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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开局被塞美人,这主公值结局+番外

北辰观山水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邓艾带着一众将士,自断魂涯下,马不停蹄地奔行了六七个时辰,终于远远看到江油关的模糊轮廓。可是,当他们行到距关三四里地时,在前探路的斥候突然回报,说看到有一支六七千人的队伍正在进关。看进关队伍的旗帜装束,竟然也是魏军。邓艾听到斥候所报,立即猜到,那肯定是钟会派来接应他的田章大军。他浑没想到,田章竟然如此心急,根本不等与自己汇合,便率先抢关。不过,虽然不忿于田章抢功,但随即想到他一旦占了江油关,自己这支八千余人的队伍便能得到补给,顿时又不那么介怀了。心胸坦然的邓艾便要下令部队加快行军,争取在田章进关之时,也跟着进关。这时,另一个斥候又急急赶回,禀报说田章军队进关之后,关门居然莫名其妙地开始关闭,并且远远可以听到,关内似有喊杀声传出。这下...

主角:刘禅刘善   更新:2024-11-05 11: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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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刘禅刘善的现代都市小说《三国:开局被塞美人,这主公值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北辰观山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邓艾带着一众将士,自断魂涯下,马不停蹄地奔行了六七个时辰,终于远远看到江油关的模糊轮廓。可是,当他们行到距关三四里地时,在前探路的斥候突然回报,说看到有一支六七千人的队伍正在进关。看进关队伍的旗帜装束,竟然也是魏军。邓艾听到斥候所报,立即猜到,那肯定是钟会派来接应他的田章大军。他浑没想到,田章竟然如此心急,根本不等与自己汇合,便率先抢关。不过,虽然不忿于田章抢功,但随即想到他一旦占了江油关,自己这支八千余人的队伍便能得到补给,顿时又不那么介怀了。心胸坦然的邓艾便要下令部队加快行军,争取在田章进关之时,也跟着进关。这时,另一个斥候又急急赶回,禀报说田章军队进关之后,关门居然莫名其妙地开始关闭,并且远远可以听到,关内似有喊杀声传出。这下...

《三国:开局被塞美人,这主公值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邓艾带着一众将士,自断魂涯下,马不停蹄地奔行了六七个时辰,终于远远看到江油关的模糊轮廓。

可是,当他们行到距关三四里地时,在前探路的斥候突然回报,说看到有一支六七千人的队伍正在进关。

看进关队伍的旗帜装束,竟然也是魏军。

邓艾听到斥候所报,立即猜到,那肯定是钟会派来接应他的田章大军。

他浑没想到,田章竟然如此心急,根本不等与自己汇合,便率先抢关。

不过,虽然不忿于田章抢功,但随即想到他一旦占了江油关,自己这支八千余人的队伍便能得到补给,顿时又不那么介怀了。

心胸坦然的邓艾便要下令部队加快行军,争取在田章进关之时,也跟着进关。

这时,另一个斥候又急急赶回,禀报说田章军队进关之后,关门居然莫名其妙地开始关闭,并且远远可以听到,关内似有喊杀声传出。

这下,刚刚放下心的邓艾顿时不再淡定,立即打马越前,领着邓忠、师纂、牵弘等将,快马加鞭往江油关下赶去。

身后八千多早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魏军兵士,唯有相互搀扶,狼狈而行。

在后押阵的镇西护军田续在摩天岭下伤了一条腿,一瘸一拐地行了这百里急行军,此刻早已痛苦不堪。

原本以为现在可以略微缓口气,却没想到邓艾又命令大军急行,心中无名怒火无处发泄,只得躲在后头骂骂咧咧,故意压着速度,并不急着催大军前行。

就这样,邓艾领着不到两百将士脱离大部队,急急赶到江油关下,眼睁睁看着关门一点点合拢。

透过关门缝隙,还可见里面刀光闪动,人影绰绰。

不用斥候回禀,邓艾也知道定是田章大军中敌人的奸计。

“父亲,让我带兵马前去破关!”

未等邓艾发话,爱子邓忠已开口请战。

身为邓艾长子,邓忠颇有其父之风,行军打仗,十分果决勇猛。

他十分清楚,现在关内厮杀正酣,他们来到关前一箭之地也不见敌军攻击,可见关内蜀军都在对付田章,对外防守应当十分空虚。

此时此刻,自然该趁田章大军还未被屠尽时,赶紧派兵攻打,来个里外夹击。

邓艾也正有此意,赞许道:“好忠儿,你且带兵前去抢开关门!”

说着,大手一挥,回身招呼兵马随邓忠攻打关门。

可转身一看,身后只有稀稀落落两百多将士狼狈跟来。

大部队,还在半里之外慢慢吞吞地赶路。

兵贵神速,战机转瞬即逝。

见到这番光景,气得邓艾仰天喷出一口老血,拔刀厉骂道:“田续误我!”

邓忠见父亲吐血,连忙伸手将之扶住,安慰道:“父亲稍安,儿带两百人马也可抢下关来!兄弟们,跟我冲啊!”

说完,邓忠根本不等邓艾答复,带着仅有的两百兵马,直直往江油关下杀去。

“忠儿!”

