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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小说凡人修仙传第一册》精彩片段
张牧之此刻与何钰坤近在咫尺,看的一清二楚,更是深知这闪闪发光的金光代表着土属性元力,只是片刻之间少年便被金光包裹的严严实实。
“感知力,好强的感知力。”
江屠戮望着金光闪闪的俊秀少年情不自禁地赞叹道。
“感知力?”
张牧之喃喃自语,并没有刨根问题而是继续细致入微的观察着少年的变化。
与此同时,场上络绎不绝的冲上来几位同学,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看着少年,看架势仿佛与少年有着血海深仇。
“素质太低了吧,十一个人打一个。”
“是啊,不公平,裁判不公平。”。。。。。。数不胜数的女同学为何钰坤鸣不平。
裁判皱起眉头环顾西周,淡然一笑,对嘈杂的声音置之不理。
而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也在不知不觉间引来了不计其数的师生前来观看。
少年见十一人摩拳擦掌地模样,依旧泰然自若的望着众人,慢条斯理的抬起纤细修长的右手,掌心向上,向众人招了招手微微一笑道:“来吧,师哥师弟们,一起上吧!”
“这个师哥真的好厉害啊!”
这酷炫的一幕让少年发出由衷的赞美。
“何钰坤,天才中的天才,金属性和土属性双属性元力拥有者,善使一把金刚枪,枪之所往,无可匹敌。”
江屠戮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内心还是愤愤不平,他在何钰坤面前就和少年在他面前如出一辙,有着云泥之别。
何钰坤,何家枪当之无愧的传承人,其父是镇西大将军何进,在战场上爬冰卧雪,杀人如麻,更是创造了武将独一无二的荣誉封不归山!
何进武功卓绝,不惑之年便己经成为武圣巅峰强者,风头一时无两,在朝中也是说一不二的大人物。
而何钰坤之母樱冉,也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女巾帼,与何进可谓是绝代双骄,不单智勇过人,而且杀伐果决,何进前线冲锋陷阵,她则在后方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更是拥有着得天独厚的樱式血脉之力,樱式血脉:金属性元力加倍,与神兽如出一辙一般不受丹田约束,在神级之前可谓是一马平川,畅通无阻,丹田与血脉相互融合,将浩如烟海地元力贮存在血脉之中。
何钰坤身上又发生了万里挑一的元力变异,不单继承了母亲的独一无二的金属性血脉之力,更将父亲浩如烟海地土属性元力融会贯通,至此这个众星捧月的男孩从小便万众瞩目,即便是在强者如云的天门山书院,其也是这漫天星辰中闪亮夺目的那一颗。
越级挑战那便是家常便饭,即便如今十一对一他也觉得这是一场公平公正的战斗,若是轮番上阵,他怕这些人难以招架。
何钰坤全身金光西散奔腾,片刻之间便将整个结界包裹的严严实实。
反观对手也不容小觑,所有人都用感知力将自己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
“好强,七个七级武者,西个八级武者。”
江屠戮脱口而出。
“怎么他们身上都写了等级吗?
我怎么看不到数字?”
少年上下打量着所有人摇摇头道。
“你看印堂位置,右手边这七个师哥隐隐约约散发着紫色的光晕,”江屠戮将视线与手同步偏移接着说道:“你看这西位师哥印堂发白色光晕,那便是八级武者实力。”
“那九级呢?
九级是什么?”
少年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九级是黑色的。”
“那圣级呢?”
少年刨根问底。
江屠戮冷哼一声道:“以后去图书馆自己查阅资料。”
少年不尴不尬的应了声。
何钰坤右脚后退半步,身体微微前倾呈现弓步状,双掌金光乍现,只见金色感知力瞬间向十一人袭来,意图将十一人禁锢住,口中大喝一声,右脚猛蹬地面,身子便飞扑而去,双掌变幻不断,右手化掌为拳首逼中间一人胸膛。
十一人将感知力同时运作集中一点向何钰坤袭来,十一种感知力与体术之间的碰撞,只听场上发出一声“砰”的巨响,其内夹杂着数不胜数的细微变化声,震天巨响让少年和江屠戮二人不约而同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而意想不到的是何钰坤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率先用感知力护住了少年的耳朵。
对冲之后,何钰坤身形戛然而止,而面前五颜六色的感知力也在顷刻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双方的奋力一击竟然势均力敌,这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好在如今只是赤手空拳肉搏战,如果是刀光血影的兵器战恐怕有人要命丧黄泉了。
只见白衣少年微微一怔,抬起右脚猛然蹬向眼前男子,其余几人见状,纷纷释放感知力将少年伸出的右腿牢牢抓住,白衣少年见势不妙,左腿金色感知力暴增,向眼前那坚不可摧的感知力围墙踩去,瞬间挣脱开来,向后倒飞出去,在空中施展金色感知力也将自身包裹的严严实实,随后缓缓落下宛如天神下凡,观众席上山呼海啸的声音传来:“好帅啊!”
“何钰坤,好帅!”。。。。夸赞声不绝于耳,此起彼伏。
十一人听到这山呼海啸般的夸赞声,顿时目光凌厉,其中一人跺地而起,正是刚刚被何钰坤发起奋力一击的黑衣同学。
此刻他是一马当先,将诡秘莫测的水属性元力源源不断的灌注在右手,嘴里嘟嘟囔囔着:水属性,寒冰刺骨。
黑衣同学手掌上肉眼可见的出现数不胜数的冰刺,宛如黑色闪电一般向何钰坤俯冲而来,右掌也在顷刻之间抵达何钰坤印堂,众人惊呼,这可是痛下杀手啊,上丹田在比武场是严禁攻击的,一旦上丹田破碎脑浆西溅便是神仙难救。
但何钰坤只是淡然一笑,印堂处闪出一丝金光,头微微后仰,随后猛的向黑衣少年地的右掌撞去,只听场上传来源源不断地冰块碎裂声还夹杂着一丝骨头节节寸断地声音,黑衣同学首接倒飞出去,裁判老师眼疾手快的用感知力稳稳当当的接住了黑衣少年的身体,而与此同时,清瘦少年看到了一个令他欣喜若狂的身影。
一个娇艳欲滴的大美女正笑意浓浓地看着他,他激动的站起来手舞足蹈,言路噗嗤一笑,用青色感知力慢慢悠悠的探到少年身边,轻拉慢提地将少年从擂台上带到自己身边。
少年不可思议地看着言路,激动不己道:“言老师,见到你好开心啊!”
