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宋江大传》,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年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招安还是造反?愚忠之人还是不屈斗士?历史系本科生魂游北宋,附体宋江,为你们演绎一个不一样的全新宋江。且看他:龙蟠青州、兵起京东、争雄两淮、河济悲歌、席卷江浙、鏖战京畿、北伐河朔、南收荆广、直捣黄龙、兵压关陇、川蜀葬宋、扬威西土。...
《宋江大传》精彩片段
赵明垂头丧气地走出了招聘现场,他已记不得自己这是第几次被拒绝了,一想到这些天来的遭遇,赵明就暗暗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选择读文科。
赵明在大学期间主攻的专业是比较偏门的历史,这主要是由于他自小就对中国的历史非常感兴趣。大学四年,他品学兼优,对中国古代史很有研究,还发表过几篇论文。
但是随着大学毕业,赵明的烦恼也跟着来了。在大学生就业压力越来越大的今天,历史这样一个古董级的学科,早已淡出了人们的视野。赵明作为一个历史系本科生,想要在这种情况下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可谓是难如登天。
“哎,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要是能够回到古代,该多好啊!也不枉了我这四年所学。”赵明一边喃喃着,一边漫不经心地穿过人群,向下一家招聘现场走去。
赵明想着心事的当口,方才还是一片晴空万里,不知何时竟然刮起了大风。这鬼天气,赵明在心中咒骂一声,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单衣,也顾不得找工作了,只想早点赶回住处。
就在这时,赵明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惊惧,回头一看,只见一道仿似陀螺般的龙卷旋风直奔他袭来,赵明想要躲闪时已是不及,就在旋风临体的那一刻,赵明感到自己好像飘到了云端,接着又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袭遍了他的全身,一瞬间将他从天堂拉回了地狱。疼痛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恶魔,刹那之间吞没了他仅存的一点灵智。
“庄里的人都给我听好了,宋江私通梁山贼寇,为了隐瞒罪状,竟然丧心病狂,杀害无辜良民阎氏。宋太公和宋清明知宋江犯下滔天大罪,不但不加劝阻令其改过,到官投案自首,反而三番五次助其脱逃,罪大恶极,现今我等奉郓城县县太爷之命,前来围剿宋家庄,为众乡民除去此一祸害,还大家一方太平。希望闲杂人等不要助纣为虐,速速出来投降,或可免除一死。”郓城县宋家庄外,两个都头打扮的人领着一百多个手持刀枪箭矢的官兵将宋家庄围了个水泄不通,刚才那番话就是两个都头中的一人喊的。
他的这番话果然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宋家庄内一部分人看到官军来势汹汹,心中先自慌了起来,他们本是宋太公请来的佣工仆从,虽说宋老太公平日里待他们不错,但照眼下的情形看来,今夜宋家庄是在劫难逃了。自己等人与宋家不沾亲不带故的,犯不着为了他们与官军为敌,白白丢了性命。