邓艾看着邓忠绝尘而去,大呼一声。

伸手想要将之唤回,却见自己这年龄不过二十一二的长子,纵马提刀,率先冲到了江油关下二十步内。

只要几个呼吸的功夫,他便能冲到关门前。

一旦到了关门,以邓忠之勇,这还未完全合上的关门定然会被他杀开一道豁口。

可就在此时,原本空无一人的城楼上,突然闪出数百顶盔贯甲的弓箭手。

下一瞬,数百支羽箭齐发,端端射向邓忠周身要害。

邓忠提缰勒马,仰望兜头而来的箭雨,瞬间挥动手中大刀,舞成一片刀花。

可是,任他如何勇猛,一人之力,终究无法回天。

“噗噗噗噗——”

箭矢穿甲入肉的闷响好似暴雨点地,连绵不绝。

一轮箭雨过后,邓忠雄壮的身躯连人带马,轰然倒地。

满身羽箭,稳稳插着,至少有四五十支。

短短二十步的距离,终于成了邓忠此生再也逾越不了的天堑。

其后两百疲惫已极的兵马见邓忠眨眼间便被射成了刺猬,哪还敢继续前进。

立马掉转方向,惶惶往回逃,徒留邓忠的尸体曝晒在烈阳之下。

“忠儿!”

邓艾眼睁睁看着跟随自己南征北战六七年的长子横死当场,直痛得锥心泣血。

一声惨呼后,本就单薄瘦削的身躯再也不能自持,竟直直从同样疲惫不堪的马背倒栽而下。

“将军!”

行军司马师纂、陇西太守牵弘先是见到邓忠战死,此刻又看到邓艾栽下马背,顿时骇得面无人色。

齐齐下马,奔到邓艾跟前,将他从地上搀起。

却见丢了头盔、白发蓬松的邓艾鼻梁磕断,眼角磕破,口喷鲜血,已然不省人事。

“将军!”

“将军!”

值此关头,师纂和牵弘又是掐邓艾人中,又是扇邓艾大耳刮子,终于将他从昏迷中弄醒。

“忠儿,我的忠儿啊!”

邓艾醒来,第一眼便是往关隘前曝晒在旷野上的邓忠尸体望去,自然又是一番凄厉的号啕大哭。

“将军,快撤,快撤啊!”

师纂眼见邓艾有些急痛攻心,赶紧和牵弘将他从地上拖起,大声进言道。

牵弘将邓艾滚落枯草丛的头盔拾起,也附和道:“将军,敌军已有防备,田章将军怕是凶多吉少了,我们还是先撤到远处驻扎,徐图后计。”

两人一边说,一边拖着邓艾往远处己方的大部队逃去。

邓艾这时终于从丧子之痛中缓过劲来,回望江油关方向,奋力挣脱师纂和牵弘的搀扶,挥动手中长刀,大喝道:“抢关!抢关!抓紧时间抢关!”

师纂见邓艾疯魔至此,低声劝谏道:“将军,我们的军器辎重尽数在摩天岭和断魂涯下被毁,攻城器械也半个不剩,如何抢关啊?”

“这小小一座关隘,能有多少兵马?即便他们侥幸吞下田章大军,定然也遭受重创!若是此时不抢,待敌军稳住阵脚,我们还有机会吗?!”

邓艾闻言,怒从心起,挥刀架在师纂脖颈,声嘶力竭道:“抢关!即便拼光了这八千儿郎也得抢下此关!不然,你我今日必葬身于此!”

师纂被邓艾这一番冲天怒吼吓得愣了愣,因为刀刃加颈,一时间竟然不敢有丝毫动弹。


断魂涯前那场鬼哭狼嚎的惨烈景象,不仅目眦欲裂的邓艾看得一清二楚。

甚而在那条突发洪水支流上方,被浓密树林遮挡的岩石旁,也有几十个身着短打的壮汉看得分明。

领头一人,眉目清秀,眼神炯炯,正是北地王、射声校尉刘谌。

看着远处人仰马翻的场景,刘谌脸上并没有半点怜悯。

“殿下,估摸贼军这次损失惨重,我们要不要趁势杀将下去,干他娘的?”

这时,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盔甲大汉站在刘谌身侧,恭敬询问。

刘谌扭头,看着眼前这一脸憨厚粗豪的大汉。

这是他北地王府的家将,姓王名秋,有一身勇力,对他也忠心得很。

听到王秋所言,刘谌摇头笑道:“不必了。父皇的旨意只是让我和诸葛尚沿途据险偷袭重创这些贼军,并不需要以身犯险,与贼众拼命。”

说着,刘谌又转而望向摩天岭的方向,续道:“何况,贼兵还有大半,我们这区区千人前去,不过是给他们送辎重罢了。此外,父皇交给我和诸葛将军的使命,我们也只完成了一半。能不能让这次进犯的二十万魏贼尽数葬在我大汉沃土,多少还得着落在我们这支奇兵身上。”

大汉闻言,犹豫了下,又道:“殿下,皇帝陛下他,怎地突然……”

事涉当今圣上,又是他主子的父亲,王秋不敢明言。

刘谌明白王秋言外之意,也有些不解,喃喃道:“说实话,本王也不知道父皇他怎么突地变得这般睿智了,不仅亲手斩了黄皓这大奸宦以壮大汉士气,而且还有这连番排兵布阵的英明决策。”