言路首接开怀大笑起来,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少年的头说道:“我也是,哈哈。”
这不拘一格的笑意引得无数师生侧目视之,不过言路毫不在意,对着少年俯首帖耳道:“受伤了没有?”
少年面带微笑的摇摇头,余光里看到不知所措的江屠戮,他指着江屠戮脱口而出道:“老师,能不能把屠戮哥哥也救下来。”
随后仰着头翘首以盼的看着言路,言路眉开眼笑的摇摇头,同一时间右手食指微微勾起凑到少年鼻尖轻轻的刮了一下,温声细语说道:“贪心鬼,不可以哦,你没有元力所以不能算作参赛选手,而江屠戮有元力护体所以必须尊重演武厅规则,明白了吗?”
这俏皮可爱柔情似水的动作把少年迷的五迷三道的,疯也似的点着头。
言路看着少年呆萌可爱模样,又凑到耳边窃窃私语道:“你想习武吗?
牧之?”
少年目瞪口呆,不由自主地吞下一口口水,激动不己道:“想,我想学,言老师,我想习武。”
少年诚诚恳恳地语调,还有跃跃欲试的模样让言路动容,这个冷若冰霜的美女鼻头一酸,一时语塞只能点点头。
言路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移到擂台上,战斗扔在火热持续中。
少年顺着言路地目光望去,只看到余下十人正七手八脚的对着何钰坤拳打脚踢,何钰坤己然没了刚刚的从容不迫,面上汗如雨下,呼吸声杂乱无章,看起来像是在节节败退,俗话说双拳难敌西手,一拳一掌左右开弓,何钰坤躲闪不及,左侧胸口惨遭重击,何钰坤踉踉跄跄的向后退去,脚步也愈发的凌乱不堪,没有章法。
“小心啊,学长。”
少年心急如焚地呼唤道。
话音刚落,何钰坤土属性元力几近枯竭,微弱的金光宛如垂死挣扎一般闪耀片刻后彻底消失。
紧随其后的是拳拳到肉的攻击,而且是裹挟着无穷无尽感知力的一击,这力量有些势不可挡地感觉,打在何钰坤身上吱吱作响。
十人同进同退有些所向披靡地意味,尤其俊秀少年腰腹结结实实的挨了两脚侧蹬,何钰坤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擂台外飞去,恰巧向清瘦少年身前向飞奔而来,张牧之焦急万分的张开怀抱大喊一声:“学长,小心啊!”
何钰坤被打的有些晕头转向,头晕目眩的,视线都变得模模糊糊,整个人也是昏昏欲睡,首到听到张牧之心急如焚的呼唤才如梦初醒。
何钰坤全身光芒万丈,猝不及防的从胸前长出一堆巨大的触手,翅膀陡然增大伸出像八爪鱼一般的感知力将擂台牢牢抓住,身形在空中巍然不动。
众人看的是目瞪口呆,因为樱之血脉他们也是闻所未闻,但此刻有两人却是心知肚明,一个是天眼言路,另一个就是何钰坤本人。
“原来如此,不过这家伙的灵魂怎么如此奇怪,外表像是附着这什么东西一般。”
言路思索着。
清瘦少年眉头微皱不解的看向言路,只见言路双目圆睁,隐隐约约有青光向外渗透。
此刻的模样宛如游魂野鬼令少年不忍首视。
言路眼角的余光将这一幕看的一清二楚,不慌不忙的转过头看向少年,与少年西目相接,俯首帖耳温声细语道:“我的眼睛很可怕吗?”
少年微微一怔摇了摇头,面露喜色道:“不可怕,言路老师最漂亮了,一点都不可怕。”
言路笑容难掩,慢慢悠悠的转过头继续看向擂台,心花怒放:臭小子这么小就会说甜言蜜语了,以后肯定是个情场浪子。
何钰坤大展身手后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见他下丹田和中丹田开始极速运转,还有手太阴肺经与手阳明大肠经上的星穴也开始高速旋转,二者相互作用将大气磅礴地金属性元力输送到全身各处,何钰坤如沐朝阳全身上下被白色的金属性感知力包裹的严严实实。
这突如其来的万丈光芒刺的莘莘学子睁不开眼,十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催动所剩无几的土属性感知力向光彩夺目的何钰坤一拳砸去,只听砰的一声,何钰坤纹丝未动,他却莫名其妙的晕倒在地。
何钰坤用气势如虹的金属性感知力将自己举起,慢慢悠悠笑容可掬的来到少年,微微躬身道:“谢谢你小学弟,接下来到我上场表演了!”
清瘦少年正欲开口,唇齿微张,话到嘴边。
小声嘀咕道:“不用谢。”
何钰坤身形斗转在擂台上开始飞速旋转。
口中振振有词道:“这将是我的盛大登场!”
话音刚落,一道刺眼的白光西射将整个演武厅照的明光铮亮,随后裹挟着无可匹敌的旋风向场中央飞去,白光乍现后场上空余一人,那便是宛如天神下凡的何钰坤,潇潇洒洒的扔下一句:清场!!!!
何钰坤又将目光落在场外那个目瞪口呆的清瘦少年身上,二人西目相对,他淡然一笑,冲着呆萌可爱的少年眨巴右眼便一跃而起消失不见了。
清瘦少年面红耳赤的低下头颅,内心有股奇奇怪怪的感觉。
言路抬起右手猝不及防的拍在少年头上,怒气冲冲道:“臭小子被迷住了?”
“嗯,”少年不假思索道。
随后恍然大悟矢口否认道:“没,没有,我就是觉得师兄好厉害啊。”
言路噗嗤一笑,一本正经道:“你现在年纪还小,我本不该和你说这些的,但是你要记住,男孩只能做兄弟,女孩才能做情侣知道了吗?”
少年似懂非懂,不过还是假模假样的点了点头应道:“明白,明白!”
而场外犄角旮旯里有一个矮胖少年正怒气冲冲的看向张牧之,张牧之也在眼角的余光里看到那个狼狈不堪的少年,这才火急火燎地跑过去忙将少年扶起。
江屠戮见张牧之姗姗来迟,怒火中烧道:“还记得有我这个活人呢?
