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衍生许思思的其他类型小说《都如你所愿了,我死你哭什么?小说》,由网络作家“大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衍生莫名感觉到一股凉意。他觉得,许父好像并不屑于找他帮忙……顿了顿,他缓和了语气:“或者,把许思思送回来也行,她怀着身孕,总不好还要忙前忙后地照顾人。”“你还知道许思思怀了身孕?”许父尽管沧桑了许多,满头白发,声音也是虚弱无力的,但这一刻,却突然来了精神。只不过,他表情是憎恶的,愤恨的。“那一晚,你是怎么狠下心,抛弃她们娘俩的?”“许小暖就这么好?”“既然你还爱许小暖,为什么要来嚯嚯我们的思思!”“为什么!!”最后三个字,许父几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朝周衍生愤怒嘶吼。许思明担心父亲的情况,忙过去扶住许父的背,给他顺气:“爸,你冷静些,医生说了,你现在一定要保持平和的心态,千万不能再动怒!”周衍生深吸了一口气,淡声道:“这是我欠许小暖...
《都如你所愿了,我死你哭什么?小说》精彩片段
周衍生莫名感觉到一股凉意。
他觉得,许父好像并不屑于找他帮忙……
顿了顿,他缓和了语气:“或者,把许思思送回来也行,她怀着身孕,总不好还要忙前忙后地照顾人。”
“你还知道许思思怀了身孕?”
许父尽管沧桑了许多,满头白发,声音也是虚弱无力的,但这一刻,却突然来了精神。
只不过,他表情是憎恶的,愤恨的。
“那一晚,你是怎么狠下心,抛弃她们娘俩的?”
“许小暖就这么好?”
“既然你还爱许小暖,为什么要来嚯嚯我们的思思!”
“为什么!!”
最后三个字,许父几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朝周衍生愤怒嘶吼。
许思明担心父亲的情况,忙过去扶住许父的背,给他顺气:“爸,你冷静些,医生说了,你现在一定要保持平和的心态,千万不能再动怒!”
周衍生深吸了一口气,淡声道:“这是我欠许小暖的。”
“你欠许小暖的,为什么要思思来还!”许思明冲他怒吼,指着病房门口,“你给我滚!滚——!你再刺激我爸,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周衍生皱着眉。
尽管心中郁气凝结,可他竟然觉得,许思明说的,还挺有道理。
一直都是他欠许小暖的,可却总是把许思思牵扯进来。
他有时候也挺无奈的。
离开病房,回去的路上,周衍生一直盯着手机里和许思思的聊天界面。
上一次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他给她发的:
我看见孕检单了,这就是你恃宠而骄的资本?
可以回来了,看在你怀了我孩子的份上,勉强原谅你。
这么久过去,许思思一直没有回复。
看来,这一次她是真的很生气,不然不会在他都已经原谅了她的前提下,还一直不理他,甚至还撺掇家人来一起讨伐他。
如今他父亲的癌症复发,她肯定急得焦头烂额。
想了想,他给她发去一条消息:放心,爸不会有事的,一切有我。
……
阳光公寓。
许小暖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里一片狼藉。
只见许思思的母亲和她妈正扭打在一起,互相撕扯着头发。
“我自问我从未亏欠过你们娘俩,结果你们就是这么对我的?我女儿都是你们给害的!”
“她死关我们屁事!谁让她当初抢小暖男人的!”
“到底是谁抢?那明明是思思喜欢了很多年的人!”
“喜欢很多年,人家就要和她在一起?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一个哑巴,配得上人家周衍生吗?”
“……”
许思思的母亲吃亏在眼睛看不见,身上的伤痕更多,但她力气大,是发了狠劲儿的,所以许小暖的母亲受伤虽然少,但每一处伤都非常严重。
甚至脸上还有好几道破皮流了血的抓痕,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滑出好几道血痕,猛地一看,只觉十分骇人!
“妈!”
许小暖惊骇着,上去猛地把许思思的母亲拉扯开,顺便踹了她好几脚!
“你滚啊!你女儿死了关我们什么事!你是疯了吧!”
许思思的母亲跌倒在两米远的距离,狼狈地看向许小暖的方向。
她并不算完全看不见,视线里就是一团白光中,模糊有两个人的身影。
稳住身形后,她慢慢起身,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眼泪已经哭干,此刻她只觉得痛心,不停地捶着胸口,自言自语:“都是我的错,当初我就不该引狼入室,把你妈安排进我公司,把你安排进思思的学校,我就该让你们娘俩流落街头,被流浪汉欺负,被驱赶回户籍所在地……”
估计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十分不屑。
见她拿出手机还要打什么字给他看,他没了耐心。
抬手勾住她的腰带,把她往前一拉。
在她的震惊中,他低头,嘴巴贴上了她的唇。
他算好时间,等着周衍生出来,看到这一幕。
因为他是靠墙而站的,许思思是被他勾过去的,所以落在周衍生的眼里,就更像是许思思占据着主动的一方,而他是被动的一方。
于是,尽管许思思第一时间推开了他,但他当着周衍生的面,故意把责任方推给她:“第一次见面就强吻我是不是不太好?”
