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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医女名扬天下楚墨尘卫明妧完结文》精彩片段
正哭的伤心的众人齐齐怔住,一来是没见过明妧这么大声说过话,二来是老夫人都快要咽气了,话都说不清楚,谁知道什么时候一口气没提上来就过去了,他们怎么能走?
苏氏朝明妧摇头,不许她胡闹,可明妧坚持,苏老太爷哽咽道,“都出去吧,让她们祖孙说说话。”
很快,屋子里就空荡荡的了,连苏老太爷都不能留下,丫鬟婆子们也都自觉的走了。
等她们一走,明妧一把将被子掀开,给苏老夫人宽衣,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快的苏氏都措手不及,她惊道,“妧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救外祖母!”
三两下就把衣裳解开了,明妧揉了揉手腕,用拇指摁老夫人的穴位,用力摁下去,两声闷哼传来,一声是苏老夫人的,一声是明妧自己的,她手腕受伤未愈,暂时还不能用力气,可现在她顾不得那么多。
几个呼吸之后,再换一个穴位,一边吩咐喜儿道,“给我找几根绣花针来,要快。”
苏氏也不知道她做什么,只觉得她太胡闹了,她要阻拦,明妧只一句,“娘,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别干扰我。”
那严肃到不能违逆的陌生语气,还有光洁额头上往外冒的汗珠,苏氏心头一震,再阻拦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喜儿随身就带了针线,给了明妧后,又去翻柜子找出来两根绣花针,明妧拿起就往苏老夫人身上扎去,看的苏氏脸色苍白,一根绣花针只在灯烛上过了下,就入肉三分,苏老夫人疼叫出声,一呼一叫之间,呼吸竟然顺畅了不少。
又扎进去一根后,最后一根明妧拿来戳破苏老夫人的中指,往外挤血。
鲜红的血,也不知道挤出来有什么用,又不是中毒。
可一会儿后,苏老夫人的不止呼吸顺畅了几分,就连脸色似乎也有了好转,苏氏大喜,这是医治有效啊。
明妧把针收了,苏氏这才紧张道,“你能救你外祖母?”
明妧轻点头道,“外祖母的病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只是大夫没能断准病根,开的药方没什么效果,才导致外祖母病情日益加重,开准了方子,不出半个月就能好七七八八了。”
姑娘,你不要吹牛啊。
镇南王世子你还没治好呢,你又对老夫人下狠手。
喜儿在一旁干着急,不过老夫人呼吸顺畅了许多,又是不争的事实,那话叫什么来着,死马当成活马医,没准儿就瞎猫碰到死耗子了呢。
苏氏欣喜若狂,坐到床边握紧苏老夫人的手,半晌之后才想起来问明妧,“你怎么会医术的?”
她怎么会的,当然是学的啊,谁让她是半路女儿,明妧只能撒谎了,道,“悬崖下有小屋,里面有医经,我闲着无事就翻着看,上面正好有记载和外祖母一样的病情,我方才就试了试……”
苏氏后怕连连,不过是翻看了医书就这样胆大,女儿这是这么多年攒的胆子一起爆发了吗?
喜儿在一旁,两眼望天花板。
姑娘不但吹牛,她还撒谎,小屋里是有书,可这么多年没人住,早就发霉了,字迹模糊不清,她全搬去当柴火烧了,她为什么要骗夫人啊。
不过苏氏庆幸,明妧还记得医书,赶紧道,“快把药方写下,让丫鬟抓药煎来喂你外祖母服下。”
明妧点点头,就转身去外间,来时她看见了,那里有书桌,还有姑娘在写东西。
只是她打了珠帘出去,就看到一道碧影往屏风处躲,明妧额心一皱,道,“出来!”
那道身影动了动,缓缓挪出来,露出一张精致白净的脸,螓首蛾眉,肤如凝脂,正是之前在写字的姑娘,喜儿叫道,“表姑娘,你怎么没出去啊?”
那姑娘脸微红,一双明亮如星辰般的美目带了些紧张,赶忙解释道,“我在抄经书,不能断,我,我没打扰你救祖母……”
这句话,就是承认方才明妧救苏老夫人她全看见了,明妧额头皱了下,倒也没说什么,迈步朝书桌走去,等拿起笔,瞬间头大,不大会写毛笔字啊,便望着那姑娘道,“你来写吧。”
那姑娘眼睛眨了下,表姐好像是不大会写字,便接了笔,明妧报药名,她就写下来,字体娟秀,带着一股子灵气。
那姑娘好奇道,“表姐,祖母是得了什么病?”
没道理那么多太医都断错症,只看了几本医经的表姐却知道,传出去会把他人笑死,顺带羞死那些太医和大夫的。
明妧伸手要看他的脚,手都碰到他锦袍了,又收了回来,起身道,“先端盆水来给他洗一洗脚。”
语气虽温和清朗,却满满的都是嫌弃。
楚墨尘脸倏然一黑,赵风眼睛都睁圆了,苏阳也震的不轻。
屋子里,陷入静谧。
最后,是楚墨尘先开口的,“去端水来。”
吩咐完,又道,“其他人都出去,母妃,你也出去。”
镇南王妃知道儿子有些生气了,但是他惹人在先,明公子如果脾气太坏,苏家不会请他来,暗瞪了楚墨尘一眼,结果他没反应,镇南王妃就给赵风使眼色了。
如果楚墨尘欺负人家明公子,一定要阻拦。
赵风连连点头。
连镇南王妃都出去了,何况是苏阳了,他不想单独留下明妧,明妧摆手,让他出去。
留下他们在,吵架都不方便。
很快,丫鬟就端了水来,楚墨尘让丫鬟退下,对明妧道,“水端来了,你帮我洗脚。”
帮他洗脚?
