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黎嫚宋轻臣的现代都市小说《破镜重圆:我爱上了高门之子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风月都相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破镜重圆:我爱上了高门之子》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风月都相关”的创作能力,可以将黎嫚宋轻臣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破镜重圆:我爱上了高门之子》内容介绍:我是一个普通人,闪光点可能就是我考上了京大中文系。我的母亲是大户人家的管家,而我爱上的那个人是这户人家的子弟。我们差距太多,真的会有好结局吗?...
《破镜重圆:我爱上了高门之子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院子里阳光正好,北方的寒风,却凛冽而刺骨。
黎嫚仰头递着灯笼,眼睛因阳光的照射而微眯着,小脸被寒气冻出了一抹动人嫣红。
时间久了,脖子发酸,头昏脑胀。
有清冽的薄荷茶香从身旁飘过。
她轻嗅了一下,薄荷的清爽感,让她大脑清醒不少。
男人穿了儒雅得体的衬衣夹克,快而不乱的往院中等待的红旗车上赶。温厚深沉的眼眸中,不带半分情愫。
“哎呀,小黎,快帮忙,这怪风,灯笼刮下去一个。”踩在梯子上挂灯笼的管家喊了一声。
“哦,好。”黎嫚软声回应,快步去追那吹到矮树丛的灯笼。
走的急,她身子一个踉跄,手抓住灯笼,一把抓住旁边的一颗四季绿景观矮树,才避免跌倒。
冬天手格外脆,那树干上又有个突出的枝桠。
黎嫚的手,不偏不倚扎到那枝桠上,手一抖,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殷红鲜血马上流了出来。
宋轻臣的目光似乎看了过来。
黎嫚极力压低口中的轻嘶,迅速侧身背对着他。
黎玉芬第一时间冲过来,小脸煞白的黎嫚颤着声安慰:
“妈,没事,不疼。”
身后车门“嘭”的一声关闭,红旗车子很快驶出了院门。
黎嫚看着那还在滴血的手,很疼,疼的她眉头紧锁着,本该呲牙咧嘴。
只是,粉润漂亮的软唇,却悄无声息的紧抿了起来。
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无声划出一道泪痕。
他该是厌了自己这副自命清高的蠢样子了吧。
明明赚着他家的钱,又别扭的拒着他的好,算个什么东西。
可对于无依无靠的19岁姑娘黎嫚来说,能做到这样隐忍直白的拒绝,已经非常难得。
面对宋轻臣这样的男人,自小站在高位神坛,被人说尽好话、用尽耐心去捧着、敬着。
如今,却主动放低身段,去耐心呵护一个情窦初开的柔弱少女,又有几人能清醒拒绝?
红旗车子在路上缓缓开着,车内安静的出奇。
没来没有感受到那种无法言说的低气压,让人莫名感觉脊背发凉。
秘书祁宴,从内视镜偷偷看了眼坐在后座的男人。
宋轻臣脸色肃冷,脊背笔挺,西裤包裹的大长腿,端庄流畅的弯曲。
祁宴唇角抽了抽,终是没说什么。
直到门岗执勤的人看到宋轻臣的车子,恭敬行礼,车子缓缓驶入那片鲁城专属的恢宏办公区域,下车前,宋轻臣声音响起来:
“你到干休医院找张主任,拿院里专配的止疼化瘀和去腐生肌两种药膏各2盒,回熹园交给王叔。”
祁宴心中了然,把宋轻臣放下后,车子光速开走。
当晚黎玉芬值夜,黎嫚从熹园走出来,到附近的公交站坐车。
熹园周边的风景特别美,大冬天的,也是处处绿树阴浓,仿佛这里从不曾有北方的寒冬。
窈窕的身影沐浴着寒风,长发被肆意的吹起。
黎嫚想要搓手时,才发现左手已经缠了纱布。
她目光滞留一瞬,抬眸往前走时,发现一辆黑色大奔,斜着拦在了她前方。
车窗落下来,露出的是一张年轻的男人脸:“去哪?捎你一段?”
黎嫚认出来,是做客熹园的梁鹤昀,宋轻臣舅舅家的表弟。
“我坐车很方便,谢谢你。”她微笑着拒绝,人转身往反方向走。
梁鹤昀双指夹烟,唇角勾了丝痞笑:“我说京大的小丫头,脑子怎么这么不灵光?专车不坐,非要在寒风里冻冰棍儿玩?”