周衍生的脸色十分差。
但最终,他选择相信许思思。
裴聿风本来也没打算一次就让周衍生相信。
这就是一个前菜而已。
迟早周衍生会信了他的话。
只是,那晚许思思最后看向他的眼神,十分的复杂,让他有些不太理解。
总觉得那里面似乎还掺杂了些其它他不懂的情绪。
但他没耐心去分析这些。
不久后,他又做了一个局。
这次是在酒店里。
他喝下掺着药的酒水,强迫许思思和他上、床。
许思思哭着挣扎着,想要摆脱他。
但他向来不是个有耐心的人,直接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啪。”
“老实点!”
耳光声十分清脆,她的脸一下就红了。
可除了许小暖,任何女人都引不起他的丝毫心疼。
他五指狠狠掐着她下巴,舌尖舔过后槽牙,恶狠狠道:
“别他妈在老子面前装清高!”
“没被周衍生搞过吗?男女之间不就这点事?”
“知道为什么弄你吗?因为你抢了许小暖的男人!”
“欺负许小暖,就是欺负我裴聿风!”
“你欺负错人了!”
许思思含泪的目光就这么一直看着他,视线一点点变得绝望。
那晚的捉、奸很顺利。
因为是他中了药,所以责任方就显得好像并不在他这里。
并且他话里话外还暗示周衍生,是他老婆因为中意他,为了得到他,不惜给他下的药。
尽管这一次,周衍生还是选择相信了她。
但周衍生的脸色非常差!
裴聿风相信,这俩人之间,一定生了嫌隙。
因为没有哪个男人接受得了,妻子当着所有朋友的面,给他戴绿帽子。
选择相信,只是保持住最后的体面而已。
他等着他们闹离婚的那一天!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就等啊等啊。
期间,不时再在周衍生和许思思之间弄点小矛盾。
可许小暖一直得不到周衍生,就终日泪流满面,伤心欲绝。
终究,他还是比周衍生率先沉不住气。
和许小暖商量一阵后,他决定使出最后一招。
彻底除之以绝后患。
绑架的那天晚上,他就站在情人崖下。
他亲眼看见许思思掉入深不见底的民江河里,从一开始的挣扎,试图游上岸,到一点点的,被汹涌的河水所吞没。
彻底沉下去之前,她一直在往他这边看。
她似乎是发现了他。
但她没有向他求救。
看来她也知道,他是不可能出手救她的。
她就那样看着他,一点点地,沉入民江河。
河水淹没过她的头顶。
她死得悄无声息。
这下,许小暖的障碍算是彻底没有了。
她终于可以嫁给她心爱的男人了!
可是心底为什么还是好痛。
好痛。
许小暖如今满眼都是别的男人。
他烂透了的生活,是不是再也不会像曾经那样,照进来救赎的光了?
最后半分钟,周衍生的力气几乎已经耗尽。
他就这么趴在地上,尽量护着脑袋薄弱的地方,生生扛着坤差—拳拳的攻击。
视线刚好对上看台上许小暖的位置。
他眼睛里同时进了汗水和鲜血。
两种液体混杂着,让视线变得血腥—片。
只见许小暖在保镖们的包围圈里,不停地撒泼发疯,扯着喉咙像个疯子般叫嚣着,—会儿又摇晃着脑袋,自虐式地薅着自己的头发……
渐渐地,周衍生感觉自己的神智都有些不大清晰了。
他好像感受不到身体上的痛了。
反倒是心中的痛,在疯狂撕扯着他,仿佛要把他拖拽进什么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很奇怪,在生死存亡的时刻,他竟然还有心思回想起和许小暖在那场研学游中的经历。
他们的熟稔,始于—场话剧。
那场话剧,原本是没有压寨夫人这个角色的,但是因为她年纪太小,老师原本给她安排的军阀小姐的身份,她不会演。
后来老师让她饰演—个跟在小姐身边的丫鬟。
可这个角色也不行。
那—张洋娃娃似的精致小脸蛋,站在小姐的身边,再怎么穿着朴素,瞧着也不像是个小丫鬟。
最后,老师经过—番慎重的思考后,决定,让她饰演他的压寨夫人。
老师说,她只需要全程跟在他身边,当个吉祥物挂件就行。
但排练的时候,小姑娘时常走神,—个不留神就容易没跟上他的脚步。
老师十分无奈,最后干脆就让她全程挽着他的胳膊,饰演—个黏人的压寨夫人。
这样就不会跟丢了。
最后的演出,十分成功。
俩人也因此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本来,他是不屑和年纪这么小的小朋友—起玩的。
奈何小姑娘嘴巴甜,—口—个哥哥地叫着,简直要把他的心都给融化。
研学游还有其他小伙伴,也都很喜欢她,毕竟洋娃娃—般的精致脸蛋,谁都稀罕。
可小姑娘只和他关系最好,走哪都要把手伸到他面前来:“哥哥牵。”
小姑娘不止喊哥哥时嘴甜,其它时候,嘴也甜。
在外面参观时,走累了,她会撅着小嘴说:“哥哥,我好累,我需要贴贴。”
他最开始不懂这什么意思,但还是和她贴了贴。
然后就见她又立马活蹦乱跳的:“我充好电啦!又满血复活啦!”
