时间来,在鹤丘城,依靠着城中带出来的粮食。
好不容易收拢了三千六百多名,从河北两路逃下来的溃兵。
加上鹤丘的一万五千百姓,原本也就是想自保而已。
但因为得知金兵北返,即将再次路过鹤丘。
面对这个情况,韩烈在三天前,召集全城百姓,以及手中的这支溃兵,做了一次动员。
“鹤丘的父老乡亲们,大宋将士们,金兵就是一群畜生,面对畜生,我们要么宰了他,要么躲得远远的。”
“可现在河北两路沦陷,汴京化为灰烬,我们逃无可逃,唯有拼死一搏。”
“眼下正是雨季来临的季节,金堤河位于鹤丘上游,若我们能够在三天,在河道之中筑起堤坝。”
“待女真鞑子入城之时,来个水淹三军,定可大破金兵鞑子。”
“我韩烈虽然是一介书生,却有一分为国尽忠的勇气和血性。”
“愿意随我筑坝者,请跟我上金提河,不愿意的尽管带着家小,逃命去吧。”
在韩烈的鼓动下,饱受金人杀戮劫掠的百姓和士兵,无不是群情激奋。
就这样,近两万人力在金堤河上游,奋战三天三夜,筑起了五道拦河水坝。
“报!”
风雨之中,一骑飞奔而来。
“启禀知县相公,金兵鞑子,前锋三千骑兵,已经从东门进入鹤丘。”
“中军,后军人马,预计天黑时分,将会全部入城。”
马背上翻身下马,躬身作揖汇报之人叫董山。
此人是鹤丘县乡兵都头,也是韩烈目前最得力的手下之一。
“董都头辛苦了。”
韩烈好言抚慰一番,转头看向左右的刘子羽,刘子翼兄弟。
这兄弟二人,本是真定府的守将,金兵南下,真定府沦陷,刘子羽兄弟带着一帮残兵,一路撤到了鹤丘。
除了这兄弟两个外,韩烈身边,还聚集了相州营指挥使戚方,马军使傅庆。
滑州团练营营指挥使胡天宝,副营指挥使王横。
鹤丘县都头张怀,乡勇李孝忠等人。
“胜败在此一举,现在诸位各率一营将士,带领百姓进入山林,砍伐木材,准备木筏。”
“今晚子时,随我决堤,水淹城池,杀敌报国。”
虽然这一刻的韩烈,因为刚从水中干活起来,浑身湿漉漉的,显得有些狼狈。
但他那高大的身影,铿锵有力的话语,还是让在场的众将士,备受鼓舞。
“谨遵韩知县号令!”
刘子羽,戚方等人轰然应道。
也许上天都在眷顾着韩烈,从午后开始下起的大雨,一直持续到深夜,这才渐渐停息。
也正是这一场大雨,让进入鹤丘城的这支金兵,仅仅只是围绕城墙外,部署了一支巡哨队伍。
却没有对外城外进行搜索,更没有检查城墙,夯土城墙底下,早已经被人为挖空。
这些挖空的城墙,只要洪水灌入,很容易就会坍塌。
入夜之后,早已经成为一座空城的鹤丘城。
金军右副元帅完颜宗望,女真名翰离不,与元帅左都监完颜阇母,都统司完颜鹘沙虎,以及一众将领。
聚集在城中县衙大堂,庆祝着一路的胜利,而饮酒取乐。
完颜宗望是金国皇帝完颜吴乞买的弟弟,人称金国二太子,也是这次攻破大宋京城东路军副元帅。
此人无疑是灭宋的大功臣,可谓是功勋卓著,战功赫赫。
“有酒有肉,岂能无美人?”
“来人啊,把宋国的嫔妃,公主带上来,献歌舞,以助酒兴。”
完颜宗望四十岁的年纪,正当壮年,弓马娴熟的他,浓眉大眼,面容粗犷,头戴毡帽,一身皮甲的他,颇具威严之色。
“元帅所言甚是,宋人皇帝的嫔妃,公主个个千娇百媚,倒是让人食髓知味啊。”
完颜阇母率先附和的淫笑道。
“哈哈哈……”
完颜阇母的话,引来堂上一众将领的肆意大笑。
很快二十多名,面容凄苦,被迫穿上宫装裙装,身姿优美的后宫嫔妃和公主,就被押解着来到大堂之上。
随着鼓乐琴曲响起,端着银杯的完颜宗望,一脸兴奋的看着堂下,这帮原来高高在上的宾妃公主,开怀的大笑道。
“奏乐,让我们美丽的公主们,接着舞起来……”
“让韩知县见笑了,在下李若水,官拜吏部侍郎。”
相比起孙傅,李若水的态度要谦虚的多。
此时年仅三十五岁的李若水,能够官居吏部侍郎一职。
这完全是临时赶鸭子上架,被迫继位的宋钦宗赵桓,为了向金人求和,而对于勇于担当重任,主动前往金兵营地求和的李若水的另类嘉奖。
开始被宋钦宗赵桓,可是下诏任命他为礼部尚书的。
但李若水自认为自己德行和年龄,都不足以担当尚书高位,坚决请辞。
这才被改任为吏部侍郎。
“还真是侍郎是条狗啊。”
韩烈面冷笑,故意讥讽了对方一句。
“不知李侍郎又有何指教?”
面对韩烈的讥讽,李若水虽然心中略有不快,但在金军营寨,被羁押两个月的他,历经九死一生,早已经看淡眼前的名利。
如今大宋两个皇帝,都成了金国的俘虏。
他一个被俘的当朝侍郎,还有什么官威脸面可言?
“不敢。”李若水拱手一拜。
“听闻皇后与诸位娘娘在此,特来请安,还请韩大人给个方便。”
韩烈目光凌厉的扫过眼前人,侧身一让,摆手说道:“请便。”
“多谢。”李若水拱手之余,看向韩烈道:“孙太傅言语多有得罪,还请韩知县莫要怪罪。”
“孙太傅?”韩烈轻蔑一笑,看向孙傅问道。
“在下不知犯了何罪,还请太傅示下?”
