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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煜年追过来求我回头,我们却再无可能

发表时间: 2024-11-02
7脸上还在隐隐作痛,浑身也有不少青紫的痕迹。

上了飞机,我戴上眼罩,终于昏昏沉沉地睡着。

梦里,一会儿浮现出傅煜年向我求婚时的场景,一会儿又出现他挡在许悦滢面前,对我动手的画面。

我在梦中对傅煜年说,“我不要你了。”

下了飞机,再转大巴,换成摩托车后再乘坐三轮车,最后步行,终于到了支教的山村。

学姐和支教队的大家已经在等待我。

学姐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欢迎你的加入,你瘦了,婉婉。”

我的鼻头有些酸涩。

这里的条件艰苦,日常的教学也比较忙碌。

但忙起来刚好能让我忘记心灵上的创伤。

山村孩子们的教育条件和资源都不好,所以当城里来了支教队,孩子们都欢欣雀跃。

我能感受到他们对知识的渴望和热忱。

看着一张张稚嫩纯真的脸,和他们叽叽喳喳的笑语,我内心的伤痛逐渐愈合。

这里的孩子们年纪比较小,教学内容相对来说也算简单。

支教队里的每个老师都可谓是全能型人才,语数英,美术音乐体育,哪一门课都可以教。

工作之余,我打开手机记录下我在这里的日常,剪辑成视频放到网上。

一方面能给大家看到山村孩子生活的真实情况,另一方面,多少可以扩大影响力,募捐一些善款,给孩子们购买教育用品。

生活的阴霾逐渐散去,阳光照了进来。

充实的生活治愈了我。

正当我沉浸在忙碌的美好中,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傅煜年憔悴不堪地出现在贫瘠的山村里,看到我后,眼神瞬间亮了。

“婉婉,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我找你找得好辛苦,要不是看到你发的视频,我根本就摸不着你的影子!

你走了之后,我脑海里出现的全是你,我发现自己根本就离不开你!

跟我回去吧,我好想你!

婉婉!”

他冲上来大力地抱住我,头埋在我的颈窝,声音哽咽。

滚烫的泪珠落到我的皮肤上,刺得我一激灵。

傅煜年深情地诉说着对我的思念。

我皱起眉头,用力挣脱开他的怀抱,目光礼貌而疏离。

“傅先生,请自重。”

我淡淡地冲着他说。

傅煜年看到我的态度,目光黯淡了几分。

但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东西递过来。

“婉婉,你奶奶的手镯,我重新买了一个给你。

把它给滢滢,是我不对,我找了很久很久,这个和奶奶留给你的一模一样。”

他眼含希冀,像极了我以前费尽心思对他好的模样。

往事回溯心头,不堪的记忆再度袭来。

我忽然有些厌倦。

一把推开他送来的东西,我盯着他冷笑。

“我奶奶留下的遗物,你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拿去讨好许悦滢,你有什么资格再提手镯!

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我鼻腔酸涩。

我是弃婴,奶奶把我捡来,一点一点喂大。

当我带着傅煜年回去看她时,小老太太特别高兴,挣扎着要站起身来给我们做好吃的。

临终之际,她将腕上的手镯褪下给我。

那时,傅煜年在奶奶面前发誓一定会永远对我好。

手镯于我,象征着奶奶和他的爱意。

可现在,我都失去了。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听到我话中的恨意,傅煜年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8傅煜年带来的东西,我终究没有收下。

面对他要我回去的苦苦哀求,我也视而不见。

我只有一个要求:希望他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傅煜年并没有被我的冷淡击退,而是留了下来,陪我一起支教。

他会带着小朋友们做各种各样的手工,然后委托孩子把手工送给我。

恋爱期间,傅煜年自己动手给我做过很多精致的手作。

最让我惊喜的一次,是他自己做了一枚戒指送给了我。

上面刻着我和他的名字缩写,中间是一个爱心。

当时我如获至宝,小心地收藏起来。

但现在看来,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真心实在易变。

我和煦地笑着接下小孩子的转送来的礼物,不想拒绝那纯真的笑脸。

傅煜年看到后,眼神里燃起了希望。

私下,我却又将它们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傅煜年。

他眼圈微红,委屈巴巴地看着我。

“婉婉,之前我做这些送给你,你明明都很开心的。”

