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力被问得一时语塞,不得不更换话题。
“听说你们家在环城村的那座老宅拆迁的事儿已经解决了?”秦力问。
“是,协议签了,洪瑛集团答应补偿一百五十万。”
“这个结果对于你们来说也算是圆满了。”
“是呀。没想到会给这么多。因为那老宅子是栗心父亲留下的,所以我决定所有的补偿款都交由栗心自行支配和处理。”
“是这样呀。可万一哪一天他父亲回来了怎么办?”
“那又怎样?栗心说了,他准备将这笔补偿款全部捐给希望工程。”
“捐给希望工程?”秦力着实被这话震撼了一下。
“对,栗心这次临走之前跟我说了,打算视情况拿出一部分钱供王娥的几个孩子上学用,其余全部捐献给那里的贫困山区建希望小学。”
“真是壮举啊!看来写诗还真的是能够洗涤灵魂,陶冶情操啊。想姐,不瞒你说,我现在都有一种加入诗社,学习写诗的冲动了。”
“好啊,那热烈欢迎啊!”
“可惜啊想姐,一来我这人对诗一窍不通,二来想姐也不是社长,对于新人入社这种事儿恐怕也说了不算吧?”
秦力说完这句话,禁不住偷睨了栗想一眼,对采用如此拙劣的话题诱导术偷偷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卑鄙。
“其实真的不像你想的那样。你说像王娥她会写诗吗?我会写在诗吗?可我们也都是诗社的一员啊!”
“说句实话,当初创建这个诗社的宗旨就是想以诗的名义,将一些志同道合的人聚拢起来,在当下这个人情冷漠,世风日下的社会里,体验一种情感的温度。”栗想又解释道。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把它叫做七月诗社吗?”她问秦力。
秦力摇头。
“因为七月代表着一种如火的热情啊!”
“想姐,听你这么一说我似乎有些明白了,原来这个诗社更像是一个治愈俱乐部之类的东西。”
“就某种意义上可以这么认为。你知道吗?严格来说,我才是这个诗社最初的发起人。”
“哦?”秦力颇感意外地向栗想投去探寻的目光。
“一直以来,我发现栗心从眼里到心里装满的都是现实社会的丑陋。而只有偶尔在与金如愤他们几个诗友谈诗论词时,感觉他才会发现这个世界的美。”
“于是我就跟金如愤提议说咱们成立个诗社吧,把临河的一些志同道合者都聚拢起来,我可以提供场地,还可以赞助一部分经费,比如承诺每次活动都免费提供餐饮。”
“就在你这镜月水吧?”
栗想点点头,接着说:“对此金如愤相当热心,说他一直以来就有这种想法。”
“那既然你是发起人,又是赞助者,为什么社长是他而不是你?”
“是我提议让他当的。”
“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他懂诗,而且又有热情,有时间,有精力。”
“这么说他是不二人选了?”
“其实在我看来社不社长的那都不过是个形式,人尽其才才是关键。实践证明我的想法是正确的。”
“看样子你们这个诗社被他搞得不错?”
“是呀,我们有了稳定的会员,固定的场所,规律的活动时间,并且还创办了自己的社刊。”
“想姐,那在你眼里金如愤不仅是个著名诗人,而且还是个称职的社长喽?”
“这个嘛,”栗想稍微沉吟了一下:“大力,你知道人最典型的原罪是什么吗?在我看就是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