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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临他心上无删减全文

葱香鸡蛋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盛夏灼热,夏城的气温达到了三十五度,活像个蒸炉,连空气都冒着热气。刺青店里吵吵嚷嚷的,推门激起风铃声晃动,今天店里人多,庄仲拿着扫帚满地扫着瓜子皮,沙发上坐着个小姑娘晃荡着腿吃香瓜,时不时从嘴里吐两口籽出来。“我说姑奶奶,这不是有垃圾桶吗?”庄仲把一边垃圾桶拖到小姑娘脚底下。老路正忙活着招呼客人,回头看了一眼那小女孩。“屁桃儿,老实点。”被叫作“屁桃”的姑娘嘴一撅,闷实咬了口香瓜,连籽都嚼了。屋里那台老风扇还摇着头,老路看见夏眠来了,抬手招呼着。“周燃这会忙着呢,你先坐着等会。”听见外面有声音,遮挡的帘子拉开半截,周燃朝外看了一眼,在看到是夏眠后懒懒招呼一声。“来了。”夏眠看过去,突然愣住。昨天那一头浅绿色的毛没了,周燃剃了头,只剩...

主角:夏眠周燃   更新:2024-11-05 16: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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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眠周燃的其他类型小说《降临他心上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葱香鸡蛋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盛夏灼热,夏城的气温达到了三十五度,活像个蒸炉,连空气都冒着热气。刺青店里吵吵嚷嚷的,推门激起风铃声晃动,今天店里人多,庄仲拿着扫帚满地扫着瓜子皮,沙发上坐着个小姑娘晃荡着腿吃香瓜,时不时从嘴里吐两口籽出来。“我说姑奶奶,这不是有垃圾桶吗?”庄仲把一边垃圾桶拖到小姑娘脚底下。老路正忙活着招呼客人,回头看了一眼那小女孩。“屁桃儿,老实点。”被叫作“屁桃”的姑娘嘴一撅,闷实咬了口香瓜,连籽都嚼了。屋里那台老风扇还摇着头,老路看见夏眠来了,抬手招呼着。“周燃这会忙着呢,你先坐着等会。”听见外面有声音,遮挡的帘子拉开半截,周燃朝外看了一眼,在看到是夏眠后懒懒招呼一声。“来了。”夏眠看过去,突然愣住。昨天那一头浅绿色的毛没了,周燃剃了头,只剩...

《降临他心上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盛夏灼热,夏城的气温达到了三十五度,活像个蒸炉,连空气都冒着热气。

刺青店里吵吵嚷嚷的,推门激起风铃声晃动,今天店里人多,庄仲拿着扫帚满地扫着瓜子皮,沙发上坐着个小姑娘晃荡着腿吃香瓜,时不时从嘴里吐两口籽出来。

“我说姑奶奶,这不是有垃圾桶吗?”庄仲把一边垃圾桶拖到小姑娘脚底下。

老路正忙活着招呼客人,回头看了一眼那小女孩。

“屁桃儿,老实点。”

被叫作“屁桃”的姑娘嘴一撅,闷实咬了口香瓜,连籽都嚼了。

屋里那台老风扇还摇着头,老路看见夏眠来了,抬手招呼着。

“周燃这会忙着呢,你先坐着等会。”

听见外面有声音,遮挡的帘子拉开半截,周燃朝外看了一眼,在看到是夏眠后懒懒招呼一声。

“来了。”

夏眠看过去,突然愣住。

昨天那一头浅绿色的毛没了,周燃剃了头,只剩下个黑色圆寸,但剃的不算短,还能看出不少头发来。

他低着头,没了头发的遮挡,夏眠这才看清他眉眼间的神情,要比昨天多了分冷酷和野性。

老路看见夏眠的目光,笑了声:“昨天你走了他就把头发剃了,说是跟调色板似的,让人拿着当参照物了。”

周燃扎了几针,略微抬眼对夏眠道:“坐那等会。”

说完,他又对手底下的客人说:“别乱动。”