顿了顿,刘谌重重吐了口浊气,沉声又道:“兴许是皇爷爷和诸葛武侯在天有灵,不忍见我大汉衰亡,因而让父皇开了心窍罢。不管如何,父皇这般变化,对我大汉都百利而无一害,我等身为人子人臣的,尽心做事便好。”

最后这句话,刘谌不仅是说给自己的,也是说给王秋等身边一众亲卫的。

王秋自然听得出刘谌话中的告诫之意,连忙恭声应喏,不敢多言。

刘谌想起自己那个胖胖的父亲那满含慈爱的目光,心中没来由一暖。

看着脚下大难之后所剩不多的魏军正在集结军阵,为免暴露,领着一众手下,悄然隐没于丛林之间,往摩天岭的方向遁去。

那怕一点枯枝败叶的踩踏痕迹,也被十余个负责断后的精卒清理掩饰。

邓艾哪里知道,就在他们头顶不过四五里外的峭壁间,竟还有一支精锐队伍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过。

此刻伤心若死的他,正与师纂、邓忠等将收拢残部。

所有人都没料到,这一场山洪,将他们一万二千人的队伍,直接卷走将近三千人。

而本就所剩不多的战马和辎重,更是几乎损失殆尽。

至于绑缚在战马上的盔甲、兵器,也只从下游捞出来一半。

待到残部收拢,才发现原本夹杂着过半骑兵的两万精锐,竟成了衣衫不整、兵戈不全、满身狼狈的杂牌队伍。

遭遇摩天岭山体大滑坡后,邓艾是面沉如水,而经历断魂涯这场山洪,邓艾已是如丧考妣。

偏偏这一次,是他亲自带着一干将领踩点,并且亲自下令将人马连结一体,造成了这般损失,再也不能推卸任何责任。

侥幸躲过一劫的护军田续,躲在人群中只是幸灾乐祸地冷笑连连,心中暗骂:“得瑟啊老匹夫,嚣张啊老匹夫,兴师问罪啊老匹夫,操你奶奶的熊……”

至于田续这等小人心思,此刻的邓艾哪能顾及得到?

只用一双充满血丝的双眸扫视身前垂头丧气、湿漉漉一片的部卒,半晌无言。

心腹师纂犹豫了片晌,终归还是凑到邓艾耳边,小声道:“将军,这连番变故,实在太巧,怕是有人为之啊。”

邓艾闻言,神情并无丝毫变化,仿似根本没听到师纂的话。

邓忠身为邓艾的长子,从未见到这样可怕的表情,也小声道:“将军,容末将带领手下儿郎,仔细上山搜寻,定要将这些隐伏暗处的贼兵寻找出来。”

说着,邓忠转身,便要领着嫡系亲卫上山去。

“站住!”

这时,久未发一言的邓艾却陡然喝止了邓忠,朗声对八千多将士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经千般苦楚万般磨难。今日我等前往蜀地擒拿伪汉昏君,为我大魏立下开疆拓土的不世功勋,上天定是用这些手段考验我等。蜀主昏庸,汉军怯懦,只要我等出了这高山险谷,灭蜀不过举手之间。”

愤怒到极致的邓艾根本一点也不结巴,一番鼓动到最后,突然提高音量,大声喝问道:“儿郎们,蜀中遍地是黄金、处处是美女,就问你们想要不想要?!”

原本垂头丧气形如落汤鸡的部卒,顿时情绪高涨,振臂回应道:“想要!想要!想要!……”

唯有副将邓忠,一脸的阴沉。

作为邓艾的长子,邓忠随父南征北战多年,自然对父亲十分了解。

今日这连番变故,任谁也看得出来太过蹊跷,十有八九已落入了贼军的算计之中。

邓艾身为三军主帅,亲自策划了一手奇袭蜀中计谋。

这两万多兵马翻山越岭,遇水搭桥、逢山开道,历尽艰险,付出了一万多人的代价,今日终于过了最为艰难的山地。

再往前走,便是江油关,便是可以任他们攻掠的蜀中沃土。

此时此刻,他们没有后路可选。

即便邓艾已知落入了圈套之中,那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了。

见麾下儿郎如此,邓艾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大臂一挥,指着小路前方,朗声道:“儿郎们,冲啊!出了这条河谷,便能抵达江油关!那里,田章将军早已准备了好酒好肉等我们前去享用!”

