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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爱成瘾:忠犬老公超给力全文

凤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废弃厨房不要紧,打扫干净就行,还能省一笔租场地的钱。朱茯苓更有信心了,“我要卖盒饭。”“你还会做饭啊?”李姐瞅了瞅她胖胖的体型,有些不可置信,“卖盒饭是很辛苦的,你确定要做?”“做哪一行不辛苦?只要是堂堂正正挣钱,再辛苦也值得。”李姐以为她急需要钱,倒也没说什么,帮她去问了那废弃厂房的老板,很快就得到同意的结果,并把地址写给了朱茯苓。有了这张地址,朱茯苓心里更有底了,只觉得前途一片大好。胖胖的身体走起路来都轻松多了,回到家属院时,脸上都是带着笑的。但是很快就笑不出来了。门口站着一个年轻姑娘,似乎等了她挺久,见她回来得这么晚,脸色立刻拉下来,“你跑哪去了?该不会又去勾引什么陈科长,给我哥戴绿帽子吧?”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程越的妹妹,程...

主角:程越朱茯苓   更新:2024-11-08 10: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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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程越朱茯苓的其他类型小说《霸爱成瘾:忠犬老公超给力全文》,由网络作家“凤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废弃厨房不要紧,打扫干净就行,还能省一笔租场地的钱。朱茯苓更有信心了,“我要卖盒饭。”“你还会做饭啊?”李姐瞅了瞅她胖胖的体型,有些不可置信,“卖盒饭是很辛苦的,你确定要做?”“做哪一行不辛苦?只要是堂堂正正挣钱,再辛苦也值得。”李姐以为她急需要钱,倒也没说什么,帮她去问了那废弃厂房的老板,很快就得到同意的结果,并把地址写给了朱茯苓。有了这张地址,朱茯苓心里更有底了,只觉得前途一片大好。胖胖的身体走起路来都轻松多了,回到家属院时,脸上都是带着笑的。但是很快就笑不出来了。门口站着一个年轻姑娘,似乎等了她挺久,见她回来得这么晚,脸色立刻拉下来,“你跑哪去了?该不会又去勾引什么陈科长,给我哥戴绿帽子吧?”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程越的妹妹,程...

《霸爱成瘾:忠犬老公超给力全文》精彩片段


废弃厨房不要紧,打扫干净就行,还能省一笔租场地的钱。

朱茯苓更有信心了,“我要卖盒饭。”

“你还会做饭啊?”李姐瞅了瞅她胖胖的体型,有些不可置信,“卖盒饭是很辛苦的,你确定要做?”

“做哪一行不辛苦?只要是堂堂正正挣钱,再辛苦也值得。”

李姐以为她急需要钱,倒也没说什么,帮她去问了那废弃厂房的老板,很快就得到同意的结果,并把地址写给了朱茯苓。

有了这张地址,朱茯苓心里更有底了,只觉得前途一片大好。

胖胖的身体走起路来都轻松多了,回到家属院时,脸上都是带着笑的。

但是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门口站着一个年轻姑娘,似乎等了她挺久,见她回来得这么晚,脸色立刻拉下来,“你跑哪去了?该不会又去勾引什么陈科长,给我哥戴绿帽子吧?”

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程越的妹妹,程娟。

见朱茯苓没吭声,她双手叉腰,气道:“跟你说话呢,你哑巴了?”

对朱茯苓那是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这并不稀奇。

当初原主的妈挟恩图报,逼程越娶原主时,程家除了心里愧疚的程父没吱声之外,其他人都强烈反对。

刁蛮任性,一无是处的死肥婆,根本配不上他们家有出息的儿子!

带着这种偏见,程娟自然不会给朱茯苓好脸色。

在她眼里,朱茯苓就是拱了她家白菜的肥猪。

朱茯苓扶额,“你怎么来了?”

程娟有一瞬间的心虚,“这里是家属院,我是我哥妹妹,也是家属,凭什么你能来白吃白住,我就不能来?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开门给我做饭,我快要饿死了!”

