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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间的幸福

格雷西佩里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叫做《三日间的幸福》的小说,是一本新鲜出炉的都市小说,作者“格雷西佩里”精心打造的灵魂人物是姬野姬野,剧情主要讲述的是:看来在我今后的人生里不会有好事发生了。因此,我余下的寿命被“估价”每年一万日元。对自己未来非常悲观的我,干脆将余下的寿命卖了大半,并想着至少让余下的一点点人生过得更幸福一些。谁知无论我做什么的事与愿违。就在我周而复始地做着徒劳无功的挣扎时,“监视员”宫城在我面前出现了。可惜的是,当我终于意识到为宫城而活是最幸福的事情时,我只剩下不足两个月的生命了。...

主角:姬野姬野   更新:2024-10-07 10: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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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姬野姬野的现代都市小说《三日间的幸福》,由网络作家“格雷西佩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三日间的幸福》的小说,是一本新鲜出炉的都市小说,作者“格雷西佩里”精心打造的灵魂人物是姬野姬野,剧情主要讲述的是:看来在我今后的人生里不会有好事发生了。因此,我余下的寿命被“估价”每年一万日元。对自己未来非常悲观的我,干脆将余下的寿命卖了大半,并想着至少让余下的一点点人生过得更幸福一些。谁知无论我做什么的事与愿违。就在我周而复始地做着徒劳无功的挣扎时,“监视员”宫城在我面前出现了。可惜的是,当我终于意识到为宫城而活是最幸福的事情时,我只剩下不足两个月的生命了。...

《三日间的幸福》精彩片段

关灯之后,我还是酒不离手。

可喜的是,这一天我平静地喝醉了。

此时不要违抗自己的心情,反而要主动跳入火坑,陷入自怜自爱的情绪,才容易振作起来。

再熟悉不过的房间,似乎有些变化。

从窗外酒进来的月光将室内染成了深蓝色,溜进房间里的夏夜凉风与仿佛座敷童子般静坐在一旁的宫城,让室内的场景变得与往日截然不同。

我从来不知道这个房间还有这样的一面。

我感觉自己正在舞台两侧待命,唯有登上舞台,我的演技才能发挥出来。

我突然有种凡事莫不可能的自信。

或许是因为酒醉,我才能如此自傲地将自己的无能暂时抛在脑后,而我也误会自己己有些转变。

我走向宫城,高傲地说:“我,要在剩下的三个月里,拿着出售寿命所得的这三十万日元改变一些事情。”

高声宣布之后,我将罐里剩余的啤酒一口饮尽,然后猛地将罐子放回桌子上。

不过,宫城的反应依旧冷漠。

她只是将视线稍稍上抬几厘米,说了句“哦,是吗”,就让视线落回笔记上。

我不顾她的冷淡继续说道:“虽然只是三十万,却是我宝贵的性命,这可是比三千万,甚至是三十亿都来得有价值。

我一定要拼命努力,向这个世界报一箭之仇。”

醉醺醺的我觉得这句台词悦耳无比,但宫城依然置若罔闻。

“果然每个人说的话都一样呢。”

官城把手上的笔放在一旁,抱拢双腿,将下巴靠在膝盖上。

“到目前为止,我大概听过五次类似的台词。

每个命不久矣的人,想法都会越变越极端。

尤其是那些人生不太美满的人,更是偏激得离谱。

就和死性不改的赌徒奢求一把翻本的机会一样,输尽人生筹码的家伙总渴望着不切实际的幸福。

大多数的人只有在面临死亡时,才会懂得活着的可贵,才能找回原有的活力,然后陷人‘过去虽然百殷荒唐,但如今懂得自省的我,应该还能做些什么吧’的错觉之中。

不过,这些人太过自以为是,他们都不会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好不容易站回起跑点而己。

简单来说,人总是在输得一塌糊涂之后,才能冷静地看待眼前的赌局。

但自持有这微不足道的冷静,就觉得自己有逆转的机会,那未免太过可笑了··楠木先生,请您好好想想吧,您的寿命之所以如此廉价,不就是因为您在剩下的三十年里一事无成吗?

您不是早就对这件事一清二楚了吗?”

宫城冷冷地说完这一切。

“三十年都无法成就任何事的人。

在这短短的三个月之内又改变什么呢?”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结果啊!”

当下虽然能随口反击。

但我对话里的无力感到十分沮丧。

因为在尝试之前,胜负早己分晓。

她所说的每句话都极为正确。

“追求平凡的满足才是聪明的做法哦。”

她提醒我,“反正一切己无法挽回了,短短的三个月也不可能改变什么。

不过,无所事事显得有点太漫长了,既然这样,您不觉得累积一些‘小确幸’才是聪明的做法吗?

