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太师府后,宋夫人看到宋沅芷平安归来,简直激动极了,一直对谢家这些人道谢,最后揪着宋沅芷耳朵回了家。
经过这件事,这原本就有些交情的两家人,只能说关系更近一步。
谢之寻不声不响的升了官,人也越来越忙。
沈辞盈根本没机会见到她,但一想到他这样日忙夜忙,就不免担心的数着他还有几天活头。
每每夜里难以入眠时,她也会抚着自己的小腹,幻想着上一次做完后,可以悄悄留下一个小种子。
可哪里有那么好的运气呢?
又是初七,沈辞盈提前就让人准备好了各种补品。
谢之寻也守信,如约而至。
“你最近忙坏了,我看着都有些心疼,所以特意让小厨房炖的补品,过后如果你不来,我便让人帮忙送到你的书房,坚持喝。”沈辞盈连忙将他推到桌子前,“相信我,这些对你身体有益的。”
“我身子一向很好。”谢之寻皱了皱眉。
“补品就是要预防的嘛。”沈辞盈将一碗补品递给他,苦口婆心道:“若是等身体有碍,那到时候可就不是吃补品,而是吃药了。而且,你与我置气没关系,这身体康健可是顶重要的。”
他唇角抿成一条直线,虽然不喜欢,但最后还是没忍拒绝,把碗里的补品都喝了。
放下碗时,正好看到女人一脸担忧的盯着他,故而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沈辞盈回神,干笑两声,“没事,睡觉吧。”
随后谢之寻便宽衣,没有任何要推诿的意思,沈辞盈心中暗喜,赶紧爬进了被窝去等着。
只是蜡烛都被吹灭后,男人却只是安静的躺在床上,未曾有半点动静。
难道是在憋大招?
那她就在等一会吧,毕竟上次两个人玩的挺嗨,这次先让这尊佛子做做心理工作。
可又等了一会,还是动也不动,她忍不住问:“你干嘛呢?”
他没什么情绪的回道:“睡觉。”
睡觉?
这语气迷糊的都像是马上睡着了。
“不是。”沈辞盈有些无语,“你过来就是睡觉的?”
主要之前他们已经跨过那一步,现在每月仅三天而已,来了还只是睡觉?
这是什么奇葩?
沈辞盈赶紧平复心绪,引导性的开口:“你莫不是还在为之前的那句话怄气?”
“若你有别的心事,大可和我直说,我们一起解决的。”
不管怎样,都赶紧着把没解开的结都解开,然后好好过正常的日子。
谢之寻一开始没回应,就在她以为这男人已经睡了时,他又开口,“嗯。”
“那你说给我听呗。”
谢之寻,“你小时候去过江南吧?和我讲讲你在那边发生的事。”
“???”沈辞盈懵了,“这是你的心事?”
这和心事能沾上边吗?
顶多就是好奇的事吧?
“可以讲给我听吗?”他又问了一句。
沈辞盈虽然无语,但就当夫妻之间彼此了解了,在脑子里仔细回想着原文里原主去过江南的那一段经理,随后缓缓开口:“我在外祖母跟前的那几年,还是听快乐的。”
沈辞盈一共在外祖母跟前养了三年,在提到最后一年的事时,谢之寻的呼吸声好像都放轻了。
“那时候我喜欢研究菜品,给外祖母家的酒楼制定新菜系,但因为年纪小,不太能服众,所以大多都是背地里研究,芸娘和姝儿就帮我尝菜。”
沈辞盈一言一句的说着,“但她们都是女性,口味偏轻偏甜,我要推出新品,就必然是能让江南男女老少都喜欢的,而有那么一天,就正巧让我遇到了一个合适的人。”
“是谁?”一直没有说话的谢之寻忽然迫不及待的开口。
“是一个小乞丐,在雨中淋着,浑身脏脏破破,又高又瘦,看着就营养不良的样子。”
“因为经常讨不到银子,总是被其他乞丐欺负,那日我便决心让他帮我尝菜,以后他有吃有喝不说,也不用再被人打了。”
这段讲了很长时间,旁边人又没了声音,她觉得人应该是睡着了,就想着到此结束。
没想到,谢之寻又忍不住问了一句,“接下来呢?”
她撇了撇嘴,“你都不好奇我为什么管那小乞丐吃喝,却不把他收下做下人?”
“因为他很丑。”谢之寻直言。
“当然不是。”沈辞盈不爱听了,“那小子长的可好看了,但我现在就是有些记不清他的眉眼了。”
“当时我之所以没把他留在身边,只是感觉他并非池中之物,待他日羽翼丰满,定能出去闯荡,有一番作为的。”
“但谁承想,他竟然被人下了毒,根本就不会说话。”
“这小乞丐在我身边待了些时日,人吃的身上也有几两肉了,我就打算着给他一些银钱,让他自己谋个生路。”
又一个没想到。
她继续说,“更加让我震惊的,江南侯府的人找来了,不由分说的把人带走,还叮嘱我这段时日的事不能向外透露,当时还挺戏剧性的。”
“你细节都记得如此清晰,却独独不记得人家的相貌?”谢之寻意味深长的问。
“那时候我小嘛,一心扑在学习生意上,后来又招了几个年纪差不多的试菜,久而久之就把那个小乞丐给忘了。”沈辞盈如实回答。
“要说对这件事记忆深刻,那是因为后来得知小乞丐身份不凡,都不单单是侯府亲戚那么简单,而是侯府的小少爷!”
“你从哪知道的?”他又问。
当然是从她后来看过的剧情里知道的,原主后来又去了江南做生意,就好巧不巧的遇到了那个治好了的小乞丐,会说话了才告诉她是侯府的少爷。
“反正就知道嘛。”沈辞盈道:“况且,那是你表哥,回头你问他就清楚啦。”
忽然,男人的语气有些清冷,“行了,睡吧。”
啊?
讲完还是睡觉?
“能不能别睡?”她戳了戳男人的胳膊。
男人又挪开一些,“快睡。”
不知为何,空气中飘着一些酸酸的气息。
沈辞盈抿了抿唇,试探性问道:“你吃醋?”
谢之寻不置可否。
她就说嘛,提到他表哥,再有少年的经历,这男人肯定是在意了,男性本能里的占有欲呀。
“行了,这又不是演话本,虽然戏剧性,但结局可没那么狗血。”她有些刻意的解释,“你表哥可没想过对我以身相许哦。”
“主要是我从未喜欢过他,对他也没有感觉。”她继续找补,“我一见到他就是一个乞丐,浑身脏兮兮的,还是个被毒哑,一直乞讨都要被欺负的弱小,我绝对不会对他有那种动心的感觉呀。”
“你为这置气吃醋,多值不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