那人纹的后背,离得远,夏眠看不清是什么图案,但一大片花色图腾模样很精致,一眼就能看出周燃的手艺有多好。

那客人想挠后背,伸了几次的手都停了:“你这扎的我说不上来,疼也是疼,痒也是真痒。”

周燃气音哼出一声:“这个图你前后来了一个月都没纹完,怕疼还要纹满背。”

“我这不是喜欢吗?这图我老婆都贼喜欢,我也是咬着牙下的狠心。”

周燃短促地笑了声,嘴角勾起的弧度几乎看不见。

夏眠看着他低头认真的模样一时失了神。

屁桃儿从沙发上跳下来,噔噔两步跑到老路身边,手心向上一伸:“嗯!”

老路瞥了她一眼:“干什么?”

“买冰棍!”

老路笑了声:“行。”

他腾出手在裤子口袋里掏出钱来抽出一张递给屁桃儿:“带你夏眠姐姐一起去。”

夏眠听到自己的名字一愣:“我?”

“反正在这待着也是无聊,让屁桃儿带你出去逛逛,她对这一片很熟。”

周燃抬起眼撂了针,喊了声屁桃儿。

“嗯?”

周燃从身后桌上抽出张五十递过去:“再给你点,带着水草一起去。”

屁桃儿眼睛瞬间亮了:“得嘞!”

她接过钱,昂着头走到夏眠身边拽了拽她的衣角:“走吧。”

小姑娘估摸着也就六七岁大,扎着两个羊角辫儿,像个小大人似的。

她看着周燃,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应。

周燃正好看着她,视线一对,他挑了下眉,逗弄似的和屁桃儿说。

“你夏眠姐害羞,得你拉着她手去。”

他语气中带笑,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这的人好像都挺自来熟的。夏眠想。

屁桃儿听话的抓着她的手,小姑娘的手又小又嫩,夏眠都不敢用力握紧。

她耳朵尖泛起粉红,也不知道是因为哪句话害羞了。

穿过巷子口走一条街,推着冰棍车的老头就站在遮阳伞下,屁桃儿雄赳赳气昂昂走过去,把钱往冰棍车上一拍。

“来…”她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来八根!”

她奶声奶气的,声音却脆亮,逗的夏眠浅笑。

老头接过钱乐了:“今天这么有钱?”

屁桃儿一昂头:“我还有呢!”

冰棍车一打开,里面是一排排立着摆好的冰棍,老头拿着袋问:“要哪个味儿的?”

“一样来一个!”

“好嘞。”老头装好把袋子递给夏眠,“给姐姐拿着吧。”

夏眠接过袋子才听老头小声说:“小丫头提着袋子老得瑟,隔着条街都能把冰棍甩丢,掉了就该偷着哭了。”

屁桃儿老在这片玩,谁都认识她。

夏眠笑了笑,拎着冰棍又跟着屁桃儿回了刺青店。

屁桃儿看着夏眠手里的袋子就忍不住,走半路上就要走了一根在嘴里叼着。

玻璃门推开,就这么会功夫,沙发上又坐了个小姑娘。

那姑娘看着比屁桃儿还要小点,怯生生的,睁着大眼睛四处乱看。

老路见两人回来了,先和夏眠打了声招呼,指着里面对她说:“周燃就差最后几针了,你去找他就行。”

说完他才看向屁桃儿:“你周燃哥不是让你带着水草一起去吗?”

屁桃儿从袋子里抽出根冰棍:“我想着回来再去找她玩嘛。”

她走到那小姑娘旁边把冰棍递给她:“喏。”

水草接过,对着屁桃儿“啊啊”了两声,屁桃儿踮起脚,紧挨着水草坐在了沙发上。

夏天炎热,一路走回来冰棍都快化了,庄仲拿着冰棍给每个人分完,又提了一根拉开帘子塞进周燃嘴里。

“周哥,快尝一口,凉快死了!”