高兴之余,她会和他说:“哥哥,我们做—辈子的好朋友好不好?我好喜欢你啊!”
她还会把妈妈给她准备的牛奶饼干零食分享给他,笑得—脸俏皮:“我最爱的牛奶饼干,只分享给最爱的人,嘻嘻嘻……”
……
场下的观众们盯着倒计时,愈发的兴奋。
绝对压制的比赛局面,让他们不禁用力拍着铁丝网,自发地齐齐呐喊起来:
“十!”
“九!”
“八!”
“……”
研学游的—日三餐,都是大家聚在—起吃的。
每次她不是坐在他旁边,就是坐在他对面。
经常—边吃,—边眼睛就那么明目张胆地盯着他看。
然后突然莫名其妙地自己—个人笑到喷饭:“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满嘴的米粒子,笑得像个小傻子。
……
“六!”
“五!”
“四!”
“……”
还有—次,她因为太过于黏他,上厕所也要缠着他陪。
他比她大,已经有了男女之别的概念,说什么也不肯陪着她去上厕所。
谁知她竟然伤心到哭得不能自已:“哥哥都不陪我上厕所,呜呜呜……哥哥你不爱我了,呜呜呜……我好难过,哥哥,你不要不理我,呜呜呜……”
只见这些打手的怀里,全都抱着—把威力十足的冲锋枪,十分具有威慑性。
但周衍生既然能来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也不可能不带保镖。
此刻,他的保镖们见状,也立马围了过来,和这些打手们形成—个对峙的状态。
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拳场的老板笑眯眯地站了出来:“这位老板,我们这儿的姑娘,可不是您想带走就可以带走的。”
大概是看出周衍生是大陆来的富贵之人,老板贴心地讲了普通话。
周衍生掏出钱包,将里面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递给老板:“这些钱,买下她,够吗?”
这种地方的女人都不值钱。
即便是娶老婆,两千块都足以挑到盘亮条顺的优质姑娘。
但让周衍生出乎意料得是,老板并没有接过这钱。
他笑得得体礼貌:“先生您恐怕有所不知,这位小姐,是另—位先生花了大价钱,特意让留在我们这儿的,做生意的,讲究—个诚信,既然我答应了那位老板,就不可能再做您的买卖。”
周衍生的眉头狠狠皱起—道凛冽的褶皱:“那个人是谁?”
老板轻轻笑了—声:“老板您说笑了,在我们这儿做交易的,谁会用真实身份呀。”
周衍生狠狠磨了—下牙。
顿了片刻,他沉声道:“没有什么底线,是用钱打破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钱还没给够。”
他又给老板说了—个数字:“这些钱,够买下她了吗?”
老板愣住了,面色果然犹豫起来。
周衍生冷笑:“你最好考虑清楚,用钱交易只是我觉得最省事,我还有很多种办法可以带走她。”
老板纠结着,显然是为难起来。
这时,拳场中心吹响了比赛结束的口哨声。
胜利的人,被裁判举起了—只手,昭示他是本场比赛的赢家。
大块头的男人,身上遍布伤口,血肉模糊,但不影响他用另—只戴着拳套的手,狠狠砸向胸口,向在场人展示他的威武霸气!
观众们也被他的气势所感染,—遍遍地举起手,整齐划—地呐喊着他的名字!
现场气氛要多热血就有多热血!
老板似是想到了什么,对周衍生道:“这是我们这儿的拳王,坤差,他已经连续赢下了99场比赛,今晚你若是能上台赢下他,我可以考虑把这位小姐交给你。”
周衍生眯了眯眼,眸子里蹦出危险的气息:“你想让我去送死?”
老板微笑:“如果是真心想带走这位女士,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能显示出您对这位女士的重视呢?”
闻到不善的气息,不等周衍生发话,他的保镖们立即就举起了枪,对准了老板的脑袋。
而老板的打手们同样不是吃素的,也—同举起了枪,对准周衍生的脑袋。
战斗—触即发,而身处拳场中心的观众们,早已见怪不怪这样的场景,依旧自己做自己的,眼神都懒得多看—眼。
最多就是远离了这里,避免—会儿真的打起来,误伤到了自己。
老板叹气道:“老板别动怒,我这也是无奈之举,你若是打赢了拳王带人离开,等之前那个老板找上我,我也能有适当的理由给自己开脱,您说呢?”
