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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古代言情、穿越、空间福鸢意外穿越而来,先是当了土匪,从良后缺意外获得一枚冲喜相公。只想挣钱种田过咸鱼日子的福鸢,最后发现家里那位身份不简单,还没来得及把人赶出家门,又意外发现自己来头也有些大。最后只能撸起袖子,捏紧拳头,就是一个字,干。只要干不死就赶死里干。遇上脾气差,娇气又娇贵夫君,怎么办?福鸢:宠着呗,谁叫人家好看呢。看破红尘,心如止水,曾经想要出家的男人,遇上会宠人的小妖精,怎么办?古熙:引诱她,勾引她,宠爱她,让她心里眼里从此只能看到自己这一种颜色,以后也只宠着自己。福鸢:第一吻是意外。第二吻是见色起义。第三吻是对方先动的嘴。古熙:心动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爱,一定是很多很多很多喜欢堆积出来的。
主角:福鸢,古熙 更新:2022-12-16 19: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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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福鸢,古熙的其他类型小说《土匪农女》,由网络作家“葡萄冰淇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种田、古代言情、穿越、空间福鸢意外穿越而来,先是当了土匪,从良后缺意外获得一枚冲喜相公。只想挣钱种田过咸鱼日子的福鸢,最后发现家里那位身份不简单,还没来得及把人赶出家门,又意外发现自己来头也有些大。最后只能撸起袖子,捏紧拳头,就是一个字,干。只要干不死就赶死里干。遇上脾气差,娇气又娇贵夫君,怎么办?福鸢:宠着呗,谁叫人家好看呢。看破红尘,心如止水,曾经想要出家的男人,遇上会宠人的小妖精,怎么办?古熙:引诱她,勾引她,宠爱她,让她心里眼里从此只能看到自己这一种颜色,以后也只宠着自己。福鸢:第一吻是意外。第二吻是见色起义。第三吻是对方先动的嘴。古熙:心动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爱,一定是很多很多很多喜欢堆积出来的。
前朝末年,皇帝昏庸无道,兴建鹿台,造酒池,悬肉为林,百姓食不果腹,苦不堪言,有人占山为王,有人围村成寨,只为活下去。
“阿姐,阿姐,出事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福家寨的大厅里放着一张软榻上,福鸢懒洋洋地靠在上面,开口淡淡道:“闭嘴”。
声音清冷。
而刚刚还在嚎嚎大叫的汉子,下意识闭上了嘴巴。
福鸢抬眸,看着站在她面前长得跟个牛犊子一样的谢牪,此时正在努力睁大他的眯眯眼,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再配上他一米九的身高,长的又黑又壮身躯。
就~很辣眼睛了。
福鸢转眸,不再看他,“说”。
“哦哦”谢牪的大脑袋急忙点了点说:“寨主,咋们的寨子被一队官兵围了。”
“哦,对方有多少人?是前朝还是新朝的兵?”
谢牪挠了挠脑袋上的头皮,理直气壮道:“我不知道啊,他们人多我数不过来。”
福鸢:.....
抬起芊芊玉指~揉了揉有些发痛的脑袋,顺手撩了一下挡在眼睛处的头发。
谢牪在她抬起手的那一刻,忽然抱头逃命似的往外跑,像后面有恶狼在追:寨主又要打人,得赶紧跑。
福鸢:......
就很无语了,在末世要杀丧尸,来了这里要砍人。
生活当真艰难。
不过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福鸢看着外面有些紧张的气氛,站起来,背着手,慢悠悠走了出去。
“军师”谢平安正一脸紧张地指挥了寨民们备战,相比这次围攻,以前跟隔壁的寨子,隔壁村子打架斗殴抢地盘的的事情,简直像是过家家一样,不值一提。
看看寨门外面一排身穿盔甲,高坐在战马上,腰挎宝剑...
还有一手握缰绳,一手握弓的士兵...
局面很是紧张,战争一触即发....
在双方眼神先交起了火的时候,两军对阵,哦,不对是官匪对阵的中间地带,出现了一道俏身影身后跟着一只纯白色的小土狗。
一人一宠很是悠哉。
敌军看到的是:小圆脸、肉嘟嘟的、前凸后翘,甚是养眼,看着就很好欺负。
而福家寨的人看到的是:高傲、冷淡、高雅,她就是女王。
军师谢平安原本紧绷的心情忽然就安定了下来,可是再看看前面背着手像是在遛弯的女人~
就觉得~真他娘的嚣张。
敌方将领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眼神示意旁边的士兵干活。
叫阵的士兵会意,策马上前,眼睛色迷迷上下打量着福鸢,“这位小娘子是你们寨主献给我们王爷的吗,姿色倒是勉强过关。”
谢平安:声音流里流气,比他们还像土匪。
“喂,小娇娘,你过来,我们王爷最是怜香惜玉了,肯定能让你欲仙欲死的”
端坐在马上的士兵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还有人吹起了口哨,哪里还有半分军人的气势,反正像一群披着人皮的流氓。
谢平安:我一点都不生气,等下有你们哭的。
叫阵的士兵又转头,眼神很高傲:“看在你们这么识相,献了位小娇娘给我们王爷的份上,让你们寨主出来,给我们王爷三拜九叩,发誓效忠我们王爷,唯我们王爷马首是瞻,就绕你们一命。”
福鸢站着不动,眼神撇了谢平安一眼。
谢平安:干嘛?
福鸢:叫阵,没听到别人在威胁你了吗?
谢平安会意,用脚踹了一下他旁边的谢牪。
谢牪眼神迷惑:干嘛踹老子?
谢平安:......
眼神扫了一眼身边的兄弟-一群憨憨,算了,还是得靠我。
谢平安“咳咳”,咳嗽两声清了清喉咙,“王爷?一个丧家之犬罢了,也值得我们寨主效忠。”
语气得瑟,还带着点小激动:娘,儿子出息了,把王爷给骂了。
新朝还没有封王,他是知道的,现在自称王爷的,估计是前朝的那一群傻冒。
憨憨谢牪忽然机灵了一下,顿时带头:“哈哈哈”大笑起来
土匪手下们有样学样,也吹起了口哨。
“咻咻~”
“哔哔~”
“滴滴~”
“嘟嘟~”
“嘘嘘~”
花样百出,比对面有意思多了。
叫阵的士兵一看气得脸色涨红:“你...你...你个贱民,竟敢侮辱我们王爷”
端坐在马背上的士兵也纷纷拔出了佩刀。
谢平安见这个架势,看看自己这方,才五十多号人,再看看对面,有上百人,还有骑兵,脖子缩了缩,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会错意了,说错话了。
福鸢眼神发亮看着对方的骑兵:要打了吗?
这么一想着,这货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火折子,和一排鞭炮。
不带迟疑的直接让火折子和鞭炮来了个亲密接触,就往对面骑兵的位置冲去。
在敌对双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在骑兵中响起来。
紧接的就是一顿人仰马翻。
“敌袭,敌袭,保护王爷”
“所有人听令.......把这些贱民都杀了,一个不留......”
福鸢神色不变,穿插在士兵里,先把没被鞭炮声惊下马的士兵抹了脖子。
寨子里面的土匪也拿起了大砍刀,跟在谢牪后面“啊啊”嚎叫着往外冲,见人见砍,眼睛都不带眨的。
那个稳坐高台,一直装逼不说话的王爷,见福家寨的人这么的凶狠,吓得双腿发抖,在侍卫的保护下不断的向后退去。
“嗖”,一支长箭向福鸢射来,这货正打算闪开,可是眼尖地发现她后面的军师谢平安,不带迟疑的反手就是一档,长箭直接从射入她的胳膊。
福鸢神色不变,伸手把胳膊的箭羽拔下来,微微扬手,箭羽就往来时的方向返回。
“啪”的一声,前方有人到地上,双腿蹦跶了两下,眼睛睁得大大的。就不动了
“寨主,怎么样了?”,谢平安亲眼看着福鸢给他挡箭,急忙上去扶住她。
福鸢摆手:“我没事”
“警报,主人,这箭有毒,十五分钟后你的身体将会自动进入休眠状态,请尽早服用毒素清理药剂。”
服用毒素清理药剂是会昏迷的,直至毒素完全被清理才会苏醒。
福鸢抬眼看着眼前快要结束的战事,再抬眼看着打算逃跑的王爷,福鸢哪里会让人跑了,当机立断冲了出去,拿着大砍刀,像割稻草一样,把王爷身边的人都切了。
战争结束后,吩咐谢牪留下打扫战场,福鸢拎着被拍晕的王爷带着谢平安就往寨子里走去。
谢平安急忙去翻药柜,找药给她包扎。
福鸢躺在床榻上轻声交代:“把这人送去衙门,换取我们要的东西,等我醒来.....”