周燃的唇猝不及防被怼了下,冰凉的触感让他不禁皱起眉,他手腾不开,只能咬了一口冰棍叼在嘴里。

甜味在舌尖沁开,暑气也跟着消散了些。

庄仲招了招手:“那个…小夏!对吧?”

夏眠捏着冰棍抬眸看去:“怎么了?”

“别站在那了,这有椅子和风扇,你就坐在周哥这等就行了!”

夏眠顿了顿,还是走过去。

那大哥背后的花纹总算要纹完了,见夏眠走过来,连忙问道:“小姑娘,我这图好看吗?”

夏眠认真地看着那大哥的后背,殷红色的花纹画的精致,栩栩如生。

她看着看着,视线却放在了握着针的手上。

男人的手戴着黑色手套,隔着那一层,夏眠还能看出他修长的手指,他每一个动作都带动着腕上的青筋,她视线跟着上移,看到的是周燃裸露在外面的手臂。

好白。

夏眠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好看吗?”那人又问了一遍。

夏眠愣愣的,眼睛是直勾勾地看着周燃的手。

“好看。”

周燃闻声抬起头看向夏眠,他目光清浅,黑眸就那么一挑动,看的夏眠连忙移开视线。

偷看被抓了。

周燃嘴里还叼着冰棍,底下滑的开始淌水,他皱着眉要起身,手上动作却没停。

他“嗯”了一声示意夏眠。

“嗯?”夏眠问。

“嗯。”周燃答。

一来一回,除了他俩谁都没懂是个什么意思。

眼看着那冰棍要掉在周燃身上,她连忙伸手把它从周燃嘴上拿开。

他咬了太久,嘴都冰麻了。

周燃舔了下唇,薄唇因冰冷变得格外红润,他蹙着眉。

“靠。”

夏眠的目光不自觉地看着周燃的唇,捏着冰棍的手一抖,甜汤落在她手心里,冰冰凉的。

她眨着眼,眼睛都移不开了。

靠。


周燃:……

夏眠窝在被子里,眼皮越来越沉。

不知道是不是在枕头底下闷了太久,居然还有点喘不过气,她坐起来把窗子推开大口深吸。

这一吸,差点没把自己闷过去。

不止是困,连头都沉得厉害。

夏眠坐在床上嘀咕着:“有这么困吗…”

她一头歪在阳台上,空气顺着窗子飘进,一丝丝钻进她的鼻息。

手机嗡嗡响了两声,夏眠拿起来看了一眼。

周燃:下楼。

夏眠眨巴着沉重的眼皮:我好困…

周燃:回去再睡。

周燃:量体温。

夏眠对着手机发了会呆,慢慢腾腾从床上爬了起来。

房门拉开的那一瞬间,嘈杂声清晰地传来。

那间房门敞开着,门口堆满了酒瓶,随意地倒在地上。

“他妈的我跟你说,要不是当时那一片人多,老子说什么也揍他一顿……”

夏眠路过那间屋子的时候刻意放快了脚步。

李誉抬头看了她一眼:“你去哪?”

几个人顺着他视线看过来。

“哟,这不妹妹吗?”不知谁打趣了一句,“进来喝点啊?”

浓浓的酒味袭来,夏眠皱紧了眉头,快步离开。

里面传来哄笑声:“你也不行啊李誉,人妹妹都不理你。”

“滚,喝你的。”

夏眠快步走下楼梯,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犯困,两条腿像是陷进水泥里一样,沉得要命。

她下楼太快又抬不动腿,一个踉跄差点掉下台阶。

黑暗中,有人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手臂,直接将她整个人托起来。

“跑什么?”周燃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身后有鬼追你?”

夏眠心想差不多。

“量体温。”夏眠声音闷闷的。

周燃从口袋里拿出个体温计,从盒里拔出来甩了甩。

夏眠看着他的动作:“新的啊?”

“啊,刚买的,”周燃说,“附近就有药店,再回店里拿,我怕你烧傻了。”

“烧不傻,就十分钟的路,你跑快点路上还能抽根烟呢。”

周燃抬起眼看她,把手里的温度计递给她:“还不忘耍贫嘴呢?”

