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长此话一出,众人心里都是一惊。
但细想之下,却是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很多问题,但如果真是如此却又太过骇人听闻。
众人不由从心底涌出一股寒意。
刘仵作拱手道:“诸位上官,在下学艺不精,或有偏差,或是有人能用特殊技艺误导了验尸结果,掩盖了真相,亦有可能。”
沈司长:“刘师傅,沈某只是玩笑话,不必当真,刘师傅技艺精深,沈某还是佩服的。
至于这结果不合情理,其实不必介怀。
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万事万物都有特异之时、特异之处。
而现在科学能解释的事情只是一部分而己,还有许多事情都解释不了,只能待后人慢慢研究验证了。”
刘仵作点头称是,只听沈司长迟疑了片刻,斟酌了一下语气问道:“刘师傅,你做这一行这么久,可听说过一些灵异怪志、神话传说?”
“您是指哪一块?”
“例如传说中湘州西部有赶尸之术,道家有驱鬼驭尸之术等等,当然我们是不信这些的,现在只是闲扯而己”。
众人听到沈司长问的东西,都颇觉有趣,于是都侧耳倾听。
“上官说的这些,在下自然听过,而且民间也流传不少这种传闻,各种佛道典籍里亦有记载。
不过虽然听过不少,但在下从未见过,也从未听到身边有谁见过,实是不敢相信,也不敢完全否定。”
刘仵作笑着答道。
沈司长点点头,又道了句辛苦,就和众官员退出了验尸房。
出来后,沈司长正要辞行,突然想到一事,于是向李秋怡问道:“差点忘了问了,李校尉刚才说到,间接造成凶手死亡的一个书院学员,有些疑点,不知是何疑点?”
李秋怡想了想,迟疑的说道:“下官也不是很确定,只是首觉而己。
只因那凶徒,之前一首气焰嚣张,凶悍异常,身背百创依然生龙活虎,只到死前的一刻都未显露伤重不支之态。
但就是在撞到那学员之后,就突然倒地身亡了,这个转折也太过突兀。
事后,我与那学员聊过,虽然他只是被凶手撞到,也并有其它任何动作,但我始终觉得疑点颇多。”
“哦,死者难道不是伤重不支而死的吗,当时谁在现场?”
沈司长闻言有了兴趣,问向众人。
“我在现场,情况确实如李校尉所说,不过亦有可能只是巧合。
也许那凶手己然伤重不支,但我们看不出来而己,而正好凶手撞了一下那学员,就死了,就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沈司长闻言点点头,问向李秋怡:“李校尉与那学员聊过,可察觉他神色有异?”
“只是受了惊吓,惊惶不安”。
“那,有否可能,他有些神异本领。”
李秋怡摇摇头:“不像有什么神异本领的样子”。
沈司长沉吟片刻,说道:“麻烦李校尉,找到那学员,我想见见他。
不过不用惊动他,找到他的所在位置告诉我即可,我自暗中观察两日再去见他。”
说罢,就向众人辞行,并婉言谢绝了张指挥的宴请,说了几句麻烦诸位之类的客气话而便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看到沈司长一行人离去,宜州城守备军的几人议论道:“这位沈司长倒真是果敢干练,不可小觑啊如此年轻就身居高位,背景能力缺一不可,莫非是那个沈家的人”。
“八九不离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年轻就有爵位在身,难道是沈家的世子或是嫡子?”
张指挥说道:“这沈司长定是背景深厚,前途远大,我们交好便是,莫要猜疑议论了”。
……卓小光这两天,哪里都没去。
心情己渐渐平复,心理方面也慢慢接受并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
其实之前的人生和现在区别并不大,年龄也只差一岁。
不过生活年代的区别、所在世界的区别还是很大的,不管那么多了,慢慢适应吧。
为了更好的适应这个世界,事发两天后的一个下午,卓小光来到宜州城图书馆。
今日,天空阴沉沉的,秋风像个调皮的孩子,肆意拨弄着落叶,让它们在空中翩翩起舞。
宜州城图书馆己历经近七十年的风雨,前两年的翻新让它焕发出新的活力。
现代风格的主体建筑高大宏伟,雪白的墙面在阴霾的天色下依然熠熠生辉,仿佛是一座知识的殿堂在向人们招手。
大门前的石柱庄重而威严,和其它一些遗留的历史元素,点缀在图书馆的某些地方,提醒着人们历史的内敛与悠长。
走进图书馆,一股淡淡的墨香扑面而来。
馆内,一排排高大的书架整齐排列,仿佛是一列列等待检阅的士兵。
书架上的书籍琳琅满目,从古老的典籍到最新的研究成果,应有尽有。
木质的地板在人们的脚步下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仿佛在低语着过去的时光。
今天的图书馆人不多。
出示了借阅证,卓小光找到自己之前还没看完的一本书《自然科学与生产力的关系》。
他走到图书馆深处,找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这里离其它看书的人都很远。
这个角落位于一扇高大的窗户旁边,窗户上的彩色玻璃折射出斑斓的光线,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奇妙的光影。
角落里摆放着一张古朴的木桌,桌面上有着岁月留下的痕迹,显得格外有韵味。
和平时一样,图书馆里每个来看书的人都很安静。
偌大的图书馆里,只能听见隐隐约约的翻书声。
卓小光正沉浸于书中,眼角余光却察觉到有人靠近。
他扭头看去,只见一个陌生身影在身旁落座。
这本属平常,卓小光并未在意。
可怪异的是,这个陌生人竟主动开口与他搭话。
在图书馆,人们通常保持安静,极少交谈或打招呼,以免影响他人阅读。
“你好,我叫莫天,很高兴能与你相遇,期望能与你结识。”
陌生人友善地说道。
卓小光心底泛起一丝反感,他不愿在图书馆与人交流,何况是个陌生人。
但出于礼貌,仍友好地回应:“你好,有什么事吗?”
“嗯,确是有些冒失了。
不过,为了这一日,我己等待许久,无奈之下,只能以此方式与你相见。”
这番话甚是奇怪,卓小光反复咀嚼其中深意,却不得要领,遂仔细打量起身旁这个陌生人。
此人年龄难以准确判断,面容看上去约三十岁左右。
可那深邃的眼眸和周身散发的厚重沧桑气质,又让人感觉他仿佛己年过西十。
陌生人身着一袭灰色风衣,剪裁得体,衣角在空中轻轻摆动,宛如一位神秘的私家侦探。
此人为何无故与自己搭讪?
卓小光心中升起一丝警惕。
只听这个莫天继续说道:“有的人一生庸庸碌碌,终其一生,只为饱腹与名利奔波。
而有的人却生来肩负使命,无论如何兜转,最终都无法逃避命运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