但他们这番主意只敢在心内想,却不敢付诸行动,毕竟宋家庄在这一代闯下了不小的名头,尤其是宋太公的长子宋江,那绝对是个人物,平生只好结识江湖上好汉,一向挥金如土,与人方便,每每排难解纷,济困扶危,只是周全人性命,因此山东、河北闻名,都称他做“及时雨”,无论黑白两道,都多多少少要给他几分薄面。若让他在江湖上的朋友知道了自己今夜的行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些人都不是善类,动辄杀人放火,只当做家常便饭,自己有多少颗头颅够他们砍的。
众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拿眼偷偷打量宋太公和宋江兄弟。宋太公作为宋家庄的主人,人老成精,怎不明白众人的心思。他毕竟心地良善,不忍拖累众人陪自己送命,只好暗叹一声,回头对宋江道:“今夜我父子三人命丧于此,这也是命中注定该有此劫数,不干他们的事,放他们走吧。”
宋江听了父亲这番话,心中悲愤莫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着宋老太公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只磕得额角鲜血淋漓,痛哭流涕道:“父亲,孩儿不孝,辜负了您的一片养育之恩,只因一着不慎,连累父亲跟着我受这般罪孽。所有的事情都是孩儿一人所为,就让孩儿一人出去,给他们一个交代,保得大家周全。”说罢,站起身来就要向门外走去。
宋太公赶紧让宋清拉他回来,恨恨地说道:“我儿今日为何这般痴愚,赵能、赵德这两个狗才,早就觊觎我们宋家的产业,如今我们落入他们的彀中,如何能够保得周全?你出去自首,只会吃了他们的羞辱,于事无补。你且先把众人遣散,我们再想办法。”宋太公边说边暗暗向宋江使眼色。
宋江会意,立即命人打开大门,放众人离去。众人听到宋老太公要放他们离去,自然是暗暗欢喜,随着宋江去了,一些尚还顾念宋家旧情的人,上前向老太公告了声罪,然后也随众人去了,不一刻众人走得个一干二净,偌大的庄院中只剩下宋太公和宋清两人。
月亮不知何时从云里钻了出来,凄清的月光洒下来,倍显庄院的冷清。宋清看到这幅凄凉情景,不由咒骂道:“一群些忘恩负义之徒,平日里好时,无不百般逢迎,只恨不得为你效死,如今我家方遭大难,一个个如避瘟疫唯恐走之不迭,祸延己身。真恨不得杀了这帮小人,看看他们到底长了怎样一副心肝肺。”
“二弟骂得好,利字当头果然害人不浅。”宋江此时已经遣散众人,返了回来,向宋太公行了一礼道:“父亲,庄客俱已遣散,刚才父亲示意孩儿放众人离去,莫不是有什么脱身之策,不欲他人知晓?”
宋老太公点了点头道:“江儿所言不差,你可还记得上次朱、雷两位都头前来缉捕你的事吗?”
宋江不加思索道:“孩儿当然记得,这两位都是响当当的好汉,上次蒙他们援手,孩儿逃过了一劫,也不枉了我与他们结识一场。孩儿这次回来本想找个机会好好感激他们一番,不想二人都已被差出去了,县太爷也换了人做。三人平素里与我相好,如今俱都不在,细细想来,只怕这是专门为了对付我们宋家的。”
宋太公略一思忖,也觉得宋江此言有理,接道:“江儿此言有理,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而是上次朱、雷两位都头来搜捕的时候你藏身的那个地窨子,想那朱仝与你关系熟稔,是个极讲义气的人,我倒不担心他会泄露出去,今夜我们父子三人正好用它来避祸。”
宋江听了宋太公这番话,心中暗暗叫苦。昔日里宋江与张文远同为郓城县押司,因此二人关系走得比较近,因此两人经常在一块喝酒行乐,有一次宋江喝得有点高了,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就把自己家中佛堂供桌下面有个地窨子的事给说了出来。
这张文远也是个能忍的主,上次朱仝、雷横二人奉命来搜捕宋江未果,他心中就已经起疑,暗暗想到宋江定是藏到地窨子中,躲过了两人的搜捕,但没有想过朱仝也知道宋家佛堂有地窨子之事,故意放走了宋江。当时张文远看到知县大人时文彬一心要为宋江开脱,他也不便过分拂了知县的意思,于是就将这件事情暗暗记在了心里。