一年前,福鸢带着谢家众人来到这里建山寨的时候,说是山寨,其实也就是一个寨门,外加寨门外看到的一个大厅像山寨,实际上寨子里面是一个村子,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小房子,而福鸢也有一个自己的小家—福家。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从打开的窗户,偷偷溜了进来,照射在安静躺在床榻的女子身上,女子脸上的绒毛都看的清清楚楚,实在是跟一副画一般宁静美好。
围在她身旁的村民却一个一个的满脸忧愁地看着她紧闭的眼睛。
“安子,姑娘怎么还不醒?”,李大娘忧心忡忡地问
谢平安也很是忧愁,“娘,我明天去镇子,再请大夫来看看。”
李大娘点头,吩咐道:“记得请最好的大夫。”
李大娘看着床榻上的福鸢回想起两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因为她好心给落难的她一个饼子填肚子。
后来土匪围村的时候,她没想到就因为这一个饼子的恩情, 福鸢挺身而出了,救了他们谢家村所有人,紧接着又是前朝军队来征兵抓人,因为前朝暴政,没有人愿意为他们皇家去拼命的,可是他们反抗不了,最后又还福鸢挺身而出,带着他们谢家村的人来到这里,建立起福家寨。
虽然这里山匪众多,良田数量又非常的少,比他们以前的村子差远了,可是这里远离了中原的战争, 他们一整个村子的人虽然活的艰难,但还是活了下来 。
最后也是因为她,他们现在拥有了新朝的良民户籍。
这几年里面虽然过的艰辛,打着土匪的名号生活,可是相对其他村子是十不存在一,家破人忙的情况来说,他们谢家村遇上了福鸢,就跟得了天神庇护一样活了下来。
现在新朝建立了,以后生活肯定会慢慢好起来的,她可不能出事啊。
..........
刘大夫刚刚给福鸢把完脉象,谢牪就着急忙忙问道:“怎么样?寨主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刘大夫摸着胡子,摇了摇头说:“老夫无能为力了,这姑娘已经毒气攻心了,你们准备......”
后面的话刘大夫没有说的很明白,可是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
经过了乱世,谢家族人已经做到了砍人都不带眨眼的狠厉,现在听到刘大夫的话,屋内外的五十多号汉子都红了眼睛。
而妇人们已经忍不住抹下了眼泪。
他们福家村是得她庇护才走到今天的......
从刚刚拿到良民户籍福家村民们,还没来得及高兴,整个村子忽然又变的哀伤起来。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了十天,躺着一直不吃不喝的福鸢,越发消瘦了,胸口微微的起伏能让人感觉到她还活着的事实。
福家村的土匪们见她一直没醒,呆不住了,决定剑走偏锋,死马当活马医。
..........
通往县城的官道两边的草堆里蹲着一排脑袋。
谢牪蹲在谢平安身旁,看着天边,“安哥,太阳要下山了”。
一旁的谢牪也伸手指了指空荡荡,连粒鸟屎都没有的官道,“安哥,要不我们去十里八村绑一个?,听说杏花村有一个秀才很是厉害,我们偷偷把人绑过来跟寨主成亲,以后寨主就是秀才娘子了”。
谢平安一听,激动得了站起来,骂骂咧咧道,“叫姑娘,都是你们这群土匪把人吓跑了,要不是你们整天寨主寨主的地叫,十里八村的人会看到我们上门提亲就害怕吗........我们已经从良了,记住了,以后叫她---姑娘”,姑娘两个字叫的尤其大声。
因为他们从良了,所以李大娘要求众人以后不能再叫福鸢寨主了,统一跟着她叫姑娘,可是土匪兄弟们总是忘记。
众“土匪”就蹲在那里,有人嘴里还叼着一根草,饶有兴味地看着自己家前军师,指着谢牪骂了一刻钟,没有有一点分担的意思,毫无兄弟情谊。
等谢平安骂完了,谢牪毫无在意道:“那我以后叫阿姐,你们叫姑娘吧,反正我以前也是这么叫的。”
前土匪们:他叫阿姐,我们叫姑娘。
感觉这关系有点不对,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
在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山的时候,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把蹲在地上的“土匪”吓得直接趴了下去。
好半会,谢平安才抬起脑袋指了指前面说,“赖子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长得跟猴子一样的谢赖子听到吩咐,点了点头,猫着身子,就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摸了过去。
“安哥,是个人”
谢平安一听,有些做贼心虚,急忙趴下,把自己藏了起来,“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
“你怎么知道?”
谢赖子:........
谢牪:“安哥,我看到了,应该是昏迷了”。
谢平安抬头就看到已经站起来,跟山一样壮的谢牪, 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傻事。
谢平安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假装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对其他什么的村民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村民们:算了,正事要紧,现在不是鄙视这个傻子的时候
谢平安走上前,上下打量着躺在地上昏迷过去的男人,阴阳怪气地评论了一句:“倒是长的挺人模狗样的,勉强配的上福霸天”
福霸天村子里的年轻汉子给福鸢起的亲昵,每次福家村的男人们被她凑过后,都是这么称呼她的。
“安哥,我们把阿姐嫁了,她真的能醒过来吗?”憨憨谢牪对于谢神棍说的让姑娘娶个相公,冲了霉运就能醒过来这件事,觉得特别不靠谱。
谢平安高深莫测道:“不是嫁,是娶”。
谢牪很是不解:“那让我们村子里面的汉子去给阿姐冲喜不是更好吗,这样子也不用担心人跑了。”
蹲在谢平安另外一边叼着一根草的谢赖子吞了吞口水:“要是真的冲醒了,姑娘醒来了之后,躺下的就是我们了。”
就村子里面的这些粗汉子哪个配得上福霸天的。
谢牪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阿姐怎么说都是女子,要是冲喜相公到时候跑了,姑娘怎么办?”
........这个问题没人想过,静默了好一会,军师谢平安说:
“我们得想个办法,让他跑不了才行”
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
谢赖子:“大家都是汉子,人家没得罪我们,打断人家腿,太不道德了,要是姑娘真醒了,发现自己相公被我们打断腿了,你看到时候你的腿还能不能保住”
谢平安一想,觉得很有道理,拍了拍谢赖子的肩膀道:“我们再想另外的法子,现在先把他带回去。”
福家村。
床上躺着的活死人-福鸢,忽然睁开了眼睛,冰冷的目光看着自己旁边打算向自己伸手的男人。
她素手一抓,堪堪将对方锁住,随手扯过对方的发带,绑住对方的手腕,另一只手扼住对方的脖子,神色冰冷,“说,你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男人先是一怔,随即一阵恶心涌上喉咙,猛地推开福鸢,趴在床塌上开始呕吐起来。
什么情况?
我被推开了?
还有人看着我吐了?
这是什么奇耻大辱,福鸢一把拉过正在呕吐的男人,大腿一跨,直接跨坐在男人的腰腹上,身体微微前倾,冷笑:“嗤~,我很难看?”。
随即她身子开始往下压,两人离得越来越近,直到两人气息相融,鼻尖快碰到一起的时候,男人才反应过来,不太自然地歪了一下头。
“你....你给我下来”。
福鸢不听他的,身子又往下压了压,趴在男人耳旁,看着他发红的耳尖,呼出一口气,忍不住娇笑道:“少年,还恶心吗?”