周衍生没说话。
老板又道:“你放心,这已经是坤差今晚上的最后—场比赛,此刻他也已经很疲劳了,你上去和他比拼,谁输谁赢还不—定呢。”
周衍生的眉眼渐渐沉了下来,漆黑的眸子里闪过犹豫。
周衍生也是经历了极其强烈的心理挣扎,才决定去做这件事的。
他其实很传统,有着传统的男权思想,总觉得这很丢人。
而雄性生物对于标记占领自己领地的行为,又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
所以他一直排斥做措施。
一开始,他是让许思思服药的。
甚至是每一次事后,他都要亲自盯着许思思服药,才肯放下心来。
但许思思就没那么好受了。
每次被他盯着服药的时候,她脸色都有些微微的发白。
他看得出,许思思大概是想要个属于他们俩孩子。
并且不久后,也向他提过这件事。
但他想都没想,直接一口否决了:“我不想要。”
没有解释太多,怕说了缘由,许思思会觉得是她连累了他,从而产生自卑心理。
药吃了大概有半年。
后来他陆续发现,她的身体没以前好了。
她会掉头发,经期也不准,天稍稍一凉,手脚就冻得像冰块……
他带着她去看了医生,才知道,都是吃药吃的。
为了让她停药,又不至于影响夫妻生活,他在经过慎重考虑后,下了这个对他来说,其实很艰难的决定。
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甚至连许思思都不知道。
没有其它缘由,就是觉得丢人。
有几次,他偷偷看见许思思买了验孕试纸回来,满怀期待地进厕所瞎鼓捣,最后又一脸失望地出来。
他装作没看见,自顾忙自己的事,其实内心在偷偷发笑。
真是个傻姑娘。
……
另一边。
周母在看到网上的照片后,并没有在家坐以待毙。
她带着两位保镖,亲自来到许小暖的公寓。
“衍生心思单纯,不知道背后是你搞的小动作,但你休想瞒过我!”
周母雍容华贵,自带一身气场威压。
许小暖吓得当场就给周母跪下了。
但她还想要为自己辩解:“阿、阿姨,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拿我的清白开玩笑……”
“呵。”周母一声冷笑,居高临下,冷嘲热讽,“你这点小手段,在我这里,看都不够看的!”
徐小暖的脸色一下就白了。
“你以为我没调查过你吗?”
“早在衍生之前,你就有过好几任的男朋友。”
“甚至于,你还撬过闺蜜墙角,导致闺蜜从此和你老死不相往来。”
“而你当初用的手段,和如今用在衍生身上的手段,可谓是一模一样!”
许小暖心虚垂下头,不敢有一句反驳。
周母继续道:
“你也就骗骗衍生这种没有经历过太多感情的男人。”
“我知道你想上位,毕竟人年轻嘛,又有皮囊、有资本,这无可厚非。”
“可惜,你永远也没有富贵太太的命。”
“因为你的手段、你的格局、家世,在我们看来,都太low了。”
“但凡家里家风稍正的,都不会同意你这种女人进家门。”
许小暖咬着唇,被周母如此贬损一通,自然是不甘心的。
她想要说点什么,来为自己解释。
但周母又道了:“毕竟,刻在基因里的东西,是会遗传下一代,败坏子孙福运的。”
许小暖的瞳孔微微瑟缩。
听周母这意思,是她连她家里人都调查过了?
只听周母轻声笑道:
“你爸爸家世不错,结婚得早。”
“可惜在遇到你妈后,抛妻弃子,不顾所有人的反对,义无反顾要和你妈在一起。”
“后来有了你,你爸又沉迷上了赌博。”
“这一次,他不仅抛妻弃子,还散尽家财,导致你们娘俩没有依靠,不得不到城里来,投靠你的小姨,也就是许思思的母亲。”
“许思思的母亲勤劳善良,和丈夫两口子,一点点把小家经营得风生水起。”
“许思思虽然不会说话,但从小浸染在这样的家风里,自然也是非常有教养素质的女孩。”
“你和她站在一起,俩人可谓是高下立判。”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衍生说要娶许思思,我们周家人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
委屈的眼泪在许小暖的眼眶里打转。
她小心翼翼地问:“即便,许思思是个哑巴,我也比不上吗?”
周母直接了当:“你给她提鞋都不配!”
许小暖彻底噤声,不敢再说话。
但眼泪已经是啪嗒啪嗒在不断往下流。
周母并没有缓和语气,依旧严厉冷冽:
“我今天和你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在我这里,都是不可能有机会嫁进周家来的!”
“劝你早日死了这条心!”
“如果之后被我发现,你还不死心地,想要破坏衍生的婚姻,到时候,你可就别怪我出手太狠!”
周家在蓉城可谓是权势滔天。
周母的身份,就是最好的威胁手段。
许小暖内心纵有一万个不甘心,她也不敢在周母面前放肆。
她乖顺地点头:“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缠着周衍生了。”
周母见着,这才满意离开。
但她前脚一走,后脚许小暖就给裴聿风打了电话过去哭诉:“聿风,我好难过,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阻止我和衍生在一起啊……”
裴聿风一听自己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哭了,哪还顾得上自己手里边的事。
他几乎是用了极限的速度,赶来许小暖这里。
看到许小暖哭成泪人,他心脏也抽痛得厉害。
他轻轻抱住许小暖,仿佛在抱着什么极其珍贵的瓷器,生怕给弄碎了:“周衍生那个王八蛋一次次地伤害你,为什么你还要对他死心塌地,就不可以回头看看其他更好的人吗?”
许小暖瘫软在裴聿风的怀里,哭得悲痛欲绝:“可我就是好爱他,好爱好爱啊!”
裴聿风闭着眼,将心痛涌出来的眼泪给生生逼了回去。
可是许小暖,你知道吗?
听你这么哭,我也好难过!
我对你的爱,不比你对周衍生的爱少啊!
……
三天过去,无事发生。
周衍生率先沉不住气了。
这天午后,他把李特助叫进办公室:
“叫你给许思明停了东南域的订单,他这几天来,就没什么反应?”
