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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然变化许世彦苏安瑛无删减+无广告

许世彦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许世彦在砬子下的平台上足足呆了八天。当初从家里出来,只带了七天的口粮,要不是有那只黑熊,许世彦就得饿着肚子抬参了。三百多斤的黑熊,扒皮去了内脏还剩不少肉呢。其中一部分,被许世彦用盐腌制起来风干保存,另一部分或是煮汤,或是烤着吃,搭配着煎饼,好歹对付过去这几天。也幸亏是在石砬子下面,野兽即便是闻到了血腥味儿,也下不来。有两天晚间,许世彦就听见砬子上头有狼嚎叫,估计是转悠半天没处下来,最后走了。就这样,八天的时间,最后抬出四棵人参来。开始他还以为那棵六匹叶是最大的呢,等到抬出来才发现,有一棵五匹叶更大。有小孩手臂粗,身体还很长,体型优美,唯一的缺点,就是芦头有问题。看到那芦头,许世彦大概也就明白咋回事了,那是棵转胎参。山参的生长,靠芽苞...

主角:许世彦苏安瑛   更新:2024-11-03 18: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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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世彦苏安瑛的女频言情小说《悄然变化许世彦苏安瑛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许世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世彦在砬子下的平台上足足呆了八天。当初从家里出来,只带了七天的口粮,要不是有那只黑熊,许世彦就得饿着肚子抬参了。三百多斤的黑熊,扒皮去了内脏还剩不少肉呢。其中一部分,被许世彦用盐腌制起来风干保存,另一部分或是煮汤,或是烤着吃,搭配着煎饼,好歹对付过去这几天。也幸亏是在石砬子下面,野兽即便是闻到了血腥味儿,也下不来。有两天晚间,许世彦就听见砬子上头有狼嚎叫,估计是转悠半天没处下来,最后走了。就这样,八天的时间,最后抬出四棵人参来。开始他还以为那棵六匹叶是最大的呢,等到抬出来才发现,有一棵五匹叶更大。有小孩手臂粗,身体还很长,体型优美,唯一的缺点,就是芦头有问题。看到那芦头,许世彦大概也就明白咋回事了,那是棵转胎参。山参的生长,靠芽苞...

《悄然变化许世彦苏安瑛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许世彦在砬子下的平台上足足呆了八天。

