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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妻之下陈安唐若萱前文+后续

月下火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在走廊尽头。唐若萱盯着陈婉婷,毫不客气地道:“我从你的眼里,看得一些东西,少女怀春。我是过来人,你瞒不了我。你什么时候喜欢上陈安的?”陈婉婷俏脸微红,心中的小秘密让人一语道破,她就显得局促,加上她气场不如唐若萱,显得弱了一筹。可她还是倔强地道:“是,我喜欢他很久了!在我刚进入初中,我就喜欢他了,如果不是你抢先一步和他结婚,我现在肯定已经跟他在一起。既然你们离婚了,那陈安就不属于你,你刚才说的那些话,真是让人作呕!”“小丫头,年纪不大,倒是牙尖嘴利的!不过,你还是太单纯,对情爱不了解,对男人也不了解。我劝你趁早回头上岸。”陈婉婷不屑道:“唐若萱,你少一副大姐大的姿态!我就问你,陈安住院这两三个月,你来陪过他吗?你又来了几次?你尽到一个...

主角:陈安唐若萱   更新:2024-11-08 10: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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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安唐若萱的女频言情小说《一妻之下陈安唐若萱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月下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走廊尽头。唐若萱盯着陈婉婷,毫不客气地道:“我从你的眼里,看得一些东西,少女怀春。我是过来人,你瞒不了我。你什么时候喜欢上陈安的?”陈婉婷俏脸微红,心中的小秘密让人一语道破,她就显得局促,加上她气场不如唐若萱,显得弱了一筹。可她还是倔强地道:“是,我喜欢他很久了!在我刚进入初中,我就喜欢他了,如果不是你抢先一步和他结婚,我现在肯定已经跟他在一起。既然你们离婚了,那陈安就不属于你,你刚才说的那些话,真是让人作呕!”“小丫头,年纪不大,倒是牙尖嘴利的!不过,你还是太单纯,对情爱不了解,对男人也不了解。我劝你趁早回头上岸。”陈婉婷不屑道:“唐若萱,你少一副大姐大的姿态!我就问你,陈安住院这两三个月,你来陪过他吗?你又来了几次?你尽到一个...

《一妻之下陈安唐若萱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在走廊尽头。

唐若萱盯着陈婉婷,毫不客气地道:“我从你的眼里,看得一些东西,少女怀春。我是过来人,你瞒不了我。你什么时候喜欢上陈安的?”

陈婉婷俏脸微红,心中的小秘密让人一语道破,她就显得局促,加上她气场不如唐若萱,显得弱了一筹。

可她还是倔强地道:“是,我喜欢他很久了!在我刚进入初中,我就喜欢他了,如果不是你抢先一步和他结婚,我现在肯定已经跟他在一起。既然你们离婚了,那陈安就不属于你,你刚才说的那些话,真是让人作呕!”

“小丫头,年纪不大,倒是牙尖嘴利的!不过,你还是太单纯,对情爱不了解,对男人也不了解。我劝你趁早回头上岸。”

陈婉婷不屑道:“唐若萱,你少一副大姐大的姿态!我就问你,陈安住院这两三个月,你来陪过他吗?你又来了几次?你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了吗?你爸妈一次都没来过吧,唯一一次就是来让陈安签离婚协议,让陈安放弃了所有。那天,他刚被单位的人排挤,然后你爸妈又来补刀,才会受到刺激。他入院那时,你又在哪里?”

那天……

唐若萱心中黯然,根据那天陈安出车祸昏迷的时间地点推算,正是她进入度假酒店没多久。

她完全不知道,陈安竟然跟着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安最近一次病情加重,是因她而起。

她无法解释,就道:“你不懂陈安。”

陈婉婷道:“你和我爸妈一个德性,都觉得陈安不需要同情,要给他自尊。可他是病人,得了这种病的病人,随时都会死去,如果不能给他体面的最后照顾,那他还有什么尊严?都到了这时候,他还不需要我们,那他什么时候才会需要我们?我是年轻,我不懂你们所谓的大道理,我也不想懂,我就是按照我的心意来。我想照顾他,护理他,陪着他,他好了,我就和他一起出院;他不行了,我就送他到最后一分钟。”

“陈婉婷,你没这个必要!你和他非亲非故,你没这个权利和义务。而我才是他的老婆……”

“闭嘴!陈安怎么会和你这样的女人结婚,他真是眼瞎了!”