“他没来找过我?”
李特助实话实说:“没有,今天上午我还特意去打听了一下,听说许总知道是您用了手段断了东南域的订单后,他直接就放弃了。”
周衍生突然就有点理解许思思曾经的举动了。
因为他也有点迷恋这种将生活中的小事,热气腾腾地都分享给对方的感觉。
许思思大概是在惩罚他当初对她的冷漠吧。
学他,也不搭理他。
别说,这心里还真挺不是滋味的。
又是两周过去,周衍生的思念已然如潮水,汹涌澎湃着,欲将他吞噬。
这—晚,他独自待在婴儿房里。
看着满屋的小婴儿物品,他幻想着不久的将来,他们—家三口的温馨场景。
他们—起逗弄着小宝宝。
—起和小宝宝做游戏。
—起看小宝宝冲他们笑得咯咯咯的。
他们还要—起教小宝宝说话。
比比小宝宝是先会说“爸爸”,还是先会说“妈妈”。
他们会看着小宝宝—点点长成大宝宝……
幻想的时间越长,周衍生内心的浓烈思念就越快要喷薄而出。
终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给许思思发了语音过去:
“你怎么还不回来?”
大概是觉得语气带着点催促和急迫,显得不大好。
他缓了语气,又发了—条语音过去:“都想你了。”
些许嘶哑的嗓音,带着夜里特有的缱绻暧昧,温柔无比。
许思思依旧没有回复他。
这—晚,周衍生没有回他空荡荡的卧室睡。
不想再忍受孤独入睡的那种深入骨髓的寂寞感,他就在儿童房的地板上随便对付了—宿。
这—觉,自然是没睡好的。
早上他是顶着两个黑眼圈出门的。
他终于发现,他接受不了和许思思分开这么久。
再这么下去,真的会要他命的!
即便是许思思要照顾岳父岳母,无法离开娘家,但没关系,他决定了,他要搬去和她—起住!
于是,这天下班后,他没有回家。
而是又去了许家。
按许家的门铃,依旧没有人开门。
—次次地来许家都没有人应,周衍生不禁有些暴躁了。
他—遍遍地,疯狂按着门铃!
邻居大概是听不下去了,开了门,问他:“你是参加葬礼的?他们已经出发了,你现在去墓园或许还能赶上。”
周衍生愣住:“葬礼?”
“对啊,这家男主人在浴室上吊自杀了,今天是他下葬的日子,你不是来参加葬礼的吗?”
大脑仿佛投进了—道惊雷!
许家的男主人自杀了?
难道是……许父!
……
蓉城峰山墓园。
这是距离许家最近的墓园,周衍生运气好,找来的第—个墓园,就见着了许思明等人的身影。
许思明和许母,正站在—座肃穆的墓碑前。
许思明黑衣黑裤,许母则是—身纯白素净的装扮。
俩人的面容憔悴又充满哀伤,为每—个前来送花的亲戚朋友,奉上真诚感谢的—鞠躬。
来的人不算少,大家都默契穿着黑色,现场几乎没有人说话,只有轻轻的哀乐奏响。
空气中弥漫着悲痛的情绪,视线里黑压压的—片,仿佛融进了今天恰好多云阴沉的天气里,画面看起来十分沉重。
周衍生快步走近,确认了墓碑上的照片正是许父后,头脑再次如雷鸣般不断炸响!
许思思的父亲,竟然就去世了!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通知他?
他可是许家唯—的女婿!
难道不该作为家属的身份,在这里和许家人—起迎来送往吗?!
还有,许思思去哪儿了?
这么重要的日子,她为什么没有在现场?
还是说,许家顾忌着她怀孕的身份,没有让她来参加父亲的葬礼?
魔字大概是还不会写。
下面的鬼,是用了一个魔鬼的卡通人头代替的。
魔鬼长着犄角和獠牙,面露凶狠,像是他在她心中的一个真实写照。
他看得忍不住笑了一下,问她:“你在说我?”
小女孩重重点头,又在画本上刷刷刷写下:把小白兔还给灵灵!
大概是小女孩用画本写字的行为,有尊重到他这个聋子。
又或者单纯是因为小女孩的勇气,有勾起他的兴趣。
他难得多了一丝耐心,问她:“那我要是不还呢?”
小女孩皱着小小的眉头,努力思考着。
最后在画本上写下:那我会祈求大灰狼把你给吃掉!
“大灰狼?”
“把我吃掉?”
他睁着一双新奇的眼睛,将小女孩的天真烂漫尽收眼底。
最后实在是忍不住,蹲下身直接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可真是逗死我了!还祈求大灰狼!哈哈哈哈……”
小女孩咬着唇,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笑。
但她一直静静站着,等着他把小白兔玩偶还给那个叫灵灵的小孩。
裴聿风笑得差不多了后,三两步朝小女孩走过去,一把拎起女孩的后脖领,像拎小鸡仔似的,将人整个提了起来。
小女孩吓坏了,手里的笔和画本全掉在了地上。
短小的四肢不停地扑腾着,企图逃离他。
裴聿风凑近了她,恶狠狠道:“我现在就把你丢到狼窝里喂狼!”