当初从家里出来,只带了七天的口粮,要不是有那只黑熊,许世彦就得饿着肚子抬参了。

三百多斤的黑熊,扒皮去了内脏还剩不少肉呢。

其中一部分,被许世彦用盐腌制起来风干保存,另一部分或是煮汤,或是烤着吃,搭配着煎饼,好歹对付过去这几天。

也幸亏是在石砬子下面,野兽即便是闻到了血腥味儿,也下不来。

有两天晚间,许世彦就听见砬子上头有狼嚎叫,估计是转悠半天没处下来,最后走了。

就这样,八天的时间,最后抬出四棵人参来。

开始他还以为那棵六匹叶是最大的呢,等到抬出来才发现,有一棵五匹叶更大。

有小孩手臂粗,身体还很长,体型优美,唯一的缺点,就是芦头有问题。

看到那芦头,许世彦大概也就明白咋回事了,那是棵转胎参。

山参的生长,靠芽苞更生,一旦芽苞受到侵害损坏,次年则不再出土。

山参具有潜伏的能力,次年虽不再出土,但根茎不腐。

过十几年或者几十年,又会孕育出新的芽苞,再次出土,也就是俗称的转胎参。

转胎的山参,可能生出五匹叶或者二甲子。

许世彦挖到的这一棵,就是五匹叶,看上去像是不大,实际上底下的根茎最低也得五六两了。

所以,这棵转胎参,很有可能就是平台上这些人参的老祖宗。

如果不是在地底下休眠了几十年,估计还会长的更大。

古语有说,“七两为参八两为宝。”这个八两指的是以前十六进制的八两,换算成如今的秤,就是半斤。

许世彦记得,前世好像是八一年的时候,北岗公社出土一苗野山参,重五两七钱,参龄约一百五十年。

那棵参,最后被珍藏在大会堂里,堪称国宝。

许世彦手里这棵,重量应该也不差,也就是说,这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宝贝。

光是这一棵,放到四十年后,怕是几千万都买不到。

而另外那两棵六匹叶,分量也都不轻,都得四两往上。哪怕是现在去卖,最低能卖两千块钱。

最小的一棵,三两来沉,按照目前的收购价,大概能卖一千几。

许世彦不贪心,尽管平台上还有好多人参,也不能再拿了。

留着吧,或许将来有机缘,他还能再来。若是没那机缘也无妨,他已经得了天大的好处,做人要知足。

于是,收拾好几个参包,那三棵大的放到背囊最底下。

然后把已经风干的熊肉、熬出来的熊油都想办法装进来,最后把两棵小的参包放上面。

炮制好晾干的熊掌,用熊皮包裹住,拿树皮捆好,熊胆依旧是揣在怀里。

林林总总的东西,分了三次倒腾到上面去,然后,许世彦就这么大包小裹的往回走。

刚走到一半路程,就听见远处有人在喊什么,仔细分辨,竟是在喊许世彦的名字。

这是咋回事儿?谁跑山里来找他了?

许世彦连忙在这边应声,然后快步向声音的来处走,一边走,一边吆喝着。

估计是那边听见了动静,也往这边走。

向前走了一里多地,迎面走过来许世先、许世安等人。

“老三,你胆子肥了是吧?一个人进山,你不要命了?”

许世先见到弟弟,先是松了口气,接着一股火上来,抬脚就要踹。

许世彦闪身避开,“干啥?我是放山来了,又不是出去喝酒耍钱了。”

“你还敢说?你知不知道咱爹咱妈在家都快急死了?

这可是分家了,不服天朝管啊,自己一个人就敢往林子里跑。”许世安也急眼了,朝着弟弟就是一通吼。

“三哥,你也太能作了,你说你要是出点事儿,你让咱爹咱妈怎么办?让三嫂怎么办?

三嫂怀了孩子,你想让孩子一出生就没爹啊?”老五许世祥也跟着开了口。

别人的话,许世彦都没往心里去,可老五这话,却让他大吃一惊。

“啥?你三嫂有了?”许世彦惊呼出声,随即一拍脑门儿。

天,他竟然把这件大事给忘了。

前世,许世彦跟苏安瑛结婚后就去了大安煤矿,过了一阵子,传来苏安瑛怀孕的喜讯。

七八年四月,苏安瑛生下一个男孩。

不知道是生活不好营养不足,或者是什么别的原因,那孩子生下来就先天不足。

皮肤薄薄的一层,直接能看见内脏和头骨,真的是连碰都不敢碰。

好多孩子生出来都不睁眼的,那孩子出生就瞪着大眼睛,四处打量,恨不得把屋子里每个角落都看遍。

那孩子不哭不闹也不吃奶,只活了七天。知道的人都说,这孩子本就不该生在许家,所以来了看看不行,就走了。

许世彦总在大安煤矿,回家的次数少,再者当时毕竟还年轻,对孩子也没多少亲近的意思。

那孩子没了,许世彦难过一阵子也就过去了,之后也没再想起。

后来苏安瑛又生了两个闺女一个儿子,有三个儿女在身边,也不会想起那个早夭的孩子。

重生以后,许世彦只惦记着前世的俩闺女,根本就把这个孩子忘到了脑后。

如今得知苏安瑛怀孕了,许世彦才想起这事儿。

“快,赶紧回家。”他得赶紧回去,领媳妇去医院瞧瞧,说不定,能保住这个娃。

许世彦抬腿就往回跑,那兄弟三个一看他连背带扛的整一堆东西,也不好不帮忙。

“这都整的啥啊?瞅你这大包小裹的?这是张黑瞎子皮?你进山遇见黑瞎子了?”

许世安伸手去接弟弟手里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黑瞎子的皮毛,当即吓了一哆嗦,忙问。

“嗯呐,我那窝棚里闯进去个黑瞎子,把我带上山的酒给喝了,喝的醉醺醺,我回去一看,直接给杀了。”

许世彦可不敢说是被黑瞎子撵的差点儿没命,要是那么说,估计大哥二哥都得踹他。

所以许世彦编了几句瞎话,糊弄过去,免得家里人大惊小怪。

许家三兄弟一听,也是无语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他们家老三这运气也太好了吧?这样也能杀一只黑瞎子?