一心想赢只会带来输的结果。

而在失败中寻找胜的人生才不让人那么失望”。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说的都是对的。

不过。

大道理我听得太多了。”

我把头撒到一旁不想再听下去。

如果没醉,我可能还会继续争下去,但是我现在连推翻这串大道理的心力都没有。

“看来我还不清楚自己有多无能吧?

——喂。

能不能告诉我下来发生的所有事?

我究竟是怎么度过那被卖神的三十年人生的?

或许听完之后,我就不会再对自己抱布任何多余的期得了。”

宫城沉默了一会后,像是放弃了某种坚持。

才开口道:“的确,现在让您知道一切,或许对您比较好吧···但为了以防万一。

有件事我得先说在服头,待会听完我说的事之后,您不必自暴自弃。

为我知道的只是“原本可能发生的事情”,而如今那些己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事情’了。”

“我明白了,待会要听的就像是某种占卜的结果··我也不必为此感到自暴自弃,只当是过耳旁风便是了。”

“但愿如此。”

宫城显得有些语重心长。

此时,宛若重物坠地,又似巨塔倒地的声音响起。

我之所以无法在第一时间听出这声巨响来自烟花,全因这几年没机会正面欣赏。

每一次放烟花,我都只是待在窗后看着。

我从不曾在烟花绽放之际吃着从路边摊买来的大阪烧,也不曾借此机会握着情人的手与她深情相望。

自从懂事以来,个性乖僻的我就喜欢躲在人群之外。

我常常有种自己不属于人群的感觉。

每每想到会撞见某个认识的人,我就变得不安起来。

小学的时候,只要没有人硬拉着我出门,不管是公园、游泳池、学校的后山、商店街、夏季庆典,还是烟花大会,我都是尽可能选择不去。

即便上了高中,也不愿走近人烟繁华的地区,上街出门也避免走在大马路上。

最后一次欣赏烟花,还是在遥远的童年。

那时,我记得姬野就在身旁。

近距离仰望的烟花究竟有多大,我早己忘记,而烟花绽放的声音有多震撼,也同样难以回味。

究竟近看能否闻到火药的臭味呢?

夜空里会残留多少烟雾?

会场里的人们又是带着什么表情欣赏烟花呢?

逐一回想,我才发现自己对烟花真是一无所知。

想眺望窗外景色的诱惑如浪潮般袭来,但是我不想在宫城面前做这种引人耻笑的举动,不然她可能会说“如果这么想看,出门去看不就好了”。

到时我该如何回答?

难道我要回答“因为在意旁人的眼光,所以不想去看”吗?

我明明己经时日无多,难道事到如今还要在意他人的看法吗?

正当我抵抗着外出的诱惑时,宫城像要嘲弄我似的挡在前方,打开纱窗向外探身,欣赏正在空中绽放的烟花。

与其说她是因为烟花的美丽才流露出感动,不如说她是因这难得一见的烟花而心生赞叹。

不论如何,宫城似乎对烟花很有兴趣。

“喂喂,一首盯着烟花也可以吗,监视员小姐?

要是我突然逃出门外,你要拿我怎么办?”

宫城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烟花,语带讥讽地说:“您希望被人监视吗?”

“怎么可能,我希望你早点消失。

一首被你盯着看,很难做些什么。”

“这样啊。

看来是做过什么亏心事吧?

···我忘了告诉您,一旦逃到一定的距离之外,你就会被认定为会给别人添麻烦的人,届时您就会因为寿命被瞬间夺取而死亡。

这一点还请您务必注意。”

“一定的距离是有多远?”

“这倒不是很精确,总之是一百米左右吧。”

这不是一开始就该声明的事情吗?“我会注意的。”

我如此回应宫城。

空中传来一次次轻快的爆炸声,看来烟花大会己进入高潮。

不知何时,隔壁房间的吵闹声也静了下来,想必他们也在观赏这场烟花秀吧。

此时,宫城总算开始娓娓道出那些“原本可能发生的事情”。

“您想知道消失的三十年里发生了哪些事情对吧··首先,您的大学生活转瞬之间就结束了,”宫城先告诉了我这件事,然后又说,“您的生活基本上就是赚生活费、读书、听音乐,然后就只剩睡觉了。

渐渐地,毫无建树的每一天变得越来越雷同,并如过眼烟云般消失在您的眼前。

不学无术的您从大学毕业后,很讽刺地做了一份在您仍对自己充满希望时最嗤之以鼻的工作。

明明干脆地接受现状即可,您却无法忘怀那个‘曾经特别的自己’,每天都被‘我不属于这里’的念头干扰,迟迟无法融入职场。

于是每天带着毫无生气的眼神往返家与公司,工作繁重得让你根本无暇思考其他事情,慢慢地,你只好躲进酒精的世界里寻乐,那份‘想要变得了不起’的野心也逐渐烟消云散,更与幼时在心中描绘的理想渐行渐远了。”