夏眠接过来抬着胳膊就要往底下夹。

“没有,”她顿了顿,“烟是什么味的?”

她上次看周燃抽过,就那么夹在手上,吞云吐雾的。

“烟味。”周燃说。

…还不如不说。

夏眠夹了两下体温计,觉得有些不对劲,小声嘀咕着:“怎么感觉不到呢?”

周燃打开手机手电筒,凑近看了一眼:“大姐,你夹衣服外边了。”

“…哦。”

夏眠抬起胳膊准备重新夹,周燃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别动。”

夏眠的手就那么被他提着举在半空中,他拿着手电筒从胳肢窝照到小臂,就那么盯着看,特尴尬。

她换了短袖,也没露出胳肢窝来,但她就是有点不好意思,还红了脸。

夏眠缩了缩手:“不好吧,我觉得你癖好有点怪。”

“我觉得你脑子有点怪,”周燃毫不留情地怼着她,“过敏了,你身上全是红疹,自己感觉不到吗?”

夏眠闻言顺着他的视线去看,大片的红疹裹满了胳膊,都快看不出皮肤原本颜色了。

但她还真没感觉到。

“要吃药吗?”夏眠问。

周燃眉头紧皱:“吃什么,去医院。”

医院就在之前庄仲请客的商业街的后面,周燃拦了辆出租车,趁着空档给老路打了个电话关店。

夏眠昏昏沉沉的,等走到有光的地方周燃才看到,红疹已经上了脸。

周燃不敢让她睡觉,看她打瞌睡就对着她脸捏一把,提醒一句:“别睡。”

“我没睡,”在周燃捏第八次的时候,夏眠终于忍不住了,“你是不是捏上瘾了啊?”


等周燃最后一针落完,他起身摘了手套:“老路,过来帮忙。”

“好。”

周燃回头看着夏眠:“去洗手吧。”

夏眠这才从刚才的怔愣中回过神,手里的冰棍化的一塌糊涂,她给也不是扔也不是。

“还有一根,我去给你拿。”

周燃就着她的手接过,指尖在她手上划了一下,对着冰棍咬了一口。

“就这个吧。”

周燃的指尖温热,和刚才冒着冷气的冰棍截然相反,这微微一触碰,像是点燃了一团小小的火焰。

夏眠连忙缩回手捻了捻,顺着周燃手指的方向钻进了洗手间。

水龙头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夏眠清洗着手心上的黏腻感,脑海中又不自觉想到了周燃接过冰棍的手。

褪去那层包裹住的手套,那双修长白皙的手上布着浅青色的血管,他一勾手,线条清晰明朗。

夏眠抬起手摸了摸脸,这么热的天,她不会中暑了吧?

洗手间隔着层门,她还能听见风铃声响起。

屁桃儿清脆的声音传来:“我出去玩了!”

夏眠靠在门里,在人声背后稍稍试着呕了一下。

不想吐。

没中暑啊。

那她为什么这么热。

等她走出来时,周燃已经解决了那根冰棍,他看着夏眠抬了下下巴。

“图纸间在二楼,上去吧。”

不大的刺青店居然还有个二楼。

夏眠跟着周燃上了楼,拉门一推开就见到一间卧室,地方不大,摆着的床有些矮,比榻榻米高不了多少,被子还凌乱着,屋里的窗帘半拉着,阳光只透进了一半。

是有生活过的气息。

周燃拉开隔间的拉门,里面空间更小了些,就是一张电脑桌摆着电脑,旁边放了把椅子,桌上放满了图纸。

他从图纸堆里拿出一张递给夏眠看:“这样?”

夏眠接过,那只精致的绿色蝴蝶跃然纸上,它展着翅膀,好像在翩翩起舞。

在蝴蝶的周围有几缕线,那几笔潦草,显然是周燃随意画出来的。

“你昨天说的银白色的线,是这个意思吗?”