“你进山这些天,遇见棒槌了么?”许世先忍不住问道。


赵建设听的都傻了,“三哥,都是一样的人,你说你这脑子咋长的?咋就这么好使呢?”

“回头我就跟我爹说去,这办法绝对可行。”

队里每年起参之后,那乏土栽上树苗,再就不管了,多浪费啊。

这要是能利用上,就算只有一年,十来亩地能出产个千八百斤的黄豆,最起码追肥够用了。

棒槌追上肥,都不用多了,一丈增产三四斤鲜参,那就是好几十块钱,这账怎么算都合适。

赵建设越想越觉得可行,可把他激动坏了,一个劲儿夸许世彦聪明。

许世彦只是笑笑,手里的三齿子却没停,俩人说说笑笑的就刨了一头午参。

中午休息,老李头帮着把大家的饭热了下,大家伙儿凑在看参的小房周围吃饭,吃过饭休息一阵,继续干活。

到下午四点,收拾了工具,将麻袋封口,然后扛出参地,装到马车上运回村子。

村子这边,赵大海带着人就在村口等着,一见马车回来,立刻迎上去。

“咋样?今年的棒槌长头好不好?”

一年到头最期待的就是起参,这关系到整个儿大队的收入。

苞米黄豆种再多,也就是吃,换不来几个钱,但是人参不同,那简直是太值钱了。

每年的起参,就是村里头等大事。

“挺好的,产量不低,身条也不错,还不长水锈,我看着也没多少烂的。”许世祥跳下马车,笑呵呵答道。

一听这话,赵大海等人高兴起来,挥挥手,示意身后的青壮劳力,过来扛麻袋。

“快,赶紧把棒槌卸车,送去货屋子那头,还是老规矩,先泡秤,千万仔细着点儿,记好了账目。”

“今晚上安排人,在货屋子那头巡逻守夜。

通知村里的年轻媳妇,明天来货屋子干活。”赵大海很快就把任务分派了下去。

所谓的货屋子,就是村部旁边的一处院落,里头是一个小型的人参加工厂。

人参从地里起回来,要尽快刷洗干净。

生晒参在刷洗之后直接晒干,或者进烘干室烘干。红参则是要上笼屉蒸,蒸熟之后再晾晒或烘干。

人参作为珍贵药材,价格昂贵,除了少部分留在国内各大药厂之外,大部分都出口了。

作为出口创汇的重要产品,执行的也是统购统销政策,由各县市的特产局和参茸公司负责收购。

各个公社、大队的参场,将人参加工干燥后,会统一送到县里定级、出售。

扣除一部分任务额之外,其余的归各个公社、大队所有,成为当地最重要的经济来源。

东江沿大队由于环境和人口限制,人参种植面积不大,即便如此,也比很多公社和大队挣钱多了。

所以赵大海对人参产业相当重视,今天他没跟着去山上,就是在家里安排接下来的加工事宜。

人参运到货屋子,先过秤,然后倒出几麻袋,直接泡进大缸里。

土里长的东西,就算抖落的再干净,还是有很多泥土,为了刷洗容易都是提前泡一部分。

等全部的人参都过了秤,记好账,小院落锁,大队民兵扛着枪,守在院外。

除了守夜巡逻的民兵,其余人不得靠近院落。

这些跟许世彦都没啥关系了,他只负责上山起参,到了村子后续有人接手,便带着工具回家。

一进门,就见到苏安英在厨房里忙活着,两个来月的身孕还看不出变化,身形依旧纤瘦灵活。

见到许世彦进门,苏安瑛笑了。“饭菜马上就好,你先去洗洗手,喝口水歇着。”

一边说,一边从灶坑前拎起水壶,倒进脸盆里,又要转身去舀凉水。

许世彦快走两步,接过了媳妇手里的水瓢。

“这些我自己来就行,我长着手呢,又不是小娃,哪能啥都让你伺候?