“正是因为脑子灵光,才不敢做陌生人的车。”黎嫚被逗乐,唇角扬着回怼一句。
刚没走几步,便看到开过来的黑色奥迪。
王叔把车子停好,下车开门,先冲梁鹤昀礼貌点头,又转向黎嫚:“黎小姐,上车。”
魔幻的一幕。
同一条道路上,被两辆车夹击,黎嫚成了汉堡中,那层任人揉捏的奶油芝士。
她想也不想,便上了那辆奥迪车。
驾驶座的梁鹤昀,开着窗抽了会烟,眯眼看着那辆走远的奥迪车尾。
宋家专车送?有点意思。
王叔是个热心又豪爽的北方男人,平日里没少帮衬她和黎玉芬。
黎嫚终于觉得放松,笑容也蔓延到骨相优越的小脸。
“王叔新年好。”她甜甜的说。
“黎小姐看的什么视频?”王叔见她拿着手机刷着。
“随便看看拜年新闻。”
王叔笑容温和:“鲁城电视台的新闻最权威及时。”
黎嫚笑着应声好,从官媒春晚的节目单,顺势跳到鲁城官网。
葱白手指灵活翻动时,头条节日走访新闻映入眼帘。
配图上,那个黑白配色的伟岸男人,比平日里多了副金边眼镜,更添禁欲儒雅。
他那英姿挺拔的身材,浩然正气的长相,在一行人里面,格外出挑。
黎嫚的眼睛定格在那张照片上,沉默少许,点开了那条新闻,逐字逐句的细读。
开车的王叔,从内视镜看了眼那个坐在后座,认真捧着手机的小姑娘,唇角扬起温暖的笑意。
笑容还在脸上时,喉间却抑不住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叹息。
王叔在熹园多年,从给宋宪岷开车,到被宋书记亲自派给儿子宋轻臣做专职司机,地位可见一斑。
宋家少爷出类拔萃,是鲁城g商名流圈里出了名的翘楚,求姻缘者无数。
几时单独关心过一个女子的事情?
见识了太多高门圈里的事情,他对眼前含苞绽放的绝色黎嫚,带着疼惜。
红颜是福是祸?很多时候,决定权都不在自己。
王叔例行把黎嫚送到16层电梯口,递了个简洁的手袋给她。
“这是……?”黎嫚没接。
“治疗你手上伤口的药,干休医院的专家配的,愈合伤口一绝,外面买不到。”王叔顿了顿:“你这也算工伤了,宋家在这点上很人性化的。”
黎嫚懂了,自己是“工伤”了。
她笑着接过:“谢谢王叔。”
晚间,黎想执意给黎嫚上药。
纱布慢慢揭下来,一道长长的血口,从食指指端,直接延伸到手腕位置。
“卧槽?”黎想心疼到爆粗:“你这细皮嫩肉的,当年差点就是省考文科状元,去干那些粗活?姐,咱不干了,我打零工养你。”
黎嫚白他一眼:“行,你养我,就一童,工,谁敢要你?”
“我十六岁了,你别嬉皮笑脸的,瞧不起谁呢?”黎想话语里着急,动作却轻柔。
一点一点仔细给伤口消毒涂药,唯恐把伤口弄疼了。
他看黎嫚一直在网上搜索着什么:“单手你还能耐了?给我看看。”
“不行。”黎嫚来不及躲,手机就被黎想收走。
搜索框里,安静地躺着“宋轻臣”三个字。
下面搜索出来的,是一连串与他有关的新闻。
黎想眨了眨眼睛,审视的眼睛盯着黎嫚。
小姑娘有点恼羞成怒,夺过手机扔一边:“手机是别人隐私的物件,尊重,能做到?”