挨了一记耳光,被韩烈羞辱了一顿的孙傅,面对韩烈那凌厉的目光。
心头一颤,捂着红肿的脸,张了张嘴是没敢吭声。
“废物,朝堂就是有尔等无胆之徒,才让女真鞑子,长驱直入,灭我家国,毁我宗庙,汝等有何资格,高居庙堂?”
韩烈却是得理不饶人,冷哼一声的他,随即转身而去。
“此人简直就是有辱斯文。”
看着韩烈离去,孙傅忿忿不平的说道。
但这个时候,却没有一人附和他。
“孙太傅,今时不同往日,还是莫要惹恼此人。”
李若水却对韩烈的桀骜性格,心生赞叹。
如今朝廷到了这个地步,难道是大宋的财力不行吗?
亦或者是大宋缺乏人力物力吗?
显然都不是。
汴京沦陷的罪魁祸首,李若水深知,孙傅和唐恪之辈,难辞其咎。
韩烈离开西街之时,在街上遇上收拢战利品归来的戚方和傅庆二人。
“大人,大收获啊,我们在城中收拢了九千多匹战马。”
“其中还有金银珠宝,价值不下数百万贯。”
“另外还收拢了青壮百姓三万余口,正要向大人禀报。”
听到这个好消息的韩烈,也是面喜色的说道。
“二位将军辛苦,稍后自有封赏。”
“只是眼下敌情和朝堂情况不明,此地也不宜久留,你们二人再辛苦一下,收拢好人马,先饱餐一顿。”
韩烈虽然刚刚让刘子羽和刘子翼兄弟,暂代县丞和县尉职责,负责城中军政事务。
但这会走了一圈之后,韩烈发现被水淹之后的鹤丘,不但城墙基本被废,城房屋也大量倒塌。
很显然这里是待不下去了,万一有金兵杀来,他手中这些人马,根本无力抵抗。
“谨遵大人吩咐。”
戚方和傅庆经历昨日水淹鹤丘,一战全歼金军之战后。
原本只是依附韩烈的二人,已然对韩烈产生敬重之心。
“吃过饭之后,收拾好行装,带上缴获的物品,还有百姓,撤往城外,前往渡口南渡黄河,赶往前往山东避难为上。”
眼下的河北之地,金兵横行,北上肯定不行。
只有渡河,前往山东,才是立足根本。
“卑职遵命。”
戚方和傅庆二人,想想是这个道理,当即拱手应道。
经过大半天的准备工作,韩烈集合起城中兵马,收拢的数万百姓,以及缴获的战马,托运着钱财和粮食。
浩浩荡荡的出了城,数万人的队伍,抬着一千多个木筏,直奔黄河渡口。
“大人,这二位昆仲,是张叔夜大人家的公子。”
“张叔夜大人昨夜溺水,两位公子今早寻找了大半天,在城外水寻到张大人尸体。”
“两位公子请求扶灵同行。”
大队人马刚刚出城,刘子翼策马来到韩烈身旁。
抬手指着队伍中,用一个简易担架,抬着张叔夜尸体的张伯奋和张仲熊兄弟,向韩烈解释道。
“果真是张公,张济州大人?”
听到刘子翼的汇报,韩烈也是肃然起敬翻身跨下马背。
“正是。”刘子翼见韩烈下马,连忙下马回道。
张叔夜之名,韩烈无论是今生还是前世,那也是如雷贯耳。
只是他没有想到,今日相见,竟是这般情景。
看着担架上,已经死去多时,被洪水泡的脸色发白,身形消瘦的张叔夜。
韩烈动容说道:“还请二位公子,放下张大人遗体,容我见礼参拜。”
张伯奋和张仲熊兄弟,也没有想到韩烈,会对自己父亲如此敬重。
惊讶之余,连忙放下担架,拱手向韩烈行礼。
“韩大人不必多礼,家父被俘之日,便已经心存为国尽忠守节。”
“今日他求仁得仁,吾兄弟二人,只求带父亲灵柩回故土安葬。”
张伯奋面戚色,对跪地向张叔夜行叩拜大礼的韩烈,连忙躬身回礼。
“二位公子的心愿,某定然鼎力相助。”
起身的韩烈,拱手之余,扬声喊道。
“来人啊,套一辆车过来,找一匹白布,盖住张大人灵体,不可让张大人遗体收到惊扰。”
张叔夜是年已经六十三岁,昨日为救赵佶,溺水而亡,也算是为国尽忠。
倒也是死得其所。
“韩大人大恩,我兄弟没齿难忘。”
张伯奋和张仲熊见韩烈,这般援助,也是感激涕零。
“二位公子莫要挂怀,张大人忠心国事,实乃我辈楷模,这也是都是我该做的。”
韩烈亲自搭手,把张叔夜的遗体,抬上一辆马车。
左右众将士,得知张叔夜遗体在旁,也是投来崇拜的目光。
对于这位文人出身的大宋名将,军中将士无不是心生敬重之情。
入夜时分,大队人马抵达黄河渡口。
这时天空再次下起大雨。
渡口之上无处避雨,数万人马只能冒雨站立在渡口,等待渡河。
队伍之中的皇后,宾妃和公主,也是人人凄惨,冷的瑟瑟发抖。
韩烈却是不管不顾,现在在他眼里,那些皇室贵胄,可远不如队伍之中的青壮有价值。
“李孝忠,你率领你们营先行渡河。”
“渡河之后,分批寻找渡船,探明道路,接应大队人马渡河。”
头戴着范阳笠的韩烈,身穿着鱼鳞甲,骑在马背上的他,扬声喊道。
“其余各营指挥使,约束人马,维护秩序,如有生乱者,杀无赦!”