你怀着孩子呢,尽量歇着吧。”媳妇体贴能干,会照顾人,可许世彦不想她太累。

“瞧你说的,就是舀一瓢水的事儿,还能累着我不成?”苏安瑛笑的眉眼弯弯。

“我又不是泥捏纸糊的,没那么娇贵。

老人都说了,怀孕了更要多活动,生的时候容易。”

许世彦舀了一瓢水倒进盆里,捧起水洗脸,抬头时,苏安瑛已经递过来毛巾。

“那是怀孕后期,多走动,你这刚怀上没多久,还是得小心点儿。”

许世彦接过毛巾擦干脸,不放心的叮嘱媳妇。

“平常我忙,不在家,你自己当心,别干重活。挑水劈柴的事,留着我回来。”

他家这个小媳妇太能干,也太要强,许世彦真的不放心。

所以每天早晨他都把家里水缸装满水,外头柴禾也劈一大垛,临出门也是再三叮嘱。

苏安瑛知道丈夫是为了她好,也不辩驳,只笑着敞开了锅盖。

锅里是豆角炖土豆,锅边贴着饼子,看那豆角油汪汪的样子,就知道这是搁黑瞎子油炖的。

上次从山上带回来两罐头瓶黑瞎子油,留给了许家那头一瓶。

许世彦就跟媳妇说,不用顾惜,该用就用。

苏安瑛嘴上答应着,平日里却很少动用,估计这是心疼许世彦上山干活累,这才弄了点炖豆角。

油汪汪的豆角炖土豆,暄腾热乎的贴饼子,再配上几棵大葱,一碟子酱,就是一顿很不错的晚饭。

小两口过日子,也没那么多规矩,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对了,今天赵婶子过来,让我明天去货屋子干活。”苏安瑛吃着饭,忽然想起来这事儿。

“货屋子的活都有啥?我应该能干吧?”大营这些年已经不怎么种人参了,苏安瑛对这个不太懂。

“就是把棒槌刷干净了,装进笼屉,然后上锅蒸。

蒸熟了凉透捡出来,摆在叉子上弄外面晒干。赶上阴天的时候就送烘干室。”

许世彦对这一套流程最清楚不过,少不得给苏安瑛讲一下。

“你要是在家实在待不住,那就过去干活吧,货屋子的活不累,工分高。”

许世彦知道媳妇是个闲不住的人,让她整天无所事事呆在家里,她受不了,所以没限制苏安瑛。

果然,一听说可以去干活,而且工分还高,苏安瑛高兴起来。

“那我明天就去干活,放心,不会耽误你吃饭。”


许世彦提前用绳子捆住了树桩,还有杨春明等人扶着,所以那树桩倒下并没有太大震动,自然也没伤到里头的棒槌。

树桩放倒,许世彦开始拿着签子,一点一点的清理掉腐烂的木质以及泥土等物。

渐渐地,人参芦头全都显露出来,底下还露出一小节人参的肩膀。

光看那肩膀,就知道底下这棵参个头不小。

“真是大货,太棒了。”杨春明等人都围在周围,这时一看,发出欢呼声。

人参是许世彦看见的,但他们是一起进的山,所谓见者有份儿,这棵人参他们也都能分到一部分。

此时几个人的心情,真的是无比激动。

至于其他人,则没这个福气了,他们是闻声赶来的,纯属看热闹,过过眼瘾就不错,其他的不用想。

许世祥也没上前帮忙,他看了看表,时候不早了。

“走吧,咱们回去干活,还有三十来丈棒槌没起呢,不能耽误了。”这是跟那些看热闹的人说的。

“三哥,你们几个下午就不用回去了,我看着今晚上也够呛能回去的。

回头我跟家里人说一声吧,也省的他们在家担心。”这是对着许世彦、杨春明等人说的。

这棵参不小,而且又是在树桩子里,往外抬的难度有点儿大。

以许世祥的估计,明天能抬出来就算早的。

估计今晚上,这几个人就得留在山里住了。

家里人见不着他们回去,肯定担心,所以要回去送个信儿。

“嗯,我们今晚上肯定得住在这儿了。

家里不用你们捎信儿,我这就让建设跟大军回去,让他去各家说一声儿,再带些吃的用的上来。”

看情形今晚上肯定要住在山里,明天闹不好还得住一晚。

五个人的吃喝总得解决,再者九月末的大山里冷的很。

他们都没带太厚的衣裳,就这么住下,晚间能冻出个好歹来,必须让人回去拿衣服行李。

许世祥一听也对,于是没再说什么,领着人走了。

赵建设和王志军俩人也走了,他俩回村报信儿,顺道拿吃的用的各种东西。

“春明、二牛,你俩也别在这站着看了,赶紧去搭戗子捡柴禾吧,咱今晚上得在这儿打小宿儿了。”