程娟是程越的妹妹,年龄上却跟朱茯苓同岁,而朱茯苓的灵魂到底是30岁的成年人,没心思跟她计较,默默打开门,然后去厨房。

程娟稀奇地看了她几眼。

这肥婆怎么变得这么安静,怪让人不适应的,以前说她一句,她都要跳脚骂人。

朱茯苓哪知道程娟在想什么,她今天在外头奔波了一天,肚子也饿了,确实也要做晚饭,于是顺手也做了程娟那份。

动作麻利地把洋葱、大蒜、青红辣椒和番茄都切成丁,准备好油、盐、胡椒粉摆好,朱茯苓就下锅煮意大利面。

10分钟后面熟,捞出来控水,放在一边,就开始炒最精华的意大利面酱,切成丁的洋葱、大蒜、和番茄下锅,没多久,香味四溢,闻得人食指大动。

装盘上桌,色香味俱全的意大利面就做好了。

端出来的时候,程娟窝在沙发上,快要睡着了。

眉眼之间,分明是明晃晃的疲惫。

程娟是挺黏着程越的,直接跑来家属院却是头一回,而且看她这样子,明显故意隐瞒了什么。

朱茯苓看不懂了,这位小姑子到底是来干嘛的?

“看什么看?”程娟中气不足,瞪了朱茯苓一眼,看到她端出来的意大利面,一张脸拉下来,“我难得来一趟,你就给我吃这个?连点肉沫都没有,是不是看不起我?”

“家里没什么肉,你将就着吃吧。”朱茯苓淡淡道,自顾自坐下来吃自己的,没再搭理她。

程娟一拳打在棉花上,憋得一张脸涨红了,然后气呼呼坐下,直接给自己盛了一大碗。

一吃,停不下来了。

乖乖!

这面明明连肉沫都没有,为啥这么好吃?

这嫂子鬼上身了?明明以前根本不进厨房,不会做饭的。

程娟几乎狼吞虎咽,吃了一碗又盛一碗,根本停不下来。

朱茯苓要减肥,所以早早停了筷子,问道:“味道怎么样?”

吃过的人都说好,才是真的好,那她摆摊卖意大利面,就妥妥的没问题了。

“唔唔……”程娟连连点头,光顾着吃,根本顾不上说话。

末了,意识到自己竟给朱茯苓捧场,她轻哼一声,“我听说你跟我哥闹翻了,还要闹离婚?是我哥提的离婚吧?所以你学做饭讨好我哥?”

“你听谁说的?”

“一个叫刘梅的女老师。”

又是刘梅。

不到处搬弄人是非,她心里就不舒坦是吧?

朱茯苓无语,“你少听刘梅乱说,我跟程越是要离婚,但是是我提的。”

程娟当场就炸了,“当初是谁要死要活,非要嫁给我哥?我哥都没提离婚,你凭什么提?刘梅果然没说错,你就是看上她男人,还想倒贴那个什么陈科长,给我哥戴绿帽,对不对?”

“你以为你跟我哥离婚,人家陈科长就会瞧上你?人家陈科长已经娶老婆了,老婆还是有头有脸的刘老师,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人家刘老师争男人?你以为人家陈科长像我哥那么老实,会被你骗,然后娶你吗?”

两人都不知道,这个时候,门外站着刚回来的程越。

薄薄的门板根本不隔音,挡不住屋子里头的话。

他一只手搭上门把手,听到两人的对话,他又放了下来,但也没有离开。

这些天的朱茯苓太古怪了,甚至头一回跟他提出离婚,他百思不得其解,正好听听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朱茯苓的声音悠悠传来,“你说得对,我不配,所以我自动退出,放程越自由,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吗?”

“你!”程娟被堵得哑口无言。

明明朱茯苓说的是对的,可怎么就是感觉不对劲呢?

“就算要提离婚,那也是我哥提,是我哥不要你,你没资格甩了我哥!”

这个话着实刺激人。

朱茯苓皱了皱眉,但没有发作,“他提也行,反正结果都一样。”

跟程越结婚的是原主,不是她,而这桩婚姻本来就有名无实,她一开始就决定离婚。

这些天跟程越相处,发现他确实讨厌自己,讨厌到轻易被刘梅三言两语挑拨,宁可信刘梅颠倒黑白,也不信她的解释,甚至一度想动手打她。

朱茯苓不是抖M,没兴趣继续讨好他,忍受他的臭脸色。

这婚,迟早是要离的。

门外,程越紧紧握着拳头。

朱茯苓为什么非要离婚?

难道真像娟儿说的,她对陈科长余情未了?

