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瑞提斯的头上己经开始渗出冷汗,他使劲往回抽了抽手。
结果根本抽不动。
随着卡瑞提斯拉扯的力量越来越大,维尔汀放开了手。
“所以你所说的这个小队有几个人?
我似乎一个都没有看到。”
卡瑞提斯一边松了松手腕一边说道。
她力量可真大。
他心想,丝毫没有考虑过自己己经很久没有锻炼了。
“…加上你的话,算两个。”
维尔汀平静的说道。
“嘿!
…不是,咳…这并不好笑。”
“只是有一个初步的想法而己……因为见到了你。”
“那我可真是受宠若惊…竟然被基金会的司辰看上。”
卡瑞提斯狠狠的甩了两下手,仿佛这样做可以把那种不舒服的感觉甩掉。
“…抱歉,抓疼你了吗?”
维尔汀关心道。
“不……好吧,就是的。
确实有点痛。”
卡瑞提斯好像想到了什么,眼中狡黠的光芒一闪而逝。
“所以我想要索要一点赔偿…这不过分,对吗?”
“…?”
维尔汀有些疑惑。
“你反悔了?”
“…?”
这次轮到卡瑞提斯疑惑了,他歪了歪头,给人一种呆萌的感觉。
“反悔了什么?”
“拥抱。”
“……”卡瑞提斯的瞳孔一缩,肩头颤抖了一下…他对此感到很害怕。
随后是长久的沉默。
而维尔汀的嘴角上扬了大约三个像素点。
卡瑞提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你是!
…哦不……你似乎误会了什么,还是说你是故意的?”
他似乎想进行质问,不过还是及时改了口。
“谁知道呢?”
维尔汀说到这,似乎有些高兴,就连语气都有些上扬。
“……”这人好屑啊。
他虽然学了一些官场上面的话,但对如何应付朋友之间调笑的技巧一无所知。
他从小就没有朋友。
当然,是真正意义上的那种朋友。
“…说说吧,你想要什么?”
过了一会儿,维尔汀问道。
没有继续挑逗他,她之前逗他只是想让她刚交的朋友走出过去,才不是因为她觉得这样很好玩呢。
没错,就是这样。
卡瑞提斯如释重负的呼了一口气,随后抬手指了一下角落里的钢琴。
“我能不能试一下那架钢琴?
放心,不会弄坏它的。”
他想把之前没弹完的部分弹完。
维尔汀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
得到答复之后,他走到钢琴前,轻轻的把盖子上面有些陈旧的布掀开,放到一边。
缓缓的打开盖子,随后将纤细的手指放到黑白分明的琴键上,摁了下去。
琴声响起。
虽然声调很高,但却丝毫不觉吵闹;即使速度不快,但却让人很快沉浸其中。
这首曲子似乎有种魔力,使人不由自主的安静下来。
半晌之后,一曲终了。
卡瑞提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是那首曲子,你弹过的。”
维尔汀开口道,她不知什么时候己经走到了卡瑞提斯的旁边。
她似乎感觉到卡瑞提斯有些悲伤,初次见面时因为对方不受暴雨影响的缘故,导致她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到曲子上面。
“它有名字吗?”
“…有,它叫…《终末之前》……在我的家乡,这是一首很出名的曲子。
还有……”卡瑞提斯及时止住了话头,没有说话。
“听你的语气…你似乎很想念你的故乡。”
“……”卡瑞提斯似乎并不想对此多说。
“抱歉…戳到了你的痛处。”
维尔汀开口道歉,似是感觉到他情绪有些不对。
“不…这没什么。
不过我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另一件事,很重要的事。
毕竟我现在算是无业游民。”
正想着要不要找个理由逗一下他,结果卡瑞提斯先开口了。
“我知道了。”
维尔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己经知晓。
“这里有很多房间,你可以随便挑选一间。”
维尔汀指向一条走廊,竟一眼望不到尽头。
“wo…不是,我是说……真是宽敞的地方。”
卡瑞提斯如此评价道。
“那就第一间吧。”
他决定好了。
维尔汀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每个房间都有成套的被褥,最基本的家具和独立的卫浴…所以对此你不用感到担心。”
“真是及时,感谢司辰大人的私人赞助,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开口便好”卡瑞提斯礼貌性的客套了一下。
“是吗?
那现在正好有需要用到你的地方。”
“你说便是。”
“当我不在的时候,帮我看好这里……”卡瑞提斯点了点头。
“还有…当你不用官腔开口说话的时候,其实还是蛮可爱的。”
维尔汀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
“唔……!
你……吭?”
这记首球来的太过突然,卡瑞提斯俏脸一红,眼睛赶忙往右下方瞥,不敢与其对视,并且用手捏住了帽沿,往下压了压。
他此时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维尔汀发现了,卡瑞提斯几乎没有正常的社交经验,他的这些客套话应该都是从官员与权贵之间的交流里学来的,而且似乎没有怎么实践应用过,运用的不是很灵活。
“你先在这里住吧…我要去基金会提供这次暴雨的记录。”
维尔汀说罢,便向门外走去,此时箱内空间只剩下卡瑞提斯一人。
待她走后,他缓过神来,抿着嘴唇,将头上的帽子摘下,对着红红的脸颊扇起了风。
太可怕了。
不过,他并不讨厌,只是以前的经历让他对异性有些PTSD而己。
“呼……”他深吸几口气又吐了出来,以此来缓解自己的紧张。
等他冷静下来之后,他把目光投向了之前喝茶前注意到的方向,随后快步走了过去,推开玻璃门。
映入眼帘的是迷雾丛生的小径,两边是半人高的有些枯黄的草。
沿着这条路往下走,迷雾也越来越浓。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脑袋有些晕,随即加快了脚步。
小路的尽头是一大片湖,中央伫立的是一个一个纺车。
纺车的线似乎是二维的,似乎是有些年头了,木轮上面的支架断了几根,上面还长满了藓。
突然,一股疲惫感向他袭来。
卡瑞提斯一惊,随后赶忙发动自己神秘术,结果毫无感觉,他竟然无法动用神秘术。
这是什么?!
他十分不解。
在晕倒前他看向了让他那陌生但却又倍感熟悉的来源。
是水。
不,准确来说是暴雨的水,是能控制时间流逝的水,但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难道维尔汀骗了我?
难道她是让暴雨发生的罪魁祸首?
还是说她想让我来到这以便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由于自身的经历以及种种原因,卡瑞提斯总是习惯用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
同时这也是他昏倒前的最后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