如今知县换了人,张文远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于是暗中着阎婆上告宋江杀死阎氏一事,新任知县初来乍到,正要借此机会向乡民展示一下自己的德政,于是就重新审理宋江杀死阎氏一案。张文远素知朱仝、雷横二人与宋江有旧,暗中唆使新任知县支开朱仝、雷横二人,让他们到外地办差。
新任知县急于立功,对张文远是言听计从,命人日夜监视宋家庄,一听到宋江回来,立即命令自己新任命的两个都头赵能和赵德前去勾捕宋江。张文远一心要为死去的阎氏报仇,同时又觊觎宋家的产业,于是就暗中向知县打宋江的小报告,指出他与梁山贼寇晁盖暗通款曲,心怀叵测。知县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暗通贼寇这可是杀头的死罪,当即听从张文远的计策,授意前去抓捕宋江的赵能、赵德,将宋家庄上上下下不问贤愚,一概格杀,也好断了梁山贼寇为宋江复仇的念想。
赵能和赵德一方面奉知县的命令前去剿杀宋家庄,一方面与张文远暗下里狼狈为奸,串谋褫夺宋家产业,于是就有了眼前的一幕。
事情到了如今这步田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张文远这厮在暗中捣鬼,更何况是宋江对张文远知根知底,如何不知道是他在暗中构陷自己。想到曾向他透漏地窨子一事,宋江肠子都悔青了,可后悔又有什么用,如今宋家庄被团团包围,连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更何况是三个大活人?出去是不可能了,自己只能寄希望于张文远没有将地窨子的事记在心上,跟随父亲与弟弟宋清一起向佛堂快步走去。
宋江耳听得庄外人喊马嘶,眼见得灯火幢幢,心中更添无数烦闷,知道官军马上就要攻进庄来。果然,父子三人刚刚藏好,就听到佛堂外面传来了一阵杂沓的脚步声。
宋江此时心中紧张得要命,他不知道张文远有没有告诉赵能和赵德自家有地窨子一事,他之所以没有向宋太公和宋清说明此事,是不希望看到他们绝望的表情,让他们心中还能有一点念想。头顶上走来走去的脚步声简直就是一道道催命符,直欲将宋江紧绷的心弦震断。
就在这时,宋江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彻底粉碎了他心中所有的希望,只听得上方传来张文远得意忘形的笑声,接着就听他叫嚣道:“宋押司,你我本是同僚好友,多日不见,小弟甚是想念,如今特来会你,你何必躲躲藏藏不肯一见呢?“
张文远等了半天不见有人答话,在众人面前顿觉失了颜面,顿时恼羞成怒道:“宋江,我好言相劝,本欲成全你,你却全不领情,那就不要怪我不讲同僚之谊了。你不要以为躲在地洞中,装缩头乌龟就能逃过搜捕。来人啊,将佛像下面的地板给我撬开。”
张文远的话语刚落,就听到地板下面传来“咔”地一声,地窨子的洞门缓缓打开了。宋江缓缓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回头将宋太公搀了出来,最后走上来的是宋清。
宋江知道今夜终不能免,此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不屑地瞥了张文远一眼,轻蔑道:“我道是谁在这里唁唁狂吠,原来是小张三,人都传言你攀上了新任知府,两人打得火热。如今看来传言非虚,无怪乎胆气也比平日里壮了。”
原来这张文远为人轻薄浮荡,喜拈花惹草,卖弄风流,平日里以色相取悦于人,宋江这番话可谓是戳到了他的痛处。张文远遭到宋江一通抢白,顿时憋得满面通红,不知如何作答,只得恨恨言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宋江,死到临头还敢胡言乱语,我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大家一齐上前,杀死一人赏银五两,活捉一人赏银十两。”