我平静地对上他的视线,勾起唇角,话语里带上一丝讥讽。

“以前爱你,所以你送我什么都高兴。

但现在,不爱了。”

傅煜年想过来拥抱我,我却警觉地后退了几步。

我不肯回去,傅煜年也不肯走。

我们就这样僵持不下。

许悦滢却追了过来。

她挺着已经显怀的肚子,站在傅煜年面前,语气焦急。

“阿年,现在公司一团糟,你快跟我回去。”

许悦滢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张口就是嘲讽。

“婉婉姐,这么久不见,你老了很多啊。

女人还是得多保养自己,这样才能抓住男人的心。”

的确,支教的生活条件艰苦,我每天风吹日晒,皮肤是黝黑了不少。

但远离了他们之后,我的心情却十分明媚。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傅煜年一巴掌打到了许悦滢脸上。

“你给我闭嘴!

要不是你自作主张摔了婉婉的手镯,她就不会离开我!”

许悦滢不可置信地看着眼里满是血丝的傅煜年,眼泪滚滚而下。

“阿年,你竟然为了黎婉打我!

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啊!”

傅煜年冷冷地看着捂着脸的许悦滢,没有半分心疼。

对我来说,他们两个都没有资格再让我为他们难过。

许悦滢哭哭啼啼地留了下来。

晚上,傅煜年叫我出来,神神秘秘地说要给我一个惊喜。

我实在不想再应付他。

他却拉着我的手跑到了山坡上。

没过一会儿,天上就绽放起了绚丽的烟花。

它们在漆黑的夜幕炸开,照亮了夜空,又消逝在风中。

傅煜年的脸被烟花照亮,又暗淡下去。

“婉婉,我记得你最喜欢看烟花,我白天跑了好多地方才买到这些!

原谅我吧婉婉,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一心一意地对你好的!”

傅煜年紧紧握住我的手,眼神炙热滚烫。

我内心却泛不起一丝波澜。

结婚后,我们的感情进入平淡期。

我想和他一起去看烟花,他却想都没想拒绝了我。

“都多大了,还这么幼稚!”

可转天,我刷到了许悦滢的朋友圈,才知道傅煜年为她筹办了一场豪华的烟花会。

那时我渐渐明白,在傅煜年心里,我比不上许悦滢。

9我掰开傅煜年的手,平静地摇了摇头。

“我已经过了幼稚的年纪了。”

傅煜年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嘴唇翕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转身离去。

隔天,傅煜年就和许悦滢一起离开了。

许悦滢冲着我得意地笑着,眼中的得意呼之欲出。

我看着她紧紧贴在傅煜年的身边,内心无波地笑了笑。

“婉婉,我还会回来找你的。”

傅煜年的视线久久落在我身上,我的目光里没有任何情绪。

“不必再回来了。”

我又投入到忙碌的生活中,和孩子们相处得越来越好。

并且,开始有人参加我发起的为山村孩子爱心捐款的活动。

日子像悠悠的流水,平静地过去。

平静到傅煜年再次站在我面前时,我差点想不起来他的名字。

他手中拿着一个蛋糕,还带了精致的礼物。

“婉婉,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目光中染上了许久未见的羞涩。

我仔细想了想,但一无所获,冲他摇了摇头。

傅煜年的失望溢于言表,他的声音闷闷的。

“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我不禁失笑。

在这里久了,和傅煜年的一些往事慢慢都记得不清楚了。

我的记忆在刻意地遗忘他。

以往每逢结婚纪念日,我总要缠着傅煜年一起过。

吃大餐,准备礼物,黏在一起。

可自从他的小青梅许悦滢出现后,他就总是推脱忙,再也没有陪我过了。

现在我不再记得,他却开始上心。

真是讽刺。

看到我毫无反应,傅煜年急急地从公务包里掏出一沓证件。

股份转让,房屋合同,财产划分。

各种文件上被赠与人的名字,无一例外都是“黎婉”。

“婉婉,这是我所有的财产,全部都给你!

只希望你能看清我对你的真心,别不理我。”

他的目光里写满了哀求。

我轻轻笑了两声。

原来他回去,是着急把财产转让给我。

许悦滢随便哭闹就能获得的东西,我只有真的下定决心离开,傅煜年才会给我。

我收下几套房屋的合同,剩下的都还给了傅煜年。

“我拿该得的,剩下的我不要。”

“婉婉,你不要对我这么冷漠。

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我们真心相爱了这么多年,你难道就舍得抛下我一个人吗?