……

陈安看到陈婉婷回来后情绪不大好,他就让她先回去。

他问唐若萱,道:“你欺负她了?”

唐若萱心头隐约不安,随口反问:“心疼了?”

“她一个小孩子,你欺负她做什么?”

“还小?都读大学了!瞧你这语气,是真喜欢她了啊,要不我真同意离婚,去民政局把婚给离了,然后你再和她结婚,她比你小十岁,多嫩的小草啊。”

“唐若萱!你越说越没谱!”

陈安斥责一声:“你来是和我吵架的吗?”

“行了,不逗你啦!”

唐若萱嫣然一笑,道:“本来不想告诉你的,我爸妈让你签字后,他们就将协议书给我,然后我直接撕掉了,我跟他们说了,我的婚姻我做主,他们要是再逼我,我就想办法也染上你的病,我和你一起去死,我为你殉情,气得他们脸都绿了!”

陈安和唐若萱对视着,见她眼神清澈,没有躲避,就知道她说的不是假的。

他就嘲笑,道:“你倒是挺聪明,知道我活不长了,离婚仅仅是形式上,就算不离婚,也不妨碍你的自由!”

“二婚女和寡妇都难听,我都不喜欢。所以,想想还是不离婚了,而你也得给我活着,别让我做寡妇。不然,你死了,我就将你的骨灰给丢到臭水沟去。”

陈安没应这话,他能不能活着,得看老天爷的安排,而他最终活着的话,离婚不离婚,不是唐若萱说了算!

他的老婆,他不允许跟别的男人暧昧不清!

他看了看体温计,比刚才测量的又高了0.1摄氏度。

“喂,我都这样表态了,你也该给我一个说法啊,告诉我,你不喜欢陈婉婷这样的嫩草……”

唐若萱瞥一眼陈安记录的体温,她发现了端倪,道:“怎么在升高?用的药又有内药性了?你躺下,我去找龚玥问问。”

片刻之后,她回来,道:“你怎么停药了?”

“治疗上的事,你别多管闲事。”

唐若萱看一眼病房门,然后将手伸进被窝中,抓住了什么,道:“你说我多管闲事?是这个闲事吗?那我还真得管!”

陈安吃惊,想要拿开唐若萱的手,但力气上却不及对方,让他无奈又悲哀,不说昏迷了这么多天,身体元气大伤,就说使用了这么多抗病毒药物,对他的身体也带来极大的摧残。

他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唐若萱玩了一会,道:“这不是很明显吗?还用问!怎么没动静,死了?”

陈安又一阵悲哀。

唐若萱把手抽回来,拿湿巾擦了擦,戏谑笑道:“陈安,你不行了,我就去找新的,到时候,你可别怪我!”

“你本就是水性杨花之人,何必跟我说?”

“你才水性杨花呢!陈安,你以为我不知啊,在这个小师妹之前,还有一个年轻的小护士,叫什么来着,哦,齐小语,那小护士对你也仰慕有加,我怀疑你不是因为生病了不行,而是被榨干了。老牛,都爱吃嫩草!”

不想解释……陈安拿起一本书,翻到上次看的页码,道:“小婷给你气走了,我这样子也给了你找男人的理由,你赢了,你可以走了。”

唐若萱则拿出一个苹果,在不急不慢地削皮,道:“你听说了没有,你们地矿对赌的项目做不出来,要违约了。一矿旗下的那两个公司,要低价出手,我朋友想盘过来,你觉得能做不能做?给点建议!”

陈安心头一动,一矿在做的项目做不出来,应该是找的矿址不对,自然找不到矿脉,但那地下的确蕴含着大量的矿藏。

他道:“我已经被单位扫地出门,我给什么建议?”

唐若萱将一小块苹果放到陈安嘴里,她自己也吃一块,道:“过去两三年,地矿那些成功的项目,不都是你做出来的。提及地矿,言必称陈工。对赌的这个项目,你也参与了,并且给过积极的评价,说明这是成立的。现在他们做不出来,是技术原因,但你肯定知道原因出在什么地方。”

“这与我何关!”