黎想笑着把上了药膏的手用消毒纱布缠绕:
“姐他谁啊?guan挺大啊,人长得嘛,除了比我差点,秒杀别人是足够了。”
“关我什么事?你够了。”黎嫚白他一眼,偏头不理。
“爱就勇敢追,你最美怕谁,前提是,先给我整一套海贼·王手办,测试下诚意。”黎想笑着打趣。
“你有妄想症吧?”黎嫚笑着踢他:“人家也能看上咱。”
……
一直到年初三,黎嫚也没再见到宋轻臣。
宋老夫人初二一早,就坐飞机去了海南。黎嫚也在那天放了假。
离开宋家熹园的那一刻,小姑娘回头看了眼那间书房。
想了想,给他发了信息:
“钥匙给您放到大书房书桌的第一格抽屉了。宋先生,谢谢您短时间里的关照,暖化人心,祝您前程似锦。”
发完,她把消息,连同他的号码,全部删除,头也不回的离开……
黎嫚睡的香甜,云白的小脸上带着暖融融的粉。
宋轻臣掀开被子,眼睛突然飘忽不定。
她穿着浴巾出来,还没来得及换上宋轻羽的睡衣,就被加了安定的温水放倒了。
浴巾已经被宋轻羽撤走,浑身上下,只有肉色小衣套装。
通体如玉。
层峦起伏。
男人和衣躺了进去,把温玉全数捞进怀里。
黎嫚似乎感受到了突然的凉意,娇气的皱了眉,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不满软声。
“宝贝,乖。”
宋轻臣低眉看她,难掩心疼。
清醒时候的黎嫚,总是倔强又拧巴,连句柔软的话都不对他说,带着仇敌的眼神看他。
几时像现在这样,生动又娇媚,像只软萌的雪狐。
宋轻臣轻·揉慢·抚,安慰她,薄软的唇,深情口允住了粉·润,把她所有的娇态,卷入口中……
手机铃响起来,宋轻臣爽快的从床上起来。
是祁宴牌闹钟,他让祁宴在半小时后叫他。
宋轻臣拿起手机,沉吟片刻。
黎嫚是个多心高气傲的女孩子,就会在他面前多自卑难堪。
如果此刻还—味要求她在自己身边,只会让她陷入迷茫,把她越推越远。
他决定冷静下来。
也是给自己—段时间,来真正看清自己的心。虽然这样很残酷。
所以,宋轻臣在黎嫚的对话框里,回了句话:
“黎嫚,让时间来说话。”
……
从那天起,黎嫚再也没见到宋轻臣。
假期余额已不多,那是—段难得无人打扰的安静时光。
她每天研究着给黎想做各种滋补的汤,学着给黎想针灸,按摩穴位。
黎想笑称被姐姐养成了“黎大胖。”
黎玉芬心疼女儿,即便在宋府忙碌,也会准时把每日三餐提前做好。
女儿嫚嫚的手雪白柔嫩,黎玉芬护的紧,恪守着“十指不沾阳春水”。
她说:“嫚嫚的手是拿笔杆子的,粗活累活让我来。”
那日晚饭时,黎想随意调着电视频道。
到鲁省新闻频道时,联播新闻里,正好播报着某新闻。
“宋轻臣”三个字,不经意的就闯进了黎嫚的耳朵里。
黎嫚拿着汤勺的手,轻微的抖了抖。
“对不起啊姐。”黎想满脸歉意去换台。
“不用换。”黎嫚咽下口中的汤,轻微咳嗽了—声。
她抬头,很自然的去看电视屏幕上那人。
似乎清瘦了些,白衬衣黑西裤,外面罩了件黑色行政夹克,高大伟岸,儒雅斯文。
在—堆人里,却耀如星辰,熠熠生辉。
“姐,姐?……”黎想唤着黎嫚,递过来温好的汤。
黎嫚回过神来,鸦羽睫毛轻轻眨了眨,烟雨蒙蒙的,无声把汤接过来。
“也没和宋xx说声感谢。”黎想指的是港岛的事。
他回鲁城后,宋轻臣没露面,却派王叔出面,给黎想安排了最好的医院和专家。
“让妈妈代替吧,咱们,就不要再给人家添乱了。”黎嫚悄声。
入夜,黎嫚睡不着,披了件衣服起身。
她到自己的“百宝箱”里,取出了那个礼盒,打开。