在韩烈的指挥下,五万余人的队伍,排着长长的队伍,开始有序渡河。
靠着一千多条木筏,以及李孝忠从河对岸搜寻来的三百多艘大小船只。
经过一夜来回,冒着大雨的队伍,在天亮时分,尽数渡过黄河。
渡河之时,出现多次翻船,导致三百多民众和士兵溺水而亡。
天亮之后,韩烈接到李孝忠来报。
“大人,沿着渡河驿道前行,十五里便是东明城。”
“如今城中并无兵马和官府,我军可前往此城暂住。”
接到消息的韩烈,当即扬声下令道。
“传令下去,大队人马立即出发,赶到东明城生火做饭。”
在李孝忠的领路下,拖着疲惫身体的将士和民众,相互搀扶着,继续踏上路途。
韩烈骑着战马,在都头赵怀率领的一队士兵跟随下,来回奔波在队伍之中。
“乡亲们,最后一程道路,大家加把劲,到了东明城,不但能够休息,还能吃饱肚子。”
骑在马背上的韩烈,来回奔波在队伍前后,不断的喊话鼓舞着疲惫的士卒和百姓。
韩烈的举动,也确实起到极大的作用。
一些老弱妇孺,共同骑乘着战马,在青壮民夫的牵引下,倒也不至于掉队。
队伍中间的皇后朱琏,贤妃韦宁,康王妃邢秉懿,还有一众徽宗的帝姬嫔妃,以及一些宫女,也都分配到马匹。
虽然她们当中,大多数人并不会骑马。
但在韩烈安排下,由马军使傅庆,挑选了一批士卒,牵引着战马,带着她们前行,倒也出现掉队的情况。
这些宾妃、帝姬、宫女加起来,足足有五百二十一人。
而这还不是全部,根据李若水所言。
离开汴京的时候,这批女眷多达一千五百人。
但在路途之上,受辱和自杀的女眷,多达三百六十人。
前天夜里水淹鹤丘城的时候,溺水而死去的女眷,高达六七百人。
这些女眷,倒也不全是皇宫的嫔妃,帝姬和宫女。
也包括了各亲王府,公主府的女眷。
还有一些大臣的家眷在。
而关于宋徽宗赵佶,韩烈昨天在城,派人寻找过,却并没有找到他的尸体。
不过大概率是溺水之后,被洪流卷入金提河冲走了。
这样窝囊的死去,在韩烈看来,远比被女真人押往五国城,受尽屈辱最终死去是要痛快。
五万人的队伍,走了一个多时辰,才终于抵达东明城。
坐落在黄河南岸的东明城,与鹤丘隔河相望。
同属开封府下辖县域的东明城,相比起鹤丘城来说,城池的规模要大上一圈。
因为要抵御黄河泄洪,故而城池也是坐落在相对较高的地形之上,即便是黄河决堤,也难以对城池造成危害。
不过,这个时候的东明城,前些天刚刚遭遇金兵的洗劫。
城数万百姓,杀得杀,逃的逃,不说十室九空,却也算是半个空城。
因为官吏都被屠杀,金兵劫掠离开后,如今城中秩序,仅靠一些官绅自发维护。
韩烈带领军队和百姓入城之时,见到是宋军旗号。
城中的官绅百姓,无不是自发来到街头迎接。
见到迎接的百姓,韩烈还没来得及高兴,负责斥候警戒任务的董山,几乎是一路飞奔来到韩烈跟前。
“大人,城外发现鞑子骑兵,兵力不下数千之众。”
“快,立即关闭城门,准备应战。”
得知有几千女真鞑子杀来,韩烈脸色微变,扬声吼道。
“李孝忠,张怀,你二人率领本部人马,镇守东门和南门。”
“胡天宝,王横,你二人率领本部人马,镇守西门。”
“戚方,傅庆你二人,率领本部人马,镇守北门。”
“刘子羽,刘子翼你二人,带领一营人马,负责组织百姓,做好备战准备。”
“李尚书,我给你一队人马,带着女眷前往县衙安顿。”
至于孙傅那个兵部尚书,则是直接被韩烈无视。
街上的百姓,听到女真鞑子杀来,无不是乱成一团,本地人纷纷逃回家中而去。
跟随韩烈而来的青壮百姓,则是一脸茫然,不知如何自处。
“韩大人,我兄弟二人,虽然不才,尚能拉弓杀敌,任凭差遣。”
这时见局面混乱,张伯奋和张仲熊兄弟,也连忙站了出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二人暂为营指挥,协助刘子羽,刘子翼聚拢青壮,准备协助守城。”
韩烈看了眼二人,张伯奋和张仲熊兄弟,跟随张叔夜南征北战多年,虽然光芒被淹没。
但二人统兵作战能力,即便不如张叔夜,但也有个五六分本领。
“谨遵大人号令。”张伯奋和张仲熊兄弟,拱手一拜。
把张叔夜的遗体,安置在城门哨所之后,便投入到组织民夫工作之中。
安排好守城事宜,韩烈随即登上南门。
“大人,敌骑杀过来了。”刚刚登上城门楼,却见大地之上,黑压压的一支骑兵,飞奔着朝着城下而来。
在张怀的喊声之中,抬头张望之下的韩烈,发现来的敌骑,至少有三千骑以上。
“嚯嚯嚯……”
飞奔的女真骑兵,挥舞着马刀,口中发出震慑人心的吼叫声。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让大地都为之震颤。