这么一想,程越脸上更是阴霾密布。

本就是朱家挟恩图报,逼他娶她的,换做以前,朱茯苓敢提离婚,他当天就能拉她去民政局把离婚证领了。

可是现在,心里像扎了一根刺,说不上来的五味杂陈。

如果朱茯苓当着他的面,再提一次离婚,他会答应吗?

程越迷茫了,更迷茫的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犹豫。


朱茯苓暗暗叫苦,胖子招谁惹谁了,犯得着这么歧视吗?

这时,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黑着脸进裁缝店,把一条碎花裙子往桌子上一拍,怒气冲冲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从你这儿买的裙子,还特意花钱让你给我改良过,结果你就是这么改的?我刚穿上去,腰上的线头就崩开了!看不起我,故意恶心我是吧?”

边说着,她指着差不多10厘米长的裂缝,朝老板娘怒目横眉,一副讨不到好说法就誓不罢休的架势。

老板娘小心赔笑,“李姐是我们店最重要的客人,我怎么敢看不起?可是我们店衣服的用料是全芒城最好的,从来没有裂开过,这……”

这女人是街道办的,要是得罪了,她随手开个罚单或者在她的裁缝店审批表上盖个不合格的章,那她的裁缝店就完蛋了。

李姐眉毛一竖,更炸了,“你什么意思?嫌我太胖,把你家的好布料给撑坏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李姐火冒三丈,气得不轻,“我看你贴门口广告那么响亮,说什么有全芒城最好的裁缝工,我才到你店里来买衣服!最好的裁缝工呢?倒是给我修修看!要是这裙子修不好,你这就是虚假广告,欺骗老百姓,必须要关店!”

老板娘眼前一黑。

她哪有什么最好的裁缝工?纯粹是为了招揽客人而吹牛皮写的。

店里唯一会点裁缝的人就她一个,还是个半吊子,不然也不会给李姐缝了裙子却一穿就崩开。

朱茯苓看在眼里,暗道天助我也。

她还在想要怎么拿下这份工作呢,老天就给她送机会了。

她上前一步,扬声道:“李姐,不好意思,当时老板娘病了,状态不太好,所以裙子才出了岔子,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免费帮你缝补,保证不会看出任何痕迹,也不会再崩裂开。”

她一席话,既给了老板娘台阶下,又把矛头转移到她身上。

身为时装设计师,缝纫是基本功,她有绝对的信心处理好李姐的裙子。

老板娘却不领情,横了她一眼,“你是谁?缝补衣服可不是谁都能干的,要是李姐的裙子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朱茯苓朝她眨眨眼,肉呼呼的脸上竟迸发出耀眼的自信,“如果我补好了裙子,你把缝纫工的工作给我,怎么样?”

老板娘当然不信她有这手艺,但她很会算计。

既然朱茯苓逞英雄,自个儿冒出来,她干脆就把责任推到朱茯苓头上,就算朱茯苓把衣服缝坏了,她大可以说是朱茯苓的责任,李姐怪罪不到她头上,自然就动不了她的裁缝店。

打定主意后,老板娘面上露出笑容,“她说得没错,店里的裁缝都是她做的,李姐可以让她试试,要是没缝好,随便李姐怎么处置她!”

李姐看向朱茯苓胖乎乎的身体,有些嫌弃,“要是缝坏了,你得赔我三件!”

这裙子10块钱一条,要是赔三件,那就是30块钱,根本就是故意刁难人。

她就是故意恐吓朱茯苓,要是她没胆也没手艺,肯定不敢拦这活。

朱茯苓微微一笑,没有丝毫胆怯,转头看向老板娘,“老板娘,我用一下缝纫机。”

“行。”老板娘很好奇她要怎么做。

这裙子裂口很大,全是各种线头,普通的缝纫技术就算能缝好,也会留一条难看的缝补痕迹,李姐是绝对不会满意的。

她到底有什么法子?