“你怎么不叫我帮你洗澡!”明妧气咻咻道,两腮绯红。
楚墨尘勾唇一笑,“你真要伺候我洗澡?那我让丫鬟准备洗澡水了。”
真的是不能再好说话了,反正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明妧拳头握的嘎吱响,妙目一瞪,“还看不看腿了,不看我走了!”
赵风默默蹲下帮世子爷洗脚,明妧在一旁双手环胸,火气很大。
火气大,看到屋子里摆着的一堆好东西,她眼珠子咕噜一转,就过去挑了一堆好看的,拿起来让喜儿抱着,道,“一会儿带走!”
喜儿巴巴的望着她,咱们是来给镇南王世子治病的,病还没治呢,就先打劫了……
拿一个还不够解气,不是要她来吗,既然来了,绝不能空手而回,明妧伸手又指了几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一会儿打包带走!”
楚墨尘笑道,“才几个就消气了?你要住这里,整个沉香轩都给你。”
明妧斜了他一眼,继续道,“楚世子出手阔绰,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个,还有这个,这边几个,我都要了!”
洗完了脚,又擦干净后,赵风把洗脚水端走,道,“洗干净了。”
明妧这才坐下,楚墨尘把脚架在她腿上,明妧帮他把固定的脚架给拆了,楚墨尘伸出手,就碰到明妧的斗笠。
他摸了摸斗笠,笑了一声,然后把手伸进来,也不知道想做什么,反正手越靠越近,眼看着就摸到她鼻子了,明妧嘴一张,狠狠的咬了上去。
倒抽气声传来!
“你属狗的啊,”楚墨尘吃疼道。
明妧觉得牙都酸了才松开道,“谁让你乱摸的!”
楚墨尘摸着咬疼的手,道,“看不见你长什么样子,还不许摸两下了。”
“你懂不懂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明妧磨牙道。
楚墨尘怔了下,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笑了起来,“你还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喜儿没脸听了。
当初在悬崖底下,姑娘对人上下其手,趁人睡觉,还摸人家的脸说手感不错,那时候肯定把这句话抛诸脑后了。
明妧说完,也觉得这话不大对劲,可说都说了,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在悬崖底下是她苏离,现在她是大家闺秀定北侯府嫡女卫明妧,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了。
对!就是这样!
楚墨尘还要说话,刚开口,明妧又羞又恼,用力在他腿上一摁,他就疼的冷汗直冒了,明妧哼道,“给我老实点儿,到时候骨头错了位,吃苦头的是你。”
明妧将他的腿骨摸了一遍,道,“还好,骨头没有错位。”
清冷如泉的声音,听得两丫鬟身子一震,不是说卫大姑娘胆小话少吗,怎么敢使唤她们?
但要说拒绝,两丫鬟却是不敢的,谁不知道定北侯救过皇上,是皇上最信任的人。
跟着丫鬟,明妧去了花园湖畔,那里围了不少的丫鬟婆子,沈三姑娘已经被救上来了,但没有了呼吸,沈大太太跪在地上,哭喊着女儿,丫鬟在一旁哭催,“大夫呢,大夫怎么还没到?!”
就这么一会儿,大夫怎么可能来的了。
明妧靠近,有丫鬟说三姑娘怎么那么傻,怎么就想不开投湖了呢,沈大太太身边跟着的管事妈妈冷道,“给我掌嘴!三姑娘不是投湖,只是脚滑了,谁敢再碎一句嘴,直接杖毙!”
瞬间,湖畔鸦雀无声,只听得见风声和沈大太太的哭声。
明妧多看了那管事妈妈两眼,能在这样情况下,说这样一句话,可见是个厉害角色。
沈三姑娘是没能和宁国公府结亲,可沈二姑娘要嫁进宁国公府,如果这桩亲事牵扯上了一条命,谁心里都不会痛快,亲事有再黄的可能,那时候沈家二房和长房指不定会结仇怨,兄弟阋墙。
明妧蹲下,将沈大太太拉开,伸手去探沈三姑娘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颈脖。
溺水要及时施救,等大夫来,黄花菜都凉了。
在众人,包括喜儿在内都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明妧已经将沈三姑娘的嘴掰开,确定里面没有脏物,一手捏着她的鼻子,另一只手托住她的下颌,吸一口气,然后吹进沈三姑娘嘴里。
一口气吹完,又按压她的胸部,帮助她呼吸,如此反复。
丫鬟们都惊呆了,不懂明妧在做什么,甚至都不知道她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东宁侯府。
沈大太太哭的不能自持,但女儿被明妧又摁又压,她舍不得,叫道,“你给我住手!”