许世彦知道,这几个都没啥进山的经验,于是吩咐他们干活。

杨春明和李二牛都是会干活的人,按照许世彦说的,很快就砍了木头。

然后在这附近,搭上两个地戗子,再捡一大堆柴禾回来,点个火堆。

太阳西落,林子里的光线越来越暗,许世彦这边,人参刚露出一小节肩膀。

这时候已经不能再继续了,否则很容易伤到人参外皮,一旦损伤了,就卖不上价钱。

“三哥,天黑了,你这一下午没歇会儿,快起来活动活动吧。

等会儿建设他们回来,咱弄点儿吃的,明天再继续。”

杨春明瞅着天黑了,便招呼许世彦休息。

许世彦这一下午就蹲在那儿抬棒槌了,属实挺累,于是停了手里的动作,站起来直直腰伸伸胳膊腿儿。

“看这个样子啊,这棵参不小,我估计明天也未必能全都抬出来。”

这棵参不小,又是长在特殊环境里,采挖的难度大,速度上不来。

“嗯,看着不小,三哥,这棵参能卖不少钱吧?

嘿嘿,这要是能卖个几千块,我娶媳妇的钱就有了。”李二牛憨憨的笑问道。

“你小子别瞎打听,老辈儿人有规矩,放山得了棒槌,只许谈论大小,不许推断价钱。”

杨春明抬头拍了二牛后脑勺一下,警告他。

李二牛挨了一下,也不恼,只嘿嘿笑着,“哦,我知道了,那以后我不问。

反正这是跟着三哥沾光儿,三哥财运好,咱就是跟着捡便宜的。”别看李二牛憨,可他不傻。

之前陈德勇那些人,不也是看着许世彦的财运眼红?

那些人动歪心思,想要借许世彦的运气发财,结果啥都没捞到,还伤了一个人。

他们这是跟着上山捡蘑菇的,结果竟然遇见了棒槌,这不就跟白捡的一样么?

再说了,出力最多的是许世彦,他们跟着占便宜就不错了,还惦记那么多干嘛?

这话,杨春明听着舒心,于是点点头。

“这就对了,记住一句话,不管这棵参咋处理,都是三哥做主,懂了没?”

“哎,哎,懂了。”李二牛连忙点头。

那边许世彦刚想说什么呢,就见到远处影影绰绰有人过来。

许世彦几个赶紧过去迎,正是赵建设和王志军俩人,连背带扛、大包小裹,累的呼哧带喘回来了。

“三哥,五家都通知到了,各家都给带了干粮还有衣服啥的。

我爸说,山里晚间怕是有野兽,让我还带了两杆枪来,咱们防身用。”

赵建设一见到许世彦,赶忙说道。

许世彦闻言点头,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赵大海让儿子带枪来,哪里是为了防野兽?怕是为了防人的吧?

现在整个儿村子都知道他们进山遇见棒槌了,谁知道有没有什么人动了坏心思?

要是晚间来一伙儿人,把他们几个给害了,抢走那棵参呢?这也不是不可能。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不变的道理,所以防人之心不可无。

“成,辛苦两位弟弟了,这两天,咱都打起精神来,等着人参抬出来下山就好了。”

许世彦接过行李扛上肩膀,跟众人返回戗子。

赵建设俩人带的东西挺齐全,干粮和水都有,于是众人先安顿下来吃了饭。

之后分组,赵建设和王志军守上半夜,杨春明和李二牛守下半夜,防止有野兽和人靠近。

至于许世彦,他白天要全神贯注的抬参,精神消耗大,晚间必须睡好,所以他晚间睡觉。

一夜安然无恙,第二日天刚亮,许世彦就开始动手干活,其他人烧水做饭,吃过早饭了继续。

那棵参确实不小,可能是由于长在树桩上的缘故,为了多吸收水分,根须很长。

所以第二天依旧没能全部挖出来,晚间他们还得住在山上。

许世彦累了一天,晚间早早休息,杨春明几个白天都找机会补了觉,所以晚间依旧是他们守夜。

睡到半夜,忽然听见有动静,杨春明二话没说,搂起枪朝着声音的方向就来了一下。

接着,似乎听见有杂乱的声音,然后就没了动静。


有赵大海讲情,许世彦也觉得目前不宜得罪人。

许家能在大房子立足,全仰仗着赵大海,咋地也不能不给赵大海面子。

“陈德勇你听清楚了,今天是看在赵大叔的面子上,我再饶你这一回,赶紧走,别在这碍眼。”