马背上的敌骑,手中挥舞的马刀,在阳光折射下,发出耀眼的寒光。
旗手手中那一面面旌旗,迎风招展,当真是声势骇人。
这样一支声势浩大的骑兵。
要是在平原之上相遇,别说是韩烈手中这支拼凑的队伍。
即便是大宋禁军,也难以抗衡分毫。
这个时期能够与女真骑兵一战的宋军,也就西北的边军,勉强能够一拼了。
至于前野鹤丘一战,之所以能够完胜。
歼灭一万女真兵马,不是韩烈和他手下几千残兵有多猛。
完全是水淹三军之功。
因为那一万女真鞑子,有一半是死在了洪水之中。
仅有三千手无寸铁,衣无片甲的女真鞑子,是被韩烈带着兵马,趁势掩杀消灭的。
可眼下这样一支铁骑,要是迎面相遇。
韩烈相信,只需一个照面,就能把他手中的兵马,按在地上吃土。
这一刻的韩烈,不由得有些庆幸。
若是再晚半个时辰入城,他带领的这支庞大的队伍,必然是要死伤惨重。
南门外的旷野上,出现的三千铁骑,统兵的将领叫完颜受速,又名完颜齐。
二十出头的完颜齐,头戴毡帽,手持身穿皮袄,穿甲胄,面容黝黑的他,颔下留下三寸黑须,倒是颇具威严。
此人正是完颜宗望长子,金朝宗室子弟,现任猛安一职,统领千户官职。
此刻的完颜受速目凶光,面狰狞之色。
看着东明城的宋军,完颜受速的咬牙切齿的吼道。
“前队进攻,左右两队封锁东明城,我要杀尽城中宋人,祭奠家父在天之灵。”
原来完颜受速率领一万金兵,在延津渡口殿后,从而与完颜宗望的间隔了一天路程。
但昨天傍晚时分,在延津城外。
他遇到一支从鹤丘洪水之中,逃出来的一支两百多人的残兵,才获悉父亲完颜宗望,被洪水困于鹤丘的消息。
得知这个消息,他随即率领三千骑兵,飞奔鹤丘而来。
赶到鹤丘之时,已经是半夜时分。
经过一番搜索,虽然没有找到完颜宗望的尸体,但却在城外发现一堆被烧毁掩埋的尸体。
为此,完颜受速几乎可以肯定,他的父亲葬身在其中了。
确认这个消息的完颜受速,发了疯似的,开始搜索宋军的下落。
天亮之后,搜索的斥候发现,大队人马渡河的踪迹。
完颜齐当即率兵,马不停蹄的追了上来。
虽然慢了半拍,没有赶在宋军入城前,拦截住这支宋军。
但这会已经疯狂的完颜受速,却是不管不顾的指挥骑兵,直接下令了攻城。
“将军,我军没有攻城武器,城门禁闭,如何攻入城头?”
完颜齐手下一名千户,迟疑的问道。
“休要多言,弓骑飞射,射杀城头守军,再伺机登城。”
完颜受速不满瞪了那名千户一眼,抽刀而出,指着城头方向喊道。
“进攻!”
虽然一路奔袭而来,但一人双马的女真骑兵,却是士气高,斗志扬,纵马飞奔而起。
前队一千骑兵,口中发出一阵阵怪叫声。
“嚯嚯嚯……”
一千人的骑兵,排列成散兵队形,在靠近城墙之际,马背上的骑兵,熟练的抓起弓箭,在马背上朝着城头发射出一轮箭矢。
“嗖嗖嗖……”
漫天射下的箭矢,发出刺耳的破风声,犹如雨点般落在城头外。
“靠墙隐蔽,弓弩手准备反击。”
在敌骑发射出箭矢的之前,韩烈手持着一面圆盾,挡在身前,扬声喊道。
左右张怀,董山率领的亲兵,纷纷挥旗扬声把命令传达了下去。
南门城墙之上的士兵,主要是鹤丘的乡兵,加上收降的一部分俘虏的辽国契丹人和幽州汉人。
这部分士兵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
不用韩烈吩咐,他们便早早的蹲下身体,蜷缩在墙垛之下。
另一部分乡兵,虽然战斗经验不足。
但经历前夜之战,乡兵们无论是士气,还是胆气都练出来了。
在韩烈的命令下,士兵们纷纷蹲下了身体。
一些手中有盾牌的士兵,在蹲下身体的同时,举起盾牌挡在头顶之上,护住身体要害位置。
“笃笃笃……”
密集的箭矢一波波落下,射在了城头外,发出清脆的撞击之声。
时不时有一些箭矢,射中墙垛下的士兵身上。
中箭的士兵,疼痛之下,无不是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呃,我中箭了,好痛,好痛啊!”
“呜呜呜,我不想死呀,谁来救我。”
……
城头之上中箭的士兵,发出的惨叫求救之声。
并没有影响金兵的进攻,也没有影响城头士兵的崩溃。
“董山,传令张伯奋,张仲熊兄弟,让他们组织青壮,拆除城中的门板,可用的木材,搭建担架,速速送上各处城头。”
韩烈站在城楼之上,扬声吩咐道。
“门板用来充当盾牌,担架用来把抬送伤员。”
“还有,把城墙四周砖瓦房都推倒,把砖瓦搬上城墙,用来守城之用。”
起初董山还没明白韩烈用意,但听完韩烈的吩咐,醒悟过来的他,当即拱手拜道。
“卑职明白!”
