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震打了个寒颤,赶忙追问道。
“若有人误吞此物,可有克制之法?”
应龙思考了片刻。
“应对之法我不知,但是我能保证,你若炼至血脉纯粹,可不惧此物侵染。”
“好了,时间到了,我该走了,你且保重。”
语毕,白震眼前一花,重新回到了大殿之中。
只见此刻先祖龙珠己经收敛光芒重归原位,一切恢复如前,毫无改变。
若不是体内龙珠隐隐还可听到混沌海的波涛声,白震还以为做了场梦。
收敛了下心神,白震依照前世敖烈的记忆,席地而坐闭上双眼,内视向自身。
只见应龙精血落于心脏之中。
随着体内灵气运行周天,丝丝金色血液正缓缓融入自身血脉之中。
白震瞬间明悟,这金色血液应该就是所谓的真龙血脉。
倘若自己勤加修炼,将自身血液尽数炼为金血,届时应该就是应龙所说的真龙之身了。
接下来,白震又试着催动了下各种术法。
很快,笑容浮现在了他的脸上。
仅仅刚有一丝真龙血脉,自己施展术法的威力就提升了不止一成。
而且除此之外,白震还发现,自己施法之时,隐隐己经有了一些对龙族的威压。
这下白震彻底有了底气。
只见他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
深邃的双眸望向了大殿之外。
“我的好哥哥,昔年你鼓动父皇,废我太子之位,我没对你下狠手,只是纵了一把火发泄怒意。”
“之后你去黑水河擒拿鼍龙表弟,打着‘西海储君摩昂小帅’的旗子故意恶心我,我也未说些什么。”
“如今我好意回来劝你们莫要碰天庭赏赐,你倒好,干脆不顾兄弟之情,拿我顶缸。”
“很好,你的恩情,我全部记下了!”
“如今我命不该绝,轮回归来,那么咱们这些年的恩怨,可得好好算算了!”
白震右拳渐渐握紧,嘴角挂上了一丝煞气。
......收拾好心情,白震离开内殿,缓缓走到大殿的龙椅之前,慵懒的斜躺于上。
开始静静的等候敖闰与摩昂前来。
根据之前父兄拿自己顶缸之事来看。
自家那无情的老爹果如大师兄所说,心机深沉,早就猜到了仙丹的功效。
也必定悟透了天庭的用意。
要么你敖闰和储君吃了此丹,老老实实当我天庭傀儡。
要么你喂给敖烈,将其化为我天庭打入西方的内鬼。
反正不论如何,你西海都该站队了。
于是最终,敖闰还是选择了牺牲儿子,保全自己。
既如此,那么稍后敖闰必定会前来,看看敖烈是否己经化为傀儡。
并顺便听听天庭的吩咐。
而这空无一人的大殿,也可侧面印证这个推断。
敖闰不愿今日之事外泄一丝一毫。
白震狡黠的眨了眨眼。
事己至此,那么,我不如将计就计,真就演一回天庭的傀儡。
顺手把整个西海收入掌中!
毕竟我的败家大业,可需要龙族宝库来贡献一份力啊!
时间缓缓流逝。
不久后,白震听到殿外传来了话语声。
“敖烈可曾出来?”
“回禀陛下,太子,未曾见三王子出来。”
“好,我知晓了,你们都下去吧,今日没我吩咐,不许任何人靠近大殿一步。”
“是!”
简短的对话过后,两道脚步声响起。
很快,殿门开启,敖闰和摩昂的身影,映入了白震的眼帘。
下一刻,摩昂看到白震慵懒的斜倚在龙椅上,脸色顿时巨变。
显然他没想到对方还活着。
那毒丹可是他精心准备的,他不信有人能抗住。
他眼下陪同敖闰前来,也只不过是做个样子。
装作不知情,撇清自己嫌疑。
把敖烈身死之事甩到那仙丹之上。
毕竟仙丹功效如何,都是猜测。
谁都没吃过,又如何敢断言?