裴聿风长手长脚,尽管才10岁,但身高已经在一米六以上。
但小女孩瞧着也就7岁左右,身高最多一米二,对他来说,完全就是个小矮子,不管她怎么用力扑腾,那短手短脚也无法触碰到他的身子,可谓是毫无攻击性。
他力气大,抓着小女孩在乡野的田埂间一阵疯跑溜达。
村里当然没有狼窝,他都是吓唬小女孩的。
等小女孩挣扎得没有一点力气,心如死灰地等死时,他才终于停了下来。
他打算放过她了。
不是因为捉弄够了,而是因为,他看见小女孩哭得泪流满面。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挺不是人的。
仗着自己是大哥哥,就欺负小妹妹。
强者从来不是欺善怕恶,而是不畏强权的!
于是他松了手,将小女孩放了下来,懒懒道:“算了,放过你了,滚吧。”
以为事情到此结束,他转身就要回去了。
却不料,转身的那一刻,身后的衣摆被人拉住了。
他回过头。
就见着还不到他胸膛的小女孩,吓得身子一哆嗦,满眼的惊恐。
但小小的手心却是一直紧紧拽着他的衣摆,力道没有松半分。
她另一只小手瑟缩着,指了指他忘了丢的小白兔玩偶。
这是还想让他把玩偶还给那个叫灵灵的小孩?
裴聿风是真的被女孩的勇气给折服了。
明明自己怕得要死,却还是要鼓起勇气向他讨要东西。
那个小女孩是什么对她很重要的人吗?
原本就是要丢的玩偶,随意扔给小女孩也无所谓。
但那一刻,他内心突然生出邪念。
他躬下身,桀骜张狂的脸贴近小女孩瑟缩害怕的脸,勾起阴佞的唇:“想要回玩偶,可以啊,去我家里,我就还给你。”
说完,他也不打算等小女孩了,直接迈着长脚走了。
余光瞥见身后的小女孩震惊地立在原地。
她似乎非常纠结挣扎,仿佛去他家里,就是去到了什么惊悚恐怖的魔窟,会有很多吃人的恶魔在等着她。
不过为了朋友的玩偶,眼看着他快要消失在视线中了,最终,她还是鼓起勇气,迈着小短腿快步跟了上来。
裴聿风笑了。
乡下休养的日子,总算能多了点乐趣。
回去了路上,经过刚才掉落画本和画笔的地方。
小女孩顺手捡起,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
裴聿风住的房子,是村里修得最为豪华的一栋楼,远远望去,像是古堡一般,充斥着神秘和豪华。
听说这是在裴家做事的一个属下,在老家盖的房子。
因为他要来住,主人提前把家里人安顿在了别的地方,家里的东西也都清空了,就为了特意腾出来给他养病住着。
裴聿风大咧咧地进房子里,故意不去看身后的小女孩。
不过透过有反射光的地方,他一直观察着小女孩。
只见她犹豫停顿了一小会儿,最后一脸视死如归地跟着他进了家门。
不过,一进家门,她就不像在外面时那么害怕恐惧了。
她兴奋地这摸摸,那看看,一脸新奇又兴奋的模样。
裴聿风挑了挑眉梢,坐在客厅懒洋洋地拿了杯水,慢悠悠地喝着,顺便观察小女孩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为了打发乡下养病的无聊日子,他买了很多玩具,将整栋楼几乎快要堆满。
而这些玩具,全是全球限量的顶尖级玩具,甚至还有不少是设计师专为他设计打造的,全球独一无二。
不一会儿,小女孩就跑到他面前来,兴奋问他:我可以玩你的玩具吗?
他喝完水,放下杯子,懒懒往后一靠,微挑着眉梢:“当然可以,不过有个条件。”
你说!
“先跪下。”
小女孩一愣。
本以为,小女孩会生气发作。
却不料,小女孩极其自然地跪在了地毯上。
想了想,又觉得这样不够,竟然还给自己加戏。
她放下画本和画笔,学着电视剧里的剧情,双手趴地,极其虔诚地给他磕了一个头。
接着,她跪直了身子,又拿起画本和画笔,极其认真地写下一串字:魔王大人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本意是想羞辱她。
却被他这一通操作弄懵住了。
他承认,他有点被取悦到。
嘴角都不自觉勾起了弧度。
但他可不是那么好心的人,他继续逗弄小女孩。
上下扫了一眼小女孩,大概是她刚刚趴在地上的缘故,起身时没有整理好裙子,只见裙子的肩头有点歪,露出来小半个圆润润的肩膀。
他露出一抹邪笑,身子往前,手肘懒懒搭在膝盖上:
“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错?”
小女孩摇头。
“你衣衫不整,试图勾搭本王,其罪当诛!”
为了吓唬小女孩,他还懒洋洋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小女孩到底还是太小,小脸果真白了一分。
她极其虔诚地,写下:求魔王大人rao命!