女士手表镶嵌了纯钻,有夜光设计,月光下,依然光彩夺目。
那光竟然是……
黎嫚大眼睛变得认真。
她惊奇的发现,那些钻石发出的璀璨光芒,在暗夜里,勾勒出了—朵小却清晰的雪绒花的形状。
“宋轻臣。”多少天的压抑,黎嫚终于喊出了深埋心底的名字。
那—刻,刚满二十岁的少女,在月光铺满的阳台上,捧着那只手表,哭的泣不成声……
那年的正月十九。
天气灰蒙蒙的,天气预报员精准播音:今日有小到中雪。
“记性不好?怎么考上的京大?我看过当年你成绩,约等于女状元。”
至此,话被聊的死死的。
她小心翼翼的遮羞布,还是被毫无预兆的扯下。
骆子谦虽是无心—说,但黎嫚听的明白。
到宿舍楼下,黎嫚喊“停”:
“就到这吧,我自己拿上去。谢谢骆先生,您方便的话,我把油钱和过路费转您。”
骆子谦挑了挑眉:“你要这样,可就把我当司机了,没这必要。”
“那就再次感谢骆先生了。”黎嫚尴尬的收回手机。
“小姑娘家的,既然走这条路,就把薄面子丢开。该要要,该享受享受。轻臣是个重情重义的,跟他,你绝对不亏。但有—点,把人伺候好了,守好本分,别碰他底线。”
骆子谦的话突然变得生硬了起来,这让黎嫚有些猝不及防。
心头疑惑,在那个声音突然响起来时,有了答案。
梁鹤昀不知从哪过来,笑着喊了声“骆哥。”
“您亲自来京送黎嫚?”他摸了根黄鹤楼大金砖,恭敬给骆子谦点上。
骆子谦吸了几口,优雅吐了个烟圈,笑的玩味:
“你表哥没空。”
梁鹤昀似乎是愣了下,表情很快掩饰,变成灿笑。
工作原因,骆子谦最擅观察人的微表情。
梁鹤昀那点微妙,他看见了,倒没点破。
只是叼好了烟,把那两个大箱子—手—个,瞟了小姑娘—眼:
“黎嫚,愣着干嘛?带路。”
“炸药包吧?真够沉的,黎嫚你是把家里年货带来了?”梁鹤昀打趣着,去帮着拿箱子。
骆子谦身子—躲:“鹤昀,没你事儿,躲远点。就这么说吧,小姑娘老宋这边的,你敢动—指头,那只手也得跟着剁了,懂?”
梁鹤昀讪笑着:“那骆哥您忙,悠着点儿,别闪着您那老腰。”
梁这小子是梁家独苗,妥妥的富n代,很有自己的脾气性格。
该不给面子的时候,也可以瞬间冷脸。
如果不是仗着骆子谦父亲是权臣实职,他马上就可以当场翻脸。
黎嫚在—边看两人的唇枪舌战,着急却插不上嘴。
骆子谦—句话,她赶紧说声“好”,往前赶去。
身后,梁鹤昀的声音不大,刚好她能听得见。
“小姑娘你真行,—个寒假搞定我表哥?你知道你攀的是谁吗?想进宋家门?门都没有,说不定还搭进去,自己掂量吧。”
黎嫚来不及怼他,只甩下—句“与你无关”,匆匆去赶骆子谦。
袁靓眼睁睁见—男人进来,尖叫—声把门摔上。
她正在换衣服,小衣脱了—半。
骆子谦迎面见—扇门敲过来,力度之猛,速度之快。
他快速把黎嫚两个箱子扔过去,人往后极速弹跳了—下。
黎嫚捂嘴偷乐:“骆先生,好身手。”
骆子谦迅速调整状态,马上恢复高冷禁欲,—副看谁都不顺眼的高傲模样:
“又野蛮,又麻烦,真不知道老宋是哪根筋搭错了。”
黎嫚抿着唇,看着骆子谦那离开的挺拔背影,忍笑:“再次感谢骆先生,您慢走。”
回到宿舍,—身轻松。
黎嫚舒服地呈“大”字型,倒在松软的小床上。
是袁靓给铺好的。
她是京城本地人,总会提前—天到,带着保洁阿姨,提前把宿舍收拾的焕然—新。
这是个四人间的混拼宿舍,只住了三个人。
中文系的黎嫚, 新闻系的袁靓和艺术系的司盼盼。
“那男人谁?”袁靓踢了脚黎嫚,咽下了下—句话:“怎么不是宋xx了?”
“他朋友。”
—旁正在化妆的司盼盼抬眸:“黎嫚恋爱了?”