婉婉,你看看我!

你是爱我的啊!”

傅煜年丢掉了骄傲,低声下气地在我面前哀求,声音里染上了哭腔。

我站起身,再不看他。

“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身后传来细碎的哽咽。

我以为日子要恢复如常时,许悦滢带着恨意找上了我。

多日不见,她没有了上一次的美貌和盛气凌人,而是形容枯槁,整个人散发着阴暗的戾气。

她的肚子,不知为何平坦了下去。

许悦滢注意到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阴森森地开口一笑。

“很奇怪吗?

我和阿年一回去,他就逼着我打胎。

都是你这个贱女人给他吹耳旁风!

你害死我了我们的孩子!”

她癫狂地朝我嘶吼。

我惊诧了一瞬,但马上反应过来。

10“你猜错了,我并没有让他带你去流产。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许悦滢盯着我,良久才挤出一个可怖的笑容,转身走了。

第二天我去家访,回来时天色已晚。

路过一个山坡时,我感觉到背后有人。

接着,那人狠狠推了一下我的背,我瞬间重心不稳,沿着山坡滚了下去。

粗粝的石头划烂了我的衣服,我失去意识前,看见许悦滢在坡顶癫狂地笑着。

再睁眼,我已经躺在了消毒药水刺鼻的医院里。

稍微动一下,身上的疼痛就剧烈地袭来。

“婉婉,你醒了!”

病床旁围了一圈人,看到我醒来,傅煜年首当其冲贴了上来。

我稍稍避开了他。

“我……”还没来得及张嘴,学姐就连珠炮似地告诉我情况。

我滚下山坡后,是傅煜年找到的我,把我送到医院。

然后通知了支教队的伙伴们,大家匆匆赶来看我。

“许悦滢那个贱人,竟然想害你!

我找到你的时候,她就在你旁边眼睁睁看着,我狠狠揍了她一顿,帮你出气!”

傅煜年说得咬牙切齿,手掌紧握成拳,脖子上青筋爆出。

我突然内心有些悲哀,我已经选择退出了他们的生活。

但傅煜年却不肯离开,一直把我卷入他们两个中间。

害我承受无妄之灾。

我疯了一样抄起手边的东西,狠狠砸向傅煜年。

“你和许悦滢的纠葛,为什么要我来承受伤害!

我当初和你结婚就是个天大的错误,我们离婚!

如果你不签字,我就回去起诉。

我已经选择退出,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我恨你!

我恨你!”

我几乎是嘶吼出口。

为什么,为什么在他身边,总要受伤!

我的眼泪疯狂流下。

病房里的人被我吓了一跳,傅煜年站在原地,并不躲闪。

他呆呆地看了我很久。

“好,我明白了……协议书我会签字。

我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傅煜年垂下头来,低低地回应我,随后转身,失魂落魄地走出了病房。

学姐慌忙上前来安抚我,我靠着枕头,无声地流着眼泪。

身体和心,都好痛。

过了几天,我没有什么大碍,可以出院了。

却发现做视频的账号私信爆满,点开全部是各种不堪入目的言语攻击。

“要不要脸啊,装得人模狗样,私下竟然虐待学生!”

“拿山区孩子当敛财的借口,姐姐你真是不怕折寿呢。”

“表面上是山村支教的好人,没想到背地里这么龌龊!”

……我不明所以地看评论区的艾特,发现是有人爆料,说我借支教筹钱,却自己私吞了大款的金额。

还说我根本就没有像在视频里表现出的那样温柔,而是对孩子们动辄体罚打骂。

证据就是一段视频,我训斥学生,语气不耐,还罚孩子扎马步。

点进发布者的账号,她的头像和许悦滢的微信头像一模一样。

我勾起唇角。

11网上的传言愈演愈烈,我的账号每天都被谩骂攻击。

之前给山村捐过款的人,也纷纷开始质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甚至有人打听了我所在的位置,寄来了花圈。

一时间,我成为了众矢之的。

许悦滢给我发消息:婉婉姐,开心吗?

每天都挨骂的滋味不好受吧?