听见这话,那几个小伙子赶紧抬着陈德勇上车,陈家人也灰溜溜走了。

陈德勇被送去公社医院,连着打了三天针,伤处消肿,伤口也开始愈合。

后遗症不知道有没有,反正敢下地行走了。

陈家人连着闹了两场,半点儿便宜没捞着,反倒惹得众人厌烦,在村子里越发不招人待见。

而陈家和许家,也因为这两回的事,成了死对头。

转眼间进了农历八月,地里的庄稼该往回收了。

东江沿大队一共就七百来亩地,往回收非常容易,全村老少齐动手,没用几天就把粮食全都收拾回来了。

趁着秋高气爽,该晒的晒,该晾的晾,然后打豆子、扒苞米,全村老少齐上阵,忙了个不亦乐乎。

春种秋收,向来都是庄稼院里最忙的时节。

而对于参乡的人来说,秋天还有一项更重要的任务,就是起参做货。

园参的生长都是有规律的,从种子到起参做货,分成两个阶段,一共六年时间。

第一年秋季,将开口的参籽播撒在参地中。

经过三年的生长,基本上可以长成烟卷到手指粗细,这叫做参栽子。

参栽子秋天从土里起出来,挑选出个头好、身条好、无水锈伤疤的,重新栽到好土中,再长三年,才能起参做货。

经过六年的生长,一棵人参差不多可以重一两往上,最大的能有三四两。

主要跟栽子大小、土壤肥力、后期管理有关。

人参的药用价值非常高,但是山参资源极少,早在明清时期,就已经有园参种植。

抚松很多地方的地名都与人参有关,多数都是清末民国时期的大参园。

如今参园都归公家所有,几乎所有的公社、大队,都有自办参场参园。

东江沿大队的参地不算多,连参栽子加在一起,六年的也才两千多丈,当年做货的,也就五百来丈。

所谓的丈,是参地专用术语,一般是指一丈长,五尺宽的面积,换算下来,大概也就五点几平方米。

别小看这五平方米的参地,如果侍弄好了,可以出产水参十六七斤。

蒸熟晒干做成红参,大概四斤左右,按目前的价格来算,差不多能卖三四百块钱。

这个年月的三四百,那可不得了,要不然怎么各处公社都卯足了劲儿种植人参?太值钱了。

当然,在后世,随着各种肥料的使用,园参产量可以达到每丈二三十斤。

只是人参价格受国际影响,波动很大,赶上价格低的时候,参农也赔的不轻。

随着森林资源越来越匮乏,人参的行情倒是一路上涨。

“明天开始,上山起参,下面我点名,凡是点到名的,明早六点集合,去前川参地。”

九月二十号下午,众人刚忙活着打完黄豆收入仓库,队长于善海便大声吆喝起来。

起参也是有节气的,早了人参浆气不足,做货不压秤,晚了回浆也不行。

一般来说,都是秋分之前那几天,上山起参。

“许世彦、许世祥、杨春明、赵建国、赵建设……”队长念了一长串的名单。

起参就是把人参从地里刨出来,这个活不光要有力气,还得有耐心。

手要稳,干活毛毛躁躁容易刨伤了底下的人参根茎,破坏其价值。

许世彦是出了名的心细、稳当,起参、栽参的活每年都有他,而且是第一个被点名。

九月二十一号早晨六点,被点名的四十个小伙子齐聚队部门前,带着各种起参的工具,还有麻袋,赶着马车,直奔前川参地。

前川参地距离村子大概十来里地,就在之前许世彦带人放山的附近。

山间小路崎岖不平,马车走的不快,半个钟头后,总算到了前川参地。

如今这时候还没有参地专用的塑料布,多数都是用木头破成板子,做成参棚,上面再覆盖干草或是油毡纸一类防水。

所以远远望去,就见到一条条黑灰色的长龙,沿着山势蔓延成片。

众人刚到参园外,就听见里头的狗连声叫唤。

看守参园的老李头,扛着枪从参园里的房子走出来。

见到是队里的人,这才上前,将树枝做的大门敞开,放众人进入。

“李大爷,这是大娘让我给你捎上来的,棉衣棉裤,换洗衣服,还有煎饼、酱、咸菜、小炸鱼。”