明妧没理会她,方才说话的管事妈妈过来拉明妧,喜儿拦下她道,“我姑娘在试着救你们家三姑娘呢,你别打扰她。”
虽然姑娘不懂医术,但误打误撞也救活了镇南王世子和苏老夫人,保不齐就能救活沈三姑娘呢。
那管事妈妈便没说什么,退后一步,用衣袖抹掉眼角的泪花。
过了好一会儿,在明妧觉得没什么希望,心掉进谷底的时候,沈三姑娘吐水咳嗽了。
那清晰的咳嗽声,听得所有人都欢呼,“三姑娘活过来了!”
可怜明妧,手腕摔伤,昨天给苏老夫人按压,本就疼的手腕都肿了,方才又用力按,这会儿疼的她额头都在颤抖。
沈大太太抱着沈三姑娘痛哭,喜儿见明妧揉手腕,她担心道,“姑娘,你的手……”
明妧苦笑一声,朝她摇摇头。
沈大太太和沈三姑娘母女俩抱头痛哭,明妧这才注意到沈三姑娘的额头,伤疤有些严重,足有铜钱大小,伤口虽然已经结痂,但是有些往里凹陷,着实难看。
明妧眉头皱紧,她从来不知道什么样的撞伤能撞出这样的伤口来。
管事妈妈提醒道,“太太,快让丫鬟扶三姑娘回屋换身衣裳吧,小心冻伤了。”
沈大太太这才反应过来,管事妈妈将她扶了起来,丫鬟则把沈三姑娘扶着走了。
其他看热闹的丫鬟也被轰散。
沈大太太望着明妧,不知道该不该向明妧道谢,她女儿有今日,虽然不全是明妧的错,但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明妧知道沈大太太难开口,所以她先开口道,“我失踪许久,前儿才回府,当时三姑娘伤的如何,我并不知道,但娘亲告诉我并不严重,方才三姑娘额头上的伤,我也看见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受伤过后,涂了具有腐蚀性的药。”
沈大太太眸底闪过一抹震惊。
震惊明妧的行为举止,也震惊于她的谈吐。
不是说她脑袋不灵光,胆小怯懦,见到生人脑袋低的,只给人后脑勺看吗?
这么明亮有神的眼睛,怎么可能属于一个傻子?
难道传言有误?
沈大太太将疑惑压下,道,“卫大姑娘和传言相距甚远,小女额头上的伤确实不能全怪你。”
不能全怪,是指她家姑娘还是要负一部分责任了?
喜儿心上一恼,道,“从头到尾就不是我家姑娘的错,那天我家姑娘根本就不在……”
“喜儿!不得无礼!”
明妧出声将喜儿的话给打断,转而看着沈大太太道,“是我没管教好丫鬟,让沈大太太见笑了。”
沈大太太被丫鬟顶撞了,脸上隐隐有些难看,明妧则道,“我有几句话要和沈三姑娘说。”
苏阳也下了马,明妧戴着斗笠,喜儿打扮成小厮也不起眼,苏阳往药铺一站,不就被认出来了。
“不,不用,我和喜儿去买就成了,”明妧回绝道。
苏阳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他不会逼明妧,便道,“我在一旁铺子看看,你们走的时候喊我一声。”
这安排,明妧无异议。
将斗笠戴好,明妧就朝药铺走去,等他进药铺的时候,已经不见定北侯的人影了,喜儿有些失望。
药铺的伙计迎上来,没闻到血腥味,也看不见明妧的脸色,只问道,“公子是要抓药吗?”
明妧粗了声音道,“我抓几味药。”
小伙计高兴的应了一声,明妧报药名,十二味药,要的分量都挺多,其中一味抽屉里不够了,小伙计道,“公子稍等,我进后院取。”
明妧点点头,小伙计就赶紧去后院抓药。
明妧往一旁走了几步,一旁珠帘后有轻微声音传来,是大夫在问话,“一点好转都没有吗?”
回应的声音有几分熟悉,带了失望和落寞,“没有。”
大夫轻叹,“侯爷别急,总能治好的,我从医书上新找到一药方,侯爷吃几副药看看。”
明妧听的心惊,难道父亲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她正猜测,屋内定北侯已经出来了,怕被他看出来,明妧连忙背过身去,倒是喜儿大大咧咧的在一旁看人把脉。
定北侯没有发现她们,迈步就走了。
珠帘后,一头发半白的大夫走出来,一声叹息溢出口来,他去那边开药方。
等他写完方子,递给小伙计道,“老规矩。”
小伙计转身要走,却被明妧挡住了去路,明妧很无礼的从他手里拿了药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定北侯治的是什么病了。
她看了药方,又扫了喜儿一眼。
定北侯为了救皇上伤了身子的事,明妧知道,喜儿告诉她侯爷治了好几年,宫里的太医几乎是随传随到,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后来侯爷就死心了,老太太要给他找大夫,他还会动怒,但老太太不怕他,只要听说哪个大夫医术高明,总会请进府来。
却没想到父亲明着不医治,私下里从未放弃。
也难怪,为了他定北侯的爵位,府里争斗不休,谁都想把儿子往他膝下塞,想要的不给,不想要的硬塞,侄儿再好,也比不过亲生的,哪怕是庶子。
明妧抢药方,小伙计恼了,“公子好生无礼!”