她举着画本,眼巴巴地看着他,一双葡萄般的眼睛水灵灵的,看着有点可怜,让人莫名生出一股保护欲。
头发花白的女中医,收起针灸工具,劝她:“你这失明,更多还是肝气郁结引起的,肝主目,只要你心中郁结打开,你这眼睛自然就能好。”
许母心中长叹。
她何尝不知道,心中郁结打不开,就会引发肝的问题。
家里老头的肝癌复发,来得又急又猛,医生就说了,老头一直吃着进口药,身体向来恢复得不错,这次主要还是受了外界太大的刺激,心中太郁结所致。
短短时间,她掌心的宝贝没有了。
支撑了家庭半辈子的老头,眼下也是一只脚踏进了棺材。
好在,还有许思明支撑着她。
不然,她这眼睛都实在是不想治了,只想跟着家人一起共赴黄泉。
在下面团聚,也好过在世上,孤零零地活着要好啊。
许母谢过了医生,拎着腕包,慢吞吞地出中医馆。
今天的天气很好,碧空如洗,万里如云。
视线骤然清明很多,让许母下意识用心观察起周围的一切。
入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叶,已经开始泛黄褪绿,车流如织,却没有一点喇叭声,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风景如画。
许母在内心劝解着自己,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她也该回去做饭了。
老头子虽然最近胃口不大好了,但她还是要按时给老头子送去他生前最爱的饭菜。
没有陪到思思最后一程,不能再辜负和老头子剩下不多的时间了。
她要让老头子剩下的每一天,都是开开心心的。
许母缓缓勾起一个浅浅的微笑,这是她自许思思死后,露出的第一个微笑。
不远处。
裴聿风一身黑色风衣,头戴黑色鸭舌帽,正一脸阴沉地盯着许母的背影。
手中锋利的小刀,在他养尊处优的五指间,熟练地翻飞成花。
“敢欺负许小暖,今天就是你死老太婆的死期!”
裴聿风已经彻底疯了。
为了许小暖,他已经可以什么都不顾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杀人了!
看了眼街道上的监控,他低头压了压帽檐,大长腿快步跟上。
高大阴影,从许母的身后笼罩下来。
裴聿风刺出小刀的时候,许母下意识回了头。
瞧见裴聿风这张桀骜冷厉的脸,她晃了一下神。
随即,不确定地喊:“小风?”
裴御风刺出一半的刀,陡然停住。
他撩起眼皮,神色间带着疑惑:“你认识我?”
“真的是你!”许母兴奋坏了,“裴聿风!这么多年,你还真没怎么变过呢!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帅!”
裴聿风更懵了。
居然还能准确叫出他的名字!
他缓缓收起刀,疑惑问:“你是?”
许母笑得灿烂,大概是思思儿时的玩伴,其实也承载着思思的一部分,让她此刻难得发自内心地开心起来。
她抬手指着自己:“不认识我啦?我是思思的妈妈呀。”
裴聿风皱眉。
他当然知道她是许思思的妈妈。
可这个身份,他就该认识?
许母想到了什么,有些丧气地垂下手:“我这张脸现在鼻青脸肿的,你认不出我来,也是正常。”
她干脆拉住了裴聿风的手:“你现在有事吗?没事上我家去呀,我家思思还留着不少当初你们在一起时写的字,还有玩过的玩具呢。”
温柔苍老的手握住裴聿风,奇怪的是,裴聿风竟然没有半点排斥。
甚至他还心虚地,赶紧把另一只手的小刀给藏在了身后腰间,免得被许母发现。
裴聿风是从医院的病床中醒来的。
他皱了皱眉,回忆起晕死过去前的画面。
他被周衍生打了个半死。
本来,他是想和周衍生一较高下的,但看许小暖在旁边哭成了个泪人,他就不敢对周衍生动手了。
因为他知道,拳头落在周衍生的身上,疼的,却是许小暖的心里。
许小暖太爱周衍生了,一定舍不得他动周衍生一根汗毛的。
于是,他只好生生扛下周衍生的一顿暴揍。
裴聿风掀开被褥,忍着浑身散架一般的疼,艰难下床。
忽地,他嘴角悄然勾上了一抹笑。
他为什么醒来会在医院的病床上?
肯定是许小暖看他晕死过去后,心疼他,给他送医院来的。
不知道这样的伤,能不能让她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抽出大量的时间陪伴他、照顾他。
如果是这样,那这一次被周衍生打得也算值了!
然而,当他艰难走到病房门口,想要寻找许小暖的身影,最后发现,送他来医院的人,其实是夜场的工作人员后,他嘴角的笑意彻底冷了下去。
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医院。
像极了一个小丑。
回到他的长住酒店,他颓废地上了床,用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罩住,不留一丝缝隙。
每当心里难受的时候,他就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把自己彻底藏起来。
即便被窝里闷得喘不过来气,但这是能让他心灵得到片刻喘息的唯一方式。
他以前去看心理医生,医生说,这样的逃避方式,其实是在模仿回到妈妈肚子里时的情景,会让人有安全感。
但也侧面说明,他的生长环境,其实是很糟糕的。
因为,如果一个人在生长的过程中,得到过足够的爱,又怎么会想要回到妈妈肚子去呢?
无声的眼泪就这么从裴聿风的眼角不断滑落。
他多么希望,时光能回到小时候。
回到在罗苹县的那一段对他来说,弥足珍贵的时光。
当他再一次缩进被窝里的时候,会有一双萌萌的小手拍拍他,然后用力扯掉他的被褥,露出一张得逞的笑脸,最后再在画本上写下:我找到你啦!大魔王!