可怜的八千将士在邓艾这张空头支票的鼓舞下,忍着腹中饥饿,强打精神,在山谷间拼命往南奔去。

奔向那根本不存在的好酒好肉,奔向那早已为他们打开的鬼门关。

孰不知,为他们打开鬼门关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寄以厚望的同伙田章。

此刻的田章,为防邓艾独占了灭蜀大功,在钟会的命令下,领着五千精锐,从剑阁西边绕道百余里,直接往江油关杀去。

一路上,连续遇到三处伏兵,各有千余兵马,但都被他轻松破去,并把近两千败军收拢整编,纳入麾下,使他原本的五千兵马,壮大到七千人。

如此声威赫赫,田章志得意满,一路急进,不过半日就杀到了江油关下。

远远望着江油关,城楼上汉字大旗迎风招展。

而在汉字大旗旁,还有一面张字大旗飘飘荡荡。

按照邓艾之前透露出来的消息,此关守将乃江油太守马邈,早已与邓艾私通款曲。

现在江油关还竖着蜀汉旗帜,说明邓艾应该还没从景谷道出来。

一身甲胄、威风凛凛的田章看到如此情形,心思也不由活络起来:“邓艾未至,老子却已到了。这江油关,便让老子先取了吧。灭蜀的功劳簿上,谁敢少了老子这笔?哈哈哈……”

有此念头,田章催马再行半里,终于距离江油关不过三箭之地。

望着紧闭的城门,以及城头闻警列阵的将士,田章却又犯了难。

马邈长啥模样,别说他不清楚,就是邓艾估计也没见过。

他手头又没马邈与邓艾往来的密信,怎么兵不血刃地拿下这江油关呢?


晨雾散尽,日头高悬。

马阁山下的深谷中,魏军终于重整旗鼓,列队准备出发。

经这一场激情翻滚,摔死将士两千名,重伤三千人,而战马更是损失过半。

两万大军,五千战马,到现在还有战力的,兵卒不过一万五,战马堪堪两千余匹。

几位主将也是个个挂彩,伤得不轻。

一只手臂吊在胸前的邓艾看着满地尸骇,以及散落各处的辎重车马,面沉如水。

回想这一路,尚未接触到蜀汉一兵一卒,便直接损失了一万将士,损失不可谓不惨重。

饶是他存了必死之心,此刻看着跟随他南征北战的嫡系儿郎尸骨未寒,心肝也痛得直颤。

但他毕竟是大军主将,经过的大小战役不下百场,死在他面前的同袍将士更是数以万计,早已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

收摄心神,脱下头盔,双膝跪地,面朝曝尸荒野没时间掩埋的三千将士尸体,朗声道:“儿郎们,艾请尔——尔等在此稍——稍作歇——歇息,待吾灭了伪——伪汉,必亲自扶——扶灵送尔等忠魂返——返还故乡。”

说完,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主将如此,身后列成阵势的万余将士自然影从,齐齐跪地磕头。

磕头完毕,大军再不停留,沿着山谷前行。

那些受了重伤的人马,自然不可能跟随,被百余轻伤士卒就地扎营安顿。

山道难行,幸亏山谷有条不大不小的河流。

经过长年的冲刷,河岸宽阔平坦,沙砾堆积,正好可以为大军行进提供便利。

邓艾骑着战马,不疾不徐地走在队伍前方。

边走,边抬头打量四周山势。

山雾散尽后,整个山川地势看得一清二楚。

初时在马阁山上,只觉山高谷深,险峻异常。

如今身在谷底,仰首张望,竟有种坠入瓮中的错觉。

看着地形地势,邓艾没来由地心头一紧。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脑海,挥之不去。

摇头苦笑两声,将视线从山谷两旁的山势收回,然后唤过师纂和邓忠,扬鞭指着二十里外那座孤耸在山谷拐弯处的山头,沉声问道:“那里,便——便是摩——摩——摩天岭吧?”

师纂点头道:“不错,黄皓这地图上标注的,正是摩天岭。”

邓艾闻言赞叹道:“真——真是一夫当——当关、万夫莫——莫开的险地啊。诸葛武侯竟——竟然选择在——在此设戍防卫,的确是——是不世出的战略家啊。”

师纂这时却笑着接口道:“只是可惜,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刘玄德和诸葛武侯拼死打下的这蜀地基业,竟然交给了刘禅这样的无能昏君,豢养出如黄皓、谯周一类的反骨仔,这万夫莫开的险关,如今却是彻底荒废了。”

邓艾不置可否,转过话头问道:“派出的斥——斥候可——可回来了?”

师纂望着前方的河谷深处,却见那里并无半个移动的影子,不确定地道:“应该快回来了吧。”

邓艾自然看得到前面空空荡荡的河谷,闻言也不说话,骑着战马缓缓前行,有意压住大军的行进速度。

这时,河谷拐弯处,摩天岭上。

三名身着魏军甲胄的兵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攀着险径登上了摩天岭。

上了摩天岭,却发现岭上除了几处荒草丛生的石头堡垒外,再无任何工事。

至于防守士卒,更是连半个鬼影子都没见到。

三名疲累已极的魏军斥候四下望了望,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也懒得再仔细搜检,沿着险径攀沿而下,回去复命了。