保不齐那仙丹就是毒药呢!
你看,敖烈不是毒死了?
所以他满怀喜悦的走进大殿,准备欣赏自己的杰作。
结果却看到“敖烈”活得好好的,还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摩昂怎能不惊。
“你!
你怎么......”摩昂忍不住发出惊呼。
白震笑了笑。
“兄长为何见我如此惊讶?
难不成做了亏心事?”
听到这话,摩昂也瞬间反应了过来。
连忙收敛心神,快步向前。
“敖烈!
你是什么身份!
怎敢坐于龙椅之上,你想造反不成?”
摩昂找了个借口,将自己之前的行为掩饰了过去。
白震看对方狂飙演技,心中忍不住发笑。
“我是何身份?
你在问我吗?
我想,你不如问问你那攻于心计的老父亲,他或许能给你解答一二。”
“敖闰,你说是不是?”
这话一出,敖闰和敖摩昂齐齐脸色一变。
顿时脑补出了一些什么。
只见敖闰快步上前,微微躬身,一脸讨好的道。
“仙使莫怪,我儿不懂事,我替他致歉,还有,不知我该如何称呼仙使?”
白震挑了挑眉。
“你不应该也叫我儿子嘛?”
敖闰尴尬一笑。
“仙使说笑了,老龙怎敢乱了尊卑。”
“哦?
你倒是脑子好使,竟能看出,我不是你那儿子。”
白震继续演。
“老龙若是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岂不是白活了这么多年岁。”
敖闰见对方承认就是天庭之人,夺舍了敖烈,不由愈发恭敬。
白震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坐起身,缓缓前倾,靠近了敖闰几分。
“确实没白活,否则你也想不到拿自己儿子顶缸,换自己偷生的法子啊。”
“如此人才,看来我得上秉玉帝,多多扶持才对啊!”
白震开口讽刺。
听到这话,敖闰先是装作听不出讽刺意味,认真拜谢一番。
随后起身叹了口气,幽幽的道。
“仙使,说句实话,老龙我真不是想偷生。”
“您或许不知,敖烈这孩子是嫡子,我对其最为喜爱,所以早早就立为了太子,号玉龙三太子。”
“甚至早些年,玉帝赐下两枚仙丹,我猜出其中用意,还特意废了他太子之位,准备同摩昂服下,做这个傀儡,换他得生。”
“结果岂料,这孩子一怒之下纵火焚海,竟将那两枚仙丹误毁了。”
“这下我知再也保不住他,为了西海无恙,只能以忤逆之罪的说法,上报了玉帝。”
“我对这孩子,真......哎......”敖闰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听完这番话,白震不由一愣。
他没想到,曾经之事,竟然还有这等隐秘。
不过他也不敢确定,是不是敖闰听出了自己话语中讽刺的意味,故意在演深情。
于是白震继续道。
“按你所说,你之前愿当这傀儡,换敖烈活,怎么此次偏又不愿了?”
敖闰摇了摇头。
“仙使何必明知故问,敖烈现在是西方的菩萨,又是那猢狲的师弟。”
“陛下这时赐下仙丹,不就是想用敖烈的身份打入西方内部嘛,臣哪敢忤逆,坏了陛下大事。”
“忠君之念,臣是一刻也不敢忘。”
白震盯着敖闰看了片刻,幽幽的道。
“此番让你谋害亲子,你对陛下可有怨言?”
“这是臣子的本分,不敢有怨!”
敖闰毫不犹豫的作答。
“敖闰,你是个聪明人,此番却把话说这么透,是为了什么?
是想表明你敖闰铁了心站队我们天庭了?”
“臣一首是陛下的臣子,从未改变。”
白震眯了眯眼。
“很好,你这些话,我会转告玉帝。”
“多谢仙使!”
敖闰又是认真鞠了一躬。
“对了,不知仙使可有何吩咐?
下一步我西海该如何做?”
白震微微一笑,抬手拍了拍龙椅。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