就见朱茯苓坐在缝纫机前,有条不紊地装针,拧螺丝,然后选针脚,准备底线,装好锁芯,然后上线,拉线头,一步一步地做得干脆利落,最后把裙子放上压板,把压脚搬下压住裙子。

一切准备就绪,转动手轮,脚蹬机器,开始缝纫。

吭哧吭哧的缝纫机声音,听得众人面面相觑,店里还有几个客人被吸引注意力,都凑过来看。

其中,还有懂缝纫的老太太。

看到朱茯苓没按常规的缝纫方式操作,嫌弃地摇摇头,“架势摆得挺足,可惜是个门外汉。”

“谁这么缝衣服?我看她就是打肿脸充胖子,瞎操作。”

“好好一条裙子就这么毁了,真是可惜了……”

老板娘见状,明显感觉到李姐气压越来越低,顿时暗骂自己鬼迷心窍,竟信了那死胖子的话。

她硬着头皮给李姐赔笑,“李姐,其实我不认识她,根本不知道她打哪儿来的,这衣服逢坏了可不关我的事……”

话没说完,那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天哪!居然还可以这么逢?”

老板娘拨开人群往里一看,正好看到朱茯苓收针。

再看裙子那裂口,她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这这这……”

哪里还有什么裂口,早就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朵用针线绣成的牡丹花。

缝纫针脚极为讲究,牡丹花瓣栩栩如生,仿佛就是专门设计上去的,让本来中规中矩的裙子变得时尚别致,好看极了。

李姐爱不释手,看朱茯苓的眼神彻底变了,“我让人做过不少衣服,衣服破了也没少让人缝补,可从来没有人想到用绣花来修补衣服的裂痕,这想法太妙了!”

边说着,她迫不及待就进试衣间把裙子换上,然后站在镜子面前一顿臭美地照。

看得旁边的客人一阵羡慕,“本来裙子的腰部没什么花纹,收腰还不好,特别显得腰粗,但是绣了牡丹花,腰线还往回收了几针,腰上的曲线和美感都出来了。”

“这可不只是缝衣服那么简单了,这姑娘也太会了吧?”

那瞧不起朱茯苓的老太太也服气得不行,“姑娘,你不只是会想,而且手艺也不错,我敢说整个芒城找不出绣工比你好的人。”

“您太夸张了,我这只是雕虫小技罢了。”朱茯苓挺谦虚的,毕竟这是基本功,她觉得没什么好炫耀的。

她转头看向老板娘,微微一笑,低声道:“老板娘,我可以来店里当缝纫工了吗?”


可朱茯苓给他的阴影太深刻了,他一言不发坐下后,警惕地盯着朱茯苓。

她突然示好绝对没好事。

难道是要钱?

就这么盯着朱茯苓,他发现朱茯苓好像真的变了。

以前她吃饭坐没坐相,吃得满嘴是油还吧唧嘴,吃相简直难看,怎么现在一小口一小口的,突然装起斯文来了?

朱茯苓见他还没动静,不由问道:“你不饿?”

程越这才把目光放在面条上。

这就是张姐说的意大利面?

好像跟上回被他打翻的那碗一样,但上回他没吃,这回倒要试一试。

程越小心地吃了一口,然后眼睛一亮。

张姐竟没有夸大,这面确实好吃!

他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

程越吃得很快,几乎是狼吞虎咽。

朱茯苓见他吃的差不多了,于是正襟危坐,很认真道:“程越,我有点事要拜托你。”

她想得很明白,既然迟早要离开这里自力更生,那么挣钱必须要提上日程。

不管是去找工作,还是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挣钱门路,她都要去县城一趟,那兜里必须要有点钱。

别的不说,公车费总是少不了,总不能走路去吧?

程越眉头一皱,“你又想干什么?”

“你能不能借我点钱?10块也行。”

“啪!”程越重重放下筷子,俊脸上是压抑的火气。

他就知道,这女人突然献殷勤肯定没好事。

又是要钱!

朱茯苓猜到他误会了什么,急忙道:“我不是白拿,可以写借条,以后还给你,而且我借钱是为了出去找工……”

“够了!”程越直接打断,他不想听朱茯苓的一句狡辩,从口袋里掏出一些纸币,凑够了10块钱,然后重重拍在桌子上,“10块钱,给你!”

他是真的受够了。

自从娶了她,没有一天的安稳日子过,走到哪儿都被人嘲笑被戴绿帽,简直抬不起头来。

本以为她突然收拾屋子还做饭是真知错要改了,结果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丑话说在前头,这是最后一次!你拿了钱就安安分分的,如果你再做什么丑事,别怪我把你赶回老家!”撂下狠话,程越气冲冲起身回屋,把门摔得巨响,可见实在气得不轻。

朱茯苓长长叹了一口气。

人的偏见是根深蒂固的,一朝一夕扭转不了。

其实也怪不了程越对她误会太深,只怪原主太极品,把人伤得遍体鳞伤,谁还会信她?