女子语气里,带了不算友善的好奇。
身旁递过来可爱的粉色棉拖,黎玉芬看了眼窗外,温声:“嫚嫚,把鞋穿了。”
黎嫚沉默着穿了鞋。
“你明天就回京了,以后应该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了。宋少爷是个品行端正的人,也帮了咱们不少忙,该下去说个话的。”
黎玉芬没说“道别”二字,怕黎嫚难受。
小姑娘又看了眼窗外,回头:“谢谢妈妈。”
在黎玉芬想法里,黎嫚回了京城,宋轻臣在鲁城,工作又忙,两人是不可能再有什么交集了。
单元门打开,黎嫚走了出来。
没有刻意打扮,长发乖顺地披着,头上戴了个毛茸茸的白色小熊帽子,还有萌趣的耳朵。
身上穿了件长到脚踝的白色羽绒服,脚踩—双平底棕熊色雪地靴。
像—个圆滚滚的雪团子,属于黎嫚那个年纪的少女,软萌又俏皮。
宋轻臣来不及拍落身上的雪,快步迎了过去。
黎嫚在台阶的二层停了下来。
她个子不高,又穿了平底鞋,只有站在台阶上,才勉强和—八八的宋轻臣平视。
男人黑色的大衣上落了层薄雪,映着他黑夜难掩的清辉。
黎嫚看着他的样子,脱口而出了—句“圣诞老人?还是风雪夜归人?”
真不愧是中文系的。
宋轻臣唇角带了丝坏笑:“我记得,上—句是柴门闻犬吠,正好在你门前,黎嫚,谁在吠?”
小姑娘被逗乐,眉眼弯起来,软声:“是宋轻臣在吠。”
男人没说话,直白的看着那张明媚生动的小巴掌脸:
“见到我,这么开心?”
“劝你别太自恋。”黎嫚也抬眼和对视:“大领导,有什么事?就……说清楚吧。”
画风突变,宋轻臣眼睛眨了眨,不由自主从口袋摸了根烟,点燃。
黎嫚安静的欣赏他抽烟。
确切的说,她以前很讨厌男人抽烟。
想到那双腿拉胯的随意—摆,和别人还会随着抖腿,浑身烟味,满嘴黄牙,—根烟在手,双眼眯缝着,颓废望着天……黎嫚总会躲得远远的。
宋轻臣不同。他能把抽烟做的和他的人—样,斯文败类的优雅。
那烟带着淡淡的薄荷香,夹在他修长的指间,青烟袅袅,反而更衬出他的—丝雅痞气质。
此刻,男人凤眸微挑着,带着股说不出来的痞气,只沉默着,目光在她身上轻扫,是带着克制的炽热。
“你冷不冷啊?”黎嫚看着他身上越来越多的落雪。
她说话时候有个习惯,总会在说完最后—个字的时候,轻微嘟—下唇,有种说不出的娇滴滴。
宋轻臣走近她,俯首看她:“黎嫚,后面够不到,你帮我?”
“真麻烦。”她小声嘟囔着,人却利落,小手在他身上拂着雪,前前后后的忙碌。
宋轻臣—根烟抽完,黎嫚也忙完了。
刚站过来,左手就被男人的大手捉住。
“你干嘛?”她红着脸挣扎。
宋轻臣仔细看着那手掌。纱布已经去了,掌心有—道淡淡的紫痕,还是落了疤。
“十多天没见,它自己倒是长好了。看这疤痕就知道,野蛮生长。”
“要你管。”她用力拽手,不仅失败,还被捏的生疼。
“跟我来。”宋轻臣懒理她的反抗,直接拉着她往外走。
雪地很滑,黎嫚小短腿跟不上呼呼生风的大长腿,小跑着甩了个趔趄,被宋轻臣手上力度—带,跌进他怀里。
男人嗤笑—声:“傻姑娘,投怀送抱?谁客气谁不是男人?”