夏眠原本的意思是想说,大概像是蝴蝶挣脱束缚禁锢的意思,可被周燃这么一画,反倒像是蝴蝶被光环绕住。

她很喜欢。

果然像那位路先生说的一样,周燃的设计包满意,百分百好评。

“就是这样,”夏眠说,“现在纹吗?”

“图还没画完,还要再改改。”

夏眠点了点头,还没开口余光就瞥见周燃的手伸过来。

他两指一捏,在她脸侧的头发丝上捻了捻。

夏眠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周燃,却见他扯过一旁的纸巾擦了擦手,将指尖那抹白色水珠擦掉。

他笑了声,声音低沉好听。

“头发丝也馋了?”

吃冰棍都吃到了头发上。

夏眠的脸“蹭”的一下红了。

她愣愣地看着周燃,手中的图纸被抽走了,夏眠的目光都没移走。

周燃回头看着她,刚才的笑意已经捕捉不到了。

“看什么?”

夏眠反应过来眨了眨眼,快速转移话题。

她指着桌上的绿色蝴蝶说:“楼下那位路先生说,你剃头是因为这个。”

周燃先是挑了下眉,因为夏眠叫的那句“路先生”。

他听着有点怪。

周燃抬手摸了把头发,语气很随意:“听他鬼扯,早就烦那一头绿毛了。”

“不喜欢的话,怎么不染回来?”

“懒得。”

直接推了多方便。

他自己推的,没贴着发根,头发看上去还是有些长的。

周燃说:“剃了凉快。”

他那头发是前一阵日子和人打赌输了,玩乐性质染的,没想染绿的,他就坐在椅子上眯了一觉,睡醒了就成了这色儿了。

最后的解决方案就是周燃揍了一顿那始作俑者。

这一头绿毛也就搁置了。

直到昨天夏眠来,指着他头发说想要个这色儿的。

周燃想着,短促地笑了一声。

挺有意思。

图纸间外面榻榻米旁放了个灰色沙发,周燃指着那地对夏眠说:“坐那等会吧,改图还要时间,楼下热。”

小姑娘应该是不耐热,在楼下待了会脸就红扑扑的,一路红到耳朵根。

二楼遮阳,窗户始终开着通风,比楼下凉快了不少。

夏眠环视着屋子里的环境,地上铺了层地毯,整个屋子灰色格调,干净整洁,阳光照进来的时候整个屋子都清透起来。

阳台上还放着几个汽水瓶,上面插着各式各样的小花。

夏眠坐在沙发上,屋子里安静下来,只剩下隔断间,铅笔发出的“沙沙”声。

庄仲的声音时不时从楼下传来,还是那么一惊一乍,也不知道在嚷嚷什么。

夏眠等着等着,脑袋一歪就睡过去了。

周燃画图的功夫前后不到十五分钟,一出来人已经歪着脖子睡着了。

那捋沾了冰棍水的头发微微粘在一起耷拉着,周燃看着她那张睡着的脸,还真是不耐热,脸颊还是微红的。

她就那么坐着,头没歪在抱枕上。周燃看了眼时间还早,也没想着叫她。

他拉开门准备下楼,迈开步子刚要走,又收了回来。

周燃走回去,抽过一边的抱枕掖在夏眠的脑袋后。

这么睡一觉还不得落枕。

他手抬着夏眠的头,一手去塞抱枕,自认为那动作轻的不能再轻。

一阵风恰好掀起窗帘,阳光大片的透进来。

夏眠睁开眼,一眼就看到面前这个贴着自己极近的男人,用手撑着她的头,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她眨了眨眼,还以为是自己睡糊涂了。

可等她清醒看清眼前人后,夏眠的眼睛都跟着瞪大了。

周燃身子一僵,所有动作都停住了。

两人离得近,近到他可以看清夏眠脸颊上细小的绒毛。

…以及她飞速涨红的脸。

操。


从自助餐厅走出来的时候,夕阳刚好落下,橘黄色的光穿过一片翠绿,照着树叶的光影落在柏油路上。

庄仲摸着肚子慢悠悠走在前面,屁桃儿刚吃饱这会就犯了困,从餐厅走出来就要老路抱着,这会趴在他肩头睡的正香。

水草抓着老路的衣角迈着小腿跟在后面。

几个人慢慢溜达着,周燃和夏眠远远跟在后面。

两人的距离不算近,周燃手插在裤袋里,走的格外悠闲,始终保持着和夏眠一个速度。

“刺青怎么样了?”周燃倏地问了一句。

夏眠抬起手伸到周燃面前:“结痂了,还有些痒。”