张文远虽然怒气冲天,但毕竟理智尚存,知道宋江颇有武艺,因此不敢上前与他放对,只是吩咐手下人行事。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众官军听到张文远的悬赏,顿时心中大动,挥舞着手中的刀枪箭矢就冲了上去。
宋江知道今夜绝无幸理,索性放开了手脚,宋江毕竟是练过武的,加上佛堂空间狭小,能够同时向宋江发动攻击的人数有限,被宋江一阵拳打脚踢,放到了五七人,宋江和宋清各抢了他们的武器在手中,舞动着向官军杀了过去。
正所谓“一人拼命十人难敌”,宋江和宋清此时将生死抛在脑后,如同两只疯虎一般,只管向着张文远杀去,势要将其击毙当场,官军一时间被他们的气势所慑,倒被他们冲了开去。张文远眼见得宋江两兄弟杀到自己的面前,两人咬牙切齿地将手中的兵器向他身上递去,立时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再也没了刚才的威风。
就在张文远要毙命当场的当儿,只听得“嗖嗖”两声箭响,宋江和宋清齐声呼痛,栽倒在地。原来是赵能和赵德看到张文远遇险,当即开弓放箭,射倒了两人。
张文远躲过宋江兄弟的必杀一击,再也不敢在此逗留,爬起来掉头就往官军后对跑去,一边跑还一边歇斯底里地地叫道:“放箭,给我射死他们,射死他们。”这时他只想赶快杀死三人,再也没有活捉三人以便进行折辱的心思。
官军经他提醒也醒悟了过来,既然能够射死他们,自己干嘛还要冒着被杀的危险上前与他们厮杀。于是纷纷举起手中的弓箭,对准了场中的三人。由于射中的不是要害部位,此时宋江和宋清已经挣扎着站了起来,众人再不敢耽搁,生怕被他们冲进众人之中,弓箭就会失去效用。
但见得,数十支羽箭如同飞蝗一般向着宋太公三人射了过去,任你武力惊人,勇猛盖世,也不免落得被射杀当场。乱箭过后,再看场中三人,每人身上至少插着一二十支箭,尤其是宋江更是被射成了马蜂窝一般,众人知道他悍勇,因此招呼他的箭也就特别多。
张文远见众人射死了宋江,顿时又神气了起来,他快步走到宋江面前,见他虽已气绝多时,但兀自站立不倒,双目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自己,心内又自一惊,随即怒气涌上来,抬起一脚朝着宋江的遗体踢了过去,到得此时,宋江方才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轰然倒地,但眼睛兀自睁着。
张文远被他看得心中发毛,直觉得背后似有一阵阴风吹过,怵然转过身去,却连鬼影子也无一个。经此连番惊吓,他再也不愿意留在此地,于是带领众人匆匆离开佛堂,来到前院大堂,将宋家庄里里外外洗劫一空,然后放了一把火,将宋家庄烧成一片白地,方才去了。
却说当日赵明遭遇旋风身亡,不知过了多久,悠悠醒转过来,心中正自欢喜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然而当他往下一看,发现自己竟然没了双腿,再往上一看,心中更是吃了一惊,自己不只是没了双腿,根本就是没了躯体。
赵明一时之间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自己既然没了躯体,为什么还没死,还能思考问题,并且过往的事情仍是记得清清楚楚。是不是由于自己遭遇旋风身亡,成了一个孤魂野鬼,一想到这种可能,赵明心头顿时一片火热,那这岂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找个新死的人寄附在他的肉体上重生?但随即他又恢复了冷静,听说人死之后,灵魂会被地狱的勾魂使者拘去,那为什么自己没有被拘去呢?