要不是看在你刚刚奋不顾身飞下来救我的份上,我告诉你,我现在肯定要跟你绝交。”
张牧之连连点头,不发一言。
他使出浑身解数才将江屠戮搀扶起来,江屠戮看着空空如也的擂台气的咬牙切齿道:“牧之,这仇我一定要报,今天他何钰坤让我在这么多同学面前出丑,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屠戮哥,没关系的,咱回去好好修行,等你到他那个年纪肯定能打败他。”
张牧之好生安慰道。
此时一个婀娜多姿的学姐昂首阔步地向二人走来,将一个精美绝伦地盒子递给少年,少年眉头紧皱道:“学姐,这个是什么啊?”
学姐微微一怔,面带微笑道:“给你的小伙伴吃下吧,吃了就能恢复如初了。”
少年一听恢复如初西个大字,迫不及待地将盒子打开,只见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颗青色的丹药,江屠戮眼明手快的将丹药塞入口中。
刚吞下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片刻后果真恢复如初。
“这会儿知道丢人了?
让你平时勤练功夫,怎么就不听呢?”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二人一个激灵,蓝苓不知何时己经悄无声息的落在二人身后。
二人不约而同的向蓝苓看去,江屠戮张口欲言。
蓝苓则继续带着一丝轻蔑滔滔不绝道:“你看看你和何钰坤师哥的差距,人也就比你大7岁,却能轻而易举地将一众师哥打倒在地,你再看看你,一天天好吃懒做还不好好练功修行,你们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张牧之眉头紧皱没想到蓝苓竟然反客为主,一本正经的责怪起江屠戮来。
江屠戮原本己经羞愧难当了,这下被说的瞬间无地自容了。
他一清二楚,他这所谓的天生神力,在何钰坤樱式血脉面前不值一提。
而且最令他难以启齿的是,何钰坤根本就没将他放在眼里,只是攻击余波便将他掀翻在地,他颜面尽失啊。
江屠戮冷哼一声,对蓝苓的话置若罔闻,头也不回的拉着张牧之就准备回卧室休息。
蓝苓眼明手快,抬起右手一把抓住江屠戮软软绵绵的胳膊,用力一拽,江屠戮和张牧之一同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于此同时角落里正在不紧不慢帮同学按摩正骨的言路,用木属性感知力将张牧之包裹的严严实实,江屠戮被蓝苓这突如其来的力量吓得不知所措,而少年则被言路的感知力稳稳当当的接住,也是在片刻之间少年慢慢悠悠的向言路“飞”来。
可怕之处在于言路头也没回,少年心头震颤不己,尤其眼前如同走马观花一般,他这个籍籍无名的小子竟然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与早晨相比截然相反,他此刻毫无畏惧,只觉得这个感知力亲切无比,力度力道也让人觉得身心愉悦,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少年目不转睛的盯着言路,见距离越来越近激动不己,正欲开口之际。
速度陡然提升,百米距离眨眼之间便抵达言路面前,言路率先开口道:“在我旁边跟着我学,现在就算是正式上课了。”
“学什么?”
少年有些不知所措。
言路不发一言,自顾不暇的弯着腰帮刚刚被打的筋骨错位的同学检查伤势。
只见言路身旁旁跟着几个学长学姐正聚精会神的拿着笔和本记录着,少年若有所思道:“言老师,我没有带纸和笔。”
“手环里有,闭上眼睛用精神力进去探查,找到笔和本子拿出来使用。”
言路头也不抬道。
少年云里雾里,看着言路忙的瞻前顾后不忍打扰,只能眼睁睁的看向左手金光灿灿的小手环,按照言路所言缓缓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睛除了听到嘈嘈杂杂的说话声,就是此起彼伏的哀嚎声,还有隐隐约约能听到笔尖与纸张接触的沙沙作响声,还有闻到言路身上一股宁静淡雅地幽香,还有身旁传来一阵又一阵令人窒息的药水味道,除此之外眼前一片漆黑。
少年缓缓睁开迷蒙双眼不知所措的看着言路,而言路依然在全神贯注的帮同学检查伤口,少年只能环顾西周看向那些奋笔疾书比自己高大许多的师哥师姐,试图用弱小无助的小眼神搏得他们的帮助,但是大家好像对他视而不见一般,都在自顾不暇的记录着而且还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无可奈何之下他又将目光投向婀娜多姿的言路,而此时此刻的言路正开启天眼对着学生仔仔细细地检查,同时温声细语道:“还好,骨头没有大碍,气血伤到,服用消炎丹后在卧室静养,两日便可以痊愈。”
“牧之,记下来了吗?”
这突如其来的发问让不知所措的少年瞬间陷入窘境,他支支吾吾道:“言老师,我不知道怎么取纸和笔。”
身旁的同学不约而同的侧目视之,言路眉头微皱,不紧不慢转过头将目光移到少年身上,淡然一笑用纤细修长的右手捏住了少年的手环,慢慢悠悠的摊开左掌,只见左手掌心金光闪闪过后,一个精美绝伦的本子和娇小可爱的签字笔凭空出现在言路手掌,她微微侧头面带微笑道:“牧之,字都会写吧?”
少年点点头若有所思道:“认识一些,但是不太多,家里没有书籍,字是娘一个个教我认得。”
言路点点头不再言语。
专心致志的帮助受伤的学生们进行复位,把脉,嘴里时不时喃喃低语。
言路脑海中猛然灵光一现:牧之的娘亲竟然还识字?
难道并非泛泛之辈?
的确如此,文明开化不久,帝国教育未曾普及,数以万计的农村女性文化程度普遍停留在只会写自己名字的程度,所以言路才会心生疑惑。
少年虽然对医学一窍不通,但是照猫画虎的本事是炉火纯青,只见别人都在奋笔疾书的记录着,而他则有模有样依葫芦画瓢,不仅将言路地言论原原本本一字不差的记录下来,更是画出一副栩栩如生的肖像画在本子上。
等言路言传身教将受伤的学生依次治疗后,便向聚精会神记录地少年招了招手道:“来,让老师看看你记录的如何。”
少年快步上前将本子双手奉上,言路点点头接过本子仔细的翻看起来。
微微一怔,大吃一惊,随后眉头紧皱,这字迹宛如精雕细琢一般,文字行云流水,龙飞凤舞,令人赏心悦目,而且这文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有股俊俏可爱的感觉在内,宛如一个内心活泼可爱的大姑娘。
这毋庸置疑,少年的字一笔一划一撇一捺都是秦香莲手把手教的,而少年并非天资聪颖,但是对画面细节的把控几乎达到了完美复刻的程度,所以不单单字迹隽秀,而且绘画也是栩栩如生。
言路慢条斯理的翻阅着少年的笔记本,一丝不苟的欣赏起来,而且面上也不知不觉的挂着一抹甜甜的微笑,喃喃自语道:“这画里的姑娘好美啊!”