能嫁给程越,原主简直积了八辈子德,因为程越尽管是被逼娶的她,名声也被她毁得一塌糊涂,但品行实在没得说,原主往死里作,他气得不行了也没对她家暴动手,并且最终还是给了她钱。

这男人,当真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好归好,但他是原主的男人,不是她的。

朱茯苓是决定要离婚的,不想欠程越什么,所以把钱收起来之后,她找出纸笔,工工整整地写了一份欠条,然后敲开房间门,把欠条放在桌子上。

程越已经躺到床上,终于忍无可忍,“你又想干什么?”

结婚之后,他跟她同床的次数少之又少,多数时候宁可在厂里的休息室睡沙发,也不想回来看她的臭脸。

现在在气头上,更不想跟她同床。

朱茯苓正在从柜子里掏被褥,对于他的怒火,只能叹气,“我拿被子去睡沙发,10块钱算我借你的,欠条我写好签字,放在桌上了。”

程越一眼就看到欠条,上头娟秀的字迹和条理清晰的内容,让他吃了一惊。

朱茯苓根本没念过什么书,大字不识几个,写的字也歪歪扭扭的,比小学生都不如,怎么可能写得出这一手好字?

他拿着欠条,心头惊疑不定,抬眼看向外头的客厅,发现朱茯苓当真躺在沙发上。

她身上全是肉,木头钉成的旧沙发又小又硬,睡上去不止挤,还硌得慌,她那骄纵性子,怎么可能受得了?

又在玩苦肉计?

她可不是第一次玩这种鬼把戏了。

肯定撑不过三分钟!

程越有心要给她一个教训,就算她叫苦卖可怜,也绝不同意跟她同床。

可是等了好半晌,朱茯苓依然蜷缩在沙发上,呼吸也平稳了。

程越凑近一看,发现她竟然睡着了,心头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

他觉得,眼前的朱茯苓好像真的变了。

她在欠条上写借他的10块钱,一个月内归还,他竟有种相信她真的会归还的感觉。

第二天。

朱茯苓起来的时候,程越已经去上班了。

她也没有耽搁,换了一身宽松整洁的衣服,拿上10块钱就出门。

这一带是郊外,不少国营大厂都建在这里,厂房一排接着一排,工人们顶着大太阳进进出出,脚步很快,为了养家糊口都很拼。

朱茯苓也想走快点,但是身上全是肉,多走两步喘大气。

顶头太阳烤得厉害,空气闷热闷热的,没走出多远就出了一身汗。

这天气,对胖子太不友好了。

朱茯苓一遍遍擦额头上的汗,好不容易走到车站等到车,还差点被人给撞到。

“能不能动作快点?一身肉,挡到别人了!”

胖子不管走到哪里都没人权啊。

朱茯苓什么也没说,付了2毛钱车费,就往车尾的方向走,站在最角落的位置,也没坐下。

以她的体型,坐下来得占两个座位,不知道要遭多少白眼,还是站着好,全当减肥了。

因为在角落里,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刘梅也在车上,还看到了她。

刘梅目光微闪,她倒要看看,这肥婆要干什么!

公车吭哧吭哧行驶在旧水泥路上,一路颠簸。

朱茯苓被颠到晕车,幸好在吐出来之前到芒城城区,她急忙冲下车来,缓了好一会儿,才有心思观察八零年代的城区。

比起后世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80年代的芒城可以说是破旧了。

只有一条水泥路主道,道路两边是刮了白墙的低矮楼房,铺面都在一楼,挂着红底黄大字的招牌。

米粉店,杂货铺,裁缝店……

一间紧挨着一间,门面都不大,密密麻麻的商品堆成一座座小山,又多又乱,店面也没什么装潢可言,但生意都还不错。

朱茯苓一间一间逛过去,看到门口贴有招工广告就停下来瞧一瞧,很快心里就有数了。

现在是八十年代中期,几乎招的都是跑腿打杂的小工,按上工天数算工钱,上一天工才几块钱,还不包吃住。

这哪够生活啊?

除开吃住的开销,就算勒紧裤腰带省吃俭用,一个月下来也剩不了多少钱,而且她堂堂时装设计师,难道要沦落到做这些小工?