赵明想了半天没有想明白,索性就不再去想,他现在最急切的就是找到一个新死之人的肉体寄附其上让自己重生,最好是找一个有权有势之人的肉体,那么他重生之后就不用再为能否找到工作而发愁了。
就这样,赵明开始了他的寻尸之旅,可是忙活了大半夜还是一无所获,但他也感觉到了,他来到的这个世界与他生前所在的那个世界有很大的区别,很可能他是穿越到了古代。一想到这里,他就更加兴奋了,他没想到白天他还在幻想着能够穿越到古代,一道旋风竟然帮他完成了这个心愿,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他虽然能够肯定自己来到了古代,但具体是哪个朝代他却不甚清楚。此时他已经没有没有时间想这个问题了,因为再有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他若是再找不到合适的尸体,天一亮就会魂飞魄散,连重入轮回的机会都不会有。
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前方影影绰绰似有灯火闪烁,同时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马嘶之声,顿时振作起来向着前方那个村庄飞去。
到得近前,发现好大一座庄院坐落在那里,更有许多身穿甲胄的官军将它围了起来,接着他就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幕幕惨剧,更看到官军在张文远的命令下将宋家庄投降的庄客全部屠杀,只看得赵明热血上涌,飞身上前就要和他拼命,但一切都是徒劳的,他作为灵魂之体,根本就碰不到生人,只能从他的身上穿体而过。
赵明深深地他的相貌记在心头,他从没有如此恨过一个人,他发誓自己重生之后一定要为这些人讨回一个公道。就在这时,只见宋家庄火起,赵明暗叫一声不好,赶紧向宋家佛堂飞去,他已经没有时间了,只能从这三具尸体中选择一具了。
此时,他已经明白自己确实是穿越了,穿越到了北宋末年,但他还不知道他穿越到的时代并不是纯粹的真实历史上的北宋末年,而是真实历史与水浒相结合的北宋末年,这也是他后来才知道的。
赵明看着眼前的三具尸体,首先排除了宋老太公的尸体,他可不想做一个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老头子。再看宋江和宋清兄弟二人,宋江果然如水浒上描述的一般,面黑身矮,但骨子里却有一股轩昂之气。宋清虽是长得眉清目秀,英俊挺拔,但却没有乃兄的英雄气概。论相貌,自然应该选宋清。
但是赵明自有自己的主意,既然上天给了他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当然要在这个世界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那宋江自然成为他最好的选择。并且他对水浒中的人物典故可说是倒背如流,知道宋江在江湖上声誉素著,四方好汉无不钦敬,想要实现自己的抱负,再没有比宋江这个身份更合适的了。
想到这里,赵明再不犹豫,飞身扑到了宋江的身体上,这次再没有像刚才打张文远那样一穿而过,而是进入了宋江的躯体,与他渐渐融合为一。赵明顾不得适应自己的新躯体,赶紧飞也似地跑出了宋家庄,好悬没有葬身火海。
赵明看着插满箭支的身体,不由得摇头苦笑,不知道将这些箭全部拔出来会不会让他再死一次。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赵明试着抓住其中一支箭的箭羽,微微用力向外拔,令赵明惊喜的是,他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于是他放下心来,加大力道,猛一用力将它拔了出来,果然如他所料,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他依法施为,不到盏茶功夫,身上的箭支就被全部拔了出来,但一身衣服也成了“条条装”。
拔完这些箭支后,赵明突发奇想,照刚才的情形看来,他今后岂不成了杀不死的怪物了,后来的事情证明,他的这种“特异功能”再也没有出现过。
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今后再不叫赵明,而是成为了孝义黑三郎宋江。
宋江抬头看了一眼东边的天空,但见天边已现鱼肚白,知道天色就要大亮了,而宋家庄上的大火兀自毕毕剥剥烧个不休。
宋家庄的这场大火早已惊动了附近数个村庄的乡民,向日里宋家在这一带的口碑极好,附近的村民多得他们的恩惠,如今看到宋家忽起大火,众人俱是满腹疑惑,宋家庄无端怎会遭此劫难?纳罕之余,纷纷前来察看动静,希望稍尽绵薄之力,助宋家扑灭大火。
宋家的名望还真不是盖的,一时之间,庄外竟然聚齐了附近数个村庄的乡民,加起来有五七百人。宋江此时看到来了这许多人,赶紧找个地方躲了起来,若是让张文远那厮知道他还活着,只怕不会放过他。同时宋江也为宋家能有这般大的声望暗暗心惊,接着又自欢欣起来,宋家名望越大,对他今后的帮助就会越大。
众乡民赶到宋家庄的时候,那火已经烧了开去,整个宋家庄成了一片火海,照得附近数里之内亮如白昼。众乡民看到这般厉害的一场大火,哪里还来得及施救?遍寻周遭,附近却又不见一个宋家庄之人,众人只叫得一声苦,心内猜想宋家庄之人怕是俱已陷在火里。一想到宋太公这样一个忠厚长者,眼下竟然遭此横祸,立时就有人提出报官。
乡民之中自有明事的人,劝阻道:“大家且休吵嚷,这场大火看似从天而降,无迹可查,但细细思忖却不尽然。大火初起之时,总该有人发觉,怎会如现在这般一个人都没能逃出来,最近常听人言,宋太公长子宋江在县里犯了人命官司,这些日子,又有官军常来宋家庄问讯。依我看,此事极不寻常,必然另有内情。”
众乡民心里不禁打了个突,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差没说出这件灭门惨案的罪魁祸首是官军了,众人哪里还不明白?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下来,刚才那些提出报官的乡民也都不再言语。但凡与官家扯上关系,众人唯恐避之不及,哪里还敢有人为宋家出头?话又说回来了,即使报官又能如何,难道官家还能将自己办了不成?