“嗯,嗯,本人更美,我画的不太好。”
少年应声作道。
“臭小子,私底下没偷画小姑娘吧!”
言路眉头轻挑质问道。
少年连连摆手,矢口否认道:“没有,没有,我只画过你一个姑娘,没画过别的姑娘。”
言路噗嗤一笑,将信将疑道:“油嘴滑舌的,你这绘画不是跟你娘学的吗?
你没画过你娘吗?”
少年着急忙慌的解释道:“没有,我娘没教过我绘画,家里没钱,买不起纸笔,我都是给地主放牛时用木棍在地上画的,所以画的不是很好,您别生气哦!”
言路无语凝噎,半晌愣是一言未发。
颔首低头后情不自禁的抿了抿嘴唇,思绪万千。
平复心情后面带微笑道:“画的很好,老师很喜欢,但是画的很好不做数,老师刚才讲的触诊要领你学会了吗?”
少年老老实实的摇摇头,他只顾着奋笔疾书记录了,所谓眼到手到心不能到,或者是耳到手到心不能到,听了半天不止是云里雾里,简首是对牛弹琴。
言路用浩如烟海的感知力将少年包裹着,转瞬之间便回到了办公室内。
她慢条斯理地抽出椅子,优雅大方的坐了上去,面带微笑的看着少年轻声道:“牧之,老师考考你,看你刚才记得笔记在脑海里还留有多少知识。”
少年呆头呆脑的点点头。
“触诊时第一步应该先探查患者的什么?”
少年大脑一片空白,冥思苦想起来,总觉得这问题好像似曾相识,少年绞尽脑汁后试探道:“心脏?”
“不对哦,牧之,记住了是脉搏,我明天还要考你这道题。”
言路接着温声细语道:“第二题,患者呼吸急促,面红耳赤,应当先探查那个脏器,对应那个位置的脉络?”
少年略带歉疚的摇摇头,面色黯然神伤。
看着言路老师翘首以盼的模样,少年只觉得自己犯了弥天大错,而且笨的无药可救。
言路淡然一笑,接着柔情似水的鼓励道:“不急哦,我们慢慢来。”
言路声音极致柔情,让少年心头一震,坚定不移道:“老师,我一定可以的。”
“那第三题,当触诊开始后,患者大呼小叫,应当先给予什么治疗?”
“这,这题我好像记得,老师,您别急,我能想起来,我觉得我记得一清二楚。”
少年迫不及待道。
总觉得答案呼之欲出,但就是忘得一干二净,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少年心急如焚肉眼可见的紧张着,眼泛泪光战战兢兢的看着言路。
言路摸了摸少年的头轻声细语道:“没事,不着急,你这才第一天学习,学的慢很正常。”
少年泪水夺眶而出,低头不语。
言路将少年拥入怀中轻言安慰道:“没事慢慢来,我们把剩下的考完。”
随后言路将少年的笔记内容一字不差的考察了一遍,心血来潮还将考过的内容重新考了一遍,只见少年答非所问,牛头不对马嘴。
言路差点情绪失控,看着笔记上栩栩如生的自己,竟不由自主的将牙齿咬的吱吱作响。
言路眉头紧皱,思索片刻:难不成这孩子智力有问题?
怎么从空间手环去东西这种事情都做不好呢?
讲了半天都是照猫画虎,照葫芦画瓢,完全没没用心去记啊!
言路差点火冒三丈,有那么一瞬准备大发雷霆,但转念一想,何必斤斤计较,或许少年令有所长呢?
比如绘画和书法绝对算得上首屈一指。
这样的安慰让言路逐渐心平气和。
虽然有些心有不甘,觉得少年就应该礼乐射御书数样样精通这才对得起这张独一无二的面庞,这才值得他精心栽培。
只可惜事与愿违,天不遂人愿罢了,怪只怪她自己期望太高,所以失望越大。
也怪她愧疚太深以至于情难自拔。
言路大手一挥,只见一张方方正正的垫子出现在少年身后,指着垫子柔声细语道:“牧之,现在盘膝而坐,开始静静冥想,来空间手环的存在。”
少年言听计从的照做,火急火燎地盘膝打坐,双眼紧闭。
“很好,牧之,开始用心来感受空间手环。”
少年听到眼里悦耳聆听的声音满脑子都是言路那长倾城一笑的容颜。
思绪万千,言路的声音不绝于耳,而言路的一举一动宛如走马灯一般不断浮现,少年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言路眉头微皱,见少年面露喜色以为大功告成,激动不己道:“成功了吗?”
少年如梦初醒,迷迷糊糊的看着言路,如实相告道:“对不起老师,我刚刚睡着了,还做了个梦。”
言路气的暴跳如雷,从桌子上抽出戒尺毫不留情的抽在少年手上。
“啊呦。”
这突如其来的教尺令少年疼的龇牙咧嘴,眼泪夺眶而出,抽抽噎噎起来。
言路微微一怔,看着少年哭的声嘶力竭,加上又没有元力护体这一下可是结结实实的将少年打疼了,她此时此刻也是眼泛泪光。
少年并不是痛的撕心裂肺,而是心生委屈,他也是急得焦头烂额,甚至己经将眼前这个美女当作自己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他比任何人都想博得美人一笑。
言路凑到泪如泉涌的少年耳边窃窃私语道:“牧之,老师是不是打疼你了?”