就在斥候离去片刻,荒草萋萋的堡垒之后,靠近峭壁的茂密灌木丛却突然颤动起来。

然后,无数被草木绿叶包裹的野人从树丛里缓缓站起。

其中一人,伸手扯下覆在面上的几片树叶,露出本来样貌。

赫然便是刚刚升职为长水校尉的诸葛尚。

诸葛尚和刘谌从罗宪处得到刘善的军令,不仅没有半点犹疑和畏惧,反倒激动得像打了兴奋剂,急急整队,各领一千精骑马不停蹄地奔赴摩天岭和断魂涯。

前后只用了半天时间,便在昨夜黄昏抵达目的地。

根据刘善的部署,摩天岭由长水校尉诸葛尚负责驻防,断魂涯则由射声校尉刘谌负责,并且如何防守,刘善也特意做了交代。

两个二十左右的年轻将领虽然都是悍不畏死的主儿,但皇帝陛下的吩咐,却是不敢轻易违背。

何况,刘善对他们交待的驻防策略甚为高明,两人是打心眼里佩服,自然严格执行。

此刻,估计三名斥候已经下到谷底,诸葛尚才缓缓走出那片灌木丛。

身后兵卒也一言不发,紧跟而出。

眼望前方深谷,诸葛尚对身边一名低级将官询问道:“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那低级将官连忙道:“将军放心,这摩天岭地势险要,岭下长年受河流冲刷,河堤不稳,早有滑坡的危险。我们已在岭下隐蔽处做了小动作,将支撑山体的几块巨石敲碎,而岭上那两块大石,靠近岭下的地方也将泥土全部掘开。只待敌军到了岭下河谷,我们再将两块大石推下,必会引起整个山体大滑坡。不说把敌军尽数葬送,至少埋他个两三千人马不成问题。”

诸葛尚听到这小将一番陈述,满意地点点,又道:“事成以后,你们须得尽快隐入山岭,莫要露出行踪。”

那小将虽不明就里,但主将有令,唯有服从。

计议妥当,诸葛尚也不再多言,领着几百将士,沿着靠近山壁的一条被灌木遮掩的小径,不声不响地往东行进。

剩余二十几名将士,全部匍匐着爬到摩天岭边沿。

那里,矗立着两块比三层楼房还高的巨石。

巨石之下,生长着格外茂密的灌木丛。

这二十几名将士一到巨石下,便轻轻拨开灌木丛。

原来,这些灌木丛又是蜀汉将士做的掩护。

灌木遮掩下,靠近岭下的巨石底座,泥土已然被掏空。

别看这两块巨石重逾亿万斤,此刻一侧悬空,只需十余人合力一推,绝对会顺着山岭滚落。

这样的情形,刘善自然不可能预料得到。

他只不过让诸葛尚隐藏行踪,在山岭险要处堆积巨石,居高临下狂砸魏军。

即便被邓艾觉察到摩天岭上有兵马埋伏,也只能显露少量兵马,切不可全部暴露。

却没想到,善于变通的诸葛尚亲自观察地形后,竟设计出了如此巧妙的毒计。

这样,不仅能够最低限度地暴露行踪,也能最大程度地重创魏军。

一切准备就绪,诸葛尚带着大部将士已经撤出了摩天岭。

而邓艾大军,因为斥候回报并无危险,所以提高了行军速度。

二十多里路程,不过一个时辰便即赶到。

来到摩天岭下,邓艾仰头望向岭上,当他看到岭上边沿那两块硕大的巨石矗立,强烈的不安再次袭上心头。

使劲压抑心中的躁动,邓艾再次提高行军速度。

一万五千将士,排成一字长蛇阵,个个如飞似奔,急急从摩天岭下的河谷穿过。

眼看人马过去一半,岭上也没任何变故,邓艾一颗悬着的心略微放松。

正要降低行进速度,却陡听摩天岭上,轰隆隆传来两声巨响。

邓艾和一众将士不由自主地勒缰驻足,抬头仰望。

却见原本一动不动安静矗立的两块巨石,竟已从岭上滚落。

其势又急又狠,似要毁天灭地。

带起沿途的石块、泥土、树木如山石洪流一般,滚滚而下。

“不好!山体大滑坡!”

人群之中,也不知是谁突发一声大喊。

原本惊得目瞪口呆的万余将士终于反应过来,瞬间丢盔弃甲,哭爹喊娘,抱头鼠穿。

但,在强大的自然灾害面前,人力,何其妙小。

任他们如何惶恐、如何慌乱、如何嘶喊,也阻止不了他们葬身谷底的厄运。


“陛下,我们已到汉德县了。”

刘善带着神机营从涪县出发,又急行了一个昼夜,终于在第二天正午,抵达了剑门关所在的汉德县。

这一路上,他们人不卸甲,马不离鞍,紧赶慢赶,委实疲累已极。

邢明与何方本还担心刘善养尊处优惯了,未必能够忍受这一路颠簸。

但却没想到,刘善坐在简陋的马车中,不仅没有下令队伍停下休息,反倒一个劲地催促大家急行。

听到邢明的禀报,刘善在两名小内侍的搀扶下,颤巍巍出了马车。

在马车里坐了一日一夜,除了拉屎撒尿下来过,就连吃饭都在车中解决,真真是将他折磨得够呛。

关键是刘禅遗留给他的这幅肥胖身躯,实在是天大的负担。

出了马车的刘善首先扫视了一圈神机营众将士,发现一个个都是灰头土脸,满面憔悴。

不过,这将近一千人即便一日一夜急行赶路,没有半个时辰的休息,但见到皇帝出了马车,仍旧将腰杆挺得笔直,浑身散发出凛凛气势。

刘善微微点头,暗道这神机营不愧是叶正精挑细选出来的,真有一股虎狼之师的雏形。

只要稍加磨炼,神机营,必然会成为自己手中一张王牌。

“竖起龙旗,进城休整吧!”