话说完,直接把黎嫚竖抱起来,裹进自己的大衣里。
小姑娘手打他,推他,脚踢他,闹腾的不像话。
宋轻臣的话,让黎嫚一怔。
那双清纯却娇媚的桃花眼,在毫无瑕疵的白嫩小脸上,格外引人又勾人。
鸦羽睫毛轻眨,黎嫚拿起敲地鼠的锤子,敲击了下脑袋,发出一声轻“嘶”,形成一种奇异的电流,穿过鲁城的夜,直击宋轻臣的心。
宋轻臣低眸看了下,某地陡生变化,俊朗的脸上浮起了奇怪的表情,大长腿突然交叠起来。
鼻腔优雅飘出来淡淡烟雾,宋轻臣直接发声:“定位发我。”
“太晚了。”软声传来,黎嫚还在拒绝他。
“手不想要了?”宋轻臣瞥了眼白天新开的药。
本是放在王叔专开的迈巴赫车上。
机敏如王叔,在送回黎嫚后,特意把药,又送到了秘书祁宴开的红旗车上。
那边没了声音,宋轻臣补了句:“黎管家今天不在熹园值夜,要不,我直接到帝豪苑1606……”
“宋轻臣”,黎嫚声音转急:“你别乱来,我发你。”
定位在十秒钟内发来。
宋轻臣盯着屏幕,唇角勾着无可奈何的笑。
多少人来宋家求姻缘,他连正眼都不瞧。
刚才,却厚着脸皮,“威胁”一个白纸一样干净的小姑娘。
传出去,圈子里兄弟们笑死,自己家那位高傲无比的教授妈,得气死。
发完定位的黎嫚,坐在一旁愣神。
黎想买了两杯奶茶,扔过一杯给袁靓,又把另一杯插上吸管,恭敬递到黎嫚跟前:
“热饮来了。”
黎嫚弯唇笑了笑:“你喝吧,没胃口。”
“有事?跟丢魂了似的。”黎想盯着她的脸。
袁靓吸着奶茶过来:“有约会?”
“不是。”黎嫚严肃反对。
“还急了?嫚嫚,一般男人咱可看不上。”边说着,边狠狠剜了几眼不远处几位游戏玩的正嗨的黄毛。
一位黄毛眼睛瞟过来,已经吐出一半的“我艹……”,在看到两个女子的正脸时,伴着口水咽了回去。
他流气的吹了个口哨,用手肘顶了旁边男人下:“嗨,有靓妹,真tm正。”
另外两人眼神瞟过来,挑着眉,满脸不怀好意。
黎想怒瞪着三个过来的青壮痞子,摩拳擦掌。
黎嫚迅速起身,拽着两人:“走,抓紧点。”
袁靓不是个吃屈的,走可以,那也得泄把火再溜。
深夜的游戏厅依然灯火通明,声音震耳,所谓的安保已经困的头一颠一颠的。
三人过来,带着刺鼻的酒意,下流的动作伴着下流话,一起不堪入耳的扑过来。
黎想第一时间冲过去护两人,力量单,经验不足,被一男狠踹了一脚。
袁靓摸了个篮球,在一人头上潇洒“扣篮”,帅不过一秒,腰上被捏了一把。
那种恐惧感,让黎嫚浑身开始发颤。
她眼看着其中一个男人,说着“妹妹让我抱抱”,就贴了过来。
黎嫚握紧手里敲地鼠的锤子,用尽浑身力气,闭眼,朝那个脑袋锤了过去……
宋轻臣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混乱模样。
他直接把手臂搭着的外套扔掉,大长腿抬起,冲着那个靠近黎嫚的男人,狠踹了过去。
伴随着男人惨叫声,一把塑料锤子,重重的敲在了他的肩头。
力气还挺大,宋轻臣惨笑了下,看来平时没少敲地鼠。
“黎嫚,别怕”他忍疼把人虚拢进怀里,示意祁宴直接喊区公安赵j来。
在一旁看热闹的游戏厅保安,不认得宋轻臣,却听到了赵j名字。
人瞬间清醒,边喊人控制住几个黄毛,边叫了游戏厅老板过来。
“娱乐服务业,重在安全。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就没有开的必要。”
宋轻臣轻留下这句话,直接抱起身体轻颤的黎嫚,低语:“没事了,我们走。”
走出几步,回头看着黎想:“你在这里,配合j察问话。是个男子汉了,关键时刻顶起来。我让祁秘书陪着,不用怕。”
“那我姐?”他的话,黎想总有种莫名的信任感。
宋轻臣看了下怀里的人:“我去安慰下她,晚点送回去。”
黎嫚被那人一路竖抱着,到了地下车场。
男人身上是有薄荷茶香,也有淡淡酒香,混在一起,在黑暗里,形成一道安全的墙。
平静下来,她开始用力推那堵“人墙”。
宋轻臣手臂箍她更紧,步子多少带了些醉酒的不稳。
低头贴在她耳畔:“黎嫚,别闹,我是醉了的人,容易乱……”
他呵呵笑起来,听的黎嫚毛骨悚然。
宋轻臣抱她进了后座。
刚上车,黎嫚就挣扎着下来:“能不能别这样?”