陈安心里隐约作痛,鸟未尽,弓已藏,兔未死,狗已烹。


陈安和唐若萱不欢而散,他情绪不好,蒙上头,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下午,齐小语过来给陈安上药,也唤醒陈安,让陈安先看着药瓶,她要去别的病房挂药,不能时刻盯着。

陈安哦的一声,让齐小语摇高一点床。

齐小语临走前,想了想,就问:“刚才我同事说,中午有个很漂亮的女人进来看你,然后出去的时候就哭了,她是谁?”

“和你无关。”

陈安想不到唐若萱会流泪,等齐小语出去后,他犹豫片刻,也就给唐若萱发个信息,告知对方,他只跟老师和师母提及染病的事,地矿的业务应该是老师动员撤走的。

结果,唐若萱发来信息,骂他自私,因为她都没告诉父母。

陈安并不认同唐若萱说自私的话,也就没继续聊。

又过两天,陈安看看治疗记录,都一个月了。

这日早上,龚主任来诊查的时候,也送来了最新的检查数据,他的情况还是不乐观,免疫系统没有恢复,体内的病毒依旧肆虐。

治疗效果不行,只能再尝试新的治疗方案。

陈安早就有心理准备,毕竟艾滋病是没有特效药治疗的,他知道治疗的棘手,可没想到竟然如此煎熬。

龚主任考虑到陈安体内的耐药情况,新药没拿到之前,只能先停掉当下的抗病毒药,让陈安不要冒险出院,不然,外面任何一个细菌病毒,都会对陈安带来致命的危机。

用药时,陈安会起药疹,又痒又难受。

停药后,陈安则起毒疹,同样又痒又难受,同时并发症也来了,一次肺炎,让他高烧不止,呼吸困难。

可最终都挺了过来,他还顽强地活着。

转眼间,他入院刚好四十天!

这天,他可以继续用药了,就稍微有点精神,身上的毒疹消退不少,但脸上的倒是不肯消失。

他闲着无事,就看看书,可没想到,突然病房门被人一脚踢开,一个高大强壮的社会青年冲进来,二话不说,拿起地上的一个板凳,直接就朝他的头脸砸来。

他用手来挡,结果手就被砸得都要断掉,皮破肉裂,血流当场。

“姓陈的,我警告你,不要碰我妹!”

那社会青年叫嚣着。

陈安缓了缓,火气也上来,道:“你姥姥!要不是老子病了,我就弄你!你最好给我个解释,不然,我跟你没完!”

“不要靠近他!小心被他传染了。”

外面还进来一个中年妇人,戴着口罩和手套,防护严密,拉住社会青年。

陈安冷道:“你又是谁?”

中年妇人道:“你叫陈安?”

“是!老子行不改姓,坐不改名!”

“那就没打错!齐小语是我女儿!你玩哪个女人都好,千不该万不该碰我女儿。”

“小语……你瞎啊,你看我都什么样了,我还有那个心思啊。”

陈安听到这中年女人是齐小语的母亲,他的无名火就熄灭了大半,这四十天来,齐小语是护理他的护士,也会过来跟他说说话,算是待他最好的人了。

说曹操,曹操到,齐小语快步冲进来,见状,就朝母亲大声喊道:“你疯了啊,他一个病人,你都下得起手!你是想要打死他吗?”

中年妇人冷声道:“我看你才是疯了!竟然对一个艾滋病人这么上心,没见你对我有好脸色,我真是生了个白羊狼!现在,我给你个选择,马上跟我回去,离开医院,不然,他就离开医院,我让他活不过明天。”

齐小语转头看一眼陈安,桀然一笑,道:“哪我走,不要为难他。”

陈安眉头紧皱,他是感激齐小语的护理,可不至于欠一份感情债,但从齐小语的眼中,他的确看到了一些情愫。

这小女孩没心眼啊,我随时都要死的,她还看上我?

不对,她不过是把我当作逃避家人的借口吧。

他大喝一声:“都是些什么玩意,都滚吧!”

闹剧收场,护士长过来给陈安包扎,同时也告诉陈安,齐小语已经从医院辞退了。

等龚主任过来,陈安就问:“我能在这里住这么长时间,是齐小语的原因吧?”

龚主任就道:“有她的原因,毕竟她算我亲戚家的孩子,她来求我的话,我不好拒绝。但,也不全是因为她,毕竟我是医生,而你是病人。”

陈安苦笑,道:“你说我都这样了,还能怎么着?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得过明天……哦,我得了这病,我老婆毫不犹豫地跟我离婚,避之不及呢。”

“感情这事,谁能说得清呢。”

龚主任瞥一眼陈安床头的外文原著,道:“你的资料不是很全,没工作单位,没亲戚家人,也没听说有谁来探望你。但是我看你平时气定神闲,还能阅读这么高深的书,你是做什么的?”