许世彦见到老李头,赶紧把后背上的背囊递过去,那里头是老李太太昨晚特地收拾的东西。

“呦,这么沉啊,我家那老婆子,不知道又给我装了多少吃的呢。

小许啊,谢谢你,你看我在山上,也顾不着家里头,都是你帮忙照看。”

老李头接过背囊,很是客气的说道。

看参人一年到头,只有腊月里土地完全冻实了,才能下山。

过完年不等出了正月十五,又得上山,常年不在家。

这山上看参可不是容易的活,要防着人来偷,也得防着野兽来祸害。

老李头年轻的时候,是远近闻名的炮手,指着打猎过日子,枪法一绝。

后来岁数大了体力不行,没法上山打猎。

正好队里弄了参地,就把他派上来看参,挣的工分倒是不少,就是不能回家,照顾不到家里。

老李头知道许世彦心眼儿好,处处照顾老李太太,所以见了面对许世彦都格外客气。

“瞧大爷说的,我现在住你家的房子呢。

大娘不要我房租,菜园子里的菜也随便我吃,应该是我谢谢大爷大娘才对。”许世彦闻言笑笑。

“也是,那咱俩就谁也不用跟谁客气了。”

老李头是个挺爽朗的人,当即拍着许世彦的肩膀哈哈大笑。

“要不要进屋喝口水啊?我刚烧了壶开水,正好还有春天采的暴马子,给你们沏一壶。”

老李头说的暴马子,学名应该叫暴马丁香,是山里的一种植物。

东北没有茶树,穷人也喝不起茶叶,就在春季撸一些暴马丁香的叶子还有花,晒干了当茶喝。

这东西养胃,而且暴马丁香的花非常香,沏茶挺好喝的。

“不了不了,今天开始起参,地里不少活呢,我们先去忙了。”

许世彦摆摆手,跟随众人一起,朝着今年起货的那片参地走去。


枪声惊醒了许世彦和赵建设几个,三人直接从地戗子里蹿了出来。

“咋回事儿?是人还是野兽?”

“不知道,听不出来,我就是听见有动静,直接搂了一枪。”杨春明摇头。

“也可能是我草木皆兵了,反正小心无大错儿。”

许世彦点点头,的确,小心点儿总不会错的。

这会儿东边隐隐有些泛白,众人被枪声搅的也睡不着了,索性坐在火堆前,烤火聊天。

等着天色再亮一些,赵建设就开始做饭,许世彦拿着鹿骨签子,继续干活。

杨春明几个扛着枪守在附近,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上午八点来钟,这棵参终于展现了全貌。

参的主体大概比成人拇指还粗一些,巴掌长,形体很漂亮。

脖颈处两棵大丁须都有烟卷粗细,主根下面分出来几条腿,也都匀细修长。

估计是生长环境与众不同的缘故,参须特别长,其上布满了珍珠疙瘩。

这棵参,估计能有三两多沉,不足四两,从须、芦、皮、纹、体五形来说,也都是上品。

主要还是它生长在腐烂的树桩上,营养可能不充足,所以别看是六匹叶,但分量没有想象的那么重。

不过大家已经很高兴了,就这一棵,咋地不得卖一两千啊?

他们原本是进山捡蘑菇的,结果捡了棵人参,还想啥呢?