她刚刚借着烛火已经发现了,这个男人非常的好看,看着很年轻,不过也猜不出具体岁数,长着一张十分干净的脸蛋,眉眼精致得宛若玉雕,还有刚刚醒来有点朦胧的颜色,因为她的靠近,而泛红的耳尖,都让她忍不住调戏一番。
感受到她的调戏,男人一阵羞恼涌上头顶,猛地转过头来,而此刻福鸢刚刚好微微抬起脑袋。
两人的嘴角就这么碰上了。
福鸢神色一怔,嘴巴都微微张开了,男人反应过来,脑袋又一偏,嘴唇擦过她微张的嘴巴,还能感受到她嘴里的湿润......。
初吻被夺的福鸢反应过来后,抡起拳头,正打算给他一点教训。
这时一道月光通过窗户透进来,福鸢才发现男人面上透着病态的苍白,其实不知道是因为羞涩还是愤怒而浮起了一抹嫣红,让他看上去更加的诱人了。
福鸢此时也不打算教训人了,还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得不承认,其实还是有点甜的。
作为颜控,福鸢收集过不少帅哥,但以前见过的所有都不及眼前这个。
“看够了没有”,感受到她色狼一般的视线,古熙咬牙问。
“没看够,不过刚刚可不是我主动的”,虽然刚刚也是她的初吻,但是此时福鸢也不计较了。
“你.....”,还没说完,古熙直接被气晕了过去。
“啧啧,真娇气”。
昏迷的美人?有了这个意识后,福鸢浑身的戒备散去了,舔了舔嘴唇,动了一下身子,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特别虚弱,像是饿了很久的样子。
缓慢爬起来,打量周围的环境,见到熟悉的环境 ,身体才彻底放松了下来。
...........
“二哈,我睡了多久了。”
话音刚刚落下,安安静静呆在角落的小白狗忽然弹跳起来福鸢脑海里面闪过一句话:“刚刚好十五天”
感觉到肚子传来的饥饿感,福鸢整理了一下衣裳。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红衣服,像婚服,再转头看着晕倒在床榻上的男人,也是红衣。
“什么情况?”,她昏迷的时候,姓谢的那一群二货做了什么?
在床榻上又坐了一会,缓解了腿部的酸软无力感,福鸢才下了榻
在她刚刚踏出房门的之后,她的左前方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惊叫声。
福鸢转头,就看到谢牪见鬼一样,脸色泛白,看着她尖叫:“啊啊啊,鬼啊啊啊啊”
福鸢:这种憨憨留着浪费粮食?
于是大长腿微抬,下一刻,长得跟牛一样壮的谢牪就被踹到了大门外,倒在地上,嘴巴张得大大的,走进一看,还可以看到他嘴巴里面躺着一个包子。
谢牪意识到自己被踹了,摸了摸先着地的屁股→很痛。
眼眶一下子红了,双手掩面“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福鸢:震惊看着—莽汉哭泣,身躯一抖。
转身,目不斜视,头也不回地往厨房走去。
她现在饿的没力气说话,吃饱了再问,他为什么哭。
福家隔壁的人家听到谢牪哭泣声,吓得手都抖了三抖,众人伸长了耳朵,发现哭声是从福家传来了,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拔腿往外跑。
方向—福家。
福鸢坐在自己家院子的小桌子上,周围都是围满了因为谢牪哭泣而赶来的村民们。
每个人跑来的时候都脸色像死了亲娘一样的悲伤,当看到做在椅子上淡定吃了包子的福鸢,脸色铁青泛白,一副没有血色的脸蛋,确定人是活着的,村民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很是整齐地吐了一口气。
再齐齐转头,看着还在一旁抹眼泪的莽汉。
众人心情很是复杂,有激动,有如释重负,还有一丢丢没来得及散去的伤感。
百感交集 。
再看看还再抹眼泪的谢牪又有了凑人的冲动,
最后还是李大娘最先反应过来, 神色激动走到福鸢面前,温柔问:“姑娘,感觉怎么样?”
早就把手里包子吃完的福鸢见终于有人理她问,眨了眨眼睛认真地看着李大娘说:“饿”
声音里面多少带了点委屈,她昏迷十五天了,他们不给她吃的,难受。
李大娘“噗”地笑了出来,转身对村民们喊道:“姑娘饿了,谁家有吃的,赶紧去拿点过来。”
“我,我家有熟鸡蛋,我就回去拿”
“我家有包子,刚刚蒸好的,香喷喷的”
“我家有酸菜配包子吃刚刚好”
“我家有螃蟹,刚刚蒸好,可新鲜了”
.......
村民们说完就往外跑去,一瞬间,热闹的福家院子变的空荡荡起来,只剩下坐在地上,眼睛红红的谢牪,以及一位手拿拂尘饶有兴味围着福鸢转圈打量的谢神棍,嘴里念念有词。
“这一波冲喜竟然成了,看来最近老夫功力有所长进啊,真是可喜可贺”
“姑娘,今早我为你算了一卦,以后你肯定富贵圆满......我们福家村也会顺顺利利。”
谢牪听到谢神棍的话,顶着一双因为抹泪不小心抹红的眼睛,急忙忙点头,这喜真的冲对的,昨天刚刚给寨主抓了夫君拜堂成亲,今天寨主就醒来了,而且还一下子吃了三笼大包子,还说饿,可见这一波冲喜非常的成功。
福鸢根据谢神棍的简单话,以及醒来看到的情况,大概能猜到眼前是个什么情况,敢情她就睡了半个月,这群二货以为她要死了,还给她抓了个夫君回来。
这是人干的事情吗,她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恋爱都还没有谈,就直接被这些人安排入洞房了。
福鸢多少感觉到些许委屈,所以她当即决定,里面那个娇气的男人不能认,就算他长得挺好看的,夫君什么的还是得自己选,而且得选个抗揍的,里面那个太娇气了。
在她这么想的时候,村子里又传来一声哀嚎,很是吓人。
“姑娘啊~”
“你没死…真的太好了”,
谢赖子刚从县城回来,就听村民们说福鸢醒过来了,激动得他在村头尖叫起来。
福家距离村头有差不多一里路的距离,位于村尾巴,也能听到。
而听着他这激动的哭丧声,回家拿食物的村民们,都控制不住手,抖了三抖。
“老婆子,以后福丫头要揍这个臭小子的时候,我们还是不要拦着了”,谢赖子的阿爷忍不住道
“嗯,估计是最近揍得少了,听听他那哭嚎声,吓得老婆子我少活几年”
.......
最后福鸢饱吃一顿了,发现村子里面的人都在围观她,连还需要喂奶的奶娃子也被母亲抱来了,一个个紧紧盯着她,像是她会飞了一样。
面对上百双眼珠子,福鸢难得解析了一下:“我没事,之前是因为我吃的解毒药剂,才昏迷的”
说着又站起来转了一圈,示意自己真的没事。
抬头见村民们还是一脸担忧地看着她,福鸢不明所以,最后只能开口试探道:“你们这么闲,要不我们练练?”
村民们一听,齐齐看向在一旁憨笑的谢牪,随后一窝蜂散了,福家上空还留下他们的的话语。
“姑娘,我家的鸡该喂了~”
“姑娘,我尿急,先走了~”
“姑娘,我家回家下地去了~”
.......
见家里面的人散得差不多了,福鸢转头看着了看谢牪,摇了摇头,又朝四周看了一眼,嘴唇微张:“赖子,安子哪里去了?”
正打算跟着村民往外跑的谢赖子,听到福霸天的问话,下意识地回答:“安子哥去县衙了,说要帮你办婚书,免得....”,里面那位逃了。
婚书?福鸢的眼睛眯了起来,眼神冰冷地看着他,在她的视线威压下,后面几个字,谢赖子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福鸢问:“里面那个人哪里来的?”
谢赖子急忙说:“捡的”
嗯?
见她一副不相信的神色,想起福鸢曾经勒令过他们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对普通村民下手的规定,谢赖子赶紧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
“真的是捡的,他从山道上滚下来,我们捡到他的时候,他双腿都废了,我们要不带他回来的话,他现在能不能活都不知道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偷偷看了福鸢一眼,见她没有生气,深吸了一口气就继续往下说:
“姑娘你一直没有醒来,我们担心,大夫都叫我们准备后事了,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最后只能听谢神棍的话了.....”