“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我就是个社会渣滓!”

陈安不想提地矿的单位,也不想提唐若萱,只想安安静静地治病。

不过,手臂这一次受伤,让他又一次感染细菌病毒,连续发几天的高烧。

身体再一次遭罪。

这天午后,陈安输液完毕,发现来了一个律师,让他签一份和解协议,齐小语堂哥袭击他,如果他不追究,那齐家就赔偿一笔钱,大概五十万。

这是封口费啊。

陈安签字,不多会手机就传来信息提示,真的来了五十万。

他就体会到了,若是没健康的身体,钱再多都没用。

接下来两个星期过去,转眼就到了九月开学季。

陈安通过试用两种新的治疗方案,用了大概六十万的自费药,他的情况得到好转,可以不需要住院,但不能断药。

他没有痊愈,需要继续服药,定期来医院检查。

龚主任叮嘱他,感觉不对的时候,他也得来医院继续住院治疗。

走出住院部的那一刻,陈安心里也是不安的,哪怕他脸上的疹子消退了,没有留下痕迹,长时间住院,让他没有了风餐露宿黝黑,而是变得煞白,比此前俊俏不少,可他还是不想解下口罩和墨镜。

两个月的艾滋病治疗,分分秒秒都在告诉他,自己是一个艾滋病病人!

站在阳光中,他伸出手,能感受到热量了,就知道一时半会死不了。

兀的,他被人撞了一下,身后就传来东西掉落地上的声音。

他转头一看,发现是一个年轻女人,她一头长发,带着墨镜和口罩,脖子上还有丝巾,长袖,还有手套,包裹得严严实实,地上散落的袋子,里面的药物也是医院发放的免费抗艾药。

同类人啊!

可陈安觉得这个女人有点眼熟,就问:“你是徐艾艾?”


你的完美,并不是我给的,而是你自己先做到完美!

陈安当时没有回答唐若萱,因为看到她,便想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情形,让他痛心疾首。

这样的唐若萱,如何跟完美搭边呢?

“你是你,所以你是你!你不是你,那你便不是你。”

他辗转难眠,也就给唐若萱发了这样的一条信息。

数日之后,便到了国庆。

龚玥让陈安来办公室,道:“陈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停药这段时间,我们追踪了你体内的病毒数据,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你体内有一个温床,在给病毒提供培养生长的地方。”

她又给陈安一份数据,因为太专业,陈安看不懂,他道:“隔行如隔山,你给我解释吧。”

龚玥眉毛弯弯,道:“你体内有另外一种毒素,他们携带着一种酶蛋白,或者肽,会帮助HIV病毒蛋白的转运合成,可以在短时间内让HIV病毒呈现几何级别的数据增长。”

陈安恍然,道:“你的意思,只要先灭了这种不知道是什么的毒素,再使用鸡尾酒疗法,就能将HIV病毒尽量减少?”

“是的。目前的难题是,这种毒素还没有完全解析出来,不能进行抗病毒试验。”

“那全部停药吧,然后你们想办法多一些从我体内提取这种毒素。”

“那需要抽血,然后洗净你的血,再输入你的体内,这个过程,有风险。”

“我签知情书和谅解书,然后全力配合你们的治疗工作。”

陈安桀然一笑,还有什么比他现在这种绝症更有风险的吗?

“要不要通知一下陈教授,让他们也有个心理准备?”

“不需要,我的事尽量不要麻烦他们,他们收不到我的消息,那对他们来说,便是最好的消息。”

陈安回病房,看到有一个亭亭玉立的俊美女孩在收拾他床铺,床头柜上的东西被整理过,干净很多。

这是老师的独生女,陈婉婷。

“你怎么来了?”

陈婉婷马上关切地上前,拉着陈安的手,道:“放假了啊,我来看看你。听护士说你去找主任了,她怎么说?你可以出院了吗?”