汉德县距离剑门关不过二三十里地,只要进了县城,剑门关上的姜维等人必定立马便会收到消息。

邢明得刘善皇命,立即招呼一众亲卫,将掩藏在车马中金黄汉字龙旗竖在马车两旁。

依照成例,除非皇族,其余人是不能用黄色物什的。

而汉字黄旗,更是九五至尊的标配,只有御驾出行,方能使用。

别看刘善现在的马车除了宽敞些,实在简陋非常,但只要插上这两面汉字黄旗,便瞬间成了龙辇。

此刻,龙旗飘飘,迤逦往城门口进发。

城头之上,原本还在对这支神秘队伍闭门观望的一众官员,陡然见到马车上插起两面汉字黄旗,瞬间惊得魂不附体。

一时间,竟然无人省起应该开门出迎。

直到刘善的马车行到城门前不过二十丈外,城头之上的众人,仍旧满脸呆滞,不明所以。

也难怪这些人会有如此表现,只因现在驻守在此的蜀汉重臣,几乎都已随姜维到剑门关去了。

驻守在这一座县城里的,不过是小小一个都尉。

这等身份低微的将官,是在厮杀中成长起来的,连成都都没去过一趟,更遑论见过皇帝陛下了。

更何况,这些戍守边关的苦哈哈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当今的皇帝陛下会亲临这里。

邢明也没料到守城将士如此不开眼,见了御驾亲临竟敢不开城门,顿时有些恼火。

拍马上前,来到城楼下,举起手中金灿灿的御赐令牌,朝城楼上扯开嗓子喝道:“守城官是哪个?皇帝陛下亲临,安敢不出城迎接?”

城上一将被邢明这一声暴喝,惊得浑身颤了颤,这才醒悟过来,连忙答道:“微—微臣—微臣—臣——”

一时间,城上那守将话都有些说不利索。

“开城门!快开城门!”

守城都尉嗫嚅着嘴唇说了半天也没说顺溜,干脆将墙垛一拍,命令开城门,然后带着一众将官,连滚带爬地从城楼上下来。

城门尚未完全开启,守城都尉率领着大小十几名将官急急从门缝里挤出来,一路狂奔着来到刘善马车五丈之地,然后扑通跪倒,颤声禀道:“微臣汉德县都尉李猛,不知陛下亲临,未能远迎,还请吾皇治罪。”

两名内侍掀开车帘,刘善缓缓从马车里钻出来,望着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荷甲将士,笑道:“尔等为我大汉戍边有功,孤来看望尔等,都起来吧!”

众人没想到皇帝陛下说话这般好听,连忙磕头谢恩,埋头起身。

刘善望着站在最前的都尉李猛,轻声道:“李猛,武都河池人氏,年方十九,智勇双全,曾率十人小队,力斩四十魏贼,堪称我大汉少年英雄,很好,很好!”

不得不说,刘善前几日加班加点补习功课,的确没有白费,北上抗魏的大小将官几百人,他都牢记在心。

此刻听到李猛自报姓名,瞬间便从记忆中找出了他的详细信息。

李猛听完刘善所言,顿时浑身剧颤。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低级将官,却被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帝陛下记在心里。

君以国士待我,必以国士报之!

如此天恩,即便让他立马战死沙场,也绝无半点怨言。

霎时,李猛又是双膝一软,再次跪倒在地,泣声道:“微臣—微臣—呜呜呜——”

他到底只是个没啥文化的厮杀汉,激动之下,只能哽咽,根本说不出半句好听的话来。

刘善又是笑笑,踏步下了马车,来到李猛跟前,亲自搀扶起他,温声道:“尔等皆是我大汉好儿郎,你们为我大汉流下的每一滴血,孤都记在心头。待他日海清河宴,我大汉青史,必会为尔等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古往今来,能够名留青史,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现在皇帝陛下金口玉诺,对众人无异于打了一针兴奋剂。

“吾等叩谢陛下天恩!”

满场众人,再次齐齐跪地,发自肺腑地感激。

不得不说,刘善这收拢人心的手段,实在高明已极。

三言两语之间,不仅缓解了这一群厮杀汉内心的忐忑,而且也让他们,更加坚定了为蜀汉效死之心。

眼见众人跪了一地,刘善知道火候已到,没必要再煽动大家的情绪,淡笑着道:“都起来吧,孤和这些儿郎们,赶了一日一夜的路,实在累极饿极,尔等再要哭哭啼啼,孤怕是要饿晕当场了哩!”

听到威严已极的皇帝陛下陡然冒出这几句俏皮话儿,跪在地上的李猛等人先是一愣,继而强忍笑意。

心头那点紧张,瞬间烟消云散。

李猛边用粗糙的大手揩抹眼角泪水,边咧嘴笑着为刘善开路,领着一众将士,进了汉德县城。

“什么?!陛下到了汉德县?!”

当李猛将刘善亲临汉德县的消息传递到剑门关时,直惊得姜维差点将眼珠子都给瞪了出来。

张翼和董厥更是仿若听到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奇闻怪谈一般,连一个字都不愿意相信。

皇帝陛下身为堂堂一国之君,自他被立为太子以来,便一直坐镇成都,四十余年来从未离开过蜀中。

如今北地战事正酣,胜负难料,皇帝陛下却以身犯险,来到这里,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快快快快,快些前去迎接圣驾!”