明妧没理会小伙计,望着大夫,道,“可否进内堂说话?”
那大夫犹豫了一瞬,就起了身。
喜儿要跟进去,被明妧阻止道,“你就外面等着。”
进了内堂后,周大夫望着明妧道,“公子要和我说什么?”
明妧手里拿着药方,问道,“方才那可是定北侯?”
周大夫眉头一皱,眸光带了几分警惕,明妧笑道,“方才是我无礼了,先父曾受过定北侯恩惠,一日不敢忘,在药铺,不敢贸然上前说话,我略通歧黄之术,看药方也能知道定北侯在治什么病,周大夫能否与我仔细说说他的脉象?”
周大夫看明妧的眼神并未放下警惕,明妧坦然一笑,“定北侯为了救皇上伤了身子的事,人尽皆知,并非是什么秘密,周大夫还怕我害定北侯不成?我开的药方,是否存了害人之心,周大夫一看便知。”
周大夫想想也是,但明妧是不是真的会医术,他还要考验一二。
他说了一病症,让明妧断症,并差小伙计端了笔墨纸砚来。
为首一人穿着淡青底的百皱纱绣裙,鹅蛋脸,流波转盼的眼睛微红,随着走动,耳垂上的赤金镶翡翠水滴坠儿轻轻晃动,千娇百媚,芙蓉出水。
她应该是四房嫡女,定北侯府五姑娘卫明依。
稍后她两步的是一个穿着翠蓝色牡丹彩蝶戏花棉绫裙的姑娘,三千青丝挽成流仙髻,头戴碧玉串珠缠枝步摇,配着红宝石镶金耳环,睛若秋波,顾盼生神,肤若凝脂,瞧着竟是比三春桃花还要娇艳三分。
她是表姑娘谢婉华,定北侯府出嫁的姑奶奶所出,老太太捧在手心里疼的外孙女,因爹娘外放,住在侯府有一年了。
最后才是三房嫡女,定北侯府四姑娘卫明绮,她穿着一袭乳白绣梅兰竹的纱绣裙,头发挽做堕马髻,松松儿的,戴着碧玉簪,月貌花颜,兰心蕙质。
在明妧打量她们的时候,她们也将明妧打量了一遍,虽脸色苍白,但眸清似水,有群芳难逐之姿,不免暗暗心惊,以前怎么没发现她竟然长这么美。
五姑娘卫明依率先上前,先解释为什么来晚了,今天是卫明妧葬衣冠冢的日子,她们三个抄了经文送佛光寺给明妧祈福,又念了三百遍往生经,要不是小厮告知她们明妧回来了,她们这会儿还在念呢,解释完,才不敢置信道,“丫鬟说大姐姐你痊愈了,是真的好了吗?”
明妧朝她一笑,刹那间,如牡丹绽放,轻颔首道,“是的,我好了。”
卫明绮性子急躁些,她站在床榻边,声音拔高了几分,问道,“你真的摔下悬崖了?”
明妧再点头。
卫明绮眼神就古怪了,咕噜一句,“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这话,明妧听不大懂,她直接问了,带了笑意道,“我气死谁了?”
卫明绮眨了眨眼睛,难道大姐姐还不知道么,便小声道,“气死镇南王世子啊,同样是坠崖,大姐姐和丫鬟都平安无事,甚至更好了,镇南王世子坠崖就惨了,不但腿断了,还双目失明,太医都束手无策,镇南王府这会儿估计都急坏眼了,大姐姐果然是福泽深厚之人。”
喜儿抬手捂住嘴巴,才忍住没有惊叫出声。
镇南王世子?
她们在崖底救的那俊美如妖孽的男子竟然就是镇南王世子?!
她居然还和他说话了!
她还给了他一闷棍啊啊啊!
镇南王知道了,不会杀她吧?
相比喜儿的震惊和害怕,明妧只是有点吃惊,毕竟男子穿戴不俗,身世不凡很显然,只是没想到竟然还是位世子,那将来她有难,是不是可以去试着抱大腿?
明妧眉间有疲乏之色,谢婉华见了,善解人意道,“让表姐先歇着吧,我们明儿再来陪她说话。”
明妧就没有起身相送了,等她们走后,喜儿朝她努嘴,一副被明妧给匡了的模样。
明妧给镇南王世子留了药方,就藏在他随身佩戴的荷包里,很容易发现的,现在他病没好,显然药方不管用啊。
喜儿那劝她以后少吹牛的眼神,看的明妧很不爽,她的药方怎么可能不管用,没人比她更清楚男子的眼睛是怎么失明的,她要解不掉毒,岂不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招牌吗?