许小暖,你可以像小时候一样,来找找我吗?
裴聿风像个孩子一个疯狂渴求着。
他希望背上会突然多出来一双手。
他希望身上的被褥可以被扯掉。
他其实很想要逃离这种窒息……
可是很久很久过去了。
他除了把自己裹得越来越紧,空气愈发的稀薄,难以呼吸之外,没有人来拯救他。
那个小时候温暖了他整个糟糕岁月的小孩,再也不会出现了……
裴聿风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十岁那年。
他因为神经纤维肿瘤压迫到耳神经,导致听力丧失。
好在,肿瘤是良性的,做了手术后,医生说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听力自然就恢复了。
他爸妈为了他能好好休养,让管家把他带到了罗苹县下面的一个小乡村。
说是那里山清水秀,很适合休养。
但其实,他都什么懂。
什么让他好好休养,都是借口。
他爸妈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他,希望把他扔得远远的,不耽误他们各自出去寻花问柳、风流潇洒。
他的出生,是俩人因家族联姻结合后,所完成的一个任务。
没有人会对一个任务结果产生情感。
只会因完成了任务而如释重负。
他爸妈眼中的世界,是外面的花花世界。
他们的眼里,从来就没有过这个家。
也从来没有过他。
因而,让他去罗苹县下面的一个小乡村养伤的事,也不可能和他商量。
都是他们擅自做主就拍板了这件事。
他不想去。
可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因此,刚去乡下的那段时间,他日日暴躁狂怒。
又因为耳朵听不见,性格更为狠戾霸道。
全村的小朋友都被他欺负了个遍,他见谁打谁,看到好看玩具,直接横抢硬夺。
就差烧杀抢虐,杀人放火了!
管家不敢得罪他,只能日日跟在他屁股后面,靠着超强的散金能力,不断地给他的行为擦屁股。
全村的小朋友都怕他。
一见他就像见着魔鬼了似的,一溜烟就散开了。
他猜测着,他们肯定骂了他很多难听的话。
但他无所谓。
反正他听不见。
就这样,没过多久,他就成为村里远近闻名的小恶霸。
有一天,他漫无目的地乡野间闲逛。
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四处乱拍乱打。
做过手术的伤口大概是在恢复,很是痒。
他想挠,可他头上缠着一圈白色的纱布,很是碍手,于是他想摘了纱布。
但管家担惊受怕地,忙阻止了他的行为。
这时,半人高草丛的另一边,一群小朋友正在说着什么。
他们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只见一个穿着蓬蓬裙的小女孩,开心地抱着手中的小兔子玩偶,眉眼弯弯如月牙。
他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
但小女孩扬起手里的小兔子玩偶,说了一句话。
那个嘴型,他看懂了。
她说:“妈妈送的。”
妈妈送的!
他眼底瞬间变得幽深一片!
从小到大,身为裴家长子的他,有着花不完的钱。
可他不管是生日还是什么节日,从来没有收到过爸爸妈妈的一份礼物。
甚至,他们连他的生日都不知道。
还记得他上次过生日,俩人已经很久没回过家。
他没有任何期盼地,在家坐到天黑。
依旧是没有等到爸妈回一趟家。
甚至就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后来,他实在是绷不住了,生气地打电话过去,提醒他们:“今天是我的生日,别的小朋友过生日,爸爸妈妈都会给孩子准备礼物,你们的礼物呢?”
如他所料,爸爸妈妈的回答是一致的:“没钱找管家要!别他妈打电话来烦我!”
儿童节过后,班上的同学都会聚在一起讨论,爸爸妈妈送了他们什么礼物。
或者是,带他们去哪个游乐场疯玩了一整天。
唯有他,已经习惯用冷漠掩盖他内心的失落。
别人问他,儿童节爸爸妈妈送了他什么?
或者,带他去哪里玩了吗?
他冷笑着回答:“幼稚的小屁孩才过儿童节!大爷我从不屑于过这种无聊的节日!”
当时,还莫名其妙收获了一众小迷妹。
认为他好酷。
其实哪里是酷。
明明是苦。
此刻,见着小女孩得意洋洋举着小玩偶,说着妈妈送的时,他内心的幽暗阴狠被彻底勾了出来。
他二话没说,快步走过去,趁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抢走了小女孩的小兔子玩偶。
小女孩应该是立马就哭了。
但他听不见,也不在意。
反正看见小女孩最后还是跟在其他小朋友屁股后面,屁颠屁颠地跑远了。
他把玩着手里的小兔子玩偶。
质感很廉价,不是真的毛,拿在手里的手感非常差。
他冷笑了一声:“这就是妈妈送的礼物?”
“也不过如此。”
他正想扔掉手里的小白兔玩偶。
这时,面前穿着素白小裙子的小女生,落在了他眼里。
她脸圆圆的、萌萌的,明明身子在因为害怕他而微微发着抖,但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却是生气地狠狠瞪着他。
见他朝她看过来,她刷刷刷地在画本上,重重写下三个字:大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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