姜维呆了片刻,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慌不迭地就要下关去。

董厥和张翼也跌跌撞撞地茫然跟随。

刚走两步,姜维又立即止步,回身道:“不不不,战事为重!战事为重!”

说着,姜维又着急忙慌地往回赶。

董厥和张翼见姜维如此,知道这个已经数年不曾被陛下召见的大汉重臣,陡然听到皇帝亲临,心情定然十分复杂,因而才有些手足无措。

“大司马,你身为三军主帅,百官之首,当亲去迎接陛下。吾与伯恭,在此守关便可!”

眼见姜维有些失了分寸,董厥连忙提醒道。

他虽然也极想在皇帝陛下面前挣点印象分,但却识得轻重缓急。

皇帝要迎接,这剑门关,更不能有半点闪失。

张翼也连忙道:“龚袭言之有理,大司马代我等前去拜见陛下最是合适,此地战事,就请放心交给我和龚袭吧。”

听到两人所言,姜维这才稍微镇定下来,与两人略微交待两句,便匆匆往关下奔去。

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为避黄皓之祸,自己躲在沓中屯田已近三年。三年不曾见到皇帝陛下,也不知他,胖了,还是瘦了……”


“将军,这物,似枪非枪,似箭非箭,到底是何物啊?”

钟会大帐中,一杆长约2米、重达10斤的巨型弩箭,静静放在案上。

还未干涸的鲜血,顺着木杆,从铁制箭镞上嘀哒嘀哒地滴在地上,绽出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就是这样一杆巨型弩箭,从三里外的剑门关上射下,当场便洞穿了四个身着铠甲的将领身体。

若不是那名忠心的属下用身体将弩箭带歪了两分,现在躺在营门外草席里的,定然也有他钟会。

侥幸躲过一劫的钟会又气又怒,却再也不敢以身犯险。

只得命令陇西太守牵弘率领大军攻打剑门关,自己却和卫瓘等将躲在大后方瑟瑟发抖。

听到卫瓘此问,钟会伸出还微有些颤抖的手,拿起带血的弩箭,仔细打量半晌,喃喃道:“这,莫不是那蜀军又发明了什么厉害的弩机不成?”

当年,诸葛亮发明了元戎弩(诸葛连弩),直接让蜀军的战斗力瞬间爆表,杀得魏军闻风丧胆。

而今,元戎弩消声匿迹十余年,竟又出现了另一种厉害的弓弩?

这蜀地,当真是发明家的摇篮么?

卫瓘闻言,也是面色如土,竖起三根手指头,不可置信地道:“将军!三里!三里啊!三里之地,一弩四命。若蜀军真的装备了这样的弩机,这剑门关,咱们还用再打吗?”

他之前就一力主张退兵,却被钟会一番煽动给压制了下来。

但刚刚,他亲眼见到这巨型弩箭就在身前半丈连杀四人,心灵深处的恐惧再次不可抑止地往脑门上涌。

钟会心里也是一阵后怕,不过,他亲眼见到蜀主刘禅就在关上,怎么按捺得住活捉蜀主刘禅的贪天之功?

听到卫瓘所言,钟会努力将表情调整到最为轻松的程度,才故作轻蔑地道:“依本将看,这样的弩机耗费定然极大,蜀军即便制造了出来,估计也只有一两架用来偷袭,当不可能大规模使用。不然,今儿个咱们十几个将领绝对无法有命回来。所以,诸位大可不必为此忧心。”

说完,钟会把巨型弩箭随手扔在地上,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只是无人看得出来,他的内心里其实却有着另外的盘算。

现在战事刚起,胜负未料,卫瓘又在乱他军心,实在让他恨得牙根痒痒。

偏偏卫瓘是司马昭的心腹,任着监军一职,即便他钟会担着三军主帅,也无法撼动其地位。

所以,一向心狠手辣、杀伐果决的钟会,此刻也只能好言劝慰,期待牵弘能够对剑门关的进攻有所突破。

只是他钟会全然不知,此刻的牵弘正在心里将他老娘张昌蒲从头到脚问候了个遍。

“操你钟家的祖宗,自己怕死,便让老子顶上。与邓公相比,你这黄毛小儿干的真他娘不是人事……”