说着说着就委屈起来了,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福鸢:............就很无语了。
摆了摆手,让他们滚蛋:“安子回来后叫他来找我。”
谢赖子见福鸢没有揍人的的打算,很是开心应下了,拉上好兄弟谢牪就往外跑。
跑得远远的福鸢还能听到谢牪说话的声音:“赖子,你干嘛,你不做错事,阿姐才不打人呢,你怕什么。”
福鸢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以前是因为兵荒马乱的,偶尔还有土匪上门,如果她不陪他们对打,他们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呢。
一边想一边背着手,慢悠悠往她的房间走去,当她推开房间的门,就看到本来躺在床上的男人,此时趴在地上,调笑道:“地上比床榻睡的舒服吗?”。
男人没反应,福鸢眉头一皱,慢慢走过去蹲下,这时他才闻到他身上传来淡淡的血腥味,还有一股熟悉的药味。
“受伤了?”
受伤了,哦,对,刚刚赖子说过他腿断了,药味应该是赖子他们帮忙上的。
福鸢伸手推了推趴在地上的男人,这时她才看清男人身上穿的是红衣,不过跟她的有点不一样,款式她又感觉莫名的熟悉,蹲在哪里想了半天她才想起来。
“这不是和尚穿的,那什么袈裟吗?”
“那群二货不会是给她绑了个佛门弟子吧?”
福鸢伸手摸了摸男人的额头,发现他发烧了,再不处理估计会烧坏脑子,低头想了想,最后还是伸手把地上躺着男人抱了起来,动作温柔地放在床上。
从身旁的小药箱里面拿了退烧的药片给他喂了下去。
吸了吸鼻子,闻到那股淡淡的血腥味是从他上半身传来的,。
福鸢把他宽大的袈裟解开之后,男人很是瘦弱,不是练武之人,但他身上的伤口很是特别,像是......
福鸢眼色暗了暗到底没继续想下去。
不知道什么原因,谢赖子他们只是给他的双腿上了药,而没有给他身体的伤口上药,或者是没有留意到,毕竟他穿着一身红衣,那些大老粗发现不了他身体的伤也算正常。
想起刚刚醒来这人好像很抗拒陌生人近人,福鸢纠结得眉头都皱了起来,转头看了看门外,再看看眼前之人的伤口,觉得他应该是不喜欢别人看到他的伤口的,深深吸了一口起,就低头认真给男人清理伤口去,并小心上了药。
........
古熙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她正在给他包扎的场景。
他刚想一动,福鸢直接抬腿压在他的一双大腿上,微微用力,“别动,你不想这条腿也废的话”
古熙的右腿像是被人被用用锋利的刀刃切断了腿胫,一直没有接上,而左腿应该是昨晚造成的严重性骨折。
她正在给他打石膏,给他正骨头,至于右腿被切断的腿筋她现在没条件给他接起来。
古熙本来就很是纤瘦,一米八几的身高,看上去很是瘦弱。
腿部传来疼痛,又被,福鸢的大长腿压着,像是承受着不该承受的生命之重。
他浑身发抖,冷汗涔涔,开口却不喊痛,“你离我远点,很脏”。
福鸢全部的精神力都在他的脚上,只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却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下意识安慰,“现在没有止痛药,实在痛你就喊出来,但是不能动”。
两人的对话不在一个水平上。
古熙捏紧拳头,咬牙切齿:“你......”
没等他说完,福鸢感觉到腿部的细微抖动,“你乖一点”。
古熙:“......!!!”
这好色还凶巴巴的女人是把她当孩子哄了吗!
真是岂有此理!
算了,他一个男人不跟她这种小女人计较。
完全忘记了自己有多恶心女人这个事情。
等,福鸢固定好石膏之后,抬头看着睁开眼后就满身刺的男人,此时安静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躺平了?还是心如死灰了?
福鸢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是不是发现我长得很好看?”
古熙转头,骄傲地“哼”了一声,没说话。
现在他脚踝处确实没那么痛了,而且身上也感觉火辣火辣的刺痛也好多了。
“你脱我衣服了?”
福鸢翻了个白眼,“你别一副我占你便宜的样子好吗,我那是给你检查,上药,你伤口都发炎了,再不处理,你得像成熟的果子一样慢慢腐烂掉了”
古熙平静问,“所以你把我看光了?”
福鸢鸢点头,“恩”
等到她肯定的回答,古熙神色变了又变,最后汇聚成四个字:色女恶霸。
可是没等他说出口,福鸢就满脸嫌弃道,“你脸蛋挺好看的,就是这身板实在是太瘦弱了点,我不喜欢这样子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占你便宜了”。
她喜欢看着瘦,实际上有腹肌的男人。
听到她的话,他猛地转头,眼中满是震惊。
福鸢才不管他是什么情绪呢,把药品整理好,又拿了消炎的药直接塞进他嘴里,把药箱随手一放,拖着有点疲惫的身子走了出去。
.......
古熙坐靠在床榻上,看着茶几上为他准备的白米粥,以及躺在他身旁秒睡的女人。
神色异常复杂。
半响之后,他才微微抬手,把盖在自己身上的薄被,微微拉过,盖在福鸢身上。
在他帮她盖上被子的时候,福鸢嘴角微微一笑,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
福鸢本来不打算睡在这里的,可是刚刚帮他清理包扎伤口很耗精力,她现在身体很是虚弱,强撑着给他端吃的已经到了极限,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走出去了。
不过她不确定旁边这个人有没有危险,没有彻底睡过去,对周围还是有意识的,直到他给她盖被子,她才放心下来。
…
“碰”,静谧的房间里忽然传来一声闷响。
睡得正香的福鸢一下子从床上弹起,眼神冷冽地看着发出声音的地方。
等她看清眼前的情况的时候,揉了揉睡的有点迷糊的眼睛,蹲下小身子,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地上的人。
一刻钟过去了,地上的人没反应。
两刻钟过去了,还是没反应。
福鸢看着眼前装死的男人,缓缓地伸出一根小手指,在他的侧面上戳了戳。
男人没反应。
福鸢开口了,“你是比较喜欢躺地上睡吗?”。
地上的人还是没有反应,眼睛死死闭着,福鸢能看到他眼皮地下的眼珠子在尴尬转动着。
福鸢伸出小肉指,轻轻按住他整在转动的眼珠子,用商量的语气问,“要不以后你就打地铺?”。
古熙猛地睁眼,恶狠狠地瞪着她,“我为什么在地上?你自己不知道吗?”
福鸢摊手:“关我什么事?我不让你睡床了吗?”。
古熙不说话,杀气腾腾地盯着她。
福鸢沉默,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目光一闪,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伸出一只小肉手,指了指自己,“我踢的?”。
古熙咬牙切齿,冷哼,就是不说话,被女人踢下床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福鸢看着他这个样子,觉得八九不离十了,她睡觉有踢东西的习惯,她是知道的。
“不好意思啊,我不习惯别人睡我身边”。
道歉的话语,理直气壮的语气。
古熙气急了,“是我要躺你身边的?”。
福鸢摊手,“要不你现在走?”
古熙:“........!!!”
他要是能走早走了,谁愿意待在这凶巴巴的女人身边。
福鸢“啧啧 ”两声,不再说什么,伸出自己的一双小手,一只手伸到对方的脖子下,另外一只手伸到对方的腿弯处
古熙还没想明白她要干什么的时候,她已经微微用力站了起来,忽然的失重感,让他的一只手,下意识的勾她的脖子。
古熙:.........
福鸢把他重新放在床榻上,打算去检查他的打石膏的那条腿,无奈对方的手还勾着她的脖子,只能弯着腰,无奈道:“手,松一下”。
古熙回过神来,眼珠子转了转,勾住她脖子的手唰的一下移开,脸色一下子爆红。
而福鸢已经低头去检查他的情况了。
古熙闭着眼睛,半响没等来他以为的调戏声,眼睛缓缓睁开,见福鸢神色专注地检查着他脚踝的地方。
检查没什么问题之后,福鸢抬头很是严肃道,“你的伤很严重,需要卧床一个月,等你骨头完全长好需要半年”。
“至于被切断的腿筋,现在暂时没有条件”。
古熙脸上的红晕已经褪去,捏紧拳头,眼睛紧紧盯她问,“你什么意思?,我还有机会站起来?”