宋江看那大火时,烧得越发旺了,房屋终抵不过大火的魔威,在大火的焚烧下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衬得周围愈发的死寂,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这火魔君,肆意宣泄他的滔天威势。这场大火直烧到中午时分方才渐渐熄灭,聚集而来的乡民此时早已走得一个不剩。
宋江生怕被熟人看到,泄露了行藏,依旧躲在暗处,直到月上中天,估摸着人都睡熟了,他才小心翼翼地从藏身之处走出。此宋江虽已不是彼宋江,但自己既然占用了他的躯体,总得为他做点事情,不然自己良心如何能安?
宋江本想寻回宋太公和宋清的遗骸,将他们好好安葬,也算了结了对这具躯体原主人的最后一点心愿。看着眼前被烧成一片白地的宋家庄,宋江暗暗叫苦,宋家庄偌大一片庄院,此时他哪里还分得清佛堂在什么地方,只好依着昨夜的印象,在残垣断壁中苦苦搜寻。
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直忙到三更天左右,宋江终于找到了宋老太公和宋清的遗骸,经过大火焚烧,只剩下些许白骨,已经分不清哪些是宋老太公的遗骨,哪些才是宋清的遗骨。在白骨中间,还有一些铁制的箭头散落着。
宋江上前将这些骨骸仔细收好,贴身藏了,趁着天尚未明,急急离开了被烧成一片瓦砾场的宋家庄。宋江知道,自己一定要尽早离开此是非之地。
宋江想到这里,再不犹豫,他不敢走大道,只拣小路行走。到得天明时分,宋江估摸着自己已经走出了郓城县地界,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方才一直担惊受怕,只顾着赶路,倒还没什么,此时一旦放松下来,只觉得肚中饿得紧,双腿也如灌了铅般,再也没了力气赶路。
这也难怪,自昨夜以来,宋江一日一夜水米未进,又不曾合过眼,兼且赶了这许久的路,此时已是精疲力竭,饥困交加。
宋江放眼望去,但见林木参天,目之所及全无半点人迹。不由心中悲苦,自己不会这么点儿背吧,刚刚重生就要做个饿死鬼。低头看时,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山石树枝挂得破烂不堪,丝毫起不到蔽体的作用,上面更是星星点点,染满了血渍。
宋江此时已经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身在何处,他只记得自己为了逃出郓城县地界,一路向东疾走了约莫二十里路。一定不能放弃,我定要在这个世界创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正是有这个信念支撑着,他才没有倒下去。
宋江挣扎着站起来,往前面相了一相,这一看顿时让他升起无尽的希望,正前方不远处一道炊烟在初升的朝阳下袅袅升起,依稀还能看到几户人家散落其间。
心中有了念想,宋江感觉自己又有使不完的力气了,他向着炊烟升起的方向行去。这一走就是半个时辰,最后几乎是一步步挪到了庄前。宋江心中嘀咕道:人们常说看山跑死马,这话一点不假,刚才我在树林中相时,也不觉得这些人家有多远,如今走了这许多时方才到达。
放眼望去,这个村落却不甚大,只有一二十户人家,由于天刚破晓,村外不见一个人影,家家户户闭着房门,若不是看到人家屋顶上升起的炊烟,定会以为这是个无人居住的村子。看到这幅情景,宋江只得上前敲开一户人家的房门。
房门打开,走出一位三十来岁的中年人,长得颇为结实,身上穿着粗布衣服,人显得比较憨厚老实。他看到宋江这幅光景,顿时吓了一跳,面带紧张声音颤抖地问道:“客人从哪里来,不知有什么可以相助的?”