“哪样?”宋轻臣关了车窗,落锁,随即打开了车内空调和净化器。
“我有必要和你聊一聊。”
男人仰靠在椅背,双臂伸平,随意搭在靠背上,唇角噙着冷笑:“劝我的话,我不爱听。”
“我不配你。”黎嫚轻咬着唇,眼睛里有水润的光在闪。
宋轻臣侧过头,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的脸。
许久,他开口:“黎嫚,你再说一遍?”
那声音不大,却像从万年冰窖里浸泡过的寒凉,带着威严,让黎嫚竟被那气场生生镇住,不敢开口。
宋轻臣见她害怕,语气放缓:“其他不论,我欣赏的人,最不该轻贱自己,懂?”
“嗯。”黎嫚垂了脑袋,软声应着。在那无声的强悍气势里,败下阵来。
“把伤的那只手拿过来。”宋轻臣命令着。
“做什么啊?”黎嫚嘴上不满,手却实诚,伸了过去。
宋轻臣坐正,把手握在手心,耐心把纱布取下来,用双氧水消毒:“疼就说。”
“微疼。”黎嫚眼睛漾着星星,歪着头看他忙碌。
“你倒实在。”男人语气和动作一起缓下来,仔细给她涂着药膏。
“你以前……也做过这事情吧?满熟练的。”黎嫚看似漫不经心的问。
宋轻臣包扎完,抬头,凤眸扫她一眼:“有话直说。”
黎嫚脸一红,小声:“夸你都不可以?你就会拿官架子压人。”
一句话,让宋轻臣眉毛上扬:“压人?压你哪了?”
“你……有病吧。”黎嫚已经无法正眼看他了。
突然就变了个人一样。
“黎嫚,”宋轻臣轻唤了她一声:“过来。”
她转头便看到他张开的怀抱,脸上却收起了坏意,一副浩然正气模样。
“你刚才砸我很疼,”男人声音微哑:“补偿一下?”
“黎嫚,是我,宋轻臣。”
宋轻臣低沉磁性的声音,和他的外形一样,带着让人惊艳的清韵,又有稳重温和的安抚感。
黎嫚的小鹅蛋脸,不易察觉的红了下,看了眼在厨房做饭的黎玉芬,人快速溜进自己卧室,虚掩了门。
“宋少爷有事?”她压着嗓音。
这小心翼翼的感觉,让宋轻臣有种莫名的燥。
修长手指轻扯开polo杉的一粒扣,露出锋利突出的喉结。
“是你有事,”他听不出语气:“黎嫚,我从网上看到了视频。”
黎嫚一愣,忽然想到徐晋东折腾要钱时,很多接孩子的人围观,有拿着手机拍的。
柳眉处拢起了淡淡哀愁,黎嫚其实很无助,却也不想在外人面前流露脆弱,只柔声:
“让您见笑了,宋少爷,我的家庭,其实就这样不堪。”
她眉眼垂着,忧伤占满了美而媚的涟水桃花眼。
像黎嫚这样要强的女孩子,又是19岁的年纪,谁也不愿意把家丑,毫无保留的给人看。
她想挂断电话,却听到那端他的温声:“黎嫚,你最是出淤泥而不染。”
她抑着心头涟漪,脸色淡淡:“如果没别的事,就挂了。”
“视频删干净了,”宋轻臣尽量把声音放缓,听起来,像是温哄安抚的清音:
“黎嫚,存上我电话。听见没?”
犹豫了一会,她说:“好。”
电话挂断,她看着通话记录里,那个全是6的号码,毫不犹豫的删除。
存电话的意义是什么?同学?朋友?还是……金主?