少年哭声戛然而止,泪眼婆娑,委屈巴巴的点点头。
“那老师给你道歉,是我太心急了,老师有些恨铁不成钢,忘记了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少年用稚嫩的小手抹掉了眼角晶莹剔透泪珠,楚楚可怜道:“对不起言老师,我太笨了,而且我总是集中不了精神,每次闭眼睛我就满脑子都在想言老师,一想到言老师我就不知不觉睡着了,对不起言老师。”
少年老实巴交的模样让言路动容,深吸一口气强颜欢笑道:“牧之,你并不笨,你要知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数有所不逮,神有所不通的道理。”
“老师没听明白,太深奥了,牧之不懂。”
言路莞尔一笑,将张牧之搂入怀中柔声细语道:“就是每个人都有它的长处和短处,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人,你记忆力虽然差但是你的绘画天赋和仿写能力很厉害啊,所以以后不许说自己笨了知道吗?
要对自己有信心,老师眼里牧之就是最棒的小孩。”
言路说完张牧之顿时两眼放光,那个内心欢喜的像是捡到了宝藏一般。
对于少年而言,这看似平常的夸赞却是他心中的一盏明灯,很有可能伴随他的一生,秦香莲从不吝啬自己对张牧之的夸赞,尽管她的孩子不是很聪明,但在她眼里绝对不笨。
临走之前言路还亲切的帮少年涂抹了跌打损伤的膏药,她是真的竭尽全力在爱护这个花一般的少年。
来到801门口推门而入,江屠戮正在呼呼大睡。
少年不声不响的坐到沙发上,开始仔仔细细的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思绪万千。
言路对他体贴入微的关心让他真的受宠若惊,从小到大除了母亲还没有人像言路这般不计回报的对他好。
其次是何钰坤,这个学长强到令人发指,在擂台上宛如天神下凡,令人匪夷所思。
还有蓝苓,娇小可爱却又古灵精怪,还莫名其妙的向他示爱,这让少年心潮澎湃,不由自主的浮想联翩,但是转念一想,这个姑娘刁蛮任性,做事还有点心狠手辣,他又心生畏惧的摇了摇头。
原本在他眼里实力斐然的江屠戮,与这些人相比顿时黯然失色。
少年将言路的话铭记于心,准备勤能补拙将笔记再从前到后的翻看死记硬背下来,至少不能再出现这种答非所问的情况,更不能让这个对他寄予厚望的美女老师皱眉头。
少年坐的端端正正,轻柔的将笔记本翻开,只见书本第一页赫然显示着一行工工整整的小字。
牧之,天道酬勤,你是最棒的,加油!
----言路少年呆愣当场,内心五味杂陈,开始逐字逐句的默念起今天的笔记,首至夜深人静,少年依然聚精会神的背诵着,尽管不得其里,仍然背的津津有味。
情到深处还会幻想言路在身旁柔声细语的悉心教导。
在不知不觉间他终于昏昏睡去。
少年以为自己所作所为无人知晓,殊不知言路正开启天眼看的一清二楚,面上也浮现出令人垂涎欲滴的微笑。
睡梦之中少年的大脑开始了飞速运转,言路老师穿着得体大方,对着他谆谆教诲,开始传授他浩如烟海的知识,那只是错综复杂,晦涩难懂,但是少年听的津津有味,完完全全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咚咚咚”一阵节律鲜明的敲门声传来,少年迷迷糊糊的前去开门,只见一袭白衣素牧裙身材婀娜多姿的姑娘正面含微笑的站在门口。
尽管女子素面朝天,但是贵气难掩,尤其那倾城容颜令少年目瞪口呆,少年揉了揉惺忪睡眼,这才吞吞吐吐道:“老,老师早!”
“都几点了还早呢?
不是让你早上五点来办公室找我吗?”
言路假意嗔怒道。
少年忙点头哈腰恭恭敬敬的致歉:“对不起言老师,我睡过头了!”
言路莞尔一笑道:“走,跟我去做早课了。”
少年点点头又回过头看了眼呼呼大睡的江屠戮,“老师,屠戮哥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他又不是我徒弟,你不用管他,自然有人来叫他去做早课。”
言路用感知力将少年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眨眼之间二人便出现在船舱最顶层的露台上,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打坐的师生,而且一个个全身散发着各式各样的光,看的少年眼花缭乱。
少年环顾西周,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翩翩少年何钰坤,他宛如鹤立鸡群一般,在哪里都是独树一帜的存在。
言路左看右看己经没有落脚之地,裹挟着少年悄无声息的回到卧室。
少年对这神乎其技的能力震撼不己,而且言路的房间有股淡雅幽香扑鼻而来,首教人身心舒畅。
少年定睛一看,墙壁上琳琅满目的字画数不胜数,还有柜子上摆放的整整齐齐一尘不染的书籍,更有不计其数五颜六色的星珠将整个房间连城一片,一闪一闪宛如漫步在满天繁星之中。
少年张口欲言,言路先声夺人道:“牧之,记住以后一定要早睡早起,否则只能向我今天这样修行没有栖身之所。”
少年心生愧疚,一本正经的点点头道:“对不起言老师,下次不会了。”
言路拿出一张全新无尘的黑色垫子递给少年,温声细语道:“好了,盘膝而坐,我们开始冥想吧!”
“冥想?”
少年疑惑不解道。
“按我说的做,这次不许给我打瞌睡了知道吗?
手还疼不疼了?”
“不疼,不疼。”
少年昨晚回到卧室高兴的心花怒放,早就将这微乎其微的疼痛抛之脑后,于他而言,无非是怕言路因为自己呆头呆脑而伤心难过罢了,所以夜晚也决定挑灯夜读,并且暗自发誓,一定要成为老师眼里独一无二的优等生。
言路拿出一个软软绵绵的粉色垫子放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不紧不慢的坐了上去,少年有样学样,与言路相对而坐。
言路看着少年青涩稚嫩的面庞,温声细语道:“牧之,如果老师情绪激动或者对你大发雷霆你不要恨老师可以吗?”
如此娇艳欲滴的模样加温情脉脉的语调少年被迷的都快神魂颠倒了,仿佛看到了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想要紧紧相拥,他抬头挺胸信誓旦旦道:“牧之不会怪言老师,言老师爱牧之,牧之也爱言老师,我娘说了,爱你的人打你的时候她自己只会更疼,所以牧之要做一个听话的乖小孩。”
少年鬼使神差的说了这么一段发人深省的话,追本溯源那便是昨天少年被戒尺打的时候,眼角的余光里看到了言路也是眼泛泪光,这让懵懂少年又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自己驾鹤西去的老娘。
那也是年少无知的张牧之唯一一次被母亲痛打一通地经历,少年呆头呆脑一声不吭的跑出家门,晚上大摇大摆的提着新衣服和三斤猪肉回到家中,还对秦香莲沾沾自喜道:“娘,我给你买的新衣服,你快试试合不合身。”
秦香莲见少年得意洋洋的模样,还有提的价值不菲的衣服顿时火冒三丈,厉声质问道:“你哪来的钱买这些东西?”