“又不只有我是这样。”

我急着插嘴反驳。

“的确,很多人都是如此,等着他们的也只有极为平凡的绝望,而且每个人必须接受的苦痛也各有不同。

对您而言,您觉得自己必须是最优秀的人。

所以在您的世界里,根本没有人值得被您依赖,因此只能自我扶持。

然而只要这个世界里唯一的支柱倾倒,就足以产生将您推向灭亡的苦痛了。”

“灭亡?”我不解地反问宫城。

“回过神来,您己三十多快西十岁了。

孤独的您只喜欢骑着摩托车漫无目的地到处乱逛。

但正如你所知,摩托车是一个危险的交通工具。

尤其是对放弃下半生的人来说更是如此··不幸中唯一的大幸,便是您与某辆疾驰中的汽车相撞后,仅有一人跌倒,而且没有任何行人被碾伤。

可惜您却在这场意外中失去了半张脸,以及步行的能力与大部分的手指。”

失去半张脸?

这句话不难理解,只是难以想象。

我想,应该是一副任谁都以为“这里本应是脸”的惨样吧。

“原本对自己容貌还有些许信心的您只好准备执行最后的手段,可是您无论如何也踏不出那一步,因为您终究无法舍弃最后的一丝希望,那份‘即便如此,说不定之后会遇到好事’的希望··这的确是任何人也无法否定的希望,不过一切仅止于希望,一切不过是恶魔的某种手段而己。

之后,您就抱着这种毫无根据的希望一首活到五十岁——最后,只能两手空空,褴楼又孤独地死去。

不曾被人爱过,也不曾留在任何人的回忆里。

首到最后,您仍然抱怨‘我的人生不该如此’。”

真奇妙。

我居然顺理成章地接受了宫城所说的一切。

“那么,您的感想如何?”

“这个嘛……第一个感受便是,我真得感谢自己将剩下的三十年寿命卖掉啊。”

这就是我的回答,不带一丝逞强的心情。

宫城也说过,这些“原本可能发生的事情”,如今己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事情了。

“早知如此,就不要留下三个月,干脆卖剩三天就好。”

“现在要卖还来得及哦!”

宫城提醒我,“因为您还有两次出售寿命的机会。”

“要是卖剩三天,连你也会从我身边消失吧?”

“是的,如果我的存在确实让您不悦,这也不失为一个选项。”

“我会记住的。”

我如此答道。

其实对后续三个月了无希望的我而言,把剩下的寿命卖剩三日也算是个聪明的选择,但阻止我这么做的,果然还是“说不定之后会遇到好事”的想法,那份魔怔般的希望。

往后的三个月,是与宫城口中那“消失的三十年”截然不同,是一个完全不确定的未来。

说不定这三个月真的会有好事发生,或许有让我觉得“活着真好”的好运降临。

可能性并非是零。

如此想来,就觉得自己还不能求死。

嘈杂的雨声让我在半夜醒来,雨滴从破掉的遮雨棚滴落地面的水声不绝于耳。

看了看时钟,时针才刚经过三点。

一股香甜的气味在房里飘散。

刹那间难以想起这是女性的洗发水香味,全因这股香气实在久违了。

根据排除法判断,这抹飘香的主人肯定是宫城。

我所能得出的结论就是宫城趁着我熟睡之际悄悄洗过澡了。

只是,这个结论很难说服我自己。

不是我自夸,我是个极度浅眠的人,躺着睡觉也像坐着睡一样。

光是送报纸的细微杂音或上楼的脚步声就能立刻将我吵醒,而这样的我居然在宫城人浴时一次也没有醒来?

这真是太难以理解了。

难道是雨声巧妙地掩盖了一切?

我姑且将结论放在一旁。

一位认识不久的女孩子在自家洗澡这件事,的确在我心中掀起微妙的涟漪,但我早己决心不去思考她的事情。

而且为了完成明天的事情,睡眠是极为必要的。

只是在这种雨夜里醒来,也只能说是无可奈何了。

可惜这夜迟迟难以入眠。

我决定仿照往常,借助音乐的力量催化入睡的情绪。

我将留在手边的那张CD——《Please Mr.Lostman)(注:日本枕头乐团“The Pilows”于1997年推出的专辑,枕头乐团因而声名大噪)放进枕边的CD播放器后,按下播放钮,戴上耳机,进入了音乐的世界。

虽然是个人浅见,但我觉得会在辗转难眠的夜里听《Please Mr. Lostman》的人,大概都过着不太正经的人生吧。

我就是这样利用音乐纵容这个无法融入世界,也不愿合群的自己。

或许,我正被迫偿还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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