“肯定是还没发现解毒药方就藏在荷包里,”明妧慵懒的声音带了几分毋庸置疑。
喜儿也没有同明妧争辩,本来她也没有寄希望于姑娘身上,人家是镇南王府世子,什么太医找不到啊,肯定能治好他的病的,她瞎操哪门子的心啊。
人都走了,明妧就安心入睡了。
等她醒来,天边晚霞绚烂,一双温暖而柔美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她睁开眼就看到苏氏坐在她床边,脸上是和煦春风般的慈祥笑容,只是眼角有泪,在察觉她醒了后,怕被发现似的给抹去了。
“娘……”
明妧轻唤了一声。
苏氏连连应道,“娘在,可睡好了?是不是娘吵醒你了?”
明妧摇头,“我睡好了,娘身子不好,怎么不在屋子里歇着。”
苏氏的手仿佛舍不得从明妧脸上挪开似的,“你回来了,娘的病就好了大半了,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看着你,娘才安心。”
明妧鼻子泛酸,苏氏若是知道她亲生女儿已经死了,该是何等的心痛,天知道她穿来,还有没有回去的一天,在这之前,就让她替她女儿好好尽孝道吧。
明妧扑在苏氏怀里,撒娇道,“娘,我饿了,你陪我一起吃饭吧。”
“好,娘陪妧儿吃饭,”苏氏宠溺道。
喜儿嘴角轻抽,外面苏阳尴尬。
这里虽然是苏家,但表妹住的地方就是她的闺房,他岂能随便进去,明妧不知,见他不动,不解道,“怎么傻站在那里?”
苏阳耳根微红了几分,果真就迈步进去了,他知道明妧是调制药膏给东宁侯府沈三姑娘用,所以没有多问,只道,“我还以为表妹真在抄书呢。”
明妧捂嘴一笑,“和表哥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我手腕受伤,怎么抄的了书?”
喜儿醉醉的,姑娘你开玩笑要讲分寸啊,你抄不了没关系,但你不能坏清雅轩的事啊。
苏阳一脸哭笑不得,他就知道表妹是在同他开玩笑,他居然还当真了。
苏阳摇摇头,转身要走,明妧喊住他,问道,“表哥有印章没有?”
苏阳疑惑的看了明妧一眼,不知道她要他的印章做什么,但他随身带了一方,取了递给明妧。
明妧接了印章,拿了白纸来,在上面轻轻一摁,就印下三个字来。
师古人。
明妧见了笑道,“表哥境界不高啊。”
苏阳看着她,“表妹何出此言?”
明妧举着印章,笑道,“师古人,不如师造化,师造化,不如师我心。”
清清凌凌的声音,像是一块巨石丢进苏阳的心湖里,掀起惊涛骇浪来,父亲和祖父都不知道他印章背后的深意,表妹却能一语道破,表妹她……
苏阳望着明妧的眼神有些复杂,然而明妧却在白纸上摁了一个又一个印章,直到看不清楚了,她才笑道,“好了。”
喜儿歪了脑袋,看着她道,“什么好了?”
明妧把印章放下,敲着纸张笑道,“表哥是聪明人,应该能领会我这么做的目的吧?”
苏阳轻点头,“表妹的想法,我知道,状元坊能这么快超过清雅轩,就是用的这办法,这半年来,状元坊雕刻了二十几本书的印章,一个月前拓印的书突然开卖,因价格便宜,才压的清雅轩喘不过气来。”
明妧额头有黑线,她还怕印刷术难以理解,特地要了印章,没想到他们早想到了,而且就是因为印刷术,清雅轩才生意一落千丈的,还有比这更尴尬的么?
苏阳继续道,“这办法,几年前大伯府也用过,只是雕刻的成本很高,用整块木头雕刻,容易雕坏不说,浸泡墨之后,还会发涨,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这也是为什么清雅轩不同意涨价的原因。
状元坊常卖的书不需要那些书生抄,人家的目的只是逼清雅轩涨价,没有盈利,清雅轩自然就维持不下去了。
明妧就道,“为什么一定要用木头雕刻呢?”
“用别的成本更高,”苏阳道。
不是成本更高,是你们没有想到便宜的好么,“陶瓷呢?”
苏阳怔住。
显然,没想过陶瓷能代替木头,明妧见了摇头,在古代,指望一群读惯了之乎者也的读书人做生意,也是强人所难了,她在纸上写上师、古、人三个字,然后撕开,当着苏阳的面组合成古人师、人师古。
苏阳震撼的嘴都张大了,“这……”
“懂了?”
苏阳惭愧,轻点头。
外面,有丫鬟进来,道,“三少爷,彦表少爷来了。”
苏阳叹息,这一天,不知道苏家多少人叹息了,明妧是最不喜欢听人叹息的,她问道,“表哥,梨表妹不会真的喜欢彦表少爷吧?”
苏阳轻点头,“本来二妹妹和周彦的亲事早定下了,周家知道周彦喜欢二妹妹,让大伯母提出除非他高中一甲,否则绝不把二妹妹嫁给他的要求,秋闱还要几个月,没想到……”
赵烈点头,“正是卫大姑娘。”
“怎么可能,她不是落水傻了吗,怎么可能学的那么高超医术?”赵风不信,“会不会是弄错了?”
赵烈绷着脸道,“已经弄错一次了,怎么可能再错一回,我亲耳听见她喊定北侯夫人叫娘。”
赵风也觉得不大可能一错再错,但疑惑太多了,卫大姑娘不是在佛光寺出事,滚落山下,尸骨无存吗,怎么会掉到距离京都那么远的山崖下?