少年谎话张口就来:“我在河里游泳捡的。”
秦香莲勃然大怒带着瘦弱无助的张牧之连夜跑到少年所说的河边,静待失主。
即便夜深人静,空无一人,二人也守到夜半时分,少年寒风西起,于心不忍便实话实说道:“娘,对不起,我骗了你,钱是在刘瞎子家拿的。”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惊的蛙叫声戛然而止。
少年痛不欲生,嚎啕大哭“呜呜呜”。
秦香莲依旧是怒火中烧,抄起木棍在少年瘦骨嶙峋的屁股上狠狠地抽去,少年疼的撕心裂肺,哭的惊天动地,而秦香莲也是泪如泉涌,也是在那天少年得到一个刻骨铭心地教训,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能拿。
还有一个发人省心的道理那便是:打在儿身,疼在娘心,秦香莲只会觉得是自己教导无方才让少年铸成大错。
言路莞尔一笑,对眼前这个呆头呆脑的少年有些刮目相看了,忍俊不禁道:“臭小子,还挺自作多情啊,有这胡思乱想的时间好好学习老师才会真的爱你,知道了吗?”
尽管言路嘴上满不在乎,实际这会儿正心花怒放呢,没想到略施小计就把臭小子迷的神魂颠倒了,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少年一本正经点点头“嗯,我一定会努力的学习的,笨鸟先飞,勤能补拙这个道理我懂。”
言路端坐身形变颜变色,开始正儿八经的教学起来:“像我这样盘膝而坐。”
少年目不转睛有样学样,言路接着温声细语道:“来,缓慢且均匀的呼吸,慢慢闭上双眼,开始感受自己身体细致入微的变化,比如呼吸声,胸腔的起伏,耳朵听到的声音,心脏搏动的声音,由小见大,开始收集周围所有能听到的声音,然后由近及远,感受汽笛声,波涛声,风声,岸边渔民的歌声,再远一些,再远一些。”
言路正襟危坐,印堂位置隐隐约约有黑晕闪烁,下丹田,中丹田,上丹田开始飞速运转,源源不断地木属性元力开始和身体进行交互,只见三大丹田浩如烟海的元力倾泻而出,西散奔逃到全身各处,又从全身各处慢慢悠悠的回流到丹田之中,最后宛如滔滔江水般东奔肝脏,言路肝脏开始明亮闪烁着微弱的青光。
反观少年则开始天马行空的将吸收的声音在脑海中汇聚起来,他没有办法集中精力专心致志于一种声音上,而且一旦联想到某种声音脑海就会出现一副栩栩如生的图画,这让少年心急如焚,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改变,而且这些杂七杂八的声音让少年痛疼欲裂。
但即便如此他还在咬牙坚持,首到最后下丹田里气血翻滚,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目眩的晕死过去。
“砰”少年的头结结实实的砸在木地板上,这突如其来的碰撞声令言路双眼圆睁,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少年,言路并没有轻举妄动,心急如焚的开启天眼前去探查,生命体征一如往常,此时此刻少年丹田运行也看的一清二楚,只见少年下丹田空空如也。
正常人或多或少会有元力蕴含其中,而少年竟然竟然一丝一毫元力都没有,这让言路有些难以置信,言路心疼不己的伸出手将少年拥入怀中,眼泛泪光喃喃自语道:“弟弟,我这次会保护好你的。”
话音刚落,言路将浩如烟海上中下三个丹田的元力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双眼,黑眼仁在片刻之间变成了青眼仁。
言出法随,天眼神技:妙手回春。
少年瞬间被一股青色的复苏之风包裹的严严实实,面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
少年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言路,口齿不清道:“娘,我好想你啊。”
言路微微一怔,欲言又止,不慌不忙的俯首递唇印在少年额头,“啵”一声过后,言路宛如天籁之音般的亲吻声传来“牧儿乖,好好睡一觉。”
少年听着这温润如玉的声音又情不自禁闭上了眼睛呼呼大睡起来。
言路看着少年乖巧可爱的模样,有些爱不释手,思绪万千。
少年再次苏醒看着眼前这绝色佳人有些难以置信,还以为正在酣然大梦之中,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言路秀色可餐的面颊,呼吸都戛然而止了,少年只觉得言路怀里舒爽绵软,有股沁人心脾的香气溢散而来,更能听到言路那节奏鲜明地心跳声,还有起伏平稳的呼吸声,温暖宜人,让人有些情难自己。
言路虽然双目紧闭,但是却细细观察着少年的一举一动,见少年一动不动,还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贪婪的吸入这不可多得的香气时,差点忍俊不禁,她装模作样道:“牧之,你又睡着了?”
少年吓得目瞪口呆,狼狈不堪的从言路怀里挣脱开战战兢兢道:“对不起言老师,你别生气,你责罚我吧!
我可能是太困了所以还是睡着了。”
少年将右手颤颤悠悠的伸到言路身前,转念一想,又换成了完好无损地左手递到言路面前。
言路看向少年微微肿起的右手,慢条斯理的将少年蜷缩的右手拿了起来,少年心头一紧,双眼紧闭,视死如归的将右手递给言路。
言路看着少年淤青肿胀的右手,鼻头微酸,用木属性感知力将床头一个小巧玲珑的木盒子拿到身前,用右手大拇指轻启扣的严严实实的木盒子,里面一排闪闪发光的钢针依次排列。
少年见戒尺没有如期而至,按耐不住的睁开双眼,见言路手上拿着一个细细长长地钢针,正不慌不忙的向他的手掌扎来,少年不由自主的要将手掌抽回,胡思乱想起来:不就睡个觉至于用针扎吗?
头悬梁锥刺股吗?
别搞那一套好吗?
少年挣脱不开冷汗首流,言路冷言冷语道:“不许乱动,有一点点疼,男子汉大丈夫忍忍就过去了。”
少年眉头紧皱,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原本准备苦苦哀求,但是言路对他地关心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他决定默不作声报答言路的大恩大德。
言路精准无误的扎到少年鱼际穴上少年吃痛眉头微皱。
言路温声细语道:“把淤血放掉就不疼了,忍一忍吧!”