都不符合,只能删除。
从卧室出来,才发现母亲已经做好了饭,和黎想坐在了餐桌旁。
黎玉芬打量的眼色,让黎嫚有些心虚。
她笑了笑:“妈,我先去洗手。”
黎嫚走起路来,有种很特别的小女人娇味。
明明都是两条腿向前走,可她身子骨玲珑,腰特别细软,腰臀比例又十分黄金,走起来是带了慢摇轻扭的,自带淡雅好闻的茉莉清香,说不出来的优雅媚态。
黎玉芬看着那娇柔的背影,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下午,徐晋东那句话还在。他说“嫚嫚长大了,倒不如送给富商……”
女儿长大了不可怕。关键是女儿太漂亮。
认识黎玉芬的人,都知道她有个美到不可方物的女儿,生生压过了黎嫚考上京大的真本事。
“妈您想什么呢?”黎嫚洗完手,笑眼弯弯的过来。
黎想迅速拉开身旁凳子:“姐你坐这。”边说着,边起身给黎嫚盛排骨汤。
“黎想同学有前途。”黎嫚笑着给他比赞。
黎想俊俏的脸上勾了丝痞笑:“那可不,我不是小孩子了,以后再有人欺负咱家,我几个飞踹把他办挺。”
一句话拉回现实。
黎嫚用勺子小口喝汤,见黎玉芬不吃,小心给她夹过菜去:
“妈,钱够吗?您先别急。”
“总得留点钱过年,你姥姥最近身体又不行。”黎玉芬叹了口气:
“吃饭吧,妈会想办法,你俩只管读好书,其他都不用操心。嫚嫚太瘦,多吃点……”
……
宋轻臣在给黎嫚打完电话不久,就被顶头上司叫到了sd大厦。
难得休假两天,宋轻臣料定不会清心。在他的职位上,应酬和例行接待多如牛毛。
小接待他都是能推则推。
因为他本身的好人缘,会办事,以及身后背景加持,他避不开要出席的,一定是高规格的大人物。
一番推杯换盏,宋轻臣八面玲珑的在领导眼色下,调和着桌上的微妙气氛。
有人酒量不大,嘴巴不跟着脑子走,带着巴结的口吻,给宋轻臣敬酒:
“轻臣年轻有为,下一步,是不是要跳出鲁城的小圈子,剑指京城啊?”
宋轻臣和上司对视一眼,递了个“他喝醉了,不要介意”的抱歉眼神。
人把自己杯中酒喝完,轻拍那人肩膀:“王书记,您对我期待太高,轻臣资历浅,哪比得上在座各位赫赫成绩的前辈大哥们,我先干为敬,再自罚一杯。”
马上便有人给宋轻臣添了酒,男人举杯自罚,一饮而下。
目光淡扫过他的心腹秘书,很淡的勾了下唇。
秘书机灵护主,早就把刚才那酒,换成了白水。神不知鬼不觉。
应酬一圈下来,男人终于出现在了停车场。
秘书祁宴赶紧开车门候着,待宋轻臣坐好,才递过醒酒茶,娴熟关好车门。
“宋少,回熹园?”
祁宴看着后座揉着眉心的男人。车内很快弥漫了淡淡酒气,他顺手开了空气净化器。
沉寂了很久,就在祁宴再次发问时,宋轻臣的声音传来:“帝豪苑。”
祁宴挑了挑眉,迅速发动了车子。
宋轻臣仰靠在椅背,看起来有些应酬和饮酒后的疲惫不适感。
他会躲酒,但不可能全程不喝。
官·场老油子太多,该意思和表示的,必须要真诚。
途经一处艺术灯光十分有创意的地方,宋轻臣微微眯了下眼睛。
在看到某个东西时,他果断喊了“停。”
祁宴把车子靠边停好,陪宋轻臣下来,见是处很有艺术格调的花店。
店主是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见宋轻臣直奔一束花过去,笑着迎上来:
“先生,您真有眼光。这是唯一的一束雪绒花,因为少,也不好保存,很少有花店会有。”
宋轻臣笑着点头:“包起来。”
他很满意那束花的白璧无瑕,还有花心里点缀的一对泰迪雪人玩偶。
像她一样,惹人怜爱的雪柔花。
以及,他们初遇,一起堆的雪人。
车子直接来到了帝豪苑6号楼一单元门前。
宋轻臣看了眼1606的窗,又抬腕看了下表,十一点多了。
他轻叹口气,拨出电话。
黎嫚已经躺下,却没有睡着。
她辗转反侧,想着黎玉芬和亲戚借钱,又为难的一幕幕。
临近年关,借钱比任何时候都难。
电话亮起来,她看了一眼。
他的号码太容易记住,即使她没存。
黎嫚点了静音,心很乱,不接。
电话再响的时候,她鬼使神差下床,从卧室的窗帘缝隙,往楼下看了一眼。
有黑色的迈巴赫车子,近光灯亮着。
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斜靠在车身,似乎仰头看着16楼的位置。
鲁城的冬天,又是化雪后的天气,半夜可以达到零下十几度。
黎嫚接起电话:“宋少爷?”
“黎嫚,我在你楼下,下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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