周燃垂着眼看着她手臂上那只浅绿色的蝴蝶,胳膊就那么细大点,蝴蝶一伸翅膀就占了一小半。

仔细看,阳光下还能照出她淡青色的血管。

“恢复的不错。”他说。

“你手艺好。”夏眠说。

周燃嘴角勾了下,带了点笑意:“夸我呢?”

老路说,周燃是夏城最有名的刺青师。

在夏城,他的手艺称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

而且周燃的天赋极高,接触刺青行业还不过三年,那些杂七杂八的比赛他是不愿意参加,不然奖项早就挂满了整间“缠。”

夏眠低头看着手臂上的蝴蝶,想说周燃不只是刺青的手艺好,剜鲍鱼的手艺也好。

她吃一块,就永远有一块新的补上。

有时候是扇贝,有时候是螃蟹。

他也不吃,就像是剥着玩。

夏眠偷着看过他两次,发现他给屁桃儿剥,给水草也剥,兴致来了还给老路剥,喂到嘴边的那种。

就是不给庄仲剥,惹的他在饭桌前哀嚎。

就跟逗小孩儿一样。

他也不是真的烦庄仲,他逗庄仲的时候会偷着笑。

嘴角勾起一个很小的弧度,他们好像都没看到。

夏眠想,他好像也不是一个完全冰冷的人,至少算…有点人气儿?

小孩子吃饱了就是会犯困,水草抓着老路的衣角跟着走,腿虽然倒腾着,但眼睛几乎都闭上了。

夏眠眼看着她俩脚丫打架,一个踉跄就要摔在地上。

“水草!”她唤了一声。

老路和庄仲回头看了她一眼,只有水草还耷拉着脑袋走着没反应。

周燃解释说:“她听不清。”

夏眠一愣,回头看周燃。

他点了点自己的耳朵说:“这儿,小时候发烧烧坏了,只有大声说话的时候才能听清。”

夏眠愣了愣,难怪她看水草的反应有点……

小丫头听不清人说话,总是没安全感,到哪都一副怯生生的样子。

“她也是路先生的妹妹吗?”

周燃说:“不是,小吃街那边卖炸串老板家的孩子。”

之后的,周燃没再多说。

老路站定脚步,把怀里的屁桃儿递给了庄仲抱着。

他弯腰钳着水草的胳肢窝把人抱起来跟她说:“路哥抱你睡。”

两个人往前走着,一人怀里抱了个孩子。

水草趴在老路肩膀上,没几秒钟就歪着头贴着老路脖子睡了过去。

两只手还紧紧抱着老路脖子不肯撒手。

夏眠跟在后面慢悠悠走着,最后一缕光顺着路的尽头照过来,暖和和的,她看着前面的背影,突然很享受这一刻。

这种感觉,她好像没体会过。

身边突然伸来一只手,从她的眼前划过,又越过她的头顶。

夏眠一怔,脚步突然顿住。

身边的人也跟着停住。

她抬起头看着周燃,男人还保持着那样的姿势。

…什么意思?壁咚吗?

壁在哪?

周燃低着眼看她,女生只到他肩头的位置,他低着头,将她眼里的茫然和诧异一览无余。

他伸手抓着树枝的手动了动。

那一根突生出来的花枝向外延伸,在夏眠快要经过的地方轻轻摇晃。

他替她拨了一下。

夏眠看着周燃,觉得这个动作意外的熟悉。

…能不熟悉吗。

夏眠怔怔的,嘴比脑子的反应还快。

“这次也是塞抱枕吗?”