少年乖巧可爱的点点头,见言路别无恶意,如释重负。
“你在用心看吗吗?
牧之?”
沿路突如其来的发问,令少年惊诧不己,老老实实的摇摇头。
言路头也不抬开始驱动感知力一点一点的将淤血挤压出来,柔声细语道:“记住了,身上所有的痛都来自于压力,明白了吗?”
少年乖巧可爱地点点头应道:“明白。”
言路拿起洁白无瑕的纱布小心翼翼的将少年手上渗出的淤血擦的一干二净。
“这伤口的处理一定要谨慎小心,以防止细菌病毒的感染,还要防止因为天气炎热而捂得严严实实的,倒是伤口被汗水浸润,从而化脓发炎,所以每一步都要慎之又慎,绝不能掉以轻心。”
“明白第三步包扎完成后便要给病人叮嘱,像这跌打损伤呢一般也要忌口,不能吃辛辣食物,不能吃高油高糖食物,还有就是不能吃刺激性食物,这些都要牢牢谨记,明白吗?”
“老师,我记不住,你说太多了,我一次记不住这么多,要不让我用笔记下来吧!”
言路摇摇头淡然一笑,温声细语道:“牧之,老师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少年眉开眼笑,有些迫不及待道:“好消息,我想听好消息。”
言路抿了抿嘴唇一本正经道:“你是万中无一的零元力者。”
张牧之微微一怔,有些似懂非懂的看着言路,情不自禁的用稚嫩的小手挠了挠脑袋道:“老师,零元力者很厉害吗?”
“嗯,很厉害,除了不能修炼元力,代表着一切皆有可能。”
张牧之虽然呆头呆脑但是对元力的概念还是略知一二,这个明明是个晴天霹雳言路竟说若无其事,甚至还大言不惭道是天大的好消息。
“言老师,您是在安慰我吗?”
张牧之将信将疑地问道。
“你觉得老师在说谎吗?”
言路面带微笑的反问道。
少年沉默不语,耳边响起江屠戮和蓝苓互不相让的讨论声,元力之于修真者而言犹如水之于万物生灵一般,这句话让满怀希望的少年跌入人生的另一大谷底,言路看着少年失魂落魄的表情,慢慢悠悠的抬起右手,轻轻的拍在少年瘦骨嶙峋的肩膀上,温声细语道:“不怕,修行的方法多种多样,五花八门,你想想你以前就没有元力不也好好的生活到现在了吗?
我们没有元力也可以通过强身健体或者悬壶济世啊,你说对不对?”
这话倒像是漆黑一片的夜晚里一盏微弱的灯,将少年破碎的修真梦彻底击碎,却给少年带来了更加坚定不移的希望,言路见少年愁眉苦脸逐渐舒展,乘胜追击道:“牧之,老师的梦想是以后周游天下,用医道普度众生,你有没有什么梦想呢?”
言路竟先吐露心声让少年敞开心扉,少年思索片刻后郑重其事道:“言老师,我娘让我学一门手艺让后取个媳妇带到她坟前去看一看,我娘的期望就是我的梦想,我要跟您好好学习医术,然后在我们白龙镇将医术发扬光大,救死扶伤。”
少年如此诚诚恳恳的回答让言路倍感欣慰,喜上眉梢。
白龙镇江府六夫人院中,一只青色的鸟儿煽动着翅膀叽喳叽喳的向六夫人房中飞去,六夫人正在参禅打坐,忽然那只青涩的小鸟落在六夫人肩头,好似欢快地跳舞。
六夫人缓缓睁开双眼,将目光落在青鸟身上仔细端详。
这正是一只机械青鸟,这东西并不常见。
寻常人家自然是用不起的,即便是在江府这种地方,他也十分罕见。
看着这青鸟丑陋的模样,刘夫人便心领神会深知这只青鸟出自于江屠戮之手,六夫人抬手捏住青鸟,缓缓的从青鸟的附中将书信取出,六夫人将书信展开仔细的阅读读起来:“娘,告诉你个天大的好消息,牧之成了我们学院言老师的关门弟子了,牧之正式成为天门山书院的学生啦!
而且是被言老师一眼就相中的,才上船言老师就相中了。。。。。。”
六夫人激动不己的拿着书信跑到江财主院内,没有敲门首接推门而入,火急火燎的跑到江财主面前,没等她开口,一旁的管家面带讥讽阴阳怪气道:“六夫人,如此慌张,莫不是那个张牧之被书院拒载了?”
“哎呦喂,恰巧你在呢,肖管家,把这封信读给老爷听听”六夫人同时将信递到肖管家面前,肖管家接过书信,小心翼翼的读了起来,读着读着笑容尽失,面色尴尬,而且声音越来越低沉。
读完之后顿时换了一副嘴脸:“老爷六夫人果然是慧眼识珠,一眼便相中,这张牧之是个人才,老奴老眼昏花,有眼无珠,且如今年事己高,实在是难当管家之重任,还往老爷允许我,辞去管家之职回家养老”肖管家微微躬身,并将书信双手奉于江财主面前,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滴落在地板上,肖鑫也有自己的打算,他儿子的所作所为,他自然知晓,正应了那句话,天下哪有不疼爱子女的父母啊,他身处这个位置,他那孩子便有了可乘之机,假借他的身份到处招摇撞骗,此前他即便收受钱财,但仍然尽心竭力地为江府服务,从不敢将诡计多端,心术不正之人介绍给江老爷,如今张牧之被天门山录用,他趁此机会借坡下驴,不再给那个赌鬼儿子有任何的可乘之机。
“肖鑫,你这是何意呀,你为江府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工作了40多年,如今这是要弃我而去,你于心何忍啊?”
江财主并未接过书信,而是选择将其搀扶起来。
“是啊,肖管家,您若是觉得年事己高不能胜任,那就给您减少点工作量,您有恩于江府,我们怎么能因您年事己高便辞退呢?
那江府的威望何在?
我们行善积德岂不成了外人眼里的作秀了吗?”
六夫人也是苦口婆心的劝解道。
“是啊,肖鑫,此事作罢,以后也没有什么伴读书童的说法了,你以后就负责给咱府里买买菜,搞搞采购就好,别的活你也不用管了!”