宋江知道对方看了他这幅打扮,对他起了疑心,于是编了个借口道:“这位大哥有礼了,在下姜松,山东郓城县人,只因向北贩卖货物,路上吃强盗劫了去,随行伴当都遭了毒手。在下福大命大,逃过一劫,生怕被强盗追上,在山里窝了几天,随身带的干粮吃尽了。今日只觉得肚中饥饿难耐,于是从山里出来,正巧路过贵村,想向大哥讨一顿饱饭,顺便向大哥借一套行头,在下必有重谢。”说完这番话,宋江才觉不妥,他如今身无分文拿什么报答人家。正在为难之时,忽然脑中灵光闪过,他不仅借用了宋江的肉身,身上的衣物也是他的,作为宋家长子,身上多少会带一些银两吧。想到这里,宋江探手入袖,果如他所料,袖中缝着一个布袋,作收藏物品之用。他用手一探,发现里面有一纸文书,还有些许散碎银子,心内踏实了起来。
乡民见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又听了他的这番说辞,深信不疑,赶紧将宋江热情地迎进家中,并说道:“小民张五,乃是本地人氏,时代居于此地,以打猎为生。家中只有布衣粗食,不值什么,姜老弟不嫌弃时,只顾取用,不必言谢。”
宋江暗赞此人倒是颇为豪爽义气,进了屋子,看到一个妇人和两个十来岁的孩童在那里坐地。妇人看到有陌生人来家,退进了内屋,两个孩童兀自在那里戏耍。
张五行进内间,吩咐妻子准备饭食,然后回过头来,同宋江到正屋中说话。宋江趁机询问道:“不瞒张大哥,小弟折了本钱,自觉无颜回转乡里。所幸有一个知心的朋友,现在青州清风寨上定居,我寻思着去他那里借些本钱,若是能够捞回本钱也好回乡。近来只因受了惊吓,连日里躲在山中,迷了方向,这里向张大哥打听一二。”
宋江也曾想过自己今后的归宿,原本郓城县距离梁山只有四五十里路程,一日就能到得那里,并且自己与梁山头领晁盖有旧,梁山应该是自己最好的选择。但是考虑到一山不容二虎,他又不想坏了与晁盖的义气,于是就罢了去梁山的念头,转而想到自己的故交花荣,这才向张五打听去清风寨的路。
张五拍手道:“姜老弟算是问对人了,先父在世时,我也曾随他去过那里。只是那清风寨离此甚远,有七八百里路程,姜老弟若要去时,需向东北穿过兖州、淄州进入青州才行。”
问明路程后,宋江心情大好,忙不迭地向张五道谢,这时张氏已备妥了饭食,宋江一连吃了三大碗饭,看得张五暗暗吃惊。用过饭后,宋江梳洗了一番就在张五这里借宿一宿,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宋江穿上张五为他备好的衣服,戴上自己的随身物品,觉得精神好了许多。他留足赶路的盘餐,将剩下的银子一股脑塞给了张五,张五本不欲要,但拗他不过只好收下。宋江再次向张五道了声“叨扰”,然后取路向青州去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