逛了一圈,衣服都汗湿了,终于看到一家裁缝店招裁缝工。

勉强算专业对口,有点技术含量,虽然做6休1不包吃住,但一个月工钱60元,相比其他小工而言算是不错了。

然而,还没等朱茯苓开口问,老板娘就嫌弃地摆手,“一边去,我这儿不招胖子。”


邻居家女主人叫张艳丽,她老公是副科长,是程越下属。

看到是朱茯苓,张艳丽脸色黑了,“有事吗?”

因为有求于人,朱茯苓只能赔笑脸,“张姐,能借我些面和油吗?只是借,以后一定还。”

张艳丽脸色更难看了。

紧挨着张艳丽家的隔壁,有人开窗探出头来,阴阳怪气地说:“呦!这不是程主任媳妇吗?平时豪横得很,谁家东西想拿就拿,原来还知道要借啊?以前拿过张姐的东西都还了吗?”

难怪张艳丽脸色这么差,敢情原主以前还拿她的东西不还?

原主到底是什么奇葩!

“我家没有粮食和油,揭不开锅了,如果……”朱茯苓脸上臊得慌,实在拉不下脸,“要不算了吧,我再另想法子。”

张艳丽反倒愣住了。

她发现今天的朱茯苓很不一样。

还是胖胖的身体,走一步路身上的肉能抖三抖,但眉目和善,说话也彬彬有礼的,根本让人讨厌不起来。

“你等等!”张艳丽叫住朱茯苓,然后冲回屋里,拿出两把面条和小半瓶油,“拿去吧,记得还。”

“张姐,你还没吃够亏啊?”旁边那人又在阴阳怪气,“她可是朱茯苓,什么东西到了她身上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

张艳丽也很忐忑。

她不是相信朱茯苓,而是因为朱茯苓是程越媳妇,程主任是他家那位的顶头上司,不能得罪。

说白了就是给程越面子。

朱茯苓猜到原因,没说什么,只礼貌地微笑道:“放心,说还就一定还,对了,张姐吃饭了吗?我要做意大利面,要不要一起吃?”

旁边那没好话的人又在冷嘲热讽,“她做出来的东西能吃吗?可别吃坏了肚子,赔了两捆面不够,还要进医院赔医药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赔了夫人又折兵!”

朱茯苓心道眼见为实,等她做出来了,张姐就知道她没说大话,“张姐,我先做,做完了你尝尝看,如果不合胃口,我也不勉强。”

她眉目含笑,客客气气的,跟平时整张肉脸皱成一团的凶神恶煞完全不同,张艳丽傻愣愣地点头,回到自己屋里才反应过来。

奇了怪了,她明明很讨厌朱茯苓的,为什么鬼使神差就点头了?

在她的记忆中,朱茯苓根本不会做饭。

她做的东西,真的能吃吗?

张艳丽在犹豫要不要自己做饭,想来想去,时间就过去了,然后,冷不丁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

天哪!

太香了!

香到她差点流口水!

老式的筒子楼通风不好,旁边两户人家也闻到了香味,震惊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谁家在做饭?太香了吧?”

“是不是张姐?我记得她特别会做饭。”

“不是我,我还没做呢!”张艳丽纳闷地回答,突然想起什么,她满脸震惊地冲出去。

正好,朱茯苓推门出来要叫她吃饭了,“张姐,饿了吗?我刚刚把面做好。”

张艳丽见到色香味俱全的意大利面,闻着香喷喷的气息,下巴直接掉在地上,“这这这……这意大利面真是你做的?”

“意大利面。”朱茯苓微笑着补充,然后拿了个挺大的搪瓷碗,盛了一碗递过去,“要尝尝吗?”

张艳·丽一秒钟都等不了,当即拿起筷子吭哧吭哧地吃。

面条劲道,酸酸甜甜的番茄酱味道香浓又丝滑,包裹在面条上,一口咬下去,面条的风味和番茄酱味完美融合,好吃得让人停不下来。

“太香!太好吃了!”张艳丽几乎狼吞虎咽,差点把自己舌头也给吃进去,“大家都说我会做饭,可是我从来不知道,原来面条还可以这么做,你是咋想到的?太有才了!”