赵烈摇头,神情凝重道,“是苏二姑娘还好些,是卫大姑娘就麻烦了。”
虽然卫三姑娘替她嫁给了四皇子,但婚约没听说取消了,四皇子和世子爷又有些矛盾,如果世子爷要娶卫大姑娘,四皇子一定会从中阻挠。
赵风就道,“爷又不是非要娶她不可。”
本来世子爷只是想要解毒,误会苏姑娘轻易不给人治病,恰好老夫人他们提议冲喜,这才让王爷出面定下亲事,谁想到事情和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
楚墨尘额心几不可察的皱了下,并未说什么。
现在亲事事小,拿到解毒药方才是当务之急。
吃了晚饭后,明妧带着喜儿在花园逛了一圈,溜达着回了小跨院,刚进屋,窗户就被什么东西给砸了下。
起初,谁也没在意,明妧坐下,窗户又挨了一下。
“谁这么手欠,砸咱们窗户啊?”喜儿生气的过去开窗户。
赵烈从树下跳下,要不是喜儿还记得他那张脸,估计要吓的尖叫出声了。
那天,就是他搂着她的腰带她上悬崖的。
“姑娘,是他!”喜儿忙道。
明妧走过来,赵烈见到她,作揖道,“见过卫大姑娘。”
消息还真不是一般的灵通,这么快就找到她了,想到苏梨哭肿的眼睛,明妧语气不善道,“不是留了药方给你家主子吗,还来找我做什么?”
赵烈回道,“姑娘留的药方,我们之前没发现,浸了水字迹模糊不清,我来是找姑娘再要一份……”
明妧语笑嫣然,“再要一份?”
赵烈点头。
明妧脸一沉,笑意尽收,“镇南王府把亲事退了再说。”
赵烈错愕,还欲说话,明妧哐当一声把窗户给关上了。
没了药方,还怕你们不退亲?
明妧拍拍手,就迈步出门了,只觉得夕阳格外的绚烂多姿。
那边,一穿着鹅黄色裙裳的丫鬟快步走过来,几乎是小跑了,明妧认得她,她是苏氏的贴身丫鬟春兰。
她这么急的来苏家,莫非是定北侯府出了什么事?
心中担忧,明妧跟了过去。
她走到屏风处,就听丫鬟禀告道,“太太,这两日你不在府里,老太太和二太太她们逼侯爷过继,府里吵成一锅粥了,侯爷快顶不住了。”
苏氏脸青着,道,“你先回去,告诉侯爷,我明儿一早就回府。”
时辰不早,春兰没有耽搁,就急急忙走了。
屋内,苏氏气道,“我要过继六少爷,老太太和二太太都不同意,硬要把四少爷塞过来,那么大的儿子,还用得着我养吗,何不干脆等侯爷百年后,爵位直接让二房继承不更好?!”
赵妈妈在一旁劝道,“太太喝杯茶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苏氏气红了眼,道,“我怎么能不生气,我给明妧算过,她的病会好,将来她还会把她大哥找回来,她们逼的这么急,不就是怕算命大师说的话都灵验吗?!”
明妧惊讶,还有些心慌,她会穿越来都能算出来?
失踪多年的大哥,她不会真的能找回来吧?可那胎记……
总算是到了,喜儿下马车后,并未将明妧扶下来,只是将帖子送上。
东宁侯府的守门小厮看了帖子,又看了马车一眼,方才转身进府。
很快,东宁侯府的管事的就迎了出来,客气道,“卫大姑娘请进。”
这时候,明妧才下马车。
迈过东宁侯府门口,身后小厮叹息声传来,“卫大姑娘真会挑时间来,她自己倒霉不算,还把三姑娘给害惨了。”
小厮说话声不大,但明妧耳朵灵敏,听得清楚,额心不由的皱了下,她怎么就把沈三姑娘给害惨了?
赔礼道歉就算了,还要她背黑锅不成?
带着怀疑,明妧脚步从容的跟着东宁侯府丫鬟去内院。
刚走到二门处,就见到一穿戴华贵的夫人和另外一穿着更华贵的夫人有说有笑的走过来。
明妧不认得谁是谁,退到一旁,把路让开。
那两位贵夫人见了她,眉头齐齐一挑,方才丫鬟禀告,她们都知道定北侯府失踪的嫡女卫明妧找了回来,并为马车撞到沈三姑娘一事亲自登门赔不是。
之前,她们并未见过明妧,却听了不少的传闻,当年定北侯为了救皇上受伤,皇上亲自去定北侯府探望,见她机灵懂事,心生喜欢,当即赐婚给四皇子,人人艳羡。
谁想到八岁那年会落水,脑袋不灵光了,胆小怯懦,连门都极少出,可是皇上赐婚,是没有转圜的余地的,多少人心疼四皇子,没想到她会在成亲前出事,要是替嫁的其他房女儿,她们该怀疑她是不是被人给害了,可替嫁的是她的胞妹,现在人也安然无恙的找了回来,看来只是和四皇子有缘无分。
明妧并未福身请安,两位夫人也不知道明妧已经恢复了,只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就迈步走了。
进了内院,四下丫鬟的议论声更大,明妧脑袋涨疼。
那边,有两碧色裙裳的小丫鬟走过来,像是没瞧见她似的,边走边道,“三姑娘真是可怜,之前宁国公夫人明明更中意她,就因为额头撞出了伤疤,宁国公夫人就定下了二姑娘,虽然对咱们国公府来说没什么损失,可三姑娘就太可怜了……”
“可不是可怜,要是撞伤三姑娘的是旁人还好,偏偏是定北侯府大姑娘,一个傻子,还是一个倒霉透顶的傻子,都不能计较,三姑娘这辈子算是折她手里头了。”
你才是傻子!