在韩烈的带领下,宋军将士士气高,齐头并进。
待到天亮之时,鹤丘城的一万金兵,除了数百骑跳水逃外,其余九千多人,一半死于溺水。
另有三千余人被宋军将士斩杀,还有一千八百余人,沦为俘虏。
这些投降的被俘的士兵,并不是女真人,而是昔日的辽国契丹人和幽州汉人士兵。
也正是因为他们不是女真人,这才获得韩烈认可,允许了他们的投降。
“大人,城东淤泥之中,发现大批金银珠宝,以及铜钱绢布。”
“还有几百辆车马,全部堆满粮草。”
韩烈带兵刚在城北,接收完投降的一千八百名俘虏,都头董山飞马来报道。
“李孝忠,这批降兵,由你统率,现在起你暂代营指挥使一职。”
韩烈身边,真正的心腹,其实只有三人。
分别是鹤丘乡兵都头董山,副都头张怀,以及乡勇身份的李孝忠。
因为这三个人,前两个都是他的直属属下。
李孝忠是一名逃兵,在韩烈刚重生之时,被董山捕获。
韩烈在审问之时,见此人谈吐不凡,并得知他本是厢军出身,因为受到诬陷,这才被迫成为逃犯。
得知这个情况后,韩烈随即赦免了他。
事后韩烈把李孝忠留在帐下,当着自己的随从。
因为,韩烈发现这个人,不但弓马娴熟,而且武艺绝伦,是难得猛将之才。
这段时间来,韩烈的骑术和射术,包括冷兵器刀法,都是跟随李孝忠所学。
李孝忠对于韩烈的知遇之恩,也是深受感动。
要知道李孝忠,在厢军之中,就担任过副营指挥使,甚至他还参加过,第一次金兵南侵的太原之战。
可以说李孝忠的带兵的能力,那是毋庸置疑的。
故而,把这支降兵交给李孝忠,韩烈也是一百个放心。
这边韩烈刚要上马,刘子翼飞马而来。
“韩大人,城西发现一批女眷,她们自称是帝后和帝姬。”
“而且,而且他们还说先帝,昨晚也在城西落水,目前不知所踪。”
听到刘子翼的汇报,韩烈面色微变。
“董山,你带领我们的人,守好城东财物,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得私藏掠夺。”
“卑职遵命。”董山连忙拱手一拜,带着手下人而去。
“子翼,请在前面带路,我们过去看看。”原本要去城东的韩烈,只能放弃,选择前往城西。
毕竟这个时候,他名义上还是大宋的权知鹤丘知县。
韩烈来到城西之时,滑州营指挥使胡天宝,副指挥使王横,已经带人打扫完战场,正在清理街面的尸体和淤泥。
刘子羽带着一队士兵,围在一座宅院外。
“秦大人,屋一众女眷,一人是自称是官家的皇后,以及太上皇的妃子和帝姬。”
刘子羽站在院门口,向韩烈行礼之下,低声解释了一句。
“身份可靠?”韩烈迟疑的看向刘子羽。
“不好说。”刘子羽摇摇头,虽然在前不久,他也被封了朝请大夫的从五品阶官。
可那都是朝廷看在他父亲刘鎘有功的份上。
但他连皇帝都没有见过,更别说深宫的皇后和帝姬,自然无法给朱云飞准确答案。
“你我进去见见?”韩烈沉吟之下,看向刘子羽提议道。
“还是大人进去吧,在下现在无官无职在身,不便拜见。”
刘子羽本是真定府防御副使,他父亲刘鎘曾担任河北东路节度使,引兵入京勤王,被封为资政殿大学士。
也正是因为真定府的兵马南下,导致真定府失守。
刘子羽,刘子翼兄弟被迫撤离真定南下。
“子羽兄,委屈你先暂代县丞一职,召集青壮百姓,接管城池,清理街道,修缮城墙防务,以安民心。”
这段时间来,韩烈与刘子羽兄弟相处之下,发现这兄弟二人,都是文武双全。
有心留下他的韩烈,遂看向刘子羽作揖拜道。
“承蒙韩大人器重,愿为百姓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刘子羽之前多少有些看不起韩烈。
毕竟韩烈之前可是靠门荫入仕,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但韩烈这段时间展现出来的担当和能力,以及昨夜身先士卒的杀敌形象,让刘子羽兄弟无不深感震撼,心中也油然升起一股敬重之情。
“子翼,那就委屈你暂代县尉一职,助你兄长一臂之力如何?”
“固所愿也。”刘子翼同样对于韩烈,昨日统兵指挥的手段所慑服。
对于韩烈的差遣,自是欣然接受。
“张怀,你去看看,伙夫们饭菜做好了没有,派人送一些过来。”
在跨进大院之时,韩烈回头对门口的张怀吩咐了一句。
“卑职这就去办。”
走进院落的韩烈,来到虚掩的大门前,推门走了进来。
“本官鹤丘知县韩烈,敢问诸位夫人,娘子身份地位?”
进入厅堂的韩烈,举目看去,只见大堂之上,或坐或站的女眷,多达数十人。
“韩知县,本宫乃当今皇后朱琏。”
韩烈话音刚落,人群之中,一名身穿宫装,面容憔悴的女子站了起来。
虽然此女面容憔悴,但却依旧难掩其倾世容颜。
只见此女五官精致,柳眉凤目,娥眉淡扫,鼻朱唇,身形高挑,姿容秀美。
“原来是皇后娘娘,下官有礼了,只是如今情况不明,下官希望娘娘能够提供身份凭证。”
韩烈见此女虽然身陷囹圄,却能够面不改色,心中不由信了对方三分。
“韩知县,我等皆可为皇后做证。”在韩烈的询问下,人群之中,一个三十出头的女子开口说道。
“本宫乃是太上皇龙德宫贤妃韦宁。”
“贤妃娘娘所言不虚,我是康王正妃邢秉懿,愿为皇后做证。”
接着自称康王妃的邢秉懿,也站了起来。
“既然诸位娘娘作证,下官不敢怀疑。只是不知现在官家所在何处?”韩烈看着这么一群贵妇,虽然这些嫔妃们,个个姿色过人,赏心悦目。
但韩烈却没有生出半点冒犯之心。
“官家并不在军中。”朱琏有些黯然的解释道。
“官家和诸位亲王,大臣被金军另一路鞑子押解,走的是另一条道路。”
朱琏这话倒是不假,事实上这次金军北返,确实是兵分两路。
东路军副元帅完颜翰离不,也就是完颜宗望率领东路军,押解赵佶和嫔妃公主,走的是河北路。
西路军副元帅完颜粘罕,也就是完颜宗翰,押解宋钦宗赵桓,以及宗室亲王大臣,走的是山西路。
“可我怎么听说,官家落水了呢?”