“现在没有实现的条件”,相对他的紧张,福鸢的回答就很冷淡了。
古熙神色复杂,有狐疑,有警惕,有挣扎,曾经他以为他这辈子就这样子了,可是现在忽然又有人给了他希望,他是不想相信的,不过最后他他还是满怀期待地开口问,“我需要付出什么?”。
福鸢重复道,“现在没有实现的条件”。
古熙沉默下来了。
福鸢不管他,转头就往外走去,快到房门的时候,忽然转头问,“你要上厕所吗?”
厕所?古熙没听懂。
“你要拉尿吗?”
古熙:“.......你是个女人,说话能不能含蓄点”,他心刚刚升起的情绪就被她打断了。
对于病人福鸢都很大度了,再次问,“那你需要吗?”。
对于她的没脸没皮,古熙恶狠狠道,“要”。
福鸢点头,“哦”的一声刚要转身,忽然又停顿了一下,歪着脑袋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没有犹豫,直接回答,“古熙”。
“福鸢。”
福鸢也报了自己的名字,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福鸢离开后好久都没再进房间,在古熙以为她只是随便问问的时候,谢牪就拿着一个葫芦形状的陶瓷罐子递给他。
“姐夫,给。”
谢牪村子里面的孤儿,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开了,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后来福鸢来到了村子里,在他家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前朝征兵的时候福鸢救国他,所以谢牪一直把福鸢当亲姐姐来对待,他偶尔会喊她寨主,有时候也会喊她阿姐,福鸢也不在意,叫什么对她来说就是一个称号而已,不重要。
古熙没接,一脸不解看着他。
“你不是要撒尿吗?这个是尿壶”,谢牪又拿着尿壶往他跟前递了递
古熙还是没接。
谢牪不解地看着他精致的面孔,以为他是嫌弃,“干净的,这个没人用过”。
这个尿壶是他在杂物房找到的,也不知道谁放那里的,他检查过了确实是全新的。
谢牪见他还是不接,“要不我帮你?”
古熙:“我叫古熙”
“哦”
古熙见对方一副没明白他意思的样子,再次强调:“你可以叫我古熙”
谢牪不解,他听到了啊。
歪头想了想,忽然想起他一直担心的问题,于是板着脸道:
“昨晚你已经跟阿姐拜堂了,这个冲喜……啊,不对,这福家女婿你必须当,你不能抛弃我姐的。”
对于谢牪来说,有一个家,有家人是很重要的事情,古熙跟福鸢拜堂了,那他就是福家人了,就是福鸢的亲人了。
说完之后,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想跑的话,安哥不会放过你的,我们福家村有五十多个汉子,个个能吃能打的”,语气极具威胁。
古熙:....他这是被抓进了土匪窝吗,那个女人还是头头,这群土匪是过的比自己还要穷酸吗,才把一个女人养成那样子?
........
福家村建在半山腰的一片平地上,这块平地应该有百亩地的大小,相当于十个标准足球场那边大,三面环山,左右两边的山都不算高,山与山之间有两条小道,那是出村的路,小道上建了一扇大门,那就是山寨的大门。
大门两边还有两个瞭望台,人站在上面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在进去就是一个议事大厅,立在中间。
议事大厅周边有几亩的水田,还有一片菜地,村民们的房间错落建在这一片土地上。
福家的房子背对村头,在村尾,这个位置的风景是最好的,院子正面,一眼望去看到的就是大海,福鸢很是喜欢这里,靠山靠海靠河的。
她继续往外走,很快就看到右边的山脚下看到一条道, 这里是通往隔壁村的路。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刚刚好可以看到夕阳从海平面缓缓落下去,福鸢随便找个快石头坐下去往下看去,可以看到一个小石坡,石坡上长满了野花也野草,此时正是秋季,草地上一片枯黄。
视线再往前就是金黄色的沙滩,她还能看清有人在海面上捡海货。
福鸢很享受这种宁静,她直接在大石头上躺了下去,用手垫在脑后,回想起她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
她本来是末世一个医学博士,在试验新研发出来的疫苗的时候,因为丧尸王的自爆,身死,醒来后就在以前的谢家村外面,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就在这具身体重生了,而她随身携带的医疗机器狗(二哈),也跟来了。
刚刚接收这具身体的时候,也不知道原主多久没吃东西了,很是虚弱,她进了谢家村, 李大娘好心给了她一个饼子,又因为她无家可归,李大娘的公爹那个时候是村长,见她可怜直接收留了她,让她住在谢家祠堂里, 谢家村从此也多了一个姓福的外姓人。
在这个落后的古代,没有丧尸,不需要没日没夜的研究,她以为能过个安心日子,可是好景不长,又是土匪进村,又是官兵抓人的,砍完丧尸,没过几个月安稳日子,她又开始的砍人的生活。
想起以前的时候,又忍不住感叹道:“嗯,记忆全无,也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家人有没有找她。”
“二哈,原主记忆真的恢复不了吗?”
当初她来的时候,这具身体皮肤细腻,一看就知道被家人养得很好的。
二哈:“不行,这具身体无创伤,无疾病。”
福鸢继续问:“好吧,也不知道我现在几岁了。”
“根据身体激素变化,应该快15岁了......,过段时间应该会月经了”
脑海中的话语刚刚落下,福鸢却很是意外道:“咦,二哈,你是不是哪里不一样了?”
话音刚落,此时应该在房间内的小白狗,出现在了他面前,跳了跳:“主人,二哈并没有任何变化。”
福鸢摸了摸下巴,肯定道:“你变了。”
二哈不解,脑袋上忽然出现一个小小的小小的显示屏,上面出现一个大大的“?”号。
福鸢仿佛看到一个小孩子,歪着脑袋疑惑看着她的场景,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二哈是她的”死对头”(青梅竹马),一个科学院的毒舌教授,在她二十岁生日的时候送给她的,二哈除了毛发雪白外,外表是纯纯的中华田园犬模样,自带纳米空间。
纳米空间不大,之前给古熙用的石膏是里面最后存货了。
因为这个空间不大,也不会莫名强大到可以源源不断给她提供药物,所以她空间里面备的都是医疗器械,和制药设备。
现在空间里面已经没有可以使用的药品了。
二哈自身类似笔记本电脑的存在,它拥有强大的搜索功能,小到蛋炒饭做法,大到医药配方,还包含了中医西医,有很全面的医学内容,也不知道她的死对头哪里搞来这么多知识的。
直到二哈跟着她穿越的时间以及空间来到这里,她才觉得它很特别,但也没摸清楚特别在哪里。
福鸢伸手摸了摸二哈屏幕上大大的问号,开口道:“二哈呀,你没发现你会思考了吗,以前我问你答不出来的问题的时候,你都是直接死机的,你看现在你都会打问号了”。
刚刚拥有意识的二哈还不太会表达情绪,在福鸢说完之后,箱体屏幕出现了一连串的!!!!!。
……
在太阳下山之前,去县衙办婚书的谢平安终于回来了。
他一回来就忧心忡忡的往福家跑。
当他推开房门,看到原本躺了两个人的床榻上,现在只躺着一个男人的时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两个男人一时之间深情对望,哦,不,是面面相觑。
谢平安:我应该叫他什么,寨主夫君还是姑娘夫君?
谢平安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想起他娘称福鸢为姑娘,干巴巴叫了一声:“姑爷”
古熙:........
在古熙的死亡凝视下,谢平安摸了摸鼻子,退了出去。
福鸢看着满脸激动站在她面前的一副书生打扮的谢平安,淡淡问道:“回来了?事情办完了?”
谢平安不答反问:“寨主,你确定自己没事了?”
福鸢不解,她不是好好的醒来了吗?他为何这么问?