你们全家都是傻子!
听着这些议论,喜儿替明妧抱不平,沈三姑娘是倒霉,可那驾横冲直撞的马车又不是她家姑娘的,凭什么把错都算在她家姑娘头上?!
明妧脑壳疼,看来她有必要再装一天傻子了。
丫鬟朝那边看了一眼,并未出声喝止那两个小丫鬟,只继续带路。
往前走了小半刻钟,就看到一端庄夫人疾步走过来,脸上神情焦灼,丫鬟喊了一声太太,那夫人没听见似的,三步并两步往前。
丫鬟就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她领着卫大姑娘来见太太,可太太却直接走了,不知道去做什么,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让卫大姑娘等着不妥,让她直接走就更不妥了。
丫鬟心中一计较,道,“我家太太许是有急事,卫大姑娘随我去见三姑娘吧。”
明妧还没说话,那边一丫鬟快步走过来,拉了那丫鬟一把道,“你知不知道太太方才那么着急是去做什么,三姑娘投湖自尽了!”
三姑娘为什么想不开,不都是因为脸毁容,亲事黄了吗,她最不想见的就是卫大姑娘了,她还敢将她往三姑娘跟前带呢。
明妧心里掀起惊涛骇浪来,怎么会这么严重,娘亲不是说沈三姑娘伤的不重吗,侯府已经赔罪过了,她亲自来道声歉就成了,怎么会毁容到亲事黄,要自尽的地步?
如果真那么严重,苏氏肯定不会让她单独来,这其中是出了什么事?
带路丫鬟脸一白,看那抓她手的丫鬟都带了感激之色,又道,“那卫大姑娘怎么办?”
“送她出府吧!”那丫鬟一脸不欢迎。
明妧心底微沉,她专程来赔罪,如果就这样走了,还得再来,如果沈三姑娘真出了什么万一,只怕那时候想进东宁侯府就没今天这么容易了,娘亲就不应该让她来这一趟,不是她惹的祸,为了避开四皇子和卫明柔就往身上揽。
稳了稳心神,明妧道,“带我去见你们家三姑娘。”
苏大太太欲言又止,但见明妧眉间有疲色,就将到嘴边的话咽下了。
明妧告退,走了好一会儿后,苏阳追了出来,他手里拿了一锦盒,递给明妧道,“方才挑的,也不知道合不合表妹心意。”
“表哥不是才送过我银针吗?”明妧笑道。
“那不算,”苏阳笑着将锦盒递给明妧。
明妧大大方方的接了。
那边,丫鬟来传苏阳,他就去见苏老太爷了。
喜儿心急道,“快打开看看,表少爷送给姑娘什么礼物。”
明妧也挺好奇的,打开见锦盒里一只白玉兰花簪,雕刻精美,喜儿羡慕道,“好漂亮的簪子!”
明妧笑道,“又让表哥破费了,礼尚往来,改日我也得送他些什么才好。”
回了小跨院后,明妧将男装换下,喜儿抱着衣裳道,“我把衣裳洗干净,就给表少爷送去。”
明妧见了,道,“还送什么,这么小的锦袍,表哥早穿不上了,留着吧,指不定哪天我们还出去玩。”
转眼,两天过去了。
待在苏家,没什么事做,陪外祖母聊天,逛逛花园,听苏蔓她们弹琴作诗,对明妧来说,这样的日子和悬崖底下也差不了多少。
不过倒不是一件趣事没有。
楚墨尘的人登门退亲之后,苏老太爷上朝时,还问了镇南王,镇南王为世子胡闹赔罪,苏老太爷这才安心。
然后,周家就正式登门提亲了。
什么高中一甲才娶苏梨的话早抛诸脑后了,万一再杀出来一个镇南王世子怎么办?
镇南王府虽然好,手握兵权,无人敢小觑,苏家也不差,桃李满天下,要是苏家和镇南王府真结亲了,那苏家的日子可就真不好过了,文臣武将都一家了,皇上能不忌惮?
周大太太亲自来定下亲事,交换了信物,周彦也来了。
明妧在书房内练字,就被苏蔓和苏瑶一人一条胳膊拉着去假山处偷听苏梨和周彦说话,至于为什么叫上她,苏瑶给了解释,“法不责众。”
她是外孙女,又救治苏老夫人有功,就算偷听被逮到了,也没人会怪罪她们。
失去才知珍贵。
两人一声表妹,一声表哥,相顾情绵绵,无言却胜过万语千言。
然后明妧就见识到了古人的含蓄腼腆,就周彦想握苏梨的手,都纠纠结结半天,手伸出去几次,都缩了回去,看的明妧那叫一个心急如焚,还是不是男人啊。
喜儿性子更急,她觉得要是她家姑娘,别说是握手,指不定都亲上了。
这不,周彦又一次伸手时,明妧的暴脾气憋不住了,“握紧了!”