韩烈看向朱琏,有些奇怪的问道。
“那是太上皇陛下,昨夜城中大水,房屋倒塌,太上皇与一众妃嫔,落水目前不知所踪。”
叹了口气的贤妃韦宁,面凄苦的解释了一句。
韩烈见这位贤妃,也就是三十出头的年纪,身穿一袭抹长裙,面容姣好,柳眉杏目,白皙的脸颊,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冷的。
因为落水的缘故,此刻的韦宁身上长裙,贴身在身体上,当真是。
的部,把贴身红色贴身裙衣高高顶起,出一大块洁白光泽。
一双的眼神,充满无限的风情。
这让已经几个月,都没有尝过肉味的韩烈,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韩大人,还请你派人,寻找一下太上皇下落。”见韩烈盯着自己的口,韦宁虽然心中恼怒。
但她却没有发怒,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些人处境。
毕竟现在她们还身处囹圄,可不是在汴京的皇宫。
“贤妃娘娘说的是,还请韩大人派人,把太上皇找回来。”
朱琏这会也发现韩烈的目光,心中不快的她,连忙移步上前,挡在韦宁身前。
“诸位娘娘,微臣先行告退。”
“稍后我会派人,给诸位娘娘送上饭食和衣服。”
韩烈发现自己失态,加上他基本确认,这些女眷身份不假。
淡淡一笑的他,并没有因为刚才的失态而感到尴尬。
拱手一拜的他,却是深深看了眼朱琏。
不得不说,眼前这位气质出众,雍容富贵的朱琏,不愧是皇后,倒是有母仪天下的大家之气。
“母妃,这位韩知县,究竟是什么人?他刚才的眼神当真是无礼冒犯。”
康王妃邢秉懿看着韩烈离开的背影,拉着贤妃韦宁的手臂,有些担忧的说道。
“刑娘子,不必担忧,那韩知县相貌堂堂,目光炯炯,料来不是什么佞之人。”
朱琏这会出乎预料的说道。
“皇后说的是,这韩知县不卑不亢,并没有谄媚言行。”
贤妃韦宁也颔首表示认同:“即便是再坏的后果,也比落入那些女真鞑子手中要强。”
说起这事,厅堂之上的一众嫔妃,无不是感同身受。
自从汴京陷落这一个多月来,她们这些宫中女眷,无论是皇后,还是公主嫔妃,亦或者宫女才人。
无不是遭受到莫大的耻辱。
邢秉懿身为康王妃,原本已经有身孕三月,但就在离京之时,却被迫打胎,最终她腹中胎儿死亡。
而像她这样遭遇的宾妃公主,足有十几人之多。
想到这里的邢秉懿,心中那丝不快,早已经烟消云散。
“皇后,母妃,那我们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
然而,想到如今的处境,邢秉懿有些茫然看向了朱琏和韦宁。
“等吧。”凤目之中闪过一丝忧虑的朱琏,忍不住叹了口气。
刚走出宅院的韩烈,却见戚方,傅庆带着士兵,护送着一队男女走了过来。
“韩大人,他们是朝中大臣和皇室帝姬,说是要见您。”
韩烈抬头看去,这群人竟有一百多人,男女老少都有。
“下官本县知县韩烈,不知诸位大人尊姓大名?”
韩烈看了眼面前之人,却是一个都不认识。
“韩知县,本官是兵部尚书,枢密院同知孙傅,当朝太子太傅。”
为首那名五十多岁,头发胡子邋遢,面容不整之人,报出的身份,却是来头不小。
“原来是孙太傅,下官有礼了。”
韩烈不是历史专家,对于眼前这位,已经沦为阶下囚,还高高在上的当朝枢相大人,却并不认识。
不过这个人的名字,原主记忆里倒是有一些。
此人虽然是朝廷的主战派,但就是昏庸无能,身为兵部尚书,却没有半点御敌之法。
而历史上汴京城中的神棍郭京,就是他推荐给宋钦宗赵桓的。
可以说这位孙傅,就是汴京陷落的第一罪人。
此刻的孙傅,倒是没有罪人的觉悟。
在韩烈行礼之下,孙傅突然沉声喝道:“韩知县,你可知罪?”
“孙傅是吧,你一个阶下囚,有何资格,向我问罪?”
原本听到对方是当朝枢相,韩烈还打算给对方几分面子。
可这丫一上来,不感谢他救命之恩,却问起了他的罪。
这让韩烈如何能忍?
“吾乃当朝……”
“啪!”孙傅话还未说完,韩烈一个大耳刮子扇了过去。
“狗东西,你他娘的还以为这里是汴京城啊?”
“丢脸的玩意,你要有本事,去跟金军鞑子吼呀。”
“当真是畜生不如的东西,对自己颐指气使,对敌人卑躬屈膝,当真是可笑至极。”
一个巴掌扇了下去的韩烈,指着对方鼻子,就是一阵臭骂。
“来人啊,把这狗东西丢出城去,他不是要问罪嘛,让他去找女真鞑子问问去。”
韩烈这一耳光加上臭骂,直接把孙傅给吓傻了。
也把同行一帮所谓官吏,帝姬们给看傻了。
“韩知县,万万不可。”
见韩烈要把孙傅丢出去,一旁身穿着囚服,蓬头垢面的男子,连忙拱手劝谏道。
“哦,你又是那位大人?”
韩烈现在是真懒得伺候这帮人,一脸不屑的他,讥讽的问道。
子夜时分,鹤丘城外,金堤河上游。
月明星稀,堤坝之上,三千六百名宋军士卒。
五千青壮民夫,身姿拔,列队站在长长的堤坝之上。
手举着一根火把的韩烈,身上穿着一件鱼鳞甲,头戴铁兜鍪,肩披一袭团锦战袍,间挎着一把马刀。
肩膀之上,挎着一柄神臂弓,箭袋插着三十支羽箭。
座下骑着一匹黑鬃马,面色坚毅,目光炯炯的韩烈。
在众人注视下,高举手中火把吼道。
“驱逐鞑虏,尽忠报国!”
“驱逐鞑虏,尽忠报国!”
“驱逐鞑虏,尽忠报国!”
……
在韩烈的振臂高呼下,堤坝上的万余人马,齐声响应。
一阵阵高呼声中,三军将士,士气为之一振。
“决堤,放水!”