谢平安看着她疑惑的神情,伸手指了指她的脸说:“你起来之后照过镜子了吗?没照过的话现在照照。”
福鸢疑惑,但看谢平安神经兮兮的样子到底还是打开了药箱,从里面掏出一个小镜子。
只见镜子里面出现了一位,脸色苍白,瘦成皮包骨,身穿红衣,身体瘦瘦弱弱,仿佛风一吹就倒的人。
当然拉,瘦成皮包骨只是她自己个和福家村子的人眼中的看法,实际上在外面的人看来,她脸上还是肉肉的。
只是因为福家村的人见惯了她脸色红润的样子,再看她这副模样都很不习惯。
福鸢了然:难怪刚刚谢牪刚刚一副像是见了鬼的模样,难怪刚刚村民们惊恐地盯着她看。
伸手摸了摸脸上的骨头,福鸢忽然感觉有点伤心,她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肉,睡一觉就没了。
不知道这个时代是不是一瘦为美,她刚刚来到的时候,这具身体一米五的身高,体重都不到七十斤,可把她愁坏,两年了,好不容易把自己养成一米七的身高,一百二斤的身材,现在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真是越看越瘦弱,福鸢把镜子收好,决定接下来要好好挣钱,给自己养肉。
平安看着不断往外冒怨气的女人,忍不住抬手搓了搓胳膊,小声问道:“寨主?您还好吗。”
福鸢转头,面无表情看着他:“你怎么还叫我寨主,是事情没办成?”
平安有点紧张道:“办…办成了啊,县令把这一大片划给我们福家村了。”
说到这个的时候他忽然兴奋起来,还用手激动地比划了一下福家村的地界范围。
福鸢听说他把事情办好了,满意地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平安又继续道:“姑娘,福家村的村长以后就是你了”
对于平安忽然叫她姑娘的事情福鸢接受良好,在她没做寨主之前村子里的人都是这么称呼她的。
福鸢一脸狐疑:“ 村长要做什么?”
“定制村规定,分配土地,管理村民.....”
福鸢眼神则越来越冷:“谁建议的?”
谢平安:我。
出口的却是:“大家建议的...”
福鸢看了他一眼,沉吟片刻道:“你来负责,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再来找我。”
你自己揽的活就自己干吧,休想继续奴役我。
紧接着又站了起来,感觉到身体的笨重,就在原地活动活动关节,因为躺了大半个月,她一动,关节啪啪的响。
平安想反对,可是看到她一脸严肃的脸,耳边传来的关节啪啪的声音,很是识趣地闭了嘴吧。
福鸢见他没说话,就当他答应了,抬脚向小石坡走了下去,她要去海里看看有什么能吃的,她要把失去的肉肉补回来。
平安见她要走了,急忙喊道:“姑娘,那村规定你得定下吧。”
福鸢头也不回地说:“好好干活,别没事找事”
........
沿着小石坡走下去就是泥土和沙砾混合的土地,因为靠近海边,这一片土地属于低洼盐碱土壤,含盐量较高,稻米,小麦这些农作物不适合在这里生长,所以这一片土地种满了高粱。
福鸢继续往外走了大概一千米的距离,就可以看到坑坑洼洼的水坑了,再转身往回看,发现这里的海岸线特别的长,与福家村左右两边的只有一山之隔分布着两个非常大的村子,左边的叫杏花村,右边的叫桃花村。
福家寨的人搬来这里的时候不止跟附近的土匪干过架,也和这两个村子发生过冲突,最后肯定是福鸢带领的福家寨赢了,所以附近的村民对福家算是又敬又怕的。
敬的是因为他们来这里之后,土匪来打劫他们了,怕的是福家寨也是一个土匪窝。
此时高粱已经成熟,很多村民都在地里收割高粱,高粱地里出现一位看上娇滴滴,长的圆润又精致,皮肤白皙的小娘子,村民们很是好奇盯着她看,而青少年眼里则满是惊艳。
搬来福家村后,福鸢忙着建设村子,忙着跟土匪打架斗殴,很少有机会往海岸线走,所以附近的村民都不认识她,只是知道福家村的话事人是一个姑娘,相传她长的凶神恶煞的,土匪见了都害怕。
不过也有意外的,福鸢的右前方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姑娘,您好了?”。
福鸢转头看去,见一个十五岁左右的俏姑娘正在向她跑来并向她招手。
她叫张玉竹,当初她被土匪抓走过,福鸢带人去抢土匪窝的时候无意间救了她,是杏花村为数不多,不害怕福家寨的村民。
福鸢回忆完,张玉竹已经来到了福鸢面前,围着她上下打量,嘴里不停念叨着:
“姑娘,听说你们富家寨从良了,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我还打算今天去福家寨”张玉竹又忽然想起福家寨从良了,急忙摇头:“哦,不对以后应该叫福家村了,今天我还想去福家村找你来着”
福鸢: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看望的不是我。
没等福鸢说话,她就直接拉起福鸢的手,往她来时的方向走去:“姑娘,走去我家看看,你还没有去过我的家呢”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杏花村村口,话痨张玉竹还打算继续说下去,被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打断了;“玉竹丫头啊,这个就是你常常念叨的福鸢姑娘吧?”
“祖奶奶,是的,我没骗你吧,姑娘是十里八村最好看的姑娘了,是不是?”
“姑娘,这是我们老村长的娘亲”张玉竹抿着嘴巴,对福鸢眨了眨眼睛,伸出大拇指一点一点的,“在我村里是这个”
福鸢面无表情地看着老妇人问候:“祖奶奶好,我叫福鸢”
祖奶奶撑着拐杖,笑眯眯地看着,心里想:这姑娘长的瘦瘦弱弱的,但是脸蛋圆圆的小小的肉肉的当真可爱。
嘴上夸赞道,“好,好,好,福丫头确实是我们十里八村最好看的姑娘”
“祖奶奶我先带姑娘去我家了,她还没去过我家呢”
祖奶奶摆手,“去吧,福丫头以后也来我家坐坐”
福鸢点头,就跟着张玉竹往她家方向走去了。
“阿姐,走了,去赶海了”
“哎,阿弟,你来了,你快进来,看谁来了”,听到自己弟弟张玉林声音,谢玉竹很是神秘高声回话。
张玉林长得高高瘦瘦,因为经常下地做农活,晒得皮肤黝黑黝黑的,他一进来就见到站在一旁的福鸢,疑惑道:“阿姐,这是?”
张玉竹很是兴奋介绍道:“阿弟,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姑娘—阿姐的救命恩人。”
张玉林看着瘦瘦弱弱,仿佛风一吹就倒的福鸢很是疑惑:这就是传说中的长得凶神恶煞的福霸天?
不过阿姐肯定不会骗他的,于是很是礼貌地跟福鸢表示了感谢以及问好。
也许是感受到弟弟眼神的异样,张玉竹这时才发现福鸢瘦得皮包骨的脸孔,很是心疼道:“姑娘,你怎么这么瘦了,是不是没吃的了?”
福鸢也不在意她眼拙,摆手道:“没事,只是生了一场病。”
又转头看向张玉林问道:“你们是要去赶海吗?”
福家村搬来这里才一年,因为以前没怎么吃过海味,而且这个年代的海味都是蒸或者煮着吃,福家村的村民们都吃不惯,所以很少会下海捡海鲜,而福鸢则是没时间,现在她有时间了,是时候改善改善伙食了。
张玉林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嗯嗯,姑娘你这么瘦弱,可以多吃海鱼,海鱼虽然有些臭臭的,不过吃了能长肉。”
福鸢点头。
接下来张家姐弟就带着福鸢往海边走去, 走着走着就聊起了家常,当然了主要是张家姐弟在聊天,而福鸢在听。
张玉林说:“就是有点可惜了,我们这里离县城太远,海鱼拉到县里基本都死了,没人买。”
张玉竹也跟着点头,“以前我阿父他们,直接挑了一担子海水,把海鱼放桶里挑去县城,鱼还活着,可是大户人家都不喜欢吃,最后只能贱卖了。”
“嗯,能抓到的海鱼本来就少,卖出去又挣不了几文钱,后来抓到的鱼都进自己肚子了”,张玉林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憨笑道。
海味没市场?福鸢不解,“为什么大户人家不喜欢?”