牵弘一边策马,一边让十几个重甲骑兵挡在前面,生怕剑门关上再飞出那夺人性命的巨型弩箭。

他从江油关逃到剑门关不过才个把时辰,浑身是伤,饭都没顾得上吃一口,气也没喘匀净,便又被钟会命作先锋大将,领着五千兵马攻打剑门关。

牵弘心里清楚得很,自己本是邓艾心腹,现在说是钟会的先锋大将,其实不过是他的替死鬼罢了。

虽然在心里问候着钟会的祖宗十八代,但还不是不敢拖延行军速度。

他晓得钟会的手段,当初这厮与邓艾、诸葛绪三路大军伐蜀,诸葛绪直接被这厮下狱削了兵权,邓艾也被排挤得不得不弄险入蜀,结果全军覆没。

三路大军二十五万余兵马,如今只有他这十五万尚存。

现在自己但凡对这厮有半点不敬,定会被他以军法治罪,砍头都有可能。

如此情形下,牵弘明知自己现在是替死鬼,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剑门关下强冲。

五千兵马,相比于剑门雄关,以及关内八万蜀军,不过是炮灰耳。

牵弘有做炮灰的觉悟,所以心里虽然骂骂咧咧,但还是冲得极其卖力。

片刻之间,五千兵马,距离剑门关已不到两里。

这过程中,那厉害绝伦的巨型弓弩再也未曾射出。

牵弘大喜,将马鞭扬得更高,催促着五千敢死队加快往关下冲去。

一直到了半里之地,剑门关上,终于开始有了动静。

无数箭矢,犹如暴雨一般自关上倾洒而下。

奈何这五千魏军,个个穿着精甲,戴着铁盔,寻常箭矢根本无法洞穿。

一轮箭雨过后,也只撂倒了不过四五十个兵卒。

牵弘见此,消失的胆气渐渐恢复了几分,躲在十几名重甲骑兵之中,没命价下令进攻。

眨眼之间,便有那骑着快马的骑兵冒着箭雨,攻到了关门前。

这时,关上的蜀军再也毫不留手,无数乱石、滚木,甚至是金汁(煮沸了的粪水),直接从石头砌就的城墙上砸下。

好不容易冲到关下的近百个将士,顿时发出鬼哭狼嚎般的惨叫。

牵弘好似并未听到那些将士的嚎叫,双目只紧紧盯着关上,自始至终,再没发现有巨型弩箭射出。

一颗悬着心终于落地,扯出腰间佩刀,刀背使劲在马臀上磕了下。

一人一骑,瞬间冲出十几个重甲骑兵的护卫之中,奋勇当先地往关门前冲去。

主将如此悍勇,一众将士哪会耽搁?

也齐刷刷扬着刀枪,推着撞木,往关门下涌去。

横亘在两座山缝的剑门关,全是用巨形条石垒起,再用用粘土和糯米汁浇筑在石缝间,其坚固程度远非常人能够想象。

如此一座雄关,除了关门这处弱点,便再无其余可以攻破的地方。

他们这五千炮灰若想有一线生机,也只有攻开关门,等着后续部队杀上来。

所以,牵弘领着五千兵马,任凭关上蜀军用巨木、乱石、金汁以及箭雨狂轰滥砸,只一个劲儿地往关门狂冲。

短短二三十丈距离,便有成群成群的将士倒下。

牵弘不管不顾,埋头只管往关门下冲。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

在几十个重甲骑兵的跟随下,他一路狂飙,成功杀到了关门前。

这生铁浇铸的关门,重达千斤,厚逾五尺,即便刀砍斧削,也断然无法破开。

唯有用巨型撞木,方能撞得开。

牵弘一进门洞下,便让几十个重甲骑兵组成盾阵,护住头顶,然后接应后面同样快速奔来的撞木队伍。

这长达五六丈、径有四五尺的巨型撞木,顶端削成了锥形,然后用厚铁皮包裹,重量足足有四五百斤。

十几个壮汉用肩膀抬着撞木,在重甲骑兵的保护下,喊着口号,一遍遍向关门撞去。

而其余魏军,这时也在关下组成箭阵、盾阵,疯狂向关上还击,以便给撞门的队伍减轻压力。

关上蜀军哪能让这些魏军轻易得逞,乱石、滚木像是不要人力搬运似的,疯狂地往关门下砸去。

而那些羽箭,也不计成本地泼洒而下。

到底蜀军占着地利,几番攻击下,五千魏军,又倒下大片,只剩了不到三千人。

而关门前还在撞门的魏军,也有七八个重甲兵倒下,本来密不透风的盾阵,瞬间便有了空隙。

乱石、滚木、羽箭、金汁倾注而下,瞬间便破去了撞门的队伍。

牵弘躲在门洞下,眼看巨型铁门已有了松动的迹象,而撞门的队伍也开始崩溃。

顿时,把心一横,扔掉手中佩刀,领着十几个亲卫,冲到撞木之下,与所剩的七八个大汉一起,抬着撞木,疯狂地向关门冲去。

“嘭——”

“嘭——”

“嘭——”

“……”

任凭箭矢、乱石、金汁砸在身上,牵弘也只将牙关紧咬,抬着撞木,哼也不哼一声,一遍遍撞击着关门。

远处的将士见到主将悍勇如此,顿时个个都红了眼睛,再不惜命,一边疯狂地还击,一边往关门处靠拢。

刹那,几百个将士一齐抬着撞木,毫不畏死地往关门撞去。

“嘭——”

“嘭——”

“……”

“轰隆——”

“将军!将军!关门塌啦!关门塌啦!”

人群之中,也不知是谁,陡发一声大喊。

还捧着撞木埋头撞击的牵弘闻声,艰难地抬起脑袋,果然看到,又高又大又厚的剑门关关门,真的塌了一半。

铁门砸在地面,溅起尘土飞扬。

“杀啊!”

“擒杀蜀主刘禅啊!”

“当封万户侯啊!”

“……”

根本不等牵弘发令,早已红了眼睛的两千多魏军,瞬间丢下撞木,狂吼着往关门涌去。

活捉蜀主刘禅的泼天大功,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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