随着韩烈的一声令下,一队手持钩镰枪,铁锹的士卒。
掘开了第一道堤坝,接着第二道,第三道……
很快五道堤坝,蓄满着上游十里的河道的洪流,倾泻而下,冲向下游的鹤丘城。
滚滚而下的洪流,犹如一条咆哮的黄龙,席卷向平原之上的鹤丘城。
城头之上,一队巡哨的金兵士卒。
先是听到哗啦啦的水流之声。
当他们过来之时,巨大的洪流,掀起滚滚浪花,已然冲到夯土城墙下。
“发水了,发水了……”
城头上的巡哨士兵,惊恐的敲响了手中的示警铜锣。
城池睡梦之中的金军士兵,惊慌失措的爬起来时,方才发现脚下的水流,已然漫过大。
而洪水仍然在快速的增长,很快一些低洼的地方,水深已经高达两米。
金兵鞑子生活在辽东深山老林,基本上都是旱鸭子。
面对这股突如其来的洪流,无不是慌成一团。
醉酒的完颜宗望,完颜阇母一帮金军将领,被亲兵从被窝拉出来时,连衣甲也来不及穿,无不是光着,惊恐的爬上了屋顶躲避。
“怎么回事?难道是决堤了?”
完颜宗望别看战场上,是一员悍将,可面对这波涛汹涌的洪水,也是吓得老脸煞白。
对于完颜宗望的询问,自然是没有人能够回答。
此刻他身边一帮将领,人人衣衫不整,个个都是从宿醉之中的被窝爬起来的。
鬼知道这洪流是怎么来的。
“莫不是宋军干的?”完颜阇母有些茫然看着街面上的洪流,心之中,充满慌乱。
“不可能,此去大名府,早已经没有宋家踪影。”
完颜宗望也是丝毫不顾形象,光着的他,断然否决道。
“轰隆!”
就在二人说话,旁边一座土屋,在大水之中倒塌。
屋顶之上的上百名金兵鞑子,无不是跌入水中,扑腾着惊恐的喊叫了起来。
“救我,救我啊!”
“呜呜呜……我不想死啊!”
……
水流之中的金兵鞑子,在水中扑腾着,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这帮凶残的鞑子骑兵,此刻在水中,就像一只只待宰的羔羊。
然而,就在两个月前,这帮穷凶极恶的鞑子。
却在汴京城,烧杀抢掠,却屠杀了数万汴京百姓。
席卷城中的洪水,无疑是不辨好坏的,落入水中之人,无论是金兵鞑子,还是被俘的赵宋皇室子弟。
还是普通百姓,这一刻都只能依靠着命运的眷顾。
县衙一旁的一座宅院。
皇帝赵佶,以及一众嫔妃帝姬,这会也处于洪水的包围之中。
“官家勿忧,微臣前来救驾。”
眼看洪水上涨,身娇体贵的太上皇赵佶,根本来不及爬上屋顶,洪水就到了脖子上。
吓得脸色苍白,早已经没有人君气象的赵佶,连连在水中呛了几口水。
就在这个危急时刻,被俘的大宋朝臣张叔夜,带着儿子张伯奋,张仲熊,与一帮忠勇的将领,冲入水中。
把赵佶以及一帮落水的皇亲贵胄,推上了屋顶。
然而,因为被俘多时,已经年过花甲,又一直绝食的张叔夜,却因为力竭,在救下一批皇室人员时,被一个浪花拍打着,沉入水底溺亡而死。
葬身水底的张叔夜,身为宋末有数的忠君名将,死在营救赵佶途中,也算是成全了他马革裹尸的夙愿。
当众人发现张叔夜不见了,早已经找不到了他的身影。
“轰隆!”
随着一波一波洪流涌入,太上皇赵佶和郑皇后等人,栖身的屋顶,突然坍塌,屋顶上的赵佶等几十人齐齐跌入水中。
而这个时候,早已经力竭的张伯奋,张仲熊等人,根本来不及救援。
最终眼睁睁看着赵佶,被洪流席卷而走。
“父皇……父皇……”
另一边屋顶上的,赵佶的一众女儿,以及一帮嫔妃,看着消失在洪流之中的赵佶身影,无不是悲戚的哭喊了起来。
洪流席卷鹤丘之际,韩烈率领的将士,以及青壮民夫,并没有第一时间进攻。
原因很简单,水火无情,可不是一句空话。
洪水淹没城池之际,那可是不认人的。
“韩大人,洪流已经开始退却,是否立即出击。”
距离城池五里外的高地上,马军使傅庆,率领五百骑兵士卒,眼见洪流逐渐退却,策马来到韩烈跟前。
“传令,木筏入水,全军出击。”
在火把的映照下,韩烈驱马而出,来到军阵前扬声喊道。
“凡是女真鞑子,一个不留,杀无赦!”
阵前的刘子羽,刘子翼兄弟,戚方,胡天宝等将领,一扯马缰,抽刀高举头顶响应道。
“将士们,报仇雪恨的时候到了,随我杀鞑子!”
“杀!杀!杀!”
三千六百名宋军将士,在五千民夫,推送的木筏入水之后,乘坐着木筏,高举火把,映照着前路,直冲城池。
在洪流的冲刷下,半个鹤丘城的城墙,大半倒塌,偌大的城池,宛如一片泽国。
不过这是人为的洪流,故而来得快,去得也快。
当韩烈乘坐木筏,手持弓箭,挎着马刀,冲入城池之时,城中的水流,明显缓慢了许多,很多房屋有大半了出来。
城中低洼积水之中,到处都是浮尸。
还有大批无主的战马,在水中奔走,发出阵阵哀鸣之声。
随处可见的金兵,身无片缕,手无寸铁,神情惊慌的坐在屋顶阁楼之上避水。
洪水来袭之时,这些睡梦之中的金兵,仓惶而逃。
自然是把衣甲,兵器尽数遗落在了水中。
此刻,面对突然杀入城的宋军,这些刚刚侥幸逃的金兵,惊慌着想要反击之时。
这才发现他们不但身处屋顶,脚不着地。
身上甲胄,手中兵器全无。
“放箭,给我射杀了这些鞑子。”
手持神臂弓的韩烈,重生这一个多月来,可不是没有片刻歇息。
手持一柄三石神臂弓的他,站立木筏之上,弓弦拉动,羽箭飞射而出。
“嗖”的一声,五十步外,屋顶之上,一名金兵,惨叫之下,应声栽倒。
“嗖!嗖!嗖!”