张玉竹摇头,张玉林则是挠了挠头发,皱眉说,“那些管事说什么…什么鱼者,什么人养也…反应他们很是嫌弃,还拿扫帚赶我们。”
……
福鸢忽然想起《诗经》有写:鱼者,庶人之所以养也。
没想到这个朝代也一样,世人认为只有地位低下的庶人才会吃食鱼类,而且由于捕捞技术的不发达,海鱼基本不会出现在集市上。
像桃花村,杏花村的村民们,只有农闲时才去赶海,基本很少下海捕鱼,人们更多的精力用在土地耕种上。
而上流贵族,士人们对食鱼很是鄙夷。
正所谓“上行下效”,所以不管是海鱼还是河鱼基本都是靠海生活的贫苦人才会食之。
当初福鸢带着谢家族人来这里定居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她想吃海鲜了,而且这里还河靠海靠山,风景独到。
本来她还想靠海味挣钱呢,不过此时此刻挣钱的事情可以先放一边,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解决下口腹之欲。
..............
福鸢拎着满满的一桶海鲜回到家的时候,刚刚进门就看到谢牪端坐在小厨房的小马扎上,正在往灶台里笨手笨脚地添柴火。
福鸢直接招呼道:“二牛,过来处理一下这个海鲜”
谢牪很是听话,走出来就拿起福鸢手里的木桶,放在水池旁边,就看也没看就伸手去捞,当他感觉到手中的海鱼是软绵绵的时候,“咦”的一声,伸长脑袋去看,只见一个恶心的软体动物爬他的右手上。
谢牪神色惊慌,猛地抖动着右手,想把手上的恶心的玩意摔掉,可是怎么抖动让他感觉害怕的软体动物还是牢牢吸附在他手上。
谢牪吓得快哭了,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站在一旁无动于衷的福鸢:“阿姐...”
谢牪喊福鸢阿姐,实际上他已经十九岁了,福鸢看着他开始泛红的眼睛,嘴角抽了抽,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动物,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咳,你用另外一只手就能把他弄下来了。”
谢牪一听,赶紧伸手左手,抓起手上的动物就往地上一甩,顿时一股黑色的液体喷射出来,吓得他赶紧躲到福鸢后面。
福鸢:这就很突然了哦。
“阿姐,你干嘛抓这么恶心又吓人的东西回家”直到地上的东西没再动谢牪,才小声抱怨道。
福鸢:“没事,这是我海里抓的,叫章鱼,很好吃。”
听她说能吃,谢牪才低头认真看着地上的章鱼,这个东西他认识,去海里见过,隔壁村的渔民有时候会不小心抓到他们,就会喷出黑色的液体流出。
谢牪视线一转才发现旁边的水桶里面还有好多,吞了吞口水说:“这么恶心的东西,真的能吃吗?”
福鸢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谢牪见她这副样子,又退了一步说:“那,阿姐你自己弄,我害怕”
福鸢:我也害怕。
没人知道对于一个生活在末世,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做得了研发,砍得了丧尸,今世又斗得过土匪的福鸢来说,软体动物就是她的克星。
但她很喜欢吃爆炒章鱼,可是她不敢抓,刚刚在海滩上盯了很久了,就是不敢伸手去抓。
最后还是张玉林看不过眼,帮她抓了半桶,听见她说可以吃。
张家姐弟的表情跟谢牪差不多,不过她们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分开的时候,还送了她好多的螃蟹。
并告诉她,村民们没人吃这些恶心的章鱼的。
想起爆炒章鱼的美味,福鸢谢牪商量道:“二牛,要不你再试试,它不咬人的,真的很好吃。”
谢牪摇头并后退,他也害怕。
福鸢见他不为所动,还后退了两步,想了想就开口诱惑道:“你帮我处理好这些章鱼,我答应你一件事?”
谢牪一听,有点兴奋地抬了抬眼睛,视线一转,看到伸出木桶的章鱼触手,很快又坚定地摇头。
福鸢不死心,缓缓地伸出两根手指说:“两件?”
谢牪忽然抬手,伸出五根手指,在福鸢面前摇了摇,眯眯眼眨了又眨。
福鸢见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三件”。
像是看到福鸢屁股后面隐隐要露出老虎的尾巴,谢牪这一下很有眼力劲,见好就收。
最后谢牪按照福鸢的要求,手脚麻利地把大半桶的章鱼处理的干干净净的,并用石刀切成了块。
看着整整齐齐摆在菜盆子里面,已经被谢牪用石刀切好的章鱼断,在看看满脸求表扬神情的谢牪,福鸢怀疑她被这个表面看着憨憨的小伙子套路了。
“你不怕了?”,福鸢眯了眯眼,像是随口问道。
谢牪摇头,又点头:“刚刚开始的时候是怕的,后来阿姐你不是说~”
“杀了一个之后就不怕”
福鸢回想了一下,发现还真的是,杀第一个的时候,谢牪双手还有点微微发抖,可是杀第二个的时候,就能做到手起刀落,像杀神一样干净利落了。
“阿姐,这东西真的能吃吗,我看隔壁的村民他们都不吃的”,谢牪很是怀疑地看着刚刚处理好的食物。
他这个阿姐,来到他们村子的时候连生火都不会,两人搭伙过日子,都是她打猎,他做饭的,本来她是要跟他学习生火的,烧火的,后来又因为要带领村民避难,又要带村民们建立福家寨,接着又要应付附近偶尔上门的土匪,福鸢更加没时间学习生火,烧火这种事情了,从来都是他给她什么她就吃什么,今天她自己拎着一桶别人不吃的东西回来说很好吃,就算是憨憨二牛,也觉得很不靠谱。
福鸢点头道:“上次我叫你县城打的铁锅呢”
谢牪指了指旁边的放农具的小房道:“在里面,你说用那个锅做饭很好吃,我上次用来做菜了,菜都变的黑乌乌的,不能吃了,阿姐,你是不是被人骗了?”
让铁匠打造一个铁锅,可是用了二十两银子,这二十两银子可是他们姐弟两人好不容易存下来的呢,都是用的时候他老心痛了,可是铁锅是阿姐一直想打的,他不想她失望。
半个时辰后。
古熙看着面前摆着的一盆色香味俱全的爆炒章鱼,再转头看了眼,一边吃一边嚎嚎叫着好吃的谢牪,以及像是吃到美味,脸上面无表情,古熙莫名感觉她心情很好,同时又没有留意到他的福鸢,一双筷子慢慢相目标→爆炒章鱼,伸了过去。
可是他的筷子刚刚夹起一块章鱼片,正在认真认真品尝美味的福鸢,微微抬眼看向他的筷子,古熙觉察到她的视线,原本还有些许忐忑的心情,忽然就落到了实处,紧接着很是心安理得地吃起了章鱼片。
福鸢的视线一直紧紧盯着他的筷子,直到他把章鱼片吃进嘴里,又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
古熙看着她散发着些许寒气的神色,心想道:“她这是生气了?”
好巧不巧看到两人之间互动的谢牪,看着福鸢忽然冷下来的神色,不赞同道:“姐夫,阿姐说你生病了,现在不能吃......”
没等他说完,福鸢就抬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谢牪识相地闭上嘴巴。
谢牪知道她生气了,刚刚阿姐已经说了,古熙身上有伤口,不能吃这些。
福鸢讨厌不听话的病人,这是他被教训了好多次得出来的结论,想到这里的时候,又抬头很是同情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古熙,最后什么都没说,低头认真干饭去了。
........
饭后,谢牪乖乖得收拾碗筷去洗了。
两人就静坐在一旁相顾无言,没人主动开口说话。
又过了一会。
古熙:“你......”
福鸢:“这是谢平安今天去县衙登记的婚书。”
听到她说拿出来的是婚书,古熙也顾不上刚刚要说什么,直接伸手抢了过去,当他看到上面还有官府的盖章,忽然抬头很是嫌弃地看着福鸢:“你想怎么样?”