哈哈哈哈。

我反手把许悦滢拉黑。

等待着网上的气氛到达高潮,我开始反击。

我把那段被掐头去尾的视频原版放了出来,并讲述了事件的始末。

起因是一个男孩仗着自己的身体比较健壮,就欺负弱小,还总是对班上的女同学动手动脚。

我不得已训斥他,他却不听,嘴里还辱骂不断,我这才罚他扎马步,好好反省。

后来我去家访,发现男孩是留守儿童,家里只有爷爷陪伴,这才养成了不好的习惯。

在我多次的耐心引导下,男孩逐渐改正了坏毛病,和同学们相处融洽。

除此之外,我把筹款的金额和消费记录,一笔笔仔细地po了出来。

给孩子们买文具,课本,学校的桌椅坏了,我也拨出筹款金额去采购……筹集来的每一分钱,我都花在了孩子们身上。

我还把和孩子们的录音放了出来。

“你觉得黎婉老师怎么样?”

“婉婉老师特别好,会给我扎漂亮的小辫子!”

“婉婉老师告诉我男子汉,不可以欺负弱小!”

“婉婉老师好温柔呀,教会我很多知识!”

……网上对我们的风评一下子倒转。

许悦滢的账号被冲,她不仅造谣,还引导网友对我进行网暴。

她各种身份信息全被扒了出来,手机号码泄露,每天都会接到骚扰电话。

走在路上都会有人辱骂她。

我毫无感觉。

这是她应得的。

没过几天,傅煜年再度找上我。

他手里捧着离婚协议。

“婉婉,我再问最后一次,我们……真的没可能了吗?”

傅煜年声音苦涩,脸上沧桑了许多,胡子拉碴,衬衫也皱皱巴巴。

他不再是我记忆中,闪着光的少年了。

我冷静地点头,声调没有丝毫起伏。

“再无可能。”

相爱十年,我选择从傅煜年的世界退出。

曾经的恩爱像过眼云烟消散,从今往后,我们再无瓜葛。

傅煜年闻言,苦笑了两声,把协议书递给我。

他喃喃地说道。

“婉婉,是我对不起你……我给你自由。”

我接过协议书,上面已经写下傅煜年的名字。

“今晚,我留在这里,让我再陪在你身边一会儿。

以后,我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了。

可以吗?

婉婉。”

傅煜年眼眶中涌满泪水,低声恳求我。

“你请便。”

我不看他,转身离去。

傅煜年落寞地站在原地,眼神里满是哀伤。

12这一夜,我睡得并不好。

房子里总传来窸窸簌簌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半睡半醒之间,我感觉到有黑影在慢慢靠近。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我坐起身来。

下一秒,黑影朝我扑过来,一抹冷光在黑暗中一闪而过。

是刀!

我呼吸瞬时紧绷,侧身躲开对方挥过来的刀尖。

“救命!”

我紧张地高呼。

但夜深人静,学姐他们的房子离我不算近。

我手心中冷汗涔涔。

“黎婉!

你抢走阿年,毁了我的孩子,还引导大家网暴我!

你去死!”

我这才认出,来人是许悦滢!

她癫狂地笑着,在黑暗中显得越发诡异。

突然,她再次朝我扑来。

我想逃跑,却被凳子绊倒在地,一时吃痛,站不起身。

霎那间,我感受到凌厉的刀风向我刺来。

却没有想象中的痛感。

有一个怀抱拥住了我。

“婉婉!

报警!”

傅煜年挡在我面前,硬生生替我挨下一刀。

接着,他忍痛迅速起身,和许悦滢厮打起来。

我颤抖着摸到手机报警,跑出屋子呼救。

等大家来时,许悦滢已经昏迷过去。

而傅煜年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

我胆战心惊。

警察很快来临,根据我的供词,得知了是许悦滢提前躲在屋内,伺机报复我。

许悦滢被带走,而傅煜年被推上了救护车。

临走前,他目光沉沉地看向我。

用力地张嘴向我说着什么。

我听不见声音。

“婉——婉,对不起。

原谅我。

我爱你。”

我突然读懂了他的话。

内心忽地狂风大作。

所有的爱恨一齐涌上心头,我有些站不稳。

傅煜年还没被送到医院,就因失血过多不治身亡。

而傅煜年之前给我写下的财产转让,全部生效。

我继承了他名下所有的财产,孑然一身一头扎进了支教事业。

从此爱恨情仇,都随风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