木筏之上的宋军弓箭手,纷纷张弓搭箭,朝着那些金兵,射出了手中的箭矢。
而手持长枪长矛的士兵,乘坐着木筏,朝着那些手无寸铁的金兵,就是一阵乱刺乱捅。
这一刻,面对宋军的进攻。
侥幸躲过洪水的金兵鞑子,完全毫无还手之力。
只能被动的陷入,被宋家士卒的屠杀之中。
手持神臂弓的韩烈,前世可是一个作战经验的雇佣兵。
前世的他,可是率领过二十名雇佣兵小队,曾经斩首过一个五百人防守的部落酋长。
一场夜袭,击毙两百多敌军武装。
这些年来,死在他手下的武装分子,没有八百,也得有五百。
此刻的他,当真是箭无虚发,一箭一个,转眼就射杀了十几名鞑子。
韩烈的身先士卒,以及惊人的箭术技艺。
极大鼓舞了帐下宋军将士。
原本这些宋军厢郡,乡兵,因为实战经验不足。
对于进攻金兵还有些信心不足。
但在见到韩烈英勇表现下,无不是胆气大壮,士气振奋。
“放箭,放箭!”
木筏之上的将士们,无不是高声呐喊,朝着屋顶之上的金兵,展开了猛烈进攻。
“大人,前方屋顶之上,有一队鞑子,手持兵器,连杀了我们十几名兄弟。”
正当韩烈杀得起劲,前方木筏之上的都头董山,急声高呼喊道。
“快,木筏前进,随我进攻。”
大喝一声的韩烈,左右都头张怀,李孝忠急声高呼。
“愿随大人杀敌!”
木筏在民夫的撑动下,很快就来到董山面前。
“大人,那屋顶之上,一队鞑子好生厉害。”
原本董山乘坐的木筏之上,有两名民夫,五名士兵。
但此刻,木筏之上的士卒和民夫,皆中箭落水而死。
董山凭借手中圆盾格挡之下,这才逃得性命。
韩烈顺着董山手指方向,在火把的照耀下,见百步之外的屋顶之上,数名光着身体的鞑子大汉,个个气势十足。
其中三人手持弓箭,正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们。
“张怀,李孝忠你二人护卫我左右,我来射箭。”
韩烈刚才一路入城,已经射出二十一支箭矢。
接连射杀二十名金兵鞑子。
此刻的他,已经找到手持狙击枪狙击敌人的状态。
手持三石神臂弓,一个弓步踏出,弯弓搭箭的的韩烈,朝着屋顶一名手持弓箭的鞑子,拉出一个满月。
“嗖!”
羽箭飞射而出,快若闪电,被韩烈瞄准那人,还没过来,箭矢穿而入。
此刻,屋顶之上,身无片甲,手持弓箭的三人。
分别是金兵都元帅完颜翰离不,元帅都监完颜阇母,以及统司完颜鹘沙虎。
他们三人身边,各自围着多名猛安合扎亲兵。
“呃!”
被韩烈一箭射中之人,正是完颜阇母,锋利的箭簇,在韩烈臂力加持之下,透体五寸,直穿心脏。
惨叫一声的完颜阇母,手捂着口箭矢,双目圆瞪,充满不甘的着身体萎靡着栽倒了下去。
“嗖!”
一箭得手的韩烈,却是得势不饶人。
接一箭再次射出,有了准备的完颜翰离不,以及完颜鹘沙虎,听到破风之声,无不是警惕的扑倒在屋顶之上。
“放箭!”
韩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见女真鞑子躲避,他当即大手一挥。
左右木筏的上军士,纷纷射出一轮箭矢。
数十支箭矢落下,屋顶上十几名女真鞑子,无不是惨叫着滚落屋顶。
趁这功夫,在李孝忠和张怀的护卫下,韩烈乘坐的木筏再次推进十几步。
“嗖!”
又是一箭射出,刚刚冒头的完颜鹘沙虎,直接被韩烈一箭射中面目。
“啊!宋贼你该死……”
惨叫的完颜鹘沙虎,怒吼一声,悍然抓起面目上的箭矢,生生扯了出来。
然而,他这玩命的举动,却加快了他生命的消逝。
“噗通!”
下一刻,完颜鹘沙虎的身体,从屋顶滚落街面水中。
这一幕,也彻底吓坏了完颜翰离不,也就是完颜宗望这个金国副元帅。
“吾乃翰离不,你们宋朝皇帝在我手中,只要你放过我,我可以释放你们皇帝。”
然而,翰离不情急之下,喊出的这句话,却是一句女真话。
“嗖!”
完全没有听懂对方话语的韩烈,回应的则是一支箭矢。
飞射而出的羽箭,直透翰离不的口,但因为他及时躲避一下,箭矢射入对方肩胛骨,吃痛之下的翰离不,还没来得及腾挪身体。
韩烈的第二支羽箭再次射出。
“噗嗤!”
长箭飞射,快若闪电,直透对方面门,入肉五寸,生生射入大脑。
带着无限愤恨与不甘的完颜宗望,充满遗憾结束了他罪恶的生命。
“女真鞑子,一个不留,给我杀!”
此时的韩烈,并不知道他射杀的三人,都是金国举足轻重的大将。
一举射杀完颜翰离不等人的韩烈。
这一刻也是热血沸腾,精神亢奋。
双目冒光的他,高举着手中神臂弓,扬声指挥着帐下将士,一路朝着城中各处残敌掩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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