“我还不能出院。小婷,你离我远点,我这病会传染。”

陈安被小师妹抓着手,他感受到她的手温润柔软,就跟最美好的玉石,他怕男女授受不亲,就松开。

可陈婉婷不听话,道:“我查过了,你这病真正传播途径,也就那几种,平时相处,根本不会有传染的可能。”

“那也不能大意。这病不体面,我也不想让你看到我的衰样。”

闻言,陈婉婷嘟囔一下嘴巴,没反驳什么,而是拿出一本单词书,道:“我要提前考四级,我在这里复习一下,有不懂的地方,我可以问你,嘻嘻。”

陈安无奈,就不管他,便上床,靠着看书。

忽的,他见门口有个人鬼鬼祟祟,正疑惑间,那人进来。

来人是他前同事,接替他工作的人,小苏,苏远明。

此人,也是在单位群里对他染病这事落井下石,冷嘲热讽,最活跃的几个人之一;也是将他病情透露给小师妹的人。

这里面,还有一个款曲,就是苏远明在追求陈婉婷,而想陈安帮忙牵线搭桥,可陈安看不起苏远明,所以没有一次帮忙,甚至当面说过苏远明老牛想吃嫩草,没掂量自个轻重。

实际上,苏远明本家是江东的大家族,族里的长辈,有人在省里担任要职,若是和陈婉婷成事,也算门当户对。

陈安认出对方,也没给好脸色,冷哼:“你来做什么?”

苏远明一脸嫌弃地看着陈安,道:“我可不是来看你的!”

他对陈婉婷则是另外一副好脸色,道:“婷婷,我们回去吧。”

陈婉婷很不耐烦,道:“你烦不烦啊,我和我哥在一起,你来打搅什么啊。”

苏远明道:“这地方乌烟瘴气的,待久了容易得病,还是早点回去为好。”

“哥,你看,这个姓苏的发短信骚扰我,说喜欢我,让我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你怎么看?”

陈婉婷拿出手机,将苏远明的求爱信息展示出来,上面很多词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诸如此类的。

苏远明嘴角抽了抽。

陈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翻出床头的一本红楼梦,翻到某页,上面有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人伦的混账东西,起这样的念头,叫他不得好死!”

“原来曹雪芹早就写了啊!”

陈婉婷笑,对陈安更加崇拜了!

苏远明脸就红了,指着陈安,道:“你自身都难保,还诚心跟我作对?”

“谁叫你这样说我哥的!”

陈婉婷站出来为陈安阻挡苏远明,她怕苏远明伤害陈安。

“用手指我,想跟我打一架?来啊,我是打不过你了,我可以挠伤你,让你也和我一样,到时候我在旁边给你支张小床。”

“陈安!你这病是绝症,我看你能折腾到什么时候!”

苏远明愤愤离开。

“那癞蛤蟆走了。哥,你这信手拈来,不会把整本红楼梦给背下来了吧?”

“闲着无聊,除了躺着就还是躺着,就看看书呗。苏远明不是个好东西,你不要让他得手。”

“别听你哥的。”

唐若萱突然出现,接了陈安的话头,道:“刚才看到你们仨这么热闹,不忍打搅,就听了几句!”

她将水果等物品放到一边,看到陈婉婷也给陈安买了不少东西,她眉头不禁皱了皱。

她道:“这个苏远明能力没那么突出,但人家祖上富裕啊,他本家族里的一个大爷,年后要到部里去,苏家要飞黄腾达啦。小妹和苏远明成好事,正好享受这君子之泽。”

她又对陈安道:“他后面那句话,则是对的,你这病得养着,不要折腾了。不是你的事,你就不要操心!”

陈安皱眉。

陈婉婷道:“我的事不用你管!哦,你不是和我哥离婚了吗?你来做什么?”

唐若萱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心中些许不爽,因为她想给陈安做点事,发现都被陈婉婷做了。

她看向陈婉婷,眼神就有几分敌意。

可下一秒,嘴角先是微微一扯,她朝着陈安嫣然笑笑,道:“老公,你说,我们离婚了?”

陈安道:“你爸妈找过我,你不是不知道,他们让我签离婚协议,我也不能不签。”

“那你可真行!你们都很行,完全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就将我的主给做了。”

唐若萱做一个霸气的手势,道:“那不好意思,我不承认!”

“陈安,你还是我的合法丈夫!”

“陈安,你再次听好了,你是我唐若萱的男人,生是我的人,死了就是我的鬼!”