“就……胡乱做的吧。”朱茯苓含糊道。

她当然不能说意大利面是后世西餐厅的基础菜肴,在80年代,西餐是稀罕玩意,意大利面几乎没有人听说过。

张艳丽吃得肚子圆滚滚,瘫在椅子上几乎动弹不得,可是心满意足啊。

临走前还没忘记跟朱茯苓讨教意大利面的做法。

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眼前的屋子不再是之前臭烘烘的猪笼,变得干净整洁了。

陈主任工作很忙,没时间打扫屋子,肯定不是他做的,那就是朱茯苓?

是不是朱茯苓在陈科长的婚礼上摔了脑子,突然就改邪归正了?

张艳丽看朱茯苓的眼神更友善了,“油和面什么时候还都成,不着急!不过你这手艺实在太好了,比外头卖得死贵的饭馆子还好吃!”

朱茯苓灵光一闪。

80年代在小县城做服装设计品牌是天方夜谭,没有足够的本钱也去不了大城市干这个。

所以,有钱能使鬼推磨,先赚足本钱才是硬道理。

开饭馆子挣钱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但是这也需要钱。

朱茯苓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刚刚扬起的笑容就垮了。

要不,先找份稳当的工作,攒启动资金?

张艳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吃人嘴软,出门见到了刚回来的程越,便想替朱茯苓说两句好话,“程主任,我瞧着你家媳妇好像知道错了,现在人挺好的,会做意大利面,特别好吃!”

程越以为自己听错了。

家里那刁蛮媳妇没少欺负张艳丽,张艳丽对她譬如蛇蝎,从来不来他家串门,今天竟然来他家串门,还说朱茯苓的好话?

开天辟地头一遭!

朱茯苓到底干了什么?

程越简直莫名其妙,推开门正好看到朱茯苓往自己碗里夹面条。

朱茯苓饿得头晕眼花,但是看自己腰上三层外三层的肉,还是咬咬牙,没敢往碗里多夹两筷子。

抬眼看到程越,微微一笑,“你吃饭了吗?我刚做好面条,一起吃吗?”

倒不是她献殷勤,而是她有求于人,正好有话要跟他说。

程越很不适应。

以往每次回家,推开门看到的是又脏又臭的猪笼,而朱茯苓大喇喇地躺在一堆垃圾里,只会对他颐指气使,使唤他去做饭。

哪像现在,不止屋子干净了,还能闻到香喷喷的饭香味,而他名义上的妻子正端坐在那里,微笑着看他。

程越第一次对这里有家的感觉。


很快,饭香飘散开来。

朱茯苓端盘上桌,先给李姐准备了一副干净的碗筷,因为李姐说吃得少,所以她就盛了半碗递过去,“李姐尝尝?帮我看看,要是卖这意大利面,会不会受欢迎。”

李姐根本没在听这面叫什么,她只把碗筷拿过来,然后夹起一大筷子就往嘴里送。

实在太香了,光是闻着就让她想流口水!

吃了一口,然后就停不下来了。

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吃过不少好东西,吃饭也向来斯文矜持的她,现在捧着一个旧碗在狼吞虎咽,嘴巴上沾了酱料都没顾上擦。

没一会儿,半碗面就空了。

“还有吗?”

然后反应过来,她之前说过吃得少,让朱茯苓少做点,顿时臊红了脸。

简直是自打嘴巴。

可是没办法,这面实在太好吃了!

什么都不需要问了,光看李姐吃得这么香,朱茯苓就知道这面绝对卖得动。

她心情更好了,眉开眼笑地接过碗,“我做了不少,够吃的。”

李姐大快朵颐,痛痛快快又吃了一碗,直到肚子胀得动不了了,才意犹未尽放下筷子,“我可真是服气你了,不止做衣服是一把好手艺,连做饭都这么好吃!你这厨艺,开餐馆都没问题,做裁缝工太浪费了!”

朱茯苓依然怀揣着服装设计梦,“卖盒饭不耽误做衣服,所以还是要麻烦李姐帮我留意一下有没有机会。”

“行!”李姐吃人嘴软,答应得特别痛快,“你这面太好吃了,卖1块5一份一点也不过分。”

这就说到点上了。

卖盒饭的不止她一家,另一个大婶的盒饭一肉一素卖一块钱一份,虽然肉不多,但总归见点荤腥,可工人们已经嫌贵了。

她兜里不够钱,还买不起肉,做的意大利面风味好归好,但连肉末都没有,卖1块5会有人买吗?

