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你真的没有说谎？]
他委屈地看了我一眼。
于是接着讲下去。
范长生是道士，是出家人，他要悟道，要云游四方，拜别了师傅之后，他下山跟我道别。
我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说，不一定什么时候。
那是一个冬夜，月光撒在漫山遍野的雪上，亮堂堂的。
我挽留他，踌躇片刻，他说也许明年开春就回来了。
等他回到灵云山时，我已经死了，并与梁雨舟结了阴婚。
范长生的声音愈发低沉，我问道，我是怎么死的。
他叹了口气，淡淡道，毒入六腑而亡。
[我是被人害死的？]突然站起身，恨不得手刃那狠心之人。
[非也，是一个意外，后山上有一座孤坟，你上山时意外遇到，吃了坟前腐坏的祭拜品，中毒而亡。]
我瞠目结舌，死因竟是贪吃。
不等我开口惋惜，范长生又说，那孤坟里埋着的正是梁雨舟的结了血契的正妻。
正妻？我怎么没听他说起过。
[总之，我要带你离开。]范长生拉过我的手，握得紧紧地，他的手是温热的，和鬼不一样。
[可他是鬼君，就算你把我带去了阳间，他想找我，还是很简单的。]
我嘴里嗫嚅道，还是很怂，万一梁雨舟抓到我，把我挫骨扬灰了怎么办。
[离了太平地府，他再想抓你，也没有这个能力了。]
[什么意思？]
[梁雨舟在太平地府的任期是三百年，只有在这里他才有滔天的法力，去了阳间，他的法力会被削弱七成。]
[那你会一直保护我嘛？]
范长生看着我眼睛，嘴角渐渐升起，浮起一个温暖的笑容，[会的。]
6.
我们在西边热闹的集市装扮一番后，趁守城鬼兵不注意，混入一个鬼差队伍中。
等出了阴山，就可以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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