“小妹,出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医生办公室。

龚主任打量着面前长得非常漂亮的女人,暗暗叹息,道:“徐艾艾,我手下还有一个确诊者,他的情况比较特殊,他留的资料都是假的,我想让你跟我去找他谈谈,打开他的心扉。”

徐艾艾:“我没学过心理学,不知道怎么劝人。”

“不需要怎么劝,因为他可能和你认识,他的姓名叫陈安。”

“陈安?我不认识他,这个忙我帮不了。”

“哦,看来是我多想了,原来只是和他认识的人同名同姓。”

“他是没钱看病了吗?”

“那倒不是,只是他这一次比较消沉厌世,有想轻生的苗头。他留的信息都是假的,他也不肯轻易开口,但因为他没欠钱,我们也没更好的办法去了解他。既然你不认识,那就没事了。你的情况不算严重,你回去继续用药,注意劳逸结合,是能压住病毒的。”

“谢谢医生!这个陈安在什么病房,等会我去看一眼,要是我认识,我就开导一下;不认识的话,就算了。”

徐艾艾从小包中拿出墨镜,记住了陈安的病房号,也就到住院区。

她只到门口,就认出果然是陈安。

上次看他精神很好啊,怎么变得这么遭了?

他怎么会跨得这么快?

她看了一会,就转身走向护士站,说陈安那边要换液。

这日,因为药液中有催眠的作用,所以陈安迷迷糊糊的。

他隐约看到了老师和师母,也听到他们和龚主任在谈论。

老师:“我也收集和研究不少艾滋病例,要么将病毒控制在一定程度,可以回归正常情况;要么就是不断恶化,各种并发症,然后积重难返。可陈安这种,好一会坏一会,到底怎么回事?”

师母帮腔:“是啊,你看他经过治疗,CD4数据回到两三百,可出院后没几天,怎么就跌落到四五十,甚至一度只有十数。这大起大落的,不合理啊。”

龚主任道:“一开始我以为他是因为身体免疫力差,他说是在工地上干活,积劳成疾,所以发病比一般人快。可他反复发病之后,我怀疑他可能还有别的疾病,和艾滋病毒互相作用,对他的身体轮番摧残。”

老师:“不管是单位组织的体检,还是他自己去医院做检查,身体都非常健康,没有什么疾病,也不存在遗传病。他的工作,也不需要他去接触危险化学物品,甚至于他染这个病,也是莫名其妙。”

龚主任:“如果不是有隐疾催化,我也想不通还有什么原因会让他体内的病毒突然出现爆发性增长。”

陈安心想,这有什么想不通的,我命衰呗。

迷迷糊糊间,他又听到师母在床边呢喃:“我们一直都在你身边,一直都支持你。我们不是不来看你,是怕你觉得我们矫情,影响你治疗。”

“婷婷这丫头不见你联系她,特别是不去送她入学,国庆也不会回来,她怀疑你出事了,加上单位那些嘴碎的人,她最终还是知道了你的事,她过来看过你了,回去之后就哭了一夜。我们想帮你,又不能给你分担但凡一丝一毫的病痛,无法对你现在的病痛感同身受。”

“陈安,别哭,你一流泪,我也忍不住……”

“陈安,我知道你现在的人生处在至暗时刻,你真的太不幸了,现在能救赎你的,只有你自己!”

“你要努力,打败病魔!”

“我们都是普通人,只能活一次!你还很年轻,你的人生才刚开始,你不要自己熄灭了自己的光!”

……

用药结束,陈安又睡了一夜,次日醒来的时候,他感觉就好了很多,试着活动了手脚,发现能发力,就让医护人员拔掉尿管,他想下床活动活动。

龚主任亲自出手,并且扶着陈安起床,见陈安能站立,就道:“看来,你的身体底子还在,没有那么差。”

跟踩在棉花上一样,没个踏实的着力点,还有什么底子……陈安自嘲一笑,他尝试了几分钟,额头就飙汗了,只能再卧床。

他见龚主任去洗手间一趟,出来后就解除了口罩和手套,他第一次见她的面貌,发现她还是挺漂亮的,只是年纪可能不小了,四十一二岁左右。

他拒绝她握手的请求,道:“减少风险,就不需要这些形式了。你有话要说?”

龚主任微微一笑,还是过去和陈安握了握手,道:“我叫龚玥,和你是校友,算你师姐,但我没你那么优秀,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还在读研究生,而你已经博士毕业,还是正高,了不得!”

“你……哎,罢了,我已经成为了笑柄,多一个人认识,不过是多一份笑料。”

陈安现在心态有所改变,没有刚确诊时那么在意被人知晓,怕人嘲笑,或者说,他都已经被人嘲笑过了。

“不要这么想,以我的行医经验,你应该是血液感染,病毒才会突破得如此迅速。当然,世人都将这种病和不道德勾连在一起,才会带着偏见看待。实际上,在疾病面前,人人平等。哦,大道理你应该都明白,我也不多言,最后一句,陈工,相信自己,战胜自己。”

又过两日,陈安情况进一步好转,已经能自己照顾自己,早中晚能去食堂,自己打饭。

这晚,他在看书,忽的发现唐若萱开门进来。

“我给你买了一些你平日爱吃的,还有一些营养品,给你补补,你看你,变瘦了。”

唐若萱看到陈安只是瞥了自己一眼,就当自己是陌生人,她就道:“怎么给我个臭脸?怪我这些天没来看你?我来了,只是你昏迷而已。”

见陈安还是不理会,她就道:“我来看你,可不是什么都没做,还给你端屎端尿,给你擦身子呢,你别给脸不要脸!”

她去拿掉陈安的书,结果陈安钻进被窝中,还攥紧被子,她拉了一会,见不成功,就干脆按住,将他捂了一会。

果然,陈安很快就被迫掀开被子,呼吸新鲜空气。

“跟我斗?你斗不过我的!你现在身体这么虚,你得听我!”

陈安黯然,道:“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我?和谁?”

陈安就淡淡地道:“我不认识他是谁,但是上个星期,我去找你,看到你从银行后面出来,然后和那个男的,他亲你,你没拒绝,你还挽着他的手进餐厅,让他给你戴上项链,还和他去度假酒店过夜。”

唐若萱目瞪口呆,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和陈安对视着,欲言又止。

陈安尽量克制情绪,道:“若萱,我知道自身的情况,和你已经没可能,我也不会耽误你。若是你有了新欢,跟我说,我会放手,不会纠缠你,我还会祝福你。但如果你偷偷摸摸背着我,我发现了你还狡辩,那性质就变了。当然,就算你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 我也是活该的,我对你毫无办法。”

唐若萱只是和陈安对视,没有说话。

两人对视,沉默。

许久之后,医生护士来提示晚休关灯。

唐若萱走到门口,忽的转身,道:“陈安,在你心目中,我是不是不再完美?”


岳父母拿到了陈安签字的离婚协议,并没有逗留,留下一张卡,说是治疗费用,然后就离去。

陈安签字后,脑子就处在一片空白当中,所有残存的希望,此刻都化为泡影。

他自然明白,妻子不肯离婚,不来医院看他,都是在给他坚强的勇气。而他也自强不息,挺过了最危险的关头,短时间内不会有生命危险。

又从主任等医生嘴里听到真实的病例,艾滋病人经过治疗后,只要痊愈到停药的水平,是可以结婚生子的。

他就憧憬着,如果他也恢复到那个程度。

妻子没有染病,加上没有隐瞒和高飞的关系,他觉得此前是冤枉了妻子,他相信妻子没有背叛。

他和妻子的婚姻,还能继续延续下去,甚至说服妻子共同要个孩子,男孩和女孩,他都喜欢。

所以,那怕他身在至暗时刻,可依旧充满着希望!

但是,刚才岳父母到来,还让他签离婚协议,则是给他当头一棒。

妻子那边呢,也根本反抗不了岳父母。

一切都完了!

岳父母离开前安慰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是木然地坐在那里。

思前想后,陈安还是去找唐若萱,向她说明心意,他有信心康复,让她再等等他。

他根据唐若萱座驾的GPS位置,发现她还在银行。

他寻找停车位,就看到唐若萱正好从银行后面走出来,他就有点奇怪,唐若萱的车在正门,她为何不往前走。

还没来及打招呼,他就见唐若萱走向路边停着的一辆法拉利跑车,让他有个不好的预感。

果然。

车上下来一个穿着时髦的高大青年,他朝着唐若萱走过去,还张开双手将唐若萱揽入怀里,在唐若萱背后轻轻拍了拍,或者说是轻抚,然后还在唐若萱的脸上亲了一下。

唐若萱略有阻止,但并不抗拒!

她默许了……陈安的心仿佛被什么刺穿了,痛得崩溃。

那两人没有进一步的暧昧动作,而是上车离开。

陈安就眼睁睁地看着青年给唐若萱开车门,非常绅士请她上车,而她也欣然接受,他预感到还会有事,于是就跟上去。

到了两条街外的高档酒楼,陈安又眼睁睁地看着唐若萱从车上下来,然后挽着青年的手,并排走进去。

他赶紧跟进去,又正好赶上了时候。

唐若萱已经坐下,端正危坐,那青年站在唐若萱的身后,正给唐若萱戴上一条精美的项链,完毕,青年的手没离开唐若萱的肩膀,还把头脸贴近唐若萱,细语着什么,让唐若萱脸上笑容不熄,灿若夏花。

接着,服务员给唐若萱他们送去两份精美的西餐,陈安看了看菜单,发现有鱼子酱佐料,价值不菲。

他想冲过去质问唐若萱,然后和男的打一架,他百分百是被揍。

兀的,看到唐若萱用餐的手上,已经没有了婚戒,让陈安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父母的意思,也是她的意思,而她在我面前不肯离婚,不过是慰藉我而在我面前故意装出情深,而她和新欢早就发展到了这种极为亲密的程度。

她自然能知道,我这种病是没有解药的,我迟早要死,她不想成为寡妇遗孀,提前离婚是最明智的。

我这种病,只要是个正常的女人,都会赶紧远离和撇清。

陈安觉得难受极了。

不知道是麻木,还是鬼使神差,饭后他继续尾随,发现唐若萱没有回家,而是随男的去了一处私密的度假酒店,他的社会车辆无法进去。

接人下班,送礼物,吃饱喝足,这些都是前戏,气氛情绪已经到位,正好用开房这种最最亲密的方式结束。

我还以为她一直不肯离婚,是对我还有余情,是在给我信心和勇气。

可实际上,没我的日子,她一直有新欢!

你所向往的林荫大道,早已挂满白霜!

太讽刺了!

陈安再也压不住,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他失魂落魄地开车,行驶了几十米,就发现视线渐渐模糊,赶紧靠边停车,可车头还是冲出了马路牙子,他也栽在方向盘上,不省人事。

再醒来,他发现又到了医院,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鼻氧管。

边上坐着一个妇人,是上次他特意雇佣的护工大姐。

“小陈,你终于醒来了,我就说你好人有好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护工大姐很高兴,除了陈安给钱大方,也是他见过最好说话的病人。

陈安嘴巴动动,想要说话,可发现软绵绵的,毫无半点气力。

护工大姐继续道:“你别急着说话,等会我告诉医生,让她们来检查一下你。我跟你讲,你这次深度昏迷了八天,你就算醒来了,也是不能乱动的,得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八天?”

陈安浑浑噩噩的,脑子就好像塞满了浆糊,无法思考。

龚主任过来,亲自给陈安做诊查,眉头不展,道:“几天前你刚出院,那时情况多好啊,怎么突然就反复了?你出院后都做了什么?”

陈安不想回忆,答非所问:“我是不是要死了?”

“你再这么消极,那情况就不好说了。”

“那就让我死了吧。”

“不要那么消沉!说实在话,你这些天都是在深度昏迷,按照常识来说,你应该醒不来。可你醒来了,那就表示着,你的意志力是很坚强的。从你的阅读面来看,你应该算学富五车的人,那你想必听说过一句话,既然事与愿违,那一定另有安排。”

龚主任想了想,去办公室打了一份数据表,呈现给陈安:“你看吧,和你同一天来我这里治疗的,只有你一个人活下来,别的人都被他们自己给打垮了。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就看个人的意志力是否足够坚强。”

三个月,五十人,都没了!

陈安倒吸一口凉气,看到表格后面有一个很眼熟的名字,徐艾艾。

他道:“这个人,她也在你这里就诊。”

“没错,你认识她?”

“我认识的人当中,的确有叫徐艾艾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她,她是什么时候确诊的?”

“一个月前……不到五十天。哦,这些天,听说有对老年夫妇经常来看你,每次来,老太太的都把眼睛给哭肿。他们是你的亲人?”

老师和师母……陈安已经冻结的心,此刻才有一丝暖流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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