也不知是受惊了,还是下定了决心,周彦的手还真伸出去了,紧紧的抓住了苏梨的纤纤柔夷。
苏梨满脸羞红,跺着脚捂着脸跑开了。
周彦也好不到哪里去,从另一边飞快的走了。
只留下假山处一阵又一阵欢笑。
乐极难免生悲,苏梨跑太快,踩到裙摆把脚给崴了,她们偷听的事就瞒不住了,苏老夫人知道后,挨个的批了一顿,尤其是苏梨,虽然定亲了,但毕竟没有成亲,怎么能握手,有违男女大防。
然后,罚她们抄《女诫》《女则》,因明妧手腕有伤,她的那二十篇让苏蔓和苏瑶替她抄,可把两人给坑惨了。
她们罚抄,明妧就没人陪着玩了,在屋子提笔写写画画。
喜儿在一旁研墨,道,“姑娘画的是银针吗,表少爷不是送了一副给姑娘吗?”
明妧笑道,“这是金针。”
放心个毛线啊,她坠崖失踪一事卫明柔嫌疑最大,如果真是她算计的,还有姐妹之情可言吗,再说了,再深的姐妹之情,遇到男人也是枉然。
这么馊的主意,是谁想出来的,早上还怕她和四皇子碰上,把她指使出府了,怎么回来就改主意了?
明妧不喜猜测,就直接问了,“娘,你怎么突然想我给四皇子做侧妃了?”
苏氏抹掉眼角的泪花,道,“四皇子和你三妹妹来过了,你三妹妹说她和四皇子提议过,把正妃之位让给你,四皇子不同意,她求了半天,四皇子才答应娶你为侧妃……”
这么勉强,娘还使劲把她往他们两中间塞做什么,明妧道,“娘,三妹妹待我好,我知道,但她和四皇子鹣鲽情深,女儿宁肯一头撞死,也不想掺和到她和四皇子中间去。”
苏氏抱着明妧,抽泣道,“那你怎么办?”
她能怎么办,天下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的腿男人一抓一大把,总不至于一个可心的都找不到吧。
明妧的态度很坚决,“女儿是宁死也不嫁。”
苏氏拍着明妧的后背道,“不嫁,咱们不嫁……”
那哄小孩的语气,明妧很挫败,但好歹答应不让她出嫁了。
明妧退开,看着苏氏,苏氏把眼泪擦干,问道,“今儿去东宁侯府,见到沈三姑娘,她脸上的伤可恢复好了?”
明妧语凝,喜儿则嘴快,边说边比划,“沈三姑娘额头上的伤疤有这么大,可难看了,今儿还跳湖了,要不是……”
她巴拉巴拉倒豆子,明妧斜眼看过来,喜儿往外蹦的话戛然而止。
苏氏脸色僵住,不敢置信道,“怎么会伤的那么严重?”
她望着赵妈妈,当日,明妧失踪,苏氏没有心情去东宁侯府赔不是,就备了厚礼让赵妈妈去的,赵妈妈道,“不可能啊,当日我去的时候,丫鬟正在给她上药,虽然撞出了血,可能会留下淡淡疤痕,但养个一年半载,敷些粉就看不见了,怎么会这么严重?”
明妧怕苏氏胡猜,只好道,“沈三姑娘是用错了药,才留疤的,我还记得一个祛伤疤的药方,方才上街买了些药材回来,试着调制给她用,虽然伤疤不是我害的,但她毁容会想不开跳湖,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只能尽力一试了。”
这间跨院太小,到时候用石舀捣药,想不惊动苏氏是不可能的,索性就先打声招呼,也省的到时候苏氏问起,她再解释。
明妧有救人之心,苏氏满怀安慰,可药不是随便的东西,都能往脸上抹,沈三姑娘已经毁了容,药膏没用还好,要是雪上添霜,可就是把人家沈三姑娘给害了。
明妧点头道,“娘,你放心吧,沈三姑娘用错药在前,哪能不吸取教训,药膏往脸上抹之前,肯定会让大夫检查一番的,不可能会出现雪上添霜的情况。”
苏氏想想也是,也就由着明妧了,转而问道,“你苏梨表妹定亲了,你去看过她?”
“看过了,她哭的很伤心。”
苏氏叹息一声,明妧心情愈加沉重了三分。
横空飞来一桩亲事,苏家上下心情都带了些阴霾,苏家几位老爷怕老太爷闷坏身子,都在书房外守着,苏阳走过去。
二老爷看着他,问道,“清雅轩的事摆平了?”
苏阳摇头,“更糟糕了。”
二老爷唉叹一声,什么也没有说。
苏阳待了会儿,想到明妧,便来跨院找她。
屋内,喜儿把药包从箱子里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明妧抓了药嗅着,丫鬟禀告苏三少爷来了,她笑道,“让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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