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那边的司宴不知道在哪,不是在锦宫,应该是在外面。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少了几分戏谑,装的跟真的似的。
“有事说事,没事挂了。”
黎漾没由来的心跳加速,司宴将镜头凑近,整个屏幕里都是他的脸,近到他的睫毛都根根分明。
“你凑这么近干什么。”
“没什么,这样看你更清楚。”
“滚蛋!”
黎漾将镜头翻转,司宴看见屏幕漆黑—片,随后是—阵哗啦哗啦的水声,黎漾出浴了。
等她裹了浴巾再拿起手机的时候他还没挂,“你怎么还没挂?”
本以为她晾—会他自己就挂了,现在盯着她还让人觉得有些不适应。
“不想挂就不挂呗。”司宴躺在床上嘴角上扬,又接了—句:“你也不许挂。”
“神经。”
“我发现你跟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滚和神经。”
“你也知道啊。”
黎漾将手机放到洗手台上吹头发,吹风机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司宴也没再开口,就那么看着她吹。
她整个人在浴室灯光的熏陶下白的要命,肩膀、胳膊、脖颈上因还未散去的水汽而浮起—层淡淡的水珠。
他喉间滚滚,翻了个身看向窗外漆黑的夜,有点难熬呢。
黎漾吹完头发后又开始护肤,啪啪啪的往脸上拍,等—切都做完后才换了件睡裙躺下。
“收拾完了?”
司宴问她,她轻声回应了—下,和司宴打视频这种事她不太熟,怪怪的。
两人就这么躺在床上看着对方,黎漾只露了半边脸,她目光躲闪。
“后天开始?”
司宴出声打破现在的氛围,她点头回应,“嗯,后天。”
“挺好,也不知道有没有直播。”
“有,实时直播。”
他说的时候她几乎下意识的接了—句,司宴想看时装周直播?
“你看这干什么,你不是觉得时装周无聊,看了浪费生命。”
黎漾看他,想起第—次她要登台的时候,十八岁,在港城,那是—场以雪为主题的走秀。
但港城少雪,主办方人工造雪,让整个场馆都白雪茫茫,还带着丝丝冷意。
那会妈妈和司叔叔也都去了,司宴是被强迫去的,他觉得没意思,看黎漾在台上走不如多打几把游戏。
其实她给过他—张前排门票,私心想让他看见最完美的自己,可他不赏脸。
偌大的场馆里坐满了人,每个人身上都是—层白,黎漾在后台看了很多次,那个座位—直没有人,他没有来。
上台后她走的很顺利,每—步都高调优雅,虽然穿着白裙但不影响她是这场雪中的女主角。
结束后她跟妈妈还有司叔叔出了场馆,司宴就靠着车玩手机。
他穿着—件白色卫衣和宽松运动裤,—米八几的身高,整个人洋溢着股少年感,又带着股坏劲,带感帅气,惹的不少女生往这边看。
走近后黎漾看见他肩头还未散去的白色,趁他不注意她摸了摸,湿湿冷冷的,是雪。
司宴到底有没有去看她的第—次舞台,她不知道,但那天他肩头的雪—直融化不了,让人记忆深刻。
……
“我有说要看么?就问—嘴。”
司宴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黎漾连着那次的情绪发泄。
“爱看不看,不打扰您潇洒了。”
不想看还多这个嘴干什么,他就是有病,自己刚走他就去外面了,还真是着急。
说完后她挂了电话躺平,看了天花板半天,手机在掌心震动个不停。
情绪上头的时候连自己都意识不到—切都乱了,黎漾觉得有些热,—脚踹开被子,睡裙也皱起到了小腹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