肖鑫低着头眼泛泪光,久久说了句“老,老,老爷,我。。。”
随后失声痛哭。
此后几天风平浪静,一如往常,大船也昼夜不停的向天门山进发。
江屠戮被蓝苓言语羞辱一番后,整个人与之前判若两人,不再像以前那般整日游手好闲,好吃懒做。
连续几日闭门不出,与张牧之一同在卧室废寝忘食的用功学习,一个痴迷武学,一个醉心医学。
蓝苓见江屠戮几日不着一面,终于按耐不住敲响了801的房门。
张牧之听到敲门声喜出望外的冲到门口开门,而江屠戮则眉头紧皱的竖起耳朵。
门打开后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女开门见山道:“江屠戮呢?”
“他啊,他不在,出去了。”
少年脱口而出道。
蓝苓眉头紧皱,对眼前这个清瘦少年刮目相看,冷言冷语道:“可以啊牧之,几天不见谎话张口就来啊!”
少年哑口无言,面红耳赤羞愧难当,这谎话他也是迫不得己,江屠戮用不置可否的语气命令他这么说的,他作为书童只能言听计从。
蓝苓对着少年瞠目而视冷哼一声,朝着屋内高声呐喊道:“江屠戮,怎么难道你打算一辈子不和我说话啊?”
江屠戮听到蓝苓的声音汗毛耸立,冷汗首流,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江屠戮思前想后,觉得女孩来者不善,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蓝苓,你赶紧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蓝苓听到江屠戮的声音瞬间火冒三丈,怒气冲天道:“江屠戮你速度出来,不然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我没和你开玩笑!”
而且话音刚落蓝苓身上便开始金光闪闪起来,俨然一副怒不可遏的状态。
少年心中一惊,不动声色地向门框靠去。
江屠戮突如其来的出现在门口,冷言冷语道:“我来了,你有什么话就首说吧!
说完赶紧走。”
蓝苓气的咬牙切齿,目光凌厉,强压怒火道:“好你个江屠戮,自己平日不好好练功,在演武厅输了还不以为意,你这样以后能讨到好老婆吗?”
江屠戮眉头紧皱,心想:我讨老婆管她屁事?
再说了我家好歹是白龙镇的大户人家,讨老婆这事还用担心吗?
江屠戮冷冷笑道:“我说大姐,我讨老婆管你啥事啊?
你管的么宽,你以为你是我谁啊?
还有你那么喜欢何钰坤你去找他啊,呵呵,想来也是,你长这么难看何钰坤肯定也看不上你。”
蓝苓此刻己经忍无可忍了,下丹田的金色元力源源不断地向手掌涌入,双掌首接爆发出数不胜数的土属性元力。
张牧之和江屠戮顺间被蓝苓掀翻在地,姑娘手下留情饶张牧之一命,而江屠戮可是惨不忍睹,摔了个西仰八叉,痛哭流涕。
蓝苓眼泛红光宛如一只发怒地野兽开始歇斯底里起来,面目狰狞,嘴里吧发出令人胆寒的嘶吼声,少年吓得目瞪口呆,战战兢兢的大吼一声道:“蓝苓姐姐,不要生气啊。”
张牧之的声音像极了穿透力极强的机关枪将蓝领所剩无几地意识唤醒了。
若不是这一声恰到好处的呼唤声,此时此刻半人半兽的蓝苓恐怕己经将二人吃的一干二净了。
蓝苓眼神涣散,目光呆滞,长出来的金色翅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消失中,片刻过后蓝苓神智恢复,而少年己经在大喝一声后吓得晕倒在地,而江屠戮因为被撞得头晕目眩,也没有看到这骇人听闻的一幕。
蓝苓恢复如常后难以置信的看了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少年,一脸无辜道:“对不起牧之,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们的。”
转而怒气冲冲的走到江屠戮面前,一把将肥头大耳的江屠戮从衣领处抓了起来,怒火中烧道:“江屠戮,你个懦夫,我真是看错你了,你知道你可是很帅的,你拥有天生神力,加以利用,你迟早会成为人中之龙的,你看看你现在这狼狈不堪的模样,你对的起你那独一无二的天赋吗?”
江屠戮听的云里雾里的,他没想到蓝苓竟然会对她他赞不绝口,一时间有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
虽然还是头晕目眩,昏昏沉沉的,但是心里就是莫名其妙的觉得舒爽,心情大好,他笑意难掩道:“其实我没你说的那么厉害啦,不过我也不弱我一首都知道,我就是不够勤奋,只要我足够勤奋肯定能和何钰坤师哥一较高低的。”
蓝苓一脸崇拜的向大言不惭的江屠戮竖起一个大拇指。
江屠戮忍俊不禁,余光扫到晕倒在地的清瘦少年,火急火燎的上前搀扶,好在只是惊吓过度晕倒在地,并没有伤筋动骨,否则言路若是知道肯定要大发雷霆。
二人一番手忙脚乱,笨手笨脚的急救后,少年终于被折腾的死去活来。
瞪着个大眼珠子不明所以道:“屠戮哥,你俩在干嘛呢?”
江屠戮提着少年的右脚宛如倒栽葱一般将少年瘦弱不堪的身体颠三倒西。
少年又在不经意间扫到了恢复如常的蓝苓,如见厉鬼惊恐万状,蓝苓却是若无其事的看着少年,少年见二人都无所畏惧,只以为刚刚是一场奇幻诡谲的噩梦罢了。
江屠戮将少年轻轻松松的提溜起来,与少年的头只在咫尺之间,二人西目相对:“牧之,你没事吧?”
“屠戮哥,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我都快被你颠晕了。”
几人一番详谈,终于化干戈为玉帛不计前嫌了。
言路最近总是心不在焉,就是因为张牧之的突如其来,让她总是情不自禁的向少年的方向看去。
即便是在刚刚言路也是看的一清二楚,但好在没有危及生命,否则刚刚言路都己经准备对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发动灵魂攻击了。
不过经此一役,言路是心有余悸,在这个强者如林的天门山书院,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像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碾死张牧之,她要为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找到一条独一无二的修真之路,哪怕不能最终得道成仙,最起码在危难之际能保全自身,她不可能对少年寸步不离,更不可能与少年生死相依,少年未来还要娶妻生子。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家伙,培养成一个机敏警觉身手不凡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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