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季淮安等人在桌上留了一袋钱便就离开了,是宿费。
陆今安拿了钱也进县去了,目标明确的向东街的赌坊走去。
早上的赌坊并没有多少人,陆今安一进去就冲着一女子走去。
“三娘,我饿了。”
那女子身着一身红衣与旁边的小斯交谈着什么,手中团扇微微摇动,谁人见了不喊一声绝色。
那女子便是这赌坊老板,人称裴三娘,明面上干的是赌坊,背地里干的是杀人的买卖。
“陆今安三娘是你喊的吗,还有你当我赌坊是饭馆啊,还是当我是你娘。”
裴三娘明明刚刚还笑靥如花,看见陆今安就立马变了脸。
裴三娘年方三十,而陆今安如今模样也就二十出头。
“裴姐姐,你可是答应老头要照顾好我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
裴三娘早年出任务,被陆今安的师傅无道救了一命,无道总觉得陆今安心智不全,羽化前嘱托她照顾陆今安。
裴三娘白了陆今安一眼,骂骂咧咧的吩咐手下人去拿饭菜。
陆今安看着摆了一桌子的美食,笑着道谢“多谢裴姐姐,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呀。”
“别贫,赶紧吃,这么多菜都堵不上你的嘴。”
裴三娘手里摇着扇坐在陆今安的对面,见陆今安吃饱放下筷子才问道“你把你师傅埋了没?还没有,不知道埋哪。”
裴三娘听后一扇子拍在陆今安头上“这都几天了,你师傅怕是都臭了。”
“没呢,我用药泡过棺材,没那么容易臭。”
陆今安揉了揉被裴三娘打的地方“对了,我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早都找到了,他住在西巷子的竹肆馆里,是个文人,你师傅为什么会把你托付给他?谁知道老头怎么想的。”
“算了,今晚我有个活,你给我在这儿看着点,别让那几个欠钱的跑了。”
竹肆馆里,季淮安正和一名老先生面对面坐着交谈。
“老师,我此次前来,一来是看望老师,二来是奉皇太后的懿旨邀您回宫的,皇上年幼急需教导,朝中都是虎狼之辈,还望您能随我回宫,辅佐新帝。”
季淮安言语恳切。
“淮安,我本以为你此次前来,是回心转意了,那高处你本也可以争一争。”
董正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季淮安。
季淮安端起茶我抿了一口,沉默片刻后开口“老师,这天下不需要一个站都站不起来的皇帝……如今这是最好的局面。”
“最好的局面?别以为我不知道如今朝堂外戚和那群宦,官明争暗斗的正火热。
一个幼学小儿,能成什么大事?天下名医众多,总会有希望……老师,正因如此朝堂才需要你。”
季淮安打断了董正的话。
董正本是不愿,可自从他离了朝堂处在闹市之中,只见的是流离失所,重税压民,苦不聊生。
董正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挥了挥手“罢了,我跟你回去便是,就当身死之前再尽一份力,也不枉我寒窗十载。”
“那便多谢太傅。”
季淮安见董正答应也喝完茶水站了起来“事不宜迟,明日我们便启程回京城。”
“不急,我还要等一个人。”
“何人?一位老友的徒弟,他前些日子写信,将这位徒弟托付给了我,说让我死了之后,再托给别人,说他这个弟子是世间少有赤子心,若是蒙了尘太过可惜。”
季淮安立于窗前,夜里的吹的树叶沙沙作响“赤子心?这赤子是一腔热血,还是不谙世事呢?”董正笑着摇了摇头抿了口茶“哪个不是世间难得?”茶水有些冷了“无道一辈子都未曾收徒,临了临了找了个,想来定是个有本事的,带上将来能用到。”
“我们要等到何时?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