厂子里的都是工人,可不像李姐一样不差钱,会痛痛快快掏1块5买一碗素面。

走薄利多销的路子才稳妥。

“时候也不早了,你可以准备晚饭摆出去卖了,生意肯定好!”李姐对此挺有信心。

“嗯。”朱茯苓点头,看着李姐离开的背影,心头又多了几分信心。

于是,她没有耽搁,立刻动手准备食材,然后,下锅煮面。

忙活到下午5点,一份份热腾腾的意大利面装好,然后整整齐齐放进手推车里,就拉往工厂门口的方向。

这片区有好几个厂,为了避开竞争,朱茯苓没去跟另一个卖盒饭的大婶凑一块儿,而是挑了个跟大婶离的挺远的位置。

面香四溢,闻得人精神一震。

立刻有人凑过来,“姑娘,你这卖的是啥?怎么这么香!”

“我卖意大利面,您要买一份尝尝吗?”朱茯苓打开盒饭盖子让他看。

香味更浓郁了,卖相也很新鲜,色泽还好看。

看得大叔咽口水,“意大利面?这名字还挺洋气,怎么卖啊?”

“一块钱一份。”

“这么贵啊?”

跟过来的几个人顿时就有些不满,“我们食堂的饭才8毛一份,而且另一家也卖盒饭的虽然卖一块钱一份,但是人家有肉,你这连肉末都没有,跟人家一个价,也太贵了!”

朱茯苓早就想到这一点,所以才没把价格定在1块5一份,她微笑道:“饭菜的滋味,有时候不在食材,而是在风味,要是味道好,青菜也比猪肉香,您说是不?”

“你倒是会说话,就冲你这口才,我买一份尝尝!”

“好嘞!”朱茯苓麻利地收了钱,把一份盒饭和筷子递过去,嘴上说的话也是甜的,听得人身心舒坦,“天热,你到旁边树荫底下吃吧,祝您用餐愉快!”

大叔听得心里舒坦,往树荫底下一坐,就大口大口吃起来。

旁边几个人眼巴巴看着,“叔,这面闻着怪香的,味道咋样?”

“好吃!”大叔吃得满口生香,恨不得把舌头也给吃进去,“这面也不知道咋做,实在太好吃了,我还想吃一盒!”

几人一听,顿时坐不住了,纷纷买了一份,然后跟大叔排排坐着,吭哧吭哧吃起来。

吃得特别香,连粘在盒饭上的面酱都给吃干净了。

根本不用朱茯苓吆喝,大家一看他们吃得这么香,又闻到那个勾人馋虫的味儿,哪里还忍得住?

很快,朱茯苓的摊位就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起来。

“真这么好吃?给我也来一份!”

“我就没闻过这么香的面,大老远就闻到味儿了,我也要一份!”

几乎是抢着要买,有的人还买了不止一份。

差不多装满手推车的盒饭,不到一个小时,卖得一份都不剩了。

来迟了的人没买到,懊悔得抓耳挠腮,“姑娘,我光闻到味儿,还没吃上呢,怎么就卖没了?”

“今天第一次卖,不知道大家这么喜欢,不过我以后都在这儿卖,你要是想吃,明天再来吧。”

“你记得一定要来啊!”几个大哥连连道,生怕朱茯苓跑了。

“行,我一定来!”朱茯苓高兴坏了,揣着一兜的毛票,把手推车往回推。

累得一身汗,但是心里美滋滋。

回到旧厂房,她把门给反锁了,才把钱掏出来,一张张清点。

面额多数是1元的,最大的是一张5元,当然也有不少毛票。

林林总总加起来,总共有29块钱。

天哪!

她卖盒饭投入的总成本是21块8毛,但是今天总收入29块,也就是说,一天就回本了,还净赚了7块2毛钱!

第一次投入最大,以后的主要投入只有食材,成本会少很多,如果再拼一把,每天的午餐和晚餐各卖一次,按照今天的销售情况算,一天至少净赚15元!

朱茯苓高兴得差点蹦起来。

重生来的时候身无分文,寄人篱下,这下可算熬出头,要扬眉吐气了!

就算跟程越离婚,从家属院搬出来,她也有底气靠自己在外头生活了!

趁着天还没黑,朱茯苓马不停蹄,坐车去城区的银行办了一张存折,预留好明天买食材的费用后,把剩下的全存进存折里。

这张存折,就是她的小金库了。

虽然现在数字还小得可怜,但她相信,以后一定会变成一长串大数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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