福鸢对于他的态度并不关心,直接把自己刚刚没说完的话接着说完:“把你带来这里并办了婚书算是我的不对,不过说来我这也算是救了你一命”
福鸢指了指他打着石膏的腿说:“这算是两清了吧。”
古熙并不认可这样子的说法:“我并没有说救我一命,我就要以身相许。”
福鸢点头:“嗯,所以婚书给你了,随便你怎么处理。”
说完她转身就出去了,也不打算解析后面的古熙眼中的疑惑与不解。
而正在厨房收拾的谢牪,瞪大眼睛看着福鸢在厨房的一个小角落里翻找出很久都没用的药壶,憨厚的脸上闪过幸灾乐祸的笑意。
在福鸢看过去的时候,他又很快收敛了起来,装作在一旁认真清洗碗筷。
洗完碗筷之后他就以风一般的速度飘出了厨房,来到客厅,把还在躺椅上面躺着的古熙抱回房间里面去。
古熙对于这个姿势是很有意见的,谢牪才不管呢,回到房间之后就直接把一脸生无可恋的古熙轻手轻脚放下之后,很是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才走了出去。
古熙:又是这个表情。
半个时辰后,在古熙昏昏欲睡的时候,福鸢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推门走了进去,两人对望了一眼,在她平淡的视线下,古熙率先移开了视线。
福鸢见状走过去,站在床边,表情平淡,语气温柔道:“该喝药了。”
之前福鸢都是给他吃药丸的,今天她却端着一碗药汤过来,古熙心中升起了一股怪异的感觉,但他又没想明白哪里怪异,他很清楚福鸢是没有必要害他的。
忽略掉心中的疑虑,古熙抬手很是听话地接过福鸢手中的药碗,又定眼看了她一下,见她脸上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不带迟疑地张口把药喝了。
顿时一股苦味,苦到嗓子眼,直冲天灵盖,他张嘴想吐出来,可是对上福鸢微微眯起来的双眼,再想起他自己确实感觉伤口舒服了很多的事实,最后只能强忍着恶心把嘴里的一口药水咽了下去。
最后在福鸢眼神的逼迫下,古熙苦着脸,把碗中的药喝的一口不剩。
见他乖乖把药吃了,福鸢神色才缓和了点,转身给他倒了杯水。
古熙着急接过,可是一杯水下肚子,口中的苦涩没半分缓解,他还想喝,可是福鸢并没有继续给他倒水的打算。
从他手中接过药碗,转身雄赳赳地走了,身影干脆利落,只给身后皱着眉头的男人,留下了略带笑意的四个字。
福家村地处南方,这里曾经是前朝的流放之地,这两年福家村虽然靠着与以前驻扎在这附近山寨之间的“友好交流”而获得一些供给,可实际上温饱问题都没有完全解决。
今天做饭的时候福鸢发现家里面的米缸快要没米了,所以她要想办法去挣钱去了。
福鸢是打算先解决短期的温饱问题,接下来她就要开荒种田的,于是带着“二牛”弟弟,背着手就往谢平安家走。
“走,挣钱去?”,福鸢一踏进谢平安家大门就开口道
此时的谢平安也正在发愁,他家的米粮也快要断了,虽然现在秋收,他们可以收到一些高粱米,但是福家村是后来者,在这个地方的田地并不多,只是在附近拥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沙地,福鸢直接把地分给村民们了。
从良后,分到的也是附近的三座大山,实际上良田并没有。
现在他家快要断粮了,估计其他村民也差不多了,大家都在发愁着呢,又碍于福鸢刚刚醒来,大家都没提。
这不谢平安一听福鸢说要去挣钱,下意识问:“怎么挣?”
没等福鸢回答,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不赞同道:“不是说不做土匪了吗”。
福家村村民祖祖辈辈都是良民,之前做土匪是为了活着,现在新朝建立,好不容易获得良民证,大家都很是珍惜。
福鸢撇了他一眼,淡淡开口道:“上次缴获的马匹,金银呢?”
听她这么说,谢平安知道不是要去打劫,很是放心地拍了拍胸口。
福鸢:搞的她很喜欢当土匪一样。
谢平安:对,你是不喜欢,但是打起架来,你最得劲。
............
又是一天的饭点,古熙正靠在床榻上拿着一本书,房门被推开了,一个七八岁的少年端着一个碗进来道:“姑爷,吃午饭了”。
古熙抬头,发现今天给他送饭的人又换了,没有说什么,很是淡定地接过少年手中的碗。
在他接过碗筷之后,少年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就出去了,过了一段时间后他又进来把碗筷收走。
整个过程中,除了一开始的叫人吃饭,两人不做任何交流。
少年回到家中后,拍了拍心口道:“大丫说得没错,姑爷长得跟仙人似得,可是就是不喜欢说话,整个人看上去冷冷的,搞得我都不敢说话了”
屋子里有人噗地一笑:“行了,人你也见着了,别忘记通知大林子,今晚轮到他送饭了”。
少年点头,好奇地问道:“姑娘和安子哥都离开十天了,怎么还不回来”。
“快了吧”
从福鸢说要去挣钱那一天到今天已经过去十天了,而古熙这十天里每天都会看到不同的面孔给他送饭,而他熟悉的福鸢一次都没出现过。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书籍,这个书籍是福鸢离开的第二天派人给他送回来的,他从来没说过自己识字,也不知道她怎么发现的,再想起每天都有人准时给他送吃的,可见应该是那个女人安排的。
古熙抬眸看着窗外的枫叶树,看着外面满地金黄色的叶子,不得不承认,这段时间是他这十几年来过的最安逸的的日子,每天他都能安心睡到天明,不用忧心吃食,不用忧心有人对他图谋不轨。
在这里每天看到不同的面孔,可是每个人看到的他的时候眼中眼色只有惊艳,干干净净,不带一些的龌龊以算计。
.........
而此时的福鸢带着一行人静静地留在一坐废弃的宅子里。
“阿姐,为什么要跑这么远?”,谢牪不解地问。
福鸢扫了坐在一边无所事事的谢平安,示意他解析。
谢平安正了正衣襟,一本正经道:“我们舟车劳顿来到雷州有三个原因,第一点自然是,安远县的人都听说过我们福家寨的威名,要是我们去卖马,他们敢买吗?”
谢牪想起曾经的时光,也觉得他们福家村很牛逼,很是配合点了点。
谢平安看了一眼四周,发现兄弟们好奇心都被提起了,挺了挺腰板继续道:“第二点我们安远县穷,没人买得起二十匹马”。
这时有人不赞同了,反对道:“你怎么知道,我看一路走来,安远县那些大户人家不是挺有钱的吗?”
谢平安摇头,一副对方没见过市面的样子,“他们也只是比我们有钱而已,可是你见过安远有马市吗?”
众人一想,县安远确实没有马市。
谢牪这时很是机灵道:“那第三点是因为雷州有马市,所以我们才来这里的吗?”
见对方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谢平安摆了摆手,“差不多这个意思吧”。
福家村地处安远县最南边,地贫人穷的。
安远县又地处雷州府,属于雷州府十几个县中的下县,一匹马匹的市价是30-50两银子,他们有二十匹,卖出去就有600-1000两银子, 安远县不会有人买,就算有人买,价格也会被压的狠。
福鸢没告诉他们,她是担心这么多马出现在安远县,让县令误以为他们福家寨又去打劫了,或者说县令再黑心一点,直接把他们的马匹收缴了,所以还是去远点的地方卖比较合适。
而且她听说雷州有一个糕点铺子做的月饼特别很好吃,秋收之后中秋也快到了,她想吃月饼了。
这时,外出打听的谢赖子兴冲冲地跑进来,“姑娘,打听到了,雷州刺史府最近要买马匹”
谢牪被吓了一跳,“刺史府?当官的?”
做了两年土匪,二牛兄弟听到跟官沾边的人与事,还是下意识害怕起来。
谢平安看着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很是鄙视,“你怕什么,我们又不做坏事”
府鸢咪了咪眼睛吩咐道:“再去打听打听,看还有没有其他人要买马匹的”。
她带来的这些都是成熟战马,不适合和当官的接触。
谢赖子应声而出,谢平安看着福鸢,询问道:“姑娘,我们出去找吃的去”
福鸢摸了摸身上为数不多的铜板拒绝了,从荷包里摸出一两银子递给谢平安道:“ 去买菜,我们自己做饭”。
谢平安见状,小声问道:“姑娘,没钱了?”
福鸢摸了摸瘪瘪的荷包,淡淡说道:“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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