周燃微愣,手在花枝上捻了一把。

出乎意料的问题,把他问的又愣又想笑。

他松了握住花枝的手。

被捻落的花瓣顺着他的指尖滑落,掉在她的发顶,像是一场微乎其微的花雨,在眼前飘落。

“花。”


夏眠正睡着,就着周燃的姿势滑进了他怀里,稳稳当当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这样?”周燃难得有些不知所措。

“哎,这就对了!”

大爷满意的点点头,转头对着大妈聊起来。

“现在的小年轻真是不行,想当初我追我家老伴的时候,那方圆五十里就没有比我还上道儿的小伙,我老伴为啥看上我?因为我知道心疼人啊!”

周燃坐在那,居然有一瞬间局促。

他蹙着眉,想将僵着的背脊放松些。他半边肩膀都是硬挺起来的,从锁骨连下来一片都带着酸痛,还不敢松懈。

静点室里的灯明晃晃的。

周燃喉结上下吞咽了一下,微微侧过头看着夏眠的脸。

他垂着眼,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鼻尖和唇瓣,雪白的下巴露出一个小尖,耳边还能听见夏眠均匀的呼吸声。

看了好一会,也不知道脸上那两坨红疹消了没。

周燃低头看了两次也没看见,琢磨了一下,抬手在夏眠脸颊上轻轻摸了两下。

他动作放的轻,像是不敢触碰夏眠,指尖慢慢划过她脸颊,再按下,想摸摸皮下还有没有小疙瘩。

耳边呼吸顿了一下,夏眠一声闷哼睁开眼。

周燃一愣,连忙缩回手。

夏眠睁开眼缓了几秒,突然反应过来看着周燃。

她居然睡在了周燃肩膀上!

夏眠身子一僵,想着装作什么都没发现,若无其事坐起来。

还没等动,大爷浑厚的声音像是平地一声雷。

“还说没处对象!我都看着你摸她脸了!”

护士进来拔针的时候,整个静点室里安静的要命。

夏眠低着个头,恨不得把脑袋埋在胸里。

周燃表面看着坦然,扭头看向别处的时候耳朵尖都是红的。

护士扫了一圈:“夏眠在吗?”

周燃起身腾开位置,把挡在身边的夏眠露出来。

“这呢。”

“再量一次体温,”护士拿着体温枪刚对准夏眠,动作突然一顿,“脸这么红,还没退烧吧?”

夏眠被呛住,咳了几声。

周燃的脸色有几分不自然,他抬了下眉头,干咳一声:“还是量一下吧。”

护士手里的体温枪对准夏眠,看了一眼屏幕:“还行,三十八度。”

她伸手去拔夏眠手上的针头嘱咐着:“下次过敏最好不要擅自用药,像你这种对氯雷他定过敏的,要医生开过药以后才能用。”

夏眠点了下头:“知道了。”

“考虑你有出现发热呼吸困难的情况,一会转去病房观察一晚吧,没什么问题就可以走了。”

等护士出了静点室,身后大爷的声音又跟着响起。

“哎,我就说瞅这小伙子眼熟呢,这不是老李太太家那个孙子吗?”

周燃回头看向大爷,俩人一对视,大爷俩手一拍。

“就是他!刚才离得远,我还没敢认呢!”

大妈眯起眼打量着周燃,嘴里嘀咕着:“哪个老李太太啊?”

“就是之前住在厂房,戴个老花镜,总喜欢叨叨的那个。”

大爷说完还不忘跟周燃确认一下:“老李太太是不是你奶奶?”

“我姥姥,”他回头看着夏眠,“走吧。”

俩人一前一后出了静点室,身后的大爷还八卦着呢。

“那么大小伙子了,搞个对象还不敢承认呢。”

夏眠红着脸快步走出来,她走在前面,反应过来又回头不好意思地看着周燃。

周燃不自觉地咳了两声:“小地方走到哪都有熟人,随便八卦两句,你别介意。”

“介意什么?”夏眠低着头,明知故问,“介意他说你摸我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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