许世彦依旧用苔藓和桦树皮打了参包,然后几个人收拾了东西,把东西寄放在老李头看参的房子。

五个人各自带了些干粮,轻装简行径直下山,连村子都没进,过江直奔松江河。

到了松江河一打听,正好十一点有一趟发往抚松的客车。

于是五个人买了票,就在车站啃了口干粮,到点坐车,直奔抚松。

这年月的路况不好,从松江河到抚松一路盘山道,客车晃晃悠悠走了俩小时,好歹到了县城。

到地方一打听,找到了收购站。

这时节都在忙着秋收,来卖山货的不多。

许世彦来到柜台前,直接把参包往柜台上一放。“同志,麻烦看看这个。”

但凡能在收购站上班的,都得有点儿真本事,最起码眼力有。

一看那桦树皮卷,对方就知道是山参了。

于是伸手接过来,小心翼翼的解开外面树皮,再一一展开桦树皮和苔藓。

当里面的人参展现在眼前时,柜台里几个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哇了一声。

其中一个人,立刻拿出来天平,将人参放在上面称重。

“这棵人参,重三两九钱,五形俱美,我们这的收购价,是两千八百块钱,怎么样?卖不卖?”

这人倒是挺干脆,也没用再去请什么人过来鉴定,称完之后,对照着墙上的表格,直接说了价钱。

之前许世彦去通化卖的那棵参,重三两半,卖了两千五。

这棵重三两九钱,按说山参超过三两之后,每多重一钱,价格都会涨很多。

要是去通化,这棵参咋地也能卖到三千四五百块钱。

可这不是许世彦一个人的,大家急匆匆跟来就是想快点儿把钱拿到手。

钱只有揣到自己口袋里,才会安心,不然万一出啥幺蛾子,大家这几天就白忙活了。

再者他们手里没有介绍信和证明,去通化不太现实,那就没办法了,只能这个价钱卖掉。

所以许世彦回头跟杨春明几个商议,大家都同意,两千八百块钱,直接卖掉。

于是,那边开票,收走人参,这边数出来两千八百块钱,交给了许世彦。

崭新的大团结,两捆零一大叠,还散发着油墨的香气。

两千八啊,杨春明几个眼睛都直了,他们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咱就借着人家的地儿,把钱分一下吧。”

收购站里人少,挺清净的,许世彦直接提议,把钱分了,免得出去了没地方,一个不小心被人盯上。

“一共两千八,咱五个人,每人五百六。”

山财不可独享,见者有份,既然是五个人一起遇见的人参,当然就得五个人分。

“别,别,三哥,我们就是跟你沾光儿的,没有你,我们一分钱都拿不到。

你拿大头,我们分一半就行。”杨春明几个连忙摆手。

人参是许世彦看见的,也是他挖出来的,杨春明几个觉得他们没出多少力,平均分不太适合。

“那不行,咱兄弟的情分比这些钱重要,就按照规矩来,不然让人知道,得戳我脊梁骨。”

放山的规矩就这样,不管多少钱多少人,都得平分。

“你们要是还把我当哥,这钱就拿着,要不然以后兄弟没得做了。”

许世彦沉下脸来,吓唬那几个人。

得,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还咋办?听着呗。

于是,几个人乐呵呵的分了钱,半沓儿钱揣进怀里,一个个美的嘴都合不上了。

“兄弟们,钱揣好了,千万小心。

咱去打听一下,回去有没有车,几点的,别耽误了咱回家。”许世彦提醒众人。

如今这年月的人,多数都会在衣服里面缝个兜,留着揣钱。

有的人甚至是在衬裤或者裤衩上头缝兜,就是为了出门揣钱安全。

几个人出门,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把钱仔细藏好。

之后一行人到车站,打听回去的车。

下午,有一趟抚松发往东岗的客车,正好路过松江河。

另外还有一趟从抚松到温泉的客车,路过仙人桥。

大房子那地方特别偏僻蹩脚,从抚松回去,走哪条路都绕。

但相比之下,还是松江河更方便点儿。

“还是坐东岗的这趟吧,咱到松江河下车,然后走着回去。”许世彦直接掏钱,买了五张票。

客车下午三点发,离着发车也就剩一个钟头了。

大家一琢磨,兜里揣这么多钱呢,可别嘚瑟了,消停呆着吧。

于是,五个人就蹲在客运站,凑在一起说话聊天。

他们几个是直接从山里出来的,穿着破旧,还一身土,蹲在角落里,根本连看的人都没有。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那边喊着东岗的检票了。

五个人赶紧站起来,拿着票过去,检了票上车。

就这么晃悠俩小时,到了松江河,五个人在拐角楼下车,一路西行,返回大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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