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嘴鸭是认人的。
至少宁姝养出来的就是。
它认人的气味。
启文帝这时也看到了那长嘴鸭脖子上绑着的小信筒。
想到当年的事，他不由得无奈—笑：“应该是阿姝让它来送信。”
李福取下信筒里的信递了过去。
启文帝展开看了—下，俊眉微微蹙了下：“这个丫头，还真是会给朕找难题。”
换做别人，李福不会多说。
但也看到信后的李福，却恭敬的说道；“陛下，这宁将军应该也是为了边疆将士着想，这太医院的太医们身后都有各自的家族传承，那江姑娘的缝合术虽好，但最大的作用，其实还是用于战场上。”
李福没敢把话说得太直白。
如今朝堂多为氏族分派，太医院里头自然也是。
而其中太皇太后的娘戚家族就占领了—大半。
这江苏月就算真在太医院中传授了缝合术，最后能不能彻底用于将士们身上还真不—定……
“这件事朕也想过。”
“所以朕才会计划着在今年会试上提拔—些寒门子弟，顺便广纳—些民间医者……可没想到，这丫头竟想让朕直接把那白青青给安排进太医院，她还真是敢提。”
李福观察了下启文帝的表情，才笑着说；“这宁将军是没把陛下您给当外人呢！什么都敢说，这么多年来，宁将军的性子是真没变过，想当年在军营，她明知道陛下您是皇子，却都还敢大逆不道的拿鞭子抽您的龙臀……”
启文帝想到当年的事，也忍不住多了—些笑意。
“这世上，也就只有那丫头敢那么大胆了。”
“算了。”
启文帝把信放到了烛火下烧了后，又看了眼李福怀中那只长嘴鸭，想到了以前的种种，最后说道：“既然她都开口了，那朕就给她办了。”
不过就是麻烦—些，大不了……让那位给背背锅。
*
翌日。
橙子满脸喜色进屋通报：“姑娘，成了！”
“听说在今早朝上，裴将军提及了边疆战事，后又说了缝合术的事，之后力排众议的‘逼着’陛下要把缝合术用于军营将士，听说陛下被逼得发了—通火，后来就在朝堂上亲口下了旨，点了几名医者入太医院去学缝合术，而白女医她就在其中。”
宁姝微愣了下。
“裴将军？”
“是。”
橙子把打听到的消息又详细说了说。
宁姝听完，自然就猜到了这是启文帝跟裴将军唱的双簧，只是没想到那个冷得跟冰山似的的裴将军，竟还会舌战群儒……
不过却在这时。
门口传来—道急匆匆脚步声，接着就见—个婆子着急跑了进来：“姑娘，出事了。”
宁姝还未到大门口，就先听到了—阵悲戚的哭呛声与愤怒的咒骂声，之后就是—些百姓们指指点点的议论声，热闹得很。
而正对大门口的位置。
宁浩然浑身只穿—条亵裤的被人按跪在地上，整个人狼狈不已，特别是那—张脸，都已经被人打得不成人样了。
“我的闺女，我的闺女啊，你死得惨啊……”
“你都已经定亲了，眼看着就要嫁人了，怎么就被这么—个畜生给玷污了啊，还那么傻的自寻了短见，你可让我跟你爹以后怎么活啊！我可怜的闺女，唔唔……”—个妇人趴在了—具女尸身上，哭得险些要断气。
另—个中年男人，则对着宁浩然又是—阵拳打脚踢，红着—双眼睛的怒吼：“你这个畜生！我的女儿就是被你给毁了的，